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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鉴奇侠》第四卷
第二章 清明杀手
河北省汉称幽、冀等洲。“自古燕赵多名士”历史上名人辈出,战国名医扁鹊,政治家
蔺相如等数之不尽,以邯郸为最。
清明:斗指丁清明,时万物洁显而清明,盖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齐,故名也。
响午邯郸城东郊官道,时雨蒙蒙,大地一片泥泞。
树荫下,有个布棚小贩,卖着扫墓应节必需品,也摆个简陋面摊,几个躲雨的百姓捧着
碗,端坐在地上正热呼呼地吃着。
官道上,一辆马车断轮轴陷于泥泞中,一对夫妇及两名家仆冒着细雨湿了身子,手忙脚
乱正在使力推车。
一位邋遢中年人,身穿一件洗得发黄布衣,十分穷酸潦倒,右手提一酒壶,左手撑着油
伞,醉步蹒跚,溅得满身污泥。
四匹骏马蹄踏拉着豪华车缓缓前来,八名壮硕男子,个个身怀兵器跨骑马匹,冒着细雨
威风凛凛,于前吆喝开道。
车内,关沛雁倚偎着纱窗,灵动双眸遥望外烟雨迷蒙,粉臂托腮,檀口樱唇梨涡绽放,
笑得甜甜地动人,不知不觉凝视忘然,如醉如痴似掉了魂,怎知她在神思些什么?
亦非窗外景致柳绿桃花,美得朦胧有如仙境吸引,而是晨曦间与心上人共骑一匹骏马踏
青,而揽抱其雄腰的那股烫心炙然情怀,仍未退烧。
回忆春雨绵绵,两人已然湿透,飞马驰骋,肌肤相亲隔着那层薄纱,摩肩擦踵得冒出了
身体腾腾热气,为何化不掉欢喜冤家之铁石心肠?曾暗示那人山惟恐不深,入林惟恐不密,
不知听懂了没有?
一份怜惜我怜卿,忽喜乍嗔,幽幽神色之失落感,欲叫人心儿滴破。
这辆破旧断轴马车,横陈官道阻挡了去路,前导开道的护院迅速下马四人,热心帮忙掀
起断轴马车。
这对夫妇及两名家仆随侧,忙着打揖称谢,举伞遮雨,十分感激。
天空雨水越下越大,有如盘珠洒落,相当悦耳。
倏地,撑着油伞的落魄中年人。醉眼醺醺晃着醉步,颠进了那辆豪华马车两侧,在这四
名骑马护院面前,狂歌唱吟。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狂歌将歇,中年人手里那把油伞骤收,其伞头弹出三寸利刃,脱手掷射马夫,疾若擎
电,当胸贯透。
马夫凄吼一声,浑身撞至马车,顿时了帐,可见杀手颈道十分威猛,这柄尖伞贯胸后再
穿进马车内。
四名护院正热心地同一方向翻起破旧断轴马车,听到这声惨叫震了一下,个个还没来得
及松手,皆感到背部剧痛穿心。
变生肘腋,俯脸一瞧,半支寒森剑刃透体贯出,热呼呼鲜血正从剑刃血槽涔涔流出,随
着雨水冲刷而下,艳红夺目,死都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那对夫妻及两名仆从四名护院背后,拔出三尺青锋,踏尸而过,在泥泞中急奔前方豪华
马车,与中年杀手合力博杀骑马的四名护院。
一时间,骏马哀鸣,铁器相交,厮杀喝喊。
路边树荫下那布棚,早已冲出了七位手持刀剑杀手,迅速地围绕马车,似经过策划演练
般,分七个方位,觑准车内之人,十分默契,同时刀剑齐齐否则进了马车。
马夫临死前的那声凄厉哀嚎,瞬间拉回了关沛雁思绪,那支血红尖刃伞头已然刺到了面
前。
关沛雁身手了得,左掌拍开那支来势凶凶血伞,借势甩出车外,只闻名头一声闷哼,有
人中了血伞。
一弹柳腰,双掌朝天,轰开车顶,碎木纷飞,去势有如一鹤冲天。
容发之间,极险地避过了七件武器致命—击。
另一边骑马的四名护院,伏尸泥泞,已成了刀下之鬼。
飘落地上的关沛雁星眸含煞,娇喝道:
“何方鬼鬼祟祟草头木之辈?暗算本姑娘!”
中年落魄男子,缓步趋前,甩着手中那支三尺伞骨薄刃上的血珠,面容木然淡淡道:
“关姑娘的身价不凡!有人买你的项上人头。在下乃是“天地节气”暗杀集团“清明”
是也!率领组员收拾你,如果阎王爷问起来,也死得瞑目!”
话声一歇,两名杀手见关沛雁落了单,仗着人多势众,抢功先行动手,一个浪飘出剑,
一个持刀直砍,快若闪电,于雨中仍不受影响,把她当成了随手即得之猎物,视同死人般。
关沛雁岂是省油的灯,冷哼一声,脚尖桃起地上一根尺长尖锐碎木,朝那名持刀杀手端
出,疾若奔雷,透胸贯穿格杀当场,再配剑出鞘,“铿锵!”一声挡着了杀手来剑。
“清明”杀手头领眉头一皱,似乎心里惦出了她的斤两。
只见关沛腰诡异地一笑,双眸进出了红芒一闪,那名面对面持剑招架的杀手,骤然浑身
打个哆嗦。
包围的杀手见己方轻敌,弹指间即死了一人,心生警惕,不敢小觑,再冲出四人,如临
大敌,小心翼翼出招。
其中两名杀手看见他们一男一女双剑交缠不动,似乎正在较劲办力,认为有机可趁,利
用雨中视线不良,左右滑开,从关沛雁双手持剑架剑的腋下空门,瞬间出招,又快又狠专走
偏门阴毒。
陡然生变,岂料到,正与关沛雁架剑拚斗内力的杀手,骤间回身,一剑斜骈划出,朝其
中一个想偷击的杀手,将其脑袋削了半边,短短离间,脑髓红白相煎喷得他一个头脸,另一
个杀手反应特快,俯首半蹲,寸发之间闪过了削脑袋的那一剑,情急顾命之下,本欲偷袭关
沛雁的这一剑,虽送进了他的心脏,也吓得弃剑,懒驴打滚翻了一身泥泞,狼狈不堪。
疯狂杀手于临死前还大吼大叫道:
“杀!杀!杀得你们死无全尸!杀……杀……”
其余“清明组”杀手为这种状况震憾出场,呆若木鸡,不知关沛雁使了什么邪术,竟能
控制他人替其卖命?
“清明”杀手头领,双眼一抹恐惧轻呼道:
“小心!是“燎心厌地”,不可看这个臭婆娘的双眼!”
滂沱大雨来得真不是时候,迷蒙得伸手不见五指,个个淋湿得就像个落汤鸡。
“清明”头领反而面露狞笑,纵声喊道:
“老天爷帮忙!使这个暗杀计划太完美了。快!快使用长距离铁链“勾魂索”缠死
她!”
杀手应声后,铁链勾魂索即刻齐齐往关沛雁立身处掷出,动作划一,十分熟练,迷蒙大
雨反成了帮凶,实在不利关沛雁的“燎心大法”。
七名杀手个个迅速飞跃挪腾,十四条铁链索如网交叉,双手一拉紧收网,将关沛雁缠得
死死地,无法动弹。
倾盆大雨来得飞快,去得更急。
风吹云散,一扫迷蒙雾水,雨过天晴,只留官道两旁松树雨珠滴答悦耳。
关沛雁螓首钗横鬃乱,攒眉蹙额故作镇定道:
“呸!快放了我,本姑娘出三倍价钱买这个要暗杀的人!”
“清明”头领冷声道: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一事不接二主,你就认命。我们不会出卖顾主,但可以透露点
口风要你死得瞑目!”
关沛雁被杀手在七个方位,十四条长距离铁链索着,“燎心大法”只有练就三尺范围效
力,现已使不上力,但性命交关,能拖得一时算一时,希望出现奇迹,要不然此刻绝无生
机。
“说!到底是谁要本姑娘的命?”
“嘿!嘿!是谁不能告诉你,只能说有人对你的武功路数十分熟悉,今日这个计划的安
排,是对方提供,而且正等我提你的人头去领赏,你就认命吧!”
关沛雁极力挣扎无功,双眸一抹死亡恐惧。
“清明”头领手持伞柄三尺薄刃,边说边走停在关沛雁面前三尺处,面露狰狞,闭着双
眼,不敢对灼然双眸,抬手一剑刺其咽喉,疾若长虹贯日,森芒如电。
“锵当!”乍响,一颗石子震开那柄薄剑刃。
“谁捣蛋?”
“清明”头领被那颗飞来石子,震得握剑的虎口发麻,伞剑险些离手,心中—悚,哪来
的高手?忍不住脱口喊道。
路旁树荫下那座布棚内,缓缓走出了一位游侠打扮的青年,神态慵懒,手中弹玩着两颗
小石子,而那位卖扫墓应节杂货的老板,不知何时已然四脚朝天躺于地上。
“啧!啧啧!十几个大男人竟然谋杀一个弱女子?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清明”
头领两眼一闪惊慌神色,只见这位青年肩膀晃了两下,人已到了面前三尺处,遍寻记忆中,
后辈晚生何时出了这号武功超绝人物。 这位青年长得高挑,剑眉大眼,一脸笑容可掬,
慵懒得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调调,不把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凶徒当成一回事,从他刚才三丈远
那一掷石子的准度及轻功身法,真叫杀手们心中一凉,个个震撼悸动。
关沛雁明眸闪动了生机,情急之下毫不考虑哀声道:
“救命!只要能救我,随你怎么样!”
这位青年斜眼瞄了她一下,吞口涎沫,正经八百拍着胸脯大声道:
“好!够爽快!就一言为定。我可要人财两得,饭饱思淫欲然后一脚踢开!”
“清明”头领一楞,脱口道:
“他妈的!你也真够邪门地直话直说毫不保留,又算那棵葱?也不惦着斤两敢来坏事?
那是条道上的人物,报个万儿!”
青年似乎懒得与他说话,索然无味淡淡道:
“杀手!外号“不死剑”张宝是也!”
杀手群哄然大笑,似乎忘了刚才他一击的本事?
“清明”头领指着鼻头、横眉坚眼道:
“哼!乳臭未干小伙子,“天地节气”暗杀集团“清明”就是老夫,论杀手行业的辈
份,你可差了好几代,快磕头陪罪,就饶了你的命,说不定收你作徒孙!”
张心宝灵识钻进了“神鉴奇侠”金刚舍利身,“变脸”化为杀手张宝“不死剑”,按计
划赶来营救关沛雁,这些杀手群却不知道已经犯了死煞。
张心宝淡然自若道:
“谁管你的“天地节气”暗杀集团?都是一些缩头乌龟,见不得天日的家伙,杀手就要
有杀手的格调,这么劳师动众杀一个弱女子,哪能算是一流的杀手?就像我……”
话没说完,手中一颗石子弹出,击在“清明”头领手腕上,“噗!”的一声,那支伞柄
三尺长薄刃,将落于地面时,被张心宝鬼魅身法一转,抄在手中,伞柄敲在他的前胸,快如
闪电,只在一眨眼完成。
“呕噗!”一股血箭从“清明”口中喷出,气塞闷绝跌坐泥地,一时间无法动弹。
关沛雁燃起了生存希望,急说道:
“张宝!快杀了这些人,我才能解围!”
外围七名杀手握着铁链不放,见“清明“头领—个失神被张心宝重创倒地,全体震惊,
但是无法抽身赶来支援,不敢轻易放了关沛雁,害怕其“燎心大法”厉害,如被她脱困,岂
不是放虎归山两头落空。
张心宝迅速趋前问道:
“你刚才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关沛雁见天气放晴,正是施展“燎心大法”的好机会,这个叫张宝的青年身手十分了
得,能够施法据为己用,还怕不能脱险?
这个叫张心宝的趁人之危,为所欲为实在可恶!现在正好面对面相觑,岂能错过?
瞬间她明眸进出了红芒闪烁,倾全力施展“燎心大法”,嫣然撒娇忸怩道:
“张宝!别再逗人家了,刚才情急一时脱口的条件哪能当真?现在乖乖地听话,杀了他
们!”
张心宝震了一下,在她面前扮个鬼脸,二话不说,抽身倒弹如虾弓,似射出的回头箭
般,掠回了路旁树荫布棚里面,话声拖尾犹在空中响着。
“嘿!“清明”老前辈!刚才不小心错手伤了你,算是我的不对;这档子事,就当没发
生过,你们继续重来!”
来得很快,去得更疾。
全部杀手个个当场傻了眼,又是怎么回事?真要人丈二金刚无厘头地,简直莫名奇妙!
“清明”头领于地上调息一会,似乎受伤不轻,再度吐出一口瘀血,脸色由苍白转为红
润,顾不得找张心宝厮杀,陡也纵身腾空,双掌骤足全血功力,猛然朝关沛雁顶门轰至,先
达成任务为首要。
这下子关沛雁可骇得花容失色,料不到十拿九稳的“燎心大法”竟然失效,于盏茶之
间,二度面临死亡恐惧,不由得歇斯底里喊叫。
“救命啊!什么条件都答应!”
一道纤细黑芒,疾射空中扑向关沛雁的“清明”杀手头领。
“嗯!”的一声闷哼。
“清明”头领摔落地上,被那道黑芒劲力带出了三尺远,腹中一阵剧痛,竟然是一只小
指粗拜拜用的黑檀香穿入腹中,惊觉到今天是撞了邪,这个叫“不死剑”的青年并非等闲人
物。
不愧是“天地节气”杀手头领,虽然受伤,于落地之间身手俐落一个弹身而起,抢了一
匹骏马“驾!”的一声落荒而逃,自己保命要紧,哪管其他人生死。
剩余的七名杀手双手紧握铁链,全傻直了眼,头领已经驰马窜逃,还留在这里干啥?
“扯活!”
不知那位杀手喊了出来,其余皆双手放弃铁链,如免起凫举,同时分七个方向亡命而
逃。
关沛雁顿然松了绑,双眸含煞,抿咬樱唇,岂会善罢干休,捡起了溃落宝剑,如猛虎出
闸追了上去。
片刻后,传来了三处惨叫声,关沛雁浑身血泥泞地转了回来,有如厉鬼夜又模样,十分
不雅,却吓得恢复平静官道的路人纷纷走开,避之惟恐不及。
关沛雁回到现场一瞧,却傻了眼。
看见张心宝在翻动那些护院及杀手尸体,搜刮财物正在打包,怎会是这种蝇营狗苟之
人?
关沛雁怔了一下,明眸反而放亮。
“张公子!别理会这种小钱,我们追凶去,边走边谈。”
随即掠身骑上马背,指着另一匹马要张心宝骑着。
张心宝提着包裹挪腾身子,却与关沛雁一同跨骑笑吟吟道:
“我又不偷不抢!拿点战胜品当盘缠,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何不妥?”
关沛雁妖绕身躯故意贴他揽抱,双峰饱满靠得他背部暖烘烘,特佳弹性撞得要人痴醉,
打从男人丹田处窜升一阵酥麻,转而火辣辣之感觉。
张心宝游侠浪荡不羁,谑戏地伸手在她粉臂摸了—把,沾了满手泥放在鼻头嗅闻,皱着
眉头道:
“怎么有股尿骚味?是否吓得哪地方失了禁?喂!你叫什么名字?”
关沛雁明眸善睐,桃腮微晕,泛起春潮妖声妖气道:
“张公子!人家叫关沛雁。您怎么说话如此粗俗不雅?与您的器宇轩昂有天壤之别?”
“你懂得什么!这不叫粗俗,是坦白率直,大男人讲话哪来的那些咬文嚼字婆婆妈妈
的!”
“张公子!现在欲往何处?”
“满脸泥污的丑姑娘!难道不想追缉幕后唆使者是谁?报上一箭之仇!”
关沛雁双眸一抹狠毒,恨声道:
“当然要揪出来!非把这个人挫骨扬飞,方报人家心头之恨!”
“走吧!论追踪术,天下没有人能比我强,可别忘了你的诺言!”
邯郸城北三十里处,地偏山麓下,有座破残詹山神庙,左侧一条小河沿山麓婉蜒如带,
清澈见底环绕而过,一片潺潺流水脆响,动中带静,风景十分优美。
庙内,响起了一位女子如铃脆声道:
“名闻天下的暗杀集团“天地节气”,竞然在巧布设局之下,而马前失蹄?太不可思议
了!”
一名清瘤老者,捂着下额山羊胡须道:
“蓝贵纪莫要心急!我们既然收下你的重金,当然负责到底,老天保证七日之内,取下
关沛雁项上人头,绝不虚言!”
“哎哟!有“魔君”老前辈保证,奴家怎敢不相信。还有那个“桃花浪子”秦子亥的人
头,何时才能取得?”
魔君顿了一下,淡淡道:
“这个“桃花浪子”秦子亥比较棘手!你是知道“人面桃花”暗杀集团与我们势均力
敌,杀了他等于全面宣战,这并非是说我们伯了,而是赏金需要提高一倍,再策划月余才好
动手!”
“阴风左使”蓝鸿冷然道:
“奴家是奉了“邯郸皇帝”刘子兴之命前来!黄金白银不是问题,是要贵集团倾全力搏
杀“桃花浪子”秦子亥为首务。”
“然后夺取那城号令“人面桃花”集团令牌,控制桃花女杀手及密布天下的“花探”,
背后那条大蟒“太上皇”政天齐,等于被打到了七寸死处,令他完全孤立。”
“再进皇城后院那座隐密的“秦皇宫”,布下天罗地网与奴家师尊“阴阳法王”配合,
要杀他就易如反掌!”
魔君笑眯眯老奸巨滑道:
“对了!这说到了重点,今日密会,最主要的是我们幕后主公“赤眉皇魁”大魔尊,与
你们“阴阳法王”协议……”
话声未毕,魔君双眼一闪绿芒,陡地于原座,硬生生腾挪而起、仁立仍,随即衣袖甩出
一道耀眼银芒,疾如电光石火,于前方二丈处钉死了一支野兔,愣了一下,神色恢复平静,
一个翻央再回原座。
起落出镖之间只在一眨眼,露出了超绝不凡身手。
“没有事!只是一支野兔乱窜。”
“嘤!那就好。是前辈太多心了?“清明组”那几个钉已被您当场处决,附近怎会还有
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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