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寻梦网首页武侠天地李凉作品狂侠南宫鹰

狂侠南宫鹰


第 六 章 收复铜城山



  两天后。
  南宫鹰已抵铜城十八村。
  这本是自己地盘,为了妹妹,把它当嫁妆送给了野心的朱铜城,他倒是闲不下来,将整
座钢城山挖得坑坑洞洞,活像开采金矿般热络。
  “如果是金矿,他不就肥死了!”
  若真如此,南宫鹰当然后悔莫及,还好,只是铜矿,勉强可以接受父亲的宽大为怀。
  他策骑至山下,已有守卫拦来:“这是重地,闲人莫进!”
  “我是南宫鹰,通报一下,我找朱铜城。”
  守卫一时睁大眼睛:“您就是……”三天前,一夜之间踩垮铁蹄帮的主角竟然登门拜
访,迫得他不知所措。这煞星该不会把主意打到铜城派了吧?“小的立即替您通报!”
  他哪敢耽搁,直往半山腰奔去。
  果然,过不了几分钟,风度翩翩的朱铜城亲自前来迎接。他还是白衣玉扇,瞧不出受伤
模样,语气比往常客气多了。
  “难得大舅光临,铜城顿感光荣。”朱铜城含笑道:“自从飞鹰堡倾巢尽出,一夜之间
打败铁蹄帮消息传开之后,大舅子已是大漠风云人物,甚至被形容无神化身,无所不能,连
我听及都感到无上光荣。”
  南宫鹰一直注意他是否受伤,毕竟救走铁虎那名黑衣人曾挨了自己一掌,又怎会像他一
样毫无迹象呢?
  或许他太会伪装了吧!
  南宫鹰如此想,仍把他当嫌疑犯。
  便淡声笑道:“那只是一次突袭,算不了什么。倒是半途杀出程咬金,让铁虎逃了,实
是美中不足。”
  “哦?还有人敢跟少堡主作对?”朱铜城斥道,接着又道:“要是让我知道,我第一个
不饶他!”
  领着南宫鹰回到住处,这是一倚椅山而筑,有若楼梯式之宫庭式建筑。红瓦白墙间仍植
有不少绿竹、花卉,直若人间仙境。
  尤其高挑的竹木,本在大漠即属绝品,他倒功力深厚,弄得一大堆,以显现自己之不
俗。
  南宫鹰被引至竹林间流水、小桥旁之古朴石桌亭里,轻风徐来,竹消轻晃,典雅中传幽
境,一段隐士生涯隐隐泛生。
  朱铜城含笑道:“我喜欢清幽生活,不知少堡主是否习惯?”
  “当然习惯。’南宫鹰喝口茗茶:“你一直都在这里,没出门一步?”
  “怎么,大舅认为我做了什么事?”朱铜城稍惊:“你认为我是那黑衣人?”
  “我可没说。”
  “可是,你有那意思对不?”
  “没有……”南宫鹰道:“只是传言,铁虎很可能藏在十八村里,你要小心为是!”
  朱钢城稍愣:“怎么可能,他不是负伤而逃?本村一直戒备森严,该不容易让他混入才
对。”
  南宫鹰道:“其实也还没确定,我只是前来通知你一声。”
  “多谢关心。”朱铜城道:“不知大舅来此,准备往多久?”
  南宫鹰道:“看看吧,该不会超过七天,我还得找妹妹聊,可以吗?”
  “当然可以!”朱铜城笑道:“大舅说这话未免见外了。我这就去叫她,您稍等候。”
  当下拜礼,穿出竹径,叫人去了。
  南宫鹰实在瞧不出他有何可疑之处,但感受上一直认为他就是那位黑衣人,而且铁虎必
定躲在这里。
  要如何揪出狡猾狐狸尾巴,已成了他最头痛问题。
  不到半晌光景,南宫明珠兴高采烈疾奔而来。
  她那削瘦的身躯,让人觉得弱不禁风似的,还不及十八岁即已一副历尽沧桑般眼角挂
愁。
  虽然现在一股高兴,那只不过是暂时激情,若激情过后,那股眉头深锁的情景必定重演
出来。
  “哥!您何时来的?我好想你啊!”南宫明珠急抓着哥哥双手不放。
  南宫鹰瞧她身瘦如柴,这和昔日印象差太多,直觉她在此受到虐待,而且极不快乐,不
禁急道:“朱铜城虐待你?”
  闻及丈夫,南宫明珠笑容顿失,紧张兮兮直道:“没有,我多是受了风寒,最近才瘦下
来,不过,会好的,再过几天就好了。”
  若非妹妹临时抹鲜红胭脂,她根本是个死气沉沉病人。
  南宫鹰心疼不已:“生病也不跟哥哥说一言,熬成这样子,是让家人知道,他们去抓你
回去的。”
  “不必了,我很好,真的很好!”南官明珠极力否认遭受虐待。
  南宫鹰道:“哪天我找神医替你看看,到底得了什么病,也好对症下药。”
  想及阿灵在临死之前不也病容满面,不禁特别担心,赶忙替妹妹把脉,并运功替她疗
伤。
  当双手贴向妹妹背后时,那凹凸不感觉没传来,分明就是伤疤,他惊心动魄,朱铜城难
道敢对妹妹鞭笞成伤?
  “这畜牲,哪天看我如何收拾他!”
  为了不想刺痛妹妹,他不再问此话题,认真替她疗伤,功行三周天后,南官明珠气色好
得多,笑容甜得跟小孩般差不多。
  “哥来这里,要住多久?”
  “直到你康复为止。”,
  “那我老病不好呢?”
  “那我就永远不走!”
  兄妹俩真情相见,尽谈些昔日趣事,直到谈及朱铜城,两人面色又开始吃重许多。
  南宫鹰问:“他一直没离开过十八村?”
  “我不清楚……”南官明珠出声道:“他的事,我一点儿都不清楚。”
  南宫鹰知道妹妹似乎已被遗忘在象牙塔里,对外界任何事情恐怕一无所知,问也是自
问。心头不禁对父亲残忍更多了一分责备。
  “我带你四处走走!”
  “不,不要……铜城他只准我跟你见面而已。”
  “管他什么朱铜城!”南宫鹰不禁有火:“我是你哥哥,他敢对你不利我第一个宰了
他!”
  南宫明珠似受到惊吓,顿时低头,泪水含眶。
  南宫鹰一时不忍:“好吧,你回去便是,晚上一起用餐,放心,哥哥来了,就不会放着
你不管!”
  他决心找朱铜城算个清楚,竟然敢虐待飞鹰堡小公主,他是在玩命!
  依依不舍中,南宫明珠始退去。
  晚宴设在迎风厅,朱铜城显得热热络络却做作,南宫鹰不想当面撕破脸,免得妹妹为
难。
  及至三更,宴会始散去,南宫鹰被安排在左殿松香阁,此处除了松林林立,别无他物,
该是利于监视区域。
  南宫鹰知道朱铜城仍在防着自己,然而他却摆明地想查出什么,自是大大方方掠向屋
顶,四处探查任何线索。
  及至三更天,已探遍整座宫殿,根本毫无所获。
  正疑惑是否另有秘室之际,但见屋顶一角有道人影闪掠,他心神一凛,急追过去,那青
影似有意引人,直往山林掠去一还不时挥手示意,要人跟踪。
  南宫鹰但觉莫名,这人似乎对自己甚是熟悉,他会是谁?实在猜不透之下,追势不由更
急,两人直往密林掠去。
  陡见那青影顿停,含笑招手。
  “范通?你怎会在此?”南宫鹰此时已认出这人正是自己最佳得力助手,不禁欣喜:
“怎会在此?”
  “是您叫小的偷朱铜城炼铜之术秘密的啊!小的当然在这里!”
  “我是说,在三鹰城作战时,你还在那头,怎会这么快又躲到此?”
  “不快啦,已三四天!”范通道:“当时我在魔鬼峡发现黑衣人救走铁虎,就这么跟到
铜城十八村,当然比少堡主早到一步了。”
  “这么说,铁虎的确藏在这里了?”
  范通点头:“正是,可惜我还没查出藏在何处,否则早就通知少堡主前来。”
  南宫鹰冷笑:“你却扯了朱铜城后腿,只要找出铁虎,我看他如何交代。”
  范通道:“据我所知,铁虎藏在十八处矿坑的某一处,左边的我已查过,没人,只剩下
右边七处。少堡主有兴趣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多谢指点。”南宫鹰道:“我这就去,你自己小心些!”
  说着掠身而起,直往左侧矿坑探去。
  范通则暗中祝福主人得逞,心头已凝起计划——盯死朱铜城准错不了。
  心意已定,他立即闪入暗处。
  夜,仍自宁静深沉,似乎所有人皆不愿破坏这气氛。
  南宫鹰利用一个更次时间探查两处矿坑,结果仍无功而退,眼看天色快亮,只好作罢,
等明晚再来吧,于是暗中潜回松香阁,和衣而眠。
  当他返回松香阁之际,暗处又闪出一道白影,原是朱铜城,瞧他一副冷森奸笑模样,不
知又在耍何阴谋。
  “敢动到我头上来,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朱铜城冷笑:“撒野也要看地方,我朱铜
城岂是你所能惹的!”越笑越冷,也已闪入暗处。
  南宫鹰当然不在乎对方耍什么阴谋,毕竟自己早有心理准备,只要小心防范,他自信可
以应付得了。
  于是,在第二天夜晚,他又往右侧矿坑探去,连探两座皆空无一人。
  直到第三座,情况顿变。
  此处不但是矿坑,而且是天然大石洞,里头摆了不少炼铜器,更有一堆日夜不熄之炉火
正炎炎生光,二十余名炼铜者光着上身,不断辛劳工作。
  南宫鹰暗自揣想,若是自己想藏人,这或许会是个最佳地点,不但可掩饰,还可日夜监
视,好处甚多。
  当下,他盘算地形,渐渐潜入。
  这些工人武功似乎不高,亦或被炼铜之嘈杂声搞呆,对周遭任何变化背反应迟钝,说不
定大摇大摆走去,他们还会敬礼呢。
  南宫鹰虽未到要人敬礼地步,却也毫不费劲潜及内洞。
  此秘道似天然,亦似挖掘,除了石笋之外,仍见凿痕,南宫鹰无暇探查此事,他只想找
出铁虎,心想已入秘穴自该探个清楚,遂不管大小秘道,皆一一搜索。
  此山洞倒是奇特,秘道之多已非开采铜矿,它甚至可说是一种掩饰手法,以掩饰里头某
个秘处。
  他如此发现,不禁给自己莫大希望,一劲儿往里头钻。
  忽而,他闻及某种呻吟声,淡淡地,似有似无。
  但南宫鹰却兴奋不已,这分明是受伤或生病所发生之呻吟声,铁虎肩头受伤,不正需要
养伤吗?
  他顺着呻吟声慢慢摸去,果然,声音越来越大。及至一石室,他已确定那呻吟传至隔
壁。
  当下开始摸索这扇雕有龙纹之石壁,或许只要按对开关,石门立即开启。
  他按向龙眼珠,毫无结果,又换龙须,照样不动,试了几次,终于轮到龙尾巴那两片青
绿鳞片。这么一按,石门突然滑开,里头灯光斗亮,一名大汉躺在石床上呻吟。
  忽见大汉,南宫鹰欣笑起来:“果然是你!”
  那人果真是铁蹄帮主铁虎。他虽肩背见血,但见及要命煞星突现眼前,吓得他魂魄尽
散,失足滚跃地面,仍滚身而起,没命逃去。
  “还想逃!”
  南宫鹰志在抓他当证据,以教训朱铜城。怎可让他走脱?登时掠扑过去,鹰爪顿展开来
想逮人。
  岂知后头突然传来叫声,范通急忙闯入急吼:“追不得!”
  南官房感觉有埋伏,想反动身影,岂知顶头铁栅门疾落而下,他尖叫不好,伸手挡抓过
去,排死命想挣开。
  朱铜城却突然现身,宝剑猛抽,欲砍其双手,迫得南宫鹰不得不放手,铁栅门砰落地
面,想扣起它恐怕难以登天了。
  “快退出石门!”
  南宫鹰支使范通往石门推去,照样有若铜墙铁壁船坚固,就连南宫鹰猛击双掌,仍无效
果。
  朱铜城冷笑:“省点儿力吧!石门里头早加了铜板,任你敲上三年也敲不穿,你还是安
心呆在此吧!”
  铁虎虽是受伤在身,此时已不顾呻吟痛楚,换来一副嚣张:“三天前你行,三天后你照
样沦为阶下囚,好好等死吧!”
  南宫鹰至此已确定方才全是对方要诡计以引自己上勾。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而中伏,看
来是凶多吉少了。
  既然走不脱,他反倒落落大方起来:“朱铜城,你一直是我妹婿,这么做,未免太过分
了吧!”
  朱铜城冷笑道:“什么妹婿?你们那套,以嫁女儿想笼络人心的方法,未免太可笑得极
丢脸吧!”
  南宫鹰暗叹父亲做法实在自取其辱,冷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吃里扒外,串通教人
谋我分舵地盘!”
  朱铜城斥笑道:“你都可以背叛父亲,我为什么不能接收飞鹰堡!”
  铁虎讪笑:“凭你,还没资格当堡主,趁早让位,留你一命!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的!”
  南宫鹰道:“你果然野心勃勃,早在打飞鹰堡主意,可惜你太嫩了,飞鹰堡又岂是我一
人所能领导,更不是你所能控制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念在妹妹的分上,我不会公开此
事。”。
  朱铜城讪笑:“有没有搞错?当囚犯还这么嚣张,你以为这里是飞鹰堡?你说我不行,
我偏要让你亲眼瞧瞧飞鹰堡沦落我手中!”
  接着笑的更冷:“告诉你无妨,我不但要飞鹰堡,还要统一大漠,进军中原,这个野心
够大了吧!”
  南宫鹰苦笑,这家伙天生是个不知死活的狂人,跟他说已无益处,遂静坐在地,摆手
道:“你已经制住我了,现在可以走了吧,我想静静看你成为天下霸主,躲在这里是成不了
事的。”
  朱铜城游笑:“任你想如何破去此地,也是做梦。你不是特别喜欢铜城派的炼铜术?这
些精铜就是证明,就连我的赤阳剑想砍它,都得费足劲才行。我还真希望你能想出更好办法
呢!放心,我不会虐待你,三餐照样你吃得舒舒服服,也好让你心安理得把掌门一位让给
我。再见!我还得去应付你那群自命不凡的手下!”
  挥着手,他和铁虎狂笑而去。
  范通直摇头:“他的确心机深沉,有他在,江湖准平静不了!”
  南宫鹰道:“现在想他无用,还是想想如何脱困吧!你也真是,明知有陷讲,还往里边
跳?现在连救兵都没了。”
  范通苦笑:“小的一时急于救人,哪知情急忘形,坏了大事。我是一路跟踪朱铜城,始
知他计,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敲敲门吧!说不定朱铜城只是唬我们。”
  南宫鹰立即敲往那块大岩壁,声音结实坚硬,实是不易击碎。
  范通也已发展专长,东摸西扣,想找出开关,然而摸得两手发软,仍自毫无结果,他不
禁苦笑:“看来朱铜城真的做了一间铁盒子,专程是用来关你的。”
  南宫鹰叹笑:“亏他那么看中我!我若想不出方法突围,岂非让他高兴死了?”
  伸手抓向铁栅门,那手臂粗钢条的确不同凡响,硬是不弯不动。
  范通道:“要板断铁条,得功力盖世才行。但若碰上百炼精钢,照样无效。你既然想扳
断,倒不如往上扳推,毕竟铁栅门是往下掉落的,唯一扣住铁门是上头挡了铁条或石块,那
东西经过震动,会出现空隙,只要有空隙,即有机可乘。”
  他将长年开门经验说出。
  南宫鹰但觉有理,逐双手揪住铁栅往上拖顶。果然发现两寸空隙,或许如此上上下下震
动,当能撬开顶头关卡吧。
  在无计可施之下,两人只好以最笨方法进行破门计划。
  一连七天努力,铁栅门好不容易出现拳头大小般空隙,这难免让两人升起希望。但熬了
七天七夜不能脱困,两人心神上已显得极大压力。
  再过三天,效果竟然出奇少,莫非铁栅关卡已顶住更硬东西?亦或是自身体力功力已透
支而在衰弱之中?
  南宫鹰忽有想法:或许该练练神经老人所传心法吧?一但功力增强,破门而出之希望自
是更加浓厚。至于那所谓可能神经错乱之事,也就练一步算一步,但觉脑门有所异状,停下
来便是。
  心想定,他立即盘坐于地,开始练起怪异内功心法。
  范通皱眉:“性命攸关,公子还有心练功。”
  南宫鹰道:“我修的是奇异神功,能在短期之内增加功力数倍,或而真能突破困境,你
稍安勿躁,端看奇迹便是。”
  “不看行吗?”范通苦笑:“可惜我连打坐练功机会都没有……公子不是说方总管在您
半月未归之下,会前来救人?现在时间也快差不多了吧?”
  数数墙上划痕,也已超过十划,加上前几天赶路,时间该差不多吧?
  南宫鹰道:“就是方总管要来,我们才要努力通知他,否则他怎么救人?”
  范通道:“倒是有个方法可以传出消息,却不敢保证撞对门!”
  当下发出老鼠叫声。没多久,铁栅门外已溜来一只老鼠。南宫鹰但觉他名堂不少,遂移
位左墙,让老鼠摸进囚室,范通一手抓起,呵呵直笑:“公子,现在要写什么字?越简单越
好。”
  南宫鹰道:“就写个‘囚’字好了。”
  范通遂拿出小刀,往老鼠背面剃去,剃出“囚”字模样,始捏其肚皮,痛得老鼠尖叫,
一放手,没命已逃开。
  “一只不够,多弄几只,消息准能传出去。”
  于是,范通不断以叫声引来鼠辈,后以同样手法剃毛写字以传消息。
  南宫鹰则勤练秘功心法,但觉每练一次功力即增强几分,虽然脑门感觉酒醉般轻飘飘,
却仍神智清楚,并无走火火魔倾向,他始敢继续练习。
  三天又过,范通足足放出百只老鼠以上,放到后来,干脆将衣服撕下,写上更明确被囚
之事,以绑在老鼠腿部,期望奇迹出现。
  其实,方君羽早在三天前即已赶抵铜城八村,然而朱铜城说及南宫鹰为追铁虎早离开
了。
  方君羽虽疑惑,却找不到证据,遂暂时撤退,暗中调来左无忌、石刀、石木等人进行搜
索。
  果然在山坡上找到青云宝马,方君羽欣喜不已,要宝马引路。
  此刻,说什么,方君羽再也不肯退开。
  朱铜城也不甘示弱,引领弟兄挡在山脚下。
  方君羽冷道:“希望朱公子给个交代,南宫少堡主去了何处?”
  朱桐城冷斥:“不是说过他已追铁虎去了!难道你们以为我会藏人不成?”
  方君羽冷道:“宝马不骗人。主人不走,它一定死守。”
  朱铜城斥道:“我的话连那畜牲都不如?简直笑话!”
  方君羽为主人安危,话声渐硬:“既然公子是清白者,为何木让我们搜山?”
  “笑话!”朱铜城怒道:“这是我的地盘,你们凭什么搜?谁敢搜,我立即要他狗
命!”左手猛扣腰下赤阳宝剑,更形嚣张。
  方君羽不为所迫,冷斥:“别忘了,铜城十八村还是老堡主送给女儿当嫁妆。必要时,
飞鹰堡照样可以收回来!”
  朱铜城怒红着脸:“有胆就放马过来,我看你们如何搜去!”
  摆明来硬的。
  方君羽一时不知该不该下令搜山,若真如此,必定引来杀戮,若能救出少堡主,还值
得,若救不出,岂非得不偿失?
  正在犹豫之际,青云宝马轻嘶起来,猛往左山脚奔去。
  左无忌但有异,立即追前。
  忽见宝马猛追一只山老鼠,他眼尖,发现老鼠背上被剃毛,似有字,心念一闪,伸手猛
用吸字诀,将老鼠吸于手中,不但发现“囚”字,更发现绑于腿上布条,虽是泥污泛黑,他
仍急于打开,瞧及字迹,脸色大变:“禀总管,少堡主在右矿坑第四洞!”
  不等命令,伸手一挥,猎鹰五十骑蜂拥而上,虽山坡陡峭,照样突冲奔掠而过,救主心
切之心可见一斑。
  方君羽更是激动:“好个朱铜城,连自家人也敢陷害!上,谁敢抵抗,一律制服!”
  猛一挥手,飞鹰弟兄个个奋勇攻击。那股霸气,直若进攻三虎城之延续,任铜城铁骑厉
害,此时亦倍感压力,何况对手几近多出一倍,几乎难以抵挡。
  朱铜城心知论实力,飞鹰堡要强许多,为今之计只有擒贼擒王,先制住方君羽等人再
说。
  当下想喝,赤阳宝剑出鞘,一道赤光闪动,让人目眩,方君羽一时不易瞧清对方身形,
只能易攻为守。
  然而赤阳宝剑就是厉害,剑光一挥,猛将方君羽手中长剑砍成两截,惊心中,方君羽喝
令大军全往右山洞挤去。
  自己不敢硬拚,丢出断剑手把,挡那朱铜城一下,伸手抽向马鞍早就准备用来对付赤阳
宝剑的大铁棍,斜掠而起,弃马掠向山林,直追矿坑。
  朱铜城岂肯让人走脱,急急追掠过去。
  他武功乃得自华山派,虽未及真传,却也有了八分火候.奔掠之间,竟然毫不比方君羽
差,紧盯其后猛杀过去。
  虽然左无忌引军领前奔向第四洞,但他从未来过此处,竟然搞错,以右向左数,攻向深
矿坑,却不见人影,心知有诈之际。
  方君羽已喝来,指明炼铜之洞,他赶忙调头,幸好猎鹰骑士五十骑个个骑术精良,武功
了得,猛转目标之际,照样赶在敌军之前钻入山洞。
  朱铜城却仗恃宝剑,一路杀入内洞,凌空腾掠截来,硬将左无忌、方君羽拦下。他奸邪
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任何一人也别想走脱此洞半步!”赤阳剑大肆
砍杀,追得两人手忙脚乱。
  方君羽不得不挥棍挡去,幸而此根够粗够重,宝剑想砍断,还得两剑砍中同位置才行,
一时间终把朱铜城攻势拦下。
  他急喝:“快搜,大声喊叫!”
  飞鹰弟兄立即冲向秘洞,不停叫喊。
  被囚在深处之南官鹰和范通猝闻喊声大作,登时欣喜,救兵果然赶来,两人急忙回话,
复欺向铁栅门,不断拖举,想拚出一道缝隙以脱身。
  外头飞鹰弟子忽闻少堡主叫声,顿感兴奋,拚命挤钻秘洞以能把人救出。
  朱铜城不禁暗恨,为了表示自己铁栅门奇硬无比而忘了再筑石门以挡住声音,如此串连
之下,什么秘密也保不住。
  当下甚是喷怒,赤阳剑猛劲再砍过来,猝将方君羽手中铁棍砍成两段。
  方君羽一愣,他没想到粗厚铁棍仍奈不了几剑,就只这一愣之际,赤阳剑奇快无比砍
来。
  左无忌猝见他身落险境,赶忙轰掌将他打退,赤阳剑闪光而过,在其左肩开了一道三寸
长伤口,痛得他咬牙硬撑。
  石刀、石木见状,双双围过来,以四敌一,想困住朱铜城。
  如此一来,任朱铜城宝剑再厉害,在对方竟以重铁棍对付之下,他半月前又受南宫鹰一
掌,伤势并未完全康复。
  此时拚命施展,照样耐不住四人联合攻势,尤其对方不断凌空发掌,打得他又怒又火,
只好急叫铁虎出来帮忙。
  那铁虎早躲在暗处,他本想伺机而动,亦或见风转舵,再决定是否现身以对敌,然而朱
铜城已叫他出来,他再不现身,恐怕将来更树强敌。
  还好,他评估过情势,只要自己参战,对方想赢并不容易,当下猛喝,降虎掌尽劈而
出,相准石刀、石木两兄弟背面即轰。
  石刀、石木兄弟俩但觉背后生寒,心知掌劲已至,然而在腹背受敌之下,处境十分不乐
观。
  两人猝而落地打滚,一左一右闪动,复而背背相贴,石刀转身硬接铁虎一掌,石木猛挥
铁棍捣向朱铜城,反击敌方以自保。
  但见铁虎掌势轰来,他虽然有伤在身,但能身为一帮之主,功力自不俗,一掌打去,迫
得石刀闷呕鲜血,扑向石木,幸而石木用力抵挡,他始免于倒摔地面。
  朱铜城趁机三剑砍来。连断石水手中铁棍,眼看就要砍下其双手,左无忌又自大喝,铁
棍反挡过来,迫截宝剑砍势,石木得以抽手倒退。
  朱钢城一击不成,怒气全落于左无忌,冷森厉喝:“我就先砍你颈上人头!”赤阳剑疾
劲猛砍不止,直若滚动太阳,红光大作。
  左无忌可不想硬斗,猛地喝令手下飞镖、石块伺候.一时暗器满天飞,打得朱铜城哇哇
大叫,却不得不回剑自救。
  左无忌更见好方法,赶忙盘据烈火堆,将那火红铜浆一勺勺泼向朱铜城,迫得他更形狼
狈。
  他一剑射出,灼热钢浆四散开来,有若雨点溅得他唉唉痛叫,衣衫溅烧事小,要是变成
麻花脸,那可千万划不来。
  他不禁喷怒,决心逃避这要命银浆,引人入洞再行杀害不迟。当下挡去三把铁棍,一个
掠身,钻往左侧秘道。
  方君羽岂能让他走脱,赶忙喝叫,一马当先追杀过去。
  忽闻内洞传来哀叫声,心知方才赶往洞中搜索弟兄正被朱铜城杀害中,他惊怒不已,急
喝:“全部避开,不必抵挡!”
  飞鹰弟兄得令,立即避向暗处,但朱铜城似有意杀鸡做猴,仍不断宰杀飞鹰弟兄以泄怒
气。
  一时内洞惨叫连连,传入南宫鹰耳中,简直像捅自身嫩肉般痛苦,他尖吼:“朱铜城你
敢——”猛拆铁栅门又不可得,急如热锅蚂蚁。
  忽有飞鹰弟子冲找过来,见及南宫鹰登时欣喜,直道在这儿在这儿!
  南宫鹰为弟兄焦急,急问:“战况如何?”
  飞鹰弟子面色吃重:“敌人有宝剑,伤了不少弟兄!”
  “快替我开铁门!”
  那弟兄赶忙往四处寻去,然而却找不到开关,忽又惨叫连连,南宫鹰简直快疯狂,登时
尖声大吼,猛拆又拆,铁门轰轰作响,却只能拆出两个拳头空隙。
  他一时急疯,举掌猛打地面,轰然一响,石屑乱飞,地面立即,凹出深洞,竟然可钻人
而过。
  范通见状欣喜不已:“若知道地面没理铜壁,早就可以脱困了。”
  眼看南宫鹰已爬出去,他赶快如法炮制,双手顶高铁栅门,顺着地凹洞钻爬出去,直追
南宫鹰向敌人。
  南宫鹰追往惨叫处,忽见一道红光欲砍本门弟子,怒得他一吼,双掌凝足十二成功力,
猛欺过去,厉吼着:“你敢!’劲风啸起,涌若狂流,竟往对方打击。
  朱铜城正杀得起兴,哪想到南宫鹰竟然突困而出,正觉此人掌力雄浑之际,想躲避已是
不及,硬被击中胸肩,打得他闷呕鲜血,倒控石壁,掉落地面。
  “南宫鹰?”朱铜城瞧及来人,惊心不已:“你怎么脱困的?”
  “你那烂铁门去锁别人吧!”南宫鹰猛欺过来,发拳连连,迫得朱铜城节节败退。“束
手就缚,饶你不死!”
  朱铜城但觉对方掌劲锐不可挡,暗处又充满敌军,方才退闪,仍被冷枪刺中左腿,如此
下去岂能活命。
  当下他猛一咬牙:“这笔帐,以后再算!”登时反剑攻向飞鹰弟兄,准备逃之夭夭。
  南宫鹰深怕弟兄受伤,猛追不舍,并急喊弟兄闪退,朱铜城得以顺利躲逃。
  此秘道乃他所筑,他自知何处藏有退路,东掠西转之中,就要把人甩掉,幸而南宫鹰轻
功了得,这家伙左腿又带伤,任他何转,总径出血迹破绽,他得以紧盯目标,一路连往宫殿
那头。
  朱铜城猛地冲出,复见外头照样围满飞鹰弟子,想脱身并容易,尤其南宫鹰简直如附骨
之蛆,紧咬自己不放,当下利剑削断三把长枪,冲破警戒线,不往外冲,反往内殿里逃去。
  南宫鹰追出,见其逃路,暗道不好,追得更急。
  只见得朱铜城急急穿窗掠门,猝而撞进一间雅轩,里头登时传来了姑娘惊叫声。南宜鹰
更叫不好,狠命冲进。
  “不准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朱铜城竟然押着一脸病容的南官明珠当人质,遍得南宫鹰不敢跨越雷池一步,他怒斥:
“你这算什么男人?快放了她!”
  见及妹妹一脸哀怨泪水盈眶,他心如刀割。
  朱铜城冷笑:“男人也要活命,退出去!”宝剑猛往妻子颈压去,吓得南宫鹰急忙退向
门口。
  “放了她,你走就是!”为了妹妹,南宫鹰必须牺牲任何代价。
  “我才没那么傻,先让我走,再追杀我?”朱铜城冷笑:“给我退到大厅前,召集所有
飞鹰弟子退出铜城十八村,然后准备一匹快马,听到没有?”
  南宫鹰立即点头:“妹,不要怕,哥一定救你出来。”
  “哥,不要管我……”南宫明珠直落泪,她似乎不想活。
  朱铜城突然以剑背后打她脑袋,怒骂:“贱女人,你是我老婆,竟然帮着外人坑老
公?”
  南官明珠被敲得全身发抖,牙关猛咬。
  南宫鹰感觉出妹妹疼痛,疯狂厉吼:“你敢——”身上银子打过去,还想欺身收拾这富
牲。
  朱铜城急忙挡掉银子,但见对方欺来,惊心动魄想退,赶紧扣到再通南宫明珠,厉笑
道:“不要命是不是!”
  南宫鹰终究无可奈何,怒斥:“你再伤她,永远别走出大漠一步!”说完转身离去。
  朱铜城自知南宫鹰行事霸狂已极,弄不好,真的走不脱,当下拖着南宫明珠直通大门,
谑笑声却不断:“贱女人,你解脱了,只要好好合作,过了今夜,你就自由了!”
  此时他倒害怕南官明珠自杀,如此一来,自己恐怕连命都赔上,不敢再对她加以虐待。
  南宫鹰走向大厅前,方君羽、左无忌等人已追赶过来,忽见主人,自是欣喜不已。
  方君羽急忙拜礼:“少堡主平安就好,否则真是叫人担心!”
  南宫鹰道:“暂时退开,准备一匹快马!”显得垂头丧气。
  “少堡主……”
  “那家伙扣住我妹妹当人质,照他活做便是!”
  “这畜牲!”方君羽已见着内厅朱铜城弄邪脸容,无奈之下,只好招唤弟兄退往山脚
下。
  朱铜城走出大厅,冷笑不已:“不准任何人挡我去路!退,退到山下还不够,退开铜城
十八村十里开外!”
  南宫鹰斥道:“退到那里,不就更便于追你,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朱铜城一愣,说的也对,要是对方散开,然后来个暗中埋伏,自己岂不吃大亏?然而虽
如此想,他却怎能认错,冷斥道:“我高兴如何就如何,给我照办!否则……”
  南宫鹰懒得理他,唤着弟兄牵来一匹快马,冷道:“快滚吧!
  只要我妹妹没事,你可以安安心心走人!”
  朱铜城扣着南宫明珠掠身上马,心神笃定不少,讪讶道:“她是我老婆,我当然会好好
待她了!”
  南宫鹰冷道:“你可以把她当人质,却不能带走她,否则我不会放走你!”
  “谁怕谁?”朱铜城冷哼,似不买帐,猛地策马直奔山下,毕竟多做停留无意义。
  飞鹰堡弟兄果然束手两旁,任由狂徒嚣张而去。
  方君羽道:“是否要暗中跟踪?”
  南宫鹰摇头:“妹妹安全要紧,派队人马准备接妹妹回来便可。等一切笃定,我再去收
拾这家伙。”
  方君羽会意,立即派出左无忌,要他前去接人。凭左无忌骑术,该不会被发现才是。
  左无忌受此重用,自是全力以赴,领着三名弟兄,赶着后头潜去。
  南宫鹰轻轻一叹,道:“战况如何?”
  方君羽脸色较为吃重:“光是死在朱铜城剑下弟兄即达二十余人,其他并无多大损
失。”
  “这******!”南宫鹰更是决定将来必将他绳之于法:“铁虎呢?”
  一旁血衫淋淋的石刀、石木兄弟道:“他敢偷袭,被我们宰了!”
  瞧他俩一身是伤,分明经过一番苦战。
  南宫鹰急道:“快治伤,战事已停,所有受伤弟兄就地安排治伤。”
  石刀、石木干脆当指挥,引领受伤弟子进入大厅以治伤。
  少了这群伤兵,弟兄们士气已高昂许多。
  方君羽道:“铜城派弟兄大约有百余人,将如何处理?”
  南宫鹰道:“想归顺就归顺,不想的让他们自由选择,倒是矿坑那些人得好好安抚,能
炼出精良兵器,这对本门大有好处。”
  方君羽点头:“属下自会处理。”
  南宜嚷道:“恐怕暂时要把总管留在这里,毕竟铜十八村是个重要地头。”
  方君羽更认真:“属下明白,多谢少堡主重用。”
  南宫鹰感伤道:“能守住就好了,不断进攻,徒增弟兄伤亡,实非飞鹰堡之福!”
  瞧及安置于广场那数十具尸体,他有感而发,尤其父亲野心,将妹妹弄成这般凄惨,他
感触更深。
  方君羽露出满意笑容:“少堡主仁心慈性,悟通此点,飞鹰堡弟兄有福了,能保江山,
已是大功,徒攻无益,但若是敌人欺到头上,弟兄们仍会拚死护家园。”
  南宫鹰感伤退:“就是有那么多野心狂人,大漠不能安宁!尤其这个朱铜城,若让他逃
走,将来又不知会要何花招?”
  方君羽道:“他可能逃回中原,或许会煽动中原高手前来兴师问罪!”
  “若真如此,我得先下手为强!”南宫鹰道:“把战场带到中原,可免更多伤亡。”
  方君羽道:“少堡主有意去中原?”
  “嗯!”
  “去抓朱铜城?”
  “这只是其中之一。”
  “还要找水牡丹算帐?”
  “或许吧……”
  “少堡主另有目的?”
  “嗯!”南宫鹰道:“你可发现,将来战争一切决定于什么?”
  方君羽道:“士气吧!”
  “不错!”南宫鹰道:“但若是手下生活艰苦,连家人都照顾不了,纵使有士气,也只
是短暂激情罢了,日子一久,必定疲惫。”
  “公子有意改善他们生活?”
  “不错。”南宫鹰道:“本来飞鹰堡可以自给自足。但既然投入本门,本门就要负责其
生活条件,否则日子一久,嫌隙必多,甚至可能演变到——谁拿钱就投靠谁地步。”
  方君现点头:“历代战争,金钱必定占相当重要地位。”
  “也可以说,将来战争将决定财力是否雄厚。’南宫鹰道:“就像中原许多帮派能源远
远流长,他们自有一套发财方法,我想去看看,他们到底如何发财!”
  方君羽不禁佩服:“少堡主眼光独到,飞鹰堡强势指日可待了。”
  南宫鹰轻叹:“强了又能如何?能免除战争才是最可贵者,往往就有那些野心家老是作
乱,革菅人命!”
  方君羽当然知道他指的是朱铜城,顿时说及,自作孽必遭天造,这是天理伦常,谁也改
变不了。
  南宫鹰默然接受这道理,目光却不停注视远方,希望有人能将妹妹送回来。方君羽不便
打扰他,遂径自离去,安排接收整座铜城派事宜。
  及近黄昏。
  距朱铜城离去已有一个时辰,南宫鹰始见左无忌策马奔回,他似乎载着南宫明珠。
  远远见及妹妹白色罗裙,南宫鹰显得激动,直迎山脚下。
  飞骑奔至,左无忌扶着南宫明珠下马,她见及哥哥,喜极而泣,猛地扑身过来,任何不
悦及委屈尽认泪水宣泄不止。
  “妹,没事了,从今以后,你仍是天空小鸟,永远高高兴兴任翱翔,再也没人会欺负
你。”
  对于十六岁即被父亲迫嫁出去的妹妹,南宫鹰总觉失之照顾,如今妹妹回到身边,他俨
然化成父亲般,想尽其所能照顾保护可怜的妹妹。
  南宫鹰扶着妹妹,返回住处,免得她清醒时,有了当众哭泣之尴尬。妹妹却因过度疲劳
和兴奋之下,含着泪水睡着了。
  南宫鹰趁机掀起妹妹肩领一角,竟然瞧及她背部留有无数疤痕。
  那简直是经年累月酷刑、鞭答之伤痕,他更形激动,不知妹妹是如何忍受朱铜城这畜牲
之虐待?
  难怪妹妹会病弱成这副德行,就连平日该有的笑容皆不可见!
  “这畜牲,哪天也把他抓来抽几鞭,让他尝尝被虐待滋味。”
  南宫鹰更是下定决心,得把朱铜城逮到手,方消心头之恨。
  一连三天。
  南宫鹰直逼着妹妹,始把她昔日纯真笑容逗开来。在失去了朱铜城威胁之下,她俨然脱
胎换骨,成了快乐小鸟般会吟起小调山歌,让人瞧之爱怜有加。
  尤其,南宫鹰发现妹妹对救她回来的左无忌很感激。这岂不是好事一桩?于是有意无意
邀左无忌陪着自己和妹妹掠马奔驰,他再借口走避,让两人培养感情,说不定将来水到渠
成,又添段姻缘呢!
  当然,左无忌生性拙朴,他并未如此想,甚至照顾小公主,都是职务所需。然而谁敢保
证将来不可能日久生情?
  到时只要南宫鹰站出来讲话,任何问题也都迎刃而解了。
  他祝福这对恋人早日成熟。
  至于自己,想起阿灵之死,他即满腔感伤喷怒,准备收抬水牡丹以替阿灵报仇。
  为了避免再想这痛苦事,他倒练起怪异神功以让自己舒服些。
  不知怎么,最近老想练此秘功,就像中了毒瘾,不练还真难止瘾头。
  他不断警告自己,这是中毒的开始,还是少练为妙,至于效果如何,也只有天知道了。
  经过三天安排,接收铜城十八村之事大都抵定。
  南宫鹰始将方君羽留下来掌理,而后率领大军返回飞鹰堡。
  一时英雄式欢迎足足跨出十数里,倒让南宫鹰感觉大丈夫当如斯也。
  尤其飞鹰堡弟兄闻及铜城十八村已收回,而且小公主又回到家里,无异己是飞鹰堡最大
喜事,南宫剑当下设宴三百桌以庆祝飞鹰堡地盘从此完整无缺,且无后顾之忧也!
  三天激情庆祝过后。
  -切渐渐恢复正常。
  南宫鹰始考虑到中原一趟,准备研究各大帮派发财术,以改善本门弟兄生活。并且寻探
朱铜城及水牡丹下落,也好算算老帐。
  他静坐白石居前庭院凉亭,把范通给叫来,并告知他用意。
  范通眼睛不由发亮:“要到中原?”
  南宫鹰点头:“有兴趣同行?”
  “当然有,当然有!”范通喜不自胜:“这是难得机会,一定去,一定去!少堡主,可
否带人同行?”
  “你想带谁去?”
  “我儿子。”范通一脸祈求:“您曾说过要照顾小儿,他已经来了,自己找来的。”
  “真的?”南宫鹰顿觉好奇:“在哪儿?快叫他出来!”
  范通欣喜之余,口哨一吹。门外一阵滚风般奔来一位身穿黄褐狐皮棉袄,头发短散,两
眼灵活直转,一看即知甚是顽皮活泼之十岁小孩。
  他眨着大眼睛,人模人样地拜礼:“小的拜见少堡主,还请少堡主重用本人。”
  南宫鹰瞧他鼻子虽是扁了些,却也一脸稚气带老成般可爱,遂问道:“你叫什么?你真
的一人从怒马堂赶来此?”
  “对,小的接到我爹消息就赶来了。”小孩道:“我叫范王,也就是一餐要吃五碗饭的
意思。”
  “那真是饭(范)王了。”南宫鹰想着父亲叫饭桶,儿子叫饭三,倒是配对成双。
  范通干笑:“少堡主见笑了,小的没知识,随便取个名,有个交代即是。”
  “不错啊!有个‘王’,总比没王的好。”南宫鹰淡笑着。
  范王甚满意此答案,猛点头:“英雄所见略同,少堡主说的极是。”那态度似乎和某人
平起平坐之势。
  范通一个响头打来:“没大没小,什么英雄?在少堡主面前,你是狗熊,知不知道!”
  范王猛搔头苦着脸:“知道啦!狗熊所见略同,行了吧?”
  “你还说!”范通猛又打响头,打得范王莫名其妙:“怎的英雄狗熊都不行?”
  “就是不行,你只能跟自己比!”
  范通还想教训,南宫鹰已轻笑起来:“算了,童言无忌,他很聪明,办事似乎也很认
真;只是此去中原,人单势薄,你认为行的话,那就同行吧。”
  范通赶忙拜礼:“一定行,干小的这行,哪次不是单枪匹马,现在有了少堡主同行,简
直比抱着菩萨还安全,多谢少堡主提拔。”拉着儿子:“这不快拜谢少堡主。”
  范王立即跪正,猛行大礼:“多讲少堡主看中,恩同再造,实感激不尽,特以五体投地
大礼以谢恩!”
  南宫鹰直皱眉想笑:“这小子好像很懂得文章嘛。”
  范通干笑:“只会这些句子,慎重时,小的要他如此说。”
  范王正经八百:“孩儿多了两句‘五体投地’跟‘没齿难忘’,意义更加深重了。”
  南宫鹰道:“有空儿背个《论语》,那就得道成仙,意义最重不过了。”
  范王真的想背:“《论语》是什么?”
  “到了中原.你自会见着。”南宫鹰直笑着:“下去准备,明天就出发,不必带什么,
轻装而行即可。”
  范通始拜礼,带着儿子兴高采烈地退去。
  南宫鹰仍笑不绝口,心想一路有范王同行,该可轻松得多,如此精灵小鬼,并不多见。
  秋风淡荡,草原萧瑟,但想及中原行,仍让人怦然心动。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武侠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