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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来八法》


第七十章 情仇交至



  绵密的雪花,缤缤纷纷,侯是一片片柔惜,又像是一张张凄婉的面孔,是那麽冷郁与忧
戚,令人直觉的产生一种忡忡不安的感觉。
  这里是皖境,隔着大渡口约有十里之处。
  雪地上立着江青那孤独的身影,他的面庞透着极度的疲惫,青色的长衫污绉不堪,显
然,他经过了多日的奔劳与失常的生活,而憔悻浮现面孔。
  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雪花在他脸上融化,一条条的冰冷的小柱流入颈项,像是一丝丝生
冷的讥剌。
  “十叁个飘雪的日子了,我已来晚了叁天,这使人肝肠寸断的叁天……唉!到底我应该
来抑是下应该来呢?”
  他面部的肌肉微微痉挛,双目痛苦的轻阖!
  “蕙妹踪迹杳然,而全玲玲必更悲痛欲绝,雪啊,落吧,最好能掩遮我的全身,僵硬我
的躯体,使我的心成为铁石,夏蕙,全玲玲,你们都不必如此为我难受,我会死去,当我的
心先死时”他痴迷的独立在雪地上,良久啊,良久。
  忽然,他狠狠地跺了跺脚,身形电射而起,去向是前面的大渡口。
  一条蜿蜒的河道,小巧的流经大渡口之侧,汇成一个冰涸的小湖,在河道作一个之宇形
转折的地方,有一座方圆半里,高约二十丈的丘,顶有一座十分雅致的小亭,但是,此刻却
覆满了白澄澄的积雪,连那生长在上的紫色小花也凋零殆尽。
  此刻一个披着白貂皮斗篷的窈窕身影,正面向河道而立,她彷佛已经站在那儿很久了,
因为,积在她身上的雪花少说也有半寸多厚了。
  天空似一块铅块,而那窈窕的人儿一颗心却更比铅块沉重,是的,那一声悠长的叹息,
令人闻来何啻杜鹃啼血啊!
  蓦的
  在那山之後,有如一缕轻烟般掠上一条瘦削的人影,那人影微一闪幌,已轻悄得没有一
丝声息的卓立在顶小亭之内。
  是的,他是江青。
  然而那窈窕而娇弱的身形却彷佛没有感到什麽,仍旧毫无所觉的望着已经冰涸的河道,
形态是如此的清冷而幽寂。
  江青凝注着眼前穿着白色斗篷的人儿,全身竟不自觉的簌簌轻颤,这时,只要跨前叁步
便可以触摸着她的身躯,但是,这叁步的距离却如此艰辛而遥远啊!
  空气是寒瑟的,寒瑟得有些刺骨,然而,却有一颗活心在热腾腾的狂跳着,一个人的血
液在作着急速的流循终於,江青咬紧了牙关,颤抖的自齿缝中并出了两个字!
  “玲玲!”
  於是,那窈窕的身影像是骤然遭到雷殛似的猛烈抖索了一下,几乎已经麻木了一般缓缓
转过身来。
  美丽的双眸中含蕴着晶莹的泪水,眼角上有着殷然的血丝,俏丽的面靥苍白得如纸,无
尽的幽怨与凄苦,却孕育於两颗欲落而未落的泪水中。
  是全玲玲啊!
  江青嘴角微微抽搐,深沉的道:“玲玲,恕我来晚了叁天……”
  全玲玲仍然在轻微的颤抖,良久,她才凄迷的道:“不,你能来,我已经心满意足
了。”
  江青沉重的踏前一步,垂下头:“玲玲,害苦你了,我是个有负良心的人……”
  忽然,全玲玲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来,紧紧地搂着江青,疯狂似的将两个躯体并在一起,
她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如泉,簌簌而落,低泣道:“江,你真的来了,我以为此生永不能再
见到你了呢,我在这里已经寂寞的等了你六天,在双飞岛上,今日已算是第十六个飘雪的白
子了,我眼都望穿,心都成冰,为的是你,江,为的全是你啊”
  江青激动的紧缕着怀中人,喉头哽咽,忘情的猛吻着全玲玲那冰凉滑腻的双颊,自古以
来,多的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
  空气宛如在刹那间凝结,而时间彷徘也在刹那间停顿了,凝结在永恒,停顿在永恒。
  两颗心剧烈的狂跳着,两个人紧密的相拥,而属与两个人的心声,却在顷刻间化为彼此
所熟悉的呼唤。
  於是,世界幻灭了,过往消失了,憧憬与悲苦也不复存在。
  这是爱,刻骨铭心的爱啊!
  良久。
  全玲玲依偎在江青怀中,凄楚的低语:“江,在我孤零零的等候你的时候,我几乎已忘
却时间,忘却了一切,我只想着你,在冥寂中,我彷佛听到你的无数唤声,但等我悚然顾
视,却又荡然虚幻。江,在你适才呼叫我时,语声好似来自另外一个遥辽而幽渺的世界,是
那麽细柔,却又含着颤抖,我以为又是幻觉,却忍不住再次回顾,江,假如你再不来,只怕
我会承受不住这失望与清冷的负荷了……”
  江青用双臂紧环着玉人的腰间,以双唇濡润着玉人冰凉的面庞,他激动得不能出声,而
又不愿出声。
  是的,在这时,任何一句言语,都可能破坏眼前这如蜜一般的气氛,虽然,这气氛在甜
醇里带着苦涩全玲玲轻轻的抽搐,幽然道:“江,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江青低沉的道:“血雨腥风,回肠九折。”
  全玲玲垂下颈项,哀怨的道:“记着我?”
  江青叹息一声:“你说呢?”
  全玲玲在江青怀里揉了一下,抽出一条丝绢拭颊际的泪痕,微微仰面庞,向心上人细细
端详!
  “江,你瘦了,是谁折磨你的!”
  江青苦笑一下,道:“你。”
  全玲玲双眸又隐隐泛出一片泪光,轻声道:“江,若真是我,那麽,你罚我吧,折磨
你,比我亲自受苦更有千万倍的痛楚……”
  江青又吻了全玲玲额头一下,挟着她坐到亭内的石凳上,强颜笑道:“玲玲,别说傻
话,我永不会怨你,不论往昔,目前,以及将来。”
  全玲玲平静了片刻,一双美眸却老是盯住江青,江青被她看得有些讪讪的道:“为什麽
老看着我?玲玲。”
  全玲玲羞涩的一笑道:“我想你很久了,这张面孔应该与我梦中所思的影子一样,江,
我要使我心中印上一个真切而鲜明的你。”
  江青微撇嘴角,道:“那麽,你已经印上了?”
  全玲玲,娇羞的倒进江青怀中,怯生生的道:“江,你坏。”
  江青微微一笑,托起全玲玲圆润的下颔,道:“玲玲,你怎麽出来的?”
  全玲玲坐好身子,柔声道:“我告诉爹爹,说我与楚妹妹到丹阳城玩两天,爹券起先不
答应,後来娘怕我郁闷不乐,便逼着爹爹答允了。”
  江青笑道:“看你以前蛮老实的,想不到也有一肚子鬼心眼,对了,令妹呢?”
  全玲玲嘟着嘴道:“她还在丹阳城等我哩,都是你害的,我和楚妹妹说好,叁四天便回
去,今天已是第六天了……”
  江青伸手拉住全玲玲那双莹洁的柔夷,低声道:“别生气,唉,玲玲,我心中的苦处,
又向谁去说呢?天广地阔,而这郁无从倾吐啊……”
  全玲玲惊的道:“江,你有什度心事吗?我看得出,你满脸愁容。”
  江青轻轻摇头,,故意岔开话题:“玲玲,令尊是否对我仍然怀恨於心?”
  全玲玲闻言之下,微微一怔,她沉思了片刻,彷佛十分艰辛的道:“江,在以後的两个
月里,你还是到中原以外的地方去走一走。”
  江青一笑道:“唔,令尊对我有不利的行动,是度?”
  全玲玲轻轻点头,她有些紧张的向四处环视了一番,才悄然道:“江,目前双鹰之一的
彩鹰齐百禄,已专程到过双飞岛庄中,好像与爹爹计议如何联合一致,采取辈同行动,在月
内出发寻你复仇,而银衫青轮万叔叔,百步弯月傅叔叔,九梭绝命冯叔叔以及连心双老等都
已养好伤患,近来庄中更常见武林中人往来不绝,看情形好似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了……”
  江青忧戚的道:“玲玲,据你看,这场血劫还有化解的希望吗?”
  全玲玲雪白细小的贝齿轻咬着下唇,半晌,她摇了摇头。
  江青叹息一声,默默无言。
  气温更降了,冷得可以透到人们的心里。
  全玲玲幽幽的道:“江,烟霞山庄昔日在武林中的声望你是素知的,但是,自从你那次
与烟霞山庄发生冲突以後,家父及全庄威名便一落千丈,可说败得十分凄惨,追因溯源,家
父及各位叔叔都认为这是你一手造成,除了家父内心对你异常不谅之外,更受到叁绝掌的後
人怂恿,是故,家父定欲将你除去,以振往昔声威……”
  江青沉声道:“玲玲,除了双飞叁绝掌的後人以外,还有那些人要与我结怨?”
  全玲玲那双如水的双眸,凝注着心上人憔悴而英挺的面孔,嘴角在轻轻痉挛,彷佛,她
正在决定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江青栋然一凛,急道:“罢了,玲玲,你不用说出,我知道你的困难,是的,你不能露
令尊的秘密……”
  全玲玲终於忍不住热泪盈眶,泣道:“江,我恨我自已生为双飞後裔,我不能失去你,
但是,我也不能出卖爹爹,天啊,叫我怎度办呢?”
  江青捧起玉人的柔荑,在嘴上连连亲吻,轻声道:“玲玲,你不用难过,我不会责怪你
的,天下的事情,本来便难以两全其美,但是,你却千万要明白,忤逆之罪却是会永远受人
唾弃的,玲玲,我不会责怪你,永远也不会……”
  全玲玲蓦然仰起布满泪痕的面靥激功的道:“江,但有一事我却不能不提醒你,记得在
烟霞山庄与你对过一掌的钱面老婆婆麽?她是”
  江青急速的接道:“是的,我知道,那是尚活在人世的无定飞环李淡玉!”
  全玲玲惊异的道:“你知道了?”
  江青傲然一笑道:“自然。”
  全玲玲又道:“那麽,你敌得过她吗?”
  江青手掌微微用力,沉声道:“至少不会输得太惨。”
  全玲玲嘘了一口气,放心的道:“江,若万一有一天你与李师奶真个遇上了,打不过便
快点跑啊,你的脾气有时也太过倔强。唉,自从李师奶正式露面以来,整天冷冰冰的吓得死
人,从没见她快活过,那一对眼睛宛如能直看到人家心里去,烟霞山庄无论上下,对她可说
畏惧极了……”
  江青一笑道:“玲玲,你怕不怕?”
  全玲玲彷佛打了个寒栗,颤着嗓子道:“江,你还记得上次在烟霞山庄之内,我晕过去
了,由你抱着我的那件事?”
  江青面孔没来由的微微一热,颔首道:“记得,好像令尊还看见了?”
  全玲玲道:“是的,等你们退去,全庄安顿下来之後,爹爹便把我叫去,手里还拿着皮
鞭,面孔青得吓人,我反正是一条命,心里想:“你要打,便打死我好了!”爹爹一言不
发,正待举起皮鞭抽我,娘已带着伤,哭哭啼啼的扑到我身上,庄中叔叔们也赶忙上前劝止
爹爹,爹爹却只是不答应,娘又在哭泣不停,紧抱着我,正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李师奶
却戴着那吓人的面具,冷冰冰的走了进来。”
  江青极为怜惜的道:“你吓坏了?”
  全玲玲犹有馀悸的道:“李师奶一进屋,任何人也不敢吭声了。她看了爹爹一眼,彷佛
寒冰一样凛冽的税:“罢了,女大不中留,容她去吧!”爹爹唯唯喏喏,放下皮鞭,却仍瞪
着我生气。李师奶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好怕人啊,像是一对毒蛇的眼睛,那麽阴毒而
毫无情感。我全身都在发冷,娘说好说歹的抱我下去,背地又问了我不少话,但是,我都巧
妙的掩饰过去了,直到现在,爹爹还不放心我呢。”
  江青一笑道:“玲玲,累苦了你,这都是我的过失。”
  全玲玲嗯了一声,不依道:“江,别这麽说,为了你,就是比这更大的痛苦,我也甘心
情愿的去受,何况这微不足道的一点呢?”
  江青望了望天色,低声道:“冷吗?玲玲。”
  全玲玲摇头,轻轻地:“本来冷,但靠在你的……身边,反而觉得有些热……”
  江青一笑道:“看天色,却不知道此刻是什麽时辰,但是,你也该饿了,咱们到镇上去
吃点什麽吧?”
  全玲玲微一犹豫,道:“也好。”
  江青笑着起身,当他正待去扶全玲玲的时候,双手却骤然似冻结般伸出不动,面上彻徵
变色。全玲玲见状之下,亦不由大吃一惊,颤声道:“什度事?江。”
  江青聆耳静听,尖锐的目光如利箭般四处扫视,忽然,他像微微一震,急速的低声道:
“玲玲,当你来时,可曾发觉有人跟踪?或者露了口风?”
  全玲玲迷惑的道:“没有,只有妹妹知道我来,但她决不会说出来的。”
  江青缓缓站起,冷沉的向四周凝目环视,企玲玲急切的问道:“江,你发觉有什麽不对
吗?我并没有看见什麽呀!”
  江青卓立不动,低沉的道:“假如我的听觉不错,已有数十名武功卓绝的武林高手隐伏
此四周,虽然他们尽量掩秘行踪,但他们行动时的衣袂飘风之声却瞒不过我!”
  全玲玲骇然站起,四处寻视,颤声道:“会不会是爹爹他们?”
  江青沉声道:“可能?”
  全玲玲栋然道:“这怎麽办呢?”
  江青毅然道:“罢了,一切由我承担!”
  全玲玲一咬牙:“江,不论生死,我都与你在一起。”
  江青感激的笑笑,低声道:“还不至於如此恶劣,你要镇静一点。”
  他随即仰首。振吭大呼道:“朋友们,放大方一点,江青在此恭候大驾!”
  语声甫停,四周一片衣袂带风之声纷纷响起,在这紫花不足十馀丈的顶上,顿时现出叁
十多个人影来!
  江青目光一扫,已发现这群不速之客,赫然有着九梭绝命冯雄、百步弯月傅泉,及雍容
依旧的银衫肯轮万兆扬在内!
  其他最显明的,倘有着两个面色枯黄,高瘦如竹的老人,及五名身着黄衫的俊逸青年。
  来人甫始现身,已俐落至极的纷纷围立四周,个个神熊冷漠,目蕴煞气,显然,这些人
都是久经战阵的老手了。
  “万大侠,别来无恙麽?”
  银衫青轮万兆扬威武的面孔上浮起一丝苦笑,他惋惜的看了看站在江青背後的全玲玲一
眼,举步行出,沉声道:“江兄,两山不能相碰,两人却必定会通在一里,但是,江兄定然
知晓,当你我重见之时,也是必然要有一个酒血的时候。”
  江青冷漠的道:“天生万物,总有幻灭的一天,白白的来,定会白白的去,但或者去得
凶厉,或者去得祥和,万大侠,江某却认为祥和些好。”
  在江青语气之中,已明白透出不愿再生杀伐的衷心之意,银衫青轮何等老练,岂会听不
出来?
  他摇了摇头,宏声道:“江兄,双飞叁绝掌後人已与阁下誓不两立,而万某等劫与双飞
後人渊源极深,实无袖手可能,江兄,阁下虽然有容人之量,万某等却不能忘怀昔日毁庄之
仇!”
  瘦小枯乾的九梭绝命冯雄霍然踏上一步,阴森森的道:“想不到多日末见,大名鼎鼎的
火云邪者竟如此胆怯畏事了?江青,昔日在烟霞山庄的威风大可以摆出来呀!”
  冯雄言语中除了极尽讥讽之能事外,更充满了火药气味,空气顿时宛似凝固般紧张起
来,周围之人,佣个沉气养神,准备出手。
  江背毫不为意的微微一笑,淡然道:“冯大侠嘴上留情,各位想亦清楚,在下江青并非
江湖鼠蜮,若真个翻脸动手,只怕贵方亦未必见得有便宜可占呢?”
  此言一出,来人个个色变,蠢蠢欲动,银衫青轮万兆扬双臂高举,阻止各人冲动,大声
道:“江兄,时辰不多了。”
  江青正待开口,他身後的全玲玲却蓦然转出,凄然道:“万叔叔,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你不能放过江青麽?”
  万兆杨浓眉怒轩,厉声道:“全玲玲,父母之恩你都能够不顾,还会将万某人这点情份
放在眼中?你知道件逆不孝,背判亲恩应受何种惩罚?郑京,告诉她庄主的谕示!”
  一个满面凶厉的中年大漠,应声而出,手中着一张书满字迹的薄绢,高声展读道:“庄
主谕令,若本庄所属一旦察觉全玲玲与仇相处,罪证确鉴,则庄主即不以全玲玲为女,本庄
所属,可将其视为敌对,格杀勿论!”
  飞索专诸这一道谕令,可说已全然没有一点父女亲情存在,不但冷硬,而且残酷!
  全玲玲花容变色,泪珠涟涟,全身更不住的轻颤,这个打击,对她来说该是多麽沉重
啊!
  江青憔悴的面孔倏然异彩湛湛,他仰天长笑一声,沉厉的道:“玲玲,过来。”
  全玲玲面色灰白的站到江青身侧,江青则狂傲已极的道:“万大侠,你有资格回答令侄
女这句话吗?哈哈哈,一只雄狮会向一群恶狼求饶麽?现在,江青正式告诉你们,这皎洁的
雪地上,即将印上你们每一个人的鲜血!”
  他此言一停,站立於丈许之外,一直闷声不响的那两名高瘦老人,立时齐齐冷哼一声,
尖利的道:“呵呵!丙然不愧为邪神义子,颇有那度一股子狂劲,不过,娃娃,你可知道老
夫二人是谁麽?”
  江青望着四周早已气愤膺胸的每一个敌人,大声道:“不论是谁,不论何人,今日休想
全身下此紫花!”
  那两个枯瘦老人不由气得神色大变,尖长的笑道,“好极,我天目双屠今日就屠小子你
一条命!”
  “天目双屠”四字一出,江青不由微微一凛,他早年便曾闻及江湖中传说,这“天目双
屠”乃是一对出了名的嗜杀魔星,曾经在一夜之间,将天目山上叁百馀名猎户诛杀殆尽,鸡
犬不留,心狠手辣至极!
  他面色一寒,鄙夷的道:“天目双屠向如,向宗,你们作孽也作够了,今日,且看是谁
屠谁!”
  银衫青轮万兆扬生恐天目双屠猝起发难,急忙行近两步,低声道:“二位向兄,且请稍
待片刻,李前辈想必即刻便会到来”
  他语声虽然尽量放低,却仍被江青听在耳中,他长笑道:“难怪各位在这种仗势之下,
依然畏首畏尾,不敢一涌而上,原来各位还在恭候那位空有虚名的无定飞环李琰玉!”
  江青说到後面,故意一字一顿,讥讽之意,浮於言表。
  银衫青轮及天目双屠等人闻言之下,不由色变,九梭绝命却狞笑一声道:“死到临头,
犹恁此猖狂!”
  江青暗暗用手一提全玲玲的手掌,示意她多加小心,然後,悠然一笑道:“冯雄,我将
使你命绝於此!”
  九梭绝命冯雄不屑的一哼,大剌剌的道:“稍停便知道是谁命绝於此了!”
  这时,银衫背轮万兆扬哈哈一笑,故意拖延时刻道:“江兄,阁下如何知晓李老前辈,
尚健在人世?”
  江青双掌互搓,冷冷一笑,目光却仰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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