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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史传奇·满江红 (第六卷)


第 一 章 白虎钉



  郭璞与海贝勒刚到前院,只见查尔神色惊慌,匆匆地自纪贝勒身边走开了,再看纪贝勒
的神色,阴沉得很。
  两个人一递眼色,双双走了过去,郭璞近前一礼,海贝勒则含笑说道:“纪刚,什么事
查尔鬼鬼祟祟?”
  纪贝勒一惊忙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查尔刚才告诉我,唱武生的张燕飞不见了,东院
厨房的三个打杂的也不见了!”
  海贝勒“哦”的一声,道:“有这回事儿?派人找找去,马上就要上戏了……”
  “对了,纪刚!”海贝勒道:“莫非这几个是行刺的叛逆,畏罪跑了吧!”
  纪贝勒脸色一变,轻击一拳,道:“对“有此可能,好厉害,竟敢混进戏班子里跟厨房
里去。”
  郭璞笑道:“跟去年那一手大同小异,我看他们是黔驴技穷了!”
  海贝勒笑道:“没错儿,他们真是黔驴技穷了!”
  纪贝勒强笑了笑,道:“我看这件事得让王爷知道一下。”
  郭璞道:“不错,纪爷,这样一方面可以让王爷安安心,另一方面也好请示王爷,是不
是要派人去追。”
  海贝勒道:“追?上哪儿追去?只怕人家早出了内城了。”
  郭璞皱眉说道:“这些叛逆委实机警得很,风声稍微不对,马上就跑了。”
  纪贝勒一旁说道:“二位在这儿谈谈,我到后院走走去。”
  不等海贝勒与郭璞二人有任何反应,立即掉头走去。
  望着那仓皇背影,海贝勒笑了。
  等到纪贝勒走远了,他才低低说道:“老弟,那三个也逮住了么?”
  郭璞含笑点头,没说话。
  海贝勒笑着挑起拇指,道:“老弟,有你的……”
  郭璞突然开口说道:“海爷,您找梅姑娘聊聊去,我得去瞧瞧。”
  海贝勒摆手说道:“老弟,你去吧,去吧!”
  郭璞潇洒一礼,转身行去。
  郭璞背着手东逛逛,西走走,片刻不到,他已找到了一名“血滴子”,那“血滴子”向
着他刚一施礼,他立即问道:“唐领班呢?”
  那名“血滴子”忙道:“回郭总管,唐领班在西前院。”
  郭璞愕然问道:“西前院?”
  那名“血滴子”道:“就跟西院隔道墙,这院子多年没用了,我带您……”
  郭璞知道他指的是哪儿了,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自己找他去好了。”说着,
迈步往西院行去。
  尚未到西院门儿,他由那西院门中窥见一人疾步走向那所谓西前院,他看的清楚,那是
纪贝勒。
  当即,他眉梢儿一挑,飞步赶了过去。
  甫转一处屋角,只听纪贝勒话声由那被屋角挡住、看不见的西前院门口传了过来:“你
们在这儿干什么?”
  随听一人说道:“我们奉命在这儿防范叛逆。”
  纪贝勒道:“奉谁的命?”
  那人说道:“奉唐领班之命。”
  纪贝勒道:“他人呢?”
  那人道:“不知道。”
  纪贝勒道:“你带我找他去。”
  那人道:“对不起,我走不开。”
  如果郭璞没料错,那就是这些“血滴子”尚不知纪贝勒的真正身分,要不然绝不敢不把
他放在眼里!
  果然,纪贝勒发了火儿,沉声叱道:“好大的胆子,我……”
  适时,郭璞轻咳一声,转过那处屋角,走了过去!
  眼前,那西前院门儿紧闭,门口站着两名“血滴子”。
  纪贝勒刚扬起手,闻声一惊四顾,连忙收手强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老弟,你我可
真有缘。”
  郭璞走到近前,淡淡道:“纪爷不是到后院去了么?”
  纪贝勒脸一红,道:“去过后院了,王爷要我先在府里到处查查。”
  郭璞道:“这时候王爷是该借重纪爷了。”
  他望了那两名“血滴子”一眼,道:“怎么,纪爷,这两位冒犯了您?”
  纪贝勒忙道:“没什么,老弟,小事儿,小事儿……”
  郭璞脸一沉,向那名“血滴子”叱道:“你们有几颗脑袋敢冒犯纪爷,还不向纪爷赔
罪!”
  谁不知道郭璞与宫里的那位伴驾侍读什么关系?再说还有个海贝勒在背后,那左边一名
“血滴子”立即嗫嚅说道:“郭总管,我两个奉命在此禁卫,纪贝勒却要我带他去找唐领班,
您说……”
  郭璞叱道:“少废话,快向纪爷赔罪!”
  那两名“血滴子”未敢多说,立即向纪贝勒低了头。
  纪贝勒脸色好不难看,嘿嘿笑道:“老弟,看来你比我这个贝勒行。”
  郭璞淡淡笑道:“那是您开玩笑,其实,对他们就得凶一点……”
  转注那左边一名“血滴子”,喝道:“快带纪爷去找唐领班去。”
  那名“血滴子”哪分得出真假,嗫嚅说道:“郭总管,唐领班就在,就在……”
  纪贝勒一笑说道:“唐领班就在这院子里是么,那好,不用你带路了,我自己进去找他
去!”说着,迈步便要走。
  那两名“血滴子”要拦——
  郭璞目中异采一闪,喝道:“闪路,让纪爷进去!”
  那两名“血滴子”刚一怔,纪贝勒已然由他两个中间走过,伸手推开了那两房紧闭着的
门儿走进去。
  郭璞低低一句:“看好了,不许再放人进来!”
  立即举步跟了进去,随手掩上了门。
  前面,纪贝勒停了步,只因为他看见了那树下的唐子冀与另两名“血滴子”,还有那昏
迷不醒的三个打杂汉子。
  郭璞淡然轻喝,道:“唐领班过来见过纪爷。”
  唐子冀应声走了过来,哈腰说道:“大内侍卫二等领班唐子冀,见过纪爷。”
  纪贝勒一摆手,道:“我只当这三个打杂的跑了,原来在这儿,唐领班,是你把他们截
住的么?”
  郭璞忙向唐子冀递过一个眼色。
  唐子冀点头直认,道:“是的,纪爷!”
  纪贝勒点头笑道:“很好,唐领班,拿住了叛逆,少不了是你的大功一件,唐领班,你
打算把他们怎么办?”
  唐子冀道:“这个……自然是报请王爷处置。”
  纪贝勒一摇头,道:“不必,他们交给我好了。”
  唐子冀一怔,犹豫说道:“这个,这个……”
  他一眼瞥见郭璞眼色,双肩一扬,接道:“这个事关重大,唐子冀等是王爷向宫里调借
来的,唐子冀不敢擅将人犯他交,纪爷原谅。”
  纪贝勒笑了笑,道:“你是奉命拿叛逆,我也是奉命拿叛逆,唐领班,恐怕你还不知我
是谁,请看看这个!”说着,他便要探手入怀。
  郭璞及时前跨,伸手按住了他,道:“纪爷,您请原谅,这是我的意思。”
  纪贝勒垂下了手,“哦”的一声,道:“原来是老弟的意思,那我没想到,只是,老弟,
别忘了你的身分,你只是个贝勒府的总管。”
  郭璞没在意,道:“可是,纪爷,我有这个。”翻腕托出那方钦赐玉佩。
  纪贝勒脸色一变,退了一步,随即笑道:“怪不得,原来老弟身怀钦赐玉佩,可是,老
弟,我也……”
  郭璞不容他往下说,脸色微沈,道:“纪爷,不管你有什么,但你仍慢了一步,以一个
赋闲贝勒身分擅提人犯,我要先弄清楚纪爷是何居心,唐领班,拿人!”
  显然,郭璞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唐子冀应了一声,略一迟疑,便待要动。
  纪贝勒嗔目大喝:“唐子冀,大胆,你知道我是……”
  郭璞道:“你只是个赋闲的贝勒。唐领班!”
  唐子冀二次欲动,纪贝勒目中寒芒暴射,冷笑说道:“这还得了,我看看你们谁敢动
我!”
  唐子冀被吓住了,郭璞却及时说道:“他不敢我敢!”翻腕藏好玉佩,左掌疾探攫向纪
贝勒右肩并。
  纪贝勒怒笑说道:“郭璞,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你撑的腰。”
  右肩一塌,右掌上翘,突出一指划向郭璞左腕脉。
  郭璞一笑说道:“深藏不露,纪爷,你不错嘛!”
  左掌一沉横扫,硬向纪贝勒右腕撞去。
  这下要被撞中,纪贝勒那只右腕非断不可,这厉害纪贝勒焉会不知道?当即避开郭璞一
势,飞起左掌猛拍郭璞胸口大穴,这一下既快又狠。
  郭璞双眉一皱,抖起右掌迎了上去。
  两掌接实,砰然轻震,郭璞未动,纪贝勒却被震得身形晃动,一连退出了三步,他勃然
色变,刚一声道:“唐子冀,我是……”
  郭璞一声轻笑,道:“纪爷,能接我四招,你比海爷高明。”
  他闪身欺了上去,左掌一撩,引得纪贝勒眼神往右一偏,右手一指飞点而出,正中纪贝
勒昏穴。
  郭璞没容他倒下去,一把抄起了他,然后用独门点穴手法连点纪贝勒哑穴及四肢穴道,
这才把他放下,转望唐子冀,道:“唐领班,我把他交给你了。”
  唐子冀有点惊慌地道:“郭总管,这是……”
  郭璞淡然截口说道:“唐领班,你以为他是谁?”
  唐子冀道:“不是纪贝勒么?”
  郭璞道:“你以前见过他么?”
  唐子冀摇头说道:“没有,听说他刚由蒙古大内调入京畿。”
  “是喽!”郭璞道:“你怎知他是个真贝勒?”
  唐子冀一怔大惊,道:“郭总管,难道说……”
  郭璞冷笑截口说道:“九成九是叛逆一伙,唐领班,看好了他,快要上戏,我走后你马
上带着人到后院去,这儿加派两个人看守,小心再有人冒充,万一有人硬闯,我说的,格杀
无论!”
  说着,提起地上纪贝勒向大树走去。
  到了树下,他把纪贝勒跟那三个放在一处,当他背着唐子冀的时候,飞快地在纪贝勒怀
中摸出一物纳入袖中,然后出指再点,又用他那独门手法闭住了那三个人的穴道,向唐子冀
交待了两句,这才负手而去。
  这一来,便是唐子冀有所怀疑,他也难以解开这地上四个人的穴道,既解不开穴道,自
然就难问出什么来。
  郭璞临走又把纪贝勒的身分证明掏了去,便是唐子冀再搜,也难搜出什么了……
  一阵锣鼓响动,后院,那大厅前早就扎好的戏台上开了锣,瞧吧!戏台前坐的、站的,
全是人。
  几排椅子上,坐的全是大人物,再后面是那些贝勒、贝子、格格、王公大臣,还有他们
的内眷。
  两旁边站着的,有各府邸的亲随,左边有郭璞、右边有金玉楼、一个个的眼睛全盯在戏
台上。
  听的听,说笑的说笑,喝茶的喝茶,嗑瓜子儿的嗑瓜子儿,手、眼、口都够忙的。
  郭璞没有坐向怡亲王跟他的褔晋一处,他说,坐那儿不方便,站在旁侧一有异动可以拿
人。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命才是真的,于是,怡亲王答应让郭璞站在了一边。
  郭璞站在了那儿,引得那些格格及王公大臣们生性风流的年轻内眷,不时地向他抛过一
个媚眼。
  当然,也有往金玉楼那边儿抛的,不过那要比郭璞这边儿少,因为郭璞洒脱俊俏,而金
玉楼却有点阴鸷栗人。
  忽然间,戏台两旁台口,多了几个穿着黑色长袍的汉子,那是大内侍卫“血滴子”到了。
  郭璞看的清楚,唐子冀带着几个掩近了后台。
  自然,按规矩头一个亮相的是那赐褔的天官。
  “天官赐褔”过后,献寿戏就要上了。
  郭璞向着傍依海贝勒坐的梅心,丢过一个眼色。
  梅心向着海贝勒低低说了几句,站了起来。
  海贝勒跟着站起,两个人一起向旁边行去。
  适时,台上走出了“王母”,一番唱作之后落了座。
  紧接着,来了拜寿的“终南八仙”。
  郭璞何等眼力,一眼便看出吕洞宾的那柄剑不是凡铁,更不是假的,铁拐李的那根拐也
是货真价实的。
  另外,蓝采和的花篮里也有文章。
  果然,这八台口刚念完那该念的,吕纯阳一声叱喝,几只手扬处,暗器齐集怡亲王与廉
亲王。
  这一来,后面的都别出场了。
  郭璞双眉扬处,一声冷叱:“叛逆大胆!”
  身形腾起,直掠台口,横截那一片暗器,双掌挥处,暗器倒射而回,却单漏了一枚淬毒
的“白虎钉”。
  台下大乱,呼叫四起,只听海贝勒自远处喝道:“别动,谁动谁倒楣!”
  这一声霹雳大喝,镇压下去了不少。
  适时,腾身欲遁的吕纯阳,碰上了“粉金刚玉霸王”金玉楼,单掌只一挥,那位吕纯阳
不灵了,惨呼一声由半空中直摔到了台上,同时,唐子冀所带的几名“血滴子”也制住了其
他几个。
  郭璞偷眼斜瞥,只见怡亲王的几位褔晋都混身颤抖,缩为一团地躲在他身边,而怡亲王
低着头毫无动静。
  倒是廉亲王颇为镇定,挺身站在那儿保护其他的“人”。
  再看查尔,他正忙着照顾那个,照顾这个,煞有其事。
  全场被控制住了,是时候了……
  忽听一声尖叫:“哎呀,不好了,快来人,王爷他,他……”
  是那位怡亲王的褔晋。
  这一呼叫,立即引来了人,海贝勒、和亲王、宝亲王、廉亲王,该跑过去的都跑过去了。
  郭璞也跟着掠了过去。
  刚近前,只听海贝勒喝道:“两位,请让开一点!”
  敢情那两位褔晋犹紧紧地抱着怡亲王,经海贝勒这一呼喝,她两个忙让了开去。
  海贝勒勃然色变,大喝说道:“老弟!”
  怡亲王眉心上,插着一枚“白虎钉”。
  郭璞一声惊呼,探掌抚上怡亲王腕脉,机伶一颤,脸上变色,立即楞住。
  海贝勒又一声大喝:“老弟!”
  郭璞倏然而醒,颤声说道:“海爷,王爷已经归天了!”
  此言一出,当场昏倒了好几个,那是怡亲王的褔晋、两位侧褔晋、五格格德玉。
  廉亲王是怡亲王的八哥,手足毕竟是手足,虽未昏过去,却也立即老泪纵横,垂下了头。
  海贝勒目眦欲裂,大喝说道:“老弟,把纪刚抓来……”说着,他游目四顾。
  而郭璞却又平静地转向廉亲王,道:“王爷,人死不能复生,请王爷节哀,处理善后!”
  廉亲王不愧是位亲王,他这位当年的八皇子,也经过不少大风大浪,见过不少流血场面,
立即抬起了头,道:“哥儿,有话你说吧!”
  郭璞颤声说道:“禀王爷,郭璞已擒得刺客首脑及几名同党,如今当着诸位亲贵及诸位
王公大臣,请王爷当场处置!”
  廉亲王悲愤地一点头,道:“好,把他们押过来。”
  郭璞应声转注唐子冀,喝道:“唐领班,带人,树上还有一个。”
  唐子冀应声带着几名“血滴子”掠去。
  而,适时,郭璞一眼瞥见查尔要溜,他立即喝道:“查尔,站住!”
  查尔大惊,腾身欲遁,却被站在一旁的金玉楼一指点上穴道,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群情愕然,廉亲王诧声说道:“哥儿,这查尔……”
  郭璞道:“请王爷听听刺客的招供后再说。”
  廉亲王如今对郭璞自是百依百顺,立即住口不言。
  说话间,唐子冀等带着人已到。
  郭璞喝道:“唐领班,先带张燕飞,其他的放在一旁看好了。”
  唐子冀应声照办,此际纪贝勒面向下趴伏着,没有一个人知道刺客中有一个贝勒纪刚。
  唐子冀提着张燕飞近前,郭璞伸手拍开了张燕飞的受制穴道。
  张燕飞一震而醒,望见眼前情景,大惊失色,忙道:“郭总管……”
  郭璞一摆手,道:“王爷在此,你只管有一句答一句,我负责饶你一命就是。”
  郭璞转向廉亲王欠身说道:“王爷,人犯当面,您请审问吧!”
  廉亲王摆了摆手,道:“哥儿,我就坐在这儿,你替我问吧!”
  郭璞欠身一礼,道:“郭璞遵命!”
  他站直身形,道:“王爷,我先说明,此人是内廷供奉名角,武生张燕飞……”
  此言一出,众人轰然一声骚动,议论四起。
  廉亲王脸色一变,道:“什么,此人便是内廷供奉名角张燕飞?”
  郭璞道:“回王爷,他是冒充张燕飞混进王府的!”
  廉亲王“哦”的一声,拍着椅子怒道:“问他,问他!”
  郭璞应了一声,转望张燕飞,道:“张燕飞,你的真名实姓叫什么?”
  张燕飞忙道:“姓白,叫白冲天!”
  郭璞道:“为什么冒充张燕飞混进王府?”
  这位白冲天道:“奉命行刺两位王爷及几位王公大臣。”
  郭璞道:“你原是干什么的?”
  白冲天头微低,道:“大内侍卫‘血滴子’!”
  此言一出,惊呼四起,廉亲王勃然色变,叱道:“胡说,你敢欺我?”
  白冲天忙道:“禀王爷,我句句实言,我是长年派驻在外的,这次被暂调回来行刺,绝
不敢欺骗王爷。”
  郭璞挥手一把自他腰际扯下一物,双手呈向廉亲王:“王爷,这是他的腰牌,请王爷过
目。”
  何须细看?廉亲王一眼便看出那是“血滴子”腰牌,一张脸色煞白,没有说话。
  郭璞立又问道:“白冲天你是奉谁之命行刺?”
  白冲天道:“奉查领班之命。”
  郭璞道:“谁是查领班?”
  白冲天道:“就是王府总管查尔。”
  这话一出口,群情大哗,廉亲王怒喝说道:“好大胆的东西,提查尔,提查尔!”
  郭璞刚应一声,只听金玉楼喝道:“郭璞,接住!”
  只见他抓起地上查尔,一振腕把查尔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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