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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蚕九变》


第廿四章 脱笼鸾凤欢难罄

乾坤双奴驾着巨雕没过多久便已来到那悬崖之上的密洞中,守在洞口的流云使者但觉空中划过一道电光相仿,接着劲风扑面,洞中已现出一雕,正待出手反击,看清是乾坤双奴,不禁喜得眉花眼笑。

朱天奴见流云使者张口欲问,急道:“不用问,玉蟾蜍已经捕捉到。”转对坤煞指阴地奴道:“老太婆,你快些乘雕告知四处在寻找玉蟾的人,免得他们徒然受苦。”

坤煞指阴地奴是位不喜多说一句废话的人,领命乘雕而去。

朱天奴与流云使者来到那洞的深外,但见洞中的七人仍是被通天蛛网与地罗网缚在一起组成人鼎状。在旁侧森罗谷主象根肉桩子般插入地下,面现痛苦之极神色。这时他见朱关奴腰间的金蛇皮内有圆鼓鼓的一点东西不禁喜道:“封前辈可是将玉蟾蜍捕捉到了?”

朱天奴笑道:“森罗谷主,若是你出的这法子灵验我们便放你一条生路。假如你再以胡说八道的法子来搪塞我们,目下便是你的死期。”

森罗谷主面上的肌肉抖动着道朱老前辈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跟你们开玩笑,这法子一定灵验。只要你捉到的当真是玉蟾蜍,没个破不掉通天蛛网与地罗网的道理。但我得把话说到前头,谁挨近被蟾蜍喷中的网丝谁的性命定要不保,这一点我却无能为力。”

逍遥浪子在里面接言道:“死得一人,总比七人都死强得多,以一命换六命。这买卖便宜的很由我来作!”

空苦大师接言道:“阿弥陀佛!逍遥施主之言差矣,老和尚未求得正果,终年在深山老林修那枯禅,今日有这等不遇的好机会,以一命教六命,倘若是放过,岂不是将佛祖给我的一次成佛机会白白的放弃了吗?佛说我不入地狱谁人地狱。这一次只要我入地狱我便成佛。”

肉鼎中的孔翩翩讥笑道:“大和尚之言差矣!佛家讲究一切无相,你这般着意、着相又岂能成佛。便是死上一百次恐怕也难逃六道轮回之苦。”

空苦大师道:“孔施主之言有理,我大和尚修了半生枯禅,几乎饿得倒毙在深山老林之中,怎么没想到这等境界,施仁舍身为众生的大慈大悲行为,要发自于内心自己并无所求,这才是佛家的宗旨,我方才说什么要藉此成佛岂不是亵渎我佛吗?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多谢女菩萨指点。”

逍遥浪了道:“成了,这便得由我下次地狱,大和尚,休得与我争。”

朱天奴已将那金蛇头部的死结结一结的解开,准备将蛇口对准逍遥浪了。

逍遥浪子坦然受之,面不改色:“朱前辈,尽管迫使那玉蟾蜍喷出蟾毒来,我若是能够救得六人性命,而且这六人之中多半是我的亲人,死而无憾。”

朱天奴左手挽住蛇尾,右手捏住蛇口.待那玉蟾蜍钻到蛇头时,他用力握蛇头,将蛇口内的玉蟾蜍捏得张开口。那蟾蜍便喷出一道乳白色的蟾毒,宛似五道电光相仿,喷向逍遥浪子。

空苦大师突然脚下用力一点,整个人鼎旋转起来,他欲以自己身前的网丝接住那道激射而来的蟾毒。

逍遥浪子感到自己的身体随人鼎旋转起来时,已知是空苦大师在与他争这次死去的机会,不禁心中颇是感动。世人皆以死为恶,而这空谷大师看透生死,为了救大家竟不惜自身死去,此等作风又怎能不令人生敬。

逍遥浪子气沉丹田,身旋干斤坠,双足抓地,使转动的人鼎骤然停止转动,而后他双足点地。整个人鼎倒着飞了起来!那道蟾酥来势虽劲,却追着人鼎喷出丈余,堪堪已是余势欲竭.便欲落地。如此一来蟾毒未沽到通天蛛网或地罗网上算是徒然。逍遥浪子在电光石火之际脑中思绪电闪,暗付:“蟾蜍喷出一次蟾毒后,下次再喷蟾毒能否有些毒性之剧,便是下次再喷的仍是剧毒,能否毁掉通天蛛网与地罗网仍是个未知数,机不可失!”想到这里。身子在空中陡然一扭,带着人,又凌空飞了回来。

刹忽之问,逍遥浪子带着人鼎飞出又飞回,正好迎上那道玉蟾蜍喷出的含有蟾酥的毒液。以常情衡度,那道蟾毒只能溅射到逍遥浪子的腹部,可是逍遥浪子在刹那间想了很多。他恐怕蛤毒喷在腹部后自己便死去,那样自己的尸休横于破开的大网眼中将出路堵住,网中之人谁也别想钻出去。念及此处,身子猛然折转,以头部的网找去接那道蟾蜍。可是,他此刻每一个动作都会带动网中其余六人的,故而稍稍慢了点,那道蟾蜍的母液正好喷在他的胸口上。立时胸口的一根通天蛛网网丝赫拉一声断开,接着逍遥浪子便觉胸口要穴如同受到巨锥锥刺一般,眼前立时一黑,失去知觉。

逍遥浪子体内本含有铁线毒蛇之毒,寻常毒药对他皆奈何不得,但是这玉蟾蜍之毒正是蛇毒的克星。因为这只玉蟾蜍不知道要吸食了多少蛇的胆汁,所分泌出的蟾毒自然而然对蛇毒产生莫大的克制性。故而蟾毒一触及逍遥浪子的身体,他便立时被毒毙。

朱天奴右手握着蛇口,蛇口内紧衔着玉蟾蜍,左手握着蛇尾走向前来,但见那根银白色的蛛天通网丝已断。逍遥浪子的衣衫也被烧出个洞来,探视逍遥浪子的鼻急,已然气绝!他摇摇头道:“在小浪子胸口开了这么一个洞,逍遥浪子也不能横着出来,只得再在此洞的基础上将洞口加大!”说完之后运功于右手,紧捏那只玉蟾,希望它再喷出一口毒液来。但那玉蟾蜍硬是鼓气胀圆了身子不肯张口喷那蟾毒。

下半截身被插地下的森罗谷主道:“朱老前辈你莫要再强让这玉蟾蛛喷毒液了,这玉蟾躲每喷一次蟾酥便得过半个月之后才能喷第二次,而且在这半个月之内,要食掉三十条毒蛇的毒胆,若想尽快救得大家出那两张网目下之计唯有捕些毒蛇来喂这只玉蟾蛤。”

未待乾元掌朱夭奴表态,流云使者已是飞身下崖,在空中道:“我这便捉毒蛇来。”

朱天奴又用内力将玉蟾蜍逼迫到金蛇腹内,扎好蛇头部分,而后朝森罗谷主道:“森罗谷主你并没有信口说胡话,这玉蟾蜍果然具毁掉通天蛛网的威力。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等岂能失信于你这魔头,这便放你下山。”说罢,手掌在森罗谷主头顶轻轻一拍,一股内力注入森罗谷主体内,立时将森罗谷主被封的穴道解开。接着手背向上轻扬,手心的内力将森罗谷主吸的头顶吊了起来。森罗谷主身子离并地面感觉浑身已恢复知觉,被朱天奴放在地上忙躬身一礼道:“多谢朱老前辈,我等虽被世人称为魔头但有恩必报,这厢告辞了。”

这网丝结成人鼎中的上官兰芝,这时本应痛哭流涕。因为逍遥浪子再度死去。但逍遥浪子因具神蚕九变奇功,死去活来已非首次,她相信逍遥浪子还会再次神蚕蜕变的。故而处之泰然,闻听森罗谷主便要就此离去,忙喝止道:“慢!森罗谷主,我问你,我父亲被你们幽禁在何处?我的姨母后来也被你们捉到,不知你们将她怎样了?”

森罗谷本来到洞口,闻言之下,刹住身形。他审时度势,知道自己若是不如实回答上官兰芝的问话,在乾元掌朱天奴眼皮底下定是走不脱。只得规规矩矩的答道:“上官女侠,令尊令尊及令姨母被令弟禁在离此三百里远的一处绿水湖中。那湖中由令弟派人打下暗桩,人可在暗桩上面自由往来,便如踏水而行一般。老夫之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轰。”

上官兰芝等人曾见到空巾幻景如森罗谷主所说,便也不能置疑,道:“绿水湖离此三百里我是晓得的,你且说在那个方位,看你所言真否!”

森罗谷主道:“向西南方一直走去,翻山越岭,不得丝毫改变方向,便可达到绿水湖。”回答完毕又接着问道:“上官女侠?可否有别的事情?老夫这便又离去了。”他的神色之中似是蕴含着质问的态度,目光转向乾元掌朱天奴。

朱天奴冷冷的笑道:“森罗谷主,我等岂能失信于尔等鼠辈,答应让你走,那是不会错的。现在你的琵琶骨己被袁少侠洞穿,以后便是想再做恶也不足为惧,去罢。”

森罗谷主闻听朱天奴要放自已,正想客气几句,但觉周身似被一道无形的气网裹住,接着身如腾云驾雾般飘飘荡荡从半山崖的洞内飞出来。眼望脚下流云层层,云封雾锁深不可测,惊得魂魄出壳,想凌空变势,但觉那道无形真力仍未失去,身子动弹不得,只得任由自己向下飘落去。耳畔风声呼啸,足有两三分钟的光景,他才双足落地,但觉轻软软的竟然没有被摔成肉酱!眨眨惊愕的眼睛,以手加额,这时才对乾元掌朱天奴的功力佩服不已。晓得自己从被乾元掌朱天奴扔出洞口直至坠落在地,那乾元掌朱天奴的功力始终未失去作用.这才免得摔成肉泥烂酱。

眼前青光闪,但见一黑衣老者手中捍着一条毒蛇,飞驰而来,他识得正是那去捉毒蛇的流云使者。想到自己所受的折磨不由得怒火中烧,迁怒到流云使者身上,晃身形挡住流云使者,冷森森道:“流云使者,慢走,咱们之间有笔帐要算。”

流云使者于狂奔之中,刹住身形,看清对面是森罗谷主时,惊得头上汗珠涔涔流下。但转念一想,森罗谷主琵琶骨已被袁星洞穿,武功失去泰半,并没有什么可旧之处,只要注意他的双脚便可自保。当下镇静下来问道:“森罗谷主.你难道还想对本使者不利吗?”

森罗谷主低沉着声音冷笑道:“流石使者,你背叛你的少主人上官铭,你的少主早已悬赏要你的项上人头。今日.本谷主有幸将你除去,不但要拎着你的人头领赏,而且要尽出刚才被你们折辱的鸟气。”说完之后,身如鬼魅般飘上,本想出掌击毙流云使者,但双掌已是提不起来。近身踢出八十一腿之多,但见腿影如山,激起劲风如潮,罩住流云使者。

流云使者本是剑魔宫中的有数高手之一,也不能小觑。虽来不及掣剑.右手握住那条毒蛇的蛇尾,内力布于毒蛇之上,如同在用一柄蛇剑相仿,幻化出无数蛇影刺向森罗谷主。

两大高手在谷底各展所学绝技斗在一处。转瞬间廿余合已过,流云使者在内力上要较森罗谷主逊色许多筹,渐感乏力,额头的汗珠豆粒般流下。但手中的那条蛇仍是挺直如剑,剑魔宫的剑术绝学纷呈,至少在十招之内还不至于命丧子森罗谷主的腿下。

森罗谷主硕大的身形犹如蝴蝶般翩翩飞翔.双腿连踢之下,将流云使者逼得左支右绌,但已过二十招仍未奈何得了流云使者,不由得暗暗叹服:“这剑魔宫绝学确非浪得虚名,一个寻常使者,竟然有如此功力,若不是我家主人有先见之明同剑魔宫少主上官铭缔成盟约,幽禁了老官主上官啸云夫妇,那老宫主若是同我家主人作起对来,安知不是我家主人的劲敌!”

交睫间二人已斗过三十回合,接二人功力而论,这时流云使者应该是抵挡不住森罗谷主的。在森罗谷主狂飙般的猛攻下,仍能够勉强抵挡,虽然手中握上一条活蛇并不是一柄利剑,但在他内力的布运之下,此蛇无异于一柄利剑,因为他手中兵器是条活,蛇森罗谷主才忌惮他,不敢过分迫近,恐怕被蛇咬伤,这才使得他在三十余合开外仍然能够自保。倏地森罗谷主左腿向流云使者踹去,流云使者手中蛇剑回刺向森罗谷主的胫肾。但便在这时,森罗谷主左腿竟然咯咯作响,陡然之间短了一截,接着划了个圆弧踢向流云使者的面门!流云使者手中蛇剑去封森罗谷主的左腿,但就在这时,那诡谲的森罗谷主右腿已经绕个圆弧踢中流云使者的后背命门穴上!但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震撼山谷。接着人影如陨石般飞向旁侧,撞到一株巨树上才停止下来。但见流云使者弃了蛇剑,狂喷鲜血,自树干的半腰向下滑落,跌倒在地上已是曲成一团阖目死去。

那条毒蛇在流云使者内力的灌输之下,已是昏死过去,被扔在地上后片刻又活了过来。它惊慌失措地窜向草丛中,但听得草叶声作响,为流云使者之死奏响哀乐,仅此而已!

森罗谷主上前又踢了一脚流云使者的尸体冷哼一声,接着又低声笑了起来。他不敢纵声长啸,恐怕惊动山洞里的朱天奴。被乾元掌朱天奴知道此事后,他就要丧命此谷的。

森罗谷主不敢停留,边向谷外奔去边在心中暗自想道:“目下逍遥浪子已经死在那通天蛛网与地罗网中,其他网中之人更是如同蛟龙被缚住一般,有天大的本领也施展不出来。仅有乾坤双奴两大高手于此,我得快些将情况告诉给主人,主人及时赶到便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嘿嘿!那时受到的凌辱,连本带息的一并讨还了!

刚到谷口.忽然想到不妥.这流云使者的尸体留在谷中,若是被乾坤双奴中的冲煞指阴地奴自外面赶回来发现,那老太婆乘坐巨雕随后便得追上自己,岂不也害了自己的一条性命。想到这里,忙折身回来,自怀内取出一种毒粉撒向流云使者。但见那白色药粉撒在流云使者身上时,立即冒起股黄烟,接着腥臭味令人掩鼻作呕。令在眨眼间的功失,那流云使者已是尸骨无存,化作一滩黄水。

森罗谷主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忘形的哈哈一笑。他忘了这里离那山洞甚近,洞中的乾元拿朱天奴能够听到。便在笑声停止之际,忽听上面山洞中传来朱天奴的寻问之声:“森罗谷主,你还不赶快离去,在下面搞的什么鬼?”

森罗谷主闻言之下,不由打了个寒颤,忙道:“我这便快些走开。”

空中劲风激荡,但听有人嘿嘿冷笑道:“这气味分明是用化骨散化掉人的尸体,你这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我的夫君也当真老得晕了头,竟然将你放掉,你又这里害了谁的性命?”声落时一头巨雕已落在他的身旁,正是那坤煞指阴地奴乘雕复返,恰好赶上。他怕什么便来什么,森罗谷主忙堆起笑脸道:“阴老前辈,我在这里只是把一头野鹿用化骨散化掉而已,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阴地奴并不理会他说些什么,趋前低头向那摊黄水看去但见黄水之中有一枚闪亮的东西,状似纽扣,见了不禁大吃一惊,喝间道:“怎么?你竟将流云使者杀掉了!”

森罗谷主知道若是承认有死无生,忙矢口否认道:“没有!我并没有见到流云使者。”

坤煞指阴地奴冷森森笑道:“森罗谷主你这谎撒的未免忒大了些,这滩黄水分明是被你化掉的流云使者的尸体。他们剑魔宫的标志又是什么?难道你说的一头野鹿身上竟然也有这等标志么?”说完之后,咬牙切齿一步一步迫近森罗谷主。

森罗谷主但觉自这老太婆身上发出的是凛然不可抗拒的气机。他吓得体若筛糠向后退让着颤声道:“阴老前辈、朱老前辈已答应放我一条性命,你们夫妻是作好了圈套!一个表面上答应放我,另一个暗地里再来杀我!这等假仁假意的作风,也是你们自称侠义道的人所做的出来的吗?”

阴地奴冷笑连声道:“森罗谷主,你别忘了在七十余年前我夫妇俩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魔头,对付你这等小魔头,正是所谓的以毒攻毒,以邪克邪。”

森罗谷主哀声求道:“阴老前辈,念在我已被挑断瑟琶骨的份上便饶我一命。如此之废人,在您老前辈的掌下送掉性命岂不折辱您第前辈的威名吗?”

阴地奴已迫近在森罗谷主的身前咫尺之地,伸手按住森罗谷土头顶百会穴,只需掌力一吐便即可将这森罗谷主毙掉。她冷冷的说道:“森罗谷主,你杀死流云使者难道便想巧言搪塞不来抵命?说得我老太婆放你一条生路休想!”声落掌力猛吐,但见那森罗谷主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坤煞指阴地奴立时倒跃回去,立在三丈之外,冷冷地看着瘫软于地的森罗谷主。

森罗谷主痛苦之极,面部立时扭曲变形,接着但听他体内如同燃起爆竹般作响,四肢扭曲着。突然.但见他的左臂飞了起来了接着,右臂也跟着离开身体飞了出去,在空中炸成无数碎片。就这样接二连三的飞起左腿、右腿,脑袋也离开脖项,躯干在片刻向四散炸开,整个人被坤煞指明地奴注入的坤煞指力炸成无数碎片!有几片落入流云使者化成的黄水内,也跟着消失了血肉骨筋的迹象,变成黄水。

悬崖上的洞穴中传来朱天奴的声音道:“老太婆,我们七十年前用的炸尸罡气你居然用上了,真是不该!将他击毙也就罢了,又怎么可以用这等毒辣的手法呢?

坤煞指阴地奴朝上面没好声的骂道:“该死的老家伙,你放那森罗谷主不等于纵虎伤人吗?他将流云使者击毙倒也罢了,他竟然用化骨散将流云使者的尸体化去,这等恶徒不用炸尸罡气用什么?难道要将他请到供板上,给他磕几个头吗?”

上面传来乾元掌朱天奴悲威的声音道:“老太婆你骂得好,是我老湖涂了,是狗改不了吃屎。我不该纵虎伤人,流云使者之死追究起责任来全在我身上。”沉默了一会但听这上面又传来他的声音道:“咦呀!怪了!老太婆你快乘雕上来。看小浪子此刻怎么这个样子!”

坤煞指阴地奴没有见到逍遥浪子被蟾酥之毒毒毙之情景,在她想来,定是此时逍遥浪子身中玉蟾蛛之毒死去,惨不忍睹。虽然不愿到上面去观看这种场面,但听到丈夫的呼唤,急忙跨上雕背。那雕振翼飞起射向云端,待到那洞口齐平时,折向飞入洞中。

坤煞指阴地奴从雕背上走下来。抬眼望去,但见人鼎中的逍遥浪子些刻好端端的,并无什么怪的现象。不禁问道:“老头子你说的怪现象是什么?逍遥大侠不是好端端的在这里吗?”

乾元掌朱天奴道:“老太婆你仔细看看逍遥大侠的尸体现在眨着眼睛就象活了一般,难道这不是怪事吗?”

阴地奴笑道:“老头子,你真是多忘事,他习有神蚕九变神功,这现象标志着他又死而复生,怎称上是怪事?”

朱关奴播头道:“非也!非也!老太婆你仔细再看,你看他头项的头发向两侧分开,好似要蚕蜕钻出旧壳一般。”

坤煞指阴地奴走上前来仔细观看,果见那脸部已结成角质的逍遥浪子急于从头顶钻出,但头顶那地罗网丝网的甚紧,与通天蛛网绞在一起,他又怎能够蚕蜕钻出来。

空苦大师虽然是位渊博至极的武学大师,但在武学史上从未有过神蚕九变神功的记载。故而他并不相信逍遥浪子有此等神功,待朱天奴等人向他介绍了几句后,他这才斜眼细观逍遥浪子,真如乾坤双奴所说,这位逍遥少侠头顶己经裂开,躯体似是蜕下一层壳来.不由惊得这位高僧似是见到这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一般,愣了半晌,才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位逍遥大侠是蚕的精灵不成?”

乾坤双奴双双摇头道:“大师误会了。”朱天奴接着道:“这位逍遥少侠曾在北冥之中窥知天机,悟得神蚕九变奇思,他能够九生九死,每蚕蜕一次,功力便增加一倍。这已是他第次神蚕蜕变,这次他蜕变之后功力之强,那武林至尊定是望尘莫及。咱这便可轻而易举平灭外魔邪道,使天下武林重归安宁。

空苦大师忽然摇头叹息一声道:“阿弥陀佛!朱施主之言差矣,老衲不敢苟同,因为古籍曾有言曰:“若遇蚕儿蜕变,有纹蛛之网缚在其外,并同时有蟾酥喷在其上,此蚕蜕变之后,身子越来越小,直至变成条小虫,这小虫便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依古籍记载这次逍遥少侠神蚕蜕变之后,恐怕是要将以前几次蜕变过程中积累下的功力尽数失掉,重新变成寻常人,能保得住性命,已是侥幸,因为这次他被通天蛛网网住,同时又身中玉蟾蜍之毒,是他零部件失功力的两大因素所在,又怎能希望他神蚕蜕变之后身怀世无匹敌的绝顶神功,而将武林至尊老魔头除掉。”

乾坤双奴闻言之后,互相惊愕地对望着而后又将目光罩在空苦大师身上,惊征道:“大师之言当真?”

空苦大师垂眉叹道:“当真!”

网中的孔翩翩嚷道:“不当真!你们说的是蚕,而我的夫君乃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人,又怎能和蚕儿相提并论。”

网中的上官兰芝却冷静之极地道:“翩翩妹妹,你不要抱着什么幻想,小浪子修炼的是神蚕九变神功,与那蚕蜕再变的蚕儿已经无甚两样了。遇到纹蛛之丝与蟾蜍之毒恐怕难逃厄运。现在莫管蜕变之后是什么命运,我们都得想办法让他冲破头顶的网丝,再度蚕蜕出来。”

乾坤双奴齐声道:“对,兰芝女侠说得对!我们现在便想办法将他头顶的通天蛛网与地罗网弄断。”

空苦大师道:“办法是没有的,因为玉蟾蜍在近段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度喷出蟾毒的。你们只能将逍遥大侠的角质之壳破去,让他扭曲身形自胸门的洞中钻出这是唯一法子。”

忽然但听得那本已死去的逍遥浪子开口说话道:“大家不要担惊,虽然正如空苦大师所言,纹蛛毒丝与蟾蛛毒液正是神蚕九变奇功的克星,但我有冰蚕丝织就的护身宝衣与外面缠着的地罗网丝护着,半点危险也没有,因为冰蚕丝织就的护身宝衣与那原本是玄蚕之丝结成的地罗网,都是蚕丝,这蟾蛛之毒与纹蛛之毒俱被它们吸了去所以我便能保得住性命。”

大家听到逍遥浪子已经恢复知觉能够说话,心中均是一喜。上官蝉娟道:“小浪子咱们不求你死后复生神功盖世,只求你能够平平安安,哪怕变成寻常人,我们三姐妹也会尽心竭力照料你的。”

乾坤双奴中的坤煞指阴地奴道:“主人说得对,对于女子来说不求丈失有拔山举鼎之威,只求能够朝夕相聚,这要比那求丈夫叱咤风云,但却又天各一方强得多。因为欲想让丈夫成就事业,妻子多半要独守空房。”

网中的逍遥浪子忽然道:“朱老前辈请你将那张原无法摧毁的地罗网用内力拉断,这样大家可以出困,钻出地罗网与通天蛛网联成的密网。”

朱天奴怔怔的道:“小浪子,你不是在说梦话吧?这地罗网刀剑难断,水火难毁,我又哪有那等内力将之拉断。”

逍遥浪子笑道:“老前辈尽管试一试,难道你忘了方才空苦大师之言,他说纹蛛之毒与玉蟾蛛之毒结合后是蚕儿蜕变的克星。我已在蜕变过程将蟾毒与纹蛛之毒转移到身上穿的冰蚕衣与地罗网上。那地罗网与我身上穿的冰蚕衣此刻已是禁不起您老前辈运功一拉,不要不信,你试试便知。”

朱天奴半信半疑,走上前来抓住地罗网丝用力一扯,竟然当真“铮”的一声扯断他立时兴奋的嚷道:“这回你们大家都有救了。”手不停留一路下来将那张地罗网扯得七零八落,网中之人一个个钻出来,最后只剩下正在神蚕蜕变的逍遥浪子。

自网中脱险的人忘记自己刚才还是在这网中,齐睁圆眼睛望着网内的逍遥浪子历经神变。上官蝉莲忽然说道:“大家别这般好奇不语光瞧着,想法将小浪子弄出来。”空苦大师笑道:“阿弥陀佛!何必将逍遥少侠从网中弄出来?我们只需毁掉通天蛛网便可以了,那时通天蛛网与地罗网己经不存在了,也无从谈起网中的道遥浪子不是网外的逍遥浪子。”

大家闻言俱是一征将目光移向空苦大师。空苦大师接着又道:“你们勿要以为我和尚说痴语这通天蛛网本是纹蛛之丝织成内含剧毒,方才被玉蟾蜍的毒液喷中.已是引发毒性同蟾蜍之毒相抗衡,再经过逍遇浪子的神蚕蜕变时起到催化作用,这时的通天蛛网与地罗网一样,已是不经一拉。正因为如此,才将那玉蟾蜍的毒性化解使得逍遥浪子能够躲得过此劫,并没有真正的死去,阿弥陀佛!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已经注定的了,我佛保佑。”

上官兰芝闻言之下,自怀内取出碧英玉剑,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掣出宝剑,但见洞内碧光闪烁,她玉腕一抖剑花朵朵斩向网中的逍遇浪子!众人见了有半数以上不由自主:“啊!”的一声惊呼出来,但呼声未了,但见缚在逍遥浪子身上的通天蛛网已是变成不尺余长的段段网丝,逍遥浪子仍好端端地躺在地上,并未受到丝毫损伤。

大家惊讶之情犹未尽去,便见地上躺着的逍遥浪子头顶头发分开,接着人影晃动,但见地上仍躺着位逍遥浪子,而逍遥浪子的声音却由洞府的深处传来道:“你们快送给我一件衣服来,我这时身子光光的难看之极,怎么能同你们见面呢!”

大家闻听声音自洞府深处传来,齐俯身向地上的逍遥浪子看去,用手触摸,发现那是一具蚕蜕后的躯壳而已。

上言兰芝脱下自己的外罩向洞内深处走去,道:“小浪子,你经历这次神蚕蜕变后感觉可良好吗?”

她那娇预订若乳莺出谷的声音中充满了翔之情。声音方落,孔翩翩与上官蝉娟也同时叫道:“小浪子,你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吗?”二女边喊着边除去自己身上的外覃,随上官兰芝向洞内深处奔去。

乾坤双奴中的坤煞指阴地奴这时忽然神秘一笑,道:“空苦大师。”转转头又向上官蝉莲道:“上官大小姐,咱们赶快离此洞府,这里已是他们小夫妻两世为人后再度欢聚的洞房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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