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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三侠·岳鹰十三盗》上卷


第 八 章



  龙跃宝说的也是实话。
  高丝也知道龙跃宝的资质非凡,万中选一,老实说,龙跃宝这个年纪能练成“踏雪七
式”中的而回式,也已是非常难得了。
  东郭神侯在龙跃宝这个年纪,虽是拣到了第五式“夭马行空”,但毕竟那是异数,百年
来,亦只有东郭神侯一人办到。
  更何况,“踏雪七式”这种绝顶轻功,高丝一向视之为“逃命功夫”,他岂会不下苦心
练。
  龙跃宝道:“高丝,你把银票还给我吧,我一看到银票在别人手中,我的心就痛得要命
哪!”
  高丝笑骂道:“守财奴,拿回去吧!”
  龙跃宝接过了银票,又生了下来,准备继续数它的银票。
  高丝正色说道:“钱鬼,我想“人定胜天”这句话准没错的,你还是定下心来,再研练
“踏雪七式”。”
  “是啊!“人定胜天”,但还要多久的时间啊?”
  “钱鬼,你也周不着气馁,我想只要肯花功夫,三年内,你一定可以练成第五式的。”
  龙跃宝懒洋洋地答道:“三年?谢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开玩笑,三年中我可以赚多
少银子?要我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而练而“踏雪七式”,还不如杀了我。”
  高丝还想苦口婆心劝告之际,龙跃宝道:“靠!别管我了,你还是为你自己的未来操心
吧!”
  “操什么心?”
  “你瞧,还水仙不开花——装蒜。”
  “钱鬼,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
  龙跃宝露出同情悲悯的神情道:“恰北,咱们是自己人,镜魔和我跟你一起在无极飘渺
峰习艺了这么久,早把你当成自己人了,不管你发生什么事,镜魔和我都不曾在意的。”
  “判冰!搞什么鬼?谁听得懂你说什么鬼话?”
  “唉…,恰北,镜魔和我对这种事看得很开的,反正这件秘密也只有我们三人知道而
已……”
  高丝搞得一头露水。
  龙跃宝又道:“你放心好了,你被木村慎吾……那个之事,我和镜魔不会说出去的,虽
然你失去了贞操,但我和镜魔知道你是被逼的,我们一样将你当作好朋友。”
  高丝惊道:“你说我……”
  龙跃宝叹道:“我和曾世俊也很同情你,幸好我们也杀了金箭使者那畜生,算是为你报
仇了,不过,我们担心的是,你未来的夫婿,不知是否在意这件事…唉!”
  高丝听得脸色一阵铁青。
  不分青红皂白,就给龙跃宝一个耳光。
  一时没注意,龙跃宝挨了高丝一巴掌,脸上刹时出现五条明显的指痕。
  龙跃宝气道:“靠!反正女人早晚要经过那一关的,你自己不小心,我好心劝你,你还
动手打人……”
  高丝也气道:“放屁:我还没嫁入呢!怎么会经过那一关……”
  说着,高丝也羞红了脸。
  龙跃宝疑道:“你不是落在木村慎吾的手里吗?”
  “没错。”
  “孤男寡女处在一室,什么都没发生吗?”
  高丝道:“我说没有就没有!”
  “那为什么木村慎吾曾说,你是他的夫人?”
  “钱鬼,你没有看到木村慎吾的真面目?”
  “没有?怎么?”
  高丝道:“木村慎吾那半男半女的脸孔,的确很可怕,那是他练尸魔大法的结果所造成
的,事实上,在他练到一半时,他也已经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人了,所以:
  “所以你没有被他强暴?”
  高丝红着脸,点头道:“人家才没有像你们所想的那样…”
  龙跃宝至此,才恍然大悟,于是笑道:“原来如此,但这下可惨了……
  “什么可惨了?”
  “曾世俊怕你心理不能平衡,千峰时,他曾告诉我,他顺便要帮你找个忠厚老实的男
人,给你作丈夫,好好照顾你下半辈子…哈哈……”
  高丝碎道:“不要脸!谁要你们多管闲事。”
  龙跃宝道:“有了你这么泼辣的妻子,那男人不是缺眼就是白痴,靠!镜魔还真难找
呢!”
  “你……”
  龙跃宝这回精明地闪过一边道:“靠!又哼,这次你没机会了。”
  高丝道:“饶你这小子奸似鬼,有朝一日,等你落在本姑娘手里,再跟你慢慢算账好
了。”
  “靠!你想都别想!”
  高丝没好气地道:“倒冰!,会世俊离开渺峰这么久,不知在做些什么?”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曾世俊现在不知正在那里风流快活?你玩你的八卦吧!”
  话完,龙跃宝又去专心数他的银票了。
  高丝心想:“对了,我何不用八卦算算曾世俊现在在做什么?”
  想思夫人曾教过高丝一套八卦一吉凶的秘法。
  高丝闲极无聊,就在那边排算起来了。
  “糟了!”
  随着高丝这一声惊呼,高丝手中的八卦也掉落在地,碎然四裂——
  龙跃宝懒洋洋地问道:“小狮子,又发生什么事了?瞧你把八卦都摔坏了,钱买的东
西,也不知爱惜,真是……”
  “钱鬼,镜魔有难了。”
  “真的?”
  高丝急道:“我刚刚用八卦一排算,升上出现的是死卦,曾世俊现在凶多吉少了。”
  龙跃宝缓缓地道:“你真是杞人忧天,镜魔那套“惊虹神剑”罩得住得很,江湖中除了
李异月外,叉有谁伤得了他?更何况月邪李异月已尸骨都不存了,镜魔又那里有危险。乱紧
张一把,害得我又要重数一遍。”
  话完,龙跃宝还真低下头去,又再度吐了一口口水在手中,来回不停地数它的宝贝银
票。
  高丝道:“钱鬼别玩了好不好?万一镜魔又碰上“武林四魔”中的其他三魔,又怎么
办?”
  “你说“武林四魔”?”
  高丝点头道:“对啊!镜魔的“惊虹神剑”才练成前面三式而已,根本不是“武林四
魔”任一个的对手。”
  龙跃宝也不禁变色道:“靠!镜魔一死,我的绿宝石不也就完了吗?不行,我要去找镜
魔。”
  听了龙跃宝这些话,高丝差点晕死过去。
  高丝忍住气,催道:“快走吧,钱鬼,我们赶紧去向师父禀告一声。”
  想不到——
  龙跃宝又坐回了椅子上,好像没发生什么一样一般,又去数他那些银票。
  高丝愕道:“判冰!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走啊!”
  “走?走到那里?”
  “去找曾世俊啊!”
  “你知道曾世俊现在在那里吗?”
  “这……”
  高丝被龙跃宝这一问,倒真的呆位了。
  不错,人海茫茫,士那儿去找曾世俊呢?
  高丝又道:“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我要离开飘渺峰去找镜魔!”
  “随你高兴吧,我反正是不去的。”
  高丝怒道:“龙跃宝,难道你见死不救,这般无情无意吗?”
  龙跃宝道:“恰北,不是我不去救镜魔,我的绿宝石还他身上呢,我比你要担心他的安
危,不过这样瞎操心是没有用的。”
  “好,我倒要听听你的理由。”
  “恰北,你仔细想想,下一趟飘渺峰最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再等你找到曾世俊时,最
快也要个把月,就算他真的遇上“武林四魔”,也早就一命呜呼了。”
  高丝辩道:“那总不能不管他的安危吧?”
  “靠!没人说不管他的安危,问题是你根本没办法管,还是乖乖地待在飘渺峰等那小子
回来吧!“吉人自有天相”,那小子不是短命相,也许这只是它的一个劫数罢了,反正你不
用再担心了,镜魔的逃命功夫除了我之外,堪称冠绝江湖,无人能及。”
  天啊!龙跃宝请出这种话,自夸逃命功夫天下第一,你又能如何?
  龙跃宝拍拍高丝的肩膀,安慰道:“万一镜魔那小子,真的有了三长两短,英年早逝,
他就是化成了冤鬼,我也会把他捉回阳间来,好端端地摆在你面前的。”
  高丝心头稍宽,不料龙跃宝又道:“靠!顺便向他讨回绿宝石!”
  话完,龙跃宝依旧回到椅子上,专心数他的银票去了。
  高丝真恨不得一把火烧光了那些银票。
  “判冰!下次你若有危险,我也绝不去救你。”高丝狠狠地道。
  龙跃宝笑着,没有答话,那表情好像在说:“随你去说好了,我专心数我的银票要
紧。”
  曾世俊约两条腿如今已经不太听自己的使唤了。
  那“邪鹰”韦雷的“倒勾匕首”果然有毒,似乎毒性还不小。
  但曾世俊刚刚却不得不再利用自己这两条勇腿,不然华会议那些吃人的鹰,撕裂成两
片。
  奋力奔驰到此,他再也跑不下去了。
  因为,那种用力时,匕首倒勾的扯痛,使得他几乎闭气昏去。
  再加上肩头上、腰际及左臂窝的伤痛,再走一步彷佛就要断气一般。
  这里还是在“岳鹰门”之中。
  “岳应门”的“卫房”。
  “卫房”本是负责调度巡逻人手,捍卫“岳鹰门”安全的地方,此刻兵荒马乱之际,便
成了暂时安全的地方。
  “真是天可怜我,唉!”曾世俊自嘲了一下。
  外面一片闹哄哄的,人的叱骂声、吆喝声、喊叫声杂集在一起,曾世俊知道“岳鹰门”
那些狗爪子正在四处找寻自己,然后准备将自己刷成肉酱。
  一时之间,那些狗爪牙还找不到自己的。曾世俊混身的血污混着全身的汗,他真是力竭
精疲,气处神浮了。
  内腕不停地颤抖着,像要倒转过来,明明胃里已没有东西了,曾世俊却觉得口中有一大
堆东西要吐出来,他也知道,那是血块和胃里的苦水。
  胸口好似燃烧着一把火,唇焦舌燥,喉咙里乾辣不已,他觉得自己像是快死了,他几乎
连口气都喘不过来。在这时,连舒畅的喘口气,对他来说,都是梦想而不可及的。情势是如
此险恶,身上的伤痛彷佛利刃般不时刺绞他的感官,曾世俊痛得汗如雨下,他不知道自己到
底还有多少血、多少汗可流?
  但是天生那一股求生的意志,强烈的支持着他。
  不屈的自尊也鞭策着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曾世俊以他最大的力量挣扎着。
  大腿上的疼痛已逐渐转为麻木了。
  他知道再不取出那把倒勾匕首,那双腿便可以算废了。
  咬着牙,右手刚一触动那匕首,一股痛彻心肺的疼痛,痛得他几乎要哭出娘来。
  一狠心,不能再犹豫了,用力一扯一拉,那匕首连一块鲜红的内,便活生生地取了出
来。
  曾世俊痛得都掉出眼泪了,心里更恨真怕会留下伤疤,狠狠地谊咒,有朝一日这笔账非
连本带利算回来不可。
  匕首拔了出来,伤口犹洞洞不断的流出血,不过血迹似乎有点紫黑,再流了一会儿,等
到血迹已逐渐转红了,曾世俊撕了一小块衣襟,在伤口倒入伤药,在把伤口先绑住止血疗伤
再说。
  江湖上的日子原就是苦与煎熬的汇合。
  曾世俊对于创伤、苦痛一向有着深韧的容忍和承受的,但他亦不得不承认,此刻,他实
在没有把握,能再撑得下去与否。
  曾世俊有种感觉彷佛那身体已不再属于自己了,拿起怀中藏约三垃“玄龙丹”。缓慢地
吞下了二粒,另将一粒放回怀中。
  慢慢地,曾世俊觉得痛楚是减轻了许多。
  但是,无论如何由于受伤过重,“玄龙丹”只能暂稳住伤势不恶化,还不能算是安全。
  一定要赶紧去解毒医治才行。
  于是时间就这样极其缓慢地渡过,也不知过了多久。
  好像经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曾世俊从晕睡中又醒了过来,试着动一下身子,他觉得自
己的苦楚是较轻了一些,不过依然不能运用真力。
  长困的疲乏,曾世俊觉得目前需要些吃的来补充体力才行,因为他还要逃离这“岳鹰
门”。
  “最危险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地方。”曾世俊知道这句话并不十分正确,若再呆在这
里,迟早也是死路一条。
  他暗自忖道:“不知道贼邪逃出了“岳鹰门”没有?”
  他现在正在“卫房”的内部,也就是“卫房”的主人一癞鹰”文敬桩的房内。
  也只有“癞鹰”文敬桩的房内,一时之间,也没有人会来打扰、搜索,在U,四一酌曾
世俊有短暂片刻的喘息机会。
  悄悄地推开了房门,确定外面没有人后,曾世俊小心翼翼地,欲往膳厅行去。
  很幸运地,“卫房”的人手大多数被调去参加搜索的行列,曾世俊可以行动无阻地避过
仅馀的看守人员,而且很快的找到了膳房。
  用膳的大厅内,没有一个人在。
  曾世俊四处找寻的结果,只发现了一些馋头及一些喝剩的肉汤,于是,有如饿鬼一样
地,大口大口地吃着这些残汤剩肴。
  第一次发现连馋头也是这般的可口、有味,曾世俊拚命地吃。有了这一顿,不晓得下一
次什么时候才能再有食物可吃。
  忽然——
  一阵脚步声,“挞”!“挞”地传了过来。
  曾世俊赶紧找了个隐密的地方,藏起身来。
  人数大约有四人,曾世俊的身体虽受了伤,耳力却还不差,多少人他还分辨得出来,而
且从那脚步声,他知道来人只是些小褛嚼罢了。
  其中一人讲话了:“唉,找了个老半夭,现在天都亮了,连个儿影子也没见着。”
  “就是啊!一夜折腾没睡,肚里又没半点东西,都快饿死了。”另一人附合着。
  又一人说道:“找些什么来吃吧?”
  四人这么翻找了一顿,也只找到一些馒头。
  “妈的,连个好吃的也没有!”
  “老余,别抱怨了,凑合凑合着吧!”
  “对啊!小梁说得对,吃完了,还得再去找人哪!”
  那名叫老余的人,又道:“唉!平日吃惯了鱼肉,现在叫我吃这些馋头,还真吃不下
去。”
  曾世俊暗自道:“老子找了半天,也只有这些馒头,他妈的,你们还嫌东嫌西!”
  这四名巡卫,一个老余,一个小梁。另外二个,一个是老敖,一个是小叶。
  四人边吃着馋头,边说道:“今天,文爷及诸大爷脸色都不太对,我们要小心应对,免
得待会儿又挨骂受罚。”
  小梁道:“若不把那姓曾的擒住,我看我们大家都有罪受了。”
  “找不着姓曾的,郑大爷不下令把这中条山都翻逼才怪。”小叶接道。
  老余低唱一声道:“说真的,那姓曾的还真是个狠货,像他这样的硬角色,我还是第一
次遇见。”
  “废话,人家可是“风尘三侠”的徒弟呢!”
  小叶也道:“我们“岳鹰门”十三位大爷并肩子一起上,居然没能放倒他,也真令人想
不到。”
  “更糟的是,还被人家摆平了二个,重伤了一个,挂彩的更是一个都少不了。”
  老余道:“说是被摆了两个,其实三当家苏爷也算完了,整个脊骨被敲碎,一辈子是残
废定了。”
  小叶接道:“那姓曾的,还真狠,一剑就杀了韦大爷。”
  韦六爷自然就是“邪鹰”韦雷了。
  老敖道:“你也别光长别人志气扫自己威风了。那姓曾的,爱的伤他不轻……”
  小叶道:“可是啊,我看那姓曾的那种突围时,俐落快速的身形来看,它的伤只怕未必
有你想像中的严重哦。”
  老敖不服地道:“他那算什么,只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老余道:“照你这么说,那姓曾的人呢?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老敖道:“哼,他断然逃不出我们“岳鹰门”的包围的。”
  小叶道:“最好是如此了。”
  老敖道:“你别不相信,我听上面的人说,那姓曾的根本还没逃离出“岳鹰门”,只要
我们耐心地找,迟早一定会把他给揪出来。”
  小叶道:“是啊!最怕的就是,等我们找到他人的时候,他早已把伤养好了,剩下的十
位大爷,不知又要折去几个……”
  老敖怒道:“小叶,你……”
  小梁道:“别再争了好不好?吵吵闹闹的,待会儿又要挨骂了。”
  老余也道:“是啊,既然吃饱了,咱们就赶紧再去干活吧,别在这里瞎磨菇了。”
  “走吧!”
  曾世俊直到那四人离开牢刻后,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老实说,曾世俊现在的体力,要
解决那四个人,并不算太困难,但若惹了麻烦,让“岳鹰门”那些狗腿子发现了自己的踪
迹,那才叫划不来!
  吃饱了,肚中有了东西,精神体力便觉得恢复不少。
  腿上的毒伤,已暂时用内功逼住了,暂时还没有生命之虞,不过,已没有以往那份灵巧
了。
  曾世俊叹道:“操!人好好的,干嘛要找罪受,没事借钱鬼那颗绿宝石做啥?简直自讨
苦吃。”
  话完,曾世俊一拐一拐地溜回“癞鹰”文敬桩的房内。
  在天黑以前,最好不要妄动,曾世俊现在最需要的是养足体力,再想办法逃脱。
  躺在“癞鹰”文敬桩的大床上,曾世俊是舒服了许多。
  厚实温暖的床垫,无疑的,在此刻对受伤极重的曾世俊来说是一大享受。
  “想不到我曾世俊也有这一天!”曾世俊自我嘲笑着。
  时间地流逝,极其缓慢,他觉得“度日如年”都尚不足形容他如今的感觉。
  在这段辰光里,曾世俊亦想好了逃困之法。
  那就是——挟持十三鹰中的任一人,作人质来要胁其他人,让十三鹰不敢造次。
  话虽是这么说,但曾世俊作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制服得了十三鹰中的任何一人。
  “好好调息吧,多一份充足的体力,胜算便也增一分。”
  曾世俊闭目调息,连集功力行遍全身。“玄龙丹”的确妙用十足,原本苍白的脸孔,终
于有了一丝的血色,但能不能逃出这鹰窝,还是一个末知数呢?
  曾世俊已决定他的目标——
  “卫房”的主人——“癞鹰”文敬桩。
  “癞鹰”文敬桩一脸猪肝色的回到“卫房”。
  一路上,他逢人就骂,见人就踢,也难怪他脾气这么坏,逃脱了曾世俊,对他们十三鹰
来说,不啻是一项严重的打击。
  曾世俊这一逃出,等到他伤养好后,又是活生生的一个阎王,十三亿不知又要死伤多
少。“岳鹰门”上上下下一片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文敬桩推开房门,一例头就锦床上。
  门外有人道:“文爷,不要要给您送生吃的过来?”
  躲在暗处的曾世俊这才发现,肚子又有些饿了。
  文敬桩喝道:“吃,吃,还吃什么吃,姓曾的那畜生找不到,谁还有心情吃得下去,快
滚!”
  曾世俊暗骂文敬桩他租宗八代。
  门外那人又道:“文爷,你已有一整夜没有休息了,如今又是向午了,不吃点东西怎么
行呢?”
  文敬桩不耐烦地道:“好吧!叫厨房给我送些吃的来,对了,再来二斤花雕。”.
  “是,属下这就命厨房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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