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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杨小邪


第二卷



    大漠荒凉,一走出祁连山脉,残云已失,一片飞沙,除了沙,还是沙,金黄色之沙,令
人夺命丧胆之沙。

    寒冬已临,莫说人群,就连野狼也消声匿迹。

    风沙滚滚,冷风飕飕,一望无垠黄沙一片,苍凉已极。

    在这种天候,这种地方,还会笑的,也只有杨小邪一人了。

    这已是第三天。

    他正挂着花环,一步步经嘉峪关走去,花环已枯,但他还舍不得丢掉,偶而有车队经
过,皆以为他是个疯子,但小邪不以为意,他想:“多珍惜一下,心理多快乐一分。打从娘
胎到现在,老大我也只不过这一次,风风光光的出门,不珍惜它,什么才值得珍惜呢?”

    直到实荏不能再戴了,小邪才依依不舍的火化掉。

    花环一去,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他妈的,猛龙过江啦!这世界真正好,真正好…”他又舞又叫,像是小鸟飞出笼子一
般。

    “听说嘉峪关一过就是中原,那我可乐了,整天押叉呀押叉(赌博),想想,真过瘾……
我到中原先找家客栈……不行,不行,我人生地不熟又是个小表住客栈,别人一定会怀疑说
不定晚上来个“吁嚓”。他手往脖子一比:“这样一来,我不就回老家卖混蛋了吗?还是找
大庙划得来,进出也方便。再来……我得多打几只飞刀,否则碰上大场面可不够用,那也死
定了,好,到中原先作这两件事。”一想好,心中无牵无挂,一路唱山歌,一路乐陶陶。

    小邪初出江湖,连驿马车都不清楚,他以为马车是有钱人的交通工具,穷人可无福消
受。他想:“还好,官道上也有不少人陪我走。”

    可惜小邪不晓得这些人只走一、二十里路,通常都由甲镇走到乙镇,那像他,一走就是
二、三十个乡镇。

    驿马车已荏官道上来回奔驰好几趟,有几辆马车之车夫已发现这位小疯子,竟敢独行数
百里,不由得又好笑又佩服小邪的脚功惊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小邪笑笑招招手。

    小邪这只呆头鹅那晓得人家在笑他,只要有人向他招手,他想:“人还是很友善的。”
立即也向来人打招呼,并傻楞楞的笑着回报他们,不时得意自语道:“我就知道我人缘很
好,嘻嘻………”他内心感到很自得,耸耸肩,已迈开八爷步直放嘉峪关。乌龟也有爬到的
一天。

    不一日,他果然已到达嘉峪关。

    又见嘉峪关城高数丈,绵延不绝,全城为石块所砌,城门正上方有座三层高之楼阁,正
站满卫兵。

    塞外地区除了万里长城,可没有如此宏伟之建物,而嘉峪关正是长城之最西处关口,戒
备之森严可想而知。

    “哇吁!中原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连石头都可以作成大房子,的确有一套。”小邪傻楞
楞的望着长城赞不绝口,但他人精明得很,一愣之后马上醒来,直往关口走丢。

    “咦?排了好多人……大概是在捉逃犯吧!”

    小邪一见到关口人潮如织大摆长龙,他也跟着排队,真如刘姥姥进大观园,啥事都新
鲜。

    进关是要搜身检查通行证。小邪没有通行证,也不晓得要通行证,他看到人们只要打开
包袱就可以过关,这对他来说很容易!

    终于轮到他了。

    卫兵叫道:“通行证!”语音又冷又严肃。

    “通行证?!”小邪憨然间道:“什么是通行证?”

    卫兵瞟了他一眼叫道:“没有通行证不能过去,二号带他去搜身!”说着将小邪推到另
一位卫兵那里。

    小邪暗道:“他妈的,什么通行证?我老头又没交代这一招,这下可惨了!”他苦笑不
已。

    其实走江湖的人很少会从正门进入,除非真有通行证,否则他们会由侧偏门翻墙而过,
或者到普通百姓身上拿一张,也就轻而易举的通过。老头倒没交代这点,害小邪傻里傻气的
就往正门闯,来个直接命中要害。

    卫兵收了小邪包袱,只发现十把小飞刀,这飞刀是小邪专有,只有中指宽,两倍食指
长,头部一寸斜口是锋利的,薄如柳叶,有点像雕刻刀。卫兵见状以为是玩具,也不以为
意,但再搜下去,不幸搜到那张五百两银票,卫兵可头大了,目光已露出贪婪之色。

    卫兵厉道:“小表!你没通行证,年纪小小的那来这么多钱?我看八成是偷来的,来人
啊!把他押起来!”卫兵雷声大雨点小,他是想吓吓小邪,看小邪会不会将银票“分红”,
也好来个顺水人情,两相好。

    可惜小邪初出茅庐,不懂江湖“规矩”,一见到银票快要溶入别人手中,紧张直叫道:
“这位大爷,你可不能乱说,这张银票是我……我爷爷给我的,他叫我到中原办事要用到银
子,求求你放我一马,好心会有好报的!”他想:“完了,要是被没收,一切都完啦!什么
赌本都没啦!老天呆佑,保佑………”

    卫兵见小邪不识抬举,不懂道,他怒道:“他奶奶的!你的理由还真不少?有什么冤屈
去向将军说,他会听你的!”卫兵已真的火了。

    小邪哀求道:“大爷!求求你还我好吗?没有它我办不了事,大爷!”他装出一副可怜
像,没有赌本当然办不了事。

    卫兵怒道:“去去去!张强,吧他捉起来。”他叫着站在旁边之卫兵。他想:“只要人
一带走,银票就落个不见主人,大家分,也有百八十两,这小子真他妈的不懂门路,活该要
受点罪。”他瞪着小邪。

    小邪一看软的不行,心中叫道:“黑度奶奶的!我老人家要是怕了你,我就不叫杨小
邪!”软的不行来硬的,便闯。

    小邪突然一改脸色笑道:“大爷你如果要银子,我给你多一点就是,你行行好,故我一
马如何?”

    这位卫兵一听心想:“小子,我就不怕你要花样,给我来这一套,不哄你,你也不会双
手奉上。”他一想到还有更多银子可享,心中一乐,口气也放软不少,他叫道:“小表你少
要花样,我可是公事公办,你有什么隐情当面说,别鬼鬼祟祟的……”

    原来小邪已蹑手蹑足欺身向前,像是要打小报告,谁知道卫兵“不吃这一套”,小邪只
好干笑一声,挺起胸膛,右手往人群指去,大声叫道:“大爷你别急!这是我叔叔,他身上
有五千两银票,不信你搜搜看;那位是我大嫂,她有金元宝二百锭,放在后车厢横木里,那
位是我婶婶……我爷爷……那位是我叔公……”他乱念乱指,只要看得到的都有份,他倒装
得相当诚恳,不由得人家不信。

    霎时入关百姓大乱,他们有的真的是偷带银子闯关,有的是老实守法之人。“小表你别
乱讲……”“我不是他叔叔……”“你这人怎么可以半路认爷爷……”“我没有偷带银
子……”大家七嘴八舌骚动不已,直骂着小邪。

    小邪暗笑道:“你们这些小五行,还想当我爷爷?哼!早哪!我是替你们弄点麻烦,好
好享受吧!”他幽幽道:“官爷,这都是真的,要不信你将那辆马车后座打开来你就会明自
了。”他胡乱指,就是有点邪门,竟被他指对了。

    其实他看到那辆马车车厢后座多出一块木材,而且是新的,其中必有原故,所以他才如
此说,存心搅乱人群。

    他这么一说中了大奖,只见邪辆马车立即掉头就跑。

    “抓住它!”有人立时大叫起来。

    “唉呀!救命啊!”“哇!我被压到了!”“快闪,快闪……”“埃哎,你撞到我
啦……”“呜……哇……”立时军队和百性乱成一团,有的逃,有的追,有的闪,有的
躲……正如大杂烩。

    那名卫兵不断叫着:“防止闯关,快加派卫兵……”

    小邪一看鬼计得逞笑哈哈心道:“什么玩二嘛!要跟我通吃小霸王过不去,不给你们一
点颜色看晋,你们还真以为世上没有霸王了,呸!不识相。”一伸双手,左手抢包袱,右手
抢银票,“啪啪!”两声,他已打了那名卫兵两个耳光叫道:“混蛋哪!连你爷爷的银票你
也敢要,不想活了?”“啪啪!”又是两响,身形一闪已快捷无比往城内奔去。

    这名卫兵没想到小猫变恶虎了,吓得脸无血色,惊魂初定才大吼道:“快追,快追,放
箭!”可惜太乱了,他叫的声音,也许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嘉峪关现在可是人潮如织,络绎不绝。

    杨小邪拼命往前奔,说归说,他还是怕追兵赶来,足足奔了一个对时,大约跑了有五六
十里,,眼看后无追兵,他才放心,慢了下来,得意直笑着。

    “黑皮奶奶,想要占你祖宗的埂宜,也不打听打听我通吃小霸正是何许人也,没把你理
光头算你幸运啦!有眼不识丈母娘他爹山,哈哈……”耸耸肓得意的又道:“小俞?竟敢陷
害忠良,论罪应该满门抄斩,但不知他有没有娶老婆?否则该去通知他老婆,叫他老婆畏罪
潜逃,改嫁别人,免得冤死,使也来个赌了老婆又折兵,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嘻
嘻……”

    小邪一路上幻想着那位卫兵被捉丢拷打的情形,必定是精彩绝伦。不禁呵呵笑着不已。

    小邪实在很会陶醉,就连卫兵他老婆也想到要叫人畏罪潜逃,免受满门抄斩之刑,好像
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这就是他可爱的地方——无时无刻皆不忘记娱乐一下自己,

    嘉峪关一过,就是河西走廊,此地还是属于大沙溴戈壁之一部份,故而早晚气温变化甚
大,且整日飞沙走石,最是难行。

    小邪已到临水镇。

    他想:“走了这么远这么长的路部是吃干粮,今天就加加菜,喝几壶酒,可能的话再,
卡啦呀卡啦!一翻。”他手一比,想到要找人赌骰子,精神就百倍,脚步亦不知不觉中加快
不少,不久他已发现一家悦来酒肆。喜上眉悄立即往酒肆奔丢。

    店小二看到小邪走过来,赶忙迎上去笑道:

    “小客官请里边坐,小店是有名的老招牌,不论吃喝炒炸,样样都行,您试试就知道
了。”

    小邪笑道:“我可没这么好命,随便来几样小菜就可以啦。”他觉得自己刚到中原,人
生地不熟钱又还没嫌到手,省吃俭用总是错不了。

    小二看他满可爱,领他到左边桌子笑道:“小客官您请这边坐,其实我也看不惯那些大
吃大喝的阔老子,这多浪费?我们都是干活的,三餐能吃饱就不错了,那像他们吃一餐,就
要我赚上一个月,真是不公平,但我们吃人家饭碗,也不便多说,您别客气,小菜小饭我们
一样欢迎,你要点什么?”

    小邪看他说得蛮诚恳的,笑道:“小二哥,你就随便炒点牛肉小菜,再来一斤白干三个
包子好了。”

    小二:“好,你请这边稍候,我马上给你送来。”说着已往厨房走去。

    不久,小二已端着盘子走出来:“小客官,你要的菜来了,炒牛肉,炒雪里红、花生、
卤味扣肉,一壶白干,三个包子。”一一放在小邪面前。

    “谢谢!”

    好久未见荤,眼睛一亮小邪已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时间尚未到午时,酒楼生意清淡,并不怎么多人,除了小邪以外,只有东窗坐了两名生
意人,显得冷冷清清。

    小二也觉得无聊想找个人聊天,眼前也只有小邪是最好的对象了。

    小二道:“小客官,看你的装扮是从关外来的吧!”

    小邪笑道:“我是从老君庙再过去一点来的。”

    “这么远?小时侯我和爹去过老君庙,坐马车都要十天,虽然现在道路修得很不错,但
总要一个礼拜吧!”

    小邪笑了笑道:“我走了三个星期才到这里来!”语气之中竟然充满自得之色。

    “什么?”小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惊道:“你是用走的来?”

    “对呀!路上还不只我一个人在走,你有什么好吃惊的?”小邪地想:“小二哥一定是
看到我走三星期就走完这段路,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超人,才会目瞪口呆。嘻嘻……”
他自鸣得意抖着肩又喝口酒,神气已极。

    不错,小邪是打破记录││天下第一位从老君庙走到关内的人,不可思议的记录。也只
有他这种愚公移山之精神才能完成这史无前例的记录。

    小二心想:“不可能嘛!老君庙到这里少说也有千余里,而且又是沙漠地带,这末免太
吓人了……”想了又想小二终于想通了他笑道:“小客官,我看从古代到现在,也只有你是
用走的进关的,而且那些陪你在路上走的人,我想他们只是走几里路,好像我们临水镇,走
到前面井田村那样近,那有像你由老君庙走到这里,真亏你还挺得住,佩服!佩服!”小二
可是由衷的佩服这位大侠客苦行僧。

    小邪一听心想:“他对!他们是普通车,我是直达车,快多了,嘻嘻……”他道:“小
二哥,我是直达车,不一样嘛!”小邪一想到有很好的解释,就笕得自己很行,比人家聪明
多了。

    小二哥听不懂小邪在说些啥愣了一下,不知所云。

    小邪道:“小二哥,像他们这样一站一站来,走一年也走不到中原,说不定还没走完就
翘了,难道他们永远都不进关吗?”

    小二也没读什么书但对于这种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他还是知道的,没想到竟有更平
凡的人来问这个问题,一下子身价抬高不少,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可要表现一番,他道:
“小客官,关外的人一样要进关的,但他们是搭马车,那有像你用走的,呵呵……”他在笑
小邪真傻。

    “搭马车?”小邪奇道:“你是说时常在官道上跑的那种马车?”

    小二点头道:“对呀!你怎么不坐呢?是不是钱不够?但坐马车很便宜的,连普通人都
坐得起啊!”

    “那不是有钱人的交通工具吗?”

    小二笑道:“小客官,你看看坐在上面的人像是有钱人吗?”

    小邪一回想心中直叫冤,他已觉得自己好呆,他苦笑道:“原来如此,我以为那是有钱
人家的交通工具,我连想都不用想。混蛋哪!老头子,你也不交代一声害我走了这么长的冤
枉路,耽误了我的青春,他吗的难怪那些赶车的会猛向我抛媚眼,原来是拿我当大头,俺还
傻傻的跟他们招手,黑皮奶奶的,瘪十哈哈……”说到最后自己也觉得好笑禁不住狂笑起
来。

    小二也笑道:“小客官你还真有趣,第一次出门吧!”

    小邪道:“不是第一次那会吃这只鳖?我老头也不交代一声,看来这次中原之行,可凶
多吉少。”

    小二笑了笑道:“小客官,您别急,这到中原还远呢!等一下您到镇尾看到有马车的地
方,就告诉他们你要到那里,他们会替你安排车程,您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到中原,也不用
再受风沙之苦。”

    小邪笑着喃喃道:“终于被我等到了这一天,也好坐坐尾巴省得人家把我名字贴在榜
首,今年的走路状元非我莫属了。”他笑道:“小二哥谢谢你啦!要不是碰到你,这条路我
走定了,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按着他们又聊一些家常话,不久小邪结完帐,已赶往驿马站。

    在驿马站已有许多人在等车。

    此地不大,一张桌子,几张长条椅,如此而已。

    坐在桌前的是位四旬儒生,满脸胡子,一身蓝色长袍十足生意人模样,他正在记帐。

    小邪一走进驿马站即住儒生走去:“你好,我要到中原可以搭车吗?”他倒照着小二的
话再说一遍,他怕一说错又得走路到中原。

    这蓝袍儒生停止算帐抬头看着小邪轻声道:“你到那里?”

    小邪:“我要到中原。”

    “中原?中原也该有个地方啊!总不能要我们带你游中原吧!”

    小邪想了想笑道:“就到开封好了,听说那里很热闹。”他时常在再来镇听一些奇怪的
故事尤其是包青天之开封府,更深深烙在他脑海,想了再想,他也只知道一个开封,一个北
京城,如此而已,现在终于“学以致用”,开封这两个字,他答得干净俐落,一听即知具有
很深刻之印象。

    “开封是很热闹,不过你得用走的去!”

    小邪惊道:“为什么?你不是有马车吗?难道你不作这趟生意。”

    “不是不作,而是只作到兰州,其他的地方你得换行号。”

    小邪松了口气:“兰州也行,本来我就是没目标。”

    “好,那到兰州要三两五钱,先付钱再乘车。”

    小邪也没坐过马车,他认为坐人家马车当然要听人家的,而三两银子也不多,伸手拿出
四两银子交给那儒生。

    儒生没说话亦没找钱,只在一张纸上写些小邪看不懂的字,盖个印章拿给小邪。

    儒生:“等一下有辆车一来你就上车,中途半路他们会停下来让你吃饭解手,若你要买
干粮现在还有时间,剩下那五钱,我已替你弄个头等位置,也好让你坐得舒服些。”

    小邪点点头露出习惯笑容:“谢啦!我这就去买点东西,对了你这享要多久才到兰州?

    儒生:“不出问题,两天后日落前就会到,很快的。”

    小邪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心想:“当然快,比起用走的快得大多了。”

    在街上小邪喃喃道:“买些什么呢?干粮……再两天就到中原总不能穿这破衣服,弄不
好还被人以为我是乞丐,不准我进城,还是穿新一点的好。”

    心一笃定,他立即买些干粮和衣服并且很快换掉旧衣马上赶回驿站,他怕坐不上马车,
又徒步到中原,这才真的是天下第一呆。

    未时一刻。

    镇东已出现一辆衔有六匹马之驿车奔了过来。

    一行人匆匆上车。

    两名车夫一扬马鞭“嘶——”一声,马车已绝尘而去。

    小邪坐在最前面就算是头等,也不算舒服,但靠窗,可以浏览窗外风光,手臂也较有活
动空间。他不时向着路人招手,想发现是否有像他那样之苦行僧,以发泄一下心胸之烦闷。

    不久随车乘客都睡着了,只有小邪还是怀着兴奋心情东张西望,第一次搭车总是稀奇的

    驿车离开临永站,三小时后巳到泉星站,天色已晚,大家吃点东西,换上六匹健马,连
夜赶路。

    夜行视线不佳,走得甚是缓慢。

    飞沙再起,寒风袭人,遥望天际弦日商褂,凄柄孤零,更引人遐思。

    小邪兴奋之心情并没有因夜的来临而有所减弱,只见他双目炯炯有神,不时泛出蓝尤,
正欣赏着窗外夜世界。

    小邪眼睛已泡了十几年药水,而且他又时常出在“莫塔湖”里。故而双日已如夜枭,夜
间亦能目视千里,只要有光源,他就能盯视,若说完全密不透光之秘室中,他还是一样不能
目视四周景物反而改用听声辨位,因为眼睛是须要光,才能视,而对光线之强弱,能练习眼
睛去适应,若连一点光也没有,那只能具形而不见其吻。

    远处传来几声狼嗥,凄厉哀凉,又带着几分急促。

    小邪一听心中觉得不甚舒服他想:“在这荒郊野外,野狼叫声不可能如此急促,莫非前
面还有一辆马车?”他已听出这声音是狼群遇到猎物,而不敢攻击之怒吼声,而狼的猎物有
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野兽。

    回头看看全车乘客,见他们都睡着了,似乎对这未来危捡之徵兆一点也没感觉。

    微一抖动身躯,习惯性的小邪摸摸衣袖和胸前,检查一下飞刀,冥冥之中,他已感觉危
险正一步步往前逼近。

    不久远处狼嘎聱变成激烈吼叫声,这时小邪才放心,狼群既然已攻击别个猎物,就不会
再攻击其他东西,松口气,小邪轻轻抖着右手练习出刀手势,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

    车行一小时,小邪已看到连绵沙丘中,一群狼正狠命啃食一头牛,小邪目视狠群心想:
“这些狼群要是冲过来,也真不好对付,还好有只替死的牛,省了不少麻顷。”

    一夜平安。

    马车已到武威大城。

    小邪第一件事就是找家客栈,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随后又将银票换开,这下子他可有
钱花了。

    买了数十斤葡萄酒,装在葫芦里,准备来个一醉倒地。

    小邪现在容光换发,已是百万富翁,不可一世,走起八爷步,一寸小人得志的样子。

    马车停留一个小时,又往前赶路。

    小邪在车上坐久了,也和乘客混熟,淡天说笑,其乐也融融。

    一离城又是荒地,四处无人烟,荒草齐肩,车道以外已无任何通道。

    蓦地——道路左边平原上扬起一阵风沙,急促马蹄声响遍整个大地。

    小邪一看暗道:“哇哇哇!糟了!”他发现这是一群盗匪。

    “黑皮奶奶,我老人家刚换好银子,你们就来了,好啦!这下要藏都没地方藏,真虽
(倒楣),妈的!还穿新衣,我看等一下还不是一样添彩头,他妈的黑皮奶奶,瘪十!”他
望着身上新衣无奈的笑了起来。

    望着乘客,见他们个个纯朴可爱,若被劫掠,实在老天无眼,只是直摸头,不知该如何
处理即将来临之危机,不久,他自语:“老头说过,先保住自己所关心的,再求其次那……
我只好先诈降再反击,好吧!就这么办,没想到中原还是个乱七八糟的地方,看来不太好玩
了!”

    丙然不久,十几名大盗驱马狂奔驿车而来,这一群土匪,个个怒吼狞笑,张牙舞爪,嚣
张至极。

    车夫一发现强盗,心里发毛猛抽马鞭,“喝喝”叫个不停。

    马车如疾风般直往前奔窜。

    乘客发现强盗拦劫,个个惊惶失措,有的大叫有的哭泣乱成一团。

    只见一名领头大盗,手拿鬼头刀,直追上来。

    马车毕竟比马匹跑得慢,不多时已被强盗拦了下来。

    “哈哈……”众强盗齐声欢笑,他们知道又是丰收的时候了。

    他们装束大部份相同,避风帽,大皮袄,鬼头刀,邋遢得很,皆是匹旬左右的壮年人。

    “里面的听着,一个个给我滚出来,双手放在头上,要是乱动,俺就将你脑袋砍下来,
妈的巴子!”

    乘客已泣不成声,尤其是妇人小孩更是哀鸣不已!

    只听那首领又吼道:“快点下车,搞什么?!惹火了大爷我,一个个也别想活,快!听
到没有?!”

    几名强盗驱马向前,挥刀乱砸门窗吼叫着:“他妈的,你们不想活啦!”

    “哇……”一阵急叫声,人挤人的往门外冲,深怕出来慢了被扎一刀。

    只见小邪头顶一包东西,最后一位下马车,神精甚是自然,还带有一点戏谑的味道。

    首领呵呵直笑,他发现并没有棘手货,狂道:“放心,俺只要点过路费不伤人,你们哪
个不听话给我乱来,那可别怪我,搜!”鬼头刀一挥,立即有十几名强盗翻身下马往人群走
去。

    这些善良老百姓,平常哪有看到这种场面,早已吓得两腿不听使唤,愣在当头,任由强
盗搜身。

    小邪捧着那包东西,走到首领那里,轻笑道:“大王你好!我知道你要来,特地为你准
备了五百两白银,请你笑纳,笑纳,不过……”

    首领抢劫不知道几百次!那有碰上这种自动送上银子的怪事,而且还是个小表,心想其
中必有诈,鬼头刀一抖已抵住小邪咽喉,厉道:“不过什么?!快把银子送上来!少给我要
花招,否则小心脑袋般家。”

    小邪苦笑道:“大王我那敢要花招,是这样啦,这五百两全都给你,我可连回家的路费
都没有,只求求您大王还我一两银子,我就够了,好吗?拜托!拜托!”他食指一伸并连拜
了数了,形态相当诚恳,地想:“能要回一两银子当赌本,要是真的没办法从强盗手中将银
子抢回来,也不致于有多大损伤,有赌本就好。“他竟然跟土匪强盗谈价钱,十足能混。

    “什么一两、二两…”首领吼道:“这门生意还有讨价还价的?通通给我。”手一抄已
将那包银子抄在手中。

    “那一钱如何?只要一钱也可以。”小邪还不死心,连一钱他也要,那模样真惹人又爱
又怜。

    首领也觉得有点好笑,怎么世上曾有这种人?他厉道:“小子你给我听着,如果你的命
值一钱银子,那你就拿去好了。”

    小邪委曲道:“好嘛好嘛!全给你!那你饶了我的命好不好?”也心中骂道:“王八大
王,我要一钱你也不给,我跟你没完没了,迟早你会落入我的手中,到那时妈的,有你好
受。”

    首领笑骂道:“去去去!你的命俺还嫌小呢!宾开!宾开!”脚一端,已将小邪踢在一
旁。

    小邪并不怎么担心,因为也已想好办法,准备来个釜中捉鳖。

    不久,强盗搜刮精光,个个笑脸逐开。

    “哈哈……”首领狂笑道:“收获还不错,走!”一掉头他已催马狂奔而去。

    乘客神色黯然,哀声聱哭泣,有的甚至昏了过去了。

    现在只有小邪还笑得出来,他走回人群向大家道:“各立呀!请放心·我大侠无敌天下
惊动塞外通吃小霸王已来,那群盗匪马上会遭到报应,只要各位跟我合作,呆证你们被劫的
通通能要回来,而且还可以赚上一笔,不信你们肴。”“嘿!”大叫一声,十把飞刀巳一字
状钉在车厢上“你们看,不是盖的吧!纯功夫哪!”他对于自己的飞刀一向很自信,无形中
也流露出骄傲神情。

    众人一看皆吓着,随即明白小邪功夫了得,若能要回辛辛苦苦赚来的银于,他们那有不
愿意之理?都表示颇意一起对付强盗,以索回矢银。

    小邪感到很满意点点头笑道:“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再寻求对付的方法。”说完目光
四处寻去,不久他指着右前方约十里像是破屋,他道:“就到那里。”

    众人点头坐上马车向前出发。

    不久马车已到,原来此是一间荒废的小屋。

    小邪跃下马车,一一数着人头,算了算,力壮男人连车夫有十四位,想想:“也许够用
了!”望着众人他笑道:“虽然敌人将钱抢走了,我们再将他抢回来不就得了?”

    车夫道:“小兄弟,你别说得太简单,我们这群除了你练过武功以外,其他的都不懂武
功,你叫我们拿什么去抢那些盗匪呢?”

    小邪笑道:“别急别急!我总不能叫你们来个硬碰硬,蹲下来,听我说明。”说着他已
在地上画图。

    众人围上去想看看在地上划几道线就能将凶恶强盗逮着的方法。

    小邪边指着图形边说:“这是小屋的位置,”他以圈圈代替:“我们在屋子前方约十丈
远的地方拉上绳予,再在绳子和小屋子之间挖个坑,不大,也不小,可装下那群土匪就够
了。车夫:“挖坑很简单,但他们未必会来,可能会白挖了。”

    小邪摇头笑道:“不会白挖,他们自己是不会来,我要把他们引渡过来。”

    “怎么将土匪引来?”车夫问道。

    “这是我的事,而且现在也还不晓得,你们只负责将坑挖好,然后好好休息,等到晚上
大家合作将那些摔下马的土匪一个个捉住就没事了。”

    众人虽然有点不信,但在没有办法之下,估且试他一试又何妨?都点头表示同意合作。

    小邪又道:“你们别怕,那些土匪只有首领武功较强,其他的武功都平平,很容易对
付,不过我们必须在第一次行动就将他们全部放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车夫道:“我们尽力就是,真的不行,那也不能怪谁了。”

    “正常!这种想法正常。”小邪道:“但布置一个陷阱是不够的,屋子左边是一座山
丘,杂草丛生,不必管它,小屋右边照样挖坑拉绳,好让土匪逃跑时再次落入陷阱,最后一
道是我引土匪来到这地方以后,须要两人绕到他们后面,将绳子拉起来,这样土匪想往回跑
都跑不掉。”

    乘客问道:“话是不错,但我们有的人力量不够,拉不住绳子,若被马冲过丢那就惨
了。”

    小邪心中暗笑:“说你们笨还真有点笨,连这小问题也要来问大侠我?”他笑道:“不
用担心这个,你们找些大木桩钉在地上,不就成了吗?再说绳子绊不住,还有坑洞可以坑死
他们,最主要是后路那条线,可要找个较大的木桩j绳子也要用最粗的,否则被土匪头跑
了,钱可不一定要得回来。”

    小邪虽然很容易就想出应敌之紫,但这些对于平日只知道种瓜种菜的老百姓,无疑是一
件大难题。

    现在方法都有了,众人在痛恨,以及失银之下,工作特别卖力,不但坑挖得深,还放置
了尖木材,希望那群万恶土匪能一木穿心。

    等到全部完工已是黄昏时刻,秃鹰嗥叫,杂草摇曳银光中,更添几分凄凉意。

    小邪巡视四处构筑工事,觉得还算满意,他召集全部的人道:“现在都布置好了,你们
休息一下,就进入埋伏位置,一有情况就立即行动,那些妇人和小孩,带到山丘后面,等事
情办完再回来,我现在就去引土匪,你们要小心点,免得露出马脚而前功尽弃。”

    众人答道:“是。”已各自离开。

    小邪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等一等。”他突然转身道:“我忘了告诉你们,等一下他们
骑马冲过来时,你们要在左边点上一小堆火佗,因为左边来不及挖陷阱,所以要使诈,他们
在中伏之后看到左边有火花,情急之下一定以为那边有埋伏,他们就会往右边冲。但别点得
太早,要等到他们中了第一道埋伏以后才能点燃知道吗?”

    车夫道:“这由我去好了。”他想那些老百姓没见过世面,到时侯说不定吓呆了,自己
虽然也不行,但至少要比他们强得多,还是由自己点火比较稳些。

    小邪点头道:“好就你去点,各位,拜拜!等着赚钱啦!”一说完他已离开大家消失在
草丛中。

    冷风飕飕吹动杂草,月亮已渐渐升起,今夜将是良辰美景。

    小邪轻松愉快哼着山歌,漫不经心寻着马蹄印,一步步追向土匪巢穴。“以前三国志有
个诸葛孔明,鬼计多端,我现在比起他来,也差不多嘛:哈哈……”

    小邪最喜欢人家将他比作诸葛亮,而地也时常以此自居,因为小时侯地桨说书的人,将
这位孔明先生说得出神入化,简直已成了神人,他已成为小邪心目中的一位偶像,只要有人
说到他,小邪就眉飞目舞喜不合口,好像人家已说到自己一样。只要一有机会,小邪就会将
自己比比孔明先生,其结果总是两人旗鼓相当,各有千秋,当然这次也不能例外。

    他愈想愈开心,愈想就愈有趣,不由自主的呵呵直笑着。

    “嘿嘿…想不到我还能和诸葛亮齐名,不错,不错,嘻嘻……这招请君入……他妈的个
字我老是忘记……水缸就水缸,还写一大堆人家看不懂的字,真差,请君入水缸有什么不
好?明明就是请君入水缸麻!”他又忘记了请君入瓮的瓮字,故而找一些埋由来解释,只要
一找到理由,他就会自我陶醉认为自己不读书也很行,“请君入水缸”有什么不好呢?

    月已深沉,不知不受中小邪已发现有笑声传来,他知道贼窝巳到,敛起心神,已小心翼
箕摸了上去。

    只听匪盗首领笑道:“这小子还真有趣,俺还没碰过干我们这行还有讨价还价的?当时
俺有点怕他出花招哈哈翁!原来是怕死,哈哈……”“咕噜咕噜……”一阵饮酒声聱已博
来。

    小邪已摸上来一听暗道:“有意思!原来在说我,哼别得意的太早,等一下有你瞧的,
我可要看你怕不怕死?”再摸前想探看里面情况如何?

    这土匪窝其实算是个石穴,在一巨石之裂缝里,呈三角形约有两人高,愈向里面面积愈
大,只见石穴里面堆满许多他们打劫而来之箱于、衣服、饰物……等乱七八糟。

    这时土匪群个个烂醉如泥,东晃西晃,不时发出狂笑及叱喝声,酒大口大口吃,肉大块
大块咬,十足绿林风味。

    小邪一看心想:“这些人醉得很,不知还菅不管用?”他站起来抖抖身子轻笑一声叫了
起来他叫道:“首领大哥在不在里面:我是小三子。”

    “卡啦卡啦……”小邪这么一叫,里面土匪可乱成一片,撞倒了不少东西。

    “谁!好大的胆子。”土匪首顷大叫一声,手提鬼头刀冲了出来,他只着一条短裤,光
着上身,露出一身胸毛,有若大猩猩。正惊讶愤怒望着小邪,等到他看清这位小表原来是白
天被劫的那一位,他惊奇道:“小表,原来是你,你是活得不耐烦是不是?白天放你一条狗
命你却不要,好!俺就成全你!”大刀一挥已往小邪身上砍丢。

    小邪甩头就跑,惊叫道:“大王八……八,饶命啊!大王手下留情,我是有重要事情才
来找您的,大王请息怒!拜托、拜托!”

    这时土匪也一个个手持长刀冲出来。

    土匪头叫道:“小子你看什么鸟事?是不是想要回你的银子,还是你娘不能生孩子要俺
帮忙?”

    “哈哈……”众土匪一看来的是名不经传的小表,先前紧张的心已消失殆尽,代而起之
则是嘲笑与戏弄。

    小邪一看已和土匪接上口,知道事情好办了,凭自己吹牛功夫,那有行不通的道理?他
笑道:“我又没娘,顾不得生不生孩子,但您还是猜对了一半,我是为银子而来的。”小邪
不再往前跑,停下来笑嘻嘻的望着土匪头。

    土匪头鬼头刀指向小邪脑袋厉道:“小子,你真行,单枪匹马的就敢来要回银子,俺就
成全你这份孝心吧!”

    小邪右手小指轻轻推开胸前的鬼头刀笑道:“大王!您误会了,我不是来找您要银子,
你看我!”他转转自己身躯:“我就是吃了态心豹子胆,我也没这个胆子敢来找你要银子。

    “那你来干什么?”

    这时土匪群已围上来。

    “哼!那怕你们不上钩。”小邪笑道:“我是送银子来的。”

    “银子?送银子来?”土匪首领感到吃篾:“小子你少给俺装蒜,天下那有这种事,自
己银子往别人身上送的?你想骗谁?”刀又往前逼近。

    小邪笑道:“大王,天下当然没有这种人。”他话转小声轻轻道:“我是来告诉大王,
有一个地方藏着许多钱,用不完的钱,光是鹅卵大的珍珠,就有好几斗,数不完哪?”他这
诚恳的样子,不由得人不相信他的话。n

    “好几斗?”土匪一听,个个张口咋舌,目露贪婪之色,这对他们的“打击”是相当严
重。

    “在那里!快带我丢?”最急的还是土匪头本身。从中午那次打劫以后,他已经完全相
信小邪的话,甚至可以说已喜欢上杨小邪了,现在突然来个大好消息,下意识里他已毫无戒
备之心,不管是否有危险,立时想要小邪带他去。

    “大哥等等!”另有一位土匪道:“大哥,你别急,等问清楚再说,我看这小表敢一个
人单枪匹马的来找我们,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还是小心点好。”

    这汉子不高甚是瘦小,牙齿外突,三角眼,一看即知是狡诈之徒,这是老二“鬼鼠”梁
水。

    土匪头被老二一说立即惊觉起来,先前贪婪之色亦消失不少,他厉道:“小子,你别耍
花招,只要有一点点让俺觉得你在使诈,俺就叫你血溅五步?”

    小邪可不在乎这种“小场面”他笑道:“大王,你急什么?我话都还没说完,你们就这
么胡来,小心听着,我只说一遍要是漏了什么,自己负责!”小邪已牢牢捉住这些土匪贪婪
之心,无形之中他已站了上风。清清喉咙他道:“是这样的,我是人家的扑人,我和我家老
爷一同搭那辆马车,当你们抢劫时·我家老爷叫我拿五百两给你们,否则我有天大的胆子也
不敢拿自己生命开玩笑。”顿了顿他又道:“其实我家老爷携带的何只那区区五百两,你们
知不知道他是中原有名的大富翁啊,光看我,你们也要相信。”他耸耸肩,果然仪表出众,
虽然在黑夜里,仍然容光焕发,尤其那套新衣,更令人觉得他不一样。

    土匪头这时才发现这小子有点富贵样,与别人不同,既然仆人都如此闪闪耀人,那老板
更不用说了,他眼睛一亮问道:“谁?你家老爷是谁?是不是江南巨富钱百万?”

    杨小邪那知道什么有钱没钱,这都是他自己胡扯鬼扯。

    这下好了,有人给了他一个钱百万,吹牛有了底,声势自然浩大,倘道:“不是他是
谁?我随我家老爷化妆成普通老百姓,到关外玉门关的宝窟,找到了前朝大将军…名字我倒
忘了…好像是姜子牙他孙子,嘻嘻!”暗笑一声,他感到自己满会临机应变,连姜子牙的孙
子都用得上忍不住轻笑两声:“这宝窟是大将军的坟墓,很大,整整挖了三个多月才完成,
什么真珠、玉器、夜明珠、玉如意,金手饰……哇!太多啦,光是碗大的真珠就有数百颗,
真是迷死我了。这一路上说有多苦就有多苦,可惜我家老爷吝啬得很,连一点也不分我,当
我是傻瓜一样,我恨不得将那些宝物弄到手,然后远走高飞,享受一辈子再也不用受人家的
气了,可惜我一人力量不够,所以找才来找你们,只要我能分一点点,那我就享用不尽
了。”小邪心想:“你们这些贪心儿,见不得钱,我老人家大吹特吹,就是被你们识破,嘿
嘿你们还是不会死了这条心。”他认为做这一次买卖足够吃土七八辈子,要是他,他也会
做,将心比心,这胜算当然大。

    这些土匪也没读过多少书,自然不明白姜于牙并没有孙子,而且小邪也没肯定说出确实
是这位将军,这正是小邪厉害的地方,像是真,又有假,七分真,三分假,已肯定又否定,
让人听起来直觉上已认定是真,只要不明白其中玄埋,就不会知道是假,但若是慢,小邪也
没肯定是真,也不能算小邪错了,这些真真假假的问题,小邪早已用得炉火纯青,不用想,
就能朗朗上口。

    老二虽然有点心动,但他多疑之心还是存在,他厉道:“你胡说些什么?中午我们搜遍
那辆车,都没有找到金银财宝,那会突然跑出这么多的东西,你分明是使诈,我剥了你的
皮。”说着一扬掌要攻向小邪。

    老大伸手拦住他道:“老二等他讲完再说。”

    小邪笑了笑道:“老二大王,你别急嘛!我是有问必答,弄到你们满意为止;刚你说这
点我可以答复你,那些珠宝都放在马车底下,你们只搜随身携带的钱财,怎么能找得到宝
物,如果随便就可以找得到,那还算宝物吗?若当时你把车砸烂了,就能找得到。”

    老大贪婪道:“真的?”

    小邪道:“我何必冒这个危险来骗你们呢?实在是我家老爷对我太刻薄,而那些珠宝又
太令人动心,所以我才来找你们。”

    土匪头想了想也觉得小邪说得十分可信,他道:“谅你也不敢骗我,假如真有那些珠宝
走一趟也没关系。”

    老二道:“老大,咱们问清楚点再说。”他口气已放软不少,敢情小邪唱作俱佳,也弄
得这位奸诈之徒信了七分:“小表,你说那批珠宝在马车底下,一共有多少呢?”

    小邪道:“这我可算不清,单是珍珠和大夜明珠就有好几百颗再加上价值连城的古董,
少说也有数千万两银子也许还不止,你想想看要是不值钱,我家老爷何必亲自出马,跑到这
又远又危险的塞外来呢?”

    老二一想也对他道:“他们现在在哪里,离这里有多远?”

    “当初你们劫了马车以后,大家乱成一团,有的哭哭啼啼,有的愤愤不平,等到大家都
上车,天都已经是黄昏,只走了十里路就停在山脚下,因为他们想赶夜路未免太危险,要是
再碰上个什么时那可不妙,我家老爷虽然想早点离开,但车夫不走他也没办法,我则趁他们
不注意时,溜来找你们一起丢发大财。”

    老二:“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不会远走高飞?”

    “也没什么,我觉得你们这行都有一个地盘,捞过界了也不行,所以来碰碰运气,本着
发财在今朝,没想到是双红大吉大利,结果就找到你们啦。”其实小邪在中午时就已看到这
些土匪所骑马匹,尘不染,气不喘,已经明白他们巢穴离此不远,所以才出此计谋。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杀了你?”老二奸笑的望着小邪,大有先杀人再取宝之心。

    “这……”小邪故作吃惊道:“我可没有把握你们杀不杀我,但我一个小孩被你们杀
了,对你们一点好处也没有,何况我又带来了这么好的消息,你们不会真的杀我吧!”

    老二阴笑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这秘密,杀了你也无妨。”说着他已扬掌逼进小邪。

    小邪暗叫道:“他妈的这家伙果然狡滑难斗得很。”脑筋一转,他道:“大王,你可千
万便不得,那些珠宝已被老爷搬下车,只有我知道这些珠宝放在那里,你千万不能杀了我
呀!”

    老二一听霎时露出笑容,他道:“小兄弟,你别急,咱们合作走了,我怎么会杀你呢?
呵呵……”老二果然奸诈,喜怒仅只一念之间。

    小邪暗道一声:“假惺惺,迟早你们还足会落入我的手中。”他道:“只要你们不杀
我,事后还分一些给我,我就带你们去。”

    “哈哈………”土匪头狂笑数声道:“小表你放心,只要得手了,大家都有好处,当然
也少不了你的一份。”

    老二似乎又想到什么,他问道:“小表,你家老爷怎么会将珠宝拿下车呢?”

    小邪道:“当然要拿下车,万一马车三更半夜跑了怎么办,我家老爷平常都是很小心,
这种事他可千留神万留神,什么鬼点子他都想得到,就连装宝物的箱子他也用腐蚀的棺材
板,人家还以为他带的是骨头哪!”

    老二想了又想又道:“那你怎么不拿着宝物就跑了,还来找我们干啥?”

    小邪叹道:“这理由可多了,第一,宝物相当重,我要扛着走,可走不了多远。第二我
又没马匹在这荒郊野外大草原里不累死也要饿死。第三我拿了老爷的宝物,他一定会报官逮
我,这里我人生地不熟,一定会被逮到。第四点,如果我碰上你们,这不是全完了吗?所以
找想来想去还是来找你们比较妥当,我只要一点点就心满意足了,想必你们不会不给我
吧?”小邪为了骗他们去送死,可说是说得舌翻莲花,天花乱坠,用心甚是良苦。

    老二奸笑两声笑道:“不会,不会,一定不会,只要能拿到宝物一定分你一大包,让你
舒舒服服过这辈子。”

    小邪暗骂道:“不会?不会才怪哪!”他道:“谢谢你啦!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老二看看天空转身向老大道:“老大,我们这就整理一下,准备去拿那堆宝物如何?”

    “哈哈……”土匪头等了老半天也就是在等这句话,他急道:“当然好,愈快愈有
劲。”他转身向大家叫道:“各位着劲装上马,咱们去赚大笔生意啦!”

    “哗!”众人狂呼一声,先前醉态一扫而空,往石穴里钻。

    土匪头看了一下小邪心想:“嘿嘿小子,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怪不得别人,等财物
一到手,俺就请你归西天。”

    小邪也看看土匪头心想:“你们这些大笨牛怎么死的都不晓得,想估我便宜,照照镜,
再说吧!哼小五行!”

    双方各怀鬼胎,只有一决高下了。

    不久土匪整装完毕,他们还牵了一匹马给小邪。

    土匪头道:“小表你带路,中途要敢耍佗样,小心你脑袋搬家。”

    小邪笑道:“大爷您放心,只要再过不久您会觉得我是多么可爱,多么讲义气的人,我
不会害你的,有钱大家赚,我嫌少一点就行了。”他想:“等一下你们当然会觉得我可爱,
连爹都会叫出口哪!”

    “走!”

    一声令下,马奔尘扬,急促马蹄声已划破夜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土匪们那他得到一个十几岁小孩有如此“通天”本颁,耍得他们
团团转,可惜他们不晓得当前这位小表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惹事精,吹牛王,大混混,
他们命中注定犯太岁,迟早会把命给去了。

    夜已三更,阴暗难行。

    杨小邪还故意做作,时慢时快,弄得土匪不得不信这位小表是在帮助他们。

    三更一周,已到地头。

    “嘘……”小邪低声道:“大王大爷,就是这里,您先别进去,让我和几位弟兄先探探
虚实。”

    土匪头见这小子满上路的。他点头道:“好,赵二你带三个人跟他前去探察一番。”他
对左边几立说。

    “是!”赵二已领着三名弟兄跟随杨小邪后面往陂屋付去。

    远远看丢,破屋传出豆光烛火,四处显得非常宁静,想必大家已照计划行事。

    小邪已知一切都很正常他轻声道:“这位大爷,您看这些人睡得像死渚一样,连我们来
了也不晓得。”

    赵二并没有答话但心里却想:“是啊,我们又不是下马走路,至少也有点马蹄声,但他
们却不知道,死渚!真的是死渚!”

    如若在平常,土匪不可否认他们必有警觉性,但这批人白天已被洗劫一次,都是普通老
百姓,再加上小邪舌翻莲花,已说得他们鬼迷心窍,大家恨不得赶快拿到那批宝藏,其他的
已不在乎了。

    小邪暗自高兴他道:“大爷!白天您看他们都是一些庸手死老百姓,他们一见到大爷都
像失了魂着了魔一般吓得屎尿直流,而现在是晚上那就更不用说了,等一下我们冲过去杀他
们一个措手不及,你也好向你老大开口要求分多一点如何?”

    赵三想了想道:“也有道理,我领了头功,当然我要分多一点,好等一下我们就冲过去
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顺便嫌点外快。”敢情他还想揩油。

    小邪心想:“妈的!外快,我老人家要让你死得快!”他道:“我先冲,你们跟着
冲。”

    小邪两腿一挟大喝一声,“唏聿聿”马匹一阵旺吼已往前怒奔。赵三他们也不愿落后狂
笑数声催马直上,霎时马蹄声大作,有着千军万马之势,扣人心弦。

    土匪头远看赵三已往前冲,以为无啥危险,心中一乐暴喝“冲!”他也领着全队人马兴
奋异常往前冲。

    “来得好!”小邪大笑一声,快马加鞭掠过绳子,立印腾身飞掠左侧,“拉绳子。”

    埋伏的人一听小邪大吼,立时猛拉绳子缠在木桩上。

    赵三他们不明原因,又因为势太急想煞也煞不住,直往前冲,马脚一绊到绳子,顿时悲
嘶一声摔在地上,马仰人则翻。“不好!有埋伏!”赵三还来不及大叫,小邪已扑上去,对
准赵三背后“灵台”穴一点,赵三应指而倒。其他三名土匪亦被乘客用木棍弄昏。

    就在这当时,土匪老二已大叫道:“有埋伏!快退!”马匹一转已往回奔。

    “哈哈……”小邪狂笑道:“逃得了吗?你们死定了。”

    “哇!”又有数声哀叫声传来,退路已被封住。

    土匪头一看退路已封急叫道:“快二往左边!”左边车夫一听,立刻点起火堆,老大一
看惊叭道:“不妙了,左边也有埋伏,他妈的我们上了那小表的当,大夥往右边冲,能逃走
就回到窝里会合!”

    “冲呀!”众土匪怒吼数声连人带马直往右边冲,瞬时尘土飞扬,蹄聱震天。

    右边虽然也有埋伏,但绳子能用程度也有限,绊倒了七八名土匪以后,绳子已断,已有
不少人冲出埋伏,老大老二更以数次作战经验脱逃离丢。

    小邪一看叫道:“想逃?还早呢?”话音一落一沼“腾云驾务”已直冲上去。

    老大和老二有若丧家之犬乱窜乱转,不多时已被小邪追上了。

    “老大!别跑这么决啊!银子不在那边。”小邪一逮到机会总是会消遣一下别人。

    土匪头回头一看只有小表追来也放心不少,调马迎向小邪厉叱道:“臭小子!你他妈的
竟敢摆老夫一道!我要替兄弟报仇!”鬼头刀一抽,翻身下马往小邪身上砍去。

    小邪身形一伸一缩避开鬼头刀凌厉攻势叫道:“老大宝物是有,但不是在我家老爷身
上,而是在你身上,若让你跑了那才叫冤在呢…”

    土匪头一看自己狠命一击竟然不中,知道今天不能善罢干休,咄不说话,右手再抖一招
“力劈华山”往杨小邪头部朱去。

    小邪见他武功平平用的招式粗俗已极,虽然有点力道但并不管用伤不了自己,只要大势
巳定。戏弄之心立升,“哎唷!好险哪!大王你这么拼命的打法我可不敢颁教。”一招“分
花拂柳”右手食指点向鬼头刀将它逼开半尺,闪身一侧踢中土匪头臀部,哧哧笑个不停。

    这时老二也已围上来。

    小邪应付两人还有时间谈笑风生:“也不害臊,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不怕笑掉人
家大牙?”

    老二厉道:“小表你命在旦夕自还这么多废话,纳命来!”一招“画龙点睛”直到小邪
左眼。

    小邪一见这老二武功果然较老大为高莴,也不敢大意“大悲掌”三十六式迎了上去。

    三人缠斗不久,已交手四十余招,互有胜负,只见土匪头双目尽赤大吼一声,尖刀直指
小邪左胸,小邪双手合十挟住表头刀往左一带“还早得很哪!”交手一掌击向土匪头之胁
部,这时老二已经快如闪电般砍向小邪腰间,小邪轻笑数声改掌为指点向老二鬼头刀,趁机
攻向老大肩头“砰!”一声,老大左肩已被击中踉跄棒向右边,口中一甜“哇!”吐了一口
鲜血,微晃数了再度攻土来“小子我跟你拼了!”他已如受伤猛虎,狠打狠拼,一时也将小
邪逼退不少,老二也趁机砍向小邪背后,想来个前后夹攻。

    小邪觉得背后冷风袭来,知道老二已攻向自己背后要害,右腿赶忙往前踏出半步,弓身
往前,左腿踢向老二胸口随即翻身腾空往左边掠去,头下脚上右掌已打向老大“玉枕”穴。
“哇!”老大再次中掌在吐一口鲜血立时昏迷倒地不起。小邪顺势追击“大悲掌”一招“佛
门千里”挟以雷霆万钧之力已扫向老二,双方这一接触“砰砰!”“哇!”老二已连中数掌
吐鲜血瘫痪于地。

    小邪拍拍手笑道:“老头子的招式果然管用,几招不到就将两名盗匪打得唏哩哗啦,直
吐鲜血,我也蛮不错嘻嘻,以小吃大有一套嘛!”他走到老二前面笑道:“大爷你不是很行
吗?想要我小命?来呀!”

    老二气喘如牛面无血色直瞪着小邪不放厉道:“老夫已落入你手中,要杀要刮随你便,
少来侮辱我!”

    “哟!”小邪呵呵笑道:“打输人还蛮有骨气的样子,不过我刚听你谈话就知道你是个
十足的大坏蛋,说不定这群土匪就是你召的呢!”

    “是又怎么样!”

    “是,那最好,等一下你就为他们多多牺牲好吗?”

    老二身躯抽颤一下怒道:“你不懂江湖道义,你敢向我……我作鬼也不饶你。”

    “老兄别来这一套,要是你有江湖道义,你也不会当上这下五行的土匪了,而且还是寻
找些老百姓,你算那门东西!何况我也不是混江湖的,顾不了这么多,不过你放心,我不是
很喜欢杀人的,也许你能保住一条狗命也说不定。”

    老二一听安心不少但口中还硬得很他厉道,“臭小子别以为我会向你求饶,有胆就给我
来个痛快。”

    小邪道:“别急、别急!等一下再说,我说不喜欢杀人,但还是会杀人,搞清楚点,别
弄得我心情不好一不小心把你给杀了,那你可划不来。”

    老二点声不响,他知道这小表喜怒无常还是少惹为妙。

    小邪笑道:“你喜欢被点什么穴道呢?昏穴?睡穴?笑腰穴?还是死穴?我这人不太会
点穴等一下点错了就麻烦,你自己说吧!”

    老二真是哭笑不得:“随便!”

    小邪道:“好吧随便就随便,我就点“百会”穴吧!”说完右手就要往他头上点去。

    老二大叫道:“不行!那是死穴啊!”

    小邪奇道:“你木是叫我随便点吗?我想“百会”穴最高,也最容易点,不是吗?”他
装作一付徒弟间师父的样子。

    老二连忙道:“不对、不对,你点我昏穴好了。”

    小邪问道:“昏穴在那里?你告诉我好吗?”

    “你刚牙不是刚点了老大的昏穴吗?这么快就忘了?”刚小邪发掌时顺手点中老大昏
穴,这并没有逃过狡诈老二的眼光。

    “这倒不是忘了,而是我恨本不知道昏穴在那俚?我是乱点一通,你要不要试试?”

    老二知道小邪在装蒜,没办法右手一比右边胸口“神藏”穴道:“就点这里好了。”

    小邪哧哧笑道:“好吧!”手指一点老二应指而倒。他将两人抛上马背,反身直奔破屋

    。

    在破屋里,火堆已盛,光日耀眼。

    十几名土匪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地上。

    小邪已走回来算了算人头笑道:“好!一个也没走脱,辛苦你们啦!这两位土匪头麻烦
你们也把他们捆好,等一下我们还要去要回银子。”

    许多人立即冲上来,七手八脚将他俩绑紧,有人还不时偷打两人以泄恨。

    小邪揽着酒葫芦喝口酒问车夫道:“大哥,有没有人受伤?”

    车夫笑道:“除了两名乘客擦伤手臂外,没人受伤。”

    小邪觉得比预料中的还好,随口又道:“等一下我要问他们将银子放在何处,这免不了
要打他们一顿,你们在旁边看可不能心肠软,否则我们的银子就要不回来了。”

    众人恨不得吃掉这群土匪那有会心软的道埋,他们皆表示不会如此。

    再喝几日甜酿,放下葫芦,小邪走向老大和老二前面解开他俩昏穴笑道:“老兄!我不
为难你,只要你将银子还给我们,我就放你们回去。”

    老大怒道:“放屁!我已落入你手中还讲这湮多干什么?生死有命,我又怕过谁来!”

    小邪笑道:“老大你是真的这么不怕死呢?还是不好意思在夥伴面前丢脸?好吧我不问
你。”他走向老二笑道:“老二你就说出来吧!钱放在那里?”

    老二:“我不知道,这些钱都是老大在管,藏在那里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老大一听大吼道:“老二你干什么?这是什么时刻!你竟然住我身上推,谁不知道巢里
一切大小事情都是你一手包办,你要说就说,不说就不说,别往弟兄身上推。”老大对于老
二中途“变节”很是愤怒。

    小邪叫道:“别吵了,我知道那此钱财你们每个人都知道放在那理,不要在这里逞英
雄,说出来就放人,不说一个也别想走。”右手往腿肚一探,抽出一把匕首闪闪发光,甚是
吓人:“老二你说不说呀!”他掌刀在老二脸上划着。

    老二没有回答,两眼直瞪小邪。

    “你说不说呀!”小邪笑笑的问着。

    老二还是不说。

    突然寒光一闪“啊!”一聱哀叫传来,老二右手巳齐肩被小邪砍下来,鲜血直流,老二
痛得已昏过去。

    小邪止住他的血再弄醒他笑道:“你说不说呢?”

    老二身躯不时颤抖着栗道:“在巢穴左边有个小洞,你们的东西都在那里!”他脸色发
白,直打冷战,他本想再钓一下小邪胃口,那想到小邪一下子就削掉他手臂,这种干净俐落
的审问方法,任何人一见都不免渗出冷汗,何况是亲身体验者。

    小邪从来不对这种事罗唆,一刀下丢,该说的就会说,不该说的也不必再问了他道:
“很好,希望你没骗我,我杨小邪从来不吃这一套。”他走向老大,只见老大已全身是汗,
他没想到他狠,这小子比他更狠,吓得他脸无血色,身形颤抖不已,小邪冷道:“老大你什
么不好干,干起强盗来,也不知道你作过多少坏事杀了多少人,想想他们的命,再想想你的
命,谁值钱呢?看你还像一条汉子,我放你一马,但你也要留点东西下来。”不等老大回答
“大悲指”已点向老大“气海”穴,只听老大叹口气,他知道这一生再也没办法练武了。

    小邪转向那些小喽罗叫道:“你们这些小混蛋,也不想想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不想想人
家钱财得来不易,你们竟用抢的…实在可恶,我佛慈悲让你们遇上我这位大善人,放你们一
条生路,毁掉你们的武功三年,想必三年之内你们会娶老婆生孩子,改过自新不会再沦为盗
匪。”小邪难得有机会当大善人,现在机会难得,当然要好好表现一番,走到十几名小土匪
身前,手一扬,百点“气户”“太乙”“出门”“璇玑”和“阳关”穴,用独家手法“大悲
指”封掉他们经脉,让他们三年以内不能动用真气,如同常人。

    一切弄完了他又走回老二身边叫道:“老二我本不想砍下你的右手,但你使用的鬼头刀
蓝光闪闪,一看就知道是喂了毒药,可见你是个卑鄙小人,他妈的!我就是看不顺眼你这种
人,废了!”不讲还好一讲就想到他一切罪行可恶至极,小邢也跟着生气,“啪啪!”打了
老二两个巴掌,废掉他的武功又道:“你这小人一定怀恨在心,千方百计想找我报仇,为了
使我安全起见,我要让你一个月心痛三天,使你没时间去害别人。”随手拿出一个药丸塞入
老二口中道:“这药丸是在祁连山上的山顶提炼而成,奇毒无比,你吃下去以后每个月要服
一次解药,否则你会毒火攻心七窍流血而死,而这解药很简单,白勺一钱、丹三三钱、杞子
二钱、鱼线胶二钱、和着醋服用,懂吗?切记切记:这就是你的报应。”他那有什么毒药,
完全是临时制造出来的,他存心想让老二一个月喝一次醋才甘心。

    老二心情沮丧不已,但对于解药可记得很熟,这醋他是喝走了,愈奸诈之人,愈是贪生
怕死,他就是这种人。

    小邪对着乘客道:“大势已定,待会儿你们将妇孺带回来,车夫大哥你随我到贼窝取银
子。”

    车夫点头道:“好。”随即上马,和小邪一起直奔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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