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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云龙》


第二十二章 夜闯淫坛



  雨北对那句“死对头”甚感兴趣,脑中飞快地转动,顿时似有所悟。
  “谢谢你提供不少宝贵资料,我一定会找到他的。”雨北弯腰自锦墩上抓起一件轻纱,
为她披上:“同时请听我一句忠言,一个真正的江湖人,怎会偷偷摸摸掩去本来面目?除非
他本身有见不得人的苦衷,借神秘的行径来隐藏自己的身分,这种人行事必定阴狠毒辣,无
所不为,性情反常,你如果继续与他鬼混,必将人财两失,何不趁此机会变卖家产远走他
乡,再择人而事?”
  媚娘苦笑道:“我是千夫所指的淫妇,谁敢要我?”
  “古人有云,娼妓晚年从良,一世之烟花无碍,只要你有心改变自己,以你的条件,追
求者将不知其数。”
  媚娘道:“你认为我长得如何?”
  “你很媚,是天生尤物,能令男人一见便升起欲念的女人。”雨北毫不讳言地说。
  “但你却未曾为我所迷惑。”媚娘笑道:“你的眼神一直冰冷的,看不出有丝毫欲火。
难道你不是真正的男人?”
  “我当然是男人。”雨北道:“我见过比你艳媚十倍,甚至百倍的女人。目前,我身边
就有两个。”
  媚娘叹道:“难怪你心如古井不波。”
  雨北正色说:“你最好在无形门的人未到前,尽快远走高飞,再见!”
  他退出雅室,但见林坛主和无极法师仍倒在原地,发出微弱的痛苦呻吟。
  他未予理会,径运自走向楼口。
  甫一踏出德口,发现李明昌站在虹桥上,不由一怔。
  雨北道:“朱黛与云良在何处?”
  李明昌道:“在对岸等候。”
  “你们大概并未截到那个逃出水阁之人吧!”
  “咱们还以为是你故意放走的,所以并未拦截。”李明昌苦笑:”那人窗户潜出之后,
立即跳入湖中游往北岸,我与云良是旱鸭子,纵使想拦截也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地看他逃
走了。”
  雨北苦笑道:“那家伙实在有够狡诈,运气也特别好,先后两次都能有惊死险地逃
生。”
  李明昌吃了一惊,道:“那人是李玉修?”
  “是的,也就是无形门的四护法。”雨北道:“走吧!咱们回去再谈。”
  李明昌突然怪笑,道:“那位王寡妇又妖又媚,你该已大饱眼福了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雨北正经地说:“我是在向她套取有关四护法的资料,你可别
想歪了。”
  李明昌笑道:“我的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朱姑奶奶的想法……”
  雨北忙道:“她怎样?”
  “你进入雅室老半天不出来,她忍不住潜往窗外窥视,将室内的情景全看入眼内,要不
是忌讳俏寡妇赤身裸体,她早就冲入室内啦!”李明昌怪腔怪调地说:“他娘的,似乎所有
的好事都被你占尽了,她有没有向你投怀送抱呀?”
  雨北忙道:“你想害死我呀?这话如果被朱黛听到,麻烦就大啦!她虽然称得上是少见
的人间尤物,但却诱惑不了我。”
  李明昌道:“姑奶奶现在正醋火中烧,你可得要小心应付。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主动向她
认错,让她消消气,就会雨过天晴。”
  “你少乱出馊主意!”雨北低声笑骂:“我并未做错什么事,为何要主动认错?那岂非
显得作贼心虚?”
  “你还敢说没做错事?姑奶奶亲眼目睹俏寡妇赤裸与你相对,她怎能忍受得了?”李明
昌没好心地说:“你眼睛吃饱了秀色餐,被自己老婆修理,那是活该,我却跟着倒霉,那才
叫冤!”
  “此事与你何干?”
  “姑奶奶发现满室春光后,立即叫我前来催你离去,可是你却迟迟未见出来,她不怪我
才有鬼呢?”李明昌朝对岸看了一眼:“她已在桥口相候,咱们快走吧!”
  两人加快了脚步,来至朱黛和任云良面前。
  朱黛笑问:“都办好啦?”
  她的神色自然,没有不豫之色。
  雨北点点头,道:“可惜让那个四护法逃走了。”
  朱黛笑笑道:“你与俏寡妇在雅室中待了这么久,应该自她口中问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资料吧?”
  “是的,问出了不少线索。”雨北神色自若地说:“也因此使我得知,无形门这位神秘
的四护法竟是‘白香山庄’的少庄主李玉修……”
  他接着将经过情形简要地说了。
  李明昌道:“雨兄,我和云良先走一步,回去准备宵夜,回头客栈见!”
  他话声一落,一拉任云良展开轻功身法,转瞬之间就消失于夜中。
  朱黛冷笑道:“表姐夫什么时候变得殷勤起来了,我看他心中一定有鬼,才借故匆匆溜
走。”
  “你太多心了。”
  朱黛冷哼了一声,道:“客栈中有紫电和青霜在,如有需要,她们自会通知店伙张罗,
哪里还用得着劳动他的大驾?找借口也该找个合理可信的。”
  雨北耸耸肩,又露出他的招牌苦笑。
  朱黛道:“你是否觉得我很凶?”
  “怎么会呢?”
  朱黛轻叹道:“我一向自视甚高,但自见到了珊姐后,方知什么叫女人中的女人。她的
娴淑与高贵的风华,我是万万比不上。我想今后得改掉那种玩世的态度,以免惹来闲话。”
  雨北笑笑道:“每个人都有他独特的性格,一旦予以改变,他的人生将会失去原有的光
彩,仿佛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届时恐将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我看你还是保持自己的本性比
较好。”
  “我怕你嫌我……”
  “别说傻话了。”雨北轻轻搂过她的纤腰:“我哪有什么资格嫌你?能娶到你这位翠园
的大小姐,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份呢!”
  “可是以前你却一直在躲我,为何?”
  “这……”
  “是不是因珊姐的关系?”
  “那时我根本不知有这档子事。”雨北苦笑说:“及至遇到小娟之后,才知我义兄赠予
我银翼护腕之真正目的。造化弄人,夫复何言!只是委屈了你……”
  “别这么说!”朱黛打断他的话:“你我有此结局,我已心满意足。”
  雨北道:“等无形门之事了结之后,我将遣人前往翠园向你爹提亲,你的意思如何?”
  “我们已是夫妻了,还提什么亲?”
  雨北一怔,道:“这样不太好吧?婚姻大事怎可不征求你爹同意?纵使已成了事实,但
在形式上却是必须的。”
  朱黛神色一黯,道:“我爹已失踪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雨北大吃一惊。
  “一年半前。”朱黛道:“爹突然留书出走,没有说明原因,亦没说去何处,只交代由
我负责经营翠园,并严嘱封锁他出走的消息。”
  “我很抱歉,让你提起这件伤心之事。”
  “不要紧,事情都已过去那么久了,思念已不若当时那么深切,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能
再见到他老人家一面。”她转变了话题:“因此,你我的婚事最好不要讲求形式,以免外界
猜疑,你说好不好?”
  雨北知道她心有顾忌,如一旦举行婚礼,却未见朱百万出面主持,势将引起外界之猜
疑。
  “只要你不认为委屈就行,我尊重你的决定。”雨北温柔地在她娇靥上亲了一下。
  “你的答覆正如珊姐所料。”
  “哦!你与她谈过了?”
  “是的,我们谈了很多事。”她仰起螓首,吐气如兰:“她已将你的身世告诉我了‘”
  “这样也好,免得我再向你说明,她还说了些什么?”
  “我们女人的私事,男人不能听。”
  “夫妻之间还分什么男女!”
  “珊姐与我,可不像王寡妇那样豪放……”朱黛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听说那位俏寡
妇十分刁蛮泼辣,你是如何取得口供?”
  “当然是问出来的。”
  “就这么简单?”
  “是的。”雨北笑笑说:“她十分合作,除了有问必答外,并能主动提供其它线索。”
  “奇怪?”她满面疑色:“她是出了名的难缠,几时变得如此好说话?你是否向她动了
刑?”
  “她是个妇道人家,又非道上人物,我怎能动刑?”
  朱黛迟疑了一下,又道:“你该没有向她毛手毛脚吧?”
  “你老公岂是这种人?”
  “可是你的双目却一直盯着她的裸体……”
  “我问口供,目光当然要落在她的身上。”雨北几乎失笑:
  “再说我曾是修道之士,虽然目中有色,但心中却无色。何况这王寡妇的姿色只能算中
上,绝对诱惑不了我。”
  “鬼话!”朱黛娇嗔说:“她的脸蛋虽称不上十分美貌,可是身材却是一流中的一流,
连身为女人的我,看了都会心跳,你岂会无动于衷?”
  “你自己干嘛要找些醋来吃?”
  朱黛毫不脸红地说:“你是我老公,当然要盯紧一点,这叫防微杜渐。”
  雨北道:“我有了你和束珊,业已心满意足,你大可放宽心。”
  “你虽然不会,但以你的条件,难保别的女人不向你示好呀!”
  雨北苦笑道:“我有鬼的条件,无财无势,除非那些女人的眼睛有毛病,才会向我示
好。”
  朱黛笑问:“难道我的眼睛亦有毛病?”
  雨北轻叹了口气,道:“你这位翠园的大小姐,应该钟情于像京师四公子那种豪门子弟
才是,却偏偏嫁给我这个江湖浪人。”
  “京师那四个自以为风流而其实下流的什么公子,呸!四个绣花枕头罢了。”朱黛满面
不屑之色:“他们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我连正眼都不屑看他们一下。”
  雨北苦笑了一下,没有开口。
  朱黛亦不再说话,将整个娇躯偎入雨北怀中,享受此刻的温存。
  半晌之后,雨北轻声道:“时辰已不早,咱们该回去了。”
  朱黛似乎不大情愿地应了一声,离开他的胸怀,双双施展轻功越墙而去。回到客栈,已
是三更正。
  大伙儿均在小客厅中等候,两张桌上果真摆有颇为精致的夜点。
  众人入座后边吃边谈。
  雨北将前往王家大院的经过补充说明了一下。
  最后道:“据无形门蓝天云金刚表示,该门四护法中,惟独四护法的身分最为神秘,几
乎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在下将近日得到的各种线索,予以综合研判,已肯定那位四护法就
是白香山庄的少庄主李玉修。同时亦推断他与该门门主必有特殊之关系,只要将他弄到手,
相信就能得知无形门门主之底细,以及该门总坛之所在地。”
  一向甚少说话的任云良,此刻开了口:“这家伙十分狡猾,今晚被你吓跑,日后必定隐
秘行踪,想要找他恐非易事。”
  雨北道:“他是无形门的护法,我猜想他必然遁回总坛……”
  “而总坛很可能是在襄阳与樊城的周边地区。”
  他此言一出,众人都怔住了。
  李明昌惑然道:“有何凭据?”
  雨北没有回答,却将目光投向带束珊,道:“你可曾记得丁育的供词?”
  带束珊的反应十分快速,道:“夫君莫非是依据李丁二人,每月不定期在襄、樊两地会
面,而推断的?”
  “是的。”雨北笑笑道:“李玉修身为该门护法,平时得长驻总坛,他经常在襄、樊一
带现身,岂非表示该门的总坛就在附近地区?”
  朱黛道:“万一他隐身不出呢?”
  “设法引诱他出来。”雨北似乎胸有成竹:“我在明处充当诱饵,不怕对方不来找
我。”
  “那我们其他的人呢?”
  “你们负责在暗中策应。”
  “这太冒险了,你身边一定要带几个人。以增强实力。”
  雨北道:“你们都是熟面孔,而且人多了将会引起对方戒心,我这引蛇出洞的方法就不
灵了。其实你们在暗中策应不但可掌握主动,且可收奇袭效果,利多于弊。”
  朱黛正待再说,却被带束珊暗中使了个眼色,而打消了原意。
  王浩轻咳了一声,道:“在下兄弟受聘翠园之事,谅无形门并不知情,拟利用此有利条
件设法与临湖庄搭线,或可探知对方一些行动消息,以供雨兄参考。雨兄意下如何?”
  雨北欣然道:“在下苦在不知彼,王兄的方法太好啦!我看这样吧!玉兄等明日请走陆
路北上,在下等晚一天走水路,如此在时间上可错开四五天,以免引起对方疑心。”
  众人再计议了一些行动细节后,就各自回房歇息。
  早膳毕。
  太行七煞束装就道北上。
  雨北原本打算携眷游览当地名胜,由于带束珊表示有要事商谈,因而取消了计划。
  慕容娟不甘白白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向李明昌和任云良撤娇央求。李、任二人对这位侄
女本就宠爱有加,于是义不容辞充任导游。
  正在客厅品茗的阴司双煞,得知主人的爱女要出游,急忙推椅而起,随行护卫。
  起居间的气氛有些不寻常。
  带束珊深深注视了丈夫一眼,微笑道:“你真的要决定这么做?”
  她虽然是笑着问,但语气却颇为严肃。
  “是的。”雨北的语气十分坚定:“惟有如此,才能引出对方。”
  带束珊道:“引蛇出洞的法子固然有用,但如果本身实力不足,别说捉不住蛇,搞不好
反被蛇咬了。”
  雨北道:“我的实力如何,黛妹应该最清楚。”
  “我知道你可能已修至地行仙境界,可称得上是宇内无双的高手。”朱黛正色道:“可
是无形门的实力极为庞大,门中有无数奇技异能之士,况且他们对付敌人的手段是无所不用
其极,纵使是大罗金仙亦难免会有琉忽之时,你能日夜不眠不休地防备对方的暗算?”
  带束珊接口道:“你是我们终身所托的人,万一发生个什么意外,你教我们怎么办?”
  雨北心中一震,当下低首沉思。
  半晌,他始道:“这样好了,为免你们担心,我请阴司双煞二老随行,如何?”
  朱黛道:“当然好呀1两位老人家功力高绝,有他们随行,实力几可倍增,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二老脱离江湖甚久,对当今江湖中之鬼蜮伎俩不甚熟悉,难以防范对方之各种暗
算。”朱黛的表演甚为严肃:“因此,我打算推荐两位极富江湖经验的人,跟在你身边,如
此我和珊姐才能放心。”
  “有这个必要吗?”
  “极有必要:”带束珊断然表示。
  她的语气极为坚决,令人不容置疑。
  雨北一怔,道:“你们推荐什么人给我?”
  朱黛道:“紫电和青霜。”
  “这怎么行?”
  “为何不行?”
  “她们都是年轻女郎,会增加许多不便。”
  “都是一家人,有何不便?”朱黛不予理会:“你别小看她们,两女的武功并不比我
低,最难得的是具有丰富的江湖经验,连我都比不上,有她俩在你身边,不但可防范对方的
鬼域伎俩,并且可照料你的生活起居。”
  “你们将两个美艳的女人留在我身边,难道不怕我起坏心?”
  朱黛笑道:“侍婢如侍妾,只要你有兴趣,尽可放心大胆地动她们,我们绝不呷醋。”
  雨北忙道:“我是开玩笑的,千万别当真。”
  带束珊笑道:“我和黛妹可是当真的,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之事,我想她俩亦必乐意
侍候你。”
  雨北又泛起了他那招牌的苦笑。
  “这件事就说定了。”朱黛不理会他的反应:“另有一件更重要之事,要和你商量。”
  “何事?”
  “珊姐与小娟暂时栖身之事。”
  雨北惑然道:“你不是都已安排好了吗?为何还要商量?”
  “我觉得西陵村这个地方不妥……”
  “为何……”
  “如果无形门的总坛真的设在襄樊地区,西陵村岂不是位于该门之势力范围内?”朱黛
神色凛然:“何况该村距临湖不远,村中人的活动可能早被监控,因此不可将珊姐和小娟安
置于该村。”
  雨北神色一变,道:“黛妹所虑极是,幸亏你及时提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朱黛道:“你准备将珊姐和小娟安置于何处?”
  雨北道:“除了武当山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合适之处。”
  “我与珊姐的想法亦如此。”朱黛笑道:“武当山建有许多精舍,专供接待贵宾之用,
以你与武当派的渊源,只要开了口,该派绝不会拒绝的。”
  “是的。”他漫应道。
  此刻,他的心中突然变得杂乱,因此地上泛起了一丝飘忽的神情……
  “你在想什么?”朱黛惑然问。
  “没什么。”他信口说。
  “我不信,你心中一定有什么事。”
  “你真的要听?”
  “是的。”
  “我在想今晚应该与你洞房……”
  “你……”朱黛的娇靥顿时变得绯红。
  晌午时分。
  客船在襄阳北码头靠岸。
  雨北带着四个随从随着其他旅客登岸。
  他仍着一袭青衫,显得风度翩翩,但却将长衫下摆撩起塞在腰带上,却又像个混混,多
了分邪气。
  身后跟着两个年约六旬出头携带行囊的仆从,以及两个年廿几出头的美艳侍婢。
  五人安步当车,进入城门抵达西大街的长泰客栈。
  雨北进入客栈大门后,直趋柜台。
  “胡东主你好,两个月不见,谅必生意兴隆,财源滚滚。”他流里流气一脸邪笑地向坐
在柜台内的胡胖子胡安大声打招呼。
  “在下又来照顾贵店生意了,胡东主是否欢迎?”
  胡胖子闻声抬头,心中不禁叫声苦也!这个瘟神怎么又回襄阳来了,而且还带了两个上
一代的老凶魔,以及两名美艳的侍婢,好像要长住似的。
  “雨爷您好,欢迎再度光临,您一向在何处得意?”话是说得漂亮,但摆出的则是一张
苦瓜脸。
  “在下去了一趟苗疆,运气好发了一笔小财,心情愉快,旧地重游一番,因此就来到襄
阳了。咦!胡东主,你干嘛摆出一张苦瓜脸,莫非是不欢迎我这位财神爷?”
  “雨爷别误会,我欢迎都来不及,哪会将财神爷往外推。”胡胖子急急否认。
  “那就劳驾啦!”雨北向柜台旁边那位面色不正常的店伙说:“要三间上房,最好是独
院的,那种天一黑,牛鬼蛇神方便悄悄接近耍把戏的上房。”
  “雨爷说笑了,请随小的来。”店伙僵笑,在前领路。
  “告诉二掌柜的,小心伺候他们。”胡胖子向身旁的店伙低声交代,目光却落在另一批
投店的旅客身上,那是三名牛高马大的壮汉,肤色古铜,满脸水锈,每人腋下均挟着一个长
形布卷,不难看出那是刀剑之类的兵刃。
  胡胖子到了三名壮汉身旁,一名店伙刚迎向前去。
  胡胖子拦住店伙,道:“小九,不要招呼这三位老兄,他们不住店。”
  店伙一愣。
  三位壮汉却冒火了。
  “你说什么?混蛋!”中间那名为首壮汉大怒:“你敢替爷们出主意?”
  “三位是否从老河口洲中来的?”胡胖子修养好得很,挨了骂也不生气,信手往北面一
指。
  北面是汉江,老河口是汉江上游的市镇,江中的新月洲是水贼的大本营。
  最近几年来,各地天灾频频,而官府规定的各种税赋倍增,灾民为求生存,只好上山为
盗,落洲为寇了,什么面子和道法都是假的,话下去才是重要。
  “你……”为首壮汉脸色一变。
  “三位是跟着他们来的?”胡胖子指指行向后院的雨北等五人背影:“大概是在此码头
盯上的,对不?”
  “阁下有何指教?”为首壮汉口气转硬。
  “赶快转回去。”胡胖子直截了当地说。
  “你说什么?”
  你们幸好没有在码头上动手,已经多活了半个时辰。”
  “你说……”
  “那位爷姓雨,两个月前在本店赤手空拳将临湖庄的少庄主玉笛书生申天雄整治得像条
死狗,而名震天下的邪神郭奇却被吓得丧家之犬般夹着尾巴亡命而逃。他不找你们已是大吉
大利,你们还想打他那两个老仆从行囊中金银的主意?岂不是寿星公吊颈,活得不耐烦了?
快走吧!以后招子要放亮些。”
  三壮汉古铜色的脸,都快变成暗绿色了,一言不发急急扭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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