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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邪神》卷十一
第 八 章 虹化归西
炎光延万里,洪川荡湍濑。弯弓挂扶桑,长剑倚天外。
泰山成砥砺,黄河为裳带。壮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
临难不愿生,身死魂飞扬。岂为全躯士,效命争战场。
忠为百世荣,义使令名彰。垂声谢后世,气节故有常。
一位气化朦胧人影若幽灵般飘浮斗室,唱吟这首诗后逐渐清晰显象,竟全身绽放光芒,
如日正当中,却无阳光刺眼炙热,映照出温馨祥和充盈满室瑞气。
原来是“一贯僧尊”彭莹玉的“一气化三千”意念分身,手持倚天匕首神器,追杀高猎
以后回到原地。
太古和尚强忍伤势,孺慕依依扑跪于地,膝行五步展臂欲搂老和尚,怎料居然像是幻影
般一无所有,雳愕当场。
老和尚的意念气化分身将倚天匕首交给太古和尚,展颜慈祥道:
“傻孩子,这是先天辈最高层次‘聚虚合道’之境,也是‘舍利元婴’显象,并非老衲
的肉身。快起来!老纳尚有要事交待。”
太古和尚惊颤颤起身,好奇问道:
“圣僧您的肉身在哪里?”
斗室之外,传来穴道自解郭守敬的哀叹声道:
“小和尚……你闯了大祸!圣僧的肉体就在棉被里面……你拔出了匕首神器……
尽泄了圣僧‘舍利元婴’及二甲子以上的内元……你真是福大命大……却令圣僧第九次
死亡蜕变……功败垂成了!”
太古和尚闻言脸色惨白,捶胸哀嚎痛不欲生。
“小和尚该死……罪大恶极万死不足以赎罪……我该怎么办……如何面对天下群雄……”
太古和尚哭得死去活来,加上伤重竟气郁闷绝昏死过去。
小和尚身处神识噩噩之中。
一道七彩霞光照破小和尚神识里面一片黑暗。
老和尚的八尺金光法身,忽尔如辐射状迸爆出来,璀璨无比,就菩萨般慈爱庄严,令人
五蕴皆空,虔诚膜拜,求其佛恩加被脱离五浊恶世,早日证道。
小和尚掩面泣不成声,抱五体投地不敢仰视,止泣片刻才道:
“圣僧若死,小和尚便犯了破佛身血的金刚阿鼻地狱重罪,恳请圣僧住世!”
老和尚慈颜面对道:
“太古!一切都是天意,你无须自责,出家人四大皆空,怎恁地在乎臭皮囊?这种道理
你应该懂得,快收敛心神,老衲潜入你的识田中,就是不想旁人听见我们的谈话。”
小和尚赶紧双手合十跪坐,聆听法旨道:
“小和尚是个凡夫俗子,尘世间的和尚也是人当的,世间少了一位活菩萨就因我而起,
哪能不哭?”
老和尚捋着尺来长白眉笑呵呵道:
“痴儿率真,甚契佛心!老衲今日应劫,欲将二甲子的内元输功予你,好让你练就‘达
摩血脉篇’宝典,重振颓废已久的少林一脉,并继承老衲遗志。”
小和尚猛地摇头道:
“小和尚贪玩又太笨了!万万不可!圣僧应该另找高明,传承遗志才是,哪轮得到我?”
老和尚苦笑道:
“在这种要命的时候,老衲能去找谁?你虽无心之过,却非得背起这个责任不可,算是
一种惩罚吧!”
说得也是,小和尚只能尴尬以对,如此旷世福缘,若再推托未免太不识相。
老和尚语重心长道:
“徒儿!世间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你要厌恶穷凶恶极的这件事而不是人,用各种不
同的角度去看世事,以信心为主,‘悟’字很简单,就是‘吾心即吾口’之结合,做人率真
不任意批评别人就好,因千百年来世间所有的‘改变’都如分娩般‘痛苦’就像现在一样。
行侠仗义的我辈中人,杀人及救人同是一双手,以后看你怎么去做?”
小和尚闻言字宇珠玑,就似醍醐灌顶,谨记心中。
老和尚忽尔喟然长叹道:
“张心宝本是老衲希冀渡化及收徒之人,你是他的好友,一有机会就该帮助其转入圣道,
不需顾虑别人的褒贬,这是老衲心愿之一。”
小和尚合十肃然道:
“徒儿谨尊法旨!好友张施主为何性情大变转入魔道?师父您尚有其他遗愿,请一一说
明,徒儿就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老和尚满意道:
“为师曾与‘地藏阴后’晓仙霓有个誓约,就是查出‘邪神’魔魁的来龙去脉后再转告
她,此事必须完成,张心宝魔性大发定然与这两个人脱离不了关系。”
小和尚眉头一蹙,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
老和尚心中坦然道:
“为师的主公‘二仪儒尊’本是前朝小皇帝赵禺,皇后蓝虹与其父亲‘东离散人’蓝于
东觊觎大汉江山不能不防,你必须保护小皇帝免被挟持为要。”
小和尚用心聆听秘辛,不敢忘怀。
老和尚苦笑道:
“徒儿,你可知道为师因何不越过‘黄河’从事抗元义举?你听过‘武林断层史’?使
得百年来数千位英雄豪杰失踪的无头公案?”
小和尚听得目瞪口呆猛地摇头。
老和尚轻叹道:
“当年为师为了贪得一部‘九死魔诀’而被人利用,此人就是百年来最神秘的‘秘中
监’。他联合晓仙霓、灵阳子、释天仇与为师共五人立下协议血书,分成二半,藏于‘圣火
阴阳双剑’之中,其协议内容之一,便是不准为师踏过‘黄河’以北一步,现在你就没有这
种顾忌了。”
他将秘中监如何布局陷害的经过重说一遍,令人不胜唏嘘。
沉寂一下又道:
“徒儿,你知晓‘一芥子一世界’的佛理吗?”
小和尚正听得气愤填膺,牢记秘中监这个罪魁祸首的神奸巨擘,闻言点头默然回答。
老和尚苦着脸道:
“数千人都被诱进了‘神仪世界’,它是一种神器,才不过一个指拇大,实则是个非金
非银的‘饰品’,却不知流落何方?你要好生记得!”
老和尚又将这般惊天动地的秘辛以及五大高手的协议密约详细说了一遍,内容居然牵涉
整个世局政治的分赃布属,实令小和尚愈听愈是胆战心惊,久久无法释怀。
这些人当中随便出来一个人,就能跺足震动武林,真是一件烫手的山芋,若没有证据就
公开出来,当今武林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这种事实。
老和尚最后微笑道:
“这些事本就有如童山濯濯,一片草木不生之地,必须靠你辛苦耕耘才会有所斩获,为
师大限已到……来世再见了……”
老和尚金光瑞气一敛,小和尚的神识世界又是一片黑暗。
斗室内。
太古和尚若南柯一梦乍醒过来,惊叫一声:“师父您不能死啊!”便跺脚一蹬,整个人
冲天而起轰然一响,撞得屋脊开个大洞,震得斗室摇晃欲崩。
郭守敬被这种状况吓得脸色骤变一屁股跌坐在地,惊颤颤道:
“小和尚怎么一回事……武功突然暴增数倍……这还是人吗?”
太古和尚忽得老和尚二甲子以上的内元,想不到有这般惊人爆发力,全身伤势已愈,内
心狂喜从屋脊破洞钻了进来,顾不得灰头土脸攫住郭守敬的手臂忙问道:
“圣僧呢?圣僧在哪里?”
郭守敬痛得哇哇大叫,指着床榻棉被表示圣僧藏在里面,太古和尚立刻跪地磕头道:
“师父!笨徒儿还须您的谆谆教诲,您不能先走啊!”
棉被中传出老和尚的偈语,如在耳边回荡道:
血脉湛照圆融法
六道轮回白莲生
八方魔劫不死身
十界佛光破邪神
“这是你往后渡世的偈诀,神识一切对话必须谨记于心,为师去也!”
语音旋毕。
从棉被里窜出霞光万丈充盈斗室,化成一道七彩长虹激射出屋,照映夜空,星月光芒顿
然失色,捷若闪电朝西方而去。
太古和尚跪于地面震傻了,喃喃自语道:
“虹化!自性佛之三昧真火焚体,是得道的印证!”
郭守敬闻言满面狐疑,却惊见本是高垄的棉被突然软塌下去,便趋前忙不迭地掀开被子
——
空无一物!却扩散出一股浓厚檀香味道,沁人心脾。
太古和尚见老和尚临终的一刹那间,示现神通,更坚定道基佛心,朝西方磕了三个响头
道:
“徒儿谨尊法旨,至死不渝!”
郭守敬喟然长叹轻拍其肩表示安慰之意,怎料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真气反弹,跌个滚地葫
芦般又是一阵哇哇大叫。
太古和尚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忙起身欲扶起郭守敬,他却脸色惊慌猛地摇手不要小和尚
靠近,自行爬起道:
“你们师徒都不是人!可能是天上哪颗星宿神仙的化身?毁了这个斗室教老夫以后怎么
从事‘天文律’之研究?”
太古和尚尴尬道:
“郭先生,现在怎么办?”
郭守敬灵机一动,大刺刺挥袖道:
“小和尚必须留下来修补斗室一切毁损,顺便练你的秘笈,重出江湖才不会给圣僧老友
丢脸!”
太古和尚连忙合十作揖称念一声阿弥陀佛表示同意,郭守敬丢了一句:“我去准备斋
菜。”便离开斗室。
太古和尚如执师礼尾随而出,看着郭守敬沿陡梯而下,又仰望天空紧星杂辍,不胜唏嘘,
真不知自己是哪一颗闪亮之星?
“紫城书院”大门口,连日来骏马嘶鸣穿梭驰骋,八百里传递通信的密探来往频繁,好
像发生战事。
小厮阿义一接获密报不敢稍有怠慢,立即飞奔院内“万花楼”,将一只刻满符号的箭矢
及信件转给楼外守候差遣的小厮阿文。
阿文把箭矢及信件放置银盘上恭敬端着,放轻脚步上了二楼,只见主人李宥融与蓝于东
正聚精会神地下棋,一旁的刘伯温悠闲观棋。
李宥融举棋不定,见小厮阿文端密件上来,双指捏着红色“仕”宇棋子放置在盘中黑
“车”前进路线去挡,顺手将箭矢和密件取来详读。
红“仕”欲吃掉黑“车”是轻而易举,动用最高阶人物实在令人惊讶莫名,也表示黑
“车”非死不可。
刘伯温双眼异采频闪,不去明问,反而故意转移目标,讶声问道:
“李兄,这只箭矢刻满各种符号,可是战地常用的军情传递密码,也是弓箭手一个又一
个射箭接驳回来,翻译成文字呈给主帅以供参考研判战局。”
李宥融把密件纳入怀中,将箭矢放于筒中,居然有五只之多,捋髭须微笑道:
“伯温老弟在战场上,不也用同样的方法传递情报,简直是明知故问?因冬季将临不放
信鸽,免其冻伤或者被饥饿的老鹰给扑杀,以至漏失情报危及战事。”
蓝于东抚着下巴一撮乌亮山羊胡微笑道:
“这是战国时期的军情传递古法延袭至今,若是遗失密码箭矢为敌所获,也不明符号本
意,确实是一种安全的好方法。”
刘伯温笑容可掬作揖道:
“蓝老见多识广令晚辈佩服!所谓‘飞箭传书’就是这个道理。”
李宥融双眼诡异,面带微嗔叹息道:
“蓝兄棋高一筹,你的徒孙张心宝被人救走藏匿在‘郑韩故城’,我方损失惨重真是赔
了夫人又折兵!”
蓝于东淡然浅笑一声,将手中把玩的一颗据有对方死棋的红“相”,忽然一掌按于棋盘
右侧桌面,悻然不悦道:
“是老夫错了!这步错棋真是糗大了!”
刘伯温莫名其妙好奇问道:
“蓝老何错之有?”
蓝于东瞟其一眼,冷笑声含有不屑之意道:
“第一个错判!是老夫误认徒孙张心宝很有可能是敌方潜匿的‘猎魔影武者’,差点要
他为此丧命。第二个错判,是料不到李老弟派出的‘相’居然是百年来最神秘的‘秘中监’,
竟会去营救徒孙,却反来质问老夫?”
李宥融浓眉一蹙,肩头微震默不出声,刘伯温闻言心中一凛,惊讶蓝于东并无手下传递
情报,竟能将整个战况了解得有如历历在目,令李宥融震撼莫名。
蓝于东抬头望着天花板,双眼鹰隼一闪,故作思考后,捋胡苦笑道:
“想不到老夫利用徒孙张心宝,李老弟却利用‘武林联盟’的后天辈五大高手,引出了
温伸这位‘猎魔影武者’反被徒孙趁其丧姊之痛给杀了,翦除了李老弟如刺在哽之心头大患,
也让老夫的疑虑尽释,你是死了道友不痛不痒,老夫却是徒孙重创有残废之虞,怎能说你是
赔了夫人又折兵呢?老夫才是大输家!”
李宥融两道蚕眉锁得更紧从头到尾只有聆听,他向刘伯温暗中使个眼色,刘伯温不慌不
忙道:
“蓝老简直通神了!所有事情的经过好像是亲眼目睹一样,教晚生佩服得五体投地,此
应饮一杯,再请益蓝老!”
话毕,刘伯温转身至凭栏处呼唤小厮阿文取酒上楼,趁机浏览四周环境并无异样,忽尔
想起了蓝于东在下棋时,偶尔会抬头看天花板的微妙动作,即用眼角余光随其角度看去,结
果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蓝于东昂首状似得意自豪,捋胡又道:
“如今徒孙藏于‘郑韩故城’某处,李老弟设下温柔乡让其顿失戒心,哪会知道已然身
陷危机重重之诡局,现在李老弟又下了一着高明的‘仕’棋,徒孙若要活命恐比登天还难!”
刘伯温趁其侃侃而谈时,窥见雕琢精致龙腾凤翔图的块状天花板,位于李宥融后上方处
被掀开半块,露出一个忍者装扮的人头。他一脸抹黑藏于黑暗的空间很难被发现,但其嘴唇
抹上一层莹彩,在一片黑暗之中频频闪动,十分醒目。
这是黑暗中无声的唇语。
蓝于东竟懂得读唇术,难怪对外面的战局如此了解。
用密探来传递情报确实万无一失,因人比箭来得灵活,密探乔装打扮混迹人群中不易被
发现,不须花费庞大的联络网,而且更为隐密。
蓝于东控制下的忍者集团,采用这种传递情报的方法绝不容小觑。
刘伯温了解蓝于东传递情报的高妙之处也不去说破,藉斟酒之便转到了李宥融背部用手
指快写了一个“天”字,让其豁然大悟。
李宥融也不回头就知天花板内必然藏匿密探,用特殊的方法告知蓝于东外面的一切动态,
转而落得轻松微笑道:
“蓝兄谅必已知‘郑韩故城’南向官道右侧,一处颓废失修的道观被夷为平地,丐帮帮
主郭金堂与峨嵋派掌门绝阴师太双双陈尸此处,连同丐帮数十名菁英及峨嵋女弟子皆遭惨死,
依打斗现场判断是同一人所为,放眼当今武林谁有这等能耐?”
蓝于东冷静如恒,不答反问捋胡微笑道:
“这批人可是李老弟布置的第三批高手?”
李宥融诡异一笑再问道:
“蓝兄认为小弟我……有这种能耐调得动两大门派的掌门人吗?”
蓝于东攒眉蹙额暗中思考这个问题!认为李宥融一介隐士应该是没有这种能耐,但运筹
帷幄的手段十分可怕,竟能让高手无形中陷进要命的泥沼里。
刘伯温事不关己地轻松抚髯轻笑道:
“黄山‘武林联盟’的资助者,除了江南‘财神’沈万山之外,各方割据的群雄于暗中
都有资助请托;为了武林除去‘邪神’魔魁,当然义不容辞派遣年轻辈高手先对付杀死陈友
谅娘亲的凶手张心宝,再由先天辈高手坐镇指挥就不足为奇了。李兄的意思是,二位掌门及
数十条人命被杀,是否蓝兄派人所为?这件事情可闹大了!”
蓝于东被将了一军,双眼一闪杀机即隐,不怒反而冷笑道:
“刘老弟可别硬给老夫戴帽子,但是老夫并非怕事之人,徒孙张心宝杀了一个‘猎魔影
武者’,总有一日要会会张真人的旷世绝学,岂会在乎那数十条人命!”
李宥融浓眉一皱忙问道:
“这些人都是一掌毙命!当世以掌功称雄者十指可数,蓝兄除外,可知最有可能的凶手
是谁?”
蓝于东抚额推敲道:
“李老弟说得甚是!老夫心中虽有盘算,但未见尸体上的致命伤势之前,不敢妄下断
论。”
李宥融传唤小厮阿文道:
“二位掌门的尸体运到了吗?”
“刚到!小的就去叫人抬尸到楼下,让主人验尸。”阿文作揖机灵回答后,便匆匆下楼
而去。
李宥融作个请的手势,蓝于东却取一颗最强的黑“将”反盖过来放置红“仕”的右方喊
了一声:
“将军!”
将军就明着将军,为何要反盖过来?此举令人百思不解。
刘伯温双眼异采频闪,抚髯微笑道:
“蓝老这手暗棋可是十分诡谲的高招,所谓‘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你这步暗棋是‘正’与‘奇’的互变,正是因为奇变正、正变奇,使人捉摸不定,无从窥知,
所以奇正部署,以无穷之变化取胜。依晚生所见,这盘棋李兄是输定了!”
李宥融不以为然地豪迈笑说道:
“兵法所云‘兵不顿’就是没有重大伤亡;‘利可全’就是战果完整,也是战争最高境
界。但是实行谋略时必先具备可胜之战力与必战之决心,否则一味空谈谋略、外交,没有军
备和战力做后盾,那就流于虚张声势了。刘老弟!我这颗红‘仕’可是非常人,他如果与
‘秘中监’联手起来,除非武当张真人出手管事,否则无人能敌!”
蓝于东却自信满满道:
“李老弟!老夫确实是请不出武当张真人插手,但是这步‘将军’暗棋人物,若一出面
必然惊动天下,连武当张真人也得礼让三分!”
刘伯温与李宥融面面相觑,霎尔间双双垂头丧气,已然明白蓝于东要请出谁来管这档子
事了。
李宥融作揖叙礼,慨然叹息道:
“蓝兄高招!小弟输了!算张心宝福大命大,天下唯有蓝兄请得动此人,我输得口服心
服!”
一旁的小厮阿文本是前来回报二位掌门的遗体已经运到楼下,听到他们这段对话,硬生
生地将要报告的话儿给吞了下去,傻愣当场。
放眼当今武林,真有这等厉害神圣?
李宥融板起面孔怒斥道:
“阿文!傻愕个什么劲?去!去!快带路,莫怠慢了两位高贤。”
阿文像猴样慌张三步当成两步跑,让人莞尔一笑,冲淡了棋盘杀伐的紧张气氛,蓝、刘、
李三个人随尾而去。
蓝于东望着郭金堂及绝阴师太二具尸体上的凹陷超大掌印时,脸色骤变惊呼道:
“这是‘一贯僧尊’的旷世绝学‘乾坤一步掌’!这个老秃驴竟敢做出如此残暴不仁之
事!”
刘伯温及李宥融惊讶一默,不知如何接话下去,因为蓝于东绝不会无的放矢冤枉一代圣
僧。
追缉一个小淫贼张心宝这种后生晚辈,居然牵扯出如此大事,实在令三个睿智高贤料想
不到。
刘伯温皱眉轻声道:
“圣僧在红军的心目中,有如老神仙般屹立不摇的地位,如果泄露出去岂不动摇军心?
此事必须从长计议!”
李宥融附合道:
“是呀!你我双方虽然敌对,然而军中本是红军南北派的底子撑着,‘白莲教’遍及中
原,所以务必三思而后行。”
蓝于东也十分赞同道:
“老和尚杀人也要有十足的理由,此事确实暗藏蹊跷!不如将这两具尸体送回黄山‘武
林联盟’吧!先看他们采取什么行动,再作打算。”
李宥融命小厮阿文交办下去,勉强带着笑容道:
“我们难得一聚!今夜不醉不归。”
话毕,强拉着刘、蓝两人的手,快速步上楼去,却踏着轻重不一的脚步,可见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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