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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邪神》卷十二


第 一 章 扑朔迷离



  万里中原战血腥,宋家南渡若为情。 
  忠臣有志清沙漠,庸王无心复汴京。 
  北寒春风啼蜀魂,西湖夜月照瑶筝。 
  百年兴废空陈迹,回首吴山落照明。 
  笑褒姒、冷妲己、艳貂婵、病西施四大美妾皆乱头粗服,伤得一身血污形同厉鬼,遥见
独占鳘漫天掌影凌厉扑至,仍然悍不畏死护著张心宝。 
  千钧一发之际。 
  “咚!咚!”瑟琴二响。 
  瑟韵回绕彷佛来自虚无缥缈九天玄界的清鸣,空气震动霍霍作声,竟清晰可见三丈方圆
如水波荡漾,匹练出一波波无形的凌厉气劲,既把握不到它的位置,只有自然天成强烈的威
胁力。 
  任他独占鳘武功达至何等高绝境界,对突如其来的一著,也被迫得明哲保身若虾弓般弹
退。 
  咻—— 
  一道耀眼剑光自然流畅地绕一圈大弯,来势比瑟韵更具凌厉的杀伤力,迫得独占鳘施展
鬼魅般的移形挪位身法,卯足全力,方堪闪过。
  “叮!” 
  剑光灵动般地从独占鳘的头顶直贯而入,钉在地面颤动,露出一柄古拙宝剑十分抢眼。
  张心宝及四大美妾本以为宝剑贯穿魔头而齐齐惊绝,随後又惊叹明晃宝剑竟是钉住独占
鳖的影子。 
  惊叹声尚未旋落。 
  独占鳘脸色煞白,狰狞丑陋充盈著杀气,已然飘遁丈外,魔道第一高手的绝世轻功,
“魅影”当之无愧。 
  但老魔头被人连续逼退两次,自是颜面无光,但遥见七条人影若絮轻飘而落时,脸色阴
霾如磐岩凝然,知道又是一场硬战。 
  能逼退独占鳌著当然不是泛泛之辈。 
  张心宝认出连袂而来的一女四男,眼神却露出一种尊敬、内疚、仇恨交杂的目光,渐渐
地全部被懑愤暴戾所掩盖了。 
  张心宝望见来者竟是武当掌门“太极神剑”冯日机时的眼神充满尊敬与内疚,但见捧著
瑟琴的殷湘灵高坐藤椅被二名武当弟子抬著时转化成不共载天的仇恨。 
  另三位却是少林寺“罗汉堂”首席长老觉嗔大师和昆仑派掌门人号称“太乙神隐”的宋
玄异,与武当耆老“松鹤真人”陈中鹤。 
  独占鳘一双三角眼阴晴不定显得阴险毒辣,藉嘿嘿出声掩饰心中悸动,强自镇定揶揄道:
  “五十年前的小道童,如今成了武当掌门人,真是武当无能人,想不到黄山‘武林盟’
先天辈人物全部出动了!莫非年轻辈高手死绝了?谅必武林出了什么惊天动地大事?” 
  红姑与楚厉、阎魁磨拳擦掌蓄势以待,因此阵仗非同小可。 
  冯日机手捏剑诀指著地上宝剑“铿!”地一声,宝剑龙吟划一圆弧,精准地回归肩头剑
鞘,露了一手凌空摄物,漂亮至极。 
  “老魔头!风闻你欲取‘不死剑’张心宝的项上人头做为与陈友谅结盟的礼物?未免太
巴结了!” 
  独占鳘还没有回答,红姑却抢说道: 
  “牛鼻子!咱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张心宝要杀要削干你屁事?你们竟管过了头,太岂
有此理了!” 
  陈中鹤老气横生不甘示弱道: 
  “风闻‘天残门’有一头母狮子的吼声震动北武林,原来就是你这个不懂江湖规矩的红
衣女人?两大门派的掌门人在对话,哪有女人插嘴的余地,未免太不识大体了!” 
  本是说书的陈中鹤耍嘴皮子损人功夫确实一流。 
  独占鳖拉不下这个脸却轻声柔语道: 
  “太座别急……咱们先了解其用意再做打算。” 
  红姑气得直跺脚却也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下,陈中鹤嘻哈一笑不再多话。 
  冯日机回身对著张心宝认出了那柄天狼宝剑,心中知道他是蓝于东的徒孙,曾於武当山
“剑河”涧谷蒙面对阵过,口气严声盘问道: 
  “你真是‘邪神’魔魁的孙子?是你奸杀了峨嵋派‘烈阳女’阁深云?凭你的武功怎能
杀死‘猎魔影武者’温伸?快从实招来,免得自误误人!” 
  一连叠问,真教独占鳘与红姑也听傻了眼,张心宝要是落在这帮人手中还有存活的希望
吗? 
  张心宝脸露羞愧心中百感交集,但想起了这些不当行为也是为了保命,世间一切道德约
束便全抛之脑後,双眼凶光频闪恨声道: 
  “你就当我是一头畜牲,而禽兽也有求活命的权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事到如今,
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 
  这就说明了一切。 
  殷湘灵双腿重创行动不便,抱著瑟琴高坐藤椅,双眸杀机燃炽厉道: 
  “就是这四个贱女人用‘爆镖’偷袭我救走张心宝,这种淫蜂浪蝶全是一丘之貉,应该
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觉嗔大师二道垂眉一颤,紧索眉头合十道: 
  “殷檀越切莫心急,老衲还须追问小魔头老衲师侄太古和尚的生死下落,等有了结果就
由冯盟主定夺。” 
  殷湘灵当然不便喧宾夺主,强压心头杀机,觉嗔大师转向张心宝突怒目斥喝道: 
  “小魔头!你一向赶尽杀绝行事毒辣,亏得太古和尚处处呵护你,如今他音讯全无,是
否遭你毒手?” 
  张心宝怒气冲冲道: 
  “臭和尚!我总有几个好朋友吧!密林一别,腿长在他的身上,要去哪里是他的自由,
人不见了就算在我的头上,这是哪门子的歪道理!” 
  觉嗔大师看他不似说谎的样子,仍不死心追问道: 
  “你这个邪魔歪道有什么资格与少林弟子称兄道弟?说不定你是觊觎秘中鉴老前辈送他
的那册‘达摩血脉篇’宝典,因此杀人灭口!” 
  张心宝还以颜色冷笑道: 
  “原来所谓的名门正派,居然视一本烂册子比一条命重要!真亏得你还是他的长辈,却
远不如我们兄弟般地亲近!” 
  觉嗔大师满脸通红为之语塞,老羞成怒道: 
  “伶牙利嘴挑拨离间的小畜牲!别说是太古和尚身为少林一份子,就是老衲也会为了保
护祖师爷遗下的墨宝典而拼命!” 
  红姑再也按捺不住怒骂道: 
  “老秃驴!你骂够了没有?问够了没有?我表弟张心宝是何等英雄人物,哪任得你们胡
乱栽赃!” 
  真是语惊四座!原有竟是表亲关系,令现场气氛笼罩著一股阴霾肃杀。 
  冯日机脸色一沉道: 
  “你们本是奉陈元帅之命前来狙杀的,怎恁地认了亲戚?老夫还真怕老魔头独占鳖杀了
张心宝,使得武林一些无头公案因此石沉大海。” 
  独占鳘嚣张跋扈厉道: 
  “去你妈的什么武林无头公案!不管陈友谅他妈的狙杀令!张心宝是我太座的唯一表弟,
也就是我的表亲,你们全部滚蛋!别在这里碍事,老夫要带张心宝回‘天残门’,谁要挡路
就宰了谁!想要人就叫张三丰亲自来一趟山西回音谷!” 
  语毕,楚厉从腰间抽出了不轻易使用的“断肠剑”,阎魁从背後抽出了“搜魂刀”护在
主公独占鳖及主母红姑的前方,就待一声令下动手杀人。 
  冯日机与陈中鹤居中,宋玄异及觉嗔大师分立两侧,殷湘灵为二名武当轿夫抬往後侧掠
阵。 
  双方剑拔弩张,即将有一场龙争虎斗。 
  天降玄霜,增添大地一片肃杀之气。 
  这时候群雄後方出现四名武当弟子抬著担架,躺著一名奄奄一息的老乞丐飞奔而来,放
置在殷湘灵旁边,暂缓双方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势。 
  冯日机连忙趋前问候道: 
  “王长老!请你看清楚杀死帮主郭金堂及峨嵋掌门绝阴师太与数十名帮众的凶手,是否
在场?” 
  丐帮王长老看见了张心宝,竟然老泪纵横充满仇恨,凄厉大叫道: 
  “凶手是他!这个杀人如麻的小魔头就是化成了灰……老叫化子都认得出来……他竟懂
得施展圣僧‘乾坤一步掌’的绝世武功!” 
  张心宝闻言一呆,被其诬指得莫名所以,随侧的四大美妾皆亦十分惊讶,独占鳖和红姑、
楚厉、阎魁也为之震惊莫名,因为凭张心宝目前的内力根本不能施展得开圣僧“乾坤一步掌”
的绝世武学。 
  独占鳘回想刚才四大美妾就是联袂施展“乾坤一步掌”之“彩云掌”绝学,虽不无可能,
但护著自家人当然不会去说破。 
  冯日机双眉深锁喟然长叹道: 
  “这椿无头公案真是扑朔迷离!目前天下间的大案件怎恁地全集中在张心宝一人的身上?
这根本不可能呀!” 
  独占鳘误判张心宝与四大美妾有这个本事,便纵声狂笑道: 
  “杀得好!死得好!不傀是老夫的好表亲,杀尽所有南武林人士最好!也算是替我出一
口怨气!” 
  这般幸灾乐祸引得正派人士大为不满,欲趁此机会联合除魔卫道。 
  殷湘灵虽然仇视张心宝,却以怀疑的口吻问道: 
  “王长老……你不会看错吧?这个小魔头和一名东瀛浪人联手尚是我的手下败将,怎么
可能凭他一己之力杀尽那么多人?况且还有两位掌门人在内?” 
  昆仑派掌门人宋玄异及觉嗔大师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之辈,认为事有蹊跷必须彻查到底,
宋玄异建议道: 
  “一代圣僧万教景仰!其旷世绝学怎么可能传给这个小魔头?请王长老再仔细地想一下,
凶手是否有特殊之处?” 
  王长老全身瘫废躺在担架上,两名武当派弟子将其扶正,专心注目视片晌讶异道: 
  “这个小魔头当时的衣著虽然不同,但其长相,我肯定不会记错!唯一不同之处,便在
於他腰间的配剑奇形怪状十分抢眼特殊,令人一见难忘。” 
  事情了转圜,冯日机双眼睿智一闪,急忙抢问道: 
  “王长老既然如此肯定凶手长相与张心宝一样,但其‘天狼宝剑’外表古朴实,并无奇
特之处,怎会说是特殊及抢眼呢?” 
  王长老沈思一会儿,信誓旦旦道: 
  “凶手的配剑宽厚无刃透出寒气,剑身通体乌亮呈长弧三角锥令牌状,剑尖如令牌略宽,
浮凸著一个镶金的隶体‘令’宇,剑身中段刻著朱红‘圣火’字体,并有明显火焰燃烧的图
纹浮腾,当然特殊抢眼。” 
  这般详细的说明,令在场的每一位先天辈高手都知道此剑的来龙去脉。 
  尤其是四大美妾更清楚是主人秘中鉴所拥有,也证明这场残酷屠杀的凶手就是主人毋庸
置疑了,但却是绝口不提。 
  宋玄异却激动莫名冲口道: 
  “这是‘紫气西来冠法王,圣火令出明王尊。阴阳神雷天地动,明暗人间善恶分。’明
教失踪百年的‘圣火令’!令剑共分阴阳两支神器,但从其通体乌亮透出寒气来判断,必定
是阴剑无疑,也是毁我昆仑派总坛的凶器!” 
  冯日机愁锁双眉道: 
  “这两柄神器本是元人朝廷所收藏,听说是元顺帝赐给‘元贞公主’孛诗娜的兵器,明
教五明使已密潜前往追讨,可见凶手另有其人!” 
  殷湘灵却冷哼道: 
  “说不定鞑虏朝廷已经派人前来接应这个‘汉奸’小魔头,所以更不能叫张心宝逍遥法
外,该擒回严加审问!” 
  冯日机、陈中鹤、宋玄异、觉嗔大师皆点同赞同。 
  红姑气得暴喝道: 
  “你们个个自以为是!竟敢将我们‘天残门’视若无物,姑奶奶的表弟岂是说捉就捉的,
南北武林总要硬拚一场,手底下见真章!” 
  独占鳘双眼凶光大炽傲然道: 
  “太座说得甚是!你们这几个老匹夫竟不将老夫放在眼底,若不杀光你们,以後‘天残
门’如何立足武林!” 
  他忽尔一声厉啸,从北方密林中窜出一批人马,剑戟如山,明晃照人,为数不下五百人,
原是有备而来,将群侠团团围住了。 
  一场腥风血雨的序幕,即将拉开。 
  “郑韩故城”北方十里,一片旷野处,帐营驻扎,主帅营居中,“陈”字红底黄字的大
纛迎风飘展。 
  一片白茫茫的落雪纷飞。 
  帅营内十分宽敞,五座熊熊火盆使得帐内十分暖和。 
  高坐虎皮铺陈帅座大椅的是徐寿辉,此人乃是丐帮“青衣门”总舵主身兼丐帮副帮主之
职,陈友谅原是其一手提携至元帅宝座,同时也是拜把兄弟,要陈友谅称其为主公,显得独
大无二。 
  徐寿辉虽然长得燕额虎颊一脸乌亮纠髯十分威武,却双眼突出,瞳子如豆显出四白,鼻
梁如勾,依相学来说是个六亲不认,阴险毒辣之辈。 
  陈友谅虽身穿戎装却显一派温文儒雅之儒将风采,其额饱满五岳丰挺,尤其目光柔和明
亮,脸上时时挂著平易近人的微笑。 
  两人年纪大约半百,身材不相上下,但举止间徐寿辉让人觉得江湖味十足,更突显陈友
谅的儒将气质,王者风范。 
  徐寿辉喝得八分醉,跷起二郎腿挂於帅座扶手处晃荡,显得意气风发道: 
  “他妈的爽快!死老鬼郭金堂终於翘辫子了!丐帮‘污衣门’早晚会落在老子的掌握中,
阿谅!你好好地干,将来江山就分你一半,‘黄河’以北归你去管,老子实在不适应冰天雪
地的鬼天气。” 
  陈友谅作揖为礼道: 
  “主公!阿谅没有这份野心,只求功成身退隐居东瀛,远离血腥中原,因近年来深受圣
僧彭莹玉祖师爷薰陶,奉行白莲教义,求往西方极乐净土为首务。” 
  徐寿辉豆般大的眼瞳如珠滚碌,令人一见就知其心术不正,却藉酒意打个哈哈道: 
  “当年彭祖师爷挑中我率领一票红军抗元起义,却曾夸你能出奇谋,临机慎断,缺点是
耳朵轻,易护短被谗人利用,要我好好重用你,果不负重托。” 
  陈友谅谦虚道: 
  “一切都是主公您的栽培,以及祖师爷的抬爱,属下护短是内举英才不避亲,耳朵轻是
集思广意,哪敢居功!只求‘驱逐鞑虏’为百年来受辱的汉族出一口怨气罢了!” 
  徐寿辉离开帅座,陈友谅也马上离座尾随,徐寿辉拍其肩膀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你信奉白莲教与民兵教友厮混熟稔,光是这一点老子就不如你。但你亲娘被杀的深仇
大恨,却不动用军队讨伐,竟听谗人李宥融怂恿,跟那个臭小子讲什么江湖规矩?我就不以
为然!” 
  陈友谅满脸悲凄道: 
  “亡母之痛锥心刺骨,这种私人恩怨属下不想公器私用以免落人口实,让主公您不好做
人。” 
  徐寿辉轻叹道: 
  “阿谅,你真是有心!咱们东北有倪文俊,西有明玉珍固若金汤,但你们三人却各不服
谁,老子混了几十年的老乞丐生活,不喜军旅生涯,实在为难我了,除非彭祖师爷出面协调
方能摆平,但老神仙通常不理会这种芝麻小事,却叫我头痛极了!” 
  其话意显出其领军平庸无能,习惯於江湖中一呼百诺放荡不羁的生活,不喜军纪森严戎
马生涯。 
  陈友谅藉拭泪掩遮阴狠的眼神,也不敢表示意见。 
  徐寿辉摆起了老大的尊严道: 
  “我命你率领铁骑一千及士卒三千与十二门青铜火炮驻扎此地,就是要围剿杀你娘亲的
那帮凶手,好让你安心向南发展,明年初春攻打集庆(南京)可要好好卖力。这次你可要听
老子的话去办!要是有人进谗我会替你顶著,就速战速决吧!” 
  陈友谅感激涕零道: 
  “谢主公恩典!相信你邀来‘魅影’独占鳖老前辈去缉捕凶手,一定马到成功,就等喜
讯回报了。” 
  怎料徐寿辉神色紧张道: 
  “嘘!隔墙有耳,这件事千万不能叫南武林人士知道,就由你一肩扛起来,要不然老子
以後如何混迹江湖?如何逍遥自在!” 
  陈友谅面无表情地唯唯称诺道: 
  “主公!南方的‘武林盟’该如何处置,请您示下!” 
  徐寿辉面有难色,犹豫不决地喃喃自语道: 
  “老子在南方混的……若杀了‘武林盟’盟主冯日机真人及那些人,会惹起江湖动荡不
安……我岂能当个安乐王?况且咱们的势力还过不了‘黄河’元人地界……不如杀了北方
‘天残门’门主独占鳘……顺便灭口,以彰显咱们的抗元义气……对了,就这么办!” 
  陈友谅眉头一蹙建议道: 
  “主公这样不妥!若让人知道事情的真象,岂不是阻绝了北方想投靠而来的反元势力吗?
如此将迫得北武林倒向鞑虏朝廷!” 
  徐寿辉阴恻恻冷然道: 
  “你是个大元帅本就要有魄力去担当!若事情闹大了还有上面的彭祖师爷顶著,老子有
什么好怕的?” 
  连三岁孩童都明白他的话意,一辈子想当宰相的儿子,状元的老爹,上有人顶,下有人
撑的安乐王。 
  陈友谅强忍气炸的心肺,喜怒不形於色道: 
  “主公好计策,别说是小小的丐帮帮主,就是‘武林盟’盟主宝座,也是指日可待,真
是可喜可贺!” 
  徐寿辉顾盼自豪,笑得开心道: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武林盟主哪比得上当皇帝来得过瘾?那些草莽江湖只不过是利用
来打江山的,老子若得九五之尊以後,还得压一压他们的气焰,顺我者生,逆我者亡!阿谅
你得多多学习老子的精明!” 
  陈友谅双眼诡谲一闪即敛,忍气吞声阿谀奉承道: 
  “阿谅谨遵教诲,誓死追随!” 
  徐寿辉踌躇满志哈哈大笑,大摇大摆地朝帐外而去道: 
  “做人必须高瞻远瞩!明年若攻下集庆做为皇都,就是老子称帝的时候了。哪能像你前
头追著麻雀鸟,後面失掉老母鸡,这可是兔毫无优劣,弄管有巧拙,跟老子多学点,总有你
开窍的一天!” 
  背後尾随的陈友谅嘴角挂著诡笑,大有“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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