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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骄娃


第五章 才气横溢扣芳心

郝南虎正在暗赞他的绝顶轻功之际,突然一声轻咳自后院传来,抬头一见一位 白发苍苍的老者和那位小二走了出来,立即含笑不语。

钱春雅瞄了心上人一眼,立即自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只听她脆声道:“老丈, 真对不起,毁损了贵宝店,这张银票聊表一番心意!”

说完,递了过去。

小二盯了那张银票半响,低声道:“一百两哩!爷爷,快收下吧!”

说完,“呼嗜!”一声,又将流到嘴旁的那两条“蚵仔面线”吸了回去。

“姑狼,你太客气了!这一百两银子足够小店重新翻修了,小老儿尚请三位暂 留此地,待保正来此之后,再走吧!”

钱春雅微微一笑,将银票递给他之后,另外取出一枚正面刻有‘开心帮’背面 刻有‘雅’字的小铁牌,道:“老丈,此二人名叫‘千山双妖’万世昌及何不欢, 官府有他们犯罪档案,你只要将此面铁牌交给官方,就可没事了!”

老者按过铁牌反覆瞧了数眼,叹道:“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躲不过 ,小老儿无能留住三位,请吧!”

三人相视一眼,朝老者一揖之后,立即离去。

驰出五里远之后,只听钱春雅脆声道:“夏梅,你们可还记得师父曾经提过‘ 神行书生’南宫引的事吧?”

钱夏梅立即脆声道:“当然记得啦!不过,若非堂主您提起,属下简直不敢相 信方才那人就是以轻功称霸江湖的顶尖高手哩!”

“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以貌相,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唉!”

“堂主,您……”

“没什么!偶感杂叹而已,咱们已耽搁不少的时间了。再赶一程吧!”

郝南虎一直含笑聆听,暗中却注意着掇在远处的那个人,心中暗忖道:“哇操 !此人落地无声,鼻息细微,会不会就是南宫引呢?”

疾驰之中,他一直默察暗中跟踪之人,一发现对方居然气息匀称的跟了二个时 辰,不由暗凛不己!

朝阳破曙时分,三人来到了桃花江,郝南虎因为发现暗中跟踪的那人居然疾射 而退,不由低咦了一声。

钱夏梅浑然不知被人跟踪,立即传音道:“咱们已快到总舵了,小心些!”

郝南虎点头低嗯一声,立即与她并肩朝前行去。

桃花江,是湖南省濒临资江右岸的一个小镇,街是丁字形,分正街与横街,街 道全是青石板铺成。

两旁店铺全是传统的平房建筑。

店铺招牌多半是黑底金字木匾,而且出自名家手笔,显得古朴苍劲。

由于桃花江是临江而筑,为水运要埠,故商贾去云集。乃是茶业,烟草,绵纸 等的主要集散地。

资江有一条名叫弄溪的支流,贯穿桃花江正街而入资江,弄溪上有一座拱桥曰 :“弄溪桥”乃是用麻石砌成。

桥长全长约一百余公尺,两边围以石栏,伫立桥上可以眺望辽阔的资江,风帆 片片,穿梭来往。

郝南虎跟随二女匆匆走过“弄溪桥”,沿着弄溪右岸前行五里远,走入桃林, 立即有两名少女拱手行礼。

钱春雅轻嗯一声,前行半里,立即发现林中有一栋幽雅的竹屋,他一见钱夏梅 郝南虎停了下,立即止步不动。

只听钱夏梅传音道:“此地名曰:‘蓉园’,乃是副帮主钱香蓉居住之处,咱 们目前在此等候召见!”

郝南虎听过她提起钱香蓉之名,知道她铁面无私,兼掌开心帮全帮三百余名弟 子考核之责。

因此,他闻言之后,立即小心的察看自己的衣着打扮。

突见一名妙龄少女自竹屋内婀娜多姿的走了出来,郝南虎立即又听到钱夏梅传 音道:“她名叫钱秋莲,乃是副帮主的心腹,不但有一身不俗的功夫,而且鬼得很 ,你可要对她小心些!”

就在刹那间,钱秋莲已经走到近前,只见她朝钱春雅躬身拱手道:“参见堂主 ,请堂主随属下来!”

说完,迳自转身行去。

钱春雅她们已经习惯了她的自命清高作风,因此,毫不以为杵的跟她行去,郝 南虎却暗骂道:“哇操!有够大牌!”

原来,在“开心帮”所有的女人之中,只有钱香蓉及钱秋莲是“最后的两个处 女”,因此,她们二人甚为瞧不起别人。

入厅之后,只见一名年约双十,一身红衫的绝色少女肃然坐在正位,郝南虎尚 未瞧仔细已经随着钱春雅跪地行礼,表面上虽然行礼如仪,心中却暗骂:“有够衰 ”不已!

只听一阵珠走玉盘般的脆声音道:“三位请起!”

郝南虎在钱夏梅的下首坐走之后,一见她们二人皆恭敬的瞧着钱香蓉,他立即 也恭敬的瞧着她。

心中却暗道:“哇操!世上竟有如此灵秀的少女,偏偏生长在这个乱七八糟的 地方,天公伯仔,你可真爱开玩笑哩!”

郝南虎在暗自感叹之际,钱春雅已经将长沙之行择要的报告一遍(当然省去被 郝南虎杀得啊啊叫那一段了)!

“嗯,果半仙突然大摇大摆的重现江沏,必然另有目的。不过,他一向中立, 本帮不妨暗中监视,此事仍交由贵堂负责!”

“遵命!”

“雅堂主,你们三人为何延后八个时辰才返帮?”

“启禀副帮主,属下三人在途中遇见‘千山双妖’及‘神行书生’。因为经过 一番的激战及休息,因此耽误了行程。”

说完,将昨夜打斗的情景说了一遍。

钱香蓉神色一变,立即沉思不证。

好半响之后,钱香蓉沉声道:“此事利弊未卜,虽可提升本帮的声威,却难免 会有‘千山双妖’之亲友上门寻仇之虑。”

“因儿此事之功过由帮主来裁决,本座不便多言,不过你们为何不遵令在昨天 一早即返帮呢?”

“哇操!好凶悍的查某,可真会打官腔哩!”

钱春雅胸有成竹的道:“启禀副帮主,由于果半仙之孙失踪,丐帮之人搜寻甚 急,属下只好等到天黑才启程。”

“果半仙之孙失踪了?他是谁?”

“启禀副帮主,他名叫郝南虎,听说不但一表人材,武功高强,而且精通命理 ,不知为何会失踪?”

“他怎姓郝?怎么不姓果呢?”

“启禀副帮主,属下尚未进一步追查!”

“嗯!此事甚为奇怪,本座自会禀报帮主,你们回去吧!”

“是!”

三人离开“蓉园”,穿出桃林之后,沿着弄溪,走到“弄匹桥”之际,立即发 现桥上有卖小吃的,膏药的,各种杂耍玩艺。

短短的一百余公尺,却热闹纷纷,好似北平的天桥及南京的夫子庙。

最令郝南虎暗诧的是,在桥上买卖的人一见到他们三儿立即自动退避一旁,让 她们顺利的通行过去。

三人行约盏茶时间之后,来到了“钱多多客栈”,此时,商旅们已经陆续的离 去,只剩两名身手矫健的小二在清理车棚。

那二人乍见三人入内,立即弯腰拱手。

钱春雅朝他们略一颔首,立即走向大厅。

三人尚未入内,一位神色精干的中年人早已迎了出来。钱春雅立即底声问道: “李克,有没有什么事?”

“副帮主曾来查过帐,帐目相符。”

“嗯!辛苦你了!”

三人走入内院,迳自走人左侧一个布置得香喷喷,豪华无比的房内,房门一锁 ,三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只听钱春雅低声道:“此房间归你居住,另有一名侍女名叫小柳,她虽然对你 甚为忠心,不过,你仍应小心点。”

郝南虎点点头,指着脚低声道:“这双锦靴小了一点,穿起来别别扭扭的,能 不能设法换一双。”

钱春雅额首道:“你忍着点,入夜之后,即可解决此事,夏梅,你把此地的环 境作个说明吧!”

说完,迳自离去。

钱夏梅柔情万千的替他斟了一杯茶,低声道:“这家客栈及左右两边的钱多多 银楼,绸缎庄皆是本堂的管辖范围。

这三家之主人已被本帮吸收,对本帮尤其对咱们三人额为忠心耿耿,榻下另有 通道可以通往左右两家,危急之时,可以暂作闪避。”

“本帮计有三堂每堂计有一位堂主。两位香主,两位队长,两位分队长,每个 分队备有五六十名女队员。”

“目前,本堂计有一百二十五人,除了咱们三人及三位侍女在此以外,其余的 一百一十九人,正在桃谷山‘集训’!”

“哇操!他们干嘛要集训?”

“帮主准备要在半年之内统一武林,早在半年前,即将三堂三四百名女弟子交 由三十名苗疆高手训练毒技及暗器。”

郝南虎听得内心狂震,表面上却淡淡的问道:“那些苗疆高手岂肯远离苗疆来 此替帮主效命呢?”

“这全是帮主一手促成,听说苗疆总洞主哈本元已向帮主求亲,帮主答应在一 统一武林之后,再与他成亲呢!”

郝南虎暗骂道:“哇操!又是一只‘猪哥’,想不到事情会如此的严重,我必 须设法把此事转知爷爷?”

他立即低声问道:“哈本元目前是否在此?”

“没有,他随帮主出去访问数名隐世高手,准备请他们出来共襄盛举,对了, 哈本元那批人精于放蛊,你可要小心些!”

“哇操!我曾听过放蛊这件事,有没有预防之道?”

“除了不吃他们摸的东西以外,别无他法!”

“哇操!万一中蛊,怎么办?”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会注意此事的!”

“对了!你们住在那儿呢?我是不是可以去找你们呢?”

她闻言之后,立即想入非非,娇颜一红,低声道:“我住在你的对房,堂主住 在入厅右侧第一间房,你要入房之前,不防先敲‘一长二短’!”

“哇操!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三餐皆由侍女负责送来此地,你不用外出!”

说完,带上房门面去。

郝南虎将房门反锁上之后,立即推开右侧那扇门,只见里面摆着一张奇怪的大 木椅,他立即走了进去。

伸手一摸椅背,椅臂,暗道:“哇操!是上等的楠木制成的哩!哇操!挺名贵 的哩,待我坐坐看!”

双足踩上椅垫,臀部一挪,大大方方的坐了上去:“哇操!太宽大啦!咦?怎 么椅臂右方还有一个扳手呢?”

他立即好奇的轻轻一扳。

“轧!”一声轻响过后,那张椅子忽然自动的上下颤动起来,吓得他慌忙松手 ,那张椅子倏然恢复平静!

郝南虎跃下椅,瞧了半响之后,暗暗苦笑道:“哇操!想不到还有这种怪椅, 为何不改成左右摇摆,还可以回味‘坐摇篮催眠’的滋味哩!”

带上房门之后,推开左侧房门,一见是一间四周铺以青石的浴室,右侧壁上另 外钉着一个长形木柜,他立即好奇的打开一瞧。

只见里面除了摆着两件迹近透明的红色纱缕以外,另有毛巾,浴皂及其他的浴 洗用具,他不由暗骂一声“哇操!”

关上柜门之后,朝浴缸旁的两个大圆桶一瞧,只见里面分别摆着干净的温水及 冷水,他立即合上了桶盖!

他朝另外那个小圆桶瞄他一眼,心知必是“方便”用具。不由暗道一声:“哇 操!设备完善,她们可真会享受!”

走出浴室之后,打开榻旁的衣柜一瞧,里面整齐的摆着数套红、黑劲服,另有 三套蓝、白色儒衫,及红色衫。

他挑了一套红色衫裙,脱去锦靴,走入浴室之后,立即锁门脱衣。

劲服一脱,立即全身光溜溜的,他一见到那两“义乳”,不由暗暗苦笑道:“ 哇操!想不到我郝南虎竟会遇上这种羞事!”

“不但多了两团肉,还不准穿内衣、内裤,哇操!若让爷爷知道此事,不把我 骂‘臭头’才怪哩!”

苦笑声中,拿出浴洗用具,小心翼翼的擦洗着,他不敢乱冲乱擦,深恐不小心 会把那两座‘义乳’弄垮或是不小心洗去了易容药物,那可就伤脑筋了!

足足的耗了将近半个时辰,他才走出浴室。

换上较为宽松的衫裙之后,他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即上榻。

思忖半刻之后,他悠悠的入睡了!

由于昨夜通宵未眠,加上又打了一架,因此,郝南虎这一入眠,立即熟睡到申 初时分才醒了过来。

他是听见“一长二短”的敲门声音,方醒过来的,匆匆的穿上锦靴之后,他立 即上前打开房门。

只见钱春雅手持一个小包袱含笑俏立门口,他“啊!”了一声,唤声:“堂主 ,是你呀!”立即侧身肃客。

房门锁上之后,钱春雅歉然道:“对不起!打扰你的休息了,这两双锦靴你先 试穿一下吧!”

说完,将那个小包袱递了过去。

郝南虎感激的道过谢,立即打开包袱。

试穿之下,居然甚合脚,天生情种的他情不自禁的拉着她的纤掌道:“谢谢你 !谢谢你!”

钱春雅身子一震,将手一缩。

郝南虎尴尬的道:“对不起!”

两人立即默立无语。

好半晌之后,钱春雅低声道:“换上新靴吧!我把旧靴拿去毁掉。”

郝南虎唔了一声,立即换上新靴。

钱春雅接过方巾,包妥旧靴,低声道:“你的头发有点乱了,我替你理理吧! ”说完,上前轻柔的替他整理乱发。

阵阵幽香沁得郝南虎心猿意马。

半晌之后,只听钱春雅低声道:“你想出去走走吗?”

南虎心中一动,瞧着她低声问道:“行吗?”

钱春雅娇颜一红,微微颔首道:“你稍等!”立即走了出去!

那分娇羞,喜悦的神情令郝南虎内心起了一阵涟绮;暗道:“哇操!想不到她 在阴狠之外,还有如此清纯的一面。”

他不由怔住了。

鼻中似乎仍闻及那沁人的幽香。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一声:“来吧!”郝南虎身子一震,一见是一位混世不 浊,玉树临风的白衣书生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急忙飘退数步。

“咯咯!别紧张!是我,雅!”

“哇操!扮得可真像哩!”

钱春雅微微一笑道:“多谢夸奖!”

“梅香主去不去?”

“她在此留守,趁着还来得及欣赏‘资江暮色’,咱们快走吧!”

两人走出“钱多多客栈”之后,郝南虎一见来往的人车,郝南虎徐吐一口鸟气 ,与钱春雅再度启步前行。

郝南虎由于心中一直对被吃豆腐耿耿于怀,因此,游思大受影响,一直到登上 “弄溪桥”之后,心情始见开朗。

钱春雅向桥上的一位小贩买了两盒酥糖,含笑递一盒给郝南虎之后,立即向四 周仔细打量一番。

此时,已临黄昏,人们急着返家,因此,桥上人潮稀少,钱春雅一见三名卖膏 药的大汉正在收摊,立即走了过去。

那三名大汉起先以为顾客上门,可是,一见到郝南虎,立即陪笑哈腰,同时恭 声道:“姑娘有何指示?”

郝南虎心知他们必是慑于开心帮的淫威,冷冷道句:“没事!”

立即与钱春雅并立于石栏旁。

只见风帆片片,顺辽阔的资江来回穿梭,夕日余晖映着江面泛起粼粼金色波纹 ,令人流连忘返。

船行资江的船只都是木壳帆索,船身用桐油漆得闪闪发亮桅杆耸立,有单桅的 ,也有双桅的。

只听钱春雅指着远处,朗声道:“虎哥,你瞧远处那条单桅帆船顺流而来,既 速又疾,简直是御波而行哩!”

郝南虎抬眼一瞧,果见一条帆船似怒矢离弓疾射而来,立即脆声道:“怪不得 人云:‘两岸平野阔,风正一帆悬’……”

话未说完,他突然发现独坐在船上的那人神色之间洋溢着一股孤傲之气,他立 即心中一动,暗道:“哇操!这位紫脸大汉会是阴司状元易容的吗?”

钱春雅一见他突然住口,同时紧盯着傲立在船上的那位紫脸大汉,她立即默默 的打量着那人。

只见那人虎目圆睁,不住的打量来往的船只以及两岸焦急之中隐隐透出一股孤 傲的霸气,不由令她暗凛!

船行甚疾,一晃已快射入桥下。

郝南虎正想转身回头,突见那位‘猎哥’居然俏悄走到近前,他立即冷哼一声 ,身子一闪,右掌扣向他的右腕!

那人敢情也是个欢匆子,见状之后,向右一闪,嘿嘿一笑,右掌疾抓向郝南虎 的右胸,分明已是色心大炽矣。

郝南虎心中虽怒,心知目前处于“开心帮”的地头,不但不敢使出自己的武功 ,同时暗暗限制自己的功力。

此时,一见对方居然如此的猖狂!心中一怒,左掌疾扣对方是右掌,右手易抓 为削,疾削他的右肘。

“嘿嘿!果然玫瑰多刺!”

话声方起,早已收回右掌,右脚一扬,疾钩向郝南虎的下阴!

好下流的家伙!

郝南虎低叱一声,一掌劈向对方的胸口。

钱春雅心知郝南虎不愿泄底,因此,早已准备下手,此时,一见对方出脚,双 目煞光一闪,一掌疾劈向对方的腿弯。

她突然出手,加上力道又疾又狠,只听“喀!”的一声脆响,那名大汉已经腿 折倒地惨叫出声了。

郝南虎叱声:“该死的家伙!”右掌再度砍向他的左脚。

“砰!”一声之后,那名大汉的左腿弯又报销了。

剧疼之下,他几乎昏倒。

钱春雅冷哼一声,右掌朝对方的身上大穴虚空连按,一声闷哼之后,那位大汉 立即满地翻滚惨叫不已。

鲜血立即染红了麻石桥面。

突听一声厉啸自远处疾传而来,啸声未歇,一位青衫大汉已经扑了过来,这份 功力颇具震撼力。

青衫大汉刚落地,一见现场情景,立即扑向钱春雅。

倏听一声沉喝:“花面狼,你的未日到了!”

喝声虽然低沉,却扣人心弦,青衫大汉一听有人知道自己的来历,立即硬生生 的制住身子,凝神面对来人。

郝南虎乍见出声现身之人正是方才在船上的那位紫脸大汉,心中不由一阵激动 ,立即紧盯着他。

只听花面狼沉声道:“朋友眼生得很,可否报上字号?”

“没必要!接招!”

花面狼冷哼一声,疾劈一掌,迎了上去。

“砰!”一声巨响,花面狼立即跄踉连退。

郝南虎一见他退向自己,左掌一翻,朝他的“命门穴”疾劈而去,掌风未至, 花面狼已刹身疾闪!

“砰!”一声,他虽闪过致命的一击,却被劈中右肩,只听他闷哼一声,身子 一纵朝桥外跃去。

紫脸大汉喝声:“那里逃!”双掌一扬,两道如山的掌力疾卷而出,当场击出 一个漂亮的“全垒打”!

“轰!”一声,花面狼那颗脑瓜子被劈成粉碎,疾坠向江中。

郝南虎正在暗松一口气之际,倏听紫脸大汉沉喝一声:“接招!”他在一怔之 下,立即望向他。

钱春雅一见对方的掌力如此霸道,立即朗声道:“钱姑娘方才救你,你却要逼 他动手,阁下未免太不知好歹!”

“在下不领情!”

“哼!好狂妄的家伙,好男不与女斗,你就冲着我来吧!”

紫脸大汉听到“狂妄”二字,身子微微一震。厉啸一声之后,一式“大鹏展翅 ”朝桥外射去。

只见他身子一翻,右臂一划,半响之后,轻若飞絮的降在泊于江边的船上,迅 即朝江心疾驰而去。

钱春雅瞧得心中一震,低声道:“咱们快去见副帮主。”

说完,上前解开那位“猪哥”的穴道,另外制住他的“黑甜穴”及“麻穴”之 后,挟起他,匆匆的朝前行去。

四处的民众立即低声议论着!

盏茶时间之后,他们二人再度进入“蓉园”。

钱香蓉听完钱春雅的报告之后,沉声道:“不错,只有阴司状元才会使出‘双 龙抢珠’掌法及‘天外神龙’轻功!”

郝南虎闻言,不由忧喜交加:“哇操!阴司状元怎会来此呢?他若闯上桃谷山 ,那可是十分的危险哩。”

只听钱春雅脆声道;“阴司状元对本帮怀恨甚深,此番来此,必有阴谋,咱们 不可掉以轻心哩!”

“本座知道,柳香主,你曾见过阴司状元之面,你就留在此地吧!”

郝南虎闻言,不由一怔!

“柳香主,你有什么困难吗?”

郝南虎只好硬着头皮道:“启禀副帮主,属下遵命!”

钱春雅闻言,心中一紧,立即说道:“启禀副帮主,你这儿不是一直不准堂主 以下弟子留宿,何不自山上抽调一批人手来协防?”

“不!她们目前正在加紧练习,岂可延误,本座从未宣布此地不准堂主以下弟 子留宿,你为何突出此语?”

“这……这……请恕属下失言!”

“雅堂主,我知道你也耽心店里会出事,你放心,在柳香主暂调此地期间如果 出事,我替你负责!”

“是!是!多谢副帮主的支持,属下告退!”

钱春雅离去之后,郝南虎顿失依据,立即惶恐的低下头。

钱香蓉年青气傲,一见她如此的敬畏自己,立即笑道:“柳香主,放轻松点, 咱们边走边聊吧!”

说完,起身朝左侧房屋行去。

郝南虎应声:“是!”立即尾随在她的左后方。

钱香蓉推开一扇门,脆声道:“柳香主,蓉园甚窄,比不上你们那儿,这些日 子就委屈你在书房起居吧!”

郝南虎一见壁间柜上陈列三排书籍,屋中除了一套桌椅及文房四宝以外,就只 有一个大屏风。

屏风上面以丹青绘了一图出水芙蓉,右下方题以秀丽的“香蓉”二字,他不由 多瞄了几眼。

“柳香主,你也对绘画有兴趣吗?”

“偶尔信手涂鸦,不过,比起副帮主之大师手笔,属下只是稚儿学步而已,副 帮主够格当才女矣!”

钱香蓉闻言,含笑道:“想不到柳香主你也是此道高手,本座以前看走眼了, 何妨惠加斧正!”

郝南虎暗道:“哇操!我怎能动笔呢?那会‘穿帮’的呀!”立即含笑道:“ 启禀副帮主,您这幅画实在太完美了……”

“不!我一直觉得没有显出意境来!”

“意境?这……属下更茫然了!”

“我原本打算让这幅画如我的名字,可是显示不出‘香’的意境来,为此,着 实浪费了不少的脑汁。”

郝南虎闻言,脱口道:“蝶儿爱香……”

“啊!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太好啦!”

说完,打开书桌抽屉,取出一盒颜料。

郝南虎立即倒了一些冷开水于盘中,又点燃烛火,欣喜的道:“属下有幸目睹 副帮主作画,不知要让多少人羡煞!”

钱香蓉听得眉开眼笑,脆声道:“柳香主,你帮我调色。我先打底!”说完拿 起炭笔走到屏风前。

郝南虎却瞄了她那美好的身材一眼,立即低头调色。

半晌之后,只听钱香蓉喃喃自语道:“比翼双飞,闻香而来!”

郝南虎抬头一见芙蓉上面果然停着两只蝴蝶,他立即暗忖道:“哇操!她一定 想要早日找个老公啦!”

思忖之中,拿着画笔及色盘走了过去。

钱香蓉仔细的润笔之后,专心的上色。

阵阵处子幽香沁得郝南虎心晃神摇,慌忙提气醒神。

突听一阵轻细的步声自远处传来,郝南虎心知必是秋莲来此,立即佯作不知的 瞧着那两只将欲完成的蝴蝶。

来人果然正是钱秋莲,她探头一见房中的情景,那对圆目睁得更圆,几乎完全 怔住了!

所幸,她已往一直冷静惯了,半响之后,突见副帮主后退一大步,咯咯笑出声 音,她不由又怔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副帮主对“开心帮”一直很厌烦,但是为了报答帮主养育之恩 ,她只有隐忍了!

因此,她对待帮众甚为严厉。一犯错,立即照帮规严办,吓得众人暗地尊她“ 女暴君”,希望她早点嫁出去。

尤其,自从钱茹荷与苗疆总洞主哈本元搭上线之后,那位少洞主哈天德竟然“ 癫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上了钱香蓉。

三位堂主当然跟着起哄,鼓励他用力追了。

钱香蓉一向最痛恨淫荡之事,一见到哈天德与帮中弟子搞三捻七的情景,她早 就将他“三振出局”了!

偏偏他死皮赖脸纠缠不舍,逼得她只好伪称有病躲闪,因此,她从来没有如此 高兴的笑过。

钱秋莲乃是她的心腹,岂有不知她的心事,因此,她才会如此的发怔。

“柳香主,经你那么一提醒,整幅屏风栩栩如生哩!”

“是呀!我好似听见左边那只公蝶儿吟道:‘飞过千山万水,遍访天下奇英蓉 ,如今既已偿夙愿,生生世世永相依’。”

“格格,胡扯!我怎么没有听见呢?”

“哇………不!启禀副帮主,你再仔细听一听,那只母蝶儿吟道:‘芙蓉虽美 人更美,几疑仙女滴凡间,今生有幸常相聚,互期世世永无绝’!”

好小子,竟然谈情说爱了!

钱香蓉身子一震,美目紧盯着郝南虎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柳香主 ,你怎么突然变这么多了?”

郝南虎心中狂震,忙低头道:“请恕属下失言!”

一颗心儿却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钱秋莲见状,立即脆声道:“启禀副帮主,请用膳!”

“喔!我知道了,有没有替柳香主留一份?”

“没有!不过,方才雅堂主离去之时,曾表示要让小柳将柳香主的衣衫及食盒 一并送来此地!”

“那就好,柳香主,你先休息一下吧!屏风后面有床!”

“是!属下恭送副帮主!”

钱香蓉离去之后,郝南虎绕到屏风后面一瞧,果然有一张幔帐齐全,铺以白色 床具的竹榻。

榻旁另有一个小柜,柜内摆着一个小圆镜及竹梳,他举镜一照,一瞧见自己的 “绝色容貌”,不由暗暗苦笑。

关妥木柜,走回前面,随意抽出一本“千家诗”,打开一瞧,不由暗赞道:“ 哇操!有够用功,写了这么多的批注哩!”

心中一颤,他立即坐在椅上阅读起来。

他在看完一首崔颖的“长干行”及钱香蓉的批注之后,不由暗道:“哇操!礁 她外表冷冰冰,内心却热情如火哩!”

他正欲阅读下去,突听钱秋莲在房外轻声道:“柳香主,请开门,你的衣物及 饭盒已经送来了。”

“喔!谢谢你!”

他不知钱夏柳已往如何称呼钱秋莲,因此,干脆就省略了!

钱秋莲一见主人对柳香主大有好感,她立即巴结的将一个皮箱及食盒提进来放 在书桌上!同时带郝南虎去参观白白净净的浴室及小茅房。

郝南虎感激的道过谢,目送她离去之后,立即将皮箱放在榻上,打开一瞧,苦 笑道:“哇操!清一色的查某用品!”

他将皮箱置在竹榻内侧之后,打开食盒取用起来。

盒中四菜一汤,另有一条煎得香喷喷的江鱼,郝南虎吃了半晌,正欲挟鱼翻身 之际,突见自鱼腹内掉出一张小纸条。

他心知必是钱春雅暗藏之物,仔细的默察四周无人潜伏之后,立即打开那张小 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粗拙的一行字:“郎才女貌配成双!”

他心中一震,悄悄的将纸条撕碎,和着白饭吞进腹中,边吃边暗忖道:“哇操 !这倒是一个好点子,只要制伏她,就不愁无法接近那魔女了!”

“哇燥!这个手段太卑鄙了吧?她是那么的清纯……哇操!不管那么多了,爹 娘死得太惨了!”

想至此,双目煞芒迸射,好不吓人!

半响之后,只见缓缓的吁了一口气,将食盒盖妥,放在桌旁之后,拿起那本千 家诗再度阅读起来。

他在果半仙及华玉英的调教之下。早已熟读这些诗文。脱口成章了,此时,他 会看得那么入神,完全是被钱香蓉的批注感动所致!

通常人们作批注,只是择录文章之要点而已,钱香蓉却除了择录要点以外,另 外记下自己的心得。

由那不同的字迹可见那些心得最近的两三年才记录上去的,其中隐含无奈伤感 ,不由令郝南虎感动万分。

他精通“测字”,因儿可以体会出她内心深处的感受,在感动之余,立即在改 变主意,不忍催残这位奇女子。

心意一定,全神阅读起来,不知不觉已是烛尽天明了,郝南虎瞧得情怀澎湃, 打开抽屉,取出一张宣纸,调妥色盘之后,拿起炭笔,迅速的画了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纸上立即出现一位绝色少女手持一朵芙蓉,盘坐在一株插天古 松下,在她的身前拜伏一片人潮及百兽。

郝南虎越画越情难自禁,拿起毛笔,醮着色料,全神贯注的润色,一直到晌午 时分,才大功告成。

他仔细端详一阵子之后,正欲收拾画具,突听钱秋莲脆声道:“柳香主,你起 来了吗?准备用午膳了!”

“啊!时间过得这么快呀!”

房门一开,果然看见钱秋莲提着一个食盒,门前另有一个食盒,他立即让身道 :“请进!”

钱秋莲入房之后,正欲把食盒放在书桌上,突然见到那幅画,她不由轻咦一声 ,立即仔细端详起来。

郝南虎趁机收拾妥画具,将画笔及色盘拿到浴室去冲洗。

等他回房之后,钱香蓉已经站在桌前观赏那幅画了,瞧她的那对凄迷凤眼,可 见她的内心有多激动了!

郝南虎低声道:“信笔涂鸦,难入副帮主的法眼!”

钱香蓉身子一震,问道:“柳香主,你一夜未眠.作画至今?”

“不是,属下昨夜阅读‘千家诗’,感于副帮主批注之精辟,在烛尽之后,信 笔乱涂,请副帮主见谅。”

钱香蓉瞄了桌上的腊烛及千家诗一眼,暗忖道:“柳香主所言皆实,想不到她 竟能在三个时辰之内画好此画。”

她立即问道:“柳香主,你肯否将此画致赠给我?”

“这……让属下再好好的修饰一下吧!”

“不!神来之笔,韵昧十足,若再修饰,反显别扭。”

“副帮主高见,属下佩服!”

“秋莲,小心将画裱好,就挂在大厅右侧吧!”

“是!”

钱秋莲小心翼翼的拿着那幅画离去之后,钱香蓉脆声道:“柳香主,我已往真 的对你看走眼了,请原谅我的无礼!”

“哇……不!副帮主,你千万别如此说,属下的作风实在太随便了,若非你的 督导,属下可能陷溺更深哩!”

“唉!这全是帮主的决定,岂能怪你,你既能在看过我的批注之后,即作成此 画,证明你已经了解我的心事,切勿对他人谈及!”

“属下遵命!”

“你彻夜未眠,用膳之后,早点休息吧!”

说完,袅袅离去。

日子在平静之中,迅速的过了月余,郝南虎由于怕“穿帮”,因此,整日钻在 书堆中,已经遍阅那三排书籍了。

这天一大早他刚漱洗完毕,突听钱秋莲敲门叫道:“柳香上,副帮主请你到大 厅一趟!”

郝南虎怔了一下,应声:“好!我马上去!”匆匆整理过容貌及衫裙,立即碎 步行向大厅,果然看见钱香蓉神色凝重的坐在椅上。

他尚未行札,钱香蓉已起身,道:“柳香主,芳堂及兰堂咋夜遭人袭击,两位 堂主及四位香主全部遇难!”

“啊!是谁下的毒手?”

“阴司状元及神行书生,咱们去现场瞧瞧!”说完。取出一张面具往脸上一带 ,立即变成一位姿色平庸的少女。

二人刚行入桃林,伫在一旁的钱夏梅立即上前行礼。

钱香蓉颔颌首,道:“走吧!”

三人疾行盏茶时间之后,迳自走入“钱来也客栈”大厅。掌柜的立即惶恐的将 她们引入后院。

三人进入后院大厅,立即看见墙壁上以鲜血书成“血债血还”四个大字,右下 方并列“徐龙飞”“南宫引”六字。

走道之中,有一位红衣少女死于血泊之中,瞧她七孔流血之惨状,分明是被一 种霸道的掌力击毙。

入房之后,只见一位妖冶少女喉间沁出五缕鲜血,双目暴睁倒在地上,分明至 死仍然不相信会死于这种功夫?

这正是神行书生南宫引的招牌功夫“五龙招魂”。

三人走到右侧另一个房门一瞧,只见芳堂堂主钱春芳也是七孔流血惨死在地, 不由神色大变。

钱香蓉沉声道:“梅香主,速将这三具尸体掩埋!”

说完,带着郝南虎行向“钱如山客栈”。

好似经过“录影机”“拷贝”一般,钱春兰及两位香主的死状与钱春芳三一模 一样,只是地点不同而已!

钱香蓉双目煞光连闪,沉思半响之后,沉声道:“到雅堂主哪儿去瞧瞧吧!” 说完率先离去。

开心帮三个分堂皆在正街,因此,二人迅速的见到了钱春雅。

只听钱香蓉松口气道:“还好,此地无事!”

钱春雅苦笑道:“启禀副帮主,阴司状元二人曾来此地。请瞧这张字条!”说 完,将一张字条双手奉上。

“念在昔日救命恩,今夜暂饶尔二人。若再继续助纣虐,他日见面必不饶。” 署名人是南宫引。

“哼!好狂妄的家伙!这张字条在何处发现的?”

“大厅门口!他们必是先来此地,再去芳兰二堂,因为,属下闻讯正欲赶去之 时,此字却已钉在大厅门口了!”

“嗯!柳香主,你在此地协助善后,本座先回去将此事转禀帮主,事了之后, 你迳自返回蓉园。”

“遵命!恭送副帮主!”

钱香蓉离去之后,钱春雅立即低声道:“公子!请随我来!”

郝南虎莫名其妙的跟着她进入她的房内在桌旁坐定之后,立即听见她低声问道 :“公子,你还好吗?”

“还好!没有穿帮,堂主!你的气色似乎不大对劲哩!莫非……”

“公子,这正是我请你进房商谈之主要原因。”

说完,红着脸垂下了头。

“堂主,请明示?”

“公子,请你替我把把脉!”

说完,将右手搁在桌上。

郝南虎虽然莫名其妙,却依言将手指搭上她的腕脉,双目一闭默察半响之后, 松手道:“堂主你的胃不大对劲哩!”

“公子高明,我已经接连呕吐四五天了!”

“啊!怎么不早点延医治疗呢?”

“公子!这不是病,过些时日就可恢复正常了!”

“哇操!怎么回事?”

钱春雅羞涩的道:“公子我有孕了!”

“哇操!你……你……”

惊慌之中,他好似火烧屁股般由椅上跳了起来,双目紧盯着她结结巴巴说了老 半天,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钱春雅低垂着头,低声道:“公子,你还记得在长沙天心阁附近木屋内发生过 的事情吧?”

“我是因为接连五、六天干呕,毫无食欲,加上月信不来,方请夏梅仔细的替 我把了脉,按理说,本帮弟子罕有怀孕的机会,可是我却怀孕了,公子,我想脱离 本帮,你可否帮帮忙?”

郝南虎整个的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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