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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邪神》卷一
第 八 章 不死剑法
日晒辉窗钧,溪边春亭幽。芳菲绿岸圃,樵隐倚修摊舟。
红姑醒来,感觉腰酸背痛。看着张心宝像个婴儿般热陲,想起昨夜缠绵,于是双颊绯
红,心中一甜,顺手拿取床头衣裤翻身下床。
当她瞧见卧室墙壁破个大洞时,吓得惊叫出声,赶忙穿起衣裤,把张心宝摇醒。
张心宝见状一呆,起床一边着衣忙问道:“小红,这是怎么一回事?有人拆房子,我们
怎会一点都不知道……这太离谱了吧!”
一语双关;一则是生米煮成了熟饭不能不负责任,二则是墙壁开个大洞,昨夜岂不是春
光外泄?
“老爹呢?”红姑话毕离开卧房急忙去找。
张心实则是拿起床头一册书卷,瞪着壁上的题字发呆。
红姑在院子外绕了一圈,仍不见老爹踪迹,又回到卧室见况忙问道:“老爹并不认得几
个大字,壁上肯定不是他题的。上头写些什么?相公读出来让奴家听一听!”
张心宝一字一句念道:
《九死魔诀》是置死地而后生的绝世武学,九转功成天下无敌;希望你珍惜,好自为
之。
邪神题
红姑虽不识字却也不笨,自作聪明机灵道:“这是本练武的书卷,练成便能养家活口,
但什么死的……生的……太可怕了。奴家宁愿要您陪在身边,日子虽苦但却过得甜蜜,咱们
就不要这本书卷丢了它吧!”
张心宝举起魔诀书卷敲一敲额头,百思不解道:“昨夜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恐怖的
梦,梦见了阎王出巡,还率领文判武判及牛头马面和很多的鬼卒……最后不知怎么搞的,他
们居然全都死了。”
红姑吓了一跳脱口道:“相公别尽讲些不吉利的话!咱们昨夜才新婚,怎会梦见阎王
爷……然后却又死光光?还好,死的人不是相公就好!”
忽尔双颊绯红,走到他身边扭捏撒娇道:“奴家梦到腾云驾雾爽飘飘……又得到黄金财
宝,一辈子与相公过得幸福美满。”
有梦最美,张心宝轻抚其头发爱怜道:“我就勤练这卷《九死魔诀》,定能圆你的美
梦。咱们先把墙壁补好,再去找老爹。”
红姑充满幸福的感觉,忽然转为脸色黯然道:“奴家嫁鸡随鸡飞,嫁狗随狗跑,只要相
公不嫌弃,奴家愿意、辈子服侍您,为奴为婢也都心甘情愿!”
张心宝拍抚她的粗糙手掌道:“咱们既然是夫妻,本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是个
喜新厌旧的人,你要相信我。”
红姑喜极而泣哽咽道:“奴家信得过相公,但是您有时候突然蹦出几句让人听不懂的古
怪言词……可见您不是普通人。况且您又是从天掉下来的……是奴家配不过您。”
张心宝哈哈大笑道:“前些日子将你告诉我的秦淮河小中乍现楼阁景致,用图画出来。
老爹曾经拿出去问私塾的老学究,根本无人知晓,还笑骂老爹开什么玩笑,这种宏伟建筑在
当世根本做不到,可能是做梦梦到的吧!”
提起做梦双双释然相视而笑。
红姑嫣然又道:“墙壁上那个题字的‘邪神’,可是相公的朋友?”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双颊道:“没听过……也有可能是我失忆前的朋友,要不然留这卷
魔诀给我干什么?倒不如送根金条来得实用。”
红姑噗嗤一笑,转而脸红道:“相公好像过不惯这种苦日子,但您的‘邪神’朋友行为
也十分怪异,居然用尖锐的锤子在墙壁题字入壁五分之深……昨晚……昨晚咱们的‘那
个’,不是都被他瞧个够……简直羞死人了,以后大家见面多尴尬呀!”
说得也是,张心宝脸色也为之一红,轻拍后脑勺道:“小红!咱们就拆了这道薄墙,重
新加厚……免得你亢奋的叫声让老爹听到……那才真是不好意思。”
红姑脸色潮红扭捏不安,娇态十足地回眸一瞅张心宝,抢去收拾残壁碎泥。
张心宝将魔诀搁置于棉被中藏着,赶去帮忙。小俩口忙得灰头土脸,心中倒也甜蜜,乐
在其中。
直到晚餐时间,红姑已经煮好一桌丰肴,却等不到老爹回来用餐,与张心宝方觉不安,
直到太阳西下仍不见踪迹,才发慌了起来。
红姑独自外出三里远的村庄寻找老爹。
张心宝利用这段时间,秉烛研读《九死魔诀》,深深地被其内容吸引住而欲罢不能。
魔诀记载一种异常诡谲,而反其道内功心法。竟是逆脉而行,必须吸取“太阴”精华,
吞吐纳气储存七经八脉,到了能移穴转脉才算是初成。
功深时体质可改变为刚柔并济,此时才可以将五腑六脏移位,闭上窍门潜于“无生法
忍”,始能算是大功告成;这确是大大的违背一般内功练习之道。
张心宝囫囵吞枣地,直接将文字熟背,便开始练习九重“九死心法”。这是一种邪异至
极,能遇功高者愈高,遇功弱者,便纳其内元以为已用。
真是一卷诡异莫测的邪门魔功。
什么叫做“无生法忍”?
这道难题,足令张心宝一时间感到气馁,还说必须死个九次才能达至“武道涅盘”天人
合一的境界,人什么都可以学,就是学不得“死”。生命只有一条,怎能轻易尝试?
但是《九死魔诀》最后一篇却附记载一招鬼神莫测的剑谱,名叫“不死剑法”,岂不与
必须死个九次才能重重过关相互抵触?
但这招“不死剑法”就是“九死心法”的药引子,再配合心法便容易练就。
失忆后的张心宝有如一张白纸,涂红画黑一切随环境而转。特别对这招鬼神俱惊的“不
死剑法”异常有兴趣,好似本来就懂得剑术,学来真是得心应手,可能冥冥中自有定数吧!
他就拿一根修补墙壁剩余的竹条当剑,按剑谱上比划起来,剑出三百六十度的种种不同
角度,诡异难测!大反剑道常理。
但如一张白纸般的张心宝却蒙其利,因为异于常人不被先入为主的剑术牵引误导,反而
自以为一般的剑法就是如此。
当他练得正是起劲,红姑忽然闯了进来。为了发泄不满的情绪,居然攫起那卷《九死魔
诀》触火烛焚烧,片刻间化为灰烬。
张心宝一呆脱口道:“小红,干什么!它跟你有仇啊!”
红姑撒野不满道:“相公,当个平凡人有什么不好!奴家气上心头,因为找遍村子都没
有老爹的行踪,那条画舫却不见了,可能是被老爹拿去用吧?但已经一整天了,真不知去了
哪里,也不告诉一声,直一气死人了!”
张心宝当然不会去跟她计较,反正魔诀内容已经背熟,一看天色昏暗着急道:“小红,
晚上不是要载曹琼花到秦淮河畔去接客吗?这下画舫不见可怎么办?”
红姑泪珠儿在眼眶里转,却蹶嘴鼓起帮腮气呼呼道:“差点就被老爹误了事!奴家已向
人备了一条画舫,咱们便一同出去,顺便上岸到赌场找老爹,他肯定赌得天昏地暗忘了回
家,这是常有的事。”
张心宝一脸无奈,真不知如何启齿去批评老爹,轻抚其肩安慰道:“小红,咱们走吧!
等找到老爹再说。”
红姑幽叹口气道:“相公切莫去沾染赌博的不良习惯,咱们日子虽苦,但夫妻共一藤生
生不息,总有翻身的机会。”
张心宝将裤管打个绑腿,穿上草鞋与红姑一道出门。来到岸边待她上船后,便将船推离
岸边,一跃上船,摇橹顺流而去。
天上人间月影清。
一条倩影离地三十丈,沿着秦淮河畔,若燕盘旋飞行于空中。这是武林中罕见的御气飞
行绝臻轻功身法,好像在寻找什么目标。
当她俯瞰岸边尸横遍野时,“咦!”的诧愕轻吟一声,便捷若闪电直坠而来。
清楚地瞧见她一身丝绸衣袍黑亮飘逸,螓首雾鬓风发下,为一片丝楼黑黝黝面纱遮盖住
面目。却于飘扬之间,乍现颈部搓粉欲酥的雪白肌肤。
尤其是她的凌波微步,曼妙变变婀娜多姿,迎风飘荡的黑亮衣衫,令人猜想其玲珑曲
线,恐怕连月宫嫦娥也自叹弗如。
但见她一层薄薄黑纱覆面里,双眼迸出残酷杀机,光芒燃炽,能叫人见之心悸胆颤,背
脊抽寒。
她莲步轻移中,两侧半人高的芦苇自动往外曳去,并且凝结寒霜。而野外蚊虫一近其
身,即刻“波”的一响,爆碎为冰屑飞散。
她走到秦广王阎君尸体的一丈开外,双袖如行云流水般一甩,尸体便凌空浮起,由左往
右缓缓转动,片响即掉落地面。
她检查尸体后,香肩一震!黑色面纱无风自飘,喃喃自语道:“当今世上,竟有高人如
斯;能‘凝气催灵’、‘灵幻分身’,十丈方圆追魂杀人于无形,实在厉害!”
她默然沉思片刻,幽怨轻叹道:“这种旷世绝学……使我想起当年的张郎……使得妾身
不得不学习‘张咰’及‘白灵绝’的老办法,非得大开杀戒,扰得武林遍地血腥……您才会
再渡风尘……与妾身见面,并用您的‘黄金色精液’,解救妾身于不见天日的地狱般苦日
子……”(请阅《邪剑至尊》详载)。
话毕,只见她面纱下滴出闪亮的滚滚泪珠儿,一声哀怨的轻叹令人心伤。双袖一挥,顿
似离地飞行的鬼魅,跃空十多丈,化做燕子般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秦淮河大小画舫川流不息。
张心宝摇橹,红姑蹲身于火炉旁烧水泡茶,蓬内的艺妓曹琼花一边涂抹胭脂,一边自艾
自叹道:“我说红姑啊!还是你的命好,能够捡个男人便不怕冬天盖冷棉被。像我这种红唇
千人尝,玉臂万人枕的朝三暮四烂女人,就是倒贴人家都不要。”
刻下忧喜参半的红姑,心境全然不同,深怕这些风尘女子会勾引张心宝,心里已经打算
不赚这种钱,强装笑容道:“花姐老爱开玩笑!人家哪有你漂亮,那位时常光顾你的陈大
爷!不是说要娶你为妻吗?干脆嫁了就算!”
曹琼花说漏了嘴,叹息道:“你不懂的!这个獐头鼠目之辈,是我们帮会最基层的‘连
络人’,说要娶我是掩人耳目而已,就凭他也配?”
听得张心宝好奇心大炽,忙问道:“花姐是哪个帮会组织?都没听红姑提起过,怎恁地
女子也能参加帮会?真是无奇不有。”
曹琼花不慎说溜了嘴,开始感到后悔,但却对张心宝不轻视其艺妓卖春的下贱生涯,而
颇生好感道:“张小哥虽然一身布衣,却显得一股英气逼人,早晚会大鹏展翅一飞冲天。不
如也加入我们的帮会组织,让我们介绍你为中间‘连络人’;我打包票一定有份固定收入,
你觉得怎么样?”
红姑闻言吓得脸色惨白,曾见连络人每次连络事件,便事先打“一炮”,如此一来岂不
作贱相公?就是宁愿饿死,也不要他干这种事,婉转说道:“花姐,相公是个失忆的人,哪
能担当什么‘连络人’,如果误了帮会大事,岂不惨了?况且咱们村子的‘甲主’忽都大
爷,教会相公捧角之术,认了相公为义子,以后生活便不用愁了。”
顺水推舟又道:“打从明个儿起,我就不再为花姐撑船了,你得另找别人喽!”
曹琼花闻言双眸异闪道:“红姑!看在你为我撑船的这几年份上,我劝你别让张小哥做
鞑子的契子。若有一天咱们‘南人’驱逐鞑虏后,你的相公就要倒霉了。”
红姑吓得闷不吭声,目寻张心宝不知如何回答,好像两头都不对劲,真希望他拿主意。
张心宝不急不躁微笑说道:“我打算带红姑及老爹离开村子,浪迹天涯,追寻我失忆前
的来历。再怎么说,我都不会去当鞑子的走狗,也不会参加花姐的帮会。”
红姑听得眉开眼笑,感到十分窝心,频频点头表示肯定。
曹琼花打混风尘怎会不晓得张心宝婉辞语气中,暗含有推托之意。却不动声色,心中自
有主张嫣然道:“我是个妇道人家,曾被人欺侮得生不如死,如果不参加帮会组织,哪能活
到今天!花姐没有红姑的命好!早遇上像你这种好男人,叫我作牛作马都愿意。”
她语音中含有一丝丝的酸溜溜味道,教红姑听得很不舒服,转而产生醋意,暗地里敌
视,恨不得丢下画舫赶快上岸,不再与她有任何牵扯。
“花姐,咱们到哪里去……”红姑转了话题道。
曹琼花一指岸畔道:“就在那里靠岸,听说昨夜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今晚不接
客人,要赶去开会。”
帮会之事不便多问,张心宝忙摇橹靠岸,让曹琼花离船。
她离开的时候,把渡船费塞在张心宝的手中,却淫荡地在其下体抓一把,令他吃惊大叫
一声!气得红姑嘟嘴摔破几个茶杯。
当曹琼花离去的回眸顾盼间,双眼抹着一丝怨毒瞪着红姑,却被张心宝潜能的灵念力感
应到,油然生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见她离去后,红姑气红双颊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天生淫胚!任意摸相公的‘那
个’……简直下流无耻至极!”
张心宝把船索绑桩,叹口气道:“这个女人心生歹念,咱们得小心为要。红姑现在到哪
里找老爹?”
红姑依偎撒娇道:“当然是赌场喽!可不许你赌!”
张心宝摊开双手回应道:“看不懂,也没兴趣!”
两人如一对恩爱小夫妻,手牵着手,随人潮消失于堤防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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