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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谷


第四十八章 危机重重



  章性初喟吁了一声,才缓缓说出经过始末。 
  原来当他发觉积水停止上升之后,不由得想到了“限度”问题,他连贯起每个疑点,知
道水牢中的所有设置,都有一定的巧妙安排,而绝非必须经过人手之后,方始发挥效能和作
用。 
  譬如触动埋伏之后,康回石像下沉,有一定的方位和尺度。 
  在这个方位和尺度上,另有连锁反应,却必须重量恰如康回石像一般,方能自动触发这
连锁的消息埋伏,因此当康回石像下沉之后,连锁消息触发,在经过一定的时间之后,甬道
才会自动封闭,大水继之涌出。 
  最后水升不绝,但到了既定的限度,它又自动地停止了升涨,水涨的限度,如今已经知
道是在石像鼻准地方。 
  因此章性初进而想到,大水停止升涨之后,过一个有限的时间,必然也会自动地退泻无
踪。 
  他这种大胆的假设,是因为此间无人看管,并根据已现的种种象怔,认定了水牢的埋伏,
是自动的连锁连发。 
  但是他却无法断定,大水自迟要经过多少时间,若以水牢囚困犯关之人说来,恐怕水退
不是短时间的事情。 
  章性初由此进而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他有十成的把握,可以使大水立即退却,只是他
不敢想象水退的方位和所发生的后果如何,尤其是令他牵挂不安的是,及哮天决不会应诺他
去单身犯险。 
  当章性初想到这里的时候,正赶上及哮天忿恨那头巨鼠,章性初霍地计上心来,立即说
出了相反的话语。 
  及哮天因之上了当,追问不休,结果被迫承诺,章性初方始安心地纵落水面,按自己的
想象行事。 
  他深深认为,此间埋伏既是互相锁连,那下沉于地底的康回石像,必系解决一切的一把
锁匙。 
  何况按照这幅雕像看来,康回向以发水攻敌而致胜,乃被女娲氏所获斩,如今康回石像,
脱出女娲石像手掌,而大水立至,设若康回石像复原,等于已然被擒,自难再逞威风,大水
定然退却。 
  因此章性初下水之后,提足一口真气,直沉向康回石像的所在,他的用意,是想要康回
石像归于原位: 
  康回石像,乃整块巨石所凿成,其重何止千斤?说来章性初若凭自己的力道,要想挪动
石像,似乎忒地不自量力。 
  但是章性初却自知可以办到,那并不是他天生神力,而是因为任何物件,在水中的重量
却要轻得多。 
  话虽如此,却并非易事,他一方面要闭住呼吸,另一方面尚须提足真力,双手抓住了康
回的牛头,拼尽全力向上拉扯,约有两盏热茶的工夫,康回的巨大石像,方始缓缓升上来尺
余。 
  此时章性初已觉真力不济,但若撒手上升水面,待喘息一周,真力恢复之后再次搬动,
则必功亏一箦,因此他强捺着胸口间的压力,决不松手放弃,这样又有一盏热茶的时间,康
回石像又上升了一尺。 
  章性初这时候感觉到胸间异常的胀疼,知道再有片刻,真力必竭,水底无法喘息,定然
吐血而死! 
  他不得不松手了,哪知他方始转念至此,双手尚未松掉康回石像的牛角,地底突然暴震,
一股无比的震力,竟将他弹出了丈余开外,他本已不支,地底震动之后,知道连锁埋伏已经
触动,大水立将退去,不由拼命上浮。 
  那知康回石像只要离开所沉之处,埋伏即已倒转,正按步一一复原,此时女娲巨像已经
理缓缩向壁间,水泻之威,无人能当,章性初已被巨流,横卷进了空隙地方,他逐渐觉得昏
迷。 
  章性初熟习水性,了然这时若是无法沉着应变,昏迷之后,必死无疑,因此他强提着精
神,挣扎着浮上水面。 
  这时他恰好被巨流冲进空隙,正靠近女娲石像的右臂后背,他奋起余勇,右手紧抓着凸
凹不平的石壁,挣扎着勉强躲到了女娲石像的正背后,双手死抓住石壁,再不放松,耳闻水
流澎湃之声震耳晕眩,觉出身躯已离水面悬在空中,有心收起双腿,哪知却已力不从心,无
法办到了。 
  继之水退之后,一切复原,女娲氏石像前移之时,章性初尚有些许感觉,但为巨像复原
刹那突然生的震力一弹,却立即昏迷不醒,直到及哮天救他下来,用本身真力代通经脉;方
始复原如初。 
  章性初将经过说完,及哮天恨声说道:“你看你有多笨,设若有我帮忙,在水下合力去
提那康回的石像,怎会犯这大的险,你为什么老是觉得我……” 
  及哮天的本意,要罚问章性初,为什么老是觉得他无用,但当他说到“觉得我”这三十
字的时候,瞥见章性初那双诚坦直爽的眼睛,不忍再说下去了,故此半途中止了话语,而长
叹一声。 
  章性初自然也知道老友要说什么,因此他低沉地说道: 
  “及兄多原宥小弟些,实在我不愿意及兄为小女……” 
  及哮天不容他话罢,立即正色说道: 
  “你这种想法实是莫明其妙,如今你我已成知己之交,令嫒何异我女,要说必须彼此分
明,章兄当还记得蓉城促驾之时,小弟所作的保证,遇事及某理应当先才对,除非章兄至今
尚不以良朋视我,则……” 
  章性初闻言立刻接口说: 
  “及兄勿罪,小弟知错就是。” 
  及哮天闻言笑了,摇着头说道: 
  “这个错,认来不易,几乎赔上自己的性命,咱们这么办吧,今朝总算彼此共过了患难,
称呼也最好顺便更改一下,及兄章兄,听来令人厌烦,我痴长几年,讨大是个兄长你认为如
何?” 
  章性初也报之微笑,然后慨然说道: 
  “年岁令人必须吃亏,我只好听命是弟了。” 
  及哮天哈哈一笑,顺手扶起来章性初,指着平滑的地面说道: 
  “吃亏就是便宜,老二,你看如今咱们该怎么办?” 
  章性初藉机调侃一句道: 
  “大哥说得不错,吃亏就是便宜,既有便宜可赚,小弟乐得偷闲,目下应当如何,小弟
唯命是从可好?” 
  及哮天闻言哈哈地大声笑道: 
  “老二你真要得,这便宜你果然是份内当赚,不过当大哥的也有权利,我如今吩咐你,
打个头阵怎样?” 
  章性初也不由敲朗地笑了,笑罢说道: 
  “姜是老的辣,看来我这便宜不好赚了。” 
  两个人玩笑几句之后,章性初才仔细注目身前。 
  等他看清楚左右之后,不禁暗中叫绝。 
  他俩存身地方,如今是在那女娲巨大石像背后,归路已绝。 
  身前是一条大约有十七八丈宽的甬道。 
  甬道长无止境,一眼看不见边际,地面平滑如镜,形势向下微倾,因之虽经大水漫过,
却无一滴水痕。 
  踱过十五六丈之后,甬道陡地中斯,下面深不可测,并有滔滔水声,中断之处距离对岸,
约有十数丈,无桥可渡。 
  设若前进,必须身怀上乘绝学,飞渡断崖,或自左右两壁,施展壁虎游墙功法,缓缓横
越过去。 
  因为甬道明亮,故此章性初能够看清楚左右两壁之上,装置着乱钩倒刺等物,昔日开凿
这座甬道的人,可算是奇绝的人物了,壁虎游墙功法,必须手、肘、膝、足并用,缺一不可,
但有这种乱钩倒刺的设置,已经无法施展壁虎游墙巧技,看来除去飞越断处之外,别无他途。
  及哮天自然也已经看清楚了一切,是故和章性初互望了一跟,摇摇头,叹口气,表示对
飞越断处一节是无法办到了。 
  章性初却注目左右两壁的倒钩钢刺而不瞬,及哮天心中奇怪,暗忖莫非章老弟还有办法
从壁间横越而过? 
  其实,前进是福是祸,他俩并不知道,奇怪的是他俩一心一意在沉思着前进的方法,却
根本设考虑到后果。 
  半晌之后,章性初皱眉说道: 
  “小弟有个办法,可以渡过对岸。” 
  及哮天闻言大喜,不由立即接话道: 
  “那好极了,就……” 
  他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来,话锋一顿又道: 
  “老二,不管你有多好的办法,这次我可不再上当,承诺你什么了,并且行动之时,由
我在前。” 
  章性初霎了霎眼,正色说道: 
  “这办法本来谁在前面都成,只是现在……” 
  “少想弄鬼,什么本来现在的,要不叫我在前面走,咱们宁可困在这里一辈子,谁也别
想过去。” 
  “大哥,你听我说完了再发火好不?办法很简单,我俩都没有纵越十数丈以外的这种功
力和火候,要想渡到对岸,那就必须由左右壁间想办法下手不可,倒钩钢刺虽然讨厌,只要
有办法将钩尖削去,非但不足为害,反而能够藉其一臂之力,渡过这段断崖,因此我说谁在
前面都成……” 
  及哮天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刻接口道: 
  “办法虽笨,却只有这一条可用,我先上。” 
  说着他就要前往,章性初一把拉住他道: 
  “我话还没说完呢。” 
  “快说,你还有什么话?” 
  “适才我不是说过吗,本来是谁先上去都成,只是如今却必须由小弟占先,才能够办
到……” 
  及哮天怎能容他说完这句话,笑着接口道: 
  “老二,你认为我办不到?” 
  “大哥的功力,震断些许碎铁烂钢,自是易事。” 
  “那我为什么不能先上?” 
  章性初并不回答他的问话,却用手指了指及哮天的双足,及哮天奇怪地低头看时,这才
想起来鞋袜已失。 
  章性初一旁业已开口说道: 
  “震弹毁去那些倒钩钢刺,双足必须着力,大哥鞋袜已失,赤足无法踏在倒钩之上惜力,
故此不能先上。” 
  及哮天皱着眉,苦思良策,霍然有得,才待开口,章性初却已再次郑重地指着前面无际
的甬道说道: 
  “前途祸患正多,大哥占先之处仍有,这遭就让给小弟吧。 
  何况大哥穿得上否我的鞋子,还是未知之数。” 
  及哮天适才霍有所得,正是要借章性初的鞋子穿着,如今被章性初明面叫破,只得罢了,
但他却嘱咐说道: 
  “下次任有什么理由,我却不再听了?” 
  “小弟遵命就是。” 
  章性初在话声中,已飞纵而起,直扑上了左面的石壁,适才早已看好了地势和方位,因
此双足稳落在两根倒钩钢刺之上,起时身形若展翅大鹏,及哮天不由暗中点头,传闻老二一
身三绝艺名震江南,的确不虚。 
  哪知章性初双足刚刚找稳原先看好的两根倒钩之上,岂料邪两根钢钩,却着不得力,竟
然立即折断! 
  及哮天不由惊呼一声,才待飞身接迎,章性初却在危机一发身形下沉之下,一声暴喝,
真力猛提,左足微登石壁,全身倏地上升尺余,右足适时也猛登壁面,施展云燕戏空的身法,
稳落于地上。 
  及哮天立即向前,低声问道: 
  “老二,没事吧?” 
  章性初面色已变,喟吁一声,摇头说道: 
  “万幸万幸,若非离岸尚近,小弟势必要葬身无底深渊了!想不到这倒钢刺还有虚实之
设。” 
  及哮天却冷哼一声恨恨地说道: 
  “从前修建不归谷的这个人,必非正人君子!” 
  章性初反面沉静地说道: 
  “事不尽然,也许备患之……” 
  “这种安排太过阴损,此人怕……” 
  他本来要说此人怕不得善终,但他在说到怕字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东川的山庄和
几处分寨,有些安排要比这个阴损得多,故而停住了话锋,怔了一下,继之才长吁一声接着
说道: 
  “老二,如今可怎么办好呢?” 
  章性初已有成竹,闻言答道: 
  “没有第二条路走,只好再试一下,我想总不会全是陷阱,只要稳住心神,谨慎一些,
总能达成所愿。” 
  “老二多小心。” 
  章性初点了点头,仍然扑向左壁,得一次教训,就自然学了一次乖,这遭他不求有功,
先求天过,直到壁根,方始冲拔而起,足下留了五分余地,真力也仅仅使上三成,双足踏上
了两根钢钩。 
  这一次所踏倒钩,皆系实质,旧此章性初极轻易地停附于壁上,然后他非常小心地试着
附近的钩刺,虚者折之,实者去其钩刺,这样极缓慢地横渡了过去,半天工夫,才走了三丈
多远。 
  及哮天站在地上已经无法再耐,但因赤足无履,徒呼负负,不由紧皱着眉头,苦思解决
之道: 
  久久,章性初已横渡了六七丈远,及哮天也想出了妙策,他从腰囊内取出宝典,妥放于
胸问,然后将腰囊一撕为二,成了两片尺长的皮子,再将扎带截下一段,用金刚指法,在皮
子上点出来四个小洞,扎带由洞中穿过,坚实地绑在脚上,完成了一双特制的奇异鞋子。 
  他再不等待,立即飞身倒钩之上,好在已有章性初在先开路,不惧失足,并且很快追上
了章性初。 
  此时章性初恰好走在了两岸的正当中,设若这个时候不幸失足,前纵无力,后退不得,
他俩必然坠下深渊无疑。 
  万幸一路无事,平安抵达对岸,章性初却已疲乏不堪,休息了很久,才恢复了精神和体
力,不幸的是他俩都已感到了饥渴,食物全部留在了所居洞府之中,适才两个人恨怨水多,
如今想喝一口,却都苦无觅处,老天就是这样地捉弄人,尤其是他俩耳听到下面流水之声不
绝,越发觉得口渴。 
  彼此互望一眼,喟然一声长叹,只好挺起胸来,迈向前程。强忍着饿渴,一步又一步。
不知走了多久,他俩突然止步,同时惊咦出声,目注着丈外的地上,瞬电不瞬,似乎是碰上
怪事。 
  原来丈外地上,有人用极为深奥的指力,留下了十二个大字,字列三行,深有三寸,共
约占了丈长的一个方形地位。 
  那十二个大字是—— 
  前进是死。 
  后退是死。 
  怎能不死。 
  及哮天双眉一挑,怒声说道: 
  “好狂妄的警示,及某就不相信这个!” 
  说着就要大步向前,章性初却拦住了他,皱眉说道: 
  “小弟对这十二个字,也觉得忿怒难耐,不过大哥却不必就此动了肝火,何不先静下心
来想想个中的奥妙?” 
  “这不过是唬人的言语,有什么奥妙可言?” 
  “留字之人,何必吓唬来到此处的朋友?” 
  及哮天无言可菩,但却仍然恨恨不已,章性初又道: 
  “我们姑且按用这十二个字来推断一下,‘前进是死’我们先把它放在未知数内,‘后
退是死’……” 
  章性初刚说到这里,及哮天突接口说道: 
  “这句话就未尽然,我们能过来,仍然可以再回去,死,谈何容易?” 
  章性初却淡淡地问道: 
  “大哥所谓回去,可是指着断崖另一端说的?” 
  及哮天至此方始觉得话说错了,他却强硬地又道: 
  “既便是回不了所居的洞府,死却也不致于吧?” 
  “大哥,无食无水,我们能耗多少日子?” 
  这一问,问傻了及哮天,他怔怔地呆在了当场。 
  章性初却接着刚才分析留字的话说道: 
  “后退是死,那是迟早的事,留字之人,至少这一句话没有欺人之意,‘怎能不死’这
一句……” 
  “这一句最量惹人生气,好像凡是来到此处的人,必死无疑,怎能不死!怎能不死!我
倒要看看我怎样死去。” 
  及哮天火气未减,恨恨接上了这句话。 
  章性初微笑着安慰老大哥道: 
  “大哥别急,小弟保您平安无事。” 
  及哮天闻言本想追问下文,但却终于中止,他虽然口口声声心意不服,究其实却是深知
已人陷阱,生死难料,只因话说得太露骨了一些,故而听到章性初说出保得平安无事之后,
不好意思追问下去。 
  章性初是不是果然已有把握,脱身危围呢?没有,他也是安慰及哮天罢了,不过他却看
出这三句话,十二十字中包含着其他的用意,只是还没有理解这用意何在,此时他仍然指着
字说道: 
  “大哥请静下心来,帮着小弟推敲一下。” 
  及哮天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章性初继续说道: 
  “这第三句话,‘怎能不死’确实耐人寻味,大哥把这句话看成了讽刺威胁的语句,自
然难耐忿恨,但要是把它当成个问句,这里面就有了文章,大哥要是不信,从头念一遍就知
道了。” 
  章性初说完之后,却自己当先念道: 
  “前进是死!后退是死!怎能不死?” 
  及哮天也听出话中的含意来了,不由接口说道: 
  “对呀,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可怎能不死呢?” 
  章性初心灵上霍地起了一个意念,但却转瞬又消失无踪,想抓它回来,重新记忆,竟然
无法做到。 
  及哮天却不停地喃喃重复着这三句话,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禁闷叹一声,及哮天恨
怨至极,脱口说道: 
  “留字的小子,你要是还活着的话,及老子有办法对付你,哼!” 
  章性初闻言,无心地随口问道: 
  “能怎样对付他?” 
  及哮天冷哼了一声道: 
  “简单得很,他不是说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吗,咱们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就站在这
里,看他能怎么样。” 
  他这本是赌气的话,哪知无心一言,却霍地惊醒了梦中之人,章性初略一沉思,含笑说
道: 
  “大哥,你说对了, ‘怎能不死’呢?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就待在这儿,对极了,
待在这儿就能不死。” 
  及哮天错认为章性初在讽刺他,不由白瞪了章性初两跟,章性初却知道及哮天误解了,
拉着及哮天道: 
  “小弟曾经说过,留字之人不见得是存着恶意,这三句话包含着三种作用,令人必须耐
心地去思索它才成。 
  前进是死这一句和后退是死那一句,一方面告诫我们,进退都是死路,但另一方面,却
有暗示不进不退则可不死的意思,第三句怎能不死,表面上看起来,是加重前两句话的份量,
并带有威胁侮蔑的意味,其实却是要我们仔细思考,怎样才能不死,也等于告诉我们不死之
道。 
  不死之道是什么呢?大哥刚刚说得正对,只要我们不再前进,不再后退,待在这里,自
然可以不死。 
  但是这三句话解开之后,却仍然不能不死,除非能够看破话中第三种作用,否则前功尽
弃。 
  话中的第三种作用是什么呢?耶就是要我们站在这字迹的正中,只有这样,才符合这三
句话听说不前,不后,不死的原旨,小弟的推测是如此,对否尚不能断定,好在这可以立刻
一试,大哥认为如何?” 
  及哮天闻言不由欣欢地点头说道: 
  “还是老二你聪慧胜我,听你的推测,大概不会有错了,好,咱们就立刻一试,只要能
如所愿,我对这留字的人,是由衷地敬服钦佩。” 
  说着他俩携手前行,缓慢地踱到了字迹正中,并肩稳立,一动都不动,静待奇异玄妙的
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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