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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星双娇》


第 四 章 罗香随邪



  白牡丹的房间内可以说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怪东西都有。
  ——奇奇怪怪的椅子、奇奇怪怪的桌子,有的东西像马,却没有脚,只是两个木轮,有
的东西像牛、猪、羊、虎、狼、豺、豹……却又栩栩如生。
  也有的东西连看都没看过,更别想说出那是什么。
  其中一张大桌子上堆满了铁冲、铁丝、木头,也有各种瓶瓶罐罐,这些瓶罐也不知是什
么东西做的,竟能看到里面。
  当中有好几罐竟是装着“眼睛”,仿佛是活的,就像是活人的眼睛,令人一看到就恐怖
至极!
  罗香这时也看到了这些“眼睛”,他立刻就像是被人用定神木定注了一样,动也不能
动。
  而这些‘用民睛”又仿佛有一件神秘的魔力,令人一看到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自牡丹见罗香这样,他觉刷房得意,笑着走过补拉着罗香走到大桌子旁让他坐下,然后
交给他两件东西。
  罗香怔愕的看着他,一脸的呆相。
  白牡丹笑一笑,说:“这两样东西,可以使你的手更稳户手指更加灵活。”
  罗香看着那两样东西,竟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就像是雕刻甲的那种小刀;另二梯却
是五条细绳,绳子下方系着小铁块。
  他问道:“这两样东西能使我的手变成一双巧手?”
  白牡丹没直接回答他,说:“右手拿刀,平平举直。”又帮罗香左手手指上绑上那五条
细绳,又说:“五根手指轮流上举。”
  罗香怔了怔,说:“就这么简单吗?”
  “简单?”白牡丹笑得很暖昧,指着桌上各种大小的铁块,说:“以后每隔一段时间,
我会把铁块份量加重,直到这最大的五块。”
  罗香顺着他的手指,—一看过去,等到看见了那“最大”的五块,罗香脸都绿了。
  这五块“最大”的铁块,加起来的重量至少也要比罗香重上三四倍,五根手指如何能举
起?
  他脸上一优,像是又要哭出来。
  但日牡丹却已要他开始做,罗香也立刻照着日牡丹的指示做了起来,刚开始时,他还觉
得蛮好玩的。
  谁知,白牡丹却突然一巴掌打厂下来。
  这一巴掌打在罗香在脸颊上,还真不轻。
  罗香怔住,间:“我做得不对吗?”
  “你手指动就动,眼睛干嘛盯着手指头看,你手指长得很美吗?”
  “那我眼睛看哪里?”
  “向前看!”白牡丹说:
  “手指动手指的,眼睛看眼睛的。”
  罗香又照着做,白牡丹觉得很满意,又说:“保持这个动作直到中午才换手做。”
  罗香这时才觉得一点也不好玩,他的手已开始发麻了,已感到有点酸了。
  但却想不到,白牡丹竟然还没完,他拿来一个瓶子说:“这里面有十几只蚊子,我已关
了它们几天,想必现在正须要吸血。”
  罗香听他这么说,心里立刻七上八下,不知白牡丹又要怎样整他。
  忽然间,瓶盖被打开,十几只蚊子如冲锋陷阵的勇士一般,朝着罗香的身子猛攻,叮得
罗香哇哇大叫。
  “不能动!”白牡丹大声说:“你动一动,我就把你关在那古墓的石棺内,和那死人睡
在一起。”
  罗香心里害怕,果然忍着不动。
  但这些蚊子假如他没有看见,出其不意的叮他一下,他倒还能忍得住。
  却偏偏有一只混蛋蚊子停在他鼻尖上,开始吸血,这的确苦了罗香,两只眼睛明明看着
它在吸自己的血,却不能动,真是晦气到家了,恨不得一巴掌将这只可恶蚊子立刻打死。
  日牡丹厉佛看出了他的心意,又曾告说:“你若明右手打,那把锋利的小刀就会把你的
鼻子削掉;若用左手打,那五块铁块也会把你的鼻子砸扁。”
  罗香果然又不敢动,但眼泪又已蒙上了眼眶,不住的在打转,但他这次却忍住不哭出
来。
  日牡丹也看到了,就笑着说:“你哭吧!若哭得像刚才那么好听,我就放了你。”
  但罗香就硬是不哭,他也开始倔强起来。
  白牡丹也不理他,就坐在一旁做起他的“玩偶”。

  就在这时候,赌鬼和尚和死要钱突然走进来,一看到罗香这么狼狈的情景,不禁失声笑
了起来。
  赌鬼和尚说:“这样也好,手指灵活,练我的赌技更可事半功倍。”
  死要钱说:“看他这么可怜,我要整他的那几套也不忍再加在他身上了。”
  赌鬼和尚走到罗香面前,说:“小东西,叫四师父。”
  罗香倔强的说:“叫我小香儿,否则不叫你师父。”
  “咦!”赌鬼和尚不禁一笑,说:“这小子倒挺有个性的嘛!好,就叫你小香儿,那你
也该称呼我四师父了。”
  “死师父。”
  “是四师父,不是死师父!”赌鬼和尚说:“小香儿,书若不想大难过,最好嘴巴甜一
点,否则我那几套搬出来,包你脱层皮。”
  “是。”罗香很识时务的说:“我可爱又可亲的四师父。”
  赌鬼和尚听得大乐。
  死要钱也立刻说:“小香儿,叫三师父。”
  “是,伟大的三师父。”罗香大声说着。
  死要钱立刻洋起来了,说不出有多得意;他那种表情,大概只有流氓变做皇帝时的神气
才能跟他相比。
  白牡丹说:“你二人现在来干什么?”
  赌鬼和尚说:“来看你用哪一套整他。”
  “怎样?”白牡丹笑着说:“我这一套用在他身上,合适吗?”
  死要钱大笑说:“太合适了!”
  他忍不住又大笑了一会,又说道:“这小东西看来相当聪明,若是能学全我们七人的本
事,那将来武林的天下就是他的了。”
  罗香忍不住顶了句:“那你七人联手还不是天下无敌,又怎会窝在这?”
  三人听了这番话,却竟奇怪的没发作,只是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我们也
不想离在这儿,只是如今黑白两道都要我们的命,不躲怎成?”
  “那你们实在有够晦气的,黑白两道党都要杀你们!”
  死要钱说:“你说得没错,就是因为我们太强了,别人都嫉妒我们,所以才想杀我
们。”
  “你的脸皮倒真厚,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觉承认了。”
  “要能赚大钱,脸皮不厚怎行。”
  “但你们说话却自相矛盾。”
  “怎么自相矛盾啦?”
  “你们七人联手都躲到这里来了,我学了你们的本事,还不是得躲。”
  “所以你要记取我们惨痛的教训,只要假意做些善事,别人就不会找你的麻烦。”
  “哦?”
  “这以后再教你,你现在好好的在这里练,三天后,我们同老二再来带你去练习胆量。

  这是栋古老的建筑物,从外表上看来,保证你会以为是个望族的饲堂。
  可是,有经验的人却都知道,这地方不是饲堂,是个赌场。
  附近五百里之内最大的赌场。
  就像是别的那些赌场一样,这赌场的老板,八成是某秘密帮会的龙头大哥。
  他姓什么,没有人知道,而负总管赌场的姓贾,大多数人都称他为贸大爷。
  比较亲近的朋友就叫他老贾,所以他本来叫什么名字,知道的不说,不知道的还是不知
道,渐渐的已没有人去研究啦!
  对一个赌场负责人来说,姓名本来就不是件很重要的事。
  他虽姓贾,却没有人敢在他赌场里作假,否则,他手下养的那些打手,就会很客气的请
那个人到外面去。
  等到那个人从剧痛中好不容易清醒时,往往会发现自己躺在一条臭水沟里。
  然唇,他就会发现自己的肋骨已断了三根。
  至少三根。

  赌场今天焕然一新,里里外外打扫得非常干净。
  知道内幕消息的人透露,老板今天要莅临巡视。
  门上挂着的帘子,是甲湘缎做成的,上面还绣着富贵牡丹图案。
  一个衣着华丽的秃头大汉,手里拿着很翠玉烟管,不时的探首往外乱瞄,等待手下的报
告,以便迎接东主。
  墓地,门口走来一老一小,贸总管眼睛一亮。

  老的童山跃跃,光着一个脑袋,小的才六七岁,一张讨人欢喜的笑脸。
  这一老一小就在贾总管注目礼下,微笑着走了进来,就像是位大牌名角走上了戏台。
  老的朝贾总管微一点头,信心十足,让贾总管看得心儿砰砰跳哩!
  庄家也开始紧张了。
  一老一小走近一张赌台,老的微笑道:“这张桌子赌的是不是骰子?”
  当然是的。
  一只巨大而精致的瓷碗里,三颗骰子正在灯下闪闪发光。
  光头老的接着又问道:“这里限不限赌注大小?”
  庄家还没有答腔,旁边已有人插口:“这地方从来不限注。”
  “可是这里只赔现金,和汇丰票号发出来的银票.连珠宝首饰:都得先拿去折价……”
  光头老的道:“好!”
  他微笑着拿出一叠银票来,都是当时靠山最硬,铁定不倒的票号钱庄发出来的。
  他说:“这一注我先押一万两。”  常言道:“人到法场,钱到赌场。”
  意思就是说,都“去了了”(完蛋)啦!
  所以,本省有句俚语:“整叠钞票进赌场——稳散。”
  但是,一万两毕竟是一万两,不是一万两废铁,是一万两银子。
  若是用一万两银子去压人,就算不压死,也能压个好歹!
  人群又开始骚动,本来在别张赌台上赌钱的人,也都挤过来看热闹。
  庄家干咳了几声,道:“一把赌输赢?”
  光头老的微笑点头。
  庄家又问道:“还有没有别人下注?”
  赌客们全部掂掂(闭嘴),看来是没有了。
  庄家道:“两家对赌,一掷两瞪眼,先掷出豹子来的,没得赶。”
  光头老的道:“谁先掷?”
  庄家鼻头上已有了汗珠子,又清了清喉咙,才说出一个他很不愿意说的字:“你!”
  手家先掷,同点庄吃,这是赌场里的规矩,走遍大江南北,不管那家赌场都一样。
  光头老者带着共,抓起三粒骰子,随随便便的掷了出去。
  旁边看的人,眼珠子瞪得好儿!好大!
  光头老的吃喝一声:“三十六。”
  小的跟着呼应:“溜溜……六!”
  哈喝声还没有停,骰子已停了下来,果然是三个六的‘祖宗豹子”。
  庄家在擦汗,汗水越擦越多。
  光头老者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结果好像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他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掷出这么样一副点子来。

  庄家已经在数钱准备赌了,一对眼珠子却偏偏又在滴溜溜的乱转。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搭上了光头老人的肩,一只又姐又大的手,手背上青筋凸起,四根
指头几乎同样长短,光秃秃的没有指甲。
  就算没练过武的人,也看得出这一只手一定练过铁沙掌一类的功夫。
  就算没挨过打的人,也想像得出被这一只手打一巴掌,一定很舒服……不,是痛啦!
  笑声和喝彩声立刻全部听不见了。
  那讨人欢喜的小家伙,一双黑溜溜的眼珠乱转,不时望着光头老人似乎是在询问该如何
应付。
  其实,就算光头巷者说出来.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此刻,只有一个人还在笑,皮笑向不笑的看着光头老人,道:“老先生您贵姓?”
  光头老者道:“姓什么我早就不记得了,我是赌鬼,因为头上不长毛,人家都叫我‘赌
鬼和尚’!”
  原来,这一老一小党是赌鬼和尚和罗香。
  这人道:“嗅,原来是赌前辈,久仰久仰。”
  有这样称呼的吗?人家说自己是赌鬼,他还真以为性赌呀?
  这人嘴里说是“久仰”,脸上的表情却连一点“久仰”的意思都没有,用另外一只手的
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姓铁,别人都叫我铁巴掌。”
  赌鬼和尚道:“幸会幸会!”
  铁巴掌道:“我想请赌前辈去外面谈谈。”
  赌鬼和尚道:“谈什么?”
  铁巴掌道:“随便谈谈。”
  赌鬼和尚道:“好,再赌几把我就走。”
  铁巴掌睑一沉道:“我请你现在就去。”
  他的脸色一沉,本来搭在赌鬼和尚肩上的那只手,也抓紧了。
  每个赌客都为赌鬼和尚捏了把冷汗,罗香的小脸蛋更是风云变色……没那么夸张,但脸
色稍变倒是真的。
  被这么一只手这么一抓,肩头就算不碎,滋味也绝对不好受。
  谁知赌鬼和尚连眉头都没有皱一皱,还是带着微笑道:“若是你一定要现在跟我谈,就
在这里谈也一样!”
  铁巴掌脸色变了,像疯构乱叫:“给你脸你不要脸,莫非要我把你扔出去,你若不是老
千,凭什么一下就赔一万两?”
  赌鬼和尚道:“第一,因为我有钱,第二,因为我高兴,第三,因为你管不着。”
  铁巴掌怒道:“我偏要管。”
  他的铁巴掌举起,一巴掌往赌鬼和尚脸上掴了过去。
  他没有打中。
  因为他的人已经飞了出去。
  赌鬼和尚轻轻一摔他的腕子,一提一摔,他的人就飞了出去,飞过十来个人的头顶,
“砰”的声,撞在一根大柱子上,撞得头破血流。
  这下子可真不得了,赌场里立刻闹翻了天,十七八个横鼻子竖眼睛的魁梧大汉,像老虎
一样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
  可是这群老虎在赌鬼和尚眼中只不过是群病猫。
  他正准备给这群病猫一点教训时,忽然有人轻叱一声:
  “住手!”。

  所有的声音立刻全部停了下来,大家暗中更替赌鬼和尚担心。
  这轻叱“住手”的人,正是这间赌场的贾总管。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赌鬼和尚就算武功再好,再凶,也未必能够
强过这么多人。
  现在连这贾总管都出了面,赌鬼和尚、罗香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何况,罗香才只六、七岁的小孩子,根本不会武功。
  “退下去。”
  这位贸总管果然有总管的威风,轻轻一挥手,那群凶神恶煞的大汉立刻乖乖的退走。
  贾总管高声道:“没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大家只管继续玩,要喝酒或者什么饮料
的,我请客。”
  他嘴里说着话,人已走到赌鬼和尚跟前,一张长满横向的阔脸,忽然露出笑容道:“这
位就是赌鬼前辈?”
  赌鬼和尚道:“不错,我是赌鬼和尚,但不是前辈。”
  贸总管道:“我姓贾,朋友们都叫我老贾,就是这小小场子的总管。”
  赌鬼和尚道:“贾总管是不是想请我到外面去谈谈?”
  贾总管道:“不是外面,是里面。”他用手里的翠玉烟管,指了指那扇挂着帘子的门:
“里面有位朋友,想跟赌鬼前辈赌两把。”
  赌克和尚道:“赌多大的?”
  贸总管笑笑道:“不限赌注,越大越好。”
  赌鬼和尚笑了,道:“要找我聊天,我也许没空,要我赌钱,随时奉陪。”
  贾总管点点头道:“‘那就好极了。”

  赠鬼和尚牵着罗香的小手和贸总管已走进了那扇门,门上的挂着的帘子又落下。
  大家又在窃窃私设:“是什么人敢跟这赌鬼和尚赌钱,那不是正像肥猪拱门,自己送上
门来。”
  旁边有人在冷笑,说得鬼鬼祟祟:“你怎么知道里面真的有人要跟他赌钱?在里面等着
他的,说不定是一把快刀,赌鬼和尚这一进去,只怕真的要变做鬼了。

  屋子里没有刀,只有人。
  连贾总管在内,一共是五个人,五个人都毕恭毕敬的站着。
  站着的五个人有四个神态威猛的彪形大汉,目光炯炯,个个都是精明干达的中年人,看
样子,都是赌场的骨干,独挡一面的高手。
  其中一人却是个干枯瘦小的,小老头,一张干瘪蜡黄的脸上,长着双小小的三角眼,留
着几根疏疏的山羊胡子,花花的头发,几乎已快掉光了。
  如果说这老头像只山羊,闪不如说他像是一只猴子。
  他手捧一堆帐册,看样子是这场子的帐房先生。
  赌就赌嘛,干么要把帐册全部都带上?
  哇哈!这又不是恭候老板查帐?
  不对,刚才不是内幕消息透露,今天老板要莅临吗?
  难道——
  果然,赌鬼和尚进得屋来,就大马金刀的往一张铺着红毡的紫檀木椅上坐。
  干枯瘦小的小老头,立即将帐册呈上道:“这是上半年收支帐册,请东家过目。”
  不错,原来这家赌场就是他们“七善人”(自己封的)所有,因为他们不敢出面,只有
拜托别人了。
  当然啦,在此地负责主事的,都是他们的死党。
  赌鬼和尚一挥手道:“拿回去,我不是来查帐的,只是兴趣特别好,带小东西来看看,
让他增点见识,也顺便传他几手。”
  顺手从桌上拿起盖盅茶杯,暖了一口,方朝其他的人笑了笑,道:“坐,大家都坐,别
呆呆的站在那儿。”
  众人坐定,赌鬼和尚对罗香道:“你会不会赌钱?”
  罗香道:“不会。”
  赌鬼和尚道:“不会赔钱怎能当我赌鬼徒弟?”
  罗鲁道:“你还没教我,等教过我之后就会了、”
  赌鬼和尚道:“你还真会打浑!暂时算你过关,你知道要赢钱靠什么?”
  “当然是靠手气。”
  赌鬼和尚瞪着他看了两眼道:“可是手气是时常都会变的,好手气有变坏的时候,坏手
气有时候也会变好。”
  他轻轻的笑了笑,又道:“只有一种人的手气永远不会变。”
  “那种人?”
  “不靠手气的人。”
  “不靠手气靠什么?”
  “靠技巧!”
  罗香根本就有听没有懂,呆呆的问道:“什么技巧?”
  赌鬼和尚居然很耐心的解释道:“操纵骰子的技巧。”
  他微笑着,又道:“骰子是样很简单的东西,既没有生命,也没有头脑,只要你有一点
这种技巧,你要它怎样,它就会怎样。”
  罗香笑了,好像还不大相信,又问道:“世上真这种好事?”
  “绝对有。”
  “你会不会?”
  “你想不想看看?”
  “很想。”
  “好!”
  赌克和尚拍了拍手,贸总管立刻就捧了个大碗来,碗里有三粗玲戏剔透,雕塑完美的骰
子。
  贸总首道:“这个碗是江西景德镇名窑烧出来的,骰子是京城工寡妇斜街口,宝石斋老
店做出来的精品。”
  赌鬼和尚显得满意,道:”很好,赌钱不但是种很大的学问,也是种享受,这工具一定
是要爽心才行!”
  罗香似乎开了窍,忽然道:“我完全同意。”
  赌鬼和尚对罗香瞄了一眼,道:“最重要的一点是,宝石齐一向信誉卓著,制出的骰于
分量绝对完全合乎标准,而且绝没有谁铅灌水的假骰于。”
  罗香这回没说话,他像是在听故事,憨憨的望着赌鬼和尚,也似乎想了解是不是的。
  他心里在想:“如果有人贿赂呢?……”
  不容他多想,赌鬼和尚且伸出他那只留着三寸长的指甲,保护得很好的手,抓起了碗里
三颗骰子。一
  骰子到了他的手里。就好像剑到了一位天下无敌的一代剑术大师手里,
  在赌这方面,赌克的确不该称为赌鬼,应该称为赌国一代宗师。
  他把这三颗骰子轻轻掷了出去,是那么自然,纯熟,而优美。
  就连一窍不通的罗香,也觉得很好看。
  罗香略脚往碗里一瞧,碗里的三颗骰子全是六点。

  罗香眨了眨眼道“四师父,看来你最近的手气不错。”
  赌鬼和尚道:“这不关手气,这是技巧,每个人都可以把这三颗骰子掷出三个六来。”
  “哦。”
  “你不信?”
  罗香在笑。
  赌鬼和尚道:“好,你们就试给这小东西看看。””
  贸总管第一个先试。
  他抓起骰子,掷出来果然也是三个六。
  其他几位每个人都掷了一次,掷出来的全部是三个六。
  罗香顿时看呆了。
  赌鬼和南道:“你能不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罗香一颗小脑袋,摇得都快掉了。
  赌鬼和尚也知道他是真的看不出.于是道:“这骰子里灌了水银,只要稍微懂得一点技
巧的人,就很容易掷出三个六来。”
  他眯着眼笑道:“宝石斋的骰子虽然绝没有假,可是我们只要送些小小的礼物给做骰子
的老师傅,情况就不同了。”
  罗香睁大了眼睛,非常的有兴趣。
  赌鬼和尚回头问贾总管道:“上次你送给那老师傅的礼物是什么?”
  贸总管道:“是一栋座落在沙锅门外的大宅于,附带全部家具设备,再加L每年一千两
银子的养老金、”
  “他在宝石需工作,一年能拿到多少!”
  “三百六十两工钱,外带花红,加起来还不到六百两。”
  赌鬼和尚看着罗香,笑道:“这道理你现在总该明白了吧?”
  罗香道:“若不是四师父指点,我就算敲破脑袋。也不知道一颗骰子里还有这么大的学
问。”
  赌鬼和尚道:“天下的赌徒,只要一看见宝石斋的骰子,就会立刻放心大胆的去赌,所
以他们把老婆都输给了别人,还一口咬定输得不冤。”
  说到这里,从贾总管手里取来三粒骰子,朝碗里掷了下去。
  这一次,他掷出来的居然不是三个六,而是最小的点子——一支,二,三。
  罗香“嗤”的笑了:“你的手气变坏了。”
  赌鬼和尚道:“没有变。”
  他明明空着的一只手里,忽然又有三颗骰子掷出来。这三颗骰子落在碗里,和前面掷的
三颗骰子一撞,把“么二三”撞得滚了,六颗骰子就全都变成六点。
  赌鬼和尚的手一扬,空手里又变出六颗骰子来,一把掷下去,十二个骰子同时在碗里打
滚,停下来时,全都是六点。
  罗香看呆了眼,赌克和尚似乎在变魔术。一赌克和尚微微笑道:“这也是技巧,一个真
正的行家,一只手里可以同时捏住好几副骰子,而且别人绝对无法看咧。”
  罗香一脸瘪笑:“我就看不到四师父的骰子是从什么地力变出来的。”
  赌鬼和尚道:“所以就算碗里摆的明明是副真骰子,被我用手法一换,就变成假的了,
我要掷几点,就可以掷几点。”
  “这十二颗骰子难道全都灌了水银?”
  “你可以试试!”
  罗香看了看贾总管,贾总管用两根手指头拈起一颗骰子,轻轻一捏,比石头还硬的骰子
碎了,一滴水银落了下来,满桌乱滚。“你看怎么样?”
  “好,好得不得了。”
  赌鬼和尚进一步解释道:“还有种练过气功的人,手法更妙,就算你明明掷出的是六
点,他用气功一震桌子,点子就变了,变成了么,或者其他点子。”
  他微笑又道:“可是在赌钱这方面来说,赌奸赌诈不赌赖,这种作风就有点无赖了,一
个真正的行家是绝不会用这种手法的。”
  “为什么?”
  “因为赌钱是一件很有学问的事,也是种享受,就算用手法,也要用得优雅,绝不能强
吃硬碰,让人输得不舒服。”
  赌鬼和尚微笑接道:“你一定要让人输得口服心服,别人下次才会再来。”
  赌鬼和尚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里面排列着十二颗骰于,大小不一,质料各不相同。
  有骨头的,象牙的,钻石的,汉白玉的,还有……
  赌鬼和尚对罗香道:“用刚才那十二颗骰子掷出十二十六点,并非难事,用这十二颗骰
子,掷出十二十六点,那才是真的难上加难。”
  “为什么,同样是十二颗骰子……”
  “因为这十二颗骰子大小不同,质料各异,分量也有很大的区别,因此,要用不同的技
巧;不同的劲力去控制这十二颗各不相同的骰子,稍有偏差,就漏气啦!”赌鬼和尚把一颗
钻石骰子,和一颗玻璃烧制成的骰子,同时交给罗香,道:“你看有什么不同?”
  罗香把两颗骰子在手上掂了掂道:“一轻一重。”
  赌鬼和尚继续说道:“你掷掷试试。”罗香抖手将两颗骰子掷入大瓷碗中。
  赌鬼和尚又问:“有什么不同?”
  罗香一边望着碗里的骰子,一边接着说道:“玻璃烧制的骰子反弹力强,跳得高,旋转
快,钻石骰子反弹力弱,跳得低,旋转比较慢……”
  赌鬼和尚点头道:“不错,如果你能观察入微,深刻的了解每一颗骰子的特性,就不难
进一步去控制它,好了,这十二颗骰子送给你,以后自己去练习。”
  罗香一脸高兴,连连点头,道:“谢谢四师父。”

  残冬,暖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倒是挺舒服的。
  雪地上躺着一个人,仿佛正在享受这残冬的阳光。
  他,正是罗香。
  古谁、死要钱、赌鬼和尚三人把他带到这里来,然后就要他躺下来装死,并告诉他:
“只要你能忍住不动,你就能活命,否则恐怕连一根脚指头也没办法留下来。”
  罗香在经过白牡丹三天的“苦练”后,定力已很不错了,要他躺着不动,他也不觉得有
什么困难,所以尽管三人说得那么可怖,他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怕的是古谁三人——如果他们还没有走的话。
  但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团大东西缓缓地朝他走来,他一看清这东西,终于
才知道古推三人所说的——只要你动一动,就会连一根脚指头也留不下来。
  因为那竟是一只顾大无比的黑熊!
  他也立刻想到。出来前古谁曾告诉他的几句话。
  “熊是不吃死人的,遇到熊,只要躺下来装死,就没事。”
  所以他马上就“死”了过去。
  谁知,他的运气并不好,遇见的这只黑熊却是条老奸巨滑的熊,而且看样子也快饿疯
了,一走到他身边,就赖着不走了,还不住甲鼻子来唤,用脚爪抓,甚至明牙齿咬。
  罗香心里简直怕死了,但他居然全都忍耐了下来,居然一直没有动。
  不知过了多久,那头黑熊确定他已经“死”了,才跨册的走开。
  但罗香还是不敢动,也幸好他没动,因为那头狡猾的黑熊竟不时回头来看,他若动一
动,那恐怕就完了。
  他总不能力搏黑熊吧!
  黑熊走了很久之后,罗香才缓缓睁开眼睛,偷偷的向四面察看,不见那黑熊的踪迹,他
才一骨碌的爬了起来,但由于“死”了太久了,身子也僵硬了,他连滚带爬的才逃离开这个
恐怖地区。

  当罗香一冲进他的房间,便看见了七“善”人,都在里面等着他。
  七“善”人也同时看见他,他们立刻站了起来,个个一脸吃惊之色,一齐说:“你没
死?”
  “我是死了!”罗香故意说:“我被你们害死了,所以鬼魂来找你们算帐。”
  七“善”人一听他是“鬼魂”,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穿富的穿窗,闯门的闯门,都立刻
逃了出去。
  罗香忍不住哈哈大笑,说:“没恩到,他们都是这么没
  胆子的俗子!”
  谁知,他话刚刚说完,七”善”人突然又冲了进来,恶狠狠的说:“你有胆子,是不
是?好,我们倒要看看,你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这是一座不知名的山,山脚下有一个洞穴,七“善”人便又将罗香带到这个洞穴前。
  古谁指着洞穴说:“进去!”
  罗香瞟了奶公一眼,说:“这洞里也有坟墓和棺材吗?”
  “没有。”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
  “不过什么?”
  “虽没有坟墓和棺材,却有几只老虎。”
  古谁笑着说:“这是虎窝!”
  罗香吓了一大跳:“我进去就死了!”
  “不会。”古推说:“老虎回窝一定吃饱了,所以你只要专心打坐,不理它们,就不会
有事。”
  “我不会打坐。”
  “你坐着不动就是。”
  “我不敢!”
  这三个字刚说完,七“善”人就一齐朝罗香喷口水,大声说:“没胆量的俗子!”  
“你们有胆量,你们进去、”
  七“善”人立刻又喷口水,说:“你不进去,我们现在就马上杀了你!”
  “被你们杀了,至少还可留下尸体,但被老虎吃了,想要留下一点都不可能。”
  “死了就死了,你还想留下什么?”
  “至少也要留下几根骨头,好让后代子孙捡回去祭把。”
  “后代子孙?”六“善”人惊讶的说:“你这么小就能生了?否则,哪来后代子孙?”
  “我不会去认几个干儿子。”
  “我们看你去认几百个干爸爸才差不多,这么小就想认人当干儿子!”
  “你们管我用屁股拉尿!”
  “妈的,你这小东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敢跟我们顶嘴!”
  “哪有。”罗香偷笑一声,说:“我头再怎么顶,也只能顶到你们尿尿的地方,哪能顶
到你们的嘴。”奶公大声说:
  “你这可恶的小东酉,久没被我端,不晓得我鞋子穿几号了,是不是?”
  罗香喊得更大声:“你的老蛋黄子久没被踢,是不是又嫌小了,那我就再来把它踢
肿。”
  “你……”奶公转头对其他六“善”人说:“难道我们七人就连一个小鬼也对付不
了?”
  古谁说:“利跟他五四三了,我就不信。合我们七人之力还推他不进去?”
  “但他进去之后,如果再跑出来呢?”
  “再推他进去。”
  “那要推到什么时候?”
  “直到老虎回来为止。”
  “什么?”奶公吃惊说:“那老虎岂不是要先吃掉我们!”
  “这…”
  花峰说:“不要紧,我们躲在一旁,小东酉如果胆敢跑出来,我就用毒针射他;等老虎
回来,我们就脚底抹油——溜,怎样?”
  “好!”其他六“善”人齐声应答。
  可是等到他们要推罗香时,罗香却大声说:
  “我自己走,我在洞里等老虎回来。”
  七“善”人立刻被罗香这份“气魄”吓到了,呆呆的看着他走进洞里去。

  洞内异常干燥,却有一股腥臭之气,只是空无一物,别说是老虎,就是一只老鼠也没
有,大概洞内的老虎真的全部外出未归。
  罗香的心稍稍安了下来,便往洞内深处一坐,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盯着洞口瞧。
  忽然间,腥风扑鼻,外头走进了五只老虎,三只大的,和两只可爱得像小猫般的乳虎。
  罗香的“气魄”立刻吓没了,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只好提心吊胆的坐在那。
  那两只小虎一进来,便一前一后的绕着他转圈子,转了几圈后,其中一只居然蹲坐起
来,伸长前爪想抓他的脸!
  幸好,脚不够长,小虎又连扑几下,都没扑到,自己还摔倒在地上,然后一跃身,便和
双脚搭在它背上的另一只小虎斗了起来。
  不久,三只大虎也相继地围坐在他身边,面对他的那只,竟还靠过来甲舌头舔几下他脸
上的汗水,又张大嘴巴大打哈欠,两支沾满口水像利剑般的擦牙,逼得他紧闭起眼睛不敢
看。
  最让罗香吃不消的是另外两只大虎,一只直平背挤压在他的右手边睡;另外一只却睡在
他背后,却不停地甩尾巴赶蚊子,打得他背部疼痛不已。
  但是罗香他都忍着不出声也不动,心里直盼望着,这五只老虎赶快离开,可是这五只老
虎却不走了,竟都躺下来睡了。
  罗香冷汗直流,心里甚不安的呆坐着,也不敢起身逃跑,就这样直坐到晚上,又坐到天
亮。
  忽然间,头顶上似乎有东西慢慢碎裂的声音!
  这时天微亮,已可看清洞内的情形,罗香便抬头上看,只见头顶上竟挂块细绳绑住的巨
石。
  那巨石少说也有一两百斤重,更要命的是,上面还盘条大蟒蛇,正顺着巨石悬垂下来。
  绳子本来只够勉强吊往石头,但却突然加上了大蟒蛇百多斤的重量,所以绳子便开始断
裂。
  罗香Xi刻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了那许多,起身就逃跑。
  那三只大虎也同时警觉到了危险,便醒了过来,但巨石却已落下,刚好压死了一只。
  大蟒蛇也像话一样窜了下来,竟攻向两只小虎。
  剩下的那两只大虎,也着急无比的扑向蟒蛇。
  罗香吓得全身抖得骨头都快散了,但见两只小虎有危险,他意随手抓起几块石头,往大
蟒蛇猛砸。
  大蟒蛇一时不能得逞,便转而攻向罗香。
  那两只大虎大概感于罗香相助小虎之情,竟也帮他抵抗巨蟒;两只小虎却也同样张牙舞
爪,卖弄虎威,但叫的声音实在一点也不怕人。
  本来人虎是不能互助合作的,但现在“同仇敌汽”,不是一家人也变成一家人了。
  一阵激斗过后,巨蟒终于被咬死,但两只大虎也被巨蟒身子扼死,竟是一个同归于尽的
局面。
  但其中一只却还有一点气息,张着一只虎眼,看着两只小虎,又看着罗香,仿佛是想求
罗香代它照顾两只小虎。
  罗香居然也懂得,大概真的变做一家人了,他便抱起两只小虎,走了出去。
  当罗香又出现在七“善”人前面时,七“善”人更加吃惊的站了起来,说:“你又没
死!”
  罗香“哼”了一声,不说话。
  古推笑着说:“大概是我绑的那块石头帮了他。”
  罗香也不解释,只是又“哼”了一声,就抱着两只小虎走进他房内。
  赌鬼和尚摸摸光头说:“竟还带回来两只‘战利品’!”
  风流寡妇笑着说:“现在换我去擎他。”
  “他还太小,你能怎么整?”
  “我去塞他的尿。”
  “塞尿?”
  “嗯,塞久了,射出来的水箭一定强而有力,等到他大了,我就可以爽了。”
  “别傻啦,恐怕等他大了,就变成膀眈无力了!”

  冬尽春来,百花盛开。
  远山草野,更披上了一层绿衣;连那条冰冻的小河,也开始瀑深而流。
  深秋过了,却又是冰封大地,转眼间,罗香在这个小村子里已度过了九十年头,如今已
是个十六岁的俊秀少年了。
  但在六“善”人不断的“琢磨”下,他不但越来越狡猾,而且脸皮之厚,恐怕能比得上
他的,世界之上,没有几个。
  在这九年当中,他也完成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去拆掉那座令他恐怖难忘的古墓;另一件是去找那头大黑熊报仇,当天晚上他就
享受了一顿熊掌。
  但他很可能找错对象,因为那对熊掌很小,根本不像大熊。
  可是他带回来的那两头小虎,还未长大前,就被好吃的古谁“享受”掉了,那一次他也
是哭得好伤心好伤心。

  “小香儿,药煎好了没有?奶公又在房里催着。
  “好了。’”外头传来罗香的声音。
  奶公笑嘻嘻的躺在床上等着,等着他的“十全大补汤。”
  但过了半晌,还不见罗香端药进来,奶公便又大喊着:“到底好了没有?”
  “来了!”
  “来了”这两字之后,紧接着就从门外飞进来一件东西,“砰”的,撞在墙壁上,竟是
一只碗,碗里的药水全洒落下来,淋了奶公一头一脸。
  奶公愤怒的大叫:“小香儿,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送药有这么送的吗?”
  他气呼呼的走进去,想找罗香算帐,但却不见他的人影。
  就在这时,几个房间内又突然传出其他六“善”人的惊叫声!
  奶公正想冲进去看,但其他六“善”人却已各自冲了出来,他们脸上一片惊恐,头发根
根倒竖,就是“怒发冲冠”也没有冲得这么厉害——有够夸张的!
  他们一齐大叫:“小香儿,你给我们吃了什么?”
  这句话刚刚说完,忽见四处窜出几十条大狗,瞬间排成一列,怒眼瞪着七“善”人。
  有人在大后,正是罗香。
  只见他一脸精灵古怪,笑嘻嘻的说:“你们找我吗?”
  七“善”人见那些大狗似乎都“不怀好意”,便害怕起来,勉强笑着说:“小香儿,这
些狗是不是你找来给我们七个老人家过冬进补的?”
  “补个头!”罗香突然翻脸了,恶狠狠的说:“我找了好几年,又养了好几年,就是要
拉这些狗来找你们算帐的。”
  风流寡妇“哟”的一声,媚眼如丝,摆出个三八婆的骚态,嗲声说:“小香儿,你忍心
要这些狗来吓我吗?”
  罗香突然又笑嘻嘻的说:“我不吓你,只想塞住你的尿道,让你三天也滴不出一滴尿
来。”
  “这么狠啊!”
  “我哪有?这是你教我的,我只是切实遵照你们教我的去做面已。”
  “哪好吧!小香比,你就过来替我塞吧、”
  罗香露出个好校的表情,说:“不用了,我给你吃的药,不但能令你们怒发冲冠.还能
叫你三天撒不出尿来。”
  风流寡妇怔住了,吸声说:“三天不撒尿,我岂不憋死!”
  “我都已经尝过无数次了,你就尝一次又有何妨。”
  古谁说:“那我吃的药又会怎样?”
  罗香笑着说:“一样,全叫你们三天撤不出一滴尿来。”
  奶公说:“小香儿,别忘了,我并没吃药;何况,我还可给他们解药。”
  “我可不敢对你下药,一下药,你走可看出来;不过,我警告你,你若敢给他们解药,
这些狗可就不怎么好说话。”
  “你难道又能跟这些狗好好说话?”
  “我不用说,只要我手轻轻一抬,你恐怕连一根脚指头都没办法留下。”
  赌鬼和尚愤怒的说:“我仍可制住你,叫你交出解药!”
  罗香一点也不怕,神情悠闲的说:“你们那点武功,我可清楚得很,就算你们七人齐
上,也打不过我这十几条狗。”
  他笑一笑,接着说:“我劝你们最好不要乱动,若是引起这些狗的误会,就会死得很难
看啦!”
  古谁叹口气说:“幸好,那两只小虎被我吃掉了,否则等它们长大了,定也像这些狗一
样。”
  罗香很生气的大声说:“你不提起我还不气,竟敢吃掉我的宠物,看我怎么整体!”
  七“善”人互看了一眼,哀求说:“小香儿,别这样嘛,至少我门也养了你九年。”
  “哼.养我?”罗香恨恨的说:“倒不如说虐待我九年。”
  “那你说吧,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放心。我不会虐待你们九年的,老爸我也没有这么多时间。”
  “老爸?”
  “怎样?”罗香挺起胸膛,说:“我叫你们九年师父,你们就叫我几天老爸,对你们来
说也不怎么吃亏。”
  “呕…·”
  “叫啊!”罗香恶狠狠的说:“不叫,我就驱狗咬了!”
  七‘善”人又互望了一眼.风流寡妇叹口气说:“怎教出这种徒弟来了,竟要做师父的
叫他老爸!”
  赌鬼和尚说:“幸好,就只这么一个,否则天下做师父的至少要死一半了!”
  花峰摇头说:“这事著传出去,我们面子要往哪里摆/”
  白牡丹说:“这事若传出,往后百年,也没人再敢收徒弟了!”
  罗香不耐烦的大声说:“怎么废话比猫毛还多!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到底叫不叫?”
  亡“善”人见他露出了“凶”相,又看那些大狗露出
  了“恶”相,只得瘪声叫:“老爸!”
  罗香满意极了,他到底也收了七个子儿女,不怕没有后代子孙。
  他说:“好,乖儿子乖女儿们,现在统统给老爸我进房里去、”
  七“善”人立刻转身就要各自回房.罗香马上又大叫:“统统进入我的房间!”

  罗香的房间内,不知何时已换了张很大的床,足足可躺下七人,他便叫七“善”人全躺
在床上。
  七“善”人见那些大狗也都跟了进来,只得乖乖的听他们“老爸”的话,全都躺到床上
去。
  忽然间,“轧”声直响,床四周已各自落下一圈铁栅,将七“善”人全关在里面,七
“善”人大惊,愤怒的叫骂着。
  但罗香却笑嘻嘻的,取来七根竹管,舒一头穿进铁笼里,说:“每个人含着一根,用力
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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