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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老鸟碰上老鸡时

  
  阵统竖起了耳朵,探头探脑,杜小虫干脆把阿冰拉到楼中水榭台去。
  两人又细语禺禺起来。
  好不容易阿冰杜小虫两人,才停止了说话。
  陈统连忙重重的一咳。
  杜小虫回头骂道:“哇操,哈巴狗,你很叫人赌烂〔不高兴〕,啥米代志〔事〕吗?”
  陈统尴尬的一笑,说:“十二姑还在等咱们呢!”
  “宰〔知〕!”
  杜小虫轻轻推开了阿冰。
  “我有事要走了,你快去陪她们打麻将,玩得尽兴些,输的全算我的。”
  “你老婆玩麻将几时输过?”
  “那你就赢死她们。”
  “嗯!”
  阿冰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杜小虫的怀抱。
  “我等着你!”
  杜小虫颔首,举起了脚步欲走。
  陈统居然还识趣的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跟你老婆说?”
  杜小虫笑道:“哇操,你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太白,说白了,就感觉不出甜蜜蜜的滋味。”
  走到门口,杜小虫突然又道:“当一对情人在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的时候,你最好识趣一些,能闪多远就闪多远,别贼头贼脑,很煞风景的。”
  陈统终於会意,转身离去!※ ※ ※ 十二姑也在花中小楼等杜小虫。
  两旁还有两行软垫,八个男乐士,八个都是瞎子。
  杜小虫真服了十二姑,一口气不知从那里找来八个瞎子乐士,年纪、身材也都差不多。
  厅中还有一席盛筵,十二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杜小虫人还在厅外,乐声已扬,歌舞已起。
  十二个女孩子舞态轻盈,歌喉婉转。
  “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骤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烟含漠,低鬓蝉钗落,甘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她们竟是为杜小虫阿冰两人而歌,为阿冰杜小虫两人而舞。
  杜小虫心中不禁一阵怆然,一转念,突的又大笑,道:“哇操,好露骨,好大胆呀,我快挡味条〔受不了〕!”
  那十二个女孩子相顾一笑,转调,又唱:“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只怕杜郎——忽闻河东狮子吼,小鸟陡缩心茫然。”
  杜小虫大步而入,笑声更亮,朗声道:“哇操,你们就算将衣裳全都脱下,逗阵〔一块儿〕全上,我一样照单全收。”
  那十二个女孩子不由得都红了脸,向两旁回避。
  十二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杜小虫脸上,一直注意着杜小虫脸上的表情变化。
  “你难过?”
  “哇操,美食当前干瞪眼,不难过才怪!”
  杜小虫一语双关。
  十二姑笑了笑,说:“这你就应该保重一点,早去早回。”
  “我现在就去。”
  “马车已在等着你。”
  “好,再见。”
  “等等,先填饱八堵〔肚子〕再走,也不迟。”
  “嗯。”
  “这一席酒菜本来是准备给你洗尘,但现在却是饯别。”
  “一举两得,未尝不好。”
  “我也想多留你几天。”
  “只可惜我现在像是热锅上蚂蚁,一刻也耽不下去了。”
  “你这种心情我明白。”十二姑道:“能嫁给你真幸福,怪不得你那些女人,个个都爱你,都舍不得离开你。”
  杜小虫坐了下来,才说:“还有个空缺,欢迎你参入。”
  十二姑摇了摇头,幽幽地这:“我心里已经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任何男人都无法取代 .”
  “哇操,你心里的那个男人也很幸福,能教你这尤物死心爱他,真是叫人旺肚〔嫉妒〕。”
  “你别不知足啦!”
  此时,两个女子在一旁给杜小虫递上了手巾,斟下了美酒。
  十二姑又道:“到了望云别庄,自会有人跟你接触。”
  “第六感接触?”
  “有缘的话,没什么不可以。”
  “那个人我认识不认识?”
  “不认识!”
  “哇操,那叫我怎么跟他接触?”
  “所以,你务必要记住暗语,一“你是查甫,我是查某,查某放尿粘蒂蒂,查甫呷老老不修”。”
  杜小虫一怔,忽然问:“哇操,那个人到底是男是女?”
  “是女的,就叫“春莉”,望云别庄的两大总管都是查某。”
  “春莉是两大总管之一?”
  “是。”
  “这倒好,也许一接触就会迸出火花也不一定。”
  陈统在旁不由得失笑,说:“飞天猫看来是不会飞天,只会猎艳!”
  “哦?”
  十二姑再叮咛:“千万别忘了暗语。”
  “我怎会忘掉?”杜小虫念道:“你是查甫,我是查某,查某放尿粘蒂蒂,查甫呷老老不修。”※ ※ ※ 小楼外,依然飘着细雨。
  细雨纷飞。
  杜小虫心情显得有些沉重。
  他刚走出小楼,正欲踏上马车,忽然小楼回廊转角飞奔出两个女孩来。
  “爷,你等等!”
  杜小虫驻足,循声望去,见是在池中服侍他洗操的两个女孩子。
  一见到她俩,杜小虫笑了。
  “哈啰,两位帅妞,叫爷啥米代志〔什么事〕?”
  “你出的那两道谜语,我们想了一个晚上,终於想到答案了。”
  “说来听听!”
  两个女孩娇嗔说:“爷好坏哟!”
  杜小虫莫名其妙,指着自已的鼻子,道:“我好坏?”
  “是啊,爷在呷我们的豆腐。”
  “不,爷是在暗示,挑逗我们。”
  闻言,杜小虫一个头两个大。
  “哇操,你们别急着发浪,先告诉我答案吧!”
  其中一女先说:“第一题,摸摸你的,摸摸我的,拿看你的,塞进我的,答寞不就是男人的那“东西”,跟女人的“那话儿”!”
  另一个女的接口道:“第二题,爷说,头对头,腿对腿,紧拥纠缠腰对腰,两个肚脐扭又扭。答案更是见笑讲〔害羞〕。”
  “没关系,你说吧!”
  “就是男人和女人在床上做的那件事。”
  闻言,杜小虫差点笑掉下巴。
  “哇操,你们两个真是意乱情迷,想入非非,我服了你们。”
  两个女孩急问:“爷,我们猜的对不对?”
  “不对!”
  她们有些失望。
  “那答案是什么?”
  杜小虫纵身上了车厢,两个女孩子急叫:“爷,你还浚有告诉我们答案呢!”
  “等我回来再告诉你们吧!”
  话声末落,马车已迳奔驰在梅林中,奔驰在风雨中。※ ※ ※ 又是黄昏。
  又是日落。
  七天后的黄昏时分,杜小虫终於踏上望云别庄。
  杜小虫吹着口哨,轻松的骤在望云别庄门前的石阶之上。
  一上了石阶,他就看到一个人。
  这个人右手一只烤鸭,脚前一壶酒,正在跟一个老苍头说话。
  这个人说话很奇怪,像是唱歌,又像念经,不仔细听,还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杜小虫走遍大江南北,还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碰到。
  这个人来自边城!
  叫霹雳手!
  霹雳手满嘴的落腮鬍尽是油腻,衣襟上除了油腻,还有酒迹。
  他一双眼朦朦胧胧,一个身子摇瑶幌幌,好像一只醉虾,连看也看不清,站也站不稳了。
  他的嗓子本来很粗壮,现在却压的很低沉,很温柔。
  他的动作更温柔。
  他的左手沿有拿酒壶,却把空着的一只手摆在老苍头的身上。
  “妹妹,嫁人了没有?
  妹妹长得跟大爷前一个老相好玛当娜很像、葫芦腰?脚仓肥,两个奶子像福州大肉丸,嘿嘿!
  我的小妹妹,你真是上帝的傑作!”
  老苍头面上的表情很奇怪,又好像想笑,又好像要哭。
  凡是认识霹雳手的人都知道,只有对女孩子。他才会用那种嗓子,才会有那种动作。
  难不成他已醉得一塌糊涂,连眼前的老苍头是男是女,也搞不清楚了。
  “妹妹,今晚大爷请妳吃大肠,要不要?不会吃,是不是?大爷我教妳。哪,像这样吃……”
  说着,他在鸭屁股上舔了舔,再咬了一口鸭肉,又拿起酒壶。
  一壶酒直住鼻孔里灌,好容易他才喝上一口。
  这一口下肚,他的眼睛更朦胧,身子一歪,就挨住了老苍头,一手摸在老苍头灰白的鬍子上。
  “哎哟,好扎人咀!”
  他猛的一征,连忙缩手,一下于站直了身子,酒也醒了三分。
  “王八蛋,原来你是个老茄子〔老头〕!”
  他原来还没有醉得一塌糊涂。
  “他本来就是个老茄子!”
  杜小虫在一旁忍不住笑了。
  “哇操,我看你是三年没碰查某,一见老猪母赛貂蝉。”
  霹雳手这才知道旁边已多了一个人,眼睛一瞪:“你又是什么东西?”
  “哇操,我不是老茄子,也不是老猪母,更不是东西,只是一个人,正常的男人!”
  “那里来的男人?”
  “天外来的男人!”
  霹雳手一皱眉,喝道:“没听过。”
  “我是人熊!”
  “天外天的人熊!”
  霹雳手这才想起,酒又清醒了三分。
  老苍头比他更清醒,一下子跳起了身子,引颈高呼:“天外天的人熊人公子到!”
  这叫声尖锐得就像杀猪似的。
  霹雳手的一对耳朵,几乎没有震破,这一下刺檄,他的酒算是清醒了。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杜小虫,一遍又一遍。
  “哇操,你目啁透窗〔眼睛模糊〕!”杜小虫骂道。
  其实,他也在打量霹雳手,又说:“哇操,你说话像唱歌,那里学的?”
  “我来自边城,大爷我以前说话是很有磁性的,后来有一次玩火药,不小心把喉咙呛伤,医好后就变成了这样。”
  “你就是霹雳手?”
  “在家厝边〔邻居〕都叫我阿旺,江湖人则叫我霹雳手。”
  “你手会跳霹雳舞吗?”
  “不会,我手只会在女人身上跳摸摸舞,女人都说根够劲的。”
  “哦?”
  “我的专长是爆破,所以万金油万庄主才会看中我。”霹雳手连忙解释道:“我是说万金油庄主是看中我的爆破功夫,不是看中我的人。”
  “哇操,我不是青瞑〔瞎子),你当然是男人,飢不择食的男人。”
  霹雳手大笑。
  “哈哈——”
  杜小虫也笑,笑得比霹雳手更大声,更狂妄。
  “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一起,霹雳手的笑声就停了下来。
  他道:“万庄主一共看中了五个人、大爷我、千面人、毒千里、贼秀才,还有你人熊!”
  “他眼光不赖嘛!”
  “五个人先到了四个,你是最后没到达的一个,大爷我在十天前到的,到今天我已足足等了十天又一个时辰!”
  “等我?”
  “就是等你!”霹雳手问:“你是不是常常都要人家等?”
  “哇操,我现在不是来了。”
  “再不来我们就不等了。”
  “我记得明天才到限期,应该不算迟到吧!”
  “你难道就不能早来几天?”
  “那么早来干什么?来这里扫便所〔茅坑),还是请老茄子呷大肠?”
  霹雳手本来要生气,一听“呻大肠”,反而笑了起来。
  杜小虫又道:“我生理〔生意〕很好,所以我这个人很忙,要做的卡司〔事件)不只是这一件?”
  “你生意为什么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秘诀?”霹雳手心动了。
  杜小虫见了就想笑,只好继续吹下去。
  “也没有什么秘诀,生意要旺,除了一个人八字生得好外,还要加上后天辅助,后天的辅助,就是风水。
  风水指的也就是阳宅。
  阳宅的方位要配合人的八字,这样住起来,不但事亭顺利,财源滚滚,身体健康,而且,泡妞是马到成功,一剑中标。”
  霹雳手听得津津有昧,好奇地问:“什么是一剑中标?”
  “一剑中标的意思,就是只要一次就能让女人中标怀孕,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哇,风水有这么多好处,改天你教教我。”
  “没问题。”杜小虫道。“所以,我今天就赶到,在我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哇,你很臭厌〔神气〕!”
  “一些些。”
  “他们三个却沿有把你放在眼里哂!”
  “是吗?”
  “要不是万庄主坚持要等你,我们早已出发了,可见万庄主也很看重你。”
  “哇操,那是我有这种优良条件!”
  杜小虫又吹嘘道:“这也算是风水好,若是风水不好,万庄主就不会坚持要等我,不等我,这件生意岂不要泡汤。”
  “风水我想学,你的本领大爷我更想见识,不然我会失眠。”
  霹雳手这样说,双脚突然像驴子一样,在原地顿了几下。
  杜小虫还来不及吃惊,“嗒嗒嗒”一粒粒的东西,像蝗虫一样,朝杜小虫身上飞来。
  “哇操,朝我丢鸡卵。”
  那些一粒粒的东西—迅雷不及掩耳,刹那间全牢牢黏在杜小虫身上。
  杜小虫像全身长了肉瘤似的。
  “哈哈,这些不是鸡卵,是大爷特制的“霹雳动巴球”,好玩吧……”
  “叉你个仙草牛奶冰,看我的特异功能“人去楼空”!”
  杜小虫双膝半蹲,双掌运气,掌风一出,口中吐气,那些黏在身上的霹雳黏巴球,便四下飞了开去,纷纷掉落地上!
  这一次,轮到霹雳手吃惊了!
  这霹雳动巴球虽然是他随手制造,拿来跟别人开玩笑的,但连片刻也玩不了杜小虫,实在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他吃惊的望着杜小虫。
  杜小虫还是站在原地,还是那副吊样,还是那样笑咪咪!
  “这傢伙真的有两步七仔〔两手〕。”
  霹雳手一把酒壶塞入自己口中,“咕碌咕碌”的狂喝。
  他一口又一口的狂暍,但两只手还是在发抖,酒精无法使他狂跳的心镇定下来。
  杜小虫没有看到。
  他的视线早已离开了霹雳手,落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锦衣绸缎,嘴角留有两小撮毛,个子叉瘦又矮,像个发育不良的样子。
  望云别庄门前,是一个非常大的空地,空地两侧,都种有花草,形成一条长长花径。
  这个人由右边花径转出,就朝着杜小虫走来。
  杜小虫才下了石阶,这个人已来到他面前。
  这傢伙一脸笑容,道:“嗨,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热情招呼中,居然还伸出手来拥抱杜小虫双肩。
  哇操!
  这傢伙是热情过度了吧!
  杜小虫印象之中却好像没有这人的存在。
  “哇操,难不成人熊认得这傢伙……”
  杜小虫暗想,突然一怔,便动也不动,由得这个人拥住自己的双肩。
  然后,杜小虫附和他道:“是啊,好久不见,你还没隔屁,真难得!”
  诺声中,他又突然动了起来。
  杜小虫这一动,就抄住了这傢伙的双手,牢牢抓在左手中。
  这个人双手本来空着,现在双手的指缝中却多了好几张纸。
  杜小虫不生气,反而“哈哈”笑了,道:“哇操,这几张草纸,好像是我的。”
  “本来就是你的。”这傢伙笑说。
  “这些草纸本来放在我怀中。”
  “现在在我手中。”
  “哇操,好快的一双手。”
  “我以这双手名扬天下。”
  “贼秀才?”
  “江湖中人都是这样称呼我。”
  “哇操,你偷我草纸干什么?落屎〔拉肚子)是不是?”
  “我以为榆的是银票,没想到会是草纸,邪门!”贼秀才奇道:“男人身上是不带草纸,只带银票,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杜小虫一笑,说:“我向来是使用信用卡,不用银票,所以不需要带银票。”
  “你是谁呀?”
  “我叫人熊。”杜小虫道:“你除了偷东西之外,还会偷什么?”
  “偷心!榆女人的心!”
  “哇操,就凭你?”
  话才出口,草纸已回到杜小虫手上。
  “别瞧它只是张粗糙的纸,没有了它的存在,你就会臭氧沖天,浑身难过。”
  话还是没说完,贼秀才的人已飞了起来,飞上了屋簷上。
  贼秀才心中“咚咚”打着鼓,他实在想不到人熊的身手,灵活敏捷,并不在自己之下。
  他在怀疑自已到底还有多少斤两,怎么人家只是一挥手,自己就被送上了屋簷。
  他又惊又怒,正要破口大骂:“吊你个老母……”
  怎知,他才一开口,杜小虫就在他的身旁出现,一伸手,一个鸡蛋大的石头,便塞住了他的嘴。
  “赏你个铁蛋呷!”
  随之,杜小虫一脚踢在贼秀才的屁股上,将他踢落屋簷下。
  紧跟着,他身子拔了起来!
  他的身子一拔起,一大篷暗器就射到,落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
  这些暗器一落到地,便快速蠕动起来。
  青蛇!
  这些咱器并不是真正的出唷器,而是一团青蛇。
  青蛇少说也有一、二十条,却只是发自一个人手上!
  那个人也是从花径转出,四十左右年纪,结实精壮,大概是蛇肉补多了。
  他身上最少绑着九个豹皮囊。
  这个人才出现在左边花径,右边花径上亦出现了一个人。
  这是个女人。
  长发披肩,身着鹅黄衣裳,千娇百媚,似玉如花的女人。
  她秀目乱飞,风情万种的瞟着杜小虫。
  给一个这样的女人,这样风骚的瞟着,要是别的男人,定会心旌荡漾,飘飘然,一头栽下去。
  飞天猫就是飞天猫,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他不但没有心旌荡漾,也没有飘飘然,更不可能一头栽下去。
  他有十八女金刚,十七个真正的女人。
  十七个女人,有十七种性格,十七种味道,十七种神韵。
  他每个都爱,每个都疼。
  爱在心坎。
  疼在心窝。
  一见到她们一十七,那“东西”就会雄赳赳,气昂昂,一股想上床的冲劲涌上心头。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给他只有一种感觉,想吐的感觉。
  这女人却笑了。
  “毒千里的蛇无影虽然快又毒,还快不过人熊的身形?贼秀才的双手虽然巧,跟人熊的手一比,太逊了!
  霹雳手的霹雳黏巴球虽然黏死人,却还是黏不过人熊的“人去楼空”。
  我虽然不是第一个到来,最少也等了半个月,实在有些不服气的。
  但看人熊这么高秆,现在心里不但舒服些,还有些佩服了。”
  这声音又嗲又娇,腻得他妈的迷死人不犯法。
  贼秀才、毒千里以及霹雳手,呼吸开始粗了,人也开始飘飘然。
  杜小虫呢?
  杜小虫始终不为所动,一张脸毫无表情的听着。
  半晌,他才很奇怪的问:“哇操,你到底是查甫?还是查某?还是人妖?”
  “哎哟,你真是死相!”
  这女人居然笑骂一声,眼波飘动,抚媚极了。
  “男人!”
  哇操!
  这娇媚的女人,居然回答杜小虫自己是男人。
  男人这两个字才出口,这个女人就不见了。
  不见的其实是女人的一张脸。
  身子还站立原来的地方,人已是变了一个面容微胖,蓄着山羊鬍的中年人。
  “你看我像不像一个男人?”
  连声音都变做男人的了。
  杜小虫一怔,没有答话。
  “不够像是不是?没关系,我变!”
  这个人一笑,伸手掠起披肩长发,飞快的在头顶上挽了一个髻,一手往脸上一抹。
  哇塞!
  一张睑,又是一变,居然变的眉如墨汁,面如红枣,大鼻原唇。
  “像不像?”
  声音更雄厚了。
  如果有人说,这张脸不像男人的话,这个人的脑袋一定有问题。
  杜小虫的脑袋,当然不会有问题。
  他实在有些佩服,终於点头,道:“你就是千面人?”
  “不错,再变给你看。”
  这个千面人语声又一变,变的清朗,一翻手,倏的用一条灰头巾束住了发髻,再一翻手,撕下了面皮。
  旋即,一个剑眉星目,风流满洒的年青人,出现在杜小虫眼前。
  杜小虫笑道:“哇操,你累不累呀?”
  年青人不答反笑着说:“只要你跟我相处两天,第三天我就可以变做你的模样,神情举止亦可以学个九成!”
  杜小虫笑道:“有一样我却敢肯定你学不到,连一成也学不到!”
  “那一样?”
  “喔喔喔!”
  杜小虫不答,突然脸部做出怪模样,两腿向外张开,曲膝走起路来。
  同时嘴里发出怪声。
  “猩猩!这对我可跟吃饭一样容易。”
  说时,便学杜小虫两腿向外张开,曲膝学猩猩模样,一边怪叫,一边在众人面前来回走着。
  “好咽!”
  贼秀才等人,不禁起鬨叫好。
  就在这时,杜小虫突然身子飞了起来,离弦箭矢一样,飞射向干面人!
  千面人一惊立即站起闪避,身子才一动,杜小虫已从他的头上“咻”的飞过!
  哇操!
  好惊人的速度!
  千面人慌忙回头,但见杜小虫已经站立在他身后一丈的地方。
  只这么一眼,他就变,这一次,不是变脸,而是脸变色!
  杜小虫站在那里,玩弄着剑尖上的一块破布,玩得津津有味。
  一块破布有什么好玩的?
  原来,这块破布是从千面人头顶上,那条头巾削断,再穿在剑尖之上!
  “哇操,你再变?你除了模仿猩猩最拿手外,老子就不相信你还能学我!”
  头巾再下就是脑袋,这一剑再低,千面人的脑袋岂非就得搬家?
  千面人不由的伸手摸着脑袋。
  杜小虫再道:“等你学到我的一成时,你头壳〔脑袋〕早已搬家了。”
  干面人脸色变得根难看!
  好像被人用蛋糕丢在脸上一样难看!
  毒千里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双手冷汗直冒,猛往腰际间擦拭。
  霹雳手的烤鸭,早已惊的脱手,掉在地上。
  四个人全都叮坏似的,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有一个人例外!
  这个人的眼睛始终又冷又亮。
  这双眼一直在花树丛中的一座假山后面,一直没有离开杜小虫!
  这个人的眼中,也有着震惊和讶异,只不过不是很明显而已!
  除了这个人之外,又还有一个人,女人!
  这个女人并不在假山后,是在杜小虫身后不远的地方。
  她正向杜小虫走来。
  杜小虫立时觉察,回头瞪着眼问:“哇操,你到底又是查甫,还是查某?”
  “查某!”女的笑得很甜,说:“我是这理掌管南北两院的总管,奉庄主之命,前来迎接公子。”
  杜小虫笑道:“哇操,笑得像被奸似的,你是不是常对男人这样笑?”
  女的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噗嗤”笑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爱怎么笑便怎么笑,你管得着?”
  杜小虫碰了一鼻子灰,没想到这女人伶牙俐嘴。
  女的又笑着说:“南院那边,已给公子安排好休息的地方。”
  杜小虫对这女的有些好奇了,道:“我应该怎样称呼你?”
  “我叫做春莉。”
  “春莉!”
  杜小虫脑海中马上想起十二姑的话,和那些暗语:“你……”
  春莉截住杜小虫的说话,说:“你来了好一阵子,也斗了这么久,应该累了,南院有给你准备了水酒和小点!”
  “哦!”
  “我这就给公子带路。”
  春莉说完,也不管杜小虫反应如何,便领先走入了花径。※ ※ ※ 庭院深深,深几许。
  这句话来形容望云别庄再恰当也不过了。
  花径又深又静。
  杜小虫足足走了一盏茶的工夫才抵达。
  春莉点燃桌上的银灯,才道:“公子刚才好像有话要说。”
  “嗯……”
  “不知公子又要说什么话损我?”
  “哇操,吃过一次瘪,若想再找麻烦的话,这个人就是天生的白痴。”
  “咯咯,你在生刚才的气?”
  “我从来不跟查某生气。”
  “那你想跟我说什么话?你说吧!”
  “你是查甫……”
  舂莉一怔,即说:“我是查某。”
  “查某放尿动蒂蒂。”
  “查甫呷老老不修。”
  杜小虫摸了摸鼻子,笑道:“这些话实在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我们偏又不能不“秀”一下。”
  “十二姑的飞鸽传书我已收到。”
  “哇操,这下可省不少口水。”
  “为了十二姑,要我说乾嘴,甚至要我的命,我拢无要紧。”
  “哇操,这么死忠。”杜小虫问:“十二姑是你的什么人?”
  “十二姑是我的恩人,救命恩人,我这辈子都是她的仆人!”
  “佩服。”
  “你还有什么要问我?”
  “没有了。”杜小虫说:“你这里可有什么要告诉我知道?”
  春莉道:“庄主刚才就在一旁看着,听他的口气,好像对你非常满意。”
  “哇操,我条件这么棒,打着灯笼也没处找,他不满意才怪!”
  “你这人很不懂得谦虚。”
  “事实就事实,无法度。”杜小虫笑道:“我这款作风很性格,女孩子见到我是又叫又爱,不知你对我啥款?”
  春莉抿嘴一笑,说:“啐,你这人不但不懂谦虚,而且还很较面皮(脸皮〕。”
  “哇操,难道你莫宰羊,男人泡妞秘诀第六条是什么吗?”
  “什么?”
  “缠功。”杜小虫道:“男人要施展缠功,面皮就得较〔厚),不然就功力不够,一顿了顿,杜小虫妀眼凝视着春莉,轻声细语又说:“如果你对我有那么一点意思的话,这缠功就兔了。”
  “那又要怎样!”
  “牵牵你的小手,加上眉目相交,一切就搞定。”
  春莉一张脸已经飞红!
  杜小虫见状,暗喜:“哇操,只差一分火侯就搞定,今晚可以败败火〔消火气〕啦!”
  他一高兴,突然失声大叫:“呀,帅毙了!”
  春莉一怔,问:“什么帅毙了?”
  “帅毙是现代流行词,意思就是太好了!”
  “太好了就太好了,为什么要用帅毙呢?”
  “你不用帅毙,你这人就太逊了!”
  说着,杜小虫牵着春莉的小手,劳道:“咱们坐到床上聊天,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咄!”
  春莉让他牵着小手,朝床边而去。
  杜小虫心中快乐的不得了。
  他把春莉往床上一扔,飞快的卸下他身上的障碍物。
  他轻功向来是快的叫人惊奇!
  他脱衣服功夫,也快得叫春莉瞪眼。
  春莉还没反应过来,杜小虫嘴唇已盖在她的小嘴上,蛇儿似的舌,立刻滑进她的嘴里。
  舌头一旦纠缠在一起,有什么话就好说了。
  杜小虫有那种胜利的快感,采扬而舒畅。
  “哇操,有了第一次接触,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你说是不是?”
  春莉娇羞道:“人家……人家好喜欢身上有杀手气味的男人……”
  “哇操,原来是有原因。”杜小虫笑说:“你找对人啦!我一定会把你弄得死去活来。”
  杜小虫充满了自信。
  春莉大胆地道:“我也不会让你失望。”
  她的小手主动滑到杜小虫的肚脐眼上,然后缓缓地朝杜小虫稻草摸索而去。
  杜小虫的那“东西”上接触她的小手,便蹦了起来。
  雄赳赳。
  气昂昂。
  春莉惊叫:“哎唷,野草丛中长出了一根人参,好怪哟!”
  杜小虫笑道:“后头还有精彩好戏呢!”
  “什么好戏?”
  “这根人参会作怪!”
  “真的?怎么作怪法?”
  “你只要把它服侍的舒舒服服,爽爽快快,它就会作给妳看!”
  “服侍是我最拿手的。”
  说着,她轻轻的抚摸着那根人参,然后将它含在嘴里……
  杜小虫爽歪了。
  他发出微弱的呻吟、死命的抱紧春莉。
  春莉用眼角偷瞄杜小虫,见杜小虫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嘴角不禁有了笑。
  很邪的笑。
  谁知,就在这个节骨眼里,春莉的嘴,突然放开了那根人参,突然纵身跳下床来。
  杜小虫张开眼,奇道:“哇操,你要去那理?”
  春莉急着说:“有要紧的事!”
  “哇操,别去嘛……我……春莉……已经熬不住了。”
  “不行,我得快点去,去晚了庄主会骂的。”
  “哇操,到底什么事这么急吗?”
  “庄主刚才吩咐我照顾公子,却吩咐其他的人准备酒菜,说今晚要在大堂上设宴款待你,快去穿衣服走了吧!”
  “可是,怎能说走就走呢?……两腿间那玩意儿已经膨胀得很厉害,不来两下子,怎能“平静”下来呢?”
  “那你在这里慢慢“平静”,我先走了!”
  春莉说完,头也不回开门出去。
  一到了走廊,春莉突然笑弯了腰。
  有顷,她才得意地道:“想上我,嘻嘻,本姑娘先玩死你。”※ ※ ※ 大堂上,确有设宴。
  但不是只款待杜小虫一人而已。
  杜小虫一进入大堂,就看到了四个人。
  霹雳手、千面人、毒千里,以及贼秀才。
  这一次到得最迟的,又是杜小虫这个天外来的人熊。
  霹雳手他们四人也都没有说话。
  大堂正中放了一张很长的桌子,六张高背椅子,面对面相对,四周共有十八琉璃灯。
  长案上当中一个七宝盆,盆上一对金鸳鸯。
  大堂三面落地大窗,鸳鸯帘,紫铜钩下,站立着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哇操!
  又是漂亮的女孩子。
  个个似乎都经过挑选的。
  杜小虫是看得眼花瞭乱,暗道:“哇操,好像进了万花楼,到处都是莺莺燕燕,每个都有上床的资格,帅毙了!”
  他坐了下来,心中又有些怀疑,忖道:“古怪,这望云别庄除了万金油,看门的老苍头外,到底还有没有男人?
  望云,万金油到底是在期望那片云,白云,黑云,鸟云……云翻覆雨……”
  大堂还有的一面,却是一面大照壁。
  照壁中,又是画着一个人。
  这个人剑眉星目,皓齿朱唇三十五、六年纪,身躯硕长,风流潇酒,栩栩如生。
  这个人杜小虫曾经见过一次。
  那是在梅花坞的墙上。
  一样是画中人。
  万金油!
  杜小虫暗骂:“哇操,这傢伙有自恋狂,在家里画自已的像干嘛?”
  画像之前,是长桌的一方,也是主人的位置,万金油还没到,这张椅子当然空着。
  主人右手边一般来说都是贵客中的贵客坐。
  杜小虫进来的时候,就剩下这一张椅子,所以,他就不客气坐了下来。
  他就成了贵客中的贵客。
  其他的四个贵客居然没有作声,居然还冲着杜小虫点头招呼。
  杜小虫也大方的回说:“免细利!免细利〔不用客气)!”
  大堂上,在他还没来之时,一片死寂。
  杜小虫一出现,就热闹了起来。
  “喂,你们来了这么多天,到底泡了几个妞?”
  霹雳手叹道:“没有,一个也没有。”
  “哇操,怪不得你会泡老苍头。”
  霹雳手脸上一红,说:“那个不算,不算,喝了酒看东西,丑的都会变漂亮。”
  “不是吧,那是你“哈”死了,只好借酒捉狂,老苍头赛貂蝉,哈哈!”
  千面人待杜小虫进堂时,无意中发现杜小虫裤裆里的“东西”,剑拔怒张,心中一动,反问。“你呢?是不是搞定?”
  杜小虫笑道:“哈哈,早搞定了!”
  “是吗?”
  “我搬出我的泡妞绝招三条,牵小手,两三下就搞上床了。”
  “高秆。”
  “当然!”
  “不知泡上多少个妞啦?”
  “哇操,我今天才到,先泡一个妞,让“小弟弟”,先熟悉熟悉环境,才好无往不利。”
  千面人盯着杜小虫下面,挖苦道:“你的小弟弟好像没吃饱,很生气咄!”
  杜小虫低头一看,见裤裆被撑得老高,暗骂一声:“小畜牲!”
  此时,大堂上十只眼睛,全都朝杜小虫身上猛看,似乎把他当成怪物似的。
  突然,杜小虫纵声大笑,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声震屋瓦!
  众人全都征住了!
  他们都被杜小虫突来的狂笑震住了!
  也就在这时侯,照壁那边传来一个声音:“熊公子何事好笑?”
  这声一简直就像发自照璧上,万金油那个画像的口中。
  霹雳手等人,又是一惊,目光一齐转了过去!
  杜小虫却是若无其事,笑声一敛,目光就落在照壁上。
  “大家都在谈“私房话”,你不喜欢听?”
  “我是正常的男人,不喜欢才怪!”
  “喜欢,怎么你现在还像乌龟一样躲在壁中,难道你就不能学我的“小弟弟”,抬头梃胸,光明正大,出来和我们见面?”
  “我这就出来。”
  万金油立时从照壁中走了出来。
  照壁上的画像,赫然是一面可以活动的画!
  壁画一动,万金油就一步跨出照壁,踏入大堂!
  壁画旋即又恢复原状。
  万金油踏入大堂,直接坐在主人座上!
  千面人等四人,一见到万金油,不知不觉身形一动,长身欲起。
  万金油一笑,挥手道:“套句熊公子刚才的话,免细利〔不用客气)坐!”
  四人平起的身形,应声坐了回去。
  而杜小虫一动也不曾动一下。
  他半瞇着眼睛,上上下下的一再打量常护花。
  打量中,他一会皱眉,一会嘟嘴。一会摇头,表情中似乎有些失望。
  哇操!
  他到底是在失望什么?
  这之前,他并没有见过万金油本人,只是见过万金油的两幅画橡。
  两幅画像却是栩栩如生,甚至比万金油本人更来得神气!
  万金油本人的确不够神气!
  虽然,装束、相貌一样,可是神韵、气势就差多了。
  万金油本人神韵不活,气势有些不振,好像是肾亏一样。
  照壁上的万金油,最少比万金油本人满洒、风流一倍!
  他本人看来平平,蒜头鼻,阔嘴,像他这款男人满街都是。
  但梅花坞中的小楼壁上的万金油,比起照壁中的万金油更胜一筹!
  杜小虫实在怀疑十二姑的眼光。
  也在怀疑画这照壁的画工,是不是马拍精,有意把万金油画的更神气!
  他在这边怀疑,万金油始终一脸的笑意。
  万金油的笑意,简直就像硬挤出来似的,嘴巴笑得像大嘴青。
  难看倒不怎么难看。
  但杜小虫却有些替他担心,担心他的嘴笑久了,会从下额裂到耳后。
  好在他总算停止了笑,温和地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过去我们从没见过面,所以,你们对我或许毫无印象,我对你们却一点也不陌生。”
  “我们对庄主同样不陌生。”霹雳手第一个接口。
  接下来是千面人,道:“庄主的大名我们早已如雷贯耳,久仰得很。”
  “是呀,这能不能算是印象?”毒千里接着说。
  贼秀才笑道:“当然能,不然我们也不会相信,也不会应邀前来望云别庄!”
  最后一个答话的是杜小虫。
  他一说出这句话,大家一听差点摔下椅子。
  只听他摸了摸肚子,道:“哇操,我们晚餐好像还没有吃也!”
  众人怔了怔,贼秀才说:“喂,人熊,你好像语不惊人死不休。”
  杜小虫笑道:“哇操,空着八堵(肚子)怎么谈事情?难道望云别庄连这一餐也要省吗?”
  “大钱都花了,我万某人怎么会在乎这一餐!”万金油笑着说。
  他话才说完,桌上已摆上了银盆佳餚,紫晶酒杯,酒杯中已斟满了琥珀色的酒。
  杜小虫不再说话,低头品嚐佳餚美酒。
  霹雳手当然也不会放过眼前的美酒佳餚,和杜小虫互道一声:“加油!”
  他便没有再拍起头来过。
  万金油再开口道:“你们对我虽然并不陌生,事实上还是陌生,这等下再说。就先说你们,你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彼此都不认识,也许现在已经认识。不管认不认识,我今天做主人的就趁这个线会,被此介绍对方,叫到的人请举手招呼一下。”
  於是,他从霹雳手、千面人、毒千里、贼秀才、人熊二介绍。
  五个人之中只有杜小虫,这个人熊没有举手,向大家招呼。
  霹雳手等四人,互望一眼,心中都在想:“好大条,怪不得他裤裆里的那一条,也会如此肆无忌惮,原来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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