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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蚕九变》


第五章 地罗天网裹娇娘

九龙教总教主手中所持的是一条取自天山绝顶的天蚕丝,这种天蚕丝不畏刀剑,不惧水火,乃是人间至宝之一。此种天蚕丝极为珍贵,在天山绝顶之上,有一种濒临绝种的怪蚕,蚕体甚小,形态似蚕,所以叫做天蚕。它的体积只能有平常蚂蚁大小,但吐丝却非常粗壮,每条天蚕只能吐出寸余长的丝。更奇怪的是天蚕吐出的丝,不是一根根的吐,而是一团团地吐,吐出的寸余长丝,找到端点展开后,可达数丈长。整个天山绝顶,此种蚕已不足于十几条,便是这十几条天蚕也不居住在一起。所以要能似九龙教总教主这样收集到如此之多的天蚕丝,实是难比登天。虽然难,眼前这人毕竟收集到了。应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之语。

也不知道这位九龙教总教主究竟是什么来历。他对上官兰芝三姊妹了如指掌。兰芝等三姊妹对他却一无所知。场中四人斗在一处,兰芝三姊妹以三抵一,竟然没占到丝毫便宜。所以三姊妹越斗越是心惊,最后,三姊妹只图自保,并无再取这人性命的雄心了。

在旁观战的秃眉尊者与独角龙早已被惊得瞠目结舌,秃眉尊者心中暗自揣度:“要不要帮忙,既然这三个假道士是武林泰斗——上官兰芝、上官婵娟与孔翩翩的化身。我要上前帮忙,恐怕是反而碍了她们的事。换句话说,她们都奈何不了九龙教总教主,我上去也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还是先将这位观世音菩萨座前玉女的尸体埋葬了的好。”想到这里,走到小浪子的尸体旁,俯下身去,触及小浪子的体肤。但觉得触手好硬,竟在瞬间这“小姑娘”的尸体表层成了角质状态,使人百思莫解。

四大绝顶高手相斗,已是百丈内容不得人存身,大家互相各以毕生功力决斗。但听见罡风呼啸,犹若狂飘行空,声势骇人至极。秃眉尊者俯身抱起小浪子的尸体,拔步迅速向外跑去。跑出百丈外,才立稳身形,气喘吁吁,原来他在抱起小浪子向外跑的时候,已迫不得已布运全身功力防护。不然,将遭到那四大绝顶高手相斗时的余波震荡,便是不受重伤,也得狼狈不堪。

秃眉尊者放下小浪子的尸体,运气于掌,向地面遥击一掌,但听得一声巨响,土石飞扬,地面陷出半尺深的小坑。秃眉尊者双掌接二连三地发出,地面的土坑越来越大。最后,能掩埋得下一个人时,秃眉尊者停止发掌,将小浪子的死尸抱入土坑内,念起经来。

百丈外四条人影绞在一起,已分不清谁是谁来。上官兰芝挥动碧英玉剑,九天玄女剑法施展到极限,剑气纵横,剑网如织,寻常高手便连一势也躲不过去。但怎耐眼前九龙教总教主手中的天蚕丝无影无形,却无所不在,每每她的剑气射出,便会遭到天蚕丝的阻击,抵消尽剑气的威力。翩翩手中金枝玉叶威力之强,并不逊于兰芝手中的碧英玉剑,自金枝玉叶上发出的五彩罡气,轰轰隆隆,犹若奔雷迅电,击向九龙教总教主。但九龙教总教主手中的那根近乎于无形的天蚕丝,总是能够将金枝玉叶上发出的无匹内力引导向一旁,使得旁边的巨石奇松遭殃,被翩翩的内力毁去。

九龙教总教主最忌惮的是婵娟的明珠金蛇鞭,因为这条明珠金蛇鞭轻易不会现形,一旦现形便差那么一点点就击中了他。

婵娟手中的明珠金蛇鞭本身不会隐形,之所以能隐形,是因为她所施展的那套无影神形鞭法。此套鞭法得自于乾坤双奴,乾坤双奴在七十余年前已是威震武林的绝顶高手。这套无影神形鞭法,更是他们近百年来的心血结晶,是以端的厉害无比。

九龙教总教主奋起神威,力战三大绝顶高手,兀自攻多守少。陡然见明珠金蛇鞭似一条灵蛇般在面前游窜来,他手腕略颤,天蚕丝变向绕弯,阻住明珠金蛇鞭的来路。但便在这一瞬间,那条灵蛇般的金蛇鞭已经失去踪影。不容得他多想,上官兰芝手中碧英玉剑射出数百道剑气已经罩来,身后孔翩翩的金枝玉叶挟着呼啸的劲风同时袭到。仓促间抖腕,震动天蚕丝,天蚕丝曲成数百点,接住碧英玉剑射来的无匹剑气。同时,另一段天蚕丝绕曲成环圈住孔翩翩的金枝玉叶。便在这时,蓦觉脚下一震,眼光向下微瞥,见到一条金蛇口含明珠向他左脚面窜来。惊得他拔身而起,扶摇直上九霄。暗道:“好险!这明珠金蛇鞭端的厉害。最难缠的是无影无形,待发现时便要击中了我。亏得本教主身怀绝技,否则换了世上另外任何一个人早已被这三个丫头击毙于一招之内,如何能抵挡得到数百招开外”。想到这里,凌空折身射向二三十丈外的一株树梢上。

独角龙见总教主拔身而去,他不敢在三位神威凛凛的小道士身旁久留,跟着飞身窜起,紧随其后,边飞射边道:“总教主,你老人家大发神威,令这三个小道士现了原形,原来他们便是上官姊妹与孔家的千金。他们三个在当今武林之中已是泰山北斗,您老现在不可与他们为敌,待您老在吸取九百九十九个童元后,练成通天无敌神功,才可以与这三个女人接战。那时恐怕他们三个女人在您老的天蚕丝下走不上半合,便得乖乖地从了你老,做我们的总教主夫人呢。”说话间已落到九龙教总教主身畔。

九龙教总教主闻言喜道:“独角龙,你说得很有道理,本教主现在修练通天无敌神功不能近女色,也不急在这一时,待修炼成功之后,再来捉他们三个到咱们教总坛做教主夫人也不迟。走,咱们回总坛去。独角龙,你要与你的八位哥姊多尽些力气,快一点抓到九百九十九个童子回来,让老夫吸尽他们的童元。到那时,咱们的九龙教才可以无敌于天下。”

上官兰芝飞身跃起在空中喊道:“痴心妄想!你们今日能走得脱吗?”说罢,手中碧英玉剑已经抖出九朵剑花,每朵剑花射出八十一缕剑气,已经是将九天玄女剑法施展到极限。同时回身喊道:“娟妹妹,翩翩妹妹,我们不要放虎归山,若是让这老家伙吸了九百九十九个童元之后,世上已经没有人能够克制住他了。所以,咱们今天无论如何,便是拼了性命也得与他同归于尽。”

婵娟与翩翩随后飞身而起,各执兵刃紧跟不舍。九龙教总教主伸手提起独角龙,在树梢上稍点即纵,几个起落已不见了踪影。三女跃上树梢时,茫然四顾,不由得都垂头丧气。孔翩翩惊骇道:“这个老家伙到底是人是鬼,是人怎么能有这么高深的功夫,是鬼才解释得通。”

上官婵娟道:“翩翩妹妹,这个老家伙武功之所以这般高,是由于他吸了不少童男童女的真元,听那独角龙说,他若再吸九百九十九个童元,便练成什么通天无敌神功。到了那时,恐怕是武林的末日快要到了。若是咱们的逍遥浪子没死,或许能与他斗上一斗。可是,小浪子现在不但死了,便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兰芝突然道:“方才被独角龙偷袭致死的小姑娘呢?”三人在树梢上向下望去,见到秃眉尊正要推土掩埋那小姑娘,便齐声道:“且慢,让我们来仔细看看她是否有救。”说完三人不分先后,齐凌空飞射到数十丈外的秃眉尊者身畔。

秃眉尊者合什为礼道:“阿弥陀佛,三位便是名满天下的三大女侠。小僧这厢失礼了。方才那九龙教的总教主与三位女菩萨相斗,其实他是不敌而去,并不是未分胜负,最后一招婵娟女菩萨的明珠金蛇鞭险些点中他的脚面,这便是证据。”

上官兰芝点头道:“大师所言不假,那九龙教的总教主现在尚未具火侯,要想铲除他,我们三姊妹联手已经足够了。但得在千招以外,不然千招以内是休想伤得他的毫毛。可是,这人轻功造诣之深,竟然比我们的翩翩小妹犹要高明一筹。原本在我们想来,翩翩小妹与他的父亲孔老爷子,应该是天下轻功最高之人。今天见了那位九龙教总教主,看来这种想法,竟然是井蛙之见,夜郎自大。”

秃眉尊者摇头道:“阿弥陀佛,上官施主此言差矣。那人轻功之所以高明之极,是因为他有天蚕丝为助。他每次前掠时,必将天蚕丝首先射出,然后以天蚕丝缠到一枝树枝或别的东西,用力一抖,身子便在这瞬间弹出二三百丈远。这等巧劲,谁的轻功能比得上。若论真实轻功,其实他恐怕比不上你们中的阿三,便是孔翩翩孔女侠。”

翩翩道:“大师过誉了,小女子的轻功实在是不登大雅之堂。若是如大师所说,方才岂不能让九龙教总教主逃不掉。”秃眉尊者道:“孔女侠莫要过谦,那厮之所以逃得掉,是借助于百丈天蚕丝,若无此等奇宝在身,他又怎能逃得脱。可是,正如你们所说,这般让他逃脱了,等于纵虎归山。来日再相见时,他练成了通天无敌神功,恐怕武林将兴起一场腥风血雨。”

大家说话之时,上官婵娟俯身去探逍遥浪子的鼻息,摇摇头苦笑一下道:“这女娃子死定了,可惜了她的身手。她若未被独角龙偷袭丧命,咱们与她联手,今日那九龙教总教主定要被咱们留下。但是,天意如此,天意如此!我们非但没有留住那厮,反而失去了她这么高的一大绝顶高手。但不知这小姑娘的武学渊源于何处,找到她的师门或家族,总能寻找出一些绝世高手来,将来为抵御九龙教为祸武林大抵这也是一条门径呢。”

孔翩翩俯身去探逍遥浪子尸身的心口窝,忽然惊呼道:“怪哉!这娃子体肤怎么忽然变成角质的,就象生就一层鳞片一样!你们快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随着她的惊呼,上官兰芝也俯身在小浪子的脸上捏了一把。这一捏,吃惊非小,原来小浪子的脸部肌肉也已经结成角质的了,便象生来就长了一层鳞甲一样。不由得惊叹道:“这人死法死得真怪,怪到不可以常理解释的程度。”

秃眉尊者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死者已经死去。别再研究他的尸体怎样怪法,让死者入土为安,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其实这不怪的,在庙中,观世音菩萨显灵时曾告诉给老衲,说这小姑娘是她的座前玉女临凡。既是佛家菩萨临凡,无论是在生前或是死后,都应该异于常人,这一点老袖认为并不怪。”说完俯身又要去推土掩埋逍遥浪子。

上官兰芝阻止道:“大师且慢,你这般荒诞说法,就草草将她掩埋了,岂不粗心大意吗?我们要细细研究一下这女娃子的尸体,说不准发现出个子午卯酉来,对未来武林将濒临的灭顶之灾有所裨益呢?”

孔翩翩道:“兰芝姊姊所说的不错,小女子认为这位小姑娘的身世大为蹊跷。我们只要揭开她的身世,恐怕在她的身世之后,要有一连串的惊动天下武林之秘密呢。”

大家将目光齐注视在小浪子的死尸上。见躺在坑穴里的小姑娘身高仅三尺左右,死态祥和,并没有一丁点中毒而死的迹象。这不仅使他们生疑,而且使他们感到奇怪之极,因为独角龙在毒掌上所下的功夫已有六七十载。莫说那双毒掌击中人身,便是击中一根小草,一株大树上,小草大树皆得在瞬间枯萎,而眼前这位小姑娘死尸却未有半丝中毒迹象,使人难以解释。

大家瞅了一会儿逍遥浪子的死尸,又面面相觑,都互相摇头,对逍遥浪子之死解释不通。翩翩道:“这大抵是因那独角龙击她一掌,她自己的内力走差了经脉而致死的。”婵娟摇头道:“不是的,以她内力之强,能与我们三姊妹分庭抗礼,绝对不会出现这等结果的。便是内力受阻走错了经脉,她也能够拨乱反正的。”兰芝道:“以独角龙的掌力击在她身上,非但不能够令她内力走错经脉,按常情惴度,她内力这般强,应反震毙那独角龙。可是,她却死了,独角龙安然无恙,这便不合常情。唯一合常理的解释是,便是这位女菩萨之所以毙命,乃是中了独角龙的毒掌。”

上官婵娟摇头道:“这也不合常理。按常理而论,这位小姑娘内力之强,早达金刚不坏境界,便是万毒齐至,她已万毒不侵,又奈她何!”孔翩翩道:“反正人已经死了,咱们查她的死因,查出来也不能让她复活。左也不合理,右也不合理,左右加起来岂不就合理了吗!以我看来,这位小姑娘虽然身怀绝技,但她在运功与咱们相抗之时,中了独角龙的毒掌,毒加上错运经脉,才致她于死命的。”

秃眉尊者点头道:“这种解释勉强算是合理吧,现在老衲便要为她处理善后,让她入土为安。可惜了这么一位旷代奇才,小小年纪就已达绝顶高手境界。死得这么不值,死得这么冤枉。阿弥陀佛,她究竟是不是观世音座前玉女呢?如果是,怎么命这么短,命这么薄!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呀,弟子现在被眼前之事已经弄得蒙头转向,不知究竟。”

上官兰芝突然道:“这女娃子死的怪异之极,竟与咱们的逍遥浪子死时情况相同!逍遥浪子死的时候,身体表层结成角质层,这女娃死后也结成了角质层。婵娟,翩翩,咱们便守在这女娃子身旁。观查她十天半个月的,看有什么变化。若这女娃子也象小浪子一样身化蝙蝠,那可就怪了。若是有其他的蹊跷,也定要瞅出个子午卯酉来。”

婵娟与翩翩点头称是。

秃眉尊者却连连摇头道:“不可以,不可以!人死之后,怎能曝尸于荒郊野外,这岂不是犯天怒吗。老衲说什么也得葬下这位女菩萨。”说罢便去推土。上官兰芝信手点出一指。漫不经心地出手,但却准确无比,迅捷无比。以秃眉尊者这样的身手,竟然没有躲得过去。秃眉尊者但觉肩头一麻,肩井穴已被封住。

上官兰芝道:“大和尚,至于这位小姑娘的死后的丧事,由我们三姊妹负责,请你借一步说话。”秃眉尊者已知眼前这三个小道士的真实身份,怎敢再放肆,晓得自己的功力较这三个女扮男装的巾帼英雄,比起来有天渊之别。虽然他极力想掩埋下心目中以为是神灵化身的“小姑娘”之尸体,却得罪不起上官兰芝。急忙稽首一礼道:“阿弥陀佛,三位女施主要贫僧走路,贫僧这便告辞。”说完愤愤地、不甘心地悻悻而去。

月出东山,冷辉如水。上官兰芝同二位妹妹守在逍遥浪子的尸体旁,已是有几个时辰之处,但坑中的死尸一动不动,一点变化也没有。婵娟抬头瞅着东方升起的那轮明月,低声道:“姐姐,咱们在这里守着这位小姑娘的尸体,看了这么久,观察了这么细,也没有瞅出端倪,还是将她先掩埋了吧,莫象秃眉和尚说的那样,让这个小姑娘曝尸荒野,当真要犯天怒。”

孔翩翩在旁亦道:“兰芝姊姊,这女娃之死虽是怪异之极,颇似咱们的逍遥浪子死时情况,但并不等于他们死后都有一样的变化,都变成蝙蝠,所以咱们在这里守上多少时日,恐怕一点眉目也找不到的。”

上官兰芝抬头仰望漫天星斗,眨眨眼睛,两行清泪偷偷滚落下来,幽幽道:“两位妹妹,你们平时心思细腻,今日怎么又粗心大意起来。这小姑娘死后身体表面形成的角质层,与咱们葬下逍遥浪子时何其相似乃尔!这表明即便这小姑娘与逍遥浪子无关,她的内功心法与逍遥浪子定是有关。是以,咱们不能放弃眼前这绝好的机会,以查明逍遥浪子的死因。”

婵娟与翩翩低头不语,眼看坑上的小姑娘的死尸,她们作梦也不想不到,眼前这女娃的死尸,便是她们的丈夫逍遥浪子。三女守在坑旁,站成品字形,到了后半夜,月斜星稀,蛙声聒耳。三人心中均生起倦意。兰芝道:“二位妹妹,你们先打坐休息,由我先在这里守着。”婵娟道:“姐姐,咱们三人都打坐休息吧,谅在荒山野岭也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何必由人轮流值夜。”话声未落,但听见周围窸窣作响,跟着有漫天腥气袭来。三女大惊,起身向四外观看,但见草地上万头涌动,无数条毒蛇,密密麻麻涌来,恰似浪涛一般。各种毒蛇昂着头,在草地上如飞窜向三人。

三女大惊,各撤出兵器,眼望毒蛇,目中均露出骇然不解神色,不知这些毒蛇一下子从哪涌了来,更不知她们又何处招惹了这些毒蛇。兰芝纵目远眺,想搜寻是否是有人将这些毒蛇驱赶来的。她神目掠处,但见左前方百丈处有条灰影一闪,便即不见了,当下气沉丹田,朗声喝问道:“是什么人,玩弄此等鬼域伎俩,驱蛇来困住我们?有胆量的,为何不现身一见?”

上官婵娟将手中明珠金蛇鞭一晃,在地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圈子。然后,自怀中取中一包粉红色的药末,沿那圈子撒了下去,上万条毒蛇昂头游进这圈子时,便不再前进了。最先接近圈子的毒蛇,竟向后倒退了退,然后循着圈子外围游走起来,丝丝直叫,滴着蛇涎的蛇信子乱吐。样子很是焦急,同时又甚是怖人,令人不寒而栗。

孔翩翩直惊得汗流浃背,将手中金枝玉叶注满内力,颤声问道:“婵娟姊姊,你那些药管用吗,要是不管用,咱们快飞上树,免得被这些毒蛇给咬伤毒毙,变成蛇腹中食。”

上官婵娟摇摇头道:“管不管用,得呆一些时候方能知道,现在,暂时控制住蛇的攻势,怕是一会,那些蛇被驱蛇人催促得急了,要突破这些蛇药布成的圈子。到了那时,咱们恐怕想飞身而去都来不及了。”

上官兰芝不以为然,晒然一笑道:“这些小长虫又何足挂齿,想当年我与逍遥浪子大战九龙潭时。在那九龙岛上,剑气所杀的巨蟒何止千万。那些巨蟒每一条都有水缸粗细,好几丈长,比起眼前的小长虫,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你们不必怕,这些小长虫若不知死活飞窜上来,尽管施展你们的功夫,将这些小长虫击毙便是了。”

孔翩翩道:“对的,当初在九龙岛上,小妹虽然手无缚鸡之力,站在人群内受你们保护,但也亲眼所见。那些巨大的毒蟒,被姊姊的剑气杀得血流成河。最后姊姊虽然中了蛊毒教的蛊毒,但是,姊姊杀蟒时的天纵神威,小妹现在想来依旧历历在目。有姐姐在身畔,这些小蛇无须去怕,当真让你们见笑了。”

上官兰芝微微颔首,默默不语,将手中碧英玉剑颤了颤,但见剑气如匹练般射出。剑气光华掠处,一片血肉横飞,撄其锋的群蛇被斩得七零八落,滚成一团肉团。接着,未被斩死的毒蛇扑上前去,抢着吞食被剑气斩死的毒蛇。

兰芝停发剑气,用手指点左前方百丈外,朗声喝道:“朋友,即来之则安之。我已说过要你现身一见,你却不肯,让这些没有良知的毒蛇来替你送死,替你冲锋陷阵,你不觉得脸红吗?有种的便请出来一见。有什么过不去的,当面说出,也犯不着驱赶毒虫,使用这等诡计来困住我们。话又说回来,如此雕虫小技,又怎能困得住你家三位姑奶奶。”

在她手指的方向,忽然有人纵声长笑,笑声缭绕,飘荡在林间。笑声未毕,一条灰色人影跃上树梢。那人轻功颇俊,脚点在梢头,身子仅微微颤晃两下,便如渊汀岳峙般不动了。但听那人瓮声瓮气道:“逍遥浪子遗下的三个寡妇,你们死到临?头,还在穷发什么横脾气。要知道本王的毒龙阵发动起来,便是大罗金仙也休想逃得出去。”

上官兰芝闻言一惊,问道:“你自称本王,可是九龙教的二教主灰龙蛇王吗?原来是二教主亲自来对付我们三个寡妇,看来九龙教还瞧得起我们三姊妹。我们三姊妹一定要不令九龙教失望。待你们九龙教烟消云散时,你们九位教主在阴朝里,一定会庆幸自己把我们三姊妹看得太重了,所以才灭亡得不似想象般的那样快。话又说回来了,无论你们怎么样对付我们三姊妹,只有九龙教土崩瓦解一条路。”

树梢那人昂天狂笑道:“上官兰芝,你休得口出狂言,本王的毒龙阵从未失手过。虽然你手中有碧英玉剑,九天玄女剑法已臻最高境界。但想破本王的毒龙阵,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识趣的弃剑受降,归顺九龙教,共图霸业如何?”

上官兰芝随着他的笑声亦昂天大笑起来,笑毕道:“灰龙蛇王,你这名字本姑奶奶寻思了良久,有趣之极!九龙教龙蛇混杂,‘灰龙蛇王’四字中已经体现出来,今白本姑奶奶一剑斩断你这灰龙蛇王,要你变成‘回笼折亡’。是回归的回,是笼子的笼,折了的折,亡命的亡,岂不美哉。”

灰龙蛇王气得哇哇怪叫道:“上官丫头,休得逞妇人口舌之利,本王立即驱动毒龙阵,将你们困死在阵中。到时看谁跪在地上向谁求饶!”

上官婵娟忽然道:“灰龙蛇王,做你的清秋白日梦吧。你的毒龙阵发动起来虽然威力强大绝伦,我们三姊妹大可以飞向天空,取了你的性命,而地面上的这些小长虫又岂能困住我们。”

灰龙蛇王怪笑道:“你们才是睁着眼睛说梦话,天空中岂又有你们的出路。抬头看看吧,看看天空中是什么。”三女闻言抬头看去,但见天空中有一张银白的网,不知时候结在了距她们头顶十丈左右的天空,竟笼罩着前后左右二十丈处,这么大一张硕大无朋的网,结的时候不知要费多少力量、时间,可凭她们三姊妹内力之高,竟然没有发现,真是怪事咄咄。

后方又有人纵声大笑起来:“逍遥浪子的三个媳妇,你们已经被我家总教主选定做教主夫人。本教主银龙蛛王岂敢不尽全力,会同我二哥灰龙蛇王结成毒龙通天蛛网阵,纵是你们插翅也难逃脱。”三女回头望去,但见后面百丈外的山腰上,一块巨岩之头端坐一人。那人浑身穿着白衣,在月光下甚是刺眼。那人望着三女,摇头道:“三位,你们认命吧,现在便是你们的逍遥浪子复生,也救你们不得。莫要认为,前后左右有毒龙阵,上有通天蛛网,下面土中便可走得脱。告诉你们,土中已经有地罗网等待着你们。那地罗网仍是我四弟穷一生精力所研制出来的,要比毒龙阵和通天蛛网犹要厉害十倍。不信,你们就运用千斤坠功法,坠入地面去试试。”

兰芝女侠大惊,失声叫道:“九龙教的行地龙王也到了吗?”话音尚未落,在不远处,密密麻麻的蛇群里突然蛇身向上一凸,波浪样分向两旁,从地下钻出一个尖尖的人头。那人脑袋呈三角形,上端尖尖,光秃秃的头顶,一双倒三角眼,稀稀的鼠眉,朝上官兰芝咧嘴笑道:“承蒙美娘子垂爱,小生行地龙王这厢有礼了。”

那行地龙王说完身子一扭,便又沉入地下,不见踪影。旁边的毒蛇又迅速填补上他方才现身时所挤出来的空地。但见地面上毒蛇密如一张大席子,将原来的草地都铺盖得密不见一根草茎。偶尔几条蛇翻滚在一起,露出块地皮了,惊见那原本绿茵茵的草地,此时却变得枯黄,足见这些毒蛇毒性之剧。

孔翩翩忽然挺起胸膛,惧色全无,朗声笑道:“九龙教当真瞧得起我们三姊妹,三位教主齐至,给我们三姊妹的面子好大。我们定不会令九龙教失望,管你们什么通天蛛网、地罗网,还有小虫虫阵,一起发动吧。这里有你家姑奶奶接着呢,看到后来鹿死谁手,谁跪在谁面前高呼饶命。”

突听有人哈哈怪笑道:“错了错了,三位美娇娘的话说错了。我们九龙教岂止是三大教主光临,还有我独角龙也来凑一回热闹。白昼里,我双掌被上官兰芝女侠的剑气所伤,今天黑夜里,本教主说什么也得讨回个场子。虽然你们三个被我家总教主看中,指名要你们做我们的总教主夫人。但在你们未做成我们总教主夫人之前,本教主这个仇必报不可。若然报得晚了,到时你们成了我家总教主的夫人,这仇想报恐怕此生无望了。”

上官兰芝听清说话之人是那独角龙的声音,气往上撞,寻声一剑刺去。但听见哧哧剑气破空之声入耳,接着听到数十丈处有人惨叫一声。随着惨叫,独角龙发出冷笑道:“好厉害的剑气,若是本教主身旁没有个跟班的做了替死鬼,又险些被你的剑气割掉一只耳朵。如此凶霸霸的泼妇,也不知道我家总教主看中了你的哪一点,非要讨你做教主夫人不可。许是你的脸蛋生得漂亮,才使得我家教主动了那个心眼,嘿嘿……那时嘿嘿……”冷笑不止,言下之意,寻思起来令人脸红。

兰芝女侠更是怒火冲霄,转过身去,玉腕抖出,剑花朵朵,剑气漫空,哧哧作响。斜月星辉中,剑气闪着五彩缤纷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山坡,惊世骇俗之极。那些剑气所织成的剑网,将独角龙立身之处罩住。独角龙在面前替他死的属下尸身上疾点一脚,地上的死尸飞了起来,首迎剑气之锋。独角龙晓得这死尸只能挡得一瞬,而后剑气便会朝自己招呼来,更晓得自己现在毒掌功夫已被破去,便是不被破去,万难抵挡得住上官兰芝这天下无俦的剑气。心念及此,早已倒折出去,身子平行地面飞出,足足倒跃出十五六丈,才折身落地。但他刚落稳双足,眼前电光闪烁,上官兰芝的剑气竟远达数十丈外跟踪着刺了过来,不亚于闪电之速。

独角龙大惊失色,再想后跃退开已是不及,百忙中也顾不得身份,更顾不得丢脸,斜躺下去就地一滚,但觉鼻子尖上一痛,鲜红的血流入口中。他怕人知道自己挂了彩,忙将自己的鼻子尖被刺破处流出的血悉数吞入肚中,不断地用舌头舔着,一路山坡下滚去,滚出去好远,才站起身形,哈哈大笑道:“徒具虚名!原来传闻中你这泼妇的剑气天下无敌,只不过如此而已。本教主只用了一招“神龙打滚”便躲得过去了。”

上官婵娟在旁看得明明白白,早已笑得花容乱颤,笑罢高声道:“不知害羞的东西,你那个是什么神龙打滚,说是懒驴打滚也抬举了你。其实你那叫做狗熊下山坡,滚起来滴溜溜的好看极了,叫人笑痛肚皮。”

独角龙闻言面如巴掌打了一般红,但是他急忙伸出舌头去舔鼻尖,因为若舔得慢了一点,鼻尖上流出的血,便比脸还要红,这个面子是丢不起的。所以他本想反唇相讥,但是,舌头用在了掩丑,去舔鼻子上流出的血。是以,默不作声,没有说什么。

孔翩翩眼尖,虽然距独角龙数十丈外,但已见清独角龙用舌头去舔鼻尖,不由得讥笑道:“喂,独角龙,你这是什么功夫?做了一翻狗熊打滚之后,便吐吐舌头,舔口鼻子吃,你那鼻涕香吗?但不知你那鼻涕是什么味道?不管是什么味道,喂得你这般大的狗熊,当真是一种奇怪之极的鼻涕。好令人吃惊非小,天下唯有你这狗熊是吃鼻涕长大的,其它的狗熊都是吃,蜂蜜吃蚂蚁长大的。所以你这狗熊中的狗熊就更加狗熊了。”言毕,禁不住嘻嘻嘲笑着。

笑声未绝,突觉脚下一痒,低头看去,但见从自己立身的地方,伸出双瘦骨嶙峋的鬼爪来!那两只爪子利若钢钩,抓向自己的脚踩。翩翩待发觉时想纵身躲开,已是不及。双脚脖子被牢牢抓住,翩翩脚下用力一弹,旋身而起,竟将土中那人带了起来。那人正是九龙教的第四位教主行地龙主。这行地龙王行地之术独霸江湖,自地下抓住翩翩后,本想运功将翩翩拽入土中,未料翩翩内力如此精湛高绝,居然在一跃之间将他也带了上来。

上官兰芝见了,本想一剑结束行地龙王性命。但脑畔灵光一闪,忙趋前一指点在行地龙王的背后大穴上,叫道:“翩翩,快些下来,咱们有了这个人质,还怕脱身不得吗?”

孔翩翩闻言在空中折身落下道:“这人自己送上门来,只是被他抓中了我的脚蹂骨,实是晦气之极,倒透了霉!你们两个比我便宜多了,这个老鬼偏偏选中了姑娘我,一会姑娘定要给他些苦头吃。”

婵娟笑道:“傻妹子,你还自称是姑娘,你已经是妇人了。咱们三姊妹都是逍遥浪子的妻子,你怎能还自称姑娘呢?”翩翩闻言一征,随即笑道:“逍遥浪子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所以咱们三个以后守身如玉,仍然是姑娘。称几句姑娘也没有什么,只是象你这般循规蹈矩一丝不苟地考究起来,我这姑娘可就称不得了。但是在姑娘的时候没过够,才又自称姑娘。”

兰芝道:“翩翩,你说错了。你曾经当过尼姑,而不是姑娘。你自小便是尼姑,所以你从未过过姑娘的生活。从今以后,你便是姑娘了,姐姐同意你自称姑娘。可好?”

上官婵娟亦道:“我也同意你是姑娘。翩翩,以后就叫你翩翩姑娘吧。”孔翩翩闻言却努起嘴来道:“不妥,不妥!你们两个是妇人,代表是逍遥浪子的妻子。偏偏称我为姑娘,便不承认我是逍遥浪子的妻子了。其实咱们三个同逍遥浪子结为夫妻都已一年有余,谁也赖不掉的。所以,我还是叫姑娘的奶奶吧,就是姑奶奶。我这般自己称呼自己,以后所有的歪魔邪道都得如此称呼我,我便是他们的姑奶奶,不信,你们问行地龙王,我是不是他的姑奶奶?”

行地龙王身高不足三尺,活似传说中的土行孙,尖嘴猴腮,特别是三角形的眼睛,配着三角尖形的脑袋,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多可笑有多可笑。这时他鼓起腮帮子破口大骂道:“你个泼妇,谁管你叫姑奶奶!好你个泼妇,脸大不知羞耻,以后,我们便叫你无耻泼妇。”

孔翩翩不愠不怒道:“行地龙王,你这三寸地钉,专门能钉入地中,偷袭人家。好!今天就让你尝尝姑奶奶的厉害。”说罢,疾出一指,径点行地龙王头顶百会穴。行地龙王一震,但觉头顶一麻,自百会穴内注入一股奇异之极的内家真气,只觉得全身经脉犹若爬进千万条小蛇,这些小蛇在啃噬着他的经脉穴道,感觉浑身麻痒难当,禁不住颤粟起来。有心满地打滚或钻人地下解痒,怎奈,要穴被上官兰芝封住,半分也动弹不得,唯有舌头能动,唯有哼哼卿卿的份了。

婵娟心地善良,看着行地龙王可怜兮兮的样子道:“翩翩,你这万虫搜穴法便省了吧。要杀他只管杀他,何必让他这般受折磨。”其实,孔翩翩的心地善良也不较婵娟稍逊半分。只是,气不过这行地龙王刚才抓住自己的脚踝骨。翩翩守身如玉,除逍遥浪子外别的男人便想碰她的身体一碰,她都会同那个男人拼命。今日,被妖精般的行地龙王抓住双脚踝骨,早已引为平生奇耻大辱,这口气岂能不出!闻言朝婵娟笑道:“娟姊姊,你这般心地善良,小妹佩服得紧。但是,若换了旁人,小妹便不用你求情,也早一掌毙了他。这个人却不能,因为他是脱困的人质,同时他又得罪过小妹,所以小妹要好好折磨他一番之后,才能同九龙教的人讲条件,用他做讲条件的资本。”

上官兰微颔螓首道:“翩翩真个鬼精灵,怎么也不肯吃亏,先折磨他一顿,然后再用他作为脱身的资本,当真是所有精细帐都被你给算了。那九龙教的人唯有干瞪眼睛,吹胡子的份了。”

婵娟跟着凑热闹道:“他们想吹胡子,恐怕都没有了。只要他们的胡子一长出来,姐姐你的剑气射出,便剃了他们的胡子。他们想吹只有吹空嘴巴的份了。”

翩翩道:“不妥,他们若吹空嘴巴,说了就不算话的,谁同他们吹空嘴巴呀,让他们得拿出点实际来。所以,以行地龙王做人质,要求他们撤掉毒龙阵,去掉地罗网,撤下通天蛛网。然后,让他们退避三舍,咱们在三天以后才能将行地龙王交出,否则,立即杀掉这行地龙王,不与他们交易了。我们三姊妹的生死,唯有听天由命,与之尽力一拼,再杀掉两个臭龙王,咱们便够本了。”

行地龙王闻言气得七窍生烟,但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饶是他平常对属下吹胡子瞪眼睛惯了,这时却不敢再言语半句,因为他晓得只要稍不慎,说话得罪了眼前这三位女刹星,遭苦头的是他,可能因而招至杀身大祸。是以,闭了眼睛,充耳不闻,任她们将自己当做俎上鱼肉,讨论着怎样消受打发。

那边,灰龙蛇王见自己的结义兄弟行地龙王落入敌手,急得在树梢上空跺脚,树枝一颤一颤的,气道:“四弟呀,四弟,你怎么这般不慎,轻易接近那三个要命的女刹星,如今你落到她们手中,让为兄我如何调动?投鼠忌器,说不得只好依了她们,撤掉毒龙阵,将通天蛛网和地罗网也得一起撤去。”

行地龙王忽然睁开眼睛,大声嚷道:“二哥不可以这般,不要因为小弟一人的性命,误了总教主吩咐下来的大事,总教命令咱们兄弟四人务必将这三个女人生擒,好不容易布下通天蛛网,地罗网,辅以毒龙阵,我们怎可以这般因我的一条小命,前功尽弃。即便是你们三兄弟因小弟的性命而投鼠忌器,放了她们三个女刹星,她们三个也未必饶得过咱们四兄弟。所以,与其这般顾全小弟性命,不如小弟死在她们手里。你们赶快发动大阵,将之生擒活捉。以后,为小弟报仇的时候有的是,大丈夫生来三尺之高,生死何惧!”这个行地龙王说话颇是有趣,他自己生就三尺来高,却一言以蔽之,称大丈夫生来三尺之高。若是天下大丈夫都是三尺高,岂不是人类将灭种焉!传闻中人将来不如兔子高,恐怕真的要应验了。

上官兰芝听他如此说,不禁皱了皱眉头,怒叱道:“闭上你的鸟嘴。”声落信手一指点出,指风飒然,已经封住了行地龙王脑后的哑门穴。那行地龙王话说到一半,刚想再往下说下去,竟吐着舌头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再言语了。山风凛冽的吹来,吹得他满口直往肚子里灌,舌头越吹越麻,越吹越木,但这行地龙王哑门穴被点,无论如何也收不回吐在口外的舌头来。上官兰芝见了,怒气消了一半,禁不住扑哧一笑道:“二位妹妹,你们看这行地龙王,现在象什么样子?”

孔翩翩笑道:“这行地龙王现在倒象是小鬼了,以后将他改名为行地小鬼吧。”婵娟接着道:“行地小鬼,这个名字倒不错。但是眼前这个行地小鬼,吐着舌头,样子实在象吊死鬼,以后便叫他行地吊死小鬼吧。”

气得行地龙王五内如焚,心忖:“你们三个女人,还未捉弄过老夫!老夫这大把年纪,隐居无底湖数十年,苦练行地神功。未料初出江湖,便落在你们三个女煞星手中,失了性命也没有什么,这般受到凌辱,与其苟且偷生活着,不如死了了事!”当下便想默运功力,自断心脉而毙。

上官兰芝锐目如电,微一斜视,已看出行地龙王的心态,当下嗤之以鼻,晒然冷笑道:“行地龙王,你不要这么想不开,想自寻短见吗?没那么容易!”说罢,屈指连弹,数缕指风点在行地龙王任督二脉上,将行地龙王运功的经脉封住。这行地龙王便想运功自断心脉而死,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行地龙王百般无奈,唯有干瞪着双眼,等待着眼前三位女煞星的处置。

一直坐在山岩上未动的银龙蛛王此刻站起身形,高声喝道:“喂!你们三个泼妇,咱们现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擒住我的四弟,究竟有什么条件?赶快谈来。”孔翩翩笑道:“喂!你这银龙蛛王倒活似一头蠢猪,充耳不闻吗,刚才我们已经说过,让你们赶快撤掉毒龙阵,撤去通天蛛网与地罗网。否则这行地吊死小鬼便命丧黄泉,让你们眼睁睁地瞅着他乌乎哀哉!”

银龙蛛王气得怒发冲冠道:“好个利嘴的小泼妇,竟敢骂本王。本教主乃是银龙蛛王,本教主所指挥的几头巨大毒蜘蛛,乃是百毒之王,你今日骂了我,目下定有苦头吃。”说完,将手一挥,但见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爬出十余只体若笸箩般大小的绿毛蜘蛛。那些巨大蜘蛛展开足有八尺左右大,上面闪着绿光,确是世上罕见的毒虫之王蜘蛛。那银龙蛛王骑上一头蜘蛛道:“闪电蜘蛛,你快带着本王冲向阵中,替本王杀了那辱骂本王的女娃子。”说未落,那头巨大蜘蛛划动丈余长的巨爪,快若迅电,经过毒龙阵上空,竟将下面的毒蛇毒死无数条,宛若一条绿色的下山猛虎般,扑向场中三女。

立在树梢上的灰龙蛇王大声喊道:“且慢!三弟,赶快退回去。不然,你若伤了她们三个,回总坛之后,总教主岂能轻饶于你。你的纹蛛毒死为兄的几条小蛇也就罢了,若是伤到这三个妇人,总教主不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才怪呢。”

那纹蛛快如电迅接近兰女。蚊蛛之上的银龙蛛王听到灰龙蛇王之言,不禁一震,急急在纹蛛身体左侧一拍,那纹蛛向右划了一个弧,又掠回到山岩之上。直叫银龙蛛王后怕得冷汗涔涔,暗自忖思:“多亏我二哥及时提醒,若是蚊蛛伤了那三个美少妇。我家总教主岂能轻饶于我,我这颗混脑袋,怎么忘了此来的目的,此次前来便是奉总教主之命,为他请回这三位闭月羞花的教主夫人。”

上官兰芝已将碧英玉剑平行举起,指向山岩上的大纹蛛。她晓得这纹蛛乃是毒中之王,生于沼泽之地,禀戾气而生,自小吞噬毒蛇、蟾蛛、蜈蚣等毒虫为食物,再吸各种瘴气,才能生成这般大。看着山岩上的这十几只巨大纹蛛,算起来长这么大的纹蛛也得有几千年的玄龄,各个通了灵性,体坚逾钢,便是宝刀宝剑也休想伤得了它们。但她偏不信这个邪,碧英玉剑指出哧哧作响,剑气如虹冲天!剑气掠处,射在山岩上纹蛛的身上,但听得乒乒乓乓,便如刀剑砍在钢铁铸成的蜘蛛上一样,那些蜘蛛丝毫未损。剑气击在他们身上,竟然击起无数火花!便如这些蜘蛛都是金钢打造的一样。

上官兰芝大惊失色,因为他这碧英玉剑所射出的剑气,便是铁铸钢打的蜘蛛也得被绞成铁粉!而这些皮生肉长的纹蛛竟然半分不损,怎能不令她吃惊非小。再仔细看那些蜘蛛,虽然未必被剑气杀去,但各个抖成一团,显然是被自己强劲无比的剑气所震荡,受了些内伤。

银龙蛛王见到自己所恃横行天下的十几只纹蛛被剑气射中后浑身颤抖,不禁吃惊,暗自付思:上官兰芝手中碧英玉剑所射出的剑气果然名不虚传,足以令天下武林望风披靡。我这纹蛛便是用宝刀宝剑面对面砍在它们身上,也休想让它们似眼前这般体抖如筛糠”。想到这里,忙将自己珍藏治疗内伤的丹丸取出,为他的纹蛛们各服下一粒。那些纹蛛才停止了抖动。

上官兰芝虽觉面上发烧,自己剑气有始以来第一次碰到有坚难摧的活物,但见到银龙蛛王为纹蛛们服下疗伤圣药,亦不禁冷笑道:“银龙蛛王,你的这些宝贝纹蛛,虽然毒霸天下,但它们的毒只能毒别人,休想毒得了我们三姊妹。离这么远,我的剑气已够这些纹蛛消受的了。若是你敢驱纹蛛过来,姑奶奶剑下定要将它们变成死蜘蛛,以后你休想恃它们横行江湖,为祸武林。”

上官婵娟将手中的明珠金蛇鞭又抖了一抖,那条原本似茶杯口粗细,七尺来长的金光闪闪活蛇一样的明珠金蛇鞭。这时却突然变作细若人发,长有十余丈,在毒龙阵中,似一条极细极长的金龙,口衔着明珠游窜。所经之处,那些毒蛇非死即伤。有的甚通灵性,见那含着明珠的金蛇游窜来,便已远远躲开。躲得稍慢皆被明珠金蛇鞭取了性命。

远处树梢上的灰龙蛇王见了,怒气冲冲道:“好不识抬举,你们三个泼妇,居然敢大肆屠杀本王的虫儿,本王的这些虫儿只要一声令下,万头齐动,各个奋不顾身,到时看你们如何自保。”说罢,便要发令驱动毒龙阵。他方才还在劝银龙蛛王休要莽撞,以免回去被总教主惩罚。这时见自己的爱蛇被杀的不计其数,也不禁忘记了方才劝人之语。便在他刚要发动攻势之飞时,对面的银龙蛛王言道:“二哥,你休要生怒,一但毒龙阵发动起来,将这三个花容月貌的美妇人送了性命,回到总坛后,你我都吃罪不起。到时总教主龙颜大怒,我们这些小龙岂不要大大的麻烦!方才,二哥头脑清醒之时,是怎样劝小弟的了。”

直吓得灰龙蛇王身体一颤,在树梢上站立不稳,飘然落向地下。落到蛇阵之中,那些毒蛇立刻让出一块空地来。灰龙蛇王朝对面的银龙蛛王道:“三弟言之有理。是二哥痛惜我的蛇儿被杀,才迷失了神志。三弟,咱们要想个万全之策,既能擒住这三位总教主指名要的美妇人,又能保得住四弟行地龙王的性命。你平日素有赛诸葛之称,此刻虽然有二哥我在场,三弟你便代二哥发号施令,一切由你作主吧。”

上官兰芝手执碧英玉剑,怒气冲冲喝问道:“九龙教的三个小蛇王,你们究竟同不同意本姑奶奶的条件?为什么婆婆妈妈,反倒不如你家的三位姑奶奶爽快。如若不同意,便赶快使出手段来,如若同意立即撤去毒龙阵,撤走通天蛛网与地罗网。否则本姑奶奶倒数九个数,若是你们不做出反应,这行地龙王便是有十条性命,本姑奶奶也要斩他十一剑。”说罢,接着慢声数道:“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便在他的一字尚未数出之时,山角下的独角龙突然喊道:“慢!”独角龙喊完之后,朝蛇阵中的灰龙高声抱拳道:“二哥,咱们虽是黑道人物,但更应该讲究兄弟是手足妻子是衣服这个道理。相信总教主也会承认这个道理的。总教主为了抢得三位如花似玉的少妇做教主夫人,便舍得咱们兄弟的性命来为他抢夫人,便是不够兄弟义气,不讲江湖道义。若是讲江湖道义够兄弟义气,定不能眼看着行地龙王我四哥就此一命鸣乎!是以,试想总教主能够有资格做咱们的总教主,他若在这里,也会同我一祥主张,立即答应这三个美少妇的条件,让她们放回我四哥行地龙王来。若是总教主不同意我的这个主张,咱们也要这么办。因为那样总教主已不配再做咱们的总教主,咱们何必为他卖命。我们九龙教九条龙,各个都是铁骨铮铮的豪杰,活了几十年,与其臣服在一个不仁不义的总教主磨下,不如轰轰烈烈地战死!”

上官兰芝等三女闻言都生出敬意,认为这独角龙还算有些骨气,还算识得大体。齐将目光又投向蛇阵中的灰龙蛇王,看他究竟怎么办。

灰龙蛇王颇犯踌躇,他自知眼前这局势既不能舍了行地龙王之命,又不能放弃捉拿上官兰芝等三女的机会,让他左右为难,不由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山岩上端坐的银龙蛛王。

那银龙蛛王在九龙教之中素有赛诸葛之称,但此刻却也一筹莫展,朝灰龙蛇王默默地直摇头,意思是说:“二哥,小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既是二哥,便由你拿主意吧!”灰龙蛇王却领会错了意思,他以为银龙蛛王是在用摇头告诉他不可以接受上官兰芝等三女所提出的条件。聊一寻思,便双手十指插入口中,压卷住舌头,发出一阵尖而锐的低啸。那啸声才起,顿时满地毒蛇齐向前飞窜,一下子飞过上官婵娟用蛇药布成的防护圈,围住三女。

蛇阵遍布方圆数里,后面的蛇听到命令后,有的卷曲在地,弹直之时已经飞射向前,争先恐后。刹那间,将阵中三女围得团团不透,水泄难通。三女手中兵刃释放出有形有质的内家罡气,好似奔雷滚动。但见群蛇血肉翻飞,刹那间,群蛇死尸积压如山。可是这毒龙阵所含的毒蛇数量忒多,杀了一条有十条百条飞窜而至,前扑后继,数不胜数,防不胜防。便是上官兰芝这等剑术大宗师,每一剑挥出,能斩数百条毒蛇,也被迫得手忙脚乱。这时才晓得眼前这些细小毒蛇,要较在九龙岛上所遇到的巨大无比的毒蟒犹要可怕,因为巨大的毒蟒毕竟不能象这些小毒蛇无孔不入,这便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大与小各有各的长处。

上官婵娟手中明珠金蛇鞭游窜如一条金龙,在群蛇之中天矫灵动。虽不似那些毒蛇一样具有毒性,但所到之处,毒蛇却纷纷倒毙。因为自明珠金蛇鞭上所发出来的内力之强,已经有形有质。但见明珠金鞭蛇金光闪闪,那些金光所及之处,所有毒蛇便抽搐着死去。这些金光即是上官婵娟所释放出来的内家罡气,更主要的一点是因为明珠金蛇鞭之内所注入的地脉灵泉之水,是天下所有剧毒的克星。那些毒蛇本来就怕明珠金蛇鞭上所释放出来的气息,再经过婵娟震古烁今的内力发射杀蛇,将明珠金蛇鞭体内的地脉灵泉气息吸出的更多,所以所有毒避明珠金蛇鞭犹若避鬼神一样,老远便游窜开去。到后来,蝉娟发现自己的明珠金蛇鞭有如此妙用,便将明珠金蛇鞭围自己三人周围围成一圈,使那些毒蛇避而远之。

灰龙蛇王不断运加内力,发出一阵高似一阵的尖啸声,所有毒蛇在这啸声之中变得发了狂一般,不顾性命地向上游窜去咬噬场中的三女。但是,每条毒蛇自后面涌窜上来,不是被上官兰芝的剑气屠杀在当场,便是被孔翩翩金枝玉叶上所释放出的乾元颠坤罡气震毙,再者便是侥幸活下来的。但侥幸活下来的毒蛇,每当游窜到明珠金蛇鞭所布成的防线附近时,皆掉转过头去,向后游窜。

灰龙蛇王见到如此情形,更是运足内力,摧动群蛇前进。另一侧,银龙蛛王见了不由得直跺脚道:“二哥,你领会错了。小弟的意思是你不可以对他们发动攻势,若是伤了他们,总教主会将咱们兄弟千刀万剐的。方才九弟所说的不在理,咱们听从那总教主的命令并非是他有德能做咱九龙教的总教主,而是他以武力所压迫的,我们九兄弟联手发动所有的阵势,都未能战胜得了总教主。这个世道便是胜者为君,败者为臣。谁让咱们不是总教主的敌手,只好臣服于他。你若指挥我们杀了这三个女娃子,总教主说不准重色轻友,将咱们九个都屠杀掉。二哥,还不赶快收回毒龙阵,另谋良策。”

灰龙蛇王闻言,正好有台阶下,他现在已经晓得自己的毒蛇阵对眼前的三个女人根本不起作用。忙将啸声改为另一种音调,前飞的毒蛇们皆都落在地上,盘曲不动,等待命令。在阵前的毒蛇除了死的之外,向回游窜了一段距离,也盘曲在地。

孔翩翩道:“兰芝、婵娟二位姐姐,咱们三个今天恐怕要在此遭难。咱们死倒没有什么,只是这位小姑娘的尸体,有什么蹊跷,咱们可无暇顾及了。所以,现在应该将她埋掉,不能让这死的小姑娘也随我们被毒蛇吃掉,你们看如何。”

上官兰芝点间道:“便依你之言,翩翩妹妹,你想得好周到,你的心地也好善良。对活人施仁行善恐是沽名钓誉,对死人也这般,这才是真正的善良。”婵娟默默颔首,俯身便去推土,想掩埋掉逍遥浪子的尸体。便在三女商议如何处置眼前这小姑娘的尸体时,那银龙蛛王见有机可乘,也来不及与灰龙蛇王取得招呼,轻拍座下的巨大纹蛛。那只纹蛛长足划动,快如绿色的闪电,径扑场中。三女正准备推土埋掉逍遥浪子所变化成的小姑娘之尸体,便在这时,陡然头顶劲风异样,齐抬头看去,皆吓得花容失色。银龙蛛王驾御着巨大纹蛛,在转瞬间飞至三女头顶。那巨大纹蛛伸出长长的巨爪,抓向地面的三女。三女来不及变招防御,长长的纹蛛之爪已经至他们体前咫尺之地!三女身负绝顶武技,临危不乱,齐布运神功于尺身,同时脚下用力,向地下沉去。因为此刻唯有入地一条途径可以躲避纹蛛巨爪。但方沉入地下三尺,猛觉地下似有张网在收紧,将他们的双足缠得结结实实,半分也动弹不得。

三女这时才想起地下有行地龙王所布的地罗网,但已经为时尚晚。

银龙蛛王乘座下纹蛛袭击三女的同时,凌空伸出双手运内力将地面的行地龙王吸起,抱在怀中。也不敢期望纹蛛伤到三女,同时也晓得三女虽被地罗网缚住,但双手仍然能够自由活动,凭三女绝世武功,纹蛛是绝对伤不了他们的。再者而言,便是能伤到她们,银龙蛛王也不敢令纹蛛伤到她们。因为纹蛛毒之剧,中者立毙。若是毒毙了这三位貌美倾城的少妇,他们的总教主岂能饶得过他。故尔救了行地龙王,见功便退。在纹蛛身上轻拍一掌,那纹蛛又划动长长巨足,闪电似也掠出数十丈,落到岩石上。

银龙珠王放下行地龙王,查看被封穴道,连推带拿,半晌,才解开行地龙王穴道,摇头叹道:“这上官兰芝内力奇绝,非老夫所能及。若不是四弟的地罗网相助,老夫的纹蛛仅能迫退他们三个人而已,想救得四弟,恐怕难上加难,所以四弟不必感激愚兄,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行地龙王穴道被解之后,对银龙蛛王抱拳一礼道:“三哥,你我乃自家兄弟,何必说这些,如果强调这些,自家兄弟的亲情便远了。”

灰龙蛇王见行地龙王被救出,面现喜色,兴冲冲道:“三弟、四弟、九弟,这下子咱们无所顾忌,尽管动手擒住她们。回去献给总教主,总教主成亲之日,便是咱们兄弟受赏之时。”

独角龙道:“二哥,总教主正在修炼通天无敌神功,恐怕没有闲情逸致,也不容他有此雅性与三位美妇人成亲。总得他修炼成通天无敌神功之后,才能行那男女欢欲之事,否则,岂不是误了他修炼神功吗?他若练不成通天无敌神功,将来江湖上出现某个奇才,将之击败,破了我们九龙教,到时咱们也都断了生路。”

灰龙蛇王笑道:“非也,九弟,你怎么这般死心眼,现在我们九条龙屈居人下,你愿意吗?其实,一但有机会,我们九龙教便要出手杀了总教主,让他做威做福,岂有咱们九条龙的生路!所以,现在捉回这三个美少妇,力劝总教主马上成亲,让他行那欢欲之事,阻止他练成通天无敌神功。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杀掉他,重新还得自由之身,总不能听他呼来唤去一生。”

独角龙拍着脑袋想一会又握住头上那根尖尖独角道:“我这时才想得明白,为什么总教主修炼通天无敌神功所需要的童男童女总是抓来的不够数,又总是不及时,原来众位哥哥心有异志。为何不早告诉小弟一声,害得小弟对那总教主忠心耿耿,替他捉童男童女时,尽了全力。”

银龙蛛王笑道:“我们若都是对那总教主若即若离,不尽全力,岂不要令他引起怀疑。所以我们商量来商量去,决定瞒你一时,并且将为总教主捉童男童女的差事,主要落到你头上,这才不令那总教主生疑。否则,他若生疑,咱们还有命在吗?”

独角龙道:“三位哥哥,那总教主到底是什么来历?他自现身做了咱们的总教主,至今兄弟我还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行地龙王尖声尖声道:“你们三个好没脑袋。三哥,特别是你,平素有赛诸葛之誉,今日怎么这么没脑子,竟然在这三个少妇面前谈论起此事。要知道,女人这东西最是奇怪,跟谁困觉觉,就跟谁亲。将来将他们捉回总坛,与总教主成亲后,用不了几天晚上,他们便得与总教主亲如一人。今天你们所说的话,不怕泄底吗,到时遭殃的是咱九兄弟。”

其他三位九龙教的教主闻言惊出一身冷汗,齐将目光集中向场中的三姊妹。

上官兰芝等三女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各亮手中兵刃向外杀来,立意要取四条龙之命,以洗雪方才他们语中的秽言相污之辱。

银龙蛛王突然大叫道:“二哥、九弟速退!待小弟与四弟用天地合网捉住这三个女娃子。”说完之时,已经发动天上那张巨大无朋的蛛网,那张网越收越小,将三女笼在其中。地面上,群蛇来不及退出的,也被笼在其中,但网眼正好能让蛇儿钻得过去,那些蛇便哧哧地射了出去。地上草皮突然动了起来,自地下生出一张网来,那张网颜色墨黑,与天上银白的网相映成趣,正好截然相反。

曙光在东方已经升起,借着东方鱼肚白反射出的光辉,上官兰芝等三女见到天上之网与地下之网已合成一体,绝无生路可冲出去,不禁都黯然失色。在绝望之中上官兰芝手挥碧英玉剑,剑气哧哧,想斩断天空中的蛛网,却是剑气到处,那蛛网柔韧之极,毫不承受力量,绕着剑气转了几圈,待剑气消失后,那蛛网便又弹直。兰芝反手向地上的地罗网斩去,碧英玉剑到处,本应该削铁如泥,但地罗网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制成的,竟然将碧英玉剑裹住,亦未将地罗网斩得断。兰芝大急,内气外放,自手中碧英玉剑尖端哧哧射出,想以剑气试试地罗网。陡然听到头上的行地龙王怪笑道:“省了吧,省得些力气,以后好陪着我们向总坛走路。你这剑气虽然厉害,我这地罗网你却斩它不断。”

银龙蛛王跟着笑道:“本王的通天蛛网,你都未能斩断,何况是我四弟的地罗网。本王的通天蛛网是由纹蛛丝织成,不畏刀剑,我四弟的地罗网更是物中至宝,莫说刀剑,就是水火也休想破坏得了它。若是这两张网相合,恰值自然合一体之点数,你更休想损之半点,虽未遇到那相合妙数,你亦破不了这宝网!”

地罗网与通天蛛网扣在一起,将网中四人紧紧缠住,那些网中的群蛇皆从网眼钻了出去。网中三个活人,一个死人,憋成一团,三个女人虽然对死人不惧怕,但是这般与死尸混在一起,都感到浑身汗毛直往起竖,更主要的是,现在三人在通天蛛网与地罗网中任人宰割,这不仅仅是汗毛竖起的问题,而是生命濒于灭亡之时。三女闭目待死,可惜九龙教的几位教主却不想要她们的性命,将她们三个隔空点穴,然后又用两张奇网将之裹得结结实实。

以独角龙之意,想打开两张异网,取出网中的小孩子死尸。但灰龙蛇王却极力反对,因为他害怕网中三个女人佯装被点中穴道。在她们被点穴道时,用护体神功封住穴时道,只要网一张开,这三个女人如鸟出笼,谁还能捉得住她们?弄不好眼前四兄弟之命,反要被三个女人取了去。地龙王与银龙蛛王抬着网中四人,向前大步流星而去。

灰龙蛇王紧吹口哨,调齐群蛇跟随。独龙角却突发异想,在蛇阵中找到一条特大毒蛇站在上面,那条毒蛇开始难负其重,但独角龙默运轻功身法,那条毒蛇负着独角龙向前飞窜,竟然如流云流水,不觉得背上有一个人存在。

行地龙王见了,笑道:“九弟,你真会享受。”然后又扭头向银龙蛛王道:“三哥,咱们也学九弟,将手中的这几个负担,让二哥的蛇去担负好吗?”

银龙蛛王摇头道:“不好,不好!那样恐怕稍有不甚被这三个夺命女娇娃给逃了,后果之大你可想过。”行地龙王点头道:“三哥,你这般小心,是对的。小弟不应该懒惰,以致酿成大祸。便听三哥的,紧握住网口,任他们三个女煞星神通广大,也休想从网中出来。”

银龙蛛王道:“四弟,你嫌辛若,便乘坐一只我的纹蛛。我也乘坐一只,咱们俩乘坐两只纹蛛,用力拽紧中间两张网,便可省了许多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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