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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名作《该隐》看柯尔蒙的作品风格

该隐》是法国学院派画家柯尔蒙画的一幅取材于圣经、充满想像力的作品,它几乎有24英尺宽。1880年当柯尔蒙的《该隐》在艺术沙龙上首次展出时,立即以其画幅的规模和充满意志力、野性的气息引起了观众和批评家的关注。

油画:该隐,画家:柯尔蒙

油画:该隐,画家:柯尔蒙

在19世纪历史画图景中,已经对往昔的生活作出了广泛的再现,重构出了古埃及、希腊和摩尔人(近代欧洲人对非洲西北部、地中海沿岸城市中的伊斯兰教徒的泛称)、西班牙人的生活及文艺复兴时代的法国、拿破仑时代的战争……但是柯尔蒙的《该隐》这幅描绘史前人类生活场面的作品,又开辟了一个撼人心魄,令人屏息颤栗的新空间。《该隐》画面的题材取自于《圣经,创世纪》表现了第一个谋杀者和他的残忍的部族。据《创世纪,该隐杀其弟》载:

该隐与他兄弟亚伯说话,二人正在田间,该隐起来打他兄弟亚伯,把他杀了。

耶和华对该隐说:“你兄弟亚伯在哪里?”该隐回答说:“我不知道,我岂是看守我兄弟的吗?”耶和华说:“你作了什么事呢?你兄弟的血有声音从地里向我哀告,地开了口,从你手里接过你兄弟的血。现在人必从这地受诅咒。你种地,地不再给你效力,你必流离飘荡在地上。”该隐对耶和华说:“我的刑罚太重,过于我所能当的,你如今赶逐我离开这地,以致不见你面。我必流离飘荡在地上,凡遇见我的必杀我。“耶和华对他说:“凡杀该隐的必遭报七倍。”耶和华就给该隐立了一个记号,免得人遇见他就杀他。

于是该隐离开了耶和华的面,去住在伊甸东边挪得之地……

这幅《该隐》的创作思想背景始于达尔文时代的怀疑精神,到了1878年,西班牙的阿尔塔米拉(Altamira)洞窟的史前岩画被公布于世,这一切都成了刺激柯尔蒙进行创作的重要因素。在《该隐》这幅画中,柯尔蒙力图表现出人类野蛮的先祖那种茹毛饮血、食肉寝皮的生活场景。这是一群在残酷命运的驱遣下四处奔走而又不知所之的人,他们可能会用下巴骨去击杀他们亲族中的一员,正如为了血淋淋的肉块和遮风御寒的皮毛而杀死身边的野兽一样。在画面上,柯尔蒙着力描绘了那些破破烂烂的兽皮衣服和一具具正在滴血的野兽尸体。为了给这幅画找到一个道德上的立足点,在为沙龙展出印制的小册子上,画家柯尔蒙引用了雨果的三行诗句【这首诗是《历代传奇》(La Legnde des Siedes, 1859),它同样描述了该隐谋杀亚伯的故事及人类自我意识的首次觉醒】。为了传达出耶和华道德律令的威严和他们的恐惧之心,柯尔蒙有意拉长了这个正在行进的行列中诸人的投影,好像他们背后的真理、正义之光在追逐着这个在光秃秃的平原上奔逃的有罪的部族。太阳在炙灼着大地,他们脚下是扬起的飞尘,四周洪荒之地一片空旷,没有一片可供乘凉的树荫,也没有一片草地可以让他们栖息,上天对他们的待遇极是苛酷。画面风格质朴,表现方法和画面主题取得了一致。土色是画面的主色调,这个家族中众人粗糙、黝黑的皮肤及追随他们的猎狗和地面都在一个色系之中。柯尔蒙的作品保留了明显的学院派传统。在这幅画中,柯尔蒙追求严谨、准确的造型效果,解剖结构、光影关系都非常到位。从本书所选的几张局部描绘的图片中,我们可以充分领略到柯尔蒙的艺术风采。但与此同时,由于画家柯尔蒙刻意追求素描造型效果,画中人物多少显得有点面目单调,对手、脚、上下肢的刻画也趋于雷同,似乎完全按一个模式进行处理。柯尔蒙是一个典型的学院派画家,毫无疑问,他所秉承的深厚传统直接决定了他的作品风貌,对素描的重视证明了他一丝不苟的工作热情。

由于《该隐》的成功,柯尔蒙受到了巴黎自然历史博物馆的邀请,1898年,柯尔蒙为这家博物馆的墙壁和天顶画了许多展示人类进化过程的绘画。

在20世纪的人眼里,柯尔蒙的许多画都显得充满奇思异想和令人不知所措的戏剧性。柯尔蒙描写了一个遥远的、让人难以置信的时代,那时的人们有自己独特的语言、思维和风俗习惯。在这个意义上,柯尔蒙的一个同代人高更做得更为出色。和柯尔蒙不同的是,高更捕捉到的是在遥远的地域中确实存在的原始风景,而不是单纯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