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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云龙》


第十一章 诛奸除逆



  李明昌不但年纪较长,人生经验亦丰富。
  他深知朋友之间虽可无话不谈,但最好不涉及隐私。
  人生有光明的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
  任何一个人一生中难免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
  这种心中的梦魔,永远不可能与朋友分享分担。
  你如果不小心刺伤触及某个好朋友的隐私,他就会成为你的仇敌。
  纵使是亲如夫妻也不例外,一百对同床异梦的夫妻,最少有五十对毛病出在这里。
  雨北见情微微一笑道:“今晚事了之后,假如二位有兴趣,不妨与在下同返武当山,届
时你们就知道我为何作出如此奇怪的约定啦!如何?”
  “当然有兴趣呀!武当山不但是道家福地,更是名胜之地,乃是小弟自幼向往之处,想
不到即可一偿宿愿。”任云良欣然说。
  李明昌低声笑道:“你别高兴得太早,至少也得过了今晚再说。对啦!今晚行动时,你
亦要掩去本来面目,以免因曝光而成7通缉犯。”
  “师兄你呢?”任云良反问。
  “我是个被通缉有案的人,用不着再掩会本来面目。”李明昌正色说:“现在将近二更
未,咱们预定于三更起时动身,切记行动要隐密快速,希望在对方不知不觉中做掉这两个畜
生。”
  “李兄。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府衙,就不宜在三更行动。”雨北道。
  “为什么?三更不是最适合夜行人活动的时刻?”李明昌惑然问。
  “正因如此,府衙内之警戒必定极为严密,咱们的行动易被发现,无法达到隐密之目
的……”
  “雨兄认为何时行动最适宜?”
  “四更,甚至是五更。”雨北的语气十分肯定:“这是夜行人较少活动的时段,亦是每
个人生理时钟所呈现的最感疲乏之时刻,衙内警戒必较松懈,最有利咱们活动。”
  “出敌意外,攻敌不备,这是个好点子。”任云良赞道。
  李明昌见师弟亦赞同,于是毫不犹豫道:“好,就此决定在四更开始行动,目下咱们可
利用等待的时间调息,务使体能保持最佳的状态。”
  陈林思躺在床上有半个时辰了,却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最后他只好开始数绵羊。
  一二三四五六……
  已经数到九万九千多只,羊毛都可以织成上百条毛毯啦!可是仍然了无睡意。
  现在已是四更正。
  他叹口气索性披衣而起,走进书房在案桌前坐下。
  拉开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册帐簿及一具算盘,低头核算。
  这是他的秘密黑帐,全由贪污勒索而来。
  这一季的收入原本看好,但由于受到李明昌先后几次闹事及劫囚犯之影响,不但没有进
帐,反而亏损了白玉宝马一对及黄金五百两。
  虽说是为了保命而支出宝物与黄金,但仍然感到肉痛,地盘算着用何种方法来弥补这些
亏损。
  算盘珠子的喀嘈声中,却突然听到一声不可能的轻咳声。
  在这绝不许属下接近的书房中,这声轻咳来得太突然,太令人惊讶了。
  他警觉地抬头,蓦地,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搭在算盘上的手指,不听话地在抖索。
  案前方右侧的太师椅上,不知何时大马金刀地坐着一个人。
  一个他毫不陌生的人。
  在明亮的烛光照耀下,这人的笑容似乎显得相当平和。
  但他并不因为对方的笑容平和而宽心,反而有毛骨惊然手脚发冷的感觉。
  不速之客是李明昌。
  “你见了鬼吗?”李明昌冷然一笑:“陈大人,你的脸色好难看。”
  陈林思不是反应迟钝的人,手一动,便从案下抓出一把连鞘尺八匕首。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陈林思惶然离座。
  事出突然,_陈林思几乎忘了自己是武功高手。
  其实他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
  府衙的警戒重新调整后,可说十分严密。
  而李明昌竟然无声无息穿过警戒网,鬼魅似的出现手书房,使他受到极大的震撼,对方
的修为岂不是已达超等高手之境?
  “当然是走进来的,莫非是你用八人大轿括我进来户李明昌冷森道。
  陈林思缓缓退至壁角,伸手抓向垂在壁角的丝带。
  “不要去拉那报警铃带子,你那六个贴身保缥已躺在廊外睡着了,至于想把其他高手召
来,恐怕难以如愿,纵使能赶来,亦只能为你收户!”
  陈林思放弃拉警铃带的举动,眼中杀机怒涌,冷电一闪,匕首出鞘。
  李明昌缓缓长身而起,冷瑟地道:“你用匕首行吗?你该用丐帮的‘降龙十八掌’与我
一搏,因为我将要用同样的掌法取你的狗命!”
  “你……你也会降龙十八掌?”陈林思大为吃惊。
  “当然。”李明昌缓步上前:“这是我与丐帮长老祝三公的交易所得,他传授我降龙十
八掌,我为他清理门户。”
  “我却不信。”
  随着叫声,陈林思拼命了,腾身跃起一匕北出。
  李明昌冷然一笑,右掌向前遗劈。
  神奇的掌劲骤然像山洪般爆发,好快好猛烈。
  两人相距大外,掌劲及体发出令人心惊的怪响。
  砰一声,陈林思腾空八尺的身躯挨了沉重的一击,倒飞至墙角,脸色苍白泛青,嘴角溢
出一丝鲜血。
  李明昌跨前两步,眼神更为凌厉,缓缓举起右掌。
  “且慢!”
  陈林思痛苦地哑声叫。
  看神色,他显然内腑已受到震伤。
  陈林思掷匕于地,身体依墙而立,道:“本官与你并无实质之深化大恨,杀了我对你没
有丝毫好处,不如……”
  “你这狗官与余贵昆狼狈为奸,囚禁家师并任其毒发身死,竟然说与我没有仇恨?”李
明昌冷厉地说:“这一天我等了好久,你就认命吧!”
  “等等!谋害令师乃是余贵昆所为,不干我的事,你应该去找他才是。”陈林思推得一
千二净:“至于祝三公,好在未对他造成太大伤害,世间任何事都可以解决的,我愿以其它
方式予以补偿。”
  他与余贵昆名为长官部属,实则视如兄弟,可是一牵涉到利害,自私、食生怕死的人性
中的劣根性,就暴露无遗了。
  房门突然启开,进来一个黑衣蒙面人,手中的长刀在烛火映照下,寒光闪闪。
  李明昌扭头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蒙面八点头道:“搞定了。”
  接着他又道:“我以为你这边出了问题呢!你竟然有兴致与狗官消遣,要不要由我
来?”
  “用不着。”李明昌摇摇手:“外面的情形如何了?雨兄呢?”
  “没有动静,但咱们不可耽搁太久。”蒙面人催促道:“雨兄像一条会变化的龙,小弟
根本不知他在何处?但由他数次向小弟传音来看,他对我们的行动却很清楚。咱们快些解决
了狗官,与他会合后走人。”
  李明昌没有表示,转首瞪视着神情十分惊恐的陈林思。
  “李兄,本官所说的补偿是诚意的。”陈林思惊恐地说。
  “补偿?补偿什么?”蒙面人感然地问。
  李明昌以手式阻止蒙面人说话。
  “我要听听你所谓的诚意是什么?”他别有用意地问。
  “本官愿以价值万两银子的珍宝,外加黄金一千两,作为补偿,只要你答应,立可奉
上。”
  “你这家伙为了活命,就乱开空头支票。”李明昌冷笑道:“立可奉上?你拿什么来
奉?我看不出这书房内能藏有这许多珍宝黄金!”
  “我绝对没有胡乱说。”陈林思的目光下意识地扫了墙壁上那幅“九如图”一眼,肯定
地道:“只要你让我活命,我的诚意立即兑现。”
  当陈林思的目光扫视那幅壁画时,李明昌心中不由一动,暗暗冷笑。
  蒙面人似乎已听出眉目,急声道:“师兄,绝不可放过这个狗官,否则不但难慰师父之
英灵,亦失信于祝老人家。你务必要三思……”
  李明昌走向蒙面人,轻拍其肩,道:“我心中自有主意,你别说啦!何况害师父的凶手
是逆徒余贵昆……”
  “你……”蒙面人气急道。
  “对对,李兄说得对极了。”陈林思急忙道:“为示本官诚意,这就先将珍宝奉
上……”
  他边说边走向案前,弯腰拉开一格抽屉,伸手取出一物,指向李明景和蒙面人,发出一
阵明笑。
  李明昌一见他手中之物,顿时脸色大变。
  “本官要送你们下地狱!”陈林思狞笑说:“你该认得本官手中之物吧!”
  他手中所持的是一具匣弩。
  李明昌见多识广,怎会不认识?
  这种匣弩是以机簧发射,五十步内可贯重甲,一发五枚,霸道绝伦,那可不是血肉之躯
所能抗拒得了的,五箭齐发,只有大罗金仙才能受得了。
  相距不足两文,只要对方一技机钮,自己和蒙面人就会被射成制犯。
  李明昌对刚才未曾立即毙了狗官后悔不已。
  他之所以未立即杀陈林思,乃是知道狗官历年来贪污勒索所得甚丰,因此故意与狗官东
拉西扯,期能得知藏金之处,为其散财消除业障。
  当陈林思走向第桌表示取出珍宝以示诚意时,他压根儿就不信狗官会如此大方?心知狗
官必心怀鬼腔,玩弄花样。
  但他自认能掌握状况,故不以为意。
  谁知狗官取出的竟是追魂夺命之物!
  一时疏忽大意,遭此结果,自己送命倒也罢了,连任云良的命都赔上,真该死!
  他的脑筋在飞快转动,希望能想出一个消除当前危机的法子,可是一时想不出,心中急
得要命。
  书房的门突然无声无息开启,速度极为缓慢。
  不但背向房门的李明昌和蒙面人一无所觉,甚至连侧面向着房门的陈林思亦未察觉。
  “在未杀你们之前,本官要口供。”陈林思冷厉地说:“你们来的都是什么人?说!”
  “你别想,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的。”李明昌语气坚决地说:“老子亡命江湖,本就生
死等闲,你吓不倒老子的。”
  “不说马上就得死!”
  李明昌冷笑道:“老子说了,你难道会放过咱们?”
  “当然不会,但你们至少不会立即就死。”
  “你简直是在放屁。”李明昌冷笑道:“既然早晚都要死,老子为何要告诉你?”
  房间继续在缓缓开启。
  “你真的不说?”
  “不错。”
  “那本官就成全你们……”
  陈林思狞笑了一声,拇指用力一按。
  “卡崩!”机簧声响起。
  一星肉眼难见的淡淡虚芒,自门口射入,一闪即逝。
  李明昌和蒙面人闻声,身形毫不犹豫地前仆贴地,似乎成了两个扁人,体积缩小了一
倍,一晃之下分别向两侧滚到墙角。
  俩人反应虽快,仍然决不过速度骇人的箭关。
  两支箭分别自李明昌右肩背及蒙面人的左肩外侧划过,留下两道血沟。
  萧关远出三丈外,没人墙内。
  两人急忙爬起,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闻声前仆而向左右闪避,绝难逃过这决逾闪电的
箭矢,致命的一台。
  房门全被推开了,步入一位黑衣蒙面人。
  “你们实在太大意了,与这种阴险的人打交道,竟然像呆瓜一样,两个人站在一处,与
对方鬼扯蛋。”黑衣蒙面人摇头苦笑:“要不是我久候你们不见而前来察看,后果真不堪设
想。”
  李明昌脸色一红,道:“都怪我疏忽大意,才陷入险境,若不是两兄及时赶来,我和师
弟恐怕已成了死尸了。咦!狗官呢?”
  雨兄一指案后,道:“他躺在地上,我赏了他一枚洪武制线、”
  李明昌与任云良举步来到案后,只见陈林思仰躺在地板上,额心出现一条血缝,制钱已
没入头颅内。
  两人不由暗暗咋舌,对雨北发射暗器之技巧与劲道钦佩不已。
  “对方可能已发觉有变,咱们快走吧!”雨北催道。
  “雨兄请稍候,我要搬走狗官的赃银。”
  李明昌边说边来到墙边,将那“九如图”卸下,顿时出现一扇两尺见方的秘门。
  他伸出右掌暗运内力震坏秘门,往里一瞧,不由大喜。
  随手撕下一幅窗帘,将柜内之金银珠宝搬出打包,向肩后一背。
  雨北暗中一笑,领先走出书房。
  刚转入通道,外面突然响起警哨声与急促的脚步声。
  显然已发现有人入侵了。
  出了通道,只见屋外有十数名捕快手持火把,正在逐处搜索。
  “糟啦!原计划撤离路线已被切断。”李明昌低声急叫:“咱们改由前院撤走。”
  他抢先探道,三人沿屋檐阴暗之处潜行。
  不久,已潜到大厅右侧。
  大厅前就是连接衙门大门的前院,只要能顺利通过前院,就不难撤出府衙。
  一李明景一打手式,一马当先快步转出屋角,踏入前院。
  “李兄小心,有高手在等着咱们呢!”
  而北忙提出警告,仍然与任云良随后踏入前院。
  原本一片黑暗的前院,突然亮起十数支火炬,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
  李明昌举目一看,心中一惊。
  十二名捕快分持火把站在前院四周,不言不动,神色肃然。
  七名打扮完全一样的灰衣佩刀大汉,背向大门雁翅列阵,七双怪眼阴森森,像是饲伏在
暗影处的猛兽眼睛。
  这七人既不像巡捕,并不像便衣密探,所发出的气势,令人惊然。
  李明昌边走边向身后两人道:“状况好像不对,咱们快些闯!”
  “来不及了!”雨北低声道:“咱们千万勿妄动。否则将遭受前后夹攻及暗器偷袭,对
方的主事者即将现身,视状况再采取行动。”
  话声方落,身后传来启门声。
  三人转过身躯,面向大厅。
  厅门启处,踱出高家四兄弟,踏着整齐的步伐,昂然踏步走下石阶,在三人面前文外处
止步。
  四双不带任何表情的怪眼,漠然地扫视着三人。
  李明昌一见文气又恨,急忙低声道:“雨兄小心,这四个家伙非常阴险,暗器出手前不
按规矩发出警告,兄弟上次就是栽在他们手中……”
  “我会小.的。”雨北低声道:“两位,今晚咱们的处境十分凶险,前后两批敌人都不
好应付……”
  任云良急声问:“雨兄难道知道他们的底细?”
  “我虽未见过他们,但却听我义兄提起过。”雨北低音说:“面前这四个人,江湖上人
称‘高家四杰’,是名震江湖的暗器高手,为人阴沉险诈,他们发射暗器的目的:就是杀死
敌人,所以从不理会江湖规矩。咱们身后那七名灰农佩刀大汉,应该是‘太行七煞’,他们
的刀法极为刚猛,擅长两人为一组交叉搏击木,势若雷霆。你们千万紧记,待会动手时,你
们务必要以鸳鸯阵对付之,别管在下之行动。”
  事实上,雨北有些高估太行七煞的功力,七煞的刀法纵使厉害,但绝对强不过任云良之
“北风刀法”。
  不过话又说回来,任云良虽可轻松击败对方一组刀阵,勉强可以应付两组,但绝难敌得
过三组刀阵。
  由于有两批敌人,所以雨北的忧虑不无道理。
  高家四杰的老大高仁,首先开了口:“你们的确高明,竟能穿透重重警戒网直达中枢,
不得不令人佩服。但却下手杀害伤重的总捕头,形同谋杀,为江湖道义所不容,我兄弟要留
下你们……,,
  三人闻言,敢情对方尚不知狗官亦业已丧生。
  “高老大,且慢!”七名灰衣大汉中那名为首的虬须大汉叫道:“咱们事先早已说定分
区负责的,现在人已进入我们‘太行七煞’的责任区,就该由我们来处理,你们怎可破坏约
定越界插手?”
  高仁脸上涌起阴笑道:“话虽不错,但这三个人乃是咱们兄弟由中枢追蹑而来的,当然
仍有处置的权利。”
  “你分明是在强辞夺理。”虬须大汉怒声道:“为了那份巨额奖金,你竟然说出这种歪
理来,你不怕江湖同道耻笑吗?”
  高仁笑道:“王老大,其实咱们是为你们想。这三个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直入中枢,其
武功造诣不想可知,我是怕你们吃不住他们,所以才插手的。否则让他们逃掉了,咱们的奖
金岂非亦泡了汤了”
  “你瞧不起我们太行七煞?”虬须大汉怒喝。
  “怎会呢?我是怕万一。”高仁阴笑说:“为了不伤彼此的和气,不如咱们联手做了他
们,奖金平分,你认为如何?”
  “不!”虬须大汉断然道:“太行七煞从不与别人联手办事,我不能破坏自己的行
规。”
  高仁皱眉道:“那王兄可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虬须大汉正色道:“遵照约定,你们不可插手……”
  “大哥且慢,小弟有话要说。”
  雁翅阵最左侧的那个面白无须大汉急叫。
  虬须大汉转首问:“老三你要说什么?”
  那位被称老三的大汉来到虬须大汉身旁,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后,再返回阵中。
  虬须大汉将目光落在场中的三人身上。
  除李明昌外,雨北与任云良均是蒙着面,虬须大汉虽然看不见两人面部的表情,但却已
看清三人的神态。
  三人屹立在场中,不动如化石,并且似乎隐隐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令人有毛骨惊然之
感。
  他似乎感觉到有某些地方不对,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这种感觉,正印证了老三的话。
  他的三弟不但武功高绝,而且富于机智,向有智多星之称。
  他可以不理会别人的意见,但对这位三弟却言听计从。
  高仁面泛疑色地道:“王老大,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虬须大汉冷然一笑,道:“咱们决定退让了,高兄你们请吧!假如你们未能得手,再轮
由我方出手。”
  “你为何改变主意?刚才你不是很坚持吗?”高仁惑然问:“你是否看出有什么地方不
对?”
  “市屈的不对!”虬须大汉嘲讽道:“咱们既不能与你们联手,争执又怕伤了彼此和
气,只好退让啦!这又有什么不对?你别老是疑神疑鬼好吗?”
  他一打手式,与六名同伴一齐退出三丈外。
  雨北暗中传音道:“两位,高家四兄弟由我来对付,你们只要监视太行七煞的行动就
可,并切记不可离开我身后。”
  两人闻言,立即在雨北身后半侧着身躯,既可监视太行七煞,亦能看得清雨北和高家四
杰的动静。
  任云良有些不放心,传音造:“雨兄,小弟对收发暗器颇有心得,可否让小弟助你一臂
之力?”
  “任兄千万不可冒失插手,否则状况将失去控制。”雨北断然拒绝:“我从不做没把握
的事,高家四杰的暗器功夫虽厉害,但却奈何不了我,我将要他们四人自食恶果!”
  高家四杰已一字排开,每人间隔两步,双臂自然下垂,四双不带表情的死鱼眼盯住场中
三人。
  雨北扫视四人一眼,冷冷一笑道:“你们既然已谈妥先后次序,为何还不快出手?难道
咱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到天明?”
  高仁微微一怔,阴笑道:“尊驾胆识过人,定非无名之辈,高某诚心请教尊驾名号?”
  雨北哈哈一笑,道:“我既掩去本来面目,又怎会透露身分了没知识!”
  高家四杰脸色倏变。
  “喂!别生气。”雨北的语气充满挪输意味:“暗器高手讲求的是心平气和,一旦动了
气,必定会影响发射准头与劲道,这种常识你们该比我清楚。”
  “咦3尊驾好像已知我们兄弟的底细,并且故意以言语撩拨,你到底有何居心?”高仁
抬手指着雨北,满面尽是狐疑之色。
  一声清鸣,一枚暗器击中雨北的心坎。
  是高仁借抬手指着雨北说话之际的瞬间发射的。
  事先毫无警兆,相距丈余,正是暗器劲道最可怕的距离。
  等发觉时暗器已及体,太快了,任何绝顶高手,也躲不开这致命一击。
  是一枚丧门针,针尖呈暗灰色,显然淬有剧毒。
  针虽小,打击的力道却极为猛烈,余劲将他震得退了一步,骤不及防,他完全失去闪躲
或抗拒的机会。
  丧门针立即反弹跳落在地面。
  高仁看到丧门针反跳,大吃一惊。
  不等地稳住身形,暴喝声乍起。
  高家四杰双手齐场,八只手射出暴雨般的各式暗器,控制了两丈空间。
  没有人能逃得过暴雨般的攻击,除非已练成不怕水火刀兵的地行仙境界。
  李明昌和任云良虽在监视“太行七煞”,但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高家四杰的动静,一见
暴雨般的暗器漫天而来,虽然雨北有叮嘱在先,但仍下意识地作出躲避动作。
  “不可妄动!”此刻而北及时喝阻。
  两人一怔,止住欲动的身形。
  怪事出现了。
  只见雨北双手在身前左右徐徐轻拂,那些袭来的钢流铁雨,在他身前两尺之处,像是碰
到一堵无形之墙,纷纷跌落地上。
  不但高家四杰吓得魂飞魄散,场中其他之人亦惊得张口结舌。
  “快撤!”
  惊声叫中,高家四杰扭身飞逃。
  就当四人奔近大厅门口时,突然响起几声闷哼。
  原来每人的右肩尖分别挨了一枚制钱。
  四人忍痛踉跄地撞入厅内,顿失所踪。
  雨北深深吁了口气,脸色有些苍白。
  他刚才急切问施展克功秘学,耗掉不少真力,所以脸色有些难看。
  “雨兄,你没事吧!”任云良关切地问。
  “我初次施展这门绝学,有些不适应,已没事了。”雨北轻声说:“现在咱们去打发太
行七煞,就可走人啦!”
  三人举步走向府衙大门。
  挡住大门的太行七煞,脸上惊骇的神色尚未消失,目睹三人行近,急忙采取防卫措施。
  “挣!七把钢刀同时出鞘。
  身形晃动,摆出个倒三角形阵式,虬须大汉位于两阵式中间,严阵以待。
  刹那间,涌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
  以如此慎重态度应敌,对他们来说,尚是生平第一次。
  事实上,太行七煞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
  刚才雨北和高家四杰的动作,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举凡练气有成的人,如不聚气行功,与普通人并无不同,绝对禁不起利器袭击,绝不可
能平时也刀抢不入。
  雨北在无备之际竟然将暗器震落,以及施展神功阻绝暗器群,简直像是在变魔术,如非
已练成金刚法体,绝难办得到。
  他们七人虽是名震江湖的刀客,人人腰悍勇猛。
  七人联手足可将武功一等一的高手打入十八层地狱,却自认没有勇气向已练成金刚法体
的人动手。
  刀阵的气势虽威猛,但难抑心中的骇意。
  雨北等三人在刀阵前约一丈之处止步。
  “狰!”一声,三把狭锋刀同时出鞘。
  三个人流露出三种不同的气势。
  任云良马步微挫,刀身斜指,神色肃然,人与刀均隐隐透出一股冷瑟之气,这是“北风
刀法”之特征。
  李明昌身形微挫,狭锋刀上举齐眉,左掌搭在握刀的右手腕,神色威猛,气势浑厚。
  雨北的样子与两人泪异,没有作势,也未拉开马步,只是随随便便地一站,右手刀垂身
侧,看不出即将与人动手的样子。
  推一发生变化的是他的双目,隐隐泛出幽光,一种能令人心悸的光芒。
  太行六煞突然感到了一阵无形的压力,像泰山般的光临,像浪涛般汹涌。
  曾经大风大浪,曾身经百战的瞟悍刀客,竟然人人感到毛发森立,呼吸困难。
  雨北像是看出了什么,打一手式。
  李明景与任云良立刻收刀松开马步。
  三人这种反常的举动,令太行七煞惊疑不已,但总算是松了口气,亦十分迷惑地收回钢
刀,怔怔地瞧着对方。
  雨北微微点头,笑道:“在下等人夜间闯府衙,并非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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