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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暂缺)

不死天龙


第四十五章



  白头老者见到相中之人,似乎回想起过去的往事,一声长叹,眼圈顿时变得湿润。
  过了一会儿,老者探出左手,在椅中之人的鼻前试试,发觉他呼吸已止,急忙又伸手摸
一摸他的脉缚,发觉他的脉搏虽然极弱,却仍在跳动,于是老者眉头一展;伏身要将棺中之
人抱出。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嚎之声,白头老者惊疑回首,看见“阴山六兄弟”已然
横尸小树林中。“嘿嘿……”
  从老者背后传来一阵阵的阴笑声,猛然回首,发现自己身后正站着两个人,四只限半张
半眯,冷冷冷冷地瞅着自己。
  白头老者心头一凛:“这阴山六兄弟分明是被这二人所杀,可在这一转眼的功夫,这两
个人已来到自己的身后,假如这两个人不是鬼魂,武功也一定高得可怕!”
  白头老者仔细打量这二人,似乎豫从自己那丰富的江湖阅历中,寻找出这二人的来历。
他的视线首先落到左边的黑衣老者身上,此人身材不高,略微有些驼背,眼睛不大,却极为
凶残,满脸蓬乱的胡须,衣着不整,看上去十足像是个破了产的当铺掌柜,年龄在五十五岁
上下;身边一位中等身材,身穿锦衣,比黑衣老者略小几岁,可脸上的神气却比黑衣老者足
得多,双手负在背后,一副旁若无人之态。
  三人对视片刻,突然,黑衣老者神情一变,像是见到了鬼。
  “你……是你!”黑衣老者道,两眼仍不住地在对方身上搜索着。
  白头老者没有回话,两眼紧盯着对方,他发觉对面之人似曾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也无从
想起。
  锦衣人不大明白地问黑衣人:“二哥,这人你认识?”
  黑衣老者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的问话,两踉紧盯着白发老者,半晌说道:“你……你是
霍展……你没死”你还活着!”
  一旁的锦衣人一听“霍展”两字,不由也是一惊,忙道:
  “二哥,听说霍展死在“水上飞’霍老三之前,这怎么会?!”
  黑衣老者缓缓摇头,自信道:“不!三弟,你没见过霍展!站在咱们面前的这位,就是
霍展!”
  白发老者突然哈哈一阵大笑,道:“不错,我就是霍展!
  说来惭愧,老夫眼拙得很,看到现在,竟未想起来眼前这位是谁!”
  黑衣老者冷冷一笑,道:“想不起来,也就算啦,其实,你知道与否已无关紧要!”
  霍展笑着一指木棺中之人,道:“想必二位是为我二弟而来?!”
  黑衣老者冷冷这:“一点不错,你是个聪明人,既知我们的来意,当然知道该怎样
办!”
  霍展闻听,仰天哈哈一笑,轻轻一抖手中的鱼秆,悠悠道:“老夫闲云野鹤,已是散漫
惯了,世间之事,能闭眼则闭眼,倒也落个清静!不过,今天独事情不同!”用手一形木棺
中的二弟,脸色一沉,接道:“霍冲力老夫一母亲生的兄弟,凭良心说,老夫对他并无好
感,但又不得不尽兄弟的情份!”
  黑衣老者阴森一笑,道:“这么说,此事你是一定要插手喽?”
  霍展道:“我想我已经讲得够明白啦!”
  黑衣老者冷哼一声,道:“霍展,我知道你手头不软,可若是在我们兄弟面前卖弄,那
只能说是你看走了眼!”用手一指木棺,又道:“这棺中之人,老夫是要定啦!”
  一旁的锦衣人有些耐不住性子,道:“二哥,跟他罗嗦什么!瞧小弟的!”
  “慢!”黑衣老者拍手拦住锦衣人,沉声说道:“三弟的武功,二哥当然信得过,不
过,我与此人已近三十年没交过手,今天既然碰上了,不妨与地切磋……切……磋。”
  黑衣老者这最后四个字讲得既轻又慢,可最终一个“磋”字讲完的时候,他的右手已变
成了紫黑色!
  霍展一见对方的右手,心头不由“呼”地一震:“‘黑虎爪’!”抬首问道:“这么
说,你是‘黑水十三寨’的寨主云森?”
  黑衣老者嘿嘿一乐,道:“好眼力!只可借,‘黑水十三寨’已是荡然无存,我云森却
还活着!”
  霍展微微点头,道:“三十年前,云寨主是何等的威风,连两江巡抚都惦记着云寨主的
寿辰。可谁又想到,三十年后的云森,竟然会是这到模样!倘若不是亮出了‘黑虎爪’,霍
展就是生四只眼,恐怕也难以认出阁下便是当年的云森。”
  云森凄然一笑,往事不堪回首,右手一抬,狠声道:“霍展,你说的不错,当年的云森
已,不复返,可是,这‘黑虎爪’还在!它仍可以杀人!霍展,三十年前,你已不是我云森
的对手,今天,你仍不会是我对手,来吧。”
  近三十年来,中原武林高手辈出,人材济济,其中“四方居士”陈子祥和“血魔”武圣
天这两位白、黑道上的领袖人物技压群雄,无人可望其项背,除二人之外,真正技艺可称一
流一品者,不过有十几位,这其中便有‘黑水十三寨’的赛主云森。
  霍展十分清楚,自从陈子样、武圣天、霍老三、童展、文天国等相继死去,眼下武林中
能够与云森一搏者已经寥寥无几。以自己的武功,肯定不是云森的对手,不过事到如今,他
也只能全力一试。
  云森开如移动,动作极慢,有如一只猛虎在偷偷接近自己的猎物。
  霍展将手中的鱼杆放在地上,背靠推车,两手笔直下垂,双眼却始终未离开对手的右
手。
  蓦地,云森一声大吼,有它目虎啸,脚下一动,身子已腾空而起,右尹‘唰”他一扬,
按带着一股冷森森的寒气,扑向霍展。
  霍展是练过“铁骨功”的,一般的拳脚根本伤不了他,可此时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眼见
对方的“黑虎爪”抓到,身子突地一动,身贴推车外飞出去。
  “咔嚓!”
  一声巨响,霍展凌空例自,不由心中一寒,只见云森一爪抓空,“黑虎爪’猛击在车上
平放的木植上,两寸厚的木缘如纸糊一般,被云森抓碎斗大的一块!
  “嗖!”
  云森身子疾姐,腾空纵起,转眼已飞至霍展的背后。明眼人一看便知,云森的轻功,比
霍展还要高出一筹,其速度之快,身法之奇,足令武林中的一流人物眩目!
  “唰!”
  云森右掌再起,无比霸道地扫向霍展的后脊,不用说这一零着实扫中,就是给它刮一
下,霍展便会皮开肉裂,不死即残!
  霍展断到风声,脑皮一炸,暗叫不好,猛然发现前方九尺之处有一棵碗口粗细的柳树,
于是急中生智,将身子猛地一蟋、一挺、一翻,来了一记“鹞子过崖”,两脚猛然蹬在了柳
树上。柳树受压一弯,旋即反弹,霍展的身子宛如弹发,被弹射出去,愤怒的椰树呼啸着,
劈头益面胡向随后面来的云森!
  云森一惊,知道已躲闪不及,于是一声大吼,右掌直迎扑来
  “轰!”
  一声巨响,柳树被云森一掌拍成几段,“哗啦啦”倒在地上,云森的身上也被树枝刺破
多处,翻身落在地上。
  一旁观战的锦衣人眉头一皱,他知道,云森所用的“黑虎爪”极耗内功,如果前三爪不
能奏效,其威力已去一半,眼下两爪己过,不但没伤着对“手,自己却已受了轻伤,于是
道:“二哥,你先小歇片刻,让我来对付此人!”
  云森冷冷冲锦衣人道:“三弟,不必了,老夫要亲手杀了此人!”
  语毕,身子一抖,再次扑向霍展。
  霍展知道云森所用“黑虎爪”的威力已衰,一声冷笑,身子一纵,挥掌迎了上去。
  云森见对手似要与自己硬拼,心中大喜,将内力使至十成,想一掌分出胜负。
  “唰!”
  霍展伸出的右掌突地一转,避开对方的掌镑,左手疚探而出,刺向对方的右肋!
  原来,这一掌,霍展无意与对手硬拼,主要目的是想让对方消耗这第三拿。
  云森见对方突然变幻掌法,急忙抬左手去挡对方的左掌,两掌相交,只呀“砰”地一
声,霍展向后倒退两步,而云森竟被震退一丈有余,险些坐在地上。
  论功力工人相差无几,不过适才这一掌,云森的内力几乎全部汇集到右手,左手所能使
出的力道不及四成,而霍展的右手是虚,却将十成力道运至左手,因此这一回合云森落了下
风。落了下风倒也没有什么,最最重要的,是云森的第三拿已全力击出,虽说击空,但掌中
所聚的内力俱泻,没有半个时辰,云森根本无法恢复原气。
  锦衣人见云森第三掌又告落空,便知不好,一声呐喝,抢先扑向霍展,两掌左右轮番击
出。
  霍展见云森力竭,斗志猛增,一声大吼,挥双拳与锦衣人斗在一起。
  十几个回合已过,两个人是棋逢对手,未分出高低。锦衣人以指代剑,攻势犀利,出手
凶狠,霍展则是手法沉稳,步步为营,不让对手有可乘之机。
  一时间,小溪边的空地上,掌风呼啸,指风“丝丝”作响,转眼间二人已恶斗八十余回
合,仍是难分钟伯。
  蓦地,从不远处的小树林中传来一阵夜猫子般的阴笑声,霍展与锦衣人顿觉耳骨一阵刺
痛,二人一记交错,掠出一丈,回首一看,只见林中走出两位女子,一老下少。走在前面
的,是一位身穿红裙的绝色少女,年龄不过十六七岁,杏目桃腮,脑后扎着两根小辫,样子
甚是可爱;红衣少女身后跟着一位身穿黑衣的老太婆。身形奇瘦;面如骷髅,脑袋上几根稀
疏的白发胡乱披散着,手里接着一根形状古怪的藤杖,正用两只血红的小眼睛扫视着在场的
三个人。
  霍展一瞧见这位黑衣老太婆,心头顿时一沉。
  云森瞅见此人,脑袋“嗡”地一大,险些没蹦起来。
  三人中,唯有锦衣人不认识这位老太婆,见这一老一少走近,洪声喝道:“喂!你们两
个是什么人!赶快滚开,否则白白送了性命!”
  红衣少女“哟”了一声,回身道:“干奶奶,你瞧你瞧,这个人还蛮凶的呢。”
  黑衣老太婆“嘎嘎”一阵子笑,手指木棺乐道:“我的好孙女,先不用管他,赶快去瞧
瞧,这木柜里都有什么宝贝!嘎嘎……”
  锦衣人心中大怒,这个老东西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身子一横,冲红衣少女道:
“怎么,想找死!”
  红衣少女似乎知道对手厉害,停下脚步,又回首道:
  “奶奶,还是你自己去瞧吧,这个人好凶。”
  老太婆胜一沉,尖声道:“孙女,你知道该怎么办!还用奶奶告诉你?”
  红衣少女宛尔一笑,用手一指棉衣人,甜甜地说道:
  “那孙女就挖他的眼,掏他的心,独他的筋,剥他的皮,两只腿孝敬奶奶,剩下的孙女
够吃三天!”
  三个人一听此话,顿时头皮发麻,这哪里像是从这么一位美丽可爱的少女口中吐出的
话!
  老太婆一听孙女这么说,顿时乐得手舞足蹈,拍手笑道:“好极好极,这才像是我的孙
女!嘻嘻……嘎嘎…”
  锦衣人气得鼻子都塌了,手指老太婆骂道:“他奶奶的,老子先剥了你这张又脏又具的
老骚皮!”语毕,一声长啸,飞身纵起,直扑三丈之外的老太婆。
  云森大叫道:“三弟,快躲!”
  “嗖!嗖!”
  老太经右手一抬滕杖,两位黑色的东西直射迎面而来的锦衣人,锦衣人听到云森的喊
叫,没敢硬接,身子凌空一个疾转,暗器擦身飞过,双足稍一沾地,急忙一个倒飞,又回到
了原处。
  “嘻嘻……”老太婆一阵得意的怪笑,像是见到了什么开心的东西。
  锦衣人回身问道:“二哥,这个老怪物到底是什么人?”
  云森道:“三弟,你可听说过‘赤眼食人婆’这个名字?”
  “什么!”锦衣人一愕。
  “赤眼食人婆婆”谁不知道,早在魔道第一高手“血度’武圣天成名前,此人便早已狼
藉中原,算起来,此人即使未过百岁,也相去无几。食人婆不但武功奇高,最最可怕的便是
她那副藤杖,相传,这副藤杖可打出三十种含有剧毒的暗器,伤人于百步之内。三十三年
前,一名武林高手服毒后与食太婆交手,被食人婆打死后食其肉,结果食人婆也中了剧毒。
有人讲她已被毒死,又有人说地弄残了身子,到深山老林里躲了起来,虽是众说不一,但从
此之后,食太婆的境再未重现江湖。
  食人婆见云森道出了自己的名号,先是一愣,旋即“嘎嘎”乐道:“既然三位知道了我
老婆子是谁,还不赶快过来,让我老婆子填填肚子。”
  云森冲余农人道:“三弟,我已无力再战,眼前咱们腹背受被,还是走为上策!”
  食人婆见三人未动,嘻嘻一笑,又道:“怎么,你们三个人商量好啦?是谁先来呀?”
  霍展笑道:“老婆子,你是想吃老的,还是想吃嫩的?”
  食人婆脉牙道:“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嫩的好!”
  “哈哈,”霍展笑道:“在我们三人中,老朽皮糙肉厚,十有八九不合你的口味,云森
骨瘦如柴,还是个驼子,也没什么嚼头儿!依我看……”转首望着锦衣人笑道:“也只有这
位老弟的肉最为合适!”
  食人婆频频点头,道:“嗯,嗯嗯,我看就这样吧,再过一会儿,我的食欲恐怕就过去
了!”
  锦衣人一指霍展,咬牙道:“姓霍的!你不要幸灾乐祸!这老妖婆不会放过你,我看,
咱们还是先联手将这食人婆收拾啦,回头再谈咱们之间的事情!”
  食人婆一听此话,顿时大怒道:“原来你们是想打我老婆子的主意!罢了罢了,你们也
别分什么先后老嫩,我统统全吃!”说着,食入婆一抬手中的藤杖,只听“嗖嗖嗖”三声,
三颗红色的毒丸破空击出,直取三人。
  “呼啦!”
  三个人几乎同时跃起,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接命逃去。
  食人婆不无惋指地一声长叹,转身冲红衣少女道:“好孙女,快去看看,那柜子里是什
么宝贝?”
  红衣少女“嗯”了一声,几步跑到木棺前,向里探了探头,回身喊道:“奶奶,这里面
是个死人!”
  食人婆皱了皱眉头,摇头道:“真见鬼!一个死人,刚才那三个家伙还抢什么?吃肉都
不新鲜,呸!”冲红衣少女一招手:“你还在那儿看什么,咱们走吧!”
  红衣少女未动。
  食人姿不耐烦道:“好孙女,一个死鬼,有什么好看?
  你跟了奶奶这几天,什么死人没有见举?”
  红衣少女道:“奶奶,这人好像没死!”
  “哦?”食人婆走到近前,见里面的霍冲又白又胖,顿时高兴道:“你可真是奶奶的好
孙女。瞅瞅,这家伙白自胖胖,先拿回去放两天,嘻嘻,这可比喂口猪,养只羊合算多了”
  红衣少女眼珠一转,道:“奶奶先不急吃他,依孙女看,此人说不准有更大的用场!”
  食人婆道:“瞎说,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胖子,能有什么用场?怕不是你这丫头见他生
得白胖,起了别的心眼儿吧?”
  红衣少女笑道:“奶奶怎么不往好处想?”
  食人婆“哼”地一声,气道:“具丫头,你少打歪主意,告诉你,这个胖子,你奶奶是
吃定了!”
  红衣少女道:“奶奶,你可曾听说过龙王印?”
  食人婆一怔,半晌道:“你是说,由霍老三那儿丢失的那个印?”
  “正是。”红衣少女接道:“眼下武林地十个门派,数千人云集洛由,为的便是这龙王
印。刚才那姓霍的,本是霍老三的兄弟,而他又口口声声称此人是他二弟,奶奶你说,这里
面是不是与那龙王印有什么瓜弋?”
  食人婆想想也有道理,用手一点红衣少女,道:“你这个小脑瓜比鬼都精,算啦,奶奶
先借你三天,等你向完了椒再还给我。”
  红衣少女狡黠一笑,心中又有一个一箭双雕的主意。
  初更已过。
  唐然在望花楼的大客厅中坐立不安,两眼不时向厅门圈张望。
  自从神武镖局的车队离府,已足足有六七个时辰,按正常情况,车队中午时分便可到达
上树坡,假如四弟与五弟他们在那时动手,也早该有回信了,可为何到现在党没有一丝音
信。
  唐然又想起了今天中午在洛阳城北遭受的挫折。
  本来,这件事可办得十分顺利,谁料半途中杀出个霍展,霍展还没有被赶走,又按上了
个“赤眼食人婆婆”,险些把命丢了。唉!丢了霍冲,自己如何向大哥交待?他从形怀疑大
哥的料事如神,可这一次……似乎是在哪个环节上出了差错……到底是哪儿呢?
  唐然正在胡思乱想,王总管打门外走了进来。
  唐然眼睛一亮,起身间道:“怎么,有老四和老五的消息啦?”
  王总管轻叹一声,道:“三哥,下午派去的人刚刚回来,他们在三树被一带转了有半个
时辰,什么都没发现!”
  唐然一听,颓然坐在椅子上,半晌摇头自语道:“真他妈的见鬼!老四和老五这两个混
蛋到底转到哪儿去啦!若是误了大事,从大哥那儿就休想过得去!”抬首冲王总管道:
  “你马上再派两批人去洛东找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两个混蛋!”
  “我看不必了!”大厅门口猛然传来一个人洪亮的声音,话音未落,一个身材魁伟的黑
衣汉子迈入大厅。
  唐然一惊:“你……你是田镖头……”
  王总管色变道:“你怎么还……没死?”
  田雨哈哈一笑,朗声道:“阎王爷不招,小鬼儿不找,姓田的又回来了!”
  唐然阴险道:“这么说,你们在三树坡己照了面?”
  “不错!”
  “那……你们……”唐然不知该怎么问对方才好。
  田雨一声冷笑,手持胡须道:“唐然,你是不是想问,那二十六个人怎么样了?”
  唐然咽了口唾沫,点首道:“正是!”
  田雨微微一笑,道:“你手下这二十六位运气不好,眼下都躺在了三树坡的下面。”
  “什么?”唐然一下子站了起来,狠声道:“是谁下的手。”
  田雨一指自己,悠悠道:“还有谁,当然是在下!”
  唐然先是一怔,随即仰面一阵狂笑,手指围面道:“田镖头,就凭你那十七式‘降龙伏
虎拳’?哈哈哈……”
  田雨冷冷道:“信与不信,当然由你,不过,那二十几位刺客无一生还是实,另外,田
某还无意中发现了一件与唐代管不大有利的事情!”
  “哦?”唐然阴森一笑,道:“伤猛然看见了,后某就不得不摘去你的这副把子!”
  话音刚落,从门外冲进来十六名大汉,将田雨围住,大门“砰”地一声被人关上,似乎
是怕田雨跃门逃走。
  田雨连头都未回,泰然自若地道:“唐然,今晚田某既然到了这儿,就没打算空手回
去。咱们之间的事情,总要有个了断才是!”
  唐然冷笑道:“就凭资镖局?”
  “不!”田雨道:“更确切地讲,是田某一个人。”
  “好哇,”后热点头阴笑道:“那么,就让后某人再见识见识你的十七式‘降龙伏虎
拳’!嘿嘿嘿……”
  王总管冲田雨周围的十六名大汉点了点头,十六名大汉纷纷拔出钢刀,众厅中发出一阵
“呛嘟呛哪”的金铁震颤之声,一时间刀光森森,杀气腾腾。
  田雨冷哼一声,冲唐然道:“你我之事,田某不想连累他人。”用手一指四周的十六名
大汉,接道:“田某今天杀的人够多了,不想再伤害他们,让他们走!”
  唐然闻呀,无题奈何地一阵凄笑,口水险些流淌出来,手点田雨道:“田镖头,唐某当
真佩服你的胆量和口才,假如天下的镖头都像铱这样,那绿林的强盗,占山的贼寇,岂不要
天天饿肚子?哈哈……”
  王总管一分道:“三哥,别她废计么话,赶快将他绑起来,也好早点知道四哥和五哥的
下落!”
  唐然“嗯”了一声,冲手下十六人道:“把这姓田的给我绑起来!”
  “是!”
  十六名大汉应了一声,随后,有四个汉子朝田雨扑了过来,两人持刀,两人手里拎着根
麻绳。
  田雨眉头一皱,知道今晚自己是非动手不可了,于是两臂轻舒,一把抓住扑在最前面的
两名大汉,两手一送,二人便飞了出去。
  后面的二人先是一怔,随后大吼一声,轮钢刀劈向田雨。
  田雨仍是住立未动,只是两手轻轻一翻,这两名大汉也连人带刀飞了出去。
  唐然一惊,他知道自己手下的这十六人武功虽算不上精湛,但凭自己知道的田镖头,没
有三五个回合体想打垮其中的任何一人,可眼前明明还是那位田镖头,双方的差距怎么会相
去如此之遥?
  “上!”王总管一声呐喊,其余十二人手舞钢刀,从十二个方向扑向田雨。
  田雨终于动了。
  然而就是这第一动,已有六只钢刀,六名大汉被震飞出去,再—动,其余六人有如六只
布袋,被扔到了窗台之上。
  这一变化来的大侠,但看上去又是如此轻松简单,仿佛田雨在转身之间击飞了十二根插
在沙土中的木棍。
  王总管的眼都直啦,他虽说武功不错,但绝对称不上行家,只觉得这一切来得过于离奇
和突然。
  唐然则不同,他是大行家,田雨刚才这一阵风卷残云般的出手,使他恍然大悟,昨夜后
堂的交手,田雨骗过了自己,此人的武功决不限于那十七式“降龙伏虎拳”,可以说是深不
可测!
  他现在丝毫不再怀疑,自己的四弟和五弟的确是死在这位“田镖头”之手。
  他目前唯一怀疑与担心的是,自己是否能制服这位“田镖头”。
  田雨向前又走了两步,道:“唐然,现在轮到你我之间作一了断啦。”
  唐然“呼”地一下离座而起,两眼冒着杀气,咬牙吐出了三个字:“你……是……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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