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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人

第 九 章 异国幼主



  蔡风没有出手,店小二忍不住叫了一声“小心”,但就在这时,空中多了一只筷子,突
如其来。
  筷子,是三子的,就像是一根竖在空中的擎天柱,准确无比地出现在那只盘子的前面,
一晃不晃档住盘子的去势,不仅如此。装有牛肉的盘子竟猛地倒旋而回,啪”地一声,撞在
那盛有花生的盘子上。
  两盘相撞,装有牛肉的盘子再次飞向三子这一桌。
  仍是一只筷子,轻轻地托住斜斜下落的盘子,再无声无息地落在蔡风面前的桌子上。
  众人惊呼再起,那装满花生的盘子竟以比飞向蔡风那一桌时快上数倍的速度,向那伸脚
绊倒店小二的怪人桌子上撞去。
  “好!好!”凌能丽和元定芳忍不住拍手叫好起来。
  三子的这二捆的确漂亮至极,更显现了其功力之精纯,用劲之巧妙。
  店小二正准备爬起来,那盘子已自头顶呼啸而过,那盘中的花生在此刻竟也像爆散的雨
花般飞散向那一桌人,盘子速度不减地撞向伸脚滋事的那汉子。
  那汉子满目阴洗耳上戴着两个以红宝石镇成的耳环,低低发出“贪”的一声惊呼,也同
样伸出两只筷子去挡盘子。
  “啪!”盘子竟在那两只筷子快要相接之时,也正在那张桌子的中心爆成无数碎片,四
处飞扎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当儿,洒入那一桌人的酒菜之中,更将那些人弄得灰头土脸的。
  “哈哈——”中发出一阵哄笑,葛家庄的众好手更是笑得放肆和得意。
  叫好之声也是不绝于耳,三子这一手的确漂亮至极,无论是为道,还是用劲之巧几乎达
到了无以复加之境,特别是借物传力的手法更是神乎其神。虽然客栈中人并不都是行家,可
是将那盘子、筷子像是玩魔术般的绝活,任谁都会。!好,除非他是瞎子。更难得的,却是
让盘子准确无误地飞到桌子中心之时爆开,单凭这一点就不得不让所有人。H绝。
  那些外族的怪人个个大怒,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对手竟会如此厉害,但这些人早被三子这
一招给激怒了。
  “古娃叽咪,呼唱呼啦——”那戴耳环之人身边一名面色阴沉的汉子,猛地立起,用一
种稀奇古怪的话“叽咕”地吼叫了一番,但看表情,却是在骂人。
  客栈之中的人笑得更为厉害,几乎所有人都笑得直打跌,哪想到这怪人居然这般骂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语言,反正让人觉得十分好笑。
  蔡风亦忍不住笑了,众人这一笑只让那人气得两眼发白;他骂人不成,反被别人当傻瓜
般调美一番,怎叫他不气?不怒?
  “你们想找死,竟敢对我们王子无礼,还不过来跪下道歉!”一名似模似样的老头,从
邻桌上站了起来,以生硬的汉语叱道。
  那群异族人,个个神情凶狠,倒似是一群欲择人而食的野兽,但目光大多数仍狠狠地盯
着凌能丽与元定芳,不住地咽口水。
  一边大笑的客人倒有一半停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这群人定是极有来头,其中又有什
么王子,定不简单,他们可不想惹上大麻烦。
  “小一给我再来一盘花生,刚才那一盘连盘子一起都记我的账!”蔡凤毫不在意地道。
  店小二早被这种场面给骇呆了,听到蔡风这么一喝,才回过神来,慌忙退下。
  “我叫你向我们王子跪下道歉,你听到没有?”那老头又凶狠地叱道。
  “你是什么东西?你们王子又是什么东西?”蔡风将一只脚微微抬起,搭在一条空凳
上,端起手中的酒,傲慢无比地冷笑道,眼神之中又恢复了那种傲然,而又狂妄的意态,更
多了几分轻蔑与不屑。
  蔡风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喻——”地一声,那群异族人全都拔出了战刀,一副即将新人的架式。
  “哎,算了,不要跟他计较!”那戴耳环的年轻人冷傲地摇了摇手,意味深长地望了凌
能丽与元定芳一眼,强压住那贪婪的眼神,装出一副极有风度的样子道。
  这群人倒也真的听话,狠狠瞪了蔡风一眼,极不甘心地坐了下来。
  蔡风并不领情,更有些不屑,虽然这些人占尽人数的便宜,也有不少是硬手,可这点实
力根本就不在蔡凤的话下,就是当初莫折大提的大营他也照问不误,并取其首级,这群人与
莫折大提相比,却相差不止一个档次,此刻蔡风未曾先找他们的麻烦,已是他们的天幸了。
  凌能丽轻蔑地向那些异族人望了一眼,知道一片打扮得有些古怪的老头轻步向的们于开
日井实实加。着她与元定芳,似乎根本就未将蔡风放在心上,不过似乎并无敌意。
  那古怪的老者来到蔡风的这一桌旁边,只是向凌能丽和元定芳微微行了一礼,以生硬的
汉语道:“我叫木贴赞,我们王子想请问一下两位姑娘的芳名,如果两位姑娘肯赏脸的话,
就请两位姑娘过去一述。”
  凌能丽和元定芳脸色微变,她们并不是因为木贴赞的话,而是气b这些人对蔡凤和三子
如此视若无物,她们绝不容许有人轻蔑地对待蔡风。
  “你们是什么国的王子?”元定芳强压住内J心的不忿,冷冷问道。
  木贴赞听到元定芳那若黄营出谷般甜美而轻柔的声音,禁不住骨头酥软,声音更是有些
结巴地道:“我们王子乃是高车国的二王子,也是我们高车国的第一勇士,哈鲁日赞,王子
仰慕两位姑娘的绝世芳容,特想与两位B交个朋友——啊——”
  话刚说完,就接着发出一声惨叫,却是三子在桌下用板凳压住了木贴赞的脚面,并以千
斤坠下压。
  木贴货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惨叫之声连凌能丽都吓了一跳,犹如杀猪一般凄号。
  那边的哈鲁日赞众人也是不知所以,明明见蔡凤和三子两人根本就十曾出手,甚至连手
指也没有碰木贴赞一下。
  三子向蔡氏眨了眨眼,不经意地挪动了一下屁股,移开长凳。
  木贴赞这才像虾子一般弯下身子,双手抱着那只几乎被压碎了处骨的脚,高呼小叫起
来。
  葛家庄众人先是一愣,旋即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大笑起来。
  哈鲁日赞勃然大怒,他身边那瘦黑的高个汉子站了起来,肤色如铁,立身而起就像是一
座铁塔。
  “你们欺人太甚!”那汉子挤出几个比冰还冷的字,形成一句让人心惊的话。
  “是你们大目中无人,更是癫哈馍想吃天鹅肉!想交朋友最漂回漠外的高车!”三子毫
不客气地回故道。
  “呼!”木贴赞哪想到三子会来这么阴毒的一车,让他大失颜面,禁不住怒火狂涌,杀
气暴升,双掌一错,由下向上狂袭三子。
  “小心!”葛家庄的几名兄弟惊呼出声。
  “噗!”三子屏指如刀,直削而下正中木贴赞的掌心,竟如击中败革一般。
  木贴赞形如厉鬼,面目极为狰狞,竟似乎不怕三子两指的重击,反乘机一把握住对方两
指,像拗木棒一般猛拗,似乎定要将这两指拗成两截才甘心。
  三子也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洞金穿石的两指击在对方的掌心,对方就像没事
一般,这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待反应过来后,双指已经被对方紧握。
  一股巨力自两指传到,在痛楚传至手臂之时,三子的左手已重重击在木贴赞的胸。
  “哇!”木贴赞狂喷出一口鲜血,飞跌而出。
  “滋——”蔡风将手中的酒顺手没出,就像是一层气雾般紧紧包裹住那洒落的鲜血,再
一起坠落在一旁的地上,没有一滴血溅到三于的身上和桌上。
  三子左手忙捂着那被拗的两指。心中暗叫侥幸,这两根手指差点就被真个拗断,那可真
不是件好玩的事情,此刻依然隐隐作痛再也不敢对这批人大过小看,若非他反应急速今次吃
亏的也就变成他了。
  “木贴赞,怎么样了?”那高大如铁塔般的汉子急切地问道。
  “哗!”一张桌子像是一张天罗地网般向三子这桌飞撞而来,凌厉无比的劲风,夹着桌
子上的碗盘,没头没脑地盖向三子和蔡风。

  抗月的脸色都变绿了,他竟发现自己的这一掌没有半丝力道。
  樵夫自然没死,若是抗月这一掌注满力道的话那樵夫只怕此刻早已经颈断骨折了,以抗
月的功力,即使是萧衍这般功力的人。也不敢以脖子硬抗如此一击。
  樵夫没有死,这不可怕,可怕的是抗月居然觉得丹田空荡荡的,真气跑到哪儿去了呢?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正因为本不可能的事变成了事实,抗月才会感到可怕。
  可怕只是一种思维的反射。只是一种意念,没有任何实质或实在的形式,只是通过大脑
的思维形成模式。
  如果,让人感觉不到可怕,那就只有一个形式,一个结果——让对方死亡!也只有死人
才会没有七情六欲与五相,更不会感到可怕。
  人死神灭,什么都不知道了,抑或什么都知道了,没有秘密的事精自然不可怕。
  死,抗月想到了这个意念!
  樵夫手中的竹笠似乎一下子充满了无尽的活力在抗月的眼角之下,竟然发现竹笠的边缘
多了一图像锯齿般的利刃。
  在樵夫脸上诡秘的笑容扩展到七月的心中之时,他感觉到了一阵深深的刺痛。
  叶倩香一声娇叱,她虽然江湖经验很欠缺,但凭借女性的那种敏锐的直觉。她就可以完
全清楚是怎么回事。
  除非是瞎子,看不清抗月表情的瞎子。
  叶倩香的剑,绝对没有人敢小觑;就连萧衍都不能够,虽然这些年来他的武功一日千
里,连黄海和蔡伤都不一定可以占得了便宜,可他对叶倩香的剑法始终无法。
  那是因为她的剑的确大过神奇,天痴尊者乃一代宗师,对他的三个弟子所授的武技竟然
全都不同,但每个人都深切地掌握了剑的精义,在剑道之上各有特色,而且所教出的弟子也
无一不列入超级高手终岁。
  黄海为首徒,根据剑义创出了天下闻名的“黄门左手到”,曾在江湖之中红极一时,而
万俟五奴也同样是名动西部,就连尔朱世家都将他列入了头号大敌,而叶倩香以女流的身
份,易辟一途,与黄海、万俟五奴的剑式又有不同,却万变不离其宗。始终无法逃离剑义的
精@。
  他们的剑法源于对剑道的领悟,而非真正的什么到法,是以萧行永远都无法看被叶倩香
的剑法。
  在那竹笠切入抗月胸肌之时,一点亮芒也在抗月和樵夫的眼中扩张。犹如突然在虚空中
爆开的烟花,亮起一幕灿烂无山的强芒。
  剑气所激,那樵夫没有选择的余地除非他也想与抗B一起死。
  萧衍隐隐感到有些微微的不妥,也便在他感到不妥之时,他看到了话。
  像是从地狱亦或阴冥中蹿出来一般,劲箭以一种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的面部射到。
  萧行虽然重伤未好,但其高明的眼力绝对十减分毫,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捕捉到那箭行过
的轨迹。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萧衍身负重伤,但像这样的两支劲箭还是难不倒他,事实上也
是如此。
  萧衍的手,宽厚而白皙也的确,位及人君,一切的保养自是与众不同。
  萧衍很自豪自己拥有这样一双手,他自小就很爱惜这双手。脑子,是一切行动的主宰,
也是生命注满活力的根源,而手却是一切行动的执行者。手对于人来说不仅仅是装扮一种作
用。
  萧衍从来都不这么认为,他知道手可以用来做出很多很多的事,比如此刻,他的手就可
以用来救命。
  箭,就在进入萧行一尺多远的范围之时,萧行的手突然*现在虚空之中。
  脚不动,身不动,却以无比准确的角度紧紧钳住两支要命的箭。
  萧衍背靠着树,他必须以树身来支撑身体的稳固度,这样就会减少很多顾虑,更可以用
尽可能大的力气对付眼前的危机。
  他本是一名最为优秀的战将,自然知道如何审时度势,如何去应付将要面对的危机,更
有着无比镇定而冷静的头脑。
  最镇定的人并非每一刻都会保持面色的沉静,萧衍也不能。
  他毕竟是人,既然是人,就会有惊、惧、慌、忧,萧衍的脸色变了!
  是因为一柄雪亮的圆月弯刀,在空中打着美丽的旋儿,有若一片飘飞的白烨叶,在暗淡
多云的天空之中,形成一种异样的光华。
  这是一柄充满邪异魔力的刀,萧衍最忠实的另一名护卫被这历刀切去了脑袋。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和掌握的轨迹,像是长了翅膀的精灵,所以萧衍的脸色也不得不变
了。
  樵夫暴喝,声若问雷,在刹那间,竹笠回切,他不得不放弃割开抗月的胸膛因为叶倩香
的剑实在太快,剑气实在太厉,若凛冽凄号的北风,更有着肃杀阴森的死气,几可让人为之
窒息!
  “轰!”竹笠竟在剑气交击之下,碎裂成无数的碎片,那樵夫有若雷击,身子仿佛秋叶
一般飘退,他无法抗拒叶倩香剑中的杀意和狂涨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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