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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邪神》卷一


第 一 章 梦幻中阴



  第二十七象  庚寅(注1)

  谶日
  惟日与月下民之极
  应运而兴其色日赤
  颂日
  枝枝叶叶现金光。晃晃朗朗照四方。
  江东岸上光明起。谈空说偈有真王。
  
  谶解
  惟日与道:明朝。
  下民之极:贫农出身的朱元璋。
  应运而兴,其色赤:指朱元璋参加郭子兴起义抗元,成为红巾兵卒之一,红巾赤也,是
朱姓含意。
  江东岸上光明起:指朱元璋诞生于淮河岸濠州(安徽省凤阳县)。
  谈空说偈有真主:指朱元璋曾出家于皇觉寺为僧,实则真命天子转世。
  煮豆燃豆箕,漉豉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台湾台北的板桥市观光胜地,清朝古厝——“林家花园”,附近的一条小巷内,有一座
占地才二十坪的“济公坛”,  济公坛的门口,挂着一块白底红字的压克力牌匾,才不过
三十公分见方,写着莫名其妙的两行字:
  收惊卜卦问事请别来
  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
  在台湾神坛有数万座之多,如不为善男信女消灾解厄,那可就得喝西北风了。
  “济公坛”便是张心宝的住所。
  凌晨三点。
  张心宝习惯性右侧虾弓般“吉祥卧”,这是修炼“梦幻中阴身”的标准睡姿。
  “吉祥卧”是双臂交叉胸前,右腿伸直,左腿弯曲的姿式;或者双手如“佛卧”的睡法
也可,腿部弯曲左右交换自如。
  “梦幻中阴身”的修行,是在睡觉之时,冥想呼吸从喉结出入自如。不必勉强睡姿,放
松心情自然入睡便可。
  若能持之以恒,久而久之,魂魄便会从“喉轮”中出入遨游。其中自有不可告人之玄
妙,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张心宝的“梦幻中阴身”在灵动之时,会从“喉轮”徐徐迸出丝丝白气凝结窜出魂魄;
蒙朦胧胧如梦似幻,导出一幕第八识田中,宿世的因缘业力幻境……
  张心宝一身裹衣宽带儒生打扮,却蓬头垢面,汗流浃背,浑身脏乱不堪,并且被四名锦
衣卫五花大绑,像拖死狗般拉进一座庵门前,模样十分狼狈。

  般若庵
  太平府

  大约是一座六百多年前的寺庙建筑。
  照这情形看来,再加上四名江湖习气很重,嚣张跋扈衣着鲜明的锦衣卫,这应该是明朝
的初期。
  朱元璋称帝建都南京,国号“大明”!年号“洪武”,史称“明太祖”。
  洪武十五年(西元一三八二年),著名的皇家特务衙门——锦衣卫正式挂牌。
  所谓“卫”者,乃皇帝亲军之称也。但锦衣卫的使命,主要并不在于保护皇帝本身安
全,而是专掌不法风闻之事。
  锦衣卫的最大头目为“指挥使”,官居三品,佐官有同知、命事、镇抚、千户等,部属
有将军、力士、校尉。
  锦衣卫下设经历司与镇抚司;经历司主管文卷出入,而镇抚司为核心部份,职掌狱讼,
后分南北司,北司专理刑狱。
  锦衣卫最厉害之处,并不在于他们可以直接向皇帝汇报,而在于拥有独立的法庭和监
狱;也就是说他们在直接听命于皇帝的同时,可以在朝廷刑部之外自设公堂,有权拘留与审
讯疑犯,号称“诏狱”,即皇家自设监狱。
  就连功高盖世的公侯都要怕其三分,但他们却深深博得朱元璋的欢心。
  朱元璋曾得意洋洋地说道:“惟此数人,譬如恶犬,则人怕。”
  惟此数人是指:高见贤、夏煜、杨宪和凌悦均以“伺察搏击”驰名一时。
  这一比喻是十分贴切的。为了保住朱氏江山,朱元璋可谓煞费苦心,于刚称帝时任用亲
信密探,名曰“检校”。
  “检校”的任务,是专门负责侦察在京城内大小衙门官吏不公不法之事,及风闻之事。
事情无分大小,全部上奏,也是锦衣卫的前身。
  朱元璋本是江湖出身,利用江湖人任锦衣卫,一方面压制江湖帮会,一方面大杀功臣。
网罗入大狱,绝大多数都是这批人承旨而为,不在话下。
  羁押张心宝的四位锦衣卫,从服饰装扮看来,都是职位最高的“指挥使”。可见朝廷对
张心宝是十二万分的慎重,必然是特殊的钦命要犯,才必须出动四位指挥使亲自出面羁押。
  此刻的张心宝被弄得真是一头雾水,这到底是个什么可怕的噩梦一竟然不知不觉中进入
了明朝,来这里受苦受难!
  一干人等皆停门外候传,却听见庵内人声凄厉哀绝,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至。
  其中的一名锦衣卫指挥使,面貌狰狞地往张心宝脸上啐一口浓痰,怒声道:“操你妈
的!什么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不死剑’张心宝?专门跟咱们做对!最后还不是落到我们锦衣
卫的手中,这一日看我怎么整死你!”
  另外一名年纪较大的锦衣卫指挥使,似笑非笑老奸巨滑地说道:“凌悦!千万别小看
‘不死剑’张心宝与江湖九大门派的交情,若叫风声走漏出去,还真怕他们联合起来劫狱,
那咱们可就得提着脑袋去见皇上了!”
  凌悦脸色阴晴不定,却嘿嘿阴笑道:“高见贤!你也太怕事了吧?亏你还是‘崆峒派’
掌门人,号称‘绵针尺剑’高猎的堂弟?一有风吹草动,你当然一定能事先得知的!”
  高见贤白眉一皱沉默不语,另一位锦衣术指挥使面露恐惧之色,舔了一下嘴唇嗫嚅道:
“操他妈的!上一次老子明明看见‘不死剑’张心宝与‘华山派’掌门人‘铁胆风剑’邱浩
纶,在华山‘落雁峰’比武时,身中二剑再加上一颗铁胆击中胸膛,一头栽进悬崖之下,死
不见尸。没料到却在短短三个月后,又再重出江湖。”
  另一名锦衣卫指挥使也同样惊颤颤道:“是呀!不光是你杨宪看过他死了一次,上一回
在嵩山少林寺,我也亲见他被罗汉堂首席长老”觉嗔大师‘,在十招之内用’伏虎金刚拳
‘将其一击毙命!尔后大师还亲自帮他诵经入土。怎料三个月后,又是活蹦乱跳?听说不知
为何原因,又去挑战’武当派‘掌门人’号称天下第一剑的‘太极神剑’冯日机,在‘天柱
峰’斗剑。三招之内便将他一剑贯胸而亡。真他妈的三个月后又重出江湖了。”
  高见贤也听得心惊肉颤,对着他道:“夏煜!要不是如此,张心宝哪配称‘不死剑’?
又怎会惊动圣驾,命咱们费尽九牛二虎的力量,联手去缉拿他,真是史无前例!”
  凌悦暴躁叫道:“废话少说!我们快点进庵面圣吧!”
  刻下,张心宝听出了一个大概轮廓,暗忖自己的江湖身份叫“不死剑”,但只要是人怎
会不死?岂不荒天下之大谬!
  原来明朝江湖已脱离了汉代游侠儿各扫门前雪的心态,并有武林九大门派各领风骚,可
能是被朝廷利用锦衣卫以毒攻毒压制而势微吧,怎么一时之间,对自己曾出生入死的经过,
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在做梦吗?
  这时候,高见贤老成稳重又问道:“凌悦!这次你这一脉锦衣卫派系立了大功,把‘不
死剑’张心宝的来历摸清楚了没有?”
  凌悦浓眉一蹙,舔了一下干涩的厚唇道:“这个臭小子真是不世的风流种!每次比斗都
有绝世美女为他悲恸的抚尸送终;就是这一弱点,才利用‘秦淮河畔’第一名妓‘饶曲柔’
的计谋逮住他。听说……”
  凌悦瞅了杨宪一眼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
  杨宪警觉道:“凌老弟有话快说!为何吞吞吐吐瞪着我干什么?”
  高见贤及夏煜等人,也认为其中藏有玄机,不由得侧耳倾听。然而他们皆为了争宠而明
争暗斗,于是便各怀鬼胎不去插嘴明问。
  凌悦脸色一沉,不客气地说道:“杨老哥!听饶曲柔姑娘说,‘不死剑’张心宝乃是
‘日月神教’后裔。你是当年神教五散人的五行头目之一,是否也知道其真实身份?”
  此话一出,吓得杨宪、高见贤、夏煜三个人脸色骤变、噤若寒蝉,不由得浑身打个冷
颤。
  杨宪环目四周,虽见并无外人,却也急得冒冷汗,小心翼翼的说道:“凌老弟!‘日月
神教’这四个字不但是不能随便出口的禁忌!而且也是圣上的眼中钉、肉中刺,若非当年张
教主神秘失踪……哪有当今朱姓的天下……”
  高见贤惊颤颤地怒斥道:“住口!你可别害死大家,往事就别提了!‘不死剑’张心宝
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历?你他妈的凌悦,有屁快放!别再吊大家胃口,搞得人人心惊胆颤
的!”
  凌悦用手指一指天空,咽了一下口水,勉为其难地嗫嚅道:“听说……好像……跟上头
有点关系……不知道是否能讲……不讲又犯欺君大罪,你们说怎么办才好?”
  杨宪眼睛瞪得大大的,吓得脱口道:“什么!他也姓张,是否就是张教主的后人?对圣
上不说清楚还得了……”
  “啪!”
  高见贤不客气地甩他一巴掌怒声道:“凌悦有这么说吗?况且‘不死剑’张心宝又不会
旷世绝学‘乾坤大挪移心法’及‘九阳神功’,你别胡说八道害死大家!圣上还得靠咱们四
大密统人马的拚死效命……就瞒上这一次吧……”
  三人皆面露恐惧神色,不约而同地点头示意。
  凌悦心有馀悸,却阴恻恻冷然道:“反正这次‘不死剑’张心宝铁定活不成了!咱们若
告诉圣上真相……必然是自找麻烦,说不定大家还会被灭口,死得十分凄渗。”
  语毕,一掌印在张心宝胸膛,令其口中直喷鲜血,瘫在地面,奄奄一息。
  杨宪惊魂未甫急躁的脱口道:“是啊!当年张教主神秘地失去踪迹……全天下可能唯有
圣上及刘军师二人知道而已吧……咱们可别自寻死路……圣上是个什么样的厉害角色……大
家早已心知肚明。这件事,就是打死我们也不能向上回报!”
  大家又是猛地点头,默契十足,说什么也不会往死路去钻。
  话一说完,三个人凝劲再各自动了手脚,全往昏死的张心宝身上招呼,打得他通体鳞
伤,武功尽废,七孔流血,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此刻,一名锦衣卫校卫力士阶级的“缇骑”,奔出庵外,瞧见四位指挥使大人都在,又
看见被五花大绑昏死欲绝的张心宝,便觉此事非同小可,于是不敢多问。
  他抱拳作揖,恭敬地说道:“圣上宣四位指挥使大人晋见!”
  高见贤大刺剌道:“知道了!”
  他快步走进庵内,其他三个人也拖着气若游丝的张心宝尾随而入。
  庵内庭院死尸遍地,清一色都是和尚。
  朱元璋面貌丰腴,却眼呈三角展露上下双白!精光内炽,两耳垂珠特大,五髯长须十分
威严,一身便服端坐在大殿石阶上。身旁的锦衣卫约莫数十人,各个手持刀剑,显得杀气腾
腾,令人不寒而栗。
  庭院的和尚老老少少仅存十五人,每个和尚都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而每个和
尚的身后皆站着一名手持长剑的锦衣卫;只等一声令下,便将头颅落地了。
  朱元璋回忆起往事:当年避难元兵追捕之时,庵内主持方丈讶其相貌不凡,便询问起姓
名。当时他已是指挥千军万马的抗元统帅,便故作矜持笑而不答,提笔在墙壁之上写下一首
诗。
  想到这首诗被人揩去,如今身为天子,岂有不怒之理?老方丈已死,频问眼前这批和尚
居然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便杀一个问一个,就算是把和尚都通通杀光了,也不觉为
过。
  一位道服飘逸的中年人,垂手恭谨地站在朱元璋身边,在一旁冷眼旁观。一副鹤发童颜
不食人间烟火,道貌岸然的模样。
  能身居帝侧,当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此人便是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博古通今、无所不知,官拜“太史令”的天下第一军师
——刘基,刘伯温。
  朱元璋一双凤眼威棱四射,遥指着一名中年和尚!愤愤不平问道:“当年朕的诗写着:
  杀尽江南百万兵
  腰间宝剑血犹腥
  山僧不识英雄主
  只顾晓晓问姓名
  为何抹去朕诗?你说!”
  和尚吓得瘫坐地面,泣声嗫嚅道:“启奏皇上,当年皇上是元朝朝廷通缉的叛逆之人,
所作诗文大有反元的嫌疑。又不知您是真命天子莅临寒庵,老方丈怎敢保留?当然揩去!”
  朱元璋脸色一寒,冷冷从齿槽间迸出两个字:“砍了!”
  霍——
  刀光一闪!中年和尚头颅便滚滚落地,一股血柱喷得左右的和尚惊骇欲绝,跪在地上猛
磕头,直喊饶命!
  朱元璋依然故我,指向右侧一位年轻和尚道:“朕本是想前来怀旧一番!并欲亲赐财
物,感谢方丈当年收留朕的恩情。怎料今日朕特地前来,御诗却已擦去,实在可恶至极!你
年纪还小,是否曾听老方丈提过什么?”
  年轻和尚磕头如捣蒜,尚有几分机智,连忙诌谀欢声叫道:“有!当然有!去世的老方
丈便是贫僧的师父,皇上所题的诗句虽已揩去,师父却也回头交待另外四句下来!”
  朱元璋凤眼一闪异采,冷冷问道:“何诗?快说!”
  年轻和尚磕了三个响头,恭声唱道:
  御笔题诗不敢留
  留诗常恐鬼神愁
  故将法水轻轻洗
  尚有亳光射牛斗
  唱声回荡空间,宛转而落。
  朱元璋听罢,爽声哈哈大笑,瞅了刘伯温一眼道:“军师,和尚确实是比道人高明!竟
然早就臆测朕是真命天子。揩去御诗,原来是有这番道理!”
  刘伯温早知道朱元璋曾在“皇觉寺”出家,而皇觉寺乃属少林寺之支派,现又藉故血洗
“皇觉寺”,想隐藏过去自认为不名誉之事,实则已得罪“少林寺”了。
  朱元璋话中之意乃是贬道扬佛,常在口头上说著“朕!奉天承运……本是皇帝命!”比
刘伯温懂得的神算还要伟大,怎会听不出话中玄机;若不答得龙心大悦,可就人头落地了。
  唉,因此“奉天承运”便是创于朱元璋的金字招牌圣旨开头篇,为人深沉诡变,真是伴
君如伴虎!实在一点也马虎不得。
  刘伯温作揖恭声道:“是的!皇上圣明,您就像佛祖有六大神通,湛然照世,道教不如
也。”
  将朱元璋比为“佛佗”,而六大神通则喻锦衣卫耳目遍布天下,大小事宜无一件不明照
于心。
  朱元璋龙心大喜,拍着椅背哈哈大笑道:“很好!刘爱卿讲得好!你这位和尚今后便作
‘般若庵’的住持,将这首诗题在原处供人焚香膜拜,朕重重有赏。退下去吧!”
  年轻和尚机智地捡回一命,又成了御赐住持。这下子就像捧着金饭碗一样,赶快磕头谢
恩三称万岁,迅速率众离去。
  此刻,四大指挥使抬着奄奄一息的张心宝,在将他放置地面后,便连忙跪地磕头,三称
万岁。
  朱元璋望着一身污秽不堪,奄奄一息的张心宝,面露鄙夷之色道:“平身!这个年轻人
就是武林盛传的‘不死剑’?未免也太言过其实了吧?就地把他给砍了,好让天下间知晓朕
有轻而易举杀他之能耐!”
  刘伯温见张心宝长相及一身骨架子,双眼迸出一股炽热异采,连忙脱口而出道:“且
慢!”
  朱元璋不满道:“刘基!为何阻止朕下旨?”
  刘伯温不矜不躁,作揖恭声道:“启奏皇上,若能将此人收为己用,不啻表显皇上之英
明神武?天下武林岂不慑于帝威之下,当然也就更能臣服于圣上了。”
  朱元璋仰首呵呵大笑,踌躇满志地抚髯说道:“不错,就这么办!这个小伙子便交由军
师去调服,万一有什么差错,可是连座死罪,你愿承当吗?”
  刘伯温兴奋莫名地说道:“微臣愿意以身家担保!能让‘不死剑’为朝廷效命,也表显
皇上圣明睿智,恩威互用,日后必将德泽四海。微臣绝不负皇上隆思。”
  朱元璋愈益高兴道:“是啊!要杀一个人才十分容易,但若能将之招揽效命,把阻力化
为助力!则更为妙哉!朕以后会多加注意留揽英才。”
  站在一旁的四大指挥使,个个心里暗恨刘伯温多事!万一‘不死剑’张心实的真实身份
暴露,岂不是大家都犯了欺君之罪?那就得连诛九族,死得相当难看了!
  朱元璋龙颜欣然道:“你们谁是首功,逮捕‘不死剑’?”
  凌悦跨步而出,抱拳恭声道:“启禀圣上!是微臣。”
  “很好!赏黄金千两,摆驾回宫。”
  朱元璋起身,刘伯温随后跟着。四大指挥使命锦衣卫拆下一面门板,把昏迷不醒的张心
宝抬走,快速整队在帝前吆喝开道,鱼贯离庵。
  一切景像如梦似幻地,像云雾般缓缓消失……
  “铃——铃——”
  电话一响,把在睡梦中的张心宝惊醒,这星期每晚都做着同样的梦,令他十分不解。望
着闹钟已经凌晨五点,忙把话筒拿到耳边,喉咙干涩的声音问道:“谁呀!一大早就打电话
来吵人?”
  电话筒中传来悦耳甜蜜的声音道:“goodmorning——老公是我!”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脸颊乍醒道:“喔,是蓉儿!在纽约有什么事?一大早就把我叫
醒?”
  话筒那头忽然换成一个男人急促的声音道:“小宝!是叔叔啦,有重要的事要找你商
量!”
  张心实这下子全醒了,讶异地问道:“叔叔您在纽约玩得还愉快吧?您这位国际大律师
还真忙,连渡假都有事情做,这又何必呢?”
  叔叔焦急地说道:“小宝你别插嘴!先让我把事情说完!”
  “……您说吧!”
  “叔叔在美国西海岸的律师事务所接到一宗案件,指名道姓地要你本人来接。委托人的
秘书,又亲自从西海岸飞到东岸纽约跟我见过西,来头还真不小!”
  张心宝一脸茫然道:“对方是谁啊?我现在人在台湾,哪管得到美国那么远去?事情再
急也没有办法!”
  叔叔急促地说道:“很近!地点是北京,就在咱们对岸的中国大陆,元、明、清三朝建
都的北京!听清楚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到底是什么来头,叫您大惊小怪的?”
  叔叔用紧张的语气说道:“不能讲!你去看新总统当选人陈水扁写的《台湾之子》第一
百二十页的第四行,上面就有委托人的姓名……哇!又说溜嘴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偷偷录
音……”
  张心宝笑着道:“叔叔,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连‘民主先生’李登辉总统都被人骂得狗
血淋头一文不值。安啦!没事的。”
  叔叔的声音顿了一下,笑嘻嘻地道:“说得也是,叔叔以后训戒孙子时,便以陈水扁为
例,只要做任何事肯用功得第一名,再穷的子弟也可以咸鱼翻身当总统。咱们就约定三天之
后,在香港大屿山国际机场转往北京的飞机上,到时见面再谈……”
  “等一等,我想找蓉儿说话。”
  话筒中传来东方芙蓉甜蜜温柔的声音道:“宝哥想不想人家啊?我们三天后就能见面
喽!”
  唉,想得冒泡又有什么用?张心实心里这么想着。
  “蓉儿,我又做那个明朝朱元璋的梦了……简直烦死人!”
  话筒里的东方芙蓉诧异问道:“什么!又做梦了?是不是你闲着没事,历史小说看多
了,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别去胡思乱想,不就什么都没有?”
  张心宝沉声道:“跟历史小说沾不上边!自从上次在汉朝的天山‘蒲昌海’穿梭时空回
来这么久了,最近才频频做梦连连怪事。我有预感那梦与此次北京之行,必然有关系!”
  “宝哥,为何不用‘神鉴显相’,事先湛照是福是祸,不就能逢凶化吉了?”
  “唉!这种本事在我穿梭时空之时早已消失了!总觉得穿梭的年代越久远,本事就愈强
愈高。”
  “……”话筒里的声音顿了一会儿。
  忽尔又道:“宝哥!既然这么说,我们就不接北京这个案子……”
  一会儿,好像是被抢了话筒,叔叔焦虑的声音,再度从话筒传了过来:“小宝,别胡思
乱想!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干的两回事,咱们三天后见面,就这么说定了!”
  “喀嚓!”一声,话筒已被切断。
  张心宝欲再等候,电话声却不再响起。
  反正睡不着觉!闲也是闲着。于是便在床头书柜中,找到那本《台湾之子》,翻到叔叔
所讲的第一百二十页第四行一读。
  他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中国方面的委托人竟然高到这种层级!好像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史传夏分九州,北京是属“冀州”首邑。
  公元前一千零四十五年,西周初期在今市区西南建城,初称“蓟”。
  至唐时的“幽州城”,市中心移至今宣武区的位置。
  辽建都“南京城”,金建都“中都城”,均互相沿袭,城址皆在今广安门一带。
  元代以“金中都城”东北郊的离宫(今北海)为中心,建立“大都城”。
  明朝重建北京城时,仅把南、北城墙略向南移。嘉靖年间,又在正阳门外加筑外城。
  此后从清一直到现在,北京城便一直维持着凸字形,棋盘式的格局。以紫禁城(故宫)
为中心,贯穿一条南北中轴线,建国门与复兴门,日坛与月坛等,东西对称。
  明初朱元璋建都江南的“南京城”,又名“应天府”。之后的“靖难之役”,朱元璋的
第四子“燕王”朱棣,不服当皇帝的侄儿“建文帝”朱允炆,藉其削藩违反祖制,以入南京
索诛奸臣为名。
  建文帝朱允炆其后不知所终;或谓闺宫自焚,或云自火中逃逸,或传说流亡为僧,流落
云南,难以定论。
  “燕王”朱棣即帝位,建元“永乐”,史称明成祖,为了巩固权力中心,防御自北而来
的蒙古侵扰,于永乐十九年(西元一四二一年)正式迁都北京,改南京“应天府”为陪都。

  注1:该处为二个八卦图形(估计为水和土),恕我无法放上,请版主自行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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