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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云舞》
作者: 李轻松

第 五 章  马夫摇身变义子




  大厅内人声沸腾。
  数百名的官装大汉已把整个县太爷府团团围了起来。
  却见知府孙长青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神情俱是无比的严肃。
  县太爷慌张地从甬道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则是云飘舞。
  “属下见过知府大人。”
  “免礼,起来答话吧!”
  “多谢大人。”
  县太爷站了起身,低垂着头,肃立一旁。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属下知道。”
  “那你事情都搞定啦?”
  “是的,大人。”
  孙长青展颜一笑,这才喘了口大气。
  “真是太好了,快带他上来,让我瞧瞧。”
  县太爷转头道:“阿福,带风十三。” 
  甬道内传来老管家的声音:“小的立刻就去。”
  “是那位大侠逮到他的?”
  县太爷用手一指身旁的云飘舞,答道:“就是他!”
  云飘舞连忙抱拳躬身道:“草员云飘舞见过大人。”
  “不必多礼。”
  孙长青说:“你能抓到风十三为民除害,本官十分感激,王师爷。”
  “属下在。”
  “另外再送五百两给这位少侠。”
  “属下遵命!”
  一个尖嘴猴的老头,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张新的银票来,双手递了过去。
  “多谢大人。”云飘舞当场跪下。
  孙长青素有“小钢炮”之称,但其赏罚分明白作风在此表露不出。
  云飘舞话落之后,孙长青随即说道:
  “陈二郎,对于你此次缉拿风十三有功,本官也会桌明朝廷,加官进爵一事,自然不成
问题。”
  “多谢大人提拔,多谢大人提拔。”县太爷笑得像出天花似的。
  这时……
  老管家阿福已将风十三连拖带拉地弄上了大厅,孙长青立即拿出告示上的画相,仔仔细
细地核对了一番。
  “这是他画押的笔录。”
  “哈哈,好,好,真是太好了。”
  孙长青哈哈一声郎笑,站起了身,随即挥手道:“带他回府。”
  话声未落,随从官兵刹时便走了个精光。
  一想到自己的前途无量,县太爷心里之爽快,自是可想而知,因此,适才与云飘舞谈论
婚嫁之事,便忘得一千二净了。
  他忽然取出怀中的银票,递了过去,口里则是哈哈大笑道:
  “年轻人!这是你的赏银,呐,拿去吧!”
  “多谢大人。”
  “先别急着走,今天我心情很好,咱们一定要喝个两杯。”
  喝两杯的同时,八成是又要提起那个丑的女的婚事,云飘舞的心情刹时滑入了谷底。
  县太爷忽然邪笑两声,低声道:“不过这次不是在府里喝。”
  “哦?不是?”
  “咱们换个新鲜一点的地方。”
  “什么地方?”
  “不要问这么多,随我来就是了。”
  “好吧!草民知道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
  这个地方当然是个喝酒的地方。
  不仅有酒,最主要的是还有女人,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女人。
  外表严肃的县太爷一踏进门之后,整个人立刻做了改变。
  令人更加诧异的是,他居然还是这儿的常客。
  因为,他好似就在自己家里的厨房一样,迳自朝后院里去。
  云飘舞满脸疑虑,默默地跟在他屁股后面,不一会儿工夫,二人已走人一间独幢,十分
优静的雅房。
  小厮立即送上茶水,然后悄悄离去。
  不久,一名年约四十的中年妇人已走了进来。
  “哟哟!真是稀客,今儿个大老爷怎怎么有空来啊!”
  “本官天天也有空。”
  县太爷笑笑道:
  “尤其是过了今天之后,本官以后来此的机会也就更多哩!”
  “因为淫贼风十三已人了狱,本城又恢复以往的宁静,我空闲的时间也就更多了嘛!”
  “那真是太好了。”中午妇人道:
  “那个杀千刀的风十三闹得此地风风雨雨,早该将他绳之以法,抓去砍头啦!”
  县太爷邪笑道:“他的存在干你屁事?”
  “放心,你的长像安全得很,风十三绝不可能找上你的。”
  “哟哟!大老爷怎么这样说呢?”
  “不这么说你还要我怎么说呢?”
  不待她答话,县太爷又接着道:
  “还好风十三没找上你,否则他一定死得很凄惨。”
  中年妇人疑道:“哦?怎么说呢?”
  县太爷道:“找上你,他只会遭受到两种下场。”
  “那两种?”
  “不是吸干就是腿软!”
  “你……”中年妇人气呼呼道:“你这话好毒,还亏咱们是多年好友,也不找些好听一
点的说。”
  “谁跟你说,我们是好友?”
  “难道不是?”
  “难道是?”
  “那我们是什么?”
  “炮友。”
  “呸,呸,呸!愈说愈难听了。”
  中年妇人面色微怒,当场就站了起身,起身去。
  县太爷眼明手快,一把搂着她纤细的杨柳腰,朗笑道:“怎么啦!开个小玩笑罢了,你
生气了?”
  “我那敢!”中年妇人语气冰冷。
  “好了嘛!我的小蜜,别生气了吧!”
  “小密”正是中年妇人的名字。
  人家既以好言陪罪了,小蜜焉有再生气之理,再加上她之所以会生气,那也只是一种手
段的应用罢了。
  她立即做出一个暗示性的笑容,嗲声道:
  “大老爷,你真是坏死了,这么喜欢作弄人家。”
  县太爷笑容忽然一次,肃然道:
  “好啦!别再闹了,快叫姑娘们进来吧,此地还有别人在场呢!”
  “你们要叫几个姑娘?
  “随你安排。”
  “四个够不够?”
  “好,就四个。”
  “那好,你们先坐一会儿,我立刻去安排。”
  话声犹落,她便站了起身,轻摆柳腰地离去。
  不久,四名花不溜丢的姑娘已走了进来,房里的气氛同时沸腾到了极点。
  因为,四名女子仅是纱罩身,两颗碗磊的奶子与那道令人犯罪的凹沟若隐若现,一望之
下,不由令人血液喷张,呼吸亦急促了起来。
  令人更加诧异的是,她们关上房门之后,居然把身上那件仅有的纱亦裉去了,眨眼间四
女已赤裸裸地一丝挂。
  “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飘舞正感纳闷之际,其中两名较年轻的姑娘已坐了下去。
  就坐在他的身旁。
  “这是什么阵仗?”
  云飘舞自行干了杯酒,又想道:
  “他们全都脱了精光,我们是否也要脱呢?”
  想及此处,他不禁溜了县太爷一眼,不过,另一股想法,又强烈的涌上心头。
  堂堂一个父母官怎么可能在一群妓女面前脱衣裳,即使有这个规矩,他也一定是例外的
一个。
  所以,他暗一咬牙,蛋黄一捏,随即脱下自己的衣裳,眨间,他也跟着全裸。
  这过程说起来很长,其实根本就是瞬间之的事,就在四人分别坐定的同时,云飘舞也已
脱得差不多了。
  县太爷面上忽然露出一抹尴尬的神情,但只是一哈子,他又微微地笑了起来。
  “来,来,咱们喝酒,别让这个场面冷却了。”
  “对,大老爷,咱们敬你一杯。”
  众人一一举杯,一口饮了下肚。
  云飘舞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也难怪。
  如果此时此刻你是他,相信你的反应也会和他一样的。
  在女人面前脱衣裳,或许你会觉得跟撒条一样的简单,但如果要你在一群女人面前脱衣
裳,那可就需要十足的勇气啦!
  这方面的事在云飘舞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个问题,因为他曾干过小官,曾流浪过,可以
说见过大小阵仗无数。
  所以,别人一旁的偷笑,根本丝毫不以为意,当下拿起杯子就干,好像啥事也没有发生
似的。
  他愈是表现自然。愈是引起别人的偷笑,但他始终搞不清楚,这些人到底在偷笑些什么?
  终于,他忍不住转头问道:“你们为什么一直笑个不停?”
  他身旁那名女子嫣然道:“你干嘛一定要知道?”
  “我非知道不可。”云飘舞说:“因为我是好奇宝宝。”
  “知道之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的。”
  云飘舞坚定的语气,接着又道:“在我的字典里,绝不可能有‘后悔’这两个字快说
吧!”
  “好吧!既然你一直要知道,我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她强忍一股浓重的笑意,继续道:“其实她们就在笑你。”
  “笑我?”云飘舞显然不懂。
  “她们在笑我什么?”
  “笑你没穿衣服。”
  “哦,你的意思是说……我不用脱?”
  “不用。”她笑着说:“根本不用。”
  “哇!”
  却见云飘舞蓦地惨叫了一声,刹时整个人滑落在地,身子亦颤抖不已。
  他闪电般地跳起了身,然后飞快地穿上了衣,抓起酒壶就干,一连喝了五大口,这才恢
复了常态。
  待他回过神之后,县太爷也同时失去了踪影,他不由怔了一怔,不解道:
  “他们人呢?”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此刻他房内仅剩下他的身旁的两名女子,云飘舞想了想,不禁又问道:
  “他们还会再回来吗?”
  “不会。”
  “为什么?”
  “他们去开房间,明天太阳升起之前,他们是不会再出现了。”
  “这样也好。”
  云飘舞立刻做了一个十分迷人的笑容,邪道:
  “房间里少几个人,也清静一点,省得做什么事也不方便。”
  “哦!你想什么事?”
  “做爱的事。”
  “哼!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打从你脱衣服开始,我就知道你这个人绝没安什么好心眼,现在,你狐狸尾巴终于露
出来了吧!”
  “天地良心,我脱衣服的事是误会一场,我不……”
  他本来是想说:“我不了解你们这里的规矩,所以我才会脱…”
  只可惜她并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不喜欢问,原因是,通常你都以行动来表示。”
  云飘舞闻言之时,当场傻了眼,但仅是一瞬间的之后,他又邪笑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现在,我就如你的愿,以行动来表示。”
  话声未落,他忽然扑了上去,一把抱起她的娇躯、便往床边移去。
  一场人肉大战,于是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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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
  乳白色的晨雾透过门缝,悄悄地射了进来。
  第一道曙光这时已从东方升起,接着,成千上万条的金光刺穿层层的雾气,刺穿纸窗,
照射在床上的云飘舞身上。
  他睁开睡眼惺松服眸,静静在欣赏这黎明盱分的景色。
  清晨对许多人而言,大都是美好的。
  某些人黎明即起,清扫庭院,舒舒服服吃个早餐,然后充满高昂斗志地层开一天的工作。
  也有些晚上不喜欢睡觉的夜猫子,熬了一夜之后,见光死,所以,清晨便是他们上床睡
觉的时间。
  但对云飘舞来说呢?
  清晨虽然美好,不过今天显然是个例外。
  因为,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叩门之声:
  “云公子,云公子,你快醒醒啊!”
  云飘舞说:“什么事?”
  门外之人道:“刘家的家人来此找你……”
  这些话尚未说完,云飘舞已跳下床,胡乱地穿上衣服,门一推,迳往大门口走去。
  这也难怪。
  他此刻的身份是马夫,居然放着正事不干,跑来妓院瞎搅和,实在也太扯了。
  老鸨忽然从甬道的另一头冒了出来,笑问道:
  “你一大早慌慌张张的,莫非有什么急事?”
  云飘舞放缓了脚步,漫不轻心的道:
  “有什么急事,只不过老爷派人来找我,如此而已。”
  小蜜嫣然道:“那你是想离开啦!”
  “嗯!”云飘舞点了点头。
  小蜜笑笑道:“你这么离开难道不觉得有什么事没有做吗?”
  “有事没做?”
  云飘舞想了片刻,继而不解道:“什么事?”
  小蜜干笑道:“当然是买单啦?”
  “我买单?”云飘舞当场傻住。
  他想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那县太爷人呢?”
  “他已经走了。”
  “走了?他有没有说什么?”
  “有啊!他要我找你买单,还一直要我盯着你,他还说你这个人没事就喜欢跑单,如今
想来,他说的一点也没错。”
  “我操你个妹子!”云飘舞心里暗骂道。
  自古以来,这些半大不小的官做事就是那么一回事,反正他也曾干过小官,所以这会儿
也就认了。
  他笑了笑,笑得十分勉强,问道:“一共银子?”
  “不多,才四百二十两。”
  “什么,这么搞一个晚上居然要四百多两?”
  “那当然,你几时见过这种阵仗,姑娘年轻,还个个脱了精光陪你喝酒!最后还陪你上
床,才四百多两怎能嫌贵哩!”
  小蜜脸色一沉,又道:
  “当然,如果你花不起的话,下次也就不要再来了,反正本店也不差你这么一个客人。”
  哇塞!此话还真是狠毒。
  “不贵,不贵,一点儿也不贵。”
  云飘舞忽然从与怀中取出知府大人送他的银票,递了过,然后再接着道:
  “我的就赏给你买点脂粉,省得你眼角的鱼尾纹露了出米。”
  说罢,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四百二十两,给五百两这并算不什么,但小蜜一看到银票上盖着大人孙长青的官章时,
整个眼珠子差点凸了出来。
  这还得了!
  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身上居然有知府大人亲赠的银栗,这个人来头定然不小。
  所以,她连奔带跑,连滚带爬地来到大门外,只可惜,那个神秘的年轻人早已失去了踪
影。

  ☆☆ ☆☆ ☆☆ ☆☆ ☆☆ ☆☆ ☆☆ ☆☆ ☆☆ ☆☆ ☆☆

  午时三刻。
  刘家宅院贺客不断,如潮水般涌进。
  有钱人家的作风,通常是不喜欢好与人打交道的,因为,他十分珍惜他的财富,他一定
会把这些上门打交道的人,想想是来借银子的,要不就是有事相求的。
  因此,近十年来,刘家宅院几乎天天大门深锁,闲人等更是无法进人。
  尤其三十名的壮丁,加上六十名的护院武师,即使是个二流高手想进入,那还他妈不简
单哩!
  刘凯是个退休的县太爷,加上从前为官不仁,捞了不少银子自然不在话下。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银子的重要性。
  错非他渐渐上了年纪,否则,按照他以前的作风,云飘舞这个马夫,一个月要有三两银
子也该偷笑啦!
  刘凯今天心情特别好。
  因为今天这个场面,忽然使他想起以往当官时,那种不可一世的模样儿。
  每个人几乎都巴结他,奉承他,讨好他。
  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局面?
  大家为什么都要如此对待他呢?
  刘家宅院今天又为什么如此出尽锋头呢?
  其实你只要仔细地想一想,就不难发现其中的道理。
  这道理很简单。
  淫贼风十三昨夜入网,而这个造福乡里的人,就在他手底下工作,倘若刘凯不沾光的话,
世上已没有人够资格沾这种光了。
  杭州城里几门大户人家,几乎全都聚在一起,至于那些受害人的家属,那就更别提了。
  贺客们仍然络绎不绝地涌进。
  各种大大小小的礼品如石门水库存浅洪般,不断地抬人刘凯的库存房。
  刘凯简直爽歪了。
  他虽然很爽,但其他之人可一点也不爽。
  其他就是这些护院武师。
  他们平日吃饱闲饭没事干,每天吃喝嫖赌中过日子,时候一到,就有白花花的银子可领,
这种生活过得多爽!
  但今天刘家宅院忽然来了这么一个事先没有预警的演习,顿使他们像个没有头苍蝇似的,
忙个不停。
  因为他们都是刘家的护院武师,所以,他们就必须保护这幢宅院,与主人的安全。
  人一多,就会乱,这些武理由就必须睁大双眼,仔细地搜寻一些可疑的人,以预防突然
发事件的产生。
  因此,他们的注意力之集中,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
  当一个人注意力集中进,就一定比平常更容易劳累,尤其这些人散漫惯了,这么一个场
面,他们焉有不生气之理。
  这些护院武师气的道理在此,不过,马俊生气原因就不是这样了。
  马俊是这些护院的头儿,大家伙皆称呼他“马师傅”。
  马师傅年三十整,正是武当掌门玄清子的外门弟子,以其功力而言,勉强列入一流高手
之列并不为过。
  既然他有这么高的手,怎么会来此地干一个护院武师的头儿呢?
  这原因其实十分容易懂得。
  原因就是为了刘玉环。
  自他三年前踏入刘家开始,他就探深地爱上了她,不过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意,只是他从
来没有表示过罢了。
  刘玉环贵为刘家的明珠,加上颇具姿色,琴棋书画,武术,样样精通,因此,她平日所
表现的似乎是遏不可及的,这一点,也正是马俊最不能忍受的事。
  但是,只要有恒心,铁杆磨成针,有朝一日,她一定可以接受这份爱意的。
  可惜好景不长。
  自从那名来路不明的马夫住进刘家之后,美好的前途已渐渐被其破坏。
  三年来,马俊从来不曾见过刘凯父女对一个下人这么好的,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尤其一大早,他活逮风十三的消息传来刘家之后,刘凯居然当所有人的面,收他当干儿
子。还把最豪花的雅房让给他住。
  他奶奶的,他算什么玩意儿!
  他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马夫啊!
  马俊干在心里口难开。
  马俊恨他恨得牙痒痒。
  他当然不能怎么样,他只立正手贴好的站在石阶上,眼巴巴望着一波波的贺客涌进,除
此之外,他已没有什么皮条了。
  刘凯这肘舒舒服服地坐在大厅上,满腔俱是愉快的神情。
  他脸上更是堆满着笑容,仿佛正在出天花似的。
  云飘舞与刘玉环就站在他的身后,脸上已有些不耐的表情。
  因为一大早他们俩站在那儿,就似白痴一样地傻笑着,这会儿已过了午时,所以他们的
笑容僵硬了,当然也会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啊!
  正当刘凯即将下令‘开饭’之际,两名官装大汉忽然走了进来。
  他们手中捧了个匾,上头写着…‘将门之府’,四个大字。
  刘凯破天荒一人赏了五十两银子,打发他俩上路之后,这么一大堆人才朝后院鱼贯般走
去。
  刘家宅院很大,后院当然也就不小,丈量起来,也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这时两百桌的酒菜,静静地躺在定点,一堆人二话不说,各自上桌之后,也就一阵吃了
起来。
  刘凯此人身来是杭州城出了名的小气鬼,但他自从结交云飘舞之后,他的作风忽然做了
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因为,再多的钱财,也换不来宝贝女儿一生的幸福,只要女儿终身得以幸福,那么这些
银子又有什么鸟用呢?
  他想开了!
  他更是想通了。
  因为他已看出来,自从这个年青的马夫来到府里之后,女儿脸上又重现了笑容。
  只要有了这些笑容,只要天天能看到这些笑容,刘凯就满足了。
  这些笑容对他来说太重要了,简直不下于每天饮下玉液琼浆。
  想到此处,刘凯不禁又举起杯子,哈哈笑道:
  “来!咱们再干一杯。”说完“咕噜”一声喝下了肚。
  “多谢老爷。”云飘舞受宠若惊地干了一杯。
  “什么老爷不老爷。”刘凯笑着道:
  “我已认你作干儿子,这会你该改口,称我一声义父了。”
  云飘舞笑了笑,喊道:“义父。”
  这声义父喊得有点勉强,不过为了不扫刘凯的兴,喊他一声“义父”也少不了自己一块
肉,就让他高兴一下又何妨。
  刘玉环听了甚是兴奋,连忙从盘中挟了块鸡腿放人他碗中,双眼深情地望着他,真是
“三八”到了家。
  云飘舞很无奈,原因是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对他这么好,因此这会儿反而感到有些拘束,
尤其是她那妩媚的目光,简直使他有些茫然。
  其实人类是一种下贱的动物,时常表现出一些劣根性,某些时候你对一个人好,他会认
为是应该的,甚至感到好的程度还有些不够。
  某些时候你对一个人不好,他一定会记恨你一辈子,直到进棺材时,还要交待他的子孙,
千万不要跟你往来,甚至去仇恨你,于是两家更成了世仇。
  有的时候你对一个人好,他会受宠若惊,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受这份恩情。
  有的时候你对一个人不好,他反而会害怕你,不断去讨好你,只要你对他有一丁点的好
处,他都会受用不尽。
  所以很多人都曾感叹道:
  “做人真难,你对他好也不是,对他不好也不是,到底要怎么去做才好呢?”
  不过这个问题在我老人家眼里看来,要回答就象撇条一样轻松。
  我根本就不需要去对一个人好与不好,只要让你自己感到满意就够了。人生不要太过于
执着,随意就好。
  刘凯父女对云飘舞之好,云飘舞尚未来得及消化。
  可是刘府总管马俊却感觉到这种“好”,实再是太有点过份了。自己在刘府这么多年尚
未经历过这番“好”。
  尤其是刘玉环那一对含情的双眸应该是望向自己才比较合理,如今却送给了这个刚来没
几天的养马的马夫。
  实再是太不合理了。
  在他的记忆中,刘玉环尚示对任何男人假以颜色,如今竟对这个马夫青眼有加,这实再
让他太难以接受了。
  尤其是这个马夫。
  一个每日清扫马房,打扫马屎的马夫。
  刘玉环不但对他青眼有加,而且大有欲演欲烈之势。
  他实再不能再看不去。
  他推杯而起,头也不回地走了。

  ☆☆ ☆☆ ☆☆ ☆☆ ☆☆ ☆☆ ☆☆ ☆☆ ☆☆ ☆☆ ☆☆

  夜。
  夜已深。
  马俊一头裁进了“怡红院”。
  “怡红院”在杭州城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三流妓院,以他的行情,来来这种地方已令他
很吃重了。
  但是他今天却非来不可。
  他感到万分的失落。
  他感到自己太失败了。
  而且失败的一塌糊涂。
  失败在一个成天与马粪为伍的马夫手里。
  “马大爷,许久没来玩了。”老鸨一脸谀笑。
  老鸨的笑同样让马大爷很不自在。
  平时相好的嫣红今天也让马大爷很不自在。
  于是他只要酒。
  而且要了五十坛酒,整整五十坛。
  马俊见酒上来二话没说,抓起酒坛,一口就喝个精光。
  他低头沉思,愈想愈觉得一切来的太不公平。
  于是他又接着喝酒。
  一坛接一坛地喝。
  许久……,许久。
  时间在流逝,脚下的空酒坛在增多。
  他的眼皮很沉重,因为心酸,因为过量的酒下肚。
  他需要麻醉,需要思维的中断,那怕短暂的一瞬。
  迷迷糊糊中一双绿色的绣花鞋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头也没抬地挥手道:“我没有叫小
姐。”
  “我知道你没有叫,是我心甘情愿的送上门来的。”
  多么甜的声音,马俊忍不住地抬起了头。
  “美,美极了。”
  马俊不住地揉着双眼。
  美女仍在,越看越美。
  美女二十来岁左右,弯弯的柳叶眉,水灵灵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如悬胆,一张小巧得
如樱桃般的小嘴,高挑苗条的身材,双胸怒突的双乳,凝脂赛雪的肌肤,一切毫无瑕疵可言。
  “姑娘,你……”
  “公子如果不欢迎我,那我离开就是了。”
  “欢迎,欢迎,我怎么可能不欢迎呢?”
  那名女子本来已走到门边,闻言之后,这才垒瞳了回来。
  “姑娘请坐。
  “谢坐。”少女依言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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