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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猎人计划



  刘吉呵呵笑道:“好一副出色眼镜,你越看越有学问矣!”钱多财冷道:“少说风凉
话,快闪一边,我得换衣服!”刘吉邪笑:“你的小弟弟当真变成花香肠了!”
  钱多财嗔斥:“那是我的事,要我跟你走,便给我退下!”刘吉暗笑于心,道:“退是
可以,却不知里头是否有机关?我实在怕了你的旁门左道。”钱多财冷道:“这是荒宅,哪
来机关?”
  “那也说不定,也许你早寻好退路,一有机会便往此逃!”“我说没有便没有。”
  “我不信。”
  “那要如何?叫我挖个洞钻进去?”
  刘吉道:“不必那么麻烦,反正你只是不肯让我看美丽的花豹身子,那里有床单,你抓
起来挡着,边换衣服便是,小心别耍花样,我的飞刀,随时叫你屁股开花!”钱多财冷斥:
“抓着床单,如何换衣裤?”“你没有选择!”
  钱多财无奈,干脆把床单抽下,挂于窗前,人则躲在里头更衣。
  刘吉则冷目盯人,只要一有闪动,先放倒再说。
  钱多财果然不敢耍诈,安安分分换完衣衫。
  然他仍动了手脚,猝然把床单射来,如网般欲罩刘吉,他则已撞门而出。
  刘吉冷笑:“看你就是不安分!”
  他猛地劈掌打下床单,岂知后头竟然藏着毒针,奇快无比射来,迫得他只得施展铁板桥
往后倒去,避开毒针。然此一躺,钱多财早已掠冲数十丈远,气得他哇哇大叫,无影幻步顿
展开来,非追紧不可。毕竟对方身上彩泥已失,怎可能再留线索。
  眼看钱多财就要窜入另一间厢房,他自得意,若能窜入,四面八方方向足可增加脱身机
会。
  就在他欲撞入之际,猝有一道青影撞射冲出,一掌奇准无比打得老狐狸闷呃弹撞十数丈
远。
  原来李喜金早掠追至此,发现两人对话,自知对方有脱逃之嫌,这才躲入另一间厢房,
等待机会,果然凑功。
  他跳身而出。
  呵呵笑道:“大黑锅掌法,滋味如何?只可惜他身上似藏了铁板,故威力减少许多。”
  刘吉一愣,讪笑道:“敢情身上穿着铁板,才怕我看明!”
  眼看老狐狸弹回,他毫不客气,猛地数掌劈去,打得老狐狸如皮球四处滚,唉唉之声不
绝于耳。
  他仍不死心,逮着空档,就欲掠墙而出。
  见他纵高,就要逃跑之际,猝又唉唉直线下坠,苗如玉已追出墙头,冷笑道:“给我装
铁板,粘死你!”
  曾几何时,她手中多出一块大吸铁,这么一砸,吸得老狐狸往地面栽去。
  她一放手,吸铁粘在他背脊,迫得他如负重担,行动更是不便。
  刘吉见状,呵呵笑道:“妙招妙招,阿玉啊,何时练成这绝学?”
  苗如玉笑道:“早就准备妥当对付这家伙的,只是足足有数十斤重,差点把我压垮
了。”
  刘吉皱眉:“你一直随身携带?如此未免太笨了吧?”
  苗如玉笑道:“哪有,本是让阿喜扛的,后为他现形,我便抓在手上追来,这段路还算
可以啦!原本是想,找人不出时,用来吸试,谁知那头派不上用场,这头竟然用上了。”
  刘吉频频点头:“好招,果然好招,佩服佩服!”
  说话间,猝见钱多财仍想挣扎。
  刘吉掠冲过去,喝道:“到现在还不死心!”
  他一连数指戳住老狐狸穴道,再连劈数掌打得他唉唉痛叫,终于装出垂死老头哀求声:
“少侠饶命,老夫认错便是……”
  刘吉斥道:“现在认错,未免太慢了吧!阿喜,先把他五花大绑再说。”
  李喜金道声得令,把那床单撕成布条,捆住老狐狸,但觉吸铁不够重,又加块石头,压
得老狐狸闷叫快死了。
  李喜金猛敲他脑袋。
  斥道:“你不是喜欢扛珠宝?趁现在多多练身体吧!”
  老狐狸不知该说什么。
  他叹声装出苦样,希望博得同情。
  设人理会他,只顾着欣赏他那七彩眼眶,甚是出色。
  眨眼间。
  丐帮分舵主已寻来,见及状况到也想笑:“他便是那假冒瞎子乞丐者?”
  刘吉笑道:“可不是吗?别看他其貌不扬,可是七大恶里面的贪王钱狐狸啊!”
  关江河一愣:“敢情是大人物啊!失敬失敬!”深深拜礼,瞧得更仔细,只能说,人的
确不可貌相。
  老狐狸轻轻一叹,闭口不答。
  关江河皱眉想笑:“他的七彩眼眶……”
  刘吉呵呵笑道:“他觉得脸面不大出色,故意加上去的,你觉得如何?”
  关江河频频点头。
  强忍笑意道:“非常出色,简直天下无双啊!”
  老狐狸轻叹:“刘少侠饶了我吧!老夫既然已栽于你手中,一切都已认罪,别再挖苦我
行吗?”
  刘吉笑道:“当然行,只是抓到你比中头奖还来得使人兴奋,先让我乐个几分钟如
何?”
  老狐狸一脸无奈。
  他只好闭口不答,免得再次遭殃。
  此时又掠来一道人影,原是总捕头胡一鸣赶到。
  见及刘吉,立即拜礼:“歹徒可成擒了?”
  刘吉指向老狐狸。
  笑道:“背小孩那个便是!”
  钱多对此时背部凸出,如负小孩,瞧得胡一鸣想笑,却忍着笑意,再瞧钱多财脸容,惊
声道:“果然像极钱老爷,这家伙果然有一套。”
  刘吉怎能说他便是真货。
  笑道:“此人已逮着,你可以安心结案啦!至于他则犯了帮规,我得把他抓回去收拾收
拾,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胡一鸣笑道:“帮有帮规,他跟你而来,便跟你去吧!反正有个西门玉虎能结案,一切
自可交代,只是少侠不回如玉庄向夫人告别。”
  刘吉道:“回去也好,反正我还想把田叶青找来,让两人配成对呢!”
  胡一鸣皱眉:“恐怕不成吧!夫人要再嫁,一大笔产业恐将失去。”
  刘吉道:“那也得随她选择!”
  胡一鸣颔首,相该如此,否则只好充公啦!
  老狐狸闻言惊诧道:“如玉庄千万不能充公,它是我的啊!”
  刘吉斥笑:“都快没命了,还顾及身外之物!”
  老狐狸急道:“少侠有所不知,它牵涉那批宝藏啊!”
  刘吉讪笑道:“什么宝藏?早被我挖走啦!你还以为多了不起!”
  老狐狸一愣!
  又道:“不是书房那批,是另有一批,从大漠取回那批啊!”
  刘吉捉笑:“不必你操心,什么宝都在我囊中,你还是回去蹲苦窖吧!”
  老狐狸怔叫:“当真?”
  刘吉懒得理他,已唤向众人,准备返往如玉庄。
  老狐狸急叫几声得不到回应,只好暗道自己要冷静,别再中人计谋才好,想好后,闭口
不言,恢复沉默。
  丐帮分舵主由于不涉此事,见人已准备返行,他亦该离去,前向刘吉道赏银之谢,随即
先行离去,一句后会有期,肝胆己照。
  刘吉送走他之后,立即押着钱多财返往如玉庄。
  为免他人引起误会,刘吉巳把老狐狸脸面涂黑,免得如玉庄上下以为老爷被押着回来,
不知如何面对。
  及返如玉庄,许素贞已亲临迎接。
  刘吉表示老狐狸即是捣鬼者,如今已被捉住,如玉庄从此可过平静日子。
  许素贞感恩之余,已两眼含泪。
  她交代金总管准备晚膳,自该好好谢过这位大恩人。
  刘吉趁此表示将返洛阳。
  许素贞更是难过,想留人却不可得,只好含泪遨请刘吉,有空儿必定前来。
  刘吉表示没问题,因为外公即是江南慕容府,霎时引得胡一鸣,以及快剑庄少庄主张口
结舌。
  那慕容府之名,不但江湖叫得响,就连官场,哪个不知它有若王爷府,权势可不小啊!
  胡一鸣直道走眼走眼,对刘吉自是更加恭敬。
  刘吉仍是率真笑脸以对,表示男儿当自强,哪顾得什么名望亲戚关系?此话说得胡一
鸣、高化龙道是极是极。
  几日相处,他俩已对刘吉、李喜金、苗如玉产生惺惺相惜之情。
  刘吉当下要高化龙以快剑庄之名保护如玉庄。
  高化龙一口答应,刘吉放心不少。
  随后,他试探问及许索贞,可想和田叶青结为夫妻?许素贞先是一愣!
  随即表示,她虽非烈女,但亦懂得名节,现在不便想此间题,她得替丈夫守孝三年再
说。
  刘吉自知问题提得太尖锐,不甚得体,但闻及她并不未承认,亦暗中祝福他俩早日结
合。
  婚姻之事不能谈,只好道告别。
  刘吉遂拿出一盒礼物,增予高化龙,表示相交之情。
  高化龙哪知是名贵夜明珠,已然收下。
  此乃刘吉怕他因贵重而拒绝之举,如此倒省去不少麻烦。
  胡一鸣大概猜知东西,直道高兄得好好谢人家。
  高化龙表示一时未准备礼物,他日再回赠。
  刘吉应声没问题,霎时传来爽朗笑声。
  随后,众人回房梳洗一番。
  晚宴立即开始。
  由于仍在守忌,众人点到为止,醇酒轻酌,心神舒爽许多。
  聊至二更天,众人始散去。
  一夜无事。
  次日醒来,再次用餐。
  许素贞已知客人欲走,备了马车,让刘吉三人,以及老狐狸人犯共乘。
  告别一阵,许素贞送往大门已止步。
  胡一鸣、高化龙则往城门口。
  街道上,那年轻江湖郎中田叶青匆忙赶来。
  他提着三壶美酒,一瓶自认为疔伤圣品,赠予刘吉,以谢洗冤之思,刘吉亦谢他引出西
门玉虎始结案。
  收下东西之后,仍往前行。
  田叶青边追边送,终于体力不支,顿足于后,不断招手,心头却是笃实许多——终能一
偿心愿矣!
  胡一鸣、高化龙则送出城门,仍相惜而别。
  只见得马车绝尘而去,两人不胜唏嘘,似若失落好友,心情甚为沉重。
  马车渐奔渐远……终至消逝郊道,只留滚滚尘烟飞扬且说刘吉押着钱多财直往洛阳方向
奔去。
  那速度不快,却也不馒,眨眼已奔驰二十余里开外。
  钱多财不断动脑筋想脱困。
  可惜他已被绑在马车木桩上,哪有能力脱逃?他不禁晦气万分,直道要冷静、冷静,挤
出一副无辜、后悔脸容,试探地向刘吉说道:“刘少侠,你不觉得抛弃那批宝藏,十分可惜
吗?”
  刘吉是倒在车上,翘着二郎腿舒服舒服,闻言斜眼睨来:“不是跟你说过,宝藏已在手
中,别耍什么花招!好好跟我回去蹲苦狱吧,如果你觉得人生了无生趣,可以嚼舌自杀,我
会替你准备一副上好棺材。”老狐狸干笑道:“少侠爱说笑啦!其实老朽和你亦无任何冤
仇,只为了那批宝藏,何苦弄得兵戎相见呢?”
  刘吉道:“你跟我是没什么仇,但跟我爹,过节就大了,对不起,我爹要我把你逮回
去,你说破嘴也没用!”
  老狐狸轻叹:“其实我只爱财而已,并无多大罪行啊……”
  刘吉斥道:“爱财不择手段就是伤天害理,当年你不顾天灾,盗走河东灾银十余万两,
造成灾民数千人甚至上万人饿死,这比杀人凶手还狠,你有何话说?”
  老狐狸轻叹:“其实,我若不拿,照样有人会劫,此事不能全怪我啊!”
  刘吉斥道:“做了伤天害理之事,竟然还有这番大道理了你实在皮痒痒。”
  在前头策马奔行之李喜金闻言谑笑道:“皮痒痒就吃皮!”手中皮鞭一挥,抽中老狐狸
脑袋,疼得他唉唉直叫。
  李喜金谑笑:“若还痒,请通知一声!”
  马鞭回抽,策马再奔,神勇已极。
  苗如玉见状呵呵笑道:“主仆一对宝,实是配合无间。”
  刘吉冷斥道:“听到没有?若非我爹不喜欢杀人,你早没命了,还容你活到现在?我可
不一样,不顺眼,立即杀杀杀,先剥皮,再让他慢慢饿死!真是不知悔改!”
  老狐狸苦叹道:“其实老夫早就悔改,再也不敢劫灾银,甚且暗中救助贫民,以赎前罪
啊!”
  “你这种人也会拿银子助人?”
  刘吉想笑:“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
  老狐狸轻叹:“老朽真的在做,少侠指日可见……”
  刘吉斥道:“见什么?边劫边救济?劫一万两,救济一千两?其他全部私吞!”
  老狐狸叹道:“少侠误会了,老朽已从此不再劫灾银了!”
  刘吉截口道:“不劫灾银,专劫大爷我的宝藏?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李喜金皮鞭又挥来:“这就是你的改过自新?可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叭叭叭一连三鞭,抽得老狐狸唉唉连叫数声。
  苦丧着脸道:“那是老夫临时起意,才……才……老夫已准备归还少侠了啊!”
  刘吉斥道:“不必客气,我早已找回,此话为何不在三天前说?”
  老狐狸叹道:“老夫的确想说,也在找少侠,只是没遇上罢了!”
  刘吉斥道:“没遇上?我看你是日夜不停盯着我转吧!看我搜运河,你也跟着搜,真是
合作无间啊!”
  老狐狸叹道:“老朽哪有闲工夫搜运河?”
  刘吉讪谑一笑:“你没嫂,我怎能找到宝藏?”
  “你?”老狐狸脸色顿变。
  刘吉谑笑道:“那位满脸白水斑的家伙到底是谁?那位爬到水闸门的家伙又是谁?”
  老狐狸脸色更变:“你说什么?你已瞧见一切!”
  刘吉笑道:“不然我怎知你把宝藏藏在水闸门下边,呵呵!我倒要谢谢你帮我搬回中原
呢!”
  老狐狸整张脸已抽变:“你当真已得到那批宝藏!”
  刘吉道:“说的那么详细,你还不信?”
  李喜金讪笑道:“你以为我连夜运出城的是假宝藏?哈哈,大乌龟,认栽吧!”
  老狐狸突然疯狂挣扎:“可恶!混蛋家伙,还我宝藏……”他扭得青筋暴涨,却仍甩脱
不了绳索纠缠。
  李喜金突又抽来皮鞭。
  斥道:“话放亮点,谁是混蛋东西?我看你脑袋才是混蛋,要我抽出百道血痕不成?”
  他又连抽数鞭,打得老狐狸疼醒过来。
  再次认清局面,哪敢再发飙,强忍失宝痛楚,暗道冷静冷静,好汉不吃眼亏,已然仟悔
一叹:“老朽实在太激动了,冒犯之处,尚请见谅!”
  刘吉讪笑:“怎么抽了你的命根宝藏,害你失了理智?还说什么准备还我?简直屁话
嘛!”
  老狐狸轻叹:“老朽错了,还请少侠原谅!”
  刘吉捉笑:“不用装啦!狗改不了吃屎,你的心现在可能恨不得吃我肉,啃我骨,在等
待机会报大仇呢!”
  老狐狸叹道:“老朽真的已悔改,还请少侠给我机会……”
  刘吉哦了声,道:“你当真有此诚意?”
  “不错,老朽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既然如此,我便把你武功废了!”
  刘吉说完,猛地收腹坐起,一手就想戳老狐狸气海穴。
  吓得老狐狸尖骇大叫:“少侠请留情,老朽已老,仇家又多,失了武功,如何能自
保?”
  刘吉邪笑:“你可以扮成老百姓,安享余年……”
  “恐怕难了,老朽敌人遍天下……”
  “谁叫你自作孽!”
  “要是废武功,老朽甘愿再回秘洞,让你爹看管!”
  刘吉讪笑:“若非我爹仁慈,你早就没命啦!”
  说完,倒回原地。
  老狐狸这才嘘喘大气,已是满身湿汗。
  李喜金道:“这种败类,怎不立刻废了他?以免增加麻烦。”
  刘吉道:“留下他唯一用处是要他带我们到阴阳门总坛,现在废了他,到时岂非要背着
他上山?”
  李喜金恍然:“原来如此,那就叫他多留几日吧!”
  老狐狸闻言,脸面阴晴不定,似在盘算什么。
  苗如玉看在眼里,道:“阿吉,何不现在逼他说出,再废了他?”
  刘吉道:“他若知道说出之后将会被废,必定死也不说。”
  老狐狸认真颔首:“不错,你们不能恩将仇报。”
  刘吉斥道:“什么恩将仇报?说出地头便是有恩?”李喜金斥道:“恩你妈大头鬼!”
  皮鞭再抽,疼得老狐狸赶忙道歉求饶,眨眼间,脑袋出现十数条鞭痕,疼得他咬牙切
齿,却不敢再吭半句不逊之言。
  老狐狸含泪道:“看在老朽年事已高,饶我一条生路可好?”
  刘吉冷斥:“敢情用了泪水攻势?不必啦!我看你是很想到阴阳门总坛,说不定靠着鬼
王力量,还可以脱逃吧!”
  老狐狸泣声道:“如果少侠想到总坛,老朽可以带路,但不必担心老朽另有图谋,我只
是想赎罪罢了!”
  刘吉道:“好伟大的胸怀啊!好吧!暂且信你几分!”
  转向李喜金道:“策马转往巫山,咱们先去斗斗鬼王,也好替我爹爹出口怨气!”
  李喜金一声得令,登时把马车调头,直往长江口奔去。
  老狐狸见状,目光一闪,似露希望,但随即敛失,感恩说道:“多谢公子给老朽赎罪机
会……”
  刘吉摆摆手。
  冷道:“不必谢啦!我看你根本就是想等待机会脱困吧!真是假惺惺!”
  “老朽真的是真心悔改!”
  “那等太阳打从西边再说吧!”
  刘吉不理他。开始闭目养神。
  往后的日子仍有得斗呢!
  老狐狸亦不多说,只要转往巫山见鬼王,他脱困机会自然大增,犯不着再惹这小煞星,
一切等待良机再说。
  然想及宝藏一夜之间全部失窃,他仍咬牙切齿,对刘吉实是又忌又恨。
  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发怒,保持冷静,找寻机会。车上一片沉默。
  只闻得马车滚滚奔驰声,偌大尘烟拖得数百丈长,颇有可观之处。
  李喜金方自折道奔驰不及两里,他忽觉左郊区有人跟踪似地,猛一回头,那人突然闪躲
草丛。
  李喜金顿觉就是跟踪者没错。
  他惊声叫道:“大少爷,有状况!”
  此语一出,刘吉立即弹起,和苗如玉爬向车前直问是何状况。
  李喜金道:“左郊区有人跟踪!”
  刘吉喃喃说道:“会吗?”凝眼瞧去,一片青芦,未见人影。又问道:“你确定?”
  李喜金道:“确定有人,但不确定是否跟踪我们,方才我一转头,他立即躲入草丛,该
不是巧合吧!”
  刘吉再次凝目,仍未见人踪。
  遂道:“你加快速度奔往前头松林,然后立刻藏入林中,我看他耍何花招。”
  李喜金登时应是,策马即往半里外松林奔去。
  待奔入林中,猛又闪入较隐秘处。
  他拿出水壶,立即替马匹洗身、喂饮,免得它嘶嘶怪叫。
  苗如玉则盯住老狐狸,免得他暗中求救。
  老狐狸可不愿冒此险,轻叹直道,纵使有人解救,他也不离去。
  苗如玉根本末信他半分。躲藏不及半刻钟。
  果然见及一位黑衣人东张西望,亦潜亦探而来。
  刘吉一眼即已认出是阴阳门徒。
  当下暗自谑笑:“什么话,到哪里都有人跟踪。”他潜绕过去,趁那黑衣人逼近之际。
  突地现身说道:“老兄,你在找什么?”
  这位老兄年约二十,身躯中等且矫捷,闻声一楞,转头过来,竟然是刘吉,怔愕中干笑
道:“不知这位弟兄来自何处?”
  刘吉笑道:“来自马车。”
  “什么马车?”“你跟踪那辆马车。”
  “我跟踪?”那人怔笑:“少侠搞错了吧!在下只不过想到江口搭船而已。”
  “搭船回去告密,说我们已往巫山出发?”
  “在下不知你在说什么?”
  “你总不会不承认自己是阴阳门徒吧!”
  “纵使是,亦跟阁下无关。”
  刘吉猛地伸手,那人想躲,脖子却被掐住,迫得他面红耳赤。
  喝道:“现在有关了吧?”
  “有关……快放手啊……”
  刘吉松手。
  他已咳嗽连连。
  刘吉冷道:“说,是谁派你跟踪?目的何在?”
  “阴阳使者已来,他要各分舵找出你们下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刘吉皱眉。
  那阴阳使者本已死在潜龙湖,想必又另有人追补。
  他们若现身,必定带着不少高手,看来此行并不妥当,得从长计议才行。
  他道:“那些家伙已到江南?”那人说道:“可能不及百里之内,少侠自行小心。”刘
吉瞧他脸面仍见纯朴。
  不解道:“看你涉入江湖未深,怎会加入阴阳门这邪派?”那人道:“是有点邪,但我
是跟友人一起投入,一月可领三两银子,暂时混得过去,也就安顿下来,足足四个月,也没
出何事,何况他们说阴阳门将统一江湖,前途无量,在下自存希望。”刘吉道:“所以说你
来得可以,尚未见过门主是何德性,便贸然加入,真是玩命!”
  “门主不是学究天人,武功天下无双么?”
  “是啊!”刘吉笑道:“你从棺材把东西挖出来,大概就是你们门主长相,他一脸骷
髅,号称鬼王,乃是江湖七大恶之首。他一身邪功全靠邪法练成,你可以练得刀枪不畏,只
不过是被毒药迷失神经,被砍下来也不觉痛而己,这种帮派,你敢呆吗?”那人更愣,问
道:“少侠所说是真么?”
  刘吉道:“你又知我是何人?”
  那人道:“本门未来少门主,刘吉先生,父亲是江湖赫赫有名之刘千知,听说是门主好
友,不对么?”
  刘吉笑道:“好大的谎言,完全不对,他们是想抓我前去当少门主,我才不想和他们鬼
混,至于我爹和鬼王是仇家,要逮他都来不及,哪还是朋友,你被骗了!”
  那人更愣:“怎会?怎和分舵主所说完全不同?”
  刘吉道:“说不定那分舵主也被骗,听我话,准没错。”
  那人道:“在下是觉不妥,但己立过誓,且叛帮将砍头,在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吉拿出一锭元宝,道:“拿去吧!远走高飞,若被捉住,便说是我囚禁你,当然,还
是别捉着才是上策,混在阴阳门,不出半年准没命。”
  那人接过元宝,立即下跪:“多谢少侠指点,在下必定重新做人,在下余东峰,日后必
知恩图报。”
  刘吉笑道:“不必报啦!你身手不弱,找家武馆藏身便是,犯不着再惹江湖事,现在帮
我一个忙,到别处放信号弹,如何?”
  余东蜂感恩颔首,道:“在下晓得,立即去办,只是……在下能不能跟随公子?”
  他自知不妥,脸面已红。
  刘吉笑道:“当然行,但也得等我把事情办完再说,你找个时间到洛阳,日后再见不
迟。”
  余东峰登时大喜。
  他赶忙拜礼道谢,那找到英明主人喜税,让他笑不合口。
  刘吉笑道:“去吧!别耽搁太久,误了大事,别忘了把黑衣脱下,免得惹人耳目。”
  余东峰应是,拜礼道:“在下立刻远去放信号弹。”
  连拜三礼,便欲离去。
  忽又想及什么,急道:“据在下所知,另有索命刀仇天悔和剥皮妖女徐月香亦在附近,
他们似全冲着少侠而来。”
  刘吉皱眉:“敢情越来越难缠啦!多谢通知,快去吧!对了,方才掐你脖子,伤着
了?”
  余东峰干笑:“哪有,这一掐倒把在下掐酲,少侠是在下所见过武功最佳者,故萌生追
随之意,结果少侠看得起而收容,实是荣幸,在下必定早日赶往洛阳,追随你左右,交代命
令,不敢延误,这就告辞!”
  说完,拜行大礼,立即告退。
  刘吉瞧他背影,喃喃笑道:“阿喜憨厚有力,他轻快灵巧,有两人相助倒也省事多多,
呵呵,没想到突然跑来一跟班,实是老天赏赐!”
  他直道缘分甚奇,本是仇敌,如此一化解,反成友人,实所料未及。
  高兴中,他忽而想及危睑不敢耽搁,赶忙掠往马车。
  几个起落,已至地头。
  李喜金焦切问道:“啥名堂,你俩谈得可亲密?交头接耳,说个不停!”
  刘吉呵呵笑道:“他乡遇新知,有何不可?”
  “新知?”
  “不错,新收的奴才。”
  “你半路收奴才?”
  “不行吗?你怕饭碗被抢?”
  “我怕什么?我只怕你中人奸计。”
  “这不必你操心,我比你奸上十倍,会上当的只有你。”
  “当事者迷啊!”
  刘吉道:“不必多说,日后自有处断,他是赶来通风报信,咱们有麻烦了!”
  李喜金怔道:“敢情是老友人?误会误会,他报什么信?”
  刘吉转向苗如玉,道:“阿玉,把他点昏!”
  老狐狸怔叫:“少侠……”
  话未说完,苗如五一指已戳昏他,笑道:“事关机密,外人回避!”说完走下马车,准
备共商大事。
  刘吉这才说道:“方才那人赶来通知,不但阴阳使者在方圆百里,甚至剥皮妖女,以及
索命刀亦在附近,咱们得小心应付才行!”
  苗如玉闻言,怔道:“怎么这些要命家伙,全都往这头挤?要是他们联合起来,咱们岂
能对付?”
  李喜金喝叫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一个个把人放倒,抓回家当标
本。”一副威风凛凛。
  刘吉瞄眼:“你拿什么去收拾人家?”
  李喜金一愣,干笑道:“当然是对大少爷盖世武功信心十足,这几个小瘪三,算得了什
么?”
  刘吉笑道:“倒是马屁精,这么说,咱们不用逃了?那你打头阵,我殿后便是。”
  李喜金干笑道:“一定要如此么?那又何妨?大少爷一句话,奴才赴汤蹈火,在所不
辞!”
  刘吉邪笑:“可是真心?”
  李喜金猛拍胸脯:“此心可问天。”
  刘吉笑的更邪,似在衡量真假。
  李喜金却一味表示真诚。
  苗如玉怕两人当真,急道:“阿吉可别乱来,对方来了多少人,我们根本不知,还是先
避风头再说!”
  刘吉道:“可是我爹交代任务,不逮两妖人又不甘心。”
  苗如玉怔道:“你还想出击?”
  刘吉笑道:“大好机会,岂可放过了?”
  “可是他们可能联合起来啊!”
  “那就各个击破!”刘吉道:“尤其索命刀仇天悔,不肯让人近百丈身,当然好收
拾!”
  李喜金击掌叫好:“不错,打铁趁热,煮熟鸭子送上门,岂能让他飞了,我支持大少爷
行动。”
  苗如玉无奈一叹:“好个不要命主仆,算啦算啦,既然想逮人,咱们得详加计划才
行。”刘吉呵呵笑道:“什么计划?用美人计如何?”苗如玉嫩脸乍红:“少贫嘴,咱们得
先找地方藏身,然后再暗中出击,如此才不会被盯着,脱不了身。”
  刘吉颔首:“有道理,那该如何藏身?”
  苗如玉道:“若是能易容,最好不过,只是少了千变魔女,可能行不通……只有先找地
方躲起来啦!”
  刘吉笑道:“怎会行不通?眼前这位老狐狸功夫也不赖,逼他易容便是。”李喜金登时
击掌:“好方法。可是我上次埋了光头当和尚,现在头发未长长,能扮什么?”
  刘吉道:“改成尼姑好了,呵呵,反正是光头,造型不必太大改变。”
  李喜金苦笑:“想点别的吧!这让人甚是难受。”
  刘吉邪笑,直表示如此才能显出特色。
  李喜金硬是不从。
  三言两语之间,己见远处空中弹出青焰信号弹。
  刘吉自知不能再耽搁,遂叫李喜金策马再奔一阵。
  三人掠往车上,调头往北方奔驰。
  连奔二十余里,见及前头有个五马坡市集小镇。
  刘吉准备进市集躲人。
  苗如玉却说不妥,毕竟人多眼杂,较易泄露身份。
  刘吉只好当机立断,将马车放了,扣起老狐狸,往附近山区潜去。
  转绕一阵,已寻及一间破庙,本想藏身于此,又怕目标显眼,三人再寻深山高崖,终于
找到一隐秘山洞,藏身里头。
  此山洞乃天然石窟,外头长草半掩,不易被发现。
  三人这才放心许多。
  刘吉笑道:“暂时便住在此吧!待把妖女和索命刀逮回,再一起回去不迟。”
  苗如玉道:“你觉得他们会经过五马坡?”
  刘吉道:“那不是他们问题,而是我们问题,只要咱们在何处现身,对方立即跟来,不
是吗?”
  苗如玉颔首:“说的也是……我只是怕突然引来大堆人,让人无法应付。”
  说完,己伸手解开老狐狸穴道。
  老狐狸沉沉醒来,惊问身在何处?刘吉笑道:“身在地底秘洞啦!”
  老狐狸更愣:“你们已把我再囚齐云堡秘洞之中?”
  刘吉笑道:“不错,所以你一切希望皆落空矣!”
  老狐狸脸色抽变不停。
  那毫无希望之绝望已让他快虚脱。
  挣扎一阵,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命中注定,由不得谁啊!”
  说完心情沉重,几乎两眼流泪。
  李喜金斥笑道:“没想到你这老狐狸也有悔改之时?难得难得。”
  钱多财只顾感叹,不言不语。
  刘吉笑道:“好好反省,说不定我爹大发慈悲,会放你出去。到时你将重获自由。”
  钱多财道声多谢!
  他心头却无多大喜悦。
  刘吉道:“我要出去办点事,帮帮忙,把我易容成中年人如何?”
  铁多财道:“我身手被绑,如何帮忙?”他万念俱灰,似乎做什么皆提不起劲。然却又
无法拒绝对方要求。
  刘吉呃地直道抱歉,伸手解丢他身上绳索,亦把那吸铁卸下,让他轻松些。
  当然,他武功早被封去,根本作怪不得。
  钱多财松松筋骨之后,道:“要易容几岁?”
  刘吉道:“你看我适合几岁?”
  钱多财瞄了几眼,道:“细皮嫩肉,不宜太老,何况并无道具,弄个三十岁,一脸胡子
者便是。”刘吉笑道:“好啊!”
  钱多财道:“那得些许头发才行!”瞧向苗如玉,暗示什么。刘吉道:“我的不行?”
  钱多财道:“当然可以!方才只是觉得姑娘秀发迷人,剪它一撮亦有快感。”
  苗如玉谈笑:“反正我头发巳长,给你一点便是。”
  她乐意为心上人牺牲,拿出了匕首,随手一划,多出一撮亮丽秀发于手,立即交予刘
吉。
  那秀发削自边角,且不多,并未造成多大缺陷,她仍亮丽动人。
  刘吉直道谢,故意闻它直叫香,惹得苗如玉窘红脸容却甜于心。
  刘吉仍把秀发交予钱多财。
  只见得他一只巧手不断扭转,弄得直发卷缩,他又拉直,变得波纹状,已较软柔般适合
脸发之类。
  钱多财捏了两道假眉毛,向苗如玉要来粘液东西,粘于刘吉双眉,一副张飞眉已然现
形。
  他复把所有头发打碎,再以粘物混合使用,粘往刘吉脸腮。
  眨眼间,一位粗眉粗胡家伙已然现形。
  老狐狸再补几道皱纹,终于大功告成。
  李喜金见状哇哇称奇:“好一个小张飞,大少爷好俊啊!”
  苗如玉亦笑道:“真是一变三千里,我都不认得啦!”
  刘吉满意直笑:“一定不差,可惜没镜子,瞧不着杰作,不过还是将就用啦!”
  他耍出张飞威风,倒有模有样。
  随后向老狐狸告谢。
  老狐狸轻叹回应,说道:“只要不沾上太多水,可维持几天,老朽能帮忙也只有如此
了!”
  刘吉笑道:“那即管用啦,哪天有机会,连他俩也一并易容,为了不让你想不开,睡个
觉如何?待起来,天下已太平!”
  未等老狐狸回话,刘吉一指又将他戳昏,始呵呵笑起,一切似乎顺利无比。
  他道:“你俩留在此看守,我去探探即回,若有状况,火速回报。”
  李喜金道:“不一起闯荡江湖?”
  刘吉道:“闯什么?我乃去打探消息,人多反而不便。”
  苗如玉道:“可是有人,自有照应。”
  刘吉道:“话是不错,但你们未经过易容,容易被发现,还是留在此照应较妥,我只是
踩线,若要逮人,咱们再选,良辰吉时,一起去如何?”
  李喜金闻知仍有表现机会,已笑道:“那快去快回,我等你啦!”
  苗如玉叹声道:“自个小心吧!”
  刘吉这才威风顿展,拱手叫声“得令”,立即潜身出洞。
  苗如玉、李喜金送出洞口,待刘吉消逝,方自藏身戒备,以防不测。
  刘吉甚快抵达五马坡。
  此镇取名五马,原是镇后那座山势,有若五马坐卧,因而得名。
  镇区或受街名影响,竟然不少贩马市集,眼看左俊马、有壮马、花花白白,俨然军中马
营,别有一番情景。
  刘吉不懂马,找间饭馆,先吃碗香辣面再说。
  目光却不断往街道瞧去,多多少少见及阴阳门弟子经过。
  但皆一闪即失,未曾停留。直到傍晚。
  忽见两名阴阳门弟子进入斜街那餐馆用餐,刘吉立即转移阵地,到此家“津香馆”再叫
几道小菜,一壶酒,慢慢啜饮。
  那两位阴阳门徒,一高一矮,点了面食,边吃边说话。高黑衣人道:“偌大地区,怎么
找人?那小子就像空气,突然消失无踪,根本无踪可寻。”
  矮黑衣人道:“管他的,随便转转便是,听说那小子已往川境移去,咱们铁定碰不着,
应付应付算了!”
  高黑衣人道:“哪有这么简单?信号弹本是指往川境,可是搜之不着,却在此镇外不远
发现马车,听说便是那小子所乘,大批人马又往这头挤,咱们岂能大意,莫要错失机会才
好。”
  矮黑衣人道:“那小子贼得很,怎可能留此线索?我看是他人之物。”
  高黑衣人道:“可是大批人马真的挤过来,该不会空穴来风吧?尤其还有什么两大高
手,听说也来了,那什么索命剑毛病不少,不准人靠近百丈,头儿交代,今夜少上五马山,
免得触霉头,被宰都不晓得。”
  矮黑衣人道:“我才没那闲工夫,四处转转即可,还爬到高山去送死。”两人来来往往
说个不停。
  刘吉却眼晴一亮,照两人所言,那仇天悔今夜该落身五马山,那可好极了,得来全不费
功夫。
  他匆匆喝完酒,付过帐,四处逛逛,趁机再买些必须品。
  随后偷偷潜回藏身秘洞。
  他已替苗如玉、李喜金买回烧鸡、肉包,两人甚快吃完。
  计划一番,把老狐狸藏妥,三人换上夜行黑衣,拿着必要工具,等到天黑,直往五马山
潜去。
  夜光下。
  五马山有若五匹壮马,或坐或卧,各有姿势,颇见奇景。然潜近一瞧,真是身在奇景不
知奇,只见山势起起伏伏,几乎全是硬岩,草木难生。三人潜寻一阵。
  突见一处似是马头最高处之岩块上,盘坐着一位持剑汉子。
  刘吉一眼即认出,正是索命刀仇天悔。
  想及上次在潜山断崖,曾和他决斗。不到一招,切下他利刀之情景,他已暗自窃笑。三
人早有计划,慢慢潜探过去。
  李喜金低声道:“要把他红烧,还是涮羊肉吃了?”
  刘吉瞄眼:“少说风凉话,他那手快剑,已经不知杀死多少高手,只要利剑未离手,你
还是别斗他为妙!”
  李喜金皱眉:“这么厉害……”
  他不敢再托大,小心翼翼应付便是。
  待两人躲人适当位置。
  刘吉这才大摇大摆现身,他还哼着小调,手持大把铁剑当扁担扛。
  然快接近仇天悔百丈之近,仇天悔已冷声喝道:“来人退开百丈,否则剑下不留情。”
  他眼皮不张,冷漠无情。
  刘吉乍见,故作讶喜:“哎呀,敢情有人在此练功?你是在吸取日月精华吧?那味道如
何?可传我几招?”
  仇天悔冷斥:“没事快滚,罗嗦什么?”
  刘吉喜道:“怎会没事?不真没事?你吸那日月光华就能饱吗?教我几招如何?”
  他激动得往前踩去。
  才踩一步,顿时叫糟:“哎呀!踩着百丈之内,怎么办?呵呵,还好及时收回,还来得
及吧?”
  仇天悔突然目光如电射来:“侵入地盘,没有例外,砍下拇指,饶你一命。”
  “这么严重?只一步就要砍手指?”
  “否则提头来见!”
  刘吉缩缩脑袋:“不玩了!实在没趣。”
  说完,甩头便想走。
  仇天悔冷喝,身若飞箭弹起,奇快无比射追过来,挡在刘吉前头。
  他依然一脸短胡,头绑黑巾,胸挂白骨,几天不见,白骨又多出不少,敢情是生意兴
隆。
  他冷道:“自己断,还是我出手。”
  刘吉耸耸肩头。
  一副不屑道:“别以为只你会使剑,大爷我剑上功夫已出神入化,不惹你,你还以为我
怕了你?报上名来,本剑王手下不杀无名之卒。”
  仇天悔目光一缩:“敢情是会家子,报上名来,越是有名越够劲。”
  他已做大打出手准备。
  刘吉冷笑:“轰动江湖,快剑无影,天山小神龙,霹震神剑威震乾坤八方陈皮是也!也
有人叫我陈臭屁。”
  仇天悔皱眉:“啥外号?如此长?没听过。”
  “没听过没关系,只要有名即可。”“没听过即没名。”
  “没名没关系,只要能收拾你即可。”
  仇天悔冷笑:“好个狂家伙,出剑吧!看你有何能耐?”
  刘吉喝喝冷叫,猛抽铁剑,抽至一半,竟然卡住。
  怔愣而笑:“不好意思,太久没用,生锈了,抱歉抱歉!”
  只好将剑鞘夹于大腿上,猛力抽拔。
  躲在暗处之李喜金、苗如玉已笑岔气,这小子未免太会捉弄人了吧?仇天悔亦被耍得哭
笑不得,强吸真气,冷道:“什么话?连剑都长锈,还说是快剑无影?这哪是使剑高手。”
  刘吉好不容易拔出铁剑,自得一笑:“本来只用剑鞘即能杀个片甲不留,没想到数十年
未逢敌手,剑却生锈,看来天下已无敌手啦!今天看在你让我发现剑已生锈分上,便以真剑
对敌,你也出剑吧!”
  仇天悔冷笑:“我的剑是用来杀人,不是摆着好玩。”
  刘吉捏出剑诀,冷道:“我的剑是用来炒饭的。”
  仇天悔一愣!问道:“炒饭?”
  刘吉冷道:“没错,杀人只用剑鞘,剩下的炒炒饭还实用些。”
  仇天悔冷笑:“好个炒饭剑,我看你是在耍我,废话少说,纳命来!”
  他猝然欺前,一把两指宽灰剑奇快无比刺向刘吉咽喉,吓得刘吉怔愕赶忙踩出无影幻步
躲闪,铁剑横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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