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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泉争雄


第十六章



  冷晨清冷哼一声,道:
  “你自己明明是‘桃木剑’,却硬把这个恶名号栽在逍遥书生东方老前辈头上,真令人
笑掉大牙。”
  金正山听她这么说,他停身回头瞧了她一眼,耸耸双肩,轻笑一声,才飘身而去。
  冷晨清见他那耸肩神态,无名火高丈,心想我倒要跟着你,阻止你无法抢夺“紫泉古台”
秘图。
  心念一动,便拔步追去。
  金正山脚步虽快,但冷晨清施起飞絮舞轻功,立即就追上了。
  金正山走过一段通道,从那个方洞人口跳下进入下面一层地道。
  穿出下面一层地道,来到雪山狼原先居室正面窗下施起极轻巧的轻功,从窗缝向内看去。
  冷晨清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心头一奇,亦纵身窜到着屋侧窗下,向内看去。
  一看,原来逍遥书生东方文中正在屋内,手中拿着一幅黄绢,正在发愣,因为冷晨清及
那个金正山二人轻功绝高,故未为逍遥书生所发觉。
  逍遥书生手拿着一幅黄绢,愣了一阵,忽然将黄绢往地上一掷,恼怒狂笑一声,向外疾
奔。
  冷晨清赶紧从侧面窜了过来,仍隐藏暗处张望,见逍遥书生又向屋后那个山洞奔去。金
正山原本在窗下,因见逍遥书生向外奔来,却腾身屋檐之下伏着,在逍遥书生前脚奔去,他
随即纵身而下又追了上去。
  冷晨清可没有跟上,她被逍遥书生弃掷在地上那一幅黄绢所吸引,乃入屋内,抬起一看。
  那幅黄绢只有一行小字,其它什么也没有。
  这一行小字写道: 
  “第三号‘紫泉古台’构造伪图。” 
  幽谷兰冷晨清看了这一行字,呆了一呆原来雪山狼所收藏的是一幅假秘图。 
  她一面被这一幅假秘图所愣,一面不解雪山狼明知是一幅假图为什么要赠与逍遥书生。 
  适才在石室中,雪山狼同逍遥书生耳语神态,当然是告知他秘图收藏之处,由此看来当
未为外人所听见捷足先登,用掉包手法取去真图。 
  可是从雪山狼诚挚态度看来,当然也不会以一幅假图来戏弄东方老前辈。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这确是一幅假秘图。
  她沉思一阵,实在想不出其中道理。顺手将那一束黄绢收藏在怀里,翻身出屋,又赶到
山洞里去。 
  在那再度来到雪山狼那间石室,不见一个人影,逍遥书生及那个金正山亦已不见。
  只是石室中翻得七八糟,连雪山狼的尸体都被翻了个身。不知是逍遥书生,还是金正山
所为,大概他们是在寻找真秘图。
  冷晨清忽然想起雪山狼所书写的那一封信,好奇地揭开枕头一看,那封原样放着,未为
二人所发现。
  冷晨清慢慢地将信拆开,只见上面写道:
  “数年前我无意之间,得着一幅‘紫泉古台’秘图,那知在我打开铁盒一看,原来这一
幅秘图却是假的,使我空欢喜一场。”
  “数年来,我已将此事忘记,不知这消息如何会传到武林三义耳中,逍遥书生东方文中
竟不远千里寻到五台来。”
  “武林三义为武林泰山北斗,江湖中人人所敬仰,按理他们不会因这一幅秘图而来五台
向我索取。”
  “那知,竟出人意外,逍遥书生不但竟然来到五台,而且还以双重面目来欺骗于我。”
  “在我第一次会着‘桃木剑’,交手搏斗时,我即发觉‘桃木剑’所使出招式,同逍遥
书生数十年所他‘分心剑法’,一般无二,所不同的,只是招术
  更精湛诡谲而已,当然以他这数十看的修为,剑术精进是理所当然了。”
  “数十年前,我同逍遥书生为道义之交,因对所创‘分心剑法’知之甚详,也可说江湖
上能知道他创有‘分心剑法’者,只有我一人。但逍遥书生不是以‘分心剑法’成名江湖,
而是以日月双掌扬威武林。” 
  “因此,‘桃木剑’以‘分心剑法’刺伤我中庭穴后,我便想起我的老友逍遥东方文中
来。当时,我以为‘桃木剑’是他的门人。”
  “我中庭穴受了一剑,人醒来后,却得见数十年不见的老友,武林三义之一的逍遥书生
在我身边。在他将我救过来后,本想问清‘桃木剑’同他有何关系。”
  “那知,我还未开口,他却先将‘桃木剑’骂得一个骂狗血淋头。并将‘桃木剑’风灵
观同武林三义搏斗经过告知我。”
  “当时,我迷惑不解,‘桃木剑’分明运用的是逍遥书生所创‘分心剑法’,怎么‘桃
木剑’会同他没有关系,倒是仇人?”
  “当逍遥书生替我包扎伤口时,二人谈起‘桃木剑’为什么会找到我头上来。从逍遥书
生语气中,我才知‘桃木剑’是为了我那一幅‘紫泉古台’伪图而来。”
  “当时,我感到奇怪,‘桃木剑’怎知道我有这一份秘图?而逍遥书生又如何知道‘桃
木剑’是为了这一份秘图而来伤害于我?”
  “在我被‘桃木剑’以‘分心剑法’刺伤以后,接着得见数十不见的老友逍遥书生在我
面前出现,我心头便大起疑心……”
  冷晨清看到这里,手臂有点颤抖,娇容也微变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继续看下去。
  “后来他在言谈之中,又告知我‘桃木剑’是为了‘紫泉古台’秘图,当时更加重了我
的狐疑。”
  “于是,我心中起了一个令人不可置信的念头,难道‘桃木剑’即是逍遥书生东方文中
所化装?”
  冷晨清看到这里心头亦是难解已极,怎么‘桃木剑’是逍遥书生东方老前辈所化装.这
怎么可能?
  她心里想着,一双杏眼可未离开信笺,继续念道: 
  “我一有了这个念头,对这位欺名盗世的老友,引起极大愤怒。不过,我极力按捺着性
子,不露于形色。于是便安好心机捉弄他一番!” 
  “在逍遥书生假情假意,将我迁入秘洞内,替我运用真力疗伤,我险些被他所感动将我
的疑心消除。” 
  “疗伤完毕后,他又赠送我一粒丹丸,那丹丸闻来是清香心脾,实际是一颗迷魂丹。” 
  “我对这类的玩意,什么迷魂药、勾魂香、是老内行。他怎能瞒得过我?当时我虽放入
口内,可未吞下,在他不注意时,便偷偷地又取了出来。”
  “如此一来,更显明证实了逍遥书生已不怀好意了,但他是否确是‘桃木剑’ 我虽有
疑心,但还不能肯定证实。” 
  “他替我疗伤离去不久,‘桃木剑’立即在我这石室现身。那时我奇怪‘桃木剑’那有
这么大的神通,居然寻到我这间秘洞来。”
  “‘桃木剑’来到石室,正逼我三天内交出地图时,忽又匆匆离去,临行时,他说逍遥
书生已来,要去同他一斗。”
  冷晨清心说:对了,那时在隔室已看得清清楚楚,她还佩服‘桃木剑’内功精湛,耳力
极灵。
  “在‘桃木剑’离去后,外面便有打斗之声,不久,逍遥书生受伤而返。”
  “我一见他的创伤。却只是左臂被刺有五分深一条长口,如果是外人,当被他所瞒,可
是我十分明白,‘桃木剑’所运用‘分心剑法’。无沦如何诡谲,变化万端,但剑剑是不离
前胸中庭穴。”
  “‘桃木剑’所运用的分明是‘分心剑法’,怎会这一剑剌伤逍遥书生的左臂?”
  冷晨清暗自说道,对呵!我在吕梁山同“桃木剑”搏斗时,他剑剑不也是不离我中庭穴?
  “因此,我便猜定逍遥书生所谓同‘桃木剑’在洞外决斗,根本就是他一个人,所受创
伤,亦是自己所刺,来蒙骗于我。”
  “我中庭穴已受了剑伤,纵令能治好,内功已破,也无意活下去,何况逍遥书生绝不会
放过我。”
  “于是我假意感谢他的好心,将‘紫泉古台’秘图送给于他,让他空欢喜一场,好教他
知道我雪山狼武功虽不济,心机却不让于他,令他在心灵上受一个打击。”
  “我料到他发现是一幅伪图,转头来定要我一命,因此,我特疾书写此信,留待后人,
明了真象,令江湖中人知道‘桃木剑’便是逍遥书生,逍
  遥书生便是桃木剑。”
  “‘桃木剑’第一次只刺伤我,不取我命,事实是显然,将我刺死,他便无从取得‘紫
泉古台’秘图。”
  “第二次他另有心机下我迷药,意欲将我本性迷失,自动告诉他秘图收藏之处。”
  “他的心不可谓不慎密,令人佩服,尤其他变化之术,真做到巧夺自然,更令人惊叹。”
  “我雪山狼过去在江湖上因任性而为,黑白两道死在我手下,不计其数。今日我得如此
结局,是应得之果,天道循环,善恶分明,我今日之死,有何怨于人?”
  最后写着“雪山狼绝笔”五字。
  冷晨清看完全信,已是香汗浃背,她原还不大相信雪山狼所指逍遥书生即是“桃生剑”。
但从她所见,及信内所写各节,连贯推想,不由不令她相信了。
  她暗忖:怪不得那神秘少年金正山说逍遥书生即是“桃木剑”,可见他所说非假,我倒
是错怪了他。
  想到这里,不由对金正山生起一份疚愧来。
  如此看来, “桃木剑”即是白旭云,白旭云即是武林三义逍遥书生东方文中了。
  她忽又想到白旭云两次对她施行强暴,不禁双颊绯红,怒气横生,以武林三义执武林牛
耳的人物,竟然做出如此卑鄙无耻行为,实令人切齿。
  “桃木剑”已证实是武林三义逍遥书生所变化无疑。不过武林三义同中倏儒释道是一样
的像貌,到底“桃木剑”是武林三义的逍遥书生东方文中所变化?还是中倏山那个同逍遥书
生一样的像貌的儒巾老者所变化?现在还是个谜,无人知道。请待故事向后发展,便会分晓。
  且说冷晨清看完信,无限感慨地愣着半晌,如痴呆一般。
  蓦地耳边有人用极温和地口音说道:
  “姑娘可发现什么?这么发愣?”
  冷晨清猛然惊醒回头一看,原是那个神秘少年金正山。他见冷晨清回来耸一耸双肩,做
了个鬼脸微笑。
  冷晨清一见是金正山,本抱着一份歉然,但见他那一付极不在乎的逗人神态,不禁又气
往上冲。
  她杏目一瞪,娇嗔道:
  “谁同你嬉皮笑脸?”
  金正山仍笑道:
  “假如姑娘听在下之言,二人合力,也许可以给‘桃木剑’一点颜色看看。那知姑娘硬
指在下是‘桃木剑’,令我无从分辨,只好眼睁睁让‘桃木剑’逃走。” 
  冷晨清将雪山狼那一封信收起,揣于怀中,这才抬头看他一眼,道:
  “你不是说去夺取‘桃木剑’的‘紫泉古台’秘图吗?想必已得手了?” 
  金正山双臂一摊,头一摆,肩一耸,笑道:
  “姑娘不是亲眼得见,‘桃木剑’取得的郧一秘图是假的,又何必故意来问我?”
  冷晨清心忖,这家伙倒也精灵得很,敢情他已
  发现我在那屋子侧面窗隐伏着。
  她仍没有好气地问道:
  “你怎知道那秘图是假的?”
  金正山摆了摆身形,道:
  “很简单,‘桃木剑’如果不看出那幅黄绢是幅假图,怎肯丢弃愤怒而去。”
  冷晨清又望了他一望,道:
  “你又怎知道逍遥书生即是‘桃木剑’?你到底是谁,可将来历说个明白?”
  金正山又是头一摆,肩一耸, “啊”地一声,道: 
  “姑娘何苦不放松在下,定要这么盘根问底,提出这么多问题来。”
  冷晨清本是个天真无邪的女孩,见金正山可爱的神态,忍不住“卜赤”一声,笑出口来。
随即说道:
  “我不问个清楚明白,谁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金正山也放刁地回道:
  “姑娘不是已认定在下便是‘桃木剑’,又何必多问……”
  他忽又“啊”了一声,惊叫道:
  “在下同姑娘尽管说不关紧要的话,町又把正事耽误了,叫我师父知道,不打我个死去
活来才怪!”
  说着转身向洞外奔去。
  冷晨清见他神态,也摸不清是真是假,她现在对他的成见完全消除,不由生出好感来。
  冷晨清见他慌张向外奔去,立叫道:
  “慢着!”
  金正山立停身回过头来,问道:
  “姑娘有何吩咐?” 
  冷晨清望了他一眼,慢道: 
  “你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金正山又是习惯地一耸双肩,道:
  “在下奉了师父之命,跟踪着‘桃木剑’行踪,假如我将‘桃木剑’行踪追脱,就免不
了一顿责罚!”
  冷晨清本想问他师父是谁,但明知他不会说出来。
  想了想只得说道:
  “你既收跟踪‘桃木剑’,想你武功必绝高,那你师父必是异人了?”
  金正山又一耸双肩,道:
  “岂敢!岂敢!姑娘如果没有什么吩咐,我得告辞了。”
  冷晨清心头忽一动地急道:
  “我同‘桃木剑’有深仇大恨,如果你同意,我们一道走可好?”
  金正山笑了笑,道:
  “姑娘可愿意同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结伴?” 
  冷晨清觉得金正山放刁得天真,更感到此人令人有亲切之感。乃浅浅地一笑,道: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因我万分痛恨‘桃木剑’,你的行动又如此诡谲,不由得就疑心
你就是‘桃木剑’了,你还介意去吧?”
  金正山肩一耸的笑道:
  “不敢,不敢!姑娘如无他事,我们这就走了,不然会追不上‘桃木剑’。”
  冷晨清侧过头看了看雪山狼尸体,即向外走去,金正山随后跟上。
  此时,正是日正中天,二人下得五台山,已是黄昏时候,寻了一个酒店落脚,要了几样
酒菜,二人痛快地吃了一顿。
  冷晨清只吃了几碗饭,金正山却是个酒鬼,在冷晨清吃完,他的酒还未饮够。
  二人一面饮酒吃饭,一面便谈,冷晨清当下将雪山狼所留遗书,给金正山看。
  金正山看完信后,倒也赞佩雪山狼的精灵。
  随后又谈到‘紫泉古台’秘图之事,金正山神秘地笑了笑说道:
  “在我没有偷看逍遥书生取得‘紫泉古台’之前,即已知道这份秘图是假的。”
  冷晨清甚感诧然,问道:
  “你怎知道这份秘图是假的。”
  金正山喝了一大口酒,一耸双肩,道:
  “‘紫泉古台’共有五份构造假图,我们今天所发现的是第三号,另外第二号在吕梁山
神拳铁臂佟浩手里,第四号在百变鬼影门幻真手里,……”
  冷晨清听了他的话,更是惊讶不已,她一面惊讶“紫泉古台”竟有五份伪图。另一面惊
讶这个金正山少年,神秘得很,他竟然知道这么多,而且又懂得这么详细,真是令人不解。.
  不禁脱口问道:
  “那么第一号及第五号构造伪图,又在何人手里?” 
  金正山神秘地望着冷晨清笑道:
  “第一号在何人手中,恕我此时不便奉告,第五号在一个姓白的少年手中……”
  冷晨清心头猛然一凛,侧过头,抬眼向外面打量一下,但见外面人声喧嚷,正是灯红酒
绿的时候。二人因是雅座,谈话还不至于为外人听见。
  她向外面看了一眼后,低问道:
  “姓白的少年?……”
  话说了一半,店伙又送来一壶酒,冷晨清焦急地瞪了那伙计一眼,心说:你这家伙早不
送酒来晚不送酒来,偏在这个时候送酒来。
  她只好将要问的话咽住,按捺着性子,等待伙计离开再说。
  那知金正山不知是有意是无意,却与伙计大谈起来。
  冷晨清现时被气得反而镇静下来。不问不理了。
  金正山喝一口酒,道: 
  “姑娘适才有什么话要问在下?”
  冷晨清也是个天真无邪顽皮的女孩,她知道金正山故意放刁,心说:我越急你越捉弄得
高兴,我不理会,无人同你谈,定必憋得难受自动地说出,看你刁还是我刁。
  当下呷一口茶,对金正山的问话,却置于不理。
  金正山老毛病的一耸双肩,轻轻打个哈哈道:
  “姑娘好刁啊!报复也够快。你不问,知道我不说出,会憋得难受……”
  冷晨清暗自一怔,心说这人真精灵透顶,他竟摸透了我的心意。
  她不禁笑了笑,仍沉默不语。
  金正山笑道:
  “我这人就是有这怪毛病,凡事不喜欢别人盘问,越盘问,越不愿意说。但是,你不愿
意听,我越要说出,不说出,如梗在喉,便觉难过。”
  喝了一口酒,续道:
  “刚才我那姓白的少年,得着第五号伪图,他名叫白旭云,外号人称冷面郎君……”
  冷晨清一听,他所指的果是白旭云,未待他说完,乃拦着道:
  “他还有一个外号,人称‘桃木剑’!”
  此话一出,金正山双眼瞪得大大地,半晌,一耸肩哈哈大笑道: 
  “姑娘真会开玩笑!” 
  冷晨清面色一沉,道:
  “谁象你爱同人开玩笑,我没有这个兴趣,对那人我知道的比你多。”
  这一来,反轮着金正山着急了,忙问道:
  “我不懂姑娘的意思,你我均知道逍遥书生东方文中即是‘桃木剑’,现在怎么又跑出
一个白旭云是‘桃木剑’?真令人难解!” 
  冷晨清道:
  “逍遥书生即是‘桃木剑’本不错,可是‘桃木剑’也就是白旭云,白旭云亦即是逍遥
书生,三人为一,一人为三,懂吗?” 
  金正山不再那么嬉笑,正色问道:
  “姑娘所说,当有根据,在下愿闻其详。”
  冷晨清仰天打了个呵欠,道:
  “我们已将‘桃木剑’追脱了,今夜看来要在此地住宿一宵,我疲倦了要休息。有话明
天说吧!”
  金正山知道她放刁,也只了耸耸肩,会了酒饭钱,开了两个房间。冷晨清不理会金正山,
一头钻进房里,紧闭门窗就寝。
  一宿无语,第二天起身,漱洗完毕,冷晨清来到金正山住屋,伸出二指轻轻在窗户上一
弹。
  内面没有反应。
  冷晨清不耐地开口叫道:
  “金兄,你还未起床吗?”
  内面仍无反应。 
  这就奇了,一个练武行走江湖的人,竟睡得如此不醒,冷晨清不再叫喊,伸手推门。
  “呀”地一声,应手而开,原来房门是虚掩的,她伸头向内一看,那有金正山人影,不
知他什么时候已起身外出。
  她一愕,返身退回自己卧室,在走道上忽遇店伙,冷晨清立叫住他问道:
  “那间房里的一位相公,已走了吗?”
  店伙恭敬地回道:
  “那位相公刚起来不久,便向店外跑去,走没走,我不知道,但他店钱还未结算!”
  冷晨清挥手令店伙去了,自己不由向店外走出,她自认识这个玩世不恭的少年金正山以
来,总觉得他处处透着神秘,决心想踩探他一下。
  心头想着,人已走出店外。
  抬眼一看,正见金正山同一个极丑的叫化低声谈话。
  那个老叫化,朝天鼻、烂眼角、歪嘴,左手提着一只要饭篮子,篮子里装着几只碗。
  冷晨清感到十分奇怪,金正山本人是个翩翩潇洒英俊少年,穿着很豪华,怎么会同一个
叫化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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