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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当


第三六章 武林大屠杀



    阴不绝照着万杀所画地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自找到白衣妖人藏身地区——五
毒鬼沼。
    此毒区,常年瘴气冲天,飞鸟不渡,更何况是人?可谓最佳藏身处。
    幸好阴不绝本身毒功不弱,否则也入不了此毒区。
    为了讨好妖人,他特地砍来两颗人头以孝敬,想是能让妖人满足才是。
    他步入沼区,瘴气四布,气味难闻,不得不服下药丸,以解毒,再找来薄荷涂在鼻
孔以消散臭气。
    行走中,他不断叫着前辈高人,却一点也没回音,直到深入里边两三里,猝有一道
白光射来。
    他知道妖人已现,赶忙将一颗人头抛向空中,那妖人果然伸手吸去,抓中头颅,张
嘴即啃破头盖骨,吸尽脑髓。
    阴不绝见得他白衣罩身,瞧不清真面目,但那两眼泛青,以及方才出手之功力,恐
怕非任何人所能抵挡,遂拱手道:“在下阴不绝,特来求见前辈。”
    妖人习惯飘浮掠动着,从未定住原位.他冷眼罩视过来,低沉声音响起;“你……
给……我……头……颅……”
    阴不绝对他咕咕咯咯声,听的甚是奇怪,却不敢多想,迎笑回答:“在下愿永改供
应前辈脑袋。”
    “很……好……你……是……谁?”
    “在下是万杀的师父。”
    “万杀?”
    妖人已然惊诧抖动,突然咆哮,有若狮吼,震得阴不绝浑身发抖,背脊生寒,妖人
突然冲来,一晃眼,已在阴不绝身前,张手往他脑袋按去,阴不绝大叫,不知哪里出了
差错,想躲开却全身无力,早被摄住。
    妖人手掌猛吸,阴不绝毛发衣衫往上飞起,随身携带东西全被吸出,妖人抓住一小
黑瓶,捏开,竟是从万杀脑袋取下的青粘胶液。
    “你……杀……万…杀?”
    “没有没有,我是他师父,怎会杀他?他受了伤,我替他治好。”
    “谁……伤……他……”
    “是一位小孩,他叫君小心,他也有超脑力,就是破去七音城雾阵那位。”
    “是……他?”
    妖人这才把阴不绝放开,嘴巴闻动着,似也想找他出气。
    阴不绝奉承一笑:“前辈想杀了他?”
    “找……他……找……断……手……”
    妖人念念不忘,还是那只断手。
    阴不绝已知他最关心此事,有了计划。
    “在下前来,就是想帮前辈找出断手。”
    “很……好……”
    “在下想跟前辈合作……”
    “合……作?”妖人不懂。
    “即是请前辈出任本派掌门,如此可以运用本派千万弟子,替您找回断手。”
    妖人仍是不解。
    “我……只……要……断……手……”
    “在下自该替您找来,只是对方可能武功甚高……”
    “谁……”
    “在下知道几处地方可能藏有断手,不知前辈能否去查一趟?”
    “在……哪……里?”
    “少林、武当,还有金玉楼,如果这三个地方找不着,只有找那君小心了。”
    “我……去,你……带……路……”
    阴不绝等的就是这一刻,若能引他出关,天下还有谁能抵抗?这妖人急于找到断手,
任何事情,他都不在乎,又何只区区少林、武当两派?
    阴不绝心想百年前幽冥教大价将可报了,遂又奉上一颗脑袋。
    “前辈请随在下前去,相信不久,即能找到断手,以偿患心愿。”
    再三拜礼,他已拾起地上东西,得意心头地往外头行去。
    妖人并未及时跟上,待阴不绝走远半时辰,他才飘然跟于后头。
    花了七天时间,阴不绝已上武当山。
    他大摇大摆破门而入,大吼:“春阳妖道,还不给我出来!”
    三十年前,他曾被春阳真人一掌击伤,此怨久未能报,此时正可借妖人之手将他除
去。
    一声尖喝,整个武当弟子已围上来,阻挡阴不绝于门外。
    阴不绝也不客气,右手一扬,打出无数银针,阳光下闪若雨线丝,罩向前面十数人,
银芒过处,唉叫传来,十数人弃到抚股,落地打滚,眨眼全身发青,已断气。
    如此恶毒手法,吓得众弟子睑色全变,节节被逼退,不敢再欺前。
    阴不绝哈哈厉笑:“春阳老妖道还不出来受死?还不赶快交出断手……”
    他故意叫出“断手”以引得白衣妖人知晓,他是为此而来。
    武当弟子不敢敌他毒针,只好请出掌门。
    其实春阳真人也闻及狂叫声,心知不妙,领着数位长老,快步起来。
    骤见阴不绝凸大两眼,他甚是惊心:“鬼菩萨,是你?”
    阴不绝哈哈厉笑:“不错,咱们三十年恩怨也该算清,还不给我交出断手!”
    “断手?”春阳真人冷笑:“我马上会砍下你双手.到时再把所手交给你,包你满
意。”
    阴不绝厉笑:“少装蒜,不是我的手,是另一只听手,不交出来,别怪我拆了武当
道观!”
    春阳怒斥:“本派门前,容你嚣张?着贫道如何收拾你。”
    他心知阴不绝毒功厉害,身手平平弟子怎是他对手?遂领过三位长老,引剑攻来。
    阴不绝怒道:“不交断手,只有死!”
    他有意叫给藏在暗处的妖人听。
    一分神,春阳真人利剑已排下他一片衣角,腰身见血痕,他大为吃惊。
    突在此时,天空旋来大片乌云,猝有白光罩闪而至,那乌云在天空打转,罩住阳光,
阴黑一片,那白光却猛捷罩向春阳真人,他恐惧想利剑,那剑竟被震得碎化成灰,他惊
叫想逃,妖人手势一张一吸,把他吸回,身躯扑下,春阳真人尖厉吼叱声音却半途煞断。
妖人把他抛开,那春田真人整个脑袋已脱皮变成血骷珍,脑浆早被吸光。
    身躯抛落地面,四肢还不停抽动。
    武当弟子个个吓得惊心胆破,全身发抖,他们哪见过如此可怖场面?简直如地狱屠
宰场。
    妖人吃去春阳真人脑袋,又自狂吼:“还我断手……”
    他厉吼着,整个人突然胀大如气球,全身不停颤动.似有无形力量引动天上鸟云,
搅旋着龙卷风,扫得众人东倒西歪。他又自运力冲向前厅,偌大厅堂为之暴裂,被强风
卷得片瓦无存。那风势未停愈施意急,直往后院卷去,碰屋,屋碎,掷树,树倒,一时
辞物满天飞,更有不少人被卷在天空,摔飞四处,暴肠裂脑,那是常事。
    武当弟子哪见过如此大灾难?纷纷弃观逃命,一时间已逃逸大半,只留下受伤走不
动者,骇然丧胆,躲在角落,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此时只有祈求上苍保佑,大念咒语、
真经。
    阴不绝也瞧呆了,没想到妖人威力如此之大,不但只是杀人,还可引动气流,毁去
武当泰半观桐?这未免太吓人了。
    妖人搅碎观院,想感应出自己断手,却不可得,终究放弃。
    “断……手……不……在……”
    说完,白光一闪,他已走去。
    他人一走,那旋风随即变弱,乌云已退,阳光再次投出,却照得武当派尸横四处,
腥昧扑鼻。
    阴不绝本只想要春阳真人老命,现在却引来大屠杀,恐怕将会引起武林公债,群起
讨伐,心头有些沉重。但又想及有了妖人在身,以他威力,就算全天下把派联合对抗,
恐怕也不是他对手,胆子不由又大了起来。
    “死了活该!谁叫你敢跟我作对?呸!让你白活了三十年?”
    他啐口口水于春阳真人脑袋,方自扬长而去。
    武当道此变故,实是骇人听闻。
    消息传出,江湖惊动。
    不少帮派顾及安危,已追去不少弟子,只留几名看守,必要时也准备弃帮而逃。
    传言那妖魔鬼怪能呼风唤雨。排山倒海,杀人于无形,又喜吃人肉,全身刀枪不入、
是地狱催命客,这是武林劫难,天下再也无人能治得了他。
    虽然有人不信,但相信者大有人在,尤其亲访武当之后,再也不敢不信,这岂是人
力所能办到的?
    他们不断猜想,下次该轮到何帮派?结果又如何?
    尤其是少林派。
    武当少林一向是执武林牛耳,两派息息相关,武当出事,那少林可能免不了。
    少林掌门海印,早将不必要弟子谴出少林寺,只留几位堂主和十八罗汉,守住藏经
阁,日夜不停将经书收妥,初在地窖之中,免得像武当一样,寺院被搅碎,还可再造,
经书飞先,那将永远无法弥补。
    清晨一早,掌门和几位堂主,围坐练功广场,那经书就藏在此地底,他们日夜不停
看守,以防有变。
    除了掌门海印以外,还有罗汉堂主海天、般若堂生海空、戒律堂主海深、执法堂主
海悲和海弃长者,少林精英全在此,他们守住内围,外围则是十八罗汉,个个持长绳木
杖,传说中的妖人飘忽不走,用此天罗绳,结成天罗网,希望能将他捉住才是。
    阳光已轻吐东山,映得满寺通明,一天又已开始。
    众人仍屏气凝神,静观其变。
    传言那妖人似乎和鬼菩萨结合在一起,如今鬼菩萨未来,众僧心情倒是不会太紧张。
    然而,那天空忽而罩来乌云,这和传言一模一样。
    众憎心神凝重,甚至有些惧意。
    海印道:“妖人恐怕来了,快戒备。”
    六位长老立即运足护体神功,围成因,面向四周,凝神戒备。
    十八罗汉更是绳、根扣得紧紧,一有状况,立即出绳结网捕人。
    乌云飞来少林上空,愈结愈大片,早将阳光这去,四处一片海塘,乌云渐渐旋转,
似能产生极大威力,沉沉压向众人心头,终于愈旋愈快,有苦海啸游涡,发出咻咻声,
揪得众人血气翻腾。
    猝然叭轰一响,那地面竟然暴开,震得六位长者往前倒扑,碎石纷飞,经书蹿飞空
中,黄里透白,等经书散去,那妖人竟是从地窖中蹿出来。
    他何时躲进去?已无人有心情去猜想。
    那妖人方郎出来,已狂吼:“还……来……断……手……”
    十八罗汉见状,十八条罗绳往空中打去,向他头顶结飞成网,再往下滚拉,立即封
住项空,十八人交错换位,已将绳索交叉拉镇,登时困住妖人,棍杖就想打去。
    那妖人突然咆哮,身躯又胀若气球,任那天罗绳乃冰蚕丝所编结而成,足以抗刀剑,
此时也被震得烂断。妖人身形化飞,迅如雷电,空中画光字般咻转乱射,光影过处,十
八支齐眉棍全被震碎,十八名罗汉全被光影撞中,蹿抛数丈,跌摔地面,猛吐数口鲜血,
已是奄奄一息。
    海印见状,照计划,六人掌掌相连,想共同抵抗妖人,六人联掌,功力加强六倍,
妖人冲来,砰然一响,终被撞退,六人也退了数步,手掌疼辣,就快断裂。
    妖人何曾被逼退过?此番挨掌,妖性大发,张臂仰天咆哮,气盖山河,那黑云却被
吸入腹中不少,他再次撞来,其速之快。根本见不着白形,就已扑至,六人虽蓄势以待,
此时却不堪一击,被打得蹄射如弹丸,少说也飞了数十丈,撞向墙头,把整片培给压垮,
鲜血猛吐。
    他们哪想得到妖人突然间威力即已增强数倍?不,该说第一次他并未尽全力施展威
力。
    他击退众人,又自咆哮:“还……来……断……手……”
    啸吼中,又旋展感力旋动乌云戍狂流,旋成龙卷风,呼呼怒号,又和武当派一样,
扫向大厅、后院,一时瓦飞、屋塌、树断、梁折,烂烂碎碎全卷向天空,连鬼菩萨也保
不了自己金身,扭转于空中,一片混乱。
    妖人激吼之余,又印飞四面八方,咆哮着想我断手。
    他终究未感应出断手在何方,怒啸声中,已然撤退。
    旋风为之灭弱,乌云亦失,阳光终于再次投出。
    众人惊惧之余,喘口大气,暗呼好险,幸好少林早有准备,散去人群,否则这一扫
卷之下,恐怕又和武当一样,不知多少人又将罹难。
    瞧及少林寺一片满目疮痍,片瓦无存,可说是开派以来遭遇最大劫难,众人不禁呼
嘘了。
    然而对于如此可怕高手,他们却无计可施,甚至根本想不出如何去抵挡它。
    “也许是天地浩劫吧……”
    受劫之下,早吓得他们心惊胆颤,哪还敢再放挡此妖人?只好把它归成大劫难,听
天由命了。
    众人已捡拾散落经书.幸好绝世秘籍全在最底层,末被冲散,完好如初,否则损失
更为严重了。
    既然秘籍未失,也不急于捡拾,海印遂要大家坐在一处,开始运功疗伤,他们六人
还好,可自行疗伤,十八罗汉则惨了对八人倒了十一人,剩下七人也有气无力,得靠长
老喂药行功才行。
    不过如此遭遇,总比丧命要好得太多了。
    那妖人之所以先阴不绝出现,乃是他只想找到断手,至于是否要阴不绝帮忙,他并
未想得太多,是以在挑去武当之后,立即赶来少林。
    看来阴不绝想控制妖人,恐怕还非下一番功夫才行。
    事后他也赶来少林,瞧及妖人先来一步,而且拆了少林寺,虽责怪妖人不守信用,
却也奈何不了他。
    他躲在外头,瞧及海印并没死,和几位长者打坐于广场,又有十八罗汉,他自认非
敌手——纵使他们受伤在身,但猛虎难时猴群,少林武功又以扎实耐命出名,还是别冒
险较好,他终究还是含怒离去。
    他想妖人下一个目标该是金玉楼,也不敢多停留,快马加鞭赶去。
    他和金王天谈不上仇恨,找上金玉楼,乃是为极乐妖女报仇,何况金玉楼势力庞大,
除去他,自省了极乐宫不少事。
    阴不救自从捉得万杀之后,发现他即是弟弟所创造之人,也决心研究一番。又将万
杀脑袋切开,也发现了青胶透明粘液,实在不明白是何东西,是以更吸引他研究了。
    他们仍在七音城附近山洞,一方面保护此城,一方面却在等君小心。
    君小差自送回独孤萍之后,也回此洞,他受伤不轻,经过十余天治疗已好了许多,
这才帮着爷爷照顾万杀。
    因为万杀在短短月余间.连续被开圆,他似乎已受不了,时常埃吟落泪。
    君小差不忍,问及爷爷原因。
    阴不救则说是受了那青晶粘体影响,那东西似已深入万杀脑髓,想除去它,并不容
易,而它却感受着某种讯息,若未能感应.即会作怪。
    他并不知那是妖怪用以控制万杀的东西,妖人当然希望用万杀找到断手回报,就算
没有,他也可以感应而找到万杀位置,再给他新的讯息,如此万杀自不会产生疼痛。只
是过了月余之久.早起过联络时间,万杀自然被那有粘晶物给克得满脑生疼,以迫他回
去。
    阴不救发觉不一样,又替万杀检查全身,忽而惊心道:“他竟然是九阴之躯?”
    君小差不解:“此指何意?”
    阴不救道:“九阴之躯,即是指他在母亲怀胎之中,就已中了数种毒,再加上胎盘
阴寒之毒,经过十月煎熬而成,胎儿本身就具有阴毒,以及抗毒功能,只是他并未熬过
十月,是以抗毒性较差,所以皮肤才会被毒性侵蚀成黑色。”
    君小差惊心道:“他会是剖腹取人?”
    “该是如此。”
    君小差曾经听弟弟说过,他欲寻得一名剖腹婴儿,难道就是万杀。
    阴不救但没有异:“你对此,有何疑问?”
    君小差道:“不瞒爷爷,弟弟曾要找此种婴儿,说是第一当的友人之妻被杀,抢走
胎儿,想必是他了。”
    阴不救脸色一变,若真如此,那杀妇抢婴之人,自是阴不绝了,他虽不同流子弟弟,
但闻弟弟做出此种令人发怵之事,为之感慨而痛恨。
    “这小恶魔,我早该除了他!”
    君小差似也听出他可能指某人,却不便问。
    阴不教唆骂几句,才道:“既然是第一当欲寻之八,我得好好管他治疗,只是他被
弄成这般模样,也不知能否治愈?”
    君小差自不能说什么,只能在旁边帮帮小忙,以减轻万杀痛苦。
    如此又过了数日。
    君小心终于赶回来,大老远即叫着:“大事发生啦!”
    阴不救和君小差顿时觉得高兴。
    君小差已迎向洞口,见着弟弟,含笑道:“我们也发生大事。”
    君小心邪笑道:“你会有什么大事?难道和耷水萍私订终身了?”
    君小差额时惊觉.莫让弟弟感应出和独抓萍那里清才好,较轻笑着:“比这还大
事。”
    君小心瞄眼:“我不信.我的事才大。”
    “那……你先说如何?”
    “大事当然要先说,哥,我找到娘啦!”
    “当真?”
    不但君小差惊喜诧愣,连在洞内的阴不欲也跳出来,满脸不信。
    君小心却手挽足蹈:“当然是真的,娘还活着,真他妈的漂亮。”
    阴不救斥笑:“该说‘你妈’才对。”
    君小心顿觉,干笑:“对啊!一时高兴就……就乱说了,真我妈的漂亮。”
    他猝然冲向明不救,一掌打向他脑袋,斥骂:“爷爷你竟敢撒谎,还说我娘是李孟
瑶,在孟瑶仙岛?”
    “怎会?……你不是找到她了?”
    “当然找到,否则怎知你在骗我?”
    “既然找到,她不是认你这儿子了?爷爷又如何骗你?”
    “这种‘认’和那种‘认’不一样,她是认我钱义子,又非亲生儿子,可见是你乱
说的!”
    “原来如此……”
    阴不救笑的甚是暖昧,其中不无其他含意存在。
    君小心却兴师问罪:“说,你为何骗我?害我差点丧命八仙鬼岛。”
    阴不救干笑:“爷爷知道你命长.怎会送命呢?爷爷只是被你还急了,随便说个远
地方,让你找不着,大不了在八仙岛附近逛个几圈,也该回来。没想到你大难不死,还
穿过鬼岛,找及仙子,爷爷也无话可说,爷爷领罚即是,你要如何侍候爷爷?”
    君小心脑他几眼,呵呵笑起:“看在你胡搞乱搞,搞出一位这么漂亮的娘,将功折
过,免去死罪,就赏你三个响头,看你还敢不敢乱骗人……”
    不等阴不救回答,连敲两个,咋作响,敲得阴不救眉头直皱,倒有些痛,却只能干
笑。
    “剩下一个,哥你来敲,这是咱们兄弟的事。”
    “我不敢。”
    君小差可没小心大胆,敢找爷爷算帐。
    阴不救却求他:“你就敲吧!要是再让他出手,爷爷可有得受了。”
    君小心呵呵贼笑:“我可算是恩赐你啦!哥你还不快敲?爷爷快吓死了。”
    “好吧!”
    君小差迫不得已,伸手敲响头,力道不大也不小,总算交代过去。
    君小心连声直笑:“我的惊喜完啦!你们呢?搞了何事?瞧你们眉眼带伤,是不是
被城主夫人追杀,把这里也划为地盘,让你们苦无法身之地?”
    阴不救道:“还不至于那么差,只是无绝魔笛那小子带来万杀,把七音城搞得大乱,
又逢月圆,小差武功尽失.若非天雷镜,后果不堪设想。”
    他将事情说了三遍,逗得君小心呵呵轻笑,直呼精彩。
    君小差道:“最重大事情,是发现了万杀乃九明之躯,可能是第一当要找的人。”
    君小心征愕,笑容领但:“会是他?他在哪里?”
    “在里边,爷爷正替他治伤。”
    “咱们快进去。”
    君小心夺步入洞,见着万杀躺在临时铺平木板上,头罩白布,脸容却憔悴许多。
    “他的脑……”
    君小心摄去,感应出他竟然痛苦万分,甚想将自己脑袋捣碎。
    阴不救说道:“他的脑附上了青粘晶液,不停在啃蚀他,他很痛苦。”
    “有办法治疗?”
    “还不清楚。”
    君小心突然从胸口抓出不死丹,瘪笑道:“搞了老半天,这药又回到他手中,原来
是他才有资格服用,爷爷您就用此药替他治疗吧!”
    阴不救接过灵丹,手指微颤,他用药无数,对于灵丹妙药自有莫大吸引力,何况此
丹又是四大宝物之一,怎能不让他心动。
    他稍带激动说道:“若有此丹,说不定能治好他……”
    君小心忽然瞄向爷爷,似想说及阴不绝之事,终究还是避免开口较好,说道:“他
就是鬼菩萨的试验品,比起我来,可有何差别?”
    阴不救轻笑:“自是差多,鬼菩萨全以改造方式,把他弄成如此,他的脑,少说也
有十几位较具感应能力的人的脑子合并而成,虽然感应力增强,却是各自分散,难以集
中,所以才会有些痴呆,比起你是天生完整,自然差了一大截,不过,经过那青晶粘液
串合,似又将分开的脑给串连起来,功效大增,却须受此物控制。”
    君小心再用脑波摄去,万杀终渗出泪水,他似也感应及阴不救所言,发现自己非完
整的属于自己,又经过妖怪整脑控制,疼痛之下,甚想抓烂脑汁以求解脱。
    君小心轻轻一探,已感应出那青晶粘液由来,说道:“那是妖人的粘液,他被抓去
后,就被重新改造,所以才会那么痛苦。”
    阴不救脸色微抽:“是那妖人?这可就棘手,我对他一无所知。”
    君小心道:“大不了替他换个正常的脑子嘛!”
    阴不救点头:“看来只有如此。”
    万杀却传来恐惧脑波,他对于换脑之事,似已怕到极点。
    君小心安慰道:“别怕,我爷爷比你师父强多了,不会把你搞得吃脑补脑,会跟我
一样,喝酒补脑即可,会把你恢复成正常人。”
    万杀回不能言,泪水却再滚落。
    君小心替他拭去,安慰几句,万杀又传来阴不绝要地图,支去找妖人之事。
    君小心惊诧:“难道最近风闻少林武当全被人挑了,还把整座寺院给拆掉之事,并
非虚假?”
    他在路途中,多多少少听有传闻,一方面为了起法,一方面认为不大可能,因为那
妖人独来法往,怎会和阴不绝合作办事?大不了也只像第一当一样,把人控制,替他办
事,至于合作,简直笑话,是以他并未太相信,闻及万杀传来音讯,他又得重新估计了。
    阴不救则甚紧张:“你说武当、少林全被挑了?”
    “春阳真人还被吃掉脑子,当场脱皮死亡呢!领头者就是那鬼菩萨。”
    阴不救怒道:“这畜生,专干坏事,也不知他们下次目标是谁?”
    想及此.君小心也紧张了:“传言是金玉楼,不行,我那小金蛋还在那里,得赶去
救他才行,救万杀之事就交给爷爷了,我先走啦!”
    说着又已赶出洞外。
    阴不救急叫:“对付妖人,须天雷镜,你不把它搬去?”
    “不行啦!搬它去,非累死不可,何况时间也不多,下次再搬。”
    话声甫落,人已走远。
    阴不救轻轻一叹,似乎希望他能制止阻不绝杀我行为,以减少幽冥教的罪恶。
    轻叹中,他只有尽快再次为万杀治疗了。
    君小差想赶去,阴不救阻止,毕竟那妖人太过厉害,不是常人所能应付,只有靠着
君小心超人智慧,否则也该搬天雷镜才行。
    君小差终于还是留下来保护天雷镜,免得出了差错。
    君小心赶往金玉楼,幸好白衣妖人仍未摧残此地。
    他再也不怕金王超说他是没家找家,没娘而来此找娘,想着那段怨气,他也想整整
金王超。
    分别月余,他还是想瞧瞧金王玉是否将他娘给弄回来。
    金玉楼虽大,他却不愿再碰着任何人,钻着狗洞,又前往书香楼。
    金王玉果然已回家,只是闷闷不乐,整日痴痴呆呆,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想着君小
心被气走后.是否从此就不理他了。
    君小心则躲在墙角,一颗石头打向他脑袋,把金王玉给打醒,本想以此引他生怒撞
出,再修理一番,岂知金王玉被砸痛,不怒反而谅喜:“是老大来了?”
    此时此他除了君小心,恐怕没人会开这种玩笑,而且他也被砸了不少次,总是有了
经验,一砸之下,他想冲出,又怕有埋伏,呵呵捉笑:“老大是你吗?我早知石头是你
丢的,习惯啦!”
    未见君小心出现,他也躲起来,爬向窗口。
    君小心仍测得他在里边,怎会突然没声音?好像也在玩把戏,遂又渐渐深向窗口,
哪知金王玉也探出脑袋,两张脸相差不及五寸,四顾眼珠对个正着。
    君小心眨了几下眼皮,金王玉也眨几下,君小心目光露出邪笑意,金王玉也跟着笑
转着。
    “他妈的!学得真快!”
    君小心突然伸手敲他脑袋,打得他前额控窗角,两人同时呵呵笑起,也立身起来。
    金王玉开心笑着:“我就知道是你,别人是不会丢我脑袋的。”
    君小心斥笑:“其是大金蛋,一丢就通,我看不久就要生小鸡了。”
    金王玉摸向脑袋长出一寸长只发,笑道:“再不久就还俗,不再当和尚。”
    君小心爬窗进入书房,弄笑着:“不当和尚,小鸡生得更快。你很呢?弄回来没
有?”
    金王玉摇头:“没有,不过你的方法有效,她答应不出家,等心情平静之后再回
来。”
    “恐怕平静不了啦!有了那妖女,你爹可有得受了。”
    金王玉怒道:“非得把妖女给宰了,竟敢破坏咱们这家庭!”
    “以后碰到再说吧!你爹在不在?”
    “在啊!你想找他?”
    “他有无神经兮兮?”
    “不清楚,这些日子烦死人了,也没去向爹请安。”金王玉若有所觉:“金玉楼又
有大事了?”
    “嗯,你听过武当、少林两派被拆之事?”
    “听过啊!听说还是那妖怪干的,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
    金王玉甚为紧张:“这怎么办?他下一个目标会是金玉楼?”
    “不错!”
    “不行,我得告诉爹才行。”
    “不必啦!你爹恐怕也得了消息,只是你迷迷糊糊,没听清楚而且。”
    金王玉仍放心不下:“我爹如何对付?听说那妖怪是连屋子给拆下,普通人根本挡
不了。”
    “所以我才来帮你啊!”
    金王玉最是崇拜君小心,闻他所言,心定了许多,追问:“你如何对付那妖怪?”
    “他要找断手,给他不就成了?”
    君小心摸摸腰间小包,似有备而来。
    金王玉总不放心,君小心却叫他放松心情,该来的总是躲不排。
    “看你如此紧张,咱们找些事情玩玩。”
    “玩什么?每次也是我输。”
    想及上次抽签,弄得不单不双,金王玉已想笑,而呵呵笑起。
    君小心逗笑着:“不会啦!咱们用说条件的,如此比较公平。”
    金王玉途也答应了。
    君小心送开始动脑筋,要如何收拾这小金蛋。金王玉也不甘示弱,想办法要扳点面
子回来。
    君小心四处寻视,目光落于屋外花丛,紫菊遍开点缀几株山茶花,竟有一株是金橘.
已结了拇指大果实,一时兴起:“这样好了,你让我砸三粒金橘,我答应你一件事。”
    “什么事?”
    “随你。”
    “这么好?”金王玉不敢相信:“要是我要求你让我砸五颗金橘呢?”
    “当然可以。”
    “你……该不会耍赖吧?”
    “我什么时候耍赢过?都是用正当的手法来赢你的。”
    “可是这次你明明翰定了。”
    君小心邪笑:“偶而输一次,有何关系.你玩不玩?”
    金王玉明知其中有诈,可是以三颗换五颗,他又不能逃,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自己赢
定了,然而他总是忐忑不安,好似又被暗算似的,终于,他还是禁不了,想知道君小心
用何方法,说道:“我玩啦!但是你千万不能黄牛。”
    “不会,你没看到我名字有个‘君’字,我当然是君子。”
    “我也看到有个‘小’字,该不会是小人吧……”
    君小心为之干笑:“不,是先小人后君子的意思,也就是我先丢三颗,一定换你丢
五颗,绝不食言。”
    “好吧!开始吧!”
    金王玉当真掠出窗口,奔向金橘,想采下它,忽而见及金橘下边长了不少番茄,心
想难得一次稳赚不赔,玩大些,也好捞回本。
    遂贼笑:“这有番茄,把金橘改成番茄如何?金橘小,砸得较痛。”
    君小心邪笑道:“随你啦!玩游戏,什么都好。”
    金王玉心花怒放,立即在金橘丛中翻找,好不容易找来九粒大小不一番茄,贪便宜
笑着:“反正你要让,就三比六如何?我检较小粒,谁也不吃亏。”
    君小心点头:“好呵,不过我要红透的,不论砸人或吃,都够味。”
    金王玉也答应了,捧来喜茄,心想屋内大小,而且会弄脏,途要君小心出来,画轩
外头一半落于地面,并有石栏围着,廊道甚直,正可用来比划过招。
    金王玉又怕到时君小心闪动,遂规定被砸者要坐在转角处的白石墩上面,以确立目
标,他又规定不得门,不得用手抓,更不能用超脑力摄人。君小心一一答应,金王玉这
才稳操胜算地走向石域,坐得四平八稳。
    君小心找来三粒红番茄,瞄向他,呵呵笑道:“丢啦!”
    “我接着就是。”
    君小心老实不客气在他睛去,弄笑着:“丢哪里?头顶如何?”
    这倒是怪丢法,金王玉和满口叫好。
    君小心立即将番茄抛向空中,想居高临下砸他头顶,可借技术还差些,已偏斜,金
王玉却伸脑迎向番茄,让它砸得满头开花。
    “中啦!好准!”
    金王玉竟然满心欢喜,猛拍手,他早打好算盘,让他轻微砸几下,过关即可,待会
儿自己就能任意摆布他,何况砸中了,君小心也该不好意思委赖才对。
    君小心呵呵经笑:“你倒是比我兴奋。”
    金王玉笑道;“当然啦!我有六个,你只有三个,让你过瘾一下,有何不可?”
    “真慷慨,好吧!我又要过场了,现在丢门面。”
    君小心手中番茄射出,直取金王玉门面,他也没躲,被打得满脸生红,也溅红了青
衣,有点疼辣,他皱皱眉头,还是装笑,想着只剩一颗,心情为之大振,喜急叫道:
“还有一颗,你快丢,我接着就是。”
    君小心已呵呵笑起:“不知怎么,我突然没力气了,好像肚子也饿了。”
    他竟然咬向第三粒着茄,吃得津津有味。
    金王玉大凉:“那怎能吃?它是要用来丢我的。”
    “你很欠丢是不是?”
    “我们说好的……”
    君小心促狭逗笑:“我可没那么傻,丢了这一颗,还要接你六颗,天下会有这么傻
的人吗?”
    金王玉大急:“可是你明明说,要以三换六……”
    “那……等我不小心,变笨时再说吧!”
    “你耍赖?”
    “没那么严重啦!只是我实在没办法以一换六而且,请见谅。”
    金王玉终于明白君小心鬼主意,说好以三换六,他先丢,却不丢最后一颗,方才有
约在先,谁知道陷讲就在此,看他把番茄就要吃光,硬是拿他没办法,不禁哭丧脸容瘪
笑着。
    君小心老成持重道:“上一次当,学一次乖,不过你也别灰心,只亏两颗番茄,将
来必定会赚回两百颗,是一本万利之事。”
    “你不让我丢,我如何赚?”
    君小心瞄服邪笑:“哪有徒弟赚师父的道理?你该向外发展,比如说小巨人、你姊
姊,或是看顺眼的人。”
    金王玉恍然.也有了笑容:“也罢,这些债,就向他们要了,老大,你是不是也被
砸过?”语音转狡黠。
    “有。”
    “是谁?”
    “我家那只小狗,不过它老是砸不准。”
    金王玉知道他在说谎,也被逗得呵呵笑起:“说真的,不管砸了多少人,我还是觉
得砸老大来得最过瘾。”
    “有道理,赏你一砸!”
    君小心当真丢领番茄给金王玉,他接过手,有些兴奋和不安:“你当真要让我砸?”
    “赏你的,当然算数。”
    金王玉果真发威,番茄瞄了瞄,机不可失,非砸中不可,一手硬出,番茄又准又直,
直取君小心门面,眼看就要中奖,他已大叫。
    岂知他砸得太难,君小心一张口,正巧把拳头大番茄给吃进嘴中。
    金王玉笑声顿竭,竟会如此下场?也无可奈何笑起,直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
丈。”
    君小心引用吸力,将番茄吸成汁,吞入腹中,轻笑道:“见着没有?把戏人人会耍,
只是各有巧妙不同。”
    金王玉佩服五体投地,当真拱手膜拜:“老大棋高一着,小的心服口服。”
    两人对眼已呵呵笑起。
    随后金王玉干脆把头侵入池中,将红茄汁给洗净。
    此时前厅成忽而传来吆喝声。
    君小心顿觉有变,立即拉向金王玉:“快走,妖人来了!”
    金王玉头没水中,未听及吆喝声,被急拖走,苦笑道:“洗把脸,要这么急么?”
    君小心斥笑:“何必洗,找只狗来舔不就成了!”
    金王玉此时也听及喝叫声,明白君小心意思,瘪笑道:“不知是哪只小狗?瞧瞧也
好。”
    两人快步奔来前厅院,躲向窗角,已见着阴不绝大肆咆哮,金王天和金鹰、金不二
以及金王超堵在他前面,金玉人则掠阵于后。数十名高手货紧护住前厅堂。
    阴不绝目无余子,厉笑道:“金王天,你也听过少林武当遭遇,我劝你还是投降,
免得人死楼垮!”
    金王天自是心神沉重:“你说那妖怪跟你是何关系?”
    “他是新任掌门,你该满意了吧?”
    金王无闻言,已知无法阻止两人联合,何况那妖人威力他曾见过,实在非自己所能
抵抗,为了顾及金玉楼,他似有意放弃抵抗。
    金王超却不服:“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在金玉楼大呼小叫?大爷我宰了你!”
    他想出手。
    突然天空已飞来快捷乌云,有若暴风雨前夕,逼得众人脸色大变。
    阴不绝哈哈大笑:“瞧见没有,再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放屁!”
    金王超仍是忍不下这口气,一剑刺向阴不绝,剑尖直冲他胸口,存心要人命。
    阴不绝冷笑,右手一扬,打出无数毒针,罩得金王超无处脱身,他已惊叫,顾不得
再刺人,回刻想扫去毒针,如此对招,实在不入流,密密麻麻毒针,岂是一剑两到可以
挡去?
    眼看他就要伤在毒针下,忽见金王玉掠冲而来,右手挥袖封毒针,左手抓退儿子,
金王超落地滚摔,方自进去,他气得脸色发青。
    就此过招之际,那乌云旋飞更急,猝见白光如火箭般射冲而来,直取金王天,那速
度让人觉得不知如何闪避而腿软。
    金王天怎敢对敌,登时喝令撤退,瞧得他们退得过漫,一掌逼得他们滚跃摔出。
    那白光就要冲扫金王天,他却无以藏身,若待宰羔羊,金王玉瞧得惊急尖叫。
    君小心立时以超脑力逼去。
    那白衣妖人顿有所觉,咆哮一声,煞住冲势,一扬手打翻金王天,全身白布蠕动不
停。
    “断……手……还我……”
    君小心感应出那话是待自己说的,呵呵笑起;“这断手?要几只,我都有,”
    他跳出窗口,往前行来,金王天见及是他,终也松口气,金王超却骂着死不要脸。
    君小心突然往他瞪去,右手一摆:“断手就在他身上。”
    白衣妖人速度比他说话还快,登时暴射过去,金王超未能惊叫,早被擒吸,甩向空
中。
    君小心话声又传来:“不对不对,在阴不绝脚底下。”
    白衣妖人猝又暴射退回,舍去金王超,他人在空中,力量顿失,猛然坠落,摔得闷
痛呻吟。
    阴不绝助想到君小心有此大魔力,可左右妖人?见他射来,又岂能逃去?妖人暴蹿
地面,把他冲弹数丈远,跌得四脚朝天,筋骨将散,地面却如炸弹开花,轰然一响被炸
出三尺深坑,泥石满天飞。
    君小心又道:“不对不对,对不起,我有点头晕,还是在金王超落脚地。”
    那怪物又扑向金王超,再冲得他腿骨脱臼,泪水直流,地面又被炸出大坑。
    “不对不对……”君小心目光瞄扫众人,似有无比威力,众人俱若丧家犬地逃开,
深怕被他点中。
    金玉人见哥哥已不行,赶忙求情。君小心始饶过他。
    “对啦对啦!就在我身上,你快过来!”
    一招手,那妖人如乖小孩,马上跳掠他身前,目光晶亮而贪婪。
    君小心解开腰间那包东西,呵呵笑道:“你的断手是啥玩意儿?像狗腿吗?”
    他当真从布包中抓出一只烘平的黑狗前腿,表情却十分认真。
    妖人想伸手,随又飘浮蠕动:“不……是……”
    “不是狗腿,那猫腿呢?”
    “不……是……”
    “鸡爪?”
    “不是……”
    “还有什么?该不会是人爪吧?”
    他最后拿出烘干右掌臂,白色骷髅骨仍可见及血红肌肉。
    妖人仍是回答不是。
    “又不是?那我岂非白找了?”
    此时阴不绝已走前,冷笑道:“前辈别上他的当,他分明是在整你,他根本没断
手。”
    妖人道:“你说……他……有……”
    君小心已知是怎么回事,道:“同行,你怎能相信他的话?他又不是我们这一类的,
怎会知道有没有?”
    “他……是……万……杀……师……父……”
    “师父就能得知?你问他断手在哪里?”
    阴不绝怒道:“在你身上,只是你不肯交出来。”
    “你凭什么说在我身上?”
    “我亲眼所见。”
    “那会是长得何模样?”
    “这……”
    “说,说不出,就是说谎。”
    阴不绝一时未想清,说漏了嘴,此时也无法得知妖人断手长得如何,情急生智:
“他右手当然跟他左手一样。”
    君小心问向妖人:“这答案对吗?这等答案吗?”
    妖人突然嗔怒,咆哮一吼,一般气流已撞得阴不绝滚退数丈。
    君小心轻笑道:“这才对嘛!不知断手如何,却胡乱说,我也不知,才会找来这些,
虽然都不是,不过我会尽力替你找,你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右手了吧?”
    妖人并未伸手,只以脑波传向君小心,那形状有若鸡爪,却较佳,为青黑色。
    君小心眉头在皱;“这是什么手?”仍轻笑:“我懂啦!一定替你找回,你跟在我
后面便是,现在把阴不绝这混蛋丢出去,我看他不顺眼。”
    妖人轻吼一声,突然飞向阴不绝,把他抄起,抛射无空,砸向墙外,传来叭地一声,
想是摔得严重,妖人又掠回君小心身边,甚是听话。
    君小心满意一笑:“照你的表现,不久就会出头了,你先退去,我有话要向朋友交
代。”
    妖人身躯浮动,却未走开。
    君小心暗自叫苦,莫要让他跟一辈子才好。不得已,也只好对众人挥手告别:“各
位好好照顾自己啊!我带他去游览,看看有谁曾瞄我一眼.现在就找他报仇去。”
    金王玉急道:“那我呢?”他也想跟去。
    君小心笑道:“你去赚番茄本吧!这是我们同行之间的事,别人是不便参加,朋友
也不行,咱们以后见啦!”
    挥挥手,君小心大步踏出金玉楼。
    那妖人猝然兴奋乱蹿,似在空中写字,冲得乌云四散,方化流光.追向君小心。
    金王天惊叹不已,此次能保住金玉楼,全是君小心功劳,对他自是感激万分,而对
这妖怪,却说不出的可怖。
    金玉楼上下,何尝不是这么想?
    唯独金王超更加憎恨君小心,竟然当众把自己两条腿给弄脱臼了,还差点死在妖人
手中,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其实他和君小心仇怨,又何只区区此次?早给深了,他又何次报得了仇?
    乌云散去,阳光投来,却扫不去众人阴霾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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