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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圣剑英雄胆》


第 三 章 诡异石洞



  很明显的,这少年与销魂夫人之间,有段难了恩怨,至今犹未解决。
  可是,这少年向自己致谢之意,显示他之所以及时赶来华山,乃由于自己的提示,岂不
是荒天下人之大唐?
  而且,自己与这少年素不相识,而自己知道销魂倩女将有华山之行的消息,也是三天前
之事,除了华山掌门清清道长和元羲元孝两位道长知晓,此外……不……定然有人假扮自
己,向这少年密告。
  此密告者为谁呢?难道就是上次假扮自己,夜袭藏经室的假销魂夫人?她这样做到底有
何目的?
  又想到凤凰仙女,她为何死缠自己几天?而且言行诡异,别离之夜,复警告自己,“速
上华山”,如此种种演变连贯起来,岂不是预先安排好计谋……
  这时销魂夫人冷哼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是你送羊入虎口,
本姑娘岂有不受之理?有种的耐心静待本姑娘办完正事。”
  说着,不再理那少年书生,陡地旋身面对清清道长,冷冷道:“最后申明一次,凡反抗
我至尊堡令谕者,死罪难赦,道长若识时务,该会衡量轻重才是。”
  清清道长闻言,仰头朗声大笑道:“姑娘强人所难,请恕贫道难于接受。”
  秦官羽虽为亲情所困扰,但目睹销魂倩女那种蛮横 深感萧凤凰那样霸道,不由五内俱
焚。只听龙吟也似的长啸一声,身形如奔雷般向销魂夫人扑去,双掌抡处,宛如巨神开山,
海啸浪排,玄阴掌已告施出。
  要知,玄阴掌乃出于玄经,其威力之大,真的是声势夺人,无可比拟,但销魂夫人却宛
如水中游鱼般的溜滑,在秦官羽挥舞如山的掌影中,上下穿走.一时虽不敢接下秦官羽之
掌,也无退身之意。
  秦官羽出手无功,更是怒火冲天,双掌运足精元,呼呼地又攻出八掌。
  无奈武功一道,稍逊一筹,便缚手缚脚,秦官羽一连攻出三十多招,却无法沾及销魂倩
女衣袂。
  而且一声冷哼响处,销魂倩女柳腰款摆已在重重掌幕之中,飘出圈外,粉脸如霜,杀机
隐现地冷冷叱道:“若非看在总管脸上,早把你超渡了,还到现在?哼!六金虎何在?”
  六个蒙面大汉齐声应诺。
  “六金虎听令,活捉秦相公,华山长老反抗本堡谕令,各处死罪。”
  六个黑汉,跃身而出的刹那,破空传来一声森寒得毫无人味的音响:“何故销魂倩女西
贝公子敢到华山撒野?”
  响声中,两道白光分袭销魂倩女与少年书生,接着,“啪啪” 两声,二人同时接住来
物,但已被震得“蹬蹬”后退数步。
  秦官羽闻声大奇,俊目一瞥二人,只见销魂倩女,粉脸骤变,那位少年也不由低声
“啊”了一声。
  那阴冷的声音又道:“谁自信惹得起老夫,就把我的杂毛证明抛在地上,惹不起就抛向
上空,乖乖听话,滚出华山。”
  销魂倩女娇声缓缓地道:“前辈,倩女自信惹不起,但有个请求……”
  森寒阴冷之声,干笑道:“我知道,凤凰正在找我,是吗?”
  “是的,前辈。” 
  “好,一个月内,我定上贵堡一趟。西贝公子,难道你惹得起老夫?好,有种的,把它
抛在地上……” 
  少年书生瞬间脸色转了好几种神情,朗然答道:“区区虽惹不起前辈,但此不共戴天之
仇,难道前辈叫在下睁眼放过吗?”
  “谁叫你睁眼放过,只要滚出华山,在什么地方不共戴天,我都不管。” 
  少年朗笑一声,振腕把接物抛出。
  销魂倩女粉脸呈喜,柔荑扬处,亦把接物抛出。
  两道白光冲霄而起,竟然各在空中一个盘旋,再往三十丈远处飞射而去。秦官羽面对着
事情的变化,愈看愈是诧异,暗忖,来人是谁?竟有如此威力?这时销魂倩女不声不响地由
贴身亵衣取出一张请柬,柔荑微送,直向清清道长射去,冷冷地道:“本堡堡主玉嫦娥萧凤
凰,于仲秋夜,在恐怖林内,招待七大门派高手,及武林当代奇人二老,三仙,四秀,特代
传言华山派掌门,如无此胆量者免。”
  说着,只见她又转头向秦官羽缓声道:“届时销魂倩女将代堡主亲迎相公,不知相公之
意如何?”
  秦官羽虽感诧异却也傲然答道:“就是刀山剑林,龙潭虎穴,秦官羽届时誓必前来领
教。” 
  销魂倩女媚眼含春,道:“很好,届时可证实本姑娘所言非虚了。”说罢,媚眼一瞥少
年书生,随即对六金虎喝道:“我们走。” 
  只见香肩微移,莲步细碎,纤腰款摆,真的是风情万千地缓步重登软床,四名少女各用
香肩抬起,八宝软床轻移,宛如行云流水般地向前电射而去。
  少年书生冷哼一声道:“有种就别逃,红侠黑侠,咱们追……” 
  说着也身形暴射而起,三人疾速追踪而去。 
  秦官羽愈想愈感不对,许多问题,均在销魂倩女与这少年的身上,如今容他们一走,不
但父亲的问题无法解答,就连这少年所说的提示之迷,亦永被蒙在鼓里,想着,旋身对清清
道长一揖,道:“秦官羽向掌门告辞,中秋之夜,恐怖宴上再行相见。”
  未等清清道长回话,身形已冲霄而起,亦自循踪追赶。
  几个起落,已出了华山太极宫,他尽其毕生精元提气轻身,发狂直追,陡地响起一缕其
细如蚊的声音:“孩子,止步……”
  秦官羽眼见前面诸人,已然相去甚远,岂肯听话再稍加停留,是故,仍是风驰电掣一般
向前奔。
  那声音又在耳边响道:“孩子,听清楚没有,止步,我有话与你说。”
  秦官羽恐追失了踪,边走边厉喝道:“前辈有事,敬请明告。”
  “停下来再说不迟呀!”
  这下,秦官羽火了,他本想出言顶撞,但想到小不忍则乱大谋,于是再也不去理会,一
味地向前疾掠。然而,那声音宛如魅魑般,阴魂不散。
  “叫你止步就止步,难道你还敢惹我不成?”
  这下,秦官羽再也忍不住胸中的愤怒,猛地刹住前掠之势,傲然站立,朗声大笑喝道:
“你以为销魂倩女西贝公子不敢惹你,就可耻气高扬吗?本少爷却想问问你,有种就现身,
何必装鬼扮神?”
  一声高吭入云,宛如夜枭般的厉笑声破空响起,断断续续了很久,才阴冷如冰地道:
“你敢惹我,难道不怕死吗?”
  秦官羽傲然冷笑道:“惹定了。”
  “为什么要惹我呢?”
  “你不该阻止本少爷的事。”
  “我是好意呀!”
  “好意?哼!天晓得。” 
  老人突然缓和地道:“孩子,你火气大,性情刚烈,凡事冲动,不够冷静,虽可言勇,
不过是匹夫之勇而已,小事不足,大事难成,唉!唉!孩子,你……”
  这些话使得秦官羽怒火直冒,七窍生烟,不禁怒喝道:“你凭什么教训我?”
  谁知那老人仍是温和的声音:“凭咱中原四君子笃交,亲如兄弟的份上,孩子,我配不
配教训你?”  何谓中原四君子,对方说来像煞有介事,看来不会是假,但自己却其名其
妙,难道中原四君子与自己有关系不成,当下厉声问道:“什么是中原四君子?” 
  “咦……”
  对方的惊叫极微,但入耳仍然异常清晰。 
  显而易见,对方定然因为自己不知道何谓中原四君子而感到惊讶,立即铮铮厉声又问
道:“你有什么发现吗?或是为少爷不知那什么中原四君子而感到惊讶呢?” 
  老人并不动怒,仍是细声细气地问:“你几时离开令尊呢?”
  秦官羽更感莫名其妙:“六岁。” 
  “六岁,我的老天爷,整整有十二年了,怪不得令尊会错过了中原四君子的两次聚合,
什么时候离开令堂的呢?”
  秦官羽心胸倏聚,急声答道:“也是六岁。”
  “天呀!你父母为什么要离开你?”
  听这老人口气分明告诉自己,父亲是中原四君子之一,奇怪的是恩师为何从未提及?
  秦官羽沉思片刻,问道:“你老人家是谁呀?”
  “阳君。”
  “什么是阳君呀?”
  “孩子,这是四君子的名号,四人分阳、月、星、人,我就是阳君,令尊就是人君,知
道了吗!”
  秦官羽全身大震,若是此人所说不假,那么他不就是自己的伯伯?当下立即跪了下来,
颤声道:“刚才顶撞伯伯,羽儿……”
  一声刚劲有力的笑声,正好打断了秦官羽的说话,笑声未歇,却又破空响起另一狂然惨
笑道:“阳君,你高兴个鬼。”
  事出突然,老人笑声陡歇,朗声说着:“久违了,白香居士。”
  冷冷声道:“阳君,我说你高兴个鬼。”
  老人朗声笑道:“居士,我说你鬼话连篇……”
  “阳君你敢?”
  “有何不敢。”
  “好!接招……”
  “难道怕你?”
  秦官羽惊奇万分,怎地无缘无故,又跑出个捞什子白香居士来了,而且一个你敢,一个
有何不敢地针锋相对各不相让,一言不合说打就打。他立即运起玄阴神功,护住全身。
  只听一左一右两股威力绝伦的掌风,挟雷霆万钧之势,朝自己呼啸而至,当下正想避开
数丈,一想不对,自己神功在身,至今未曾真正施用过,何不乘机试试自己功力?忖毕,随
提足精元,凝神戒备。
  说时迟,那时快,两股掌风,便在秦官羽头上十丈高空相接,轰然巨响声中,顿时沙石
飞舞,空气激荡,一股反震巨风,竟朝他当头罩下。
  秦官羽也感心惊,登时沉气拿桩,但仍“蹬蹬”地连连退了两步,才收住脚,已是血气
微腾。
  白香居士冷冷地道:“不过如此。”
  老人也朗声答道:“彼此彼此。”
  “这小娃娃,就是人君秦汉魄之子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待怎样?”
  “你可知道,我已足足跟踪了他三个月吗?”
  “跟踪干吗?”
  “你知道他是何人门下?”
  “谁?”
  “水镜先生。”
  “那有什么稀罕,就拿武功论,水镜先生与咱们也不过是伯仲之间而已。”
  “但问题出在他师姊身上。”
  “你知道了。”
  “而且急了,也火了,试想,她弑师行为天地难容,如今又妄想组织联盟不说,竟设什
么恐怖宴,柬邀天下英雄,于仲秋聚会企图一网打尽,斯可忍孰不可忍?”
  “真相未明呢?”
  “你,哦,原来四君子与玉嫦娥有着这么一段关系,好,我这就去叫帮手先收拾你四君
子,再另作打算,等着瞧……”
  说走就走,瞧字出口,人已在十丈之外。
  四君子竟然会与师门叛徒师姊玉嫦娥有着关系,这到底是哪儿来的玄虚?秦官羽更加茫
然……
  老人那激动的声音,这时又在他耳边道:“羽儿,你可知令尊堂的生死行止吗?”
  “他们都跑进恐怖林去了。”
  “这,这是什么原故?请告诉伯伯。”
  秦官羽只得把恩师向自己所述身世,如此这般地又重说一遍,听得老人陡然“呀”地怪
叫一声道:“羽儿珍重,我寻你父母去了,记着,仲秋夜我们在恐怖林再见,武林多诈,务
须小心,切记切记,我走了!”天呀!这算什么名堂?
  声音渐去渐远,终于消失了!
  这一下可把个秦官羽越弄越湖涂了,真个是剪不断,理还乱,千头万绪百结难解,本待
把心拿横,来个相应不理。
  但是,不理成吗?这事有关双亲生死荣辱和师门兴衰,况恩师遗命言尤在耳,岂能袖
手,怔了一阵,才想起此行目的,抬头游目四顾,只见空山寂寂,哪还有半点人影。
  秦官羽沉思片刻,只得向前掠去,一路追寻。
  大概有两盏茶时光,陡闻远处传来暴喝之声,料想无差,于是他立即振臂跃起,呼地朝
发音处射去。
  人在半空,一股势如江河倾泻般的掌风,迎面电掣而来,好在他艺高胆大,陡展“玄阴
神功”,密布全身,一个千斤坠,疾沉着地,堪堪避过。
  待站定身形,举目望去见站在眼前的是一个黑袍蒙面人,正对他拱手道:“敬请秦相公
赐谅。”
  说着,突地扭身飞射而去。
  秦官羽这时才看清楚,那人竟是销魂倩女所带的六金虎之一,这一发现,使他高兴万
分,当下不由分说,纵身跟在那人身后,飞跃而去。
  几个起落之后,已落在斗场二丈之外,此时,只见少年西贝公子与销魂倩女,正在拳来
掌往打得难分难解。
  而且劲力激荡,呼啸如雷,显然均用足了生平之力。
  转瞬二十回合过去,少年书生,已呈不支之象,秦官羽心里着急万分,心忖,若少年有
个三长两短,自己的一大疑团,如何能解?
  他正自沉思对策,陡见红侠掠奔而来,躬身施礼,低声焦急地道:“秦相公可肯帮忙?
红侠镂骨铭心,没齿难忘。”
  原来,少年此时敢情内力不继,在销魂倩女,纤掌急攻之下,已是险象丛生,情况垂
危,秦官羽这才惊问道:“兄台有何指教?”
  红侠又低声说道:“请救救我主人。”
  此刻场中情况大变,但见销魂夫人陡地娇笑一声,半裸的娇躯猛地拔高三丈,说时迟,
那时快,她已电掣般,直向少年当头扑下。
  势如霄霆万钧,若容她扑中,西贝公子哪还有命?
  此刻少年书生已是马步不稳,身形迟钝,眼看万难闪过销魂倩女这当头一击……
  秦官羽陡地舌绽春雷,暴喝道:“请姑娘掌下留情……”
  立即身形一划,疾如弹丸般飞射而出,同时右掌提足十二成“玄阴神功”“呼”的迎臂
一掌,左手却偏向少年抱去。
  销魂倩女应变不及,只得双掌齐抡,右掌划出一朵掌花,直印秦官羽,左掌井指如戟,
点向少年“气海穴”。
  刹那轰然巨响,挟着几记闷哼,
  原来,秦官羽与销魂倩女双掌接个正着,被震得踉跄后退三四步,左手虽把少年抱住,
但因闪避不及,“气海穴”已被点着,已然动弹不得。
  销魂倩女也是莲步不稳,倒退了三四步,正是平分秋色,因此粉脸陡沉,冷冷地道:
“秦相公,这算什么花样?若再多管闲事,哼!”
  秦官羽面对销魂倩女,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看她如此衣着,可见淫贱已极,何况手狠心
辣赶尽杀绝,岂有人性存在。
  闻言正想发作,但觉少年书生此时已然宛如泥塑,心下暗惊,知被点中要穴,非立即解
救不可,随把少年挟于腋下功行全身,满脸杀机地厉喝道:“少爷做事随心所欲,管是管定
了,但目下救人要紧,走……”
  红侠与黑侠闻声奔来,分左右护持,双目尽赤,伺机行事。
  销魂夫人此时杀机隐现,倏然娇叱道:“六金虎,包围!”
  这六个黑袍蒙面人,同在应“诺”声中,身形迅逮闪动,早已把秦官羽等人,紧紧地包
围在核心。
  身旁的红侠,低声道:“秦相公,我们杀出重围再说。”
  秦官羽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心想父亲之事,既有伯父阳君从中相助,早晚总会水落石
出,现时还是救人要紧。
  于是更不搭话,一声长啸,身形倏然暴起,右掌同时一抡,已是冲出重围。
  红侠与黑侠,同时低声说道:“秦相公,请小心我家主人。”
  亦拧身而起,左右护持。
  销魂倩女粉脸骤变,但只见晃身闪退一旁,说声:“请秦相公自重。”竟然做出送客之
状,六个黑袍大汉,亦自掠回,并排于销魂倩女身后,并没出手反击。
  秦官羽见状不由暗自纳罕,何以销魂倩女有着获胜的把握,却容自己冲破重围,岂不透
着蹊跷?
  更奇怪的是,腋下的少年,竟然是腰细如柳,一股如芳似麝的幽香,渗鼻而入,沁人心
脾……难道这又是个女扮男装?
  秦官羽想着,已远离当场,随即停止跃势,对红侠朗声道:“红侠,现已安离险地,请
救醒你主人罢!”
  红侠却焦急如焚,赶忙摇头打揖道:“敬请秦相公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我家主人
因精元不足,与那贱人交手,精元消耗过多,非我所能救治,而且……非找个隐蔽去处运功
复元不可,相公以为然否?”
  秦官羽的脑海中,不绝地盘旋着太多疑问,但仍点头应道:“也罢!华山为五岳之一,
半腰山里,不难找到可暂隐身之处,二位请前导吧!”
  一行四人,终于找着一个洞穴,只见里面婉蜒曲折,而且崎岖不平,这时红侠在前,两
人把秦官羽夹在当中,缓步而入。
  走大概有十丈,竟然发现一间石室,红侠不由分说,当先跃入室内,指着室内左旁一张
石床道:“秦相公,请把我家公主的婢女放在石床上。”
  秦官羽巴不得能够立即把这少年摆脱掉,立即掠身而前把少年放在石床上,而心胸同时
突然大震。
  原来,此刻他已听清楚了红侠的话“我家公主的婢女”。啊!
  这少年不但是个女人,而且竟是人家公主的婢女。
  婢女公主?秦官羽更感疑云重重了。
  西贝公子刚刚躺到床上,双眼突睁,已能缓缓坐起.只是脸色苍白,像是内伤不轻,当
下盘坐床上,垂目入定,片刻已自运秦官羽面对着这些行动诡异的人,感到极为愤怒,本想
一走了之,但真相未明之前,又自不舍,真是进退维谷。 
  心忖,看来这女人运功疗伤,不是一时半刻可完,既有红黑二侠护法,自己何不落个清
闲,到这洞中走走,主意拿定,便对红侠道:“我在这洞中走走,去去就来。”
  红侠赶忙拱手答道:“谢谢相公出手相救,小可没齿难忘,这里有我等两人护法谅无问
题,只是洞中不明虚实,尚请相公小心才好。”
  秦官羽别过二人,立刻朝洞里深入,行没多久,感觉洞内潮湿异常,而且漆黑一片,伸
手不见五指。更兼阴风萧萧,扑面生寒,不时岩顶水珠坠滴,沾肌冰冷,更增加几分森寒凄
凉气氛。
  秦官羽前经恩师把十二年来恢复的内力精元,全部贯输给他之后,体内已自有半甲于以
上的功力,微一运功之下,洞内已清晰可见。
  他仍不敢大意,早把玄阴神功密布全身。
  陡地一道白光,由眼前一闪而逝,秦官羽微感心惊,心想这洞里,早有人在吗?否则何
来白光一闪就没呢? 
  他知道已被人暗中监视,不然,早现身查问自己,何必如此鬼鬼祟祟?想着,双掌蓄势
以待,戒备着缓缓前进。
  蓦地又是一道白光,飞掠而过……秦官羽为了了解真相,连忙疾展轻功,如飞矢般朝人
影跟踪而去。
  本来,秦官羽之在洞中探索,无非是等待那西贝公子疗伤,随意走动而已,如今接连两
条白光,默无声息地在眼前闪过,才激起好奇之心,向前追踪。
  才飘进二十丈光景,白光突地消逝,不由心中暗自打鼓,很明显的,这洞必是暗道密
布,不然以自己的视力脚程,断无追失之理。想着,哪敢大意,但见他步步为营地走大概有
十丈,猛地发现,那狭窄的洞径陡然开朗,原来已到了一间石窟。
  只见里面钟乳倒挂,闪耀着暗淡的蓝光,地面罗列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看去像是许
多恶鬼猛兽似的,加之幽幽蓝光的照射,更显得阴森恐怖。忽然,秦官羽灵光一闪,已知这
洞必定别有天地,若非帮派的总堂所在,便是奇人异士的隐居之处。
  想到这里,好奇之心大炽,陡地跃身而起……
  蓦地一缕阴冷尖锐的话音传来:“若再跨前半步,即予赐死。”
  其声阴冷已极,尖锐如咱,而且渗入内家劲力,令人震耳欲聋,听得秦官羽内心陡沉,
忙即疾沉着地,游目四顾,却杳无人影。
  饶是秦官羽胆识过人,亦为之紧张,现在,自身正处于敌暗我明的情况之下,俗言说得
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然吃亏,何况自己入洞之后,早已被人暗中监视哩? 
  但事已至此,岂甘示弱?只见他俊脸含霜,高声喝道:“有种现身比划,大嚷怪叫唬
人,算哪门子好汉?”
  话才说完那人破锣般一声怪笑,自四面八方传来,由于那钟乳冰柱的反应,像是千个魅
魑,张开血盆大口对他狞笑怪嚷,端的骇人心弦。
  秦官羽被震得耳鼓嗡嗡作响,心脚血气翻腾,在惊骇之下,振臂一声长啸,犹如幽谷雷
鸣,响遏云霄,才把笑声压了过去。
  那冰冷尖锐的声音道:“小子,你何故乱闯我洞府?”
  秦官羽傲然笑道:“名山古洞莫非王土,阁下如此占地自封,岂不怕贻笑武林?”
  那人又阴森地道:“不管如何,你若跨前半步,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来,正激起秦官羽的傲气,他岂是任人吓唬之辈,当下,只听他哂然冷笑,沉声喝
道:“少爷就跨个千万步给你看……”说着,玄阴神功运起猛然跨步向前。
  薯地震天一声暴喝道:“小子,找死……”
  接着一股威猛绝伦的暴风,犹如飞瀑怒潮,绵绵不绝地向秦官羽攻来,只听呼啸如雷,
似千军呐喊,万马奔腾。
  秦官羽不识货,虽是胆战不已,但仍是满脸冷漠,“玄阴神功”运足十二成功力,双掌
以“玄阴神掌”,“呼呼”两声,硬接过去——
  “轰”然惊天动地暴响,但见洞中沙石纷飞,弥漫一片,秦官羽被那反震之力震得连连
踉跪倒退十几步,方才拿桩站稳,胸腹一阵翻腾,脸色陡然发白。
  那阴冷尖锐的声响又道:“小子,本来我想送你西归极乐,但现在不能了,我问你,你
这玄阴神功与神掌,是否自水镜老鬼处得来?”
  秦官羽想不到一招之下,即被识破武功来历,不由心里发毛,但天生傲骨,岂便屈服?
他冷笑了声,质问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那人像是暴怒已极,吼道:“给我拿下这不识时务的小子。”
  登时六个身着黑色劲服的狞狰大汉应声而出,只见每个大汉手中,均拿着一把森寒暴射
的长剑。秦官羽游目打量,知道这下要糟,赶忙抄剑在手,横胸直立。
  这时六个持剑大汉,四周包围,缓缓向秦官羽逼近,他知道一场血战势所难免,被动不
如主动,立即破空暴喝声:“接招!”
  跟着手中剑暴扬,恍若银河流星,灿然生辉,剑光纵横中敢情他是采取以剑代掌,直取
为首两人。
  六名大汉见状先是齐声暴吼,立时举剑还攻,霎时寒光闪闪,直似狂风落叶,齐起罩向
秦官羽全身。
  秦官羽陡凛,若不再施展绝学,一定难以讨好,当下厉啸一声,身形同时冲天而起,腾
空二丈。
  六名大汉剑已落空,情知不妙,陡闻秦官羽冷哼一声,接着剑随身沉,只见万道虹光,
宛如流星摇曳,向为首二位电闪罩下。
  “哎”、“啊”两声惨嚎,那两人登时轰然倒地了帐。
  秦官羽出手建功,雄心大起,正待鼓其余勇,背心倏感一股尖锐的劲力,突袭而至,本
能地旋身疾闪,但哪还来得及,只觉一阵旋晕,已是不省人事……
  秦官羽一觉醒来陡感一股冷气直透华盖,猛然惊跃而起,斜飘着地,暗自运功细察之
下,幸未受伤,但举目望去不由大骇。
  原来他方才一瞥之间,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石洞之中。
  洞中光线黯淡,潮湿与血腥,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直冲入鼻,使他激灵灵的打
个寒噤。
  这十数丈宽阔的大洞,此时除了秦官羽之外,尚有个白发皤皤的老人,默无声息地盘坐
在洞的尽头,只见他低头垂目,像是行功入定般的。
  秦官羽不愿打扰老人,也随意地坐在地上。
  但这是什么地方呢?这个疑问,才闪过秦官羽的脑海,耳边已响起苍老低沉的声音道:
“娃娃,你可是人君秦汉魄之子?”
  秦官羽闻言诧异地站起来,注目望去刚好那老人抬起头来,双眼湛湛精光如电地直向自
己逼视。
  这是第三个告诉自己是人君之子,其实说来可笑,自己竟然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想
着,忙拱手打揖道:“曾经有人如此告诉在下,但在下自己的身世,还不甚了了。”
  秦官羽边说边想,这老人定然与自己同病相怜,被困洞中,因此在无形之中,不由泛起
隐侧之心。
  老人,沉甸甸地低叹道:“可怜的孩子,你是否想证明呢?”
  “证明什么?”
  “证明你是否是人君秦汉魄之子。”
  秦官羽惊奇地看着老人,莫非他与人君有着密切的关系?想着,立即朗声问道:“敢问
前辈,如何证明法呢?”
  老人又自低叹一声,道:“孩子,你坐到我身边来,面对着我……从你的脸上看,极似
人君秦汉魄,身材,更是一般无二……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官羽。”
  老人点了点头,沉声道:“对了,就是这个名字,秦官羽,好,你翻开前胸,看看右乳
之下,是否有片寸许大小的紫色凝结的血块,看看有没有?”
  秦官羽依言翻开衣服,注目一看,赫然动容,真的,自己的右乳之下,的确有一片紫块
凝血,他诧异地望着老人。
  老人倏然伸出颤抖的双手,按在秦官羽的肩头,激动而带着沙哑地道:“孩子,我终于
见着故人之子,呵!呵……”
  秦官羽又惊又喜急问道:“敬问前辈尊讳,与家父是何种关系?”
  老人已是老泪纵横,激动得声音微颤道:“十二年了,孩子,十二年来人世沧桑,真的
是景物全非了,十二年前,你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如今已是个英俊飘逸的少年,而老夫竟
然足足被困了十二年,唉!”
  老人语带唏嘘,泪珠纵横,像有万千感慨。
  秦官羽知道此时若再追问下去也是枉然,尤其老人此刻,正自触伤情,若非等他安静下
来,无法谈到正事。
  现在,秦官羽已经证实,自己的父亲就是中原四君子的人君秦汉魄了。但是他突然闪过
另一个可怖的念头,就是如那白秀居士所说的,中原四君子,原来与萧凤凰有着关系,岂不
可怕?
  阳君听到父母均入恐怖林后,急着去寻找,在华山的时候,他又一口说出凤凰要寻他,
并说一个月内,上恐怖林一行……凡此种种岂不是证明中原四君子,与那逆伦淫贱的师姊,
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吗?
  片刻之后,老人已安静下来,只听他沉重地低叹了声,道:“这十二年,把我的雄心壮
声消磨殆尽,却也使一个无知孩童,长成个英俊少年,羽儿,你想这差别何止千里。”
  秦官羽点点头,道:“何不设法脱困呢?”
  老人沉重地摇摇头道:“这个洞岂能困得住我?只是幽门,韦门二穴被制,精元无法提
起,无异常人,空有一身武功。好狠毒的手法,你来了,才给我带来一线曙光。”
  秦官羽不想扯得太远,只得开门见山道:“敢问前辈,与家父是何关系?”
  老人突一愣,才哈哈笑道:“羽儿,我知道你急于知道你身世,是吗?我告诉你,我与
令尊秦汉魄,乃生死之交,你定感奇怪,老夫究竟是谁?
  羽儿,你可曾听说过武林中,所谓一帮、二教、三堡来着?
  老夫便是二教之一的滴血教教主古冷云,外号人称斯文秀士。
  说起我来,真的令人一把眼泪,别谈,别谈,先说说我怎知道你的右乳之下,有片紫色
凝血吧!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那时,你父母情深,连袂驾临敝教,令我欣喜的是,那时你
母亲于中抱着你,知友有后,那份高兴,真的胜过我接掌滴血教教主之位。你的双亲就在我
教内住了半个月,那时我曾多次逗你玩耍,以及教你锻炼体魄,我怎会不知道呢?”
  秦官羽万分感动地叫了一声“伯伯……”跪了下来,老人忙双手扶起秦官羽,接着说
道:“我们坐下谈谈吧!羽儿,令尊堂一向可好?” 
  这正刺着秦官羽的痛处,面对父亲故友,他再也忍不住扑入老人怀中,激动得全身发
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老人紧抱着秦官羽,陡然大喝:“羽儿,难道……” 
  秦官羽本想原原本本把所知道的告诉古伯伯,但满腹心酸,嗫嚅不能出口。
  这一来,老人脸色突变,陡然站起,双手仍紧抱着秦官羽,却颤声喝道:“天呀!难
道,难道……急死人了,羽儿,我的汉弟……他……他,究……竟你为何被困在滴血教
里……冷静,羽儿,冷静点儿……”
  秦官羽勉强镇定下来.于是把如何被恩师抚养长大,及恩师临入恐怖林时所告诉自己的
那段话,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
  直听得老人脸含怒色,不住抽搐了许久,才陡然叹道:“羽儿,你到古伯伯的滴血教
来,不但无法招待你,反而把你困在洞中,面对故人之后,古伯伯真是羞愧欲死,这叫古伯
伯该从何说起呢?”
  秦官羽非常诧异地急问道:“古伯伯,你是说这里就是滴血教的总堂,而羽儿,正是被
困于古伯伯的滴血教内吗?”
  老人羞愤交加地点了点头。
  秦官羽登时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
  心想,古伯伯既是滴血教教主,又说被困在滴血教内,如非特殊变故,便是精神错乱,
宁非怪事?
  老人古冷云,看着迷惘的秦官羽,沉声道:“羽儿,你想知道原因吗?”
  这当然是秦官羽所急切需要的,立即点了点头,老人沉思有顷,面色数变,似乎在回忆
一段悲惨的往事,这才摇头叹了口大气,缓声道:“说起来,这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古伯
伯有一天因事外出,回程时错过宿头,只得连夜赶路,午夜时分,来到一处,这时林内火舌
腾天飞舞,像是失火烧山。我当时联想到密林里定然有房屋住家,武林人讲的是济困扶危,
当下便奋不顾身地跃入林内,首先看到的是一团血尸,倒卧于血泊之中,在惊骇中一瞥之
下,知那人已告断气,也不再加以理会,忙朝远处那间茅屋跃去。
  这时火舌正绕着那间茅屋飞舞,同时屋内传出哇哇的儿啼声,我疾运神功,破窗而入,
抱出个包裹着的幼童,其实,已有四岁大了。
  那时,我觉得屋中似乎已别无他人了,所以我救了幼童之后,立即连夜赶回教中,才知
是个女孩,这女孩子,天生逗人喜爰,那时我已接下掌门之职,只是因我所练的神功,童贞
不可破,否则功力将减少四成,因此,我就决定收他为女。
  当然,那时我也费了一番苦心,自己制造一段羞事,自称与某某女人暗恋甚久.有了这
女儿,如今我的恋人已逝,只得抱回教里亲自教养等等偷天换日的谎言,骗过众人。
  就这样,我教养她,传她武功,到十八岁的时候,她已长得貌美如花,婷婷玉立,而且
始终没有怀疑她的身世,我也暗喜有后。
  就在那年,她外出回来时,带了三个女伴,其中两个我并不认识,但那个水镜先生之徒
玉嫦娥萧凤凰,我因常到至尊堡作客,所以认识,她们走了之后,事情来了,而且造成我被
困徒十二年的恶运。
  她突然向我质问,她的生身父母是谁,使我大为惊诧心忖十多年来,她一直深信我就是
她的父亲,如何会在瞬间起疑呢?
  更奇怪的是,她提出许多疑点,如我武功未失等等,来证明她并不是我的亲骨肉。
  我该怎么办呢?当然,只得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并告诉她我的心理,她才原谅我,答应
不把此事宣扬出去,仍如平常一样待我。
  以后几个月中,她确实如常敬爱我,直至一天,她手捧一碗莲子汤到书房里给我喝了之
后……其实,我并不喜欢喝莲子汤,只是不愿辜负她的一片孝心而已,谁知道这一来却种下
祸根……她在我身旁坐着,像是等待什么,我也未予介意,大概过了两盏茶时间,才发觉有
异,一股原始的欲望,涌布全身,我竟然感到心旌动摇,血脉贲张,心头突突狂跳……我差
点骇跳起来,因为此时我已知道,她竟然在汤里放了春药,不由又怒又恨,但我还不忍心责
备她,我只想急切地离开她,待我运功逼散淫毒之后,再于责问……谁知这时候,她竟然轻
解罗衣……偏偏她那时正是绮年玉貌,也是女人最美丽的年龄,再加上她的罗衣已解,雪肌
耀眼,峰岚分明,那撩人绮思的胴体,不住地散发着一股如芳似麝的幽香……令我不能自
持,终于大发兽性……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被弃置在这里,而且发觉内力精元全都失了。”
  秦官羽双眼喷火,心忖,这,这不是与恩师所说的一般无二吗?陡然惊骇地站起来,满
脸苍白,天呀!这难道是一件阴谋?
  对,是件处心积虑的阴谋,不然,师姊的身世,和古伯伯的女徒一样也是恩师在火中救
出,莲子汤里放入春药……交合后被抽去毕生精元……这难道是巧合?
  老人古冷云,不解秦官羽的心意,只是满腔羞愧,忽然沉重地道:“我自责了十二年,
以我当时的定力,自信可比少林掌门,达到黄河决于侧而色不沮之境,但想不出,为何忍受
不住,那……”
  秦官羽愈想愈是心惊,暗忖,如此说来,萧凤凰胆敢公然派遣销魂倩女上华山寻衅,定
有所恃,那么武林一场血劫,不是已拉开序幕了吗?
  老人又沉重地道:“羽儿,我当时真是痛不欲生,好几次想劈顶自戕,结果又苟活下
来,你道为何?”
  秦官羽坐下问道:“古伯伯,你可是发觉其中有蹊跷?”
  古冷云点头道:“是的,但这只是其中之一。”
  “请古伯伯告诉羽儿。”
  “我在想,这是预谋,不然,她从小就以有我这个父亲为荣,何况她被我由火中救出,
除了我之外,无人知道。”
  “还有吗?”
  “她如此做,无非是想增加精元和夺得滴血教教主之位。”而秦官羽失望地摇头道:
“错了。”
  “为什么呢?”
  “前段是对,后段就大错特错了。”
  “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试想,她是未来滴血教教主,已是铁定的事,何用夺取呢?”
  老人惊奇地道:“正是呀!难道你知道内幕吗?”
  秦官羽摇摇头道:“可惜我不知道,不过我可断定,幕后必另有主使,因为恩师的遭遇
与您老人家完全一模一样。”
  老人古冷云变色道:“如何相同呢?”
  于是,秦官羽把恩师所说,有关师姊玉嫦娥萧凤凰的那段身世,不改一字地重说一遍,
听得老人当场怔住……
  有倾,古冷云倏然道:“这是阴谋呀!”
  秦官羽点点头道:“您能想出这是什么阴谋吗?”
  古冷云突然问道:“你可知现今武林顶尖高手,除令师水镜先生,二老三仙、四秀之
外,尚有四君八奇吗?”
  秦官羽摇摇头道:“不知道,请古伯伯告知。”
  古冷云道:“我想,能有此心计的,除宇内八奇外,难寻其一,你且听听这八大名人的
外号,就知其厉害了。
  第一位,芒鞋竹杖天酒丐,这是现今竹帮的五长老之一,所谓天酒丐,即是说他嗜酒如
命,芒鞋竹杖乃是他的装扮。
  第二位,奇装异服怪影客,其行踪诡异,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因
而不详。
  第三位,千变万幻化面士,此人精于易容之术。
  第四位,杯弓蛇影神秘人,不详。
  第五位,心荡神驰俏仙女,问题可能就出在她身上了,据说这女人精于媚功,擅长采阳
补阴之法,毁在她淫威下的奇人异士,传说中有千人以上,舍她之外,谁能有如此巧妙春
药,可令我与水镜先生,见色而无法自持呢?”
  老人古冷云说到这里一停,秦官羽忙问道:“其余的三位呢?”
  “第六位是玉肌冰心傲西施,第七位便是护花使者俊书生,第八位则是,大智若愚痴和
尚了。”
  老人古冷云又沉甸甸地叹口气道:“说来可笑,水镜先生是靠着玄经第一、二册,而扬
名武林,声名之噪,武功之高不下宇内八奇,而我是在无意之中,发现了玄经第三册,是
故,我私……”
  蓦地轧轧的声响,截住古冷云的话头,秦官羽陡地站起来。
  原来石洞正面,这时开了个丈圆的大孔,明亮的光线,透进 洞内,此时却婀娜地走进
个女人来。
  这女人云发高耸,英珞低垂,貌媲天人,方届花信年华。
  古冷云蓦地站起,脸色一肃道:“姗儿,你意欲何为?”
  艳丽少妇,莲步细碎,纤腰款摆地走过来,后面跟着三个豆蔻年华的艳美少女。
  古冷云见绝艳丽少妇默无声息,当下脸色陡沉,冷然低喝道:“姗儿,你怎地不说话
呢?”
  艳丽少妇仍是不屑,却轻启樱唇,对着秦官羽道:“你就是人君之子秦官羽,是吗?”
  秦官羽冷冷答道:“正是。”
  那少妇紧跟着娇声道:“也就是水镜先生之徒,至尊堡的第十二代掌门,是吗?”
  秦官羽傲然笑道:“正是。”
  古冷云是何等样人?他亲手所抚育长大的弟子,对他如此轻蔑,斯可忍孰不可忍,陡地
大喝一声:“你这畜生……”
  疾速地朝女人扑去。
  艳丽少妇,微哼一声,未等古冷云的双掌劈至,突地娇躯一滑,欺近古冷云,纤指挥
处,疾如电闪般地点向老人的“气海穴”。
  秦官羽看得骇然至极,虽知不及出手抢救,但哪能就让伯父被害?突地大吼道:“淫贱
女人,纳命来……”
  双掌抡起如削,疾速无匹地攻向艳丽少妇。
  只听一声娇叱响处,在那少妇身后,似鹰隼般,飞掠出一名少女,柔荑电扬,硬接秦官
羽双掌。
  但闻轰轰巨响,秦官羽与少女的双掌,接个正着,只觉双掌劈处,宛如碰上铁墙,吃那
反震之力,弹得足足踉跄倒退四五步,才勉强站得住脚。
  也在同时,只听古冷云闷哼一声,隆地跌坐在地上。
  这时,艳丽少妇,又樱唇微绽,娇声喝道:“削下这老匹夫的双腿。”
  一个少女,应声而出,只见她纤手提着把森光暴闪的长剑,疾速地划出一道灿烂的光
华,直向古冷云的双腿削下。
  秦官羽心胸俱炸,高吭地暴叱一声,双掌提足毕生精元,向提剑的少女猛然推去。
  这两掌是秦官羽极端愤怒而发,威力之大,似山崩潮涌,滚滚不绝,那艳丽少妇却柔声
笑道:“相公未免太不自量了……”
  宛如嫩藕般的粉臂微挥,双掌交叉一错,秦官羽但觉全身猛地一震,立即隆的一声,跌
个金星乱闪,差点儿晕死过去。
  古冷云这时惨嚎一声,立即晕死倒地,双脚被削,血流泊泊,湿了地上一大片。
  这一声惨叫,正好把秦官羽惊醒,陡然跃身而起,触目一片血红,令他胸中奔腾。
  此时,他再也顾不得自身的安危,惨然厉叫一声:“没有人性的女人呀!”
  宛如划空流星般地抡掌直扑过去,但这艳丽的女人,非但不怒,反而媚眼如丝,淫笑连
声道:“人君之后,果然英俊非凡!”
  娇笑声中,不退反进,纤指轻扬,秦官羽只觉身躯一颤,全身再也动弹不得。
  那艳丽女人,方才轻移莲步,婀娜摇曳地走到古冷云身旁,娇声冷冷地道:“先救醒这
老匹夫。”
  两个少女,应声蹲下娇躯,纤手分别扣住古冷云左右腕脉,另一个少女,同时在古冷云
胸前推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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