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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绝奇侠


第 一 章
深山草莽出英豪 劫富济贫义无顾
神功初成静思动 化身江湖觅仇踪



  “宋太宗”淳化元年!“辽圣宗”与邻邦“回调”交好,且赐封“回鹘”盟主李继迁为
“夏王”终于使“回鹘”不再进贡“宋”使得宋境边疆徒增大敌!
  同年!远在数千里外!
  “大别山”东方乡郊的黄土道中,阵阵嘹亮的锣鼓及哨呐声响彻入天,原来是一队迎亲
的喜庆花轿,正缓缓行往北方的“合肥城”。
  前方开道的是四名满面横肉相貌凶狠的四旬壮汉,后面是十二名吹鼓手,正使劲的吹奏
敲打着.再后则是二十八个壮汉,分抬着十二抬喜礼嫁妆及一乘四人大花轿,殿后的又是四
名凶狠壮汉,奇怪的是并不见喜娘、媒婆?
  一行三十余人的迎亲队伍缓缓前行时,只见前方二十余丈的黄土道中,有一个全身乌黑
的人,背对迎亲队伍站立不动。
  仔细一看!竟是一个满头长发散披及肩,随风飘飞!高壮雄伟,肌肉垒垒的古铜身躯油
光泛亮,全身仅穿着一件黑豹皮短裙,脚穿一双豹皮短靴的怪人。
  探身怪人突然转身面对迎亲队伍,天!竟然是个头罩着一具黑豹头面罩,仅露出一双炯
炯生光的大眼,以及豹鼻下的一张厚唇大嘴,一双强而有力的结实手臂,在两只及腕处各扣
合着一具豹头形的护手铁套,左手申尚执着一柄山字虎
  “叼!‘黑豹’?糟了老三、老四、老八,小心了!”
  “是‘黑豹’?快……快执兵器……”
  “独行大盗‘黑豹’?快……快!快围住他!捉住他或是杀了他都能获得门主奖赏!”
  就在开道的四名壮汉惊呼慌叫声中,條听那一身黑豹装束的壮实汉子,已朗声大笑的说
道:
  “哈……哈……哈……‘八骏’!贵门假借迎亲喜事暗中运送所盗红货,但是本豹不管
尔等闲事,只要依本豹的规矩留下买路财,便可通行无阻!”
  “八骏”为首的老大“烈骏”闻言,顿时怒声叱道:
  ‘黑豹’!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当你的独行盗!莫要自不量力的干涉本门之事,否则
对你并非好事!”
  但是“烈骏”话声方止,却听那“黑豹”狂笑说道:
  “哈!哈!哈!本豹原本便无意干涉贵门狗皮倒灶的所行所为,不过……本豹的规矩,
尔等早已知晓了吧?奉劝尔等莫要坏了本豹的规矩。否则……哈!哈!”
  “八骏”老二“暴骆”闻言,顿时暴喝道:
  ‘黑豹’!你三番两次的招惹本门,已连连劫了本门至少二十万两矩金.门主才派我兄
弟八人护送,今日你果然再度现身劫货,甚而在我兄弟面前狂妄嚣张的要买路财,哼!那就
莫怪我兄弟要擒住你,逼吐出往昔所劫的红货了。”
  此时殿后的另四名壮汉也已迅疾围至,兄弟八人已各自执出兵器.且都面浮不屑之色的
将“黑豹”围住,缓缓逼近即将出手围攻。
  “黑豹”见状毫无畏惧之色.且一抖手中山字虎叉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好!既然如此!本豹就秤秤尔等兄弟究竟有何本事?竟敢在本豹面前耀
武扬威,坏了本豹数年间定下的规矩?”
  就在“黑豹”大笑说着时?接见围在身周的“八骏”居问相隔的四人已同时暴扑而至,
四柄外门兵器“鬼手爪”“点穴锥”八节鞭“‘月牙锄”又疾又狠的同时攻向“黑豹”。
  突见“黑豹”身躯一弓,续又暴挺而起,手中虎叉已疾劲的挥出一片叉影,迎向疾罩而
至的四样兵器;就在此时,另四骏竞也同时暴纵而起,凌空挥扬手中的入角锤”“熟铜棍一
破山斧”“虎头钩”凌空下扑劲疾狂猛的攻向“黑豹”头顶。
  條候听一阵金铁交鸣连连脆响,山字虎叉已然震开先前四样兵器,竞余势未衰的再度挥
扬,迎向凌空罩至的另四样兵器。
  “狠骐”“毒鳞“‘凶埚“‘狡验”的手中兵器,同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暴震而回,并觉
虎口发麻,手中兵器险些脱手而出,因此俱都心中震谅且又羞又怒,但是续又再扬兵器放手
枪攻。
  “烈骏”“暴骆”“狂饵”“残桦”同在一声震响中,身形凌空震飞倒翻,但身形落地
后,竞又狂怒的各扬兵器疾攻,配合其他四位兄弟,以兄弟八人惯用的阵式围攻。
  “黑豹”身处八人的狂狠围攻中,竟然毫无惧色的连连狂笑,手中虎叉疾如迅龙猛如狂
虎般,与“八骏”展开一场激战。
  條然!山字虎叉叉住八角铜锤长柄猛然一挑疾抡,霎时八角铜锤由“暴骆”手中脱出,
凌空骤然砸向手执八节鞭的“狡验”叉影又顺势疾刺“狂饵”胸口。
  同在此时“黑豹”身后的“残骅”手中月牙铡已狠狠的削向他颈项不足尺距,但是“黑
豹”在大笑声中,身躯见已疾旋,虎又也已顺势挥扫四周,而左手疾场以臂迎向月牙铡。
  “残骅”内心大喜且残狠的加注功力,月牙铡凌疾的削向“黑豹”手臂,但是……
  “声金铁腕呜声及一声惊呼声中,月牙铡竟被手臂上的豹形护手铁套震飞,凌空削向另
一侧的“烈骏”。
  條然!鬼手爪的锋利爪尖已由“黑豹”右大腿划过,但是竞末如预期所见,皮开肉裂血
水喷飞,依然是黑亮完好的皮肤。
  “啊?‘铁布衫’……”
  “哈…·哈…·哈……着!”
  “黑豹”狂笑声中,虎叉已连连震开数样兵器,且疾狠的挑向“毒鳞”顿见血水随着又
影飞洒如雾,山字虎叉竞又顺势挑向双手已空的“暴骆”。
  “叼……老二,快退厂
  “二哥小心!”
  “‘黑豹’吃我一棍!”
  兄弟五人同时挥舞兵器枪攻为“暴骆”解危时,條又见叉影似虚似幻,同时刺挑当前的
三人,霎时响起一声狂嚎及闷哼,血雨飞洒中“毒鳞”面上已裂开一道两寸长的伤口,骇然
暴退,而“狂饵”则是双手捂着腹部,跟跄倒退。
  “啊!三弟……”
  “三哥.你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一阵惊惶失措的骇叫声中,又见“黑豹”在狂笑声中身形暴纵而起,已然凌空掠出八人
围势之外,迅疾的扑向那座花轿。
  早巳抛弃手中乐器及挑担,换执兵器的四十名壮汉,眼见“黑豹”疾掠而至,顿时暴喝
连连的齐扬兵器狂狠猛攻。
  然而山字虎叉挥扫中,只听一阵全铁交呜声以及痛呼惊叫声连响,轻而易举的便震飞数
柄大刀,吓得众大汉骇然急退,甚而有两人连滚带爬的远离他骄。
  就在此时,條由花轿帘内疾射出数道精光,劲疾迎向掠至花轿前的“黑豹”!
  “噫?哈……哈!原来轿内也是一位高手呀?”
  “黑豹”在笑语声中,劲疾前掠的身躯,竟然令人难以置信的骤然幻为一片虚幻黑光,
三支红绫飞镖迅疾穿透虚幻黑色光影,凌空飞射向官道外的草原中,而虚幻光影竟又化虚为
实扑至花轿前,大手疾伸入轿且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轿内的娘儿们,给本豹出来!”
  條然轿内响起一声轰响,轿顶暴掀震飞,一道赤红身影己冲升而起,并见三道精光又当
头射向“黑豹”。
  “哈……哈……“给本豹下来!”
  大笑声中,由花娇内冲升而起的火红身影,突觉右足踩一紧,竞被一只恍如钢夹般的大
手抓握住,一股强劲力道已将火红身躯拉转飞旋。
  “啊……”
  顿听女子的惊骇尖叫声乍响,只见火红的身躯凌空飞旋,劲疾撞向随后急追而至的“残
骅”。
  “残骅”惊见火红身影疾迎向手中月牙铡,顿时心中骇然的骤顿掠势,手中月牙铡也己
狂急的往工丸落,而火红身影则险险的由眼前掠过:
  随后急追而至的四人,也已见见到“黑豹”抓住轿内人当兵器横扫.因此俱都投国忌器
的顿止冲势,又急又怒的连连叫道:
  “啊?‘黑豹’快放下人,再与我兄弟接战几回合。”
  “小于.快放下人!否则必将你……”
  “啊?兄弟们.快退!莫要伤到‘血燕’!”
  “收!‘黑豹’你还不快放下人来?”
  此时“八骏”老大“烈骏”也已掠至,并且怒喝道:
  “吠!‘黑豹’!是号人物,快放下人再战,否则本门必将与你势不两立.且将倾本门
之力围杀你!”
  但是“黑豹“闻言,却毫不在意,已将手中的红衣女子制住穴道,夹在胁下,跨大步行
至一化轿前,伸手在内里翻找一会儿,已由座椅下的暗格内抓出一包红货,才内心大乐的转
身望着“八骏”鼻息的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本豹既然敢在半路栏劫贵门红货,又岂会在乎贵门是否记仇?以后如
何?就任凭贵门吧!至于这红衣娘儿们……三日后正午,贵门带三仟两银票或现银,前往
‘阴风谷’赎人!否则过时不候,到时便莫怪本豹要拿她当玩物了!哈’。…哈……
哈…….”
  “八骏”兄弟闻言,俱是面浮怒容咬牙切齿,但又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出于,因此仅能双
目如刀的盯望着“黑豹”举动,并听“烈骏”恨声说道:
  “‘黑豹’!从今后你巳与我‘擎天门’结下不解的深仇大很!必将遭本门及本门同道
追杀,江湖中再也难有径止足之地了!”
  “黑豹”闻言,却是毫无怒色的微微一笑,并且耸耸双肩撇撇嘴的笑说道:
  “哈!哈!哈:此话本豹早巳听厌了:废话少说.三天后的正午,三仟两赎金若未带
到,那就莫怪本豹坏了规矩猩.哈……哈……”
  “黑豹”尚在笑语时突然身躬暴纵而起,已然夹着一身大红昏迷不醒的女子,恍如一只
黑红相间的大鸟凌空疾飞而去!
  “啊?‘凌空虚渡’……”
  “天……他手中夹着‘血燕,尚能施展如此轻功?莫非他已练成了‘浮光掠影,?”
  “大哥!他的轻功如此高明,可是方才……”
  就在“八骏”的震惊神色中“烈骏”突然心惊的脱口说道:
  “啊?莫非他……方才他并末施出全力?或是他只有轻功特别高明?”
  但此时“狠骐”却摇首说道:
  “大哥:方才小弟的鬼爪己狠狠的抓刺他的右腿,但是却有如抓在一个坚硬油滑的铁柱
上,而且竞无一丝爪痕、由此可见他曾刁有‘铁布衫’之类的外门横练功夫、并且火候已达
六成之上,然而轻功却是要直口向深的内家真气,才能施展出高明轻功,因此小弟认
为……”
  但是话尚未说完,却听另一名“凶蜗”也沉声说道:
  “大哥!小弟却另有看法,若依他如此口向明的轻功看来,其内功必然至少有四十年之
上的火候,因此他可能已习有可拒刀剑的护身真气……“
  但是突听身侧的“狠机”不以为然的又急声说道:
  “不对!不对!护身具气乃是将近身之物拒之体外不容近身,功力愈高离身躯愈远,但
是方才我手中的鬼爪,实实在在的抓在他腿上,因此绝非是护身真气,而是千真万确的‘金
钟罩’或是‘铁布衫’!”
  “狠骐”之言.果然言之有理,因此使其他的入无言可对.者大“烈骏”也己连连颔首
的沉声说道:
  “嗯!没错!他确实习有外门横练功夫!可是却又有如如此高明的轻功,可见此人的武
艺高深莫测,方才他若心有杀
  说及境处“烈骏”突然心中一寒的顿口不语,默默环望身周兄弟,眼见他们俱是面有骇
色的盯望着“狂骏”腹部、望着仅一道三寸左右的轻微伤口,不知是对方手下留情?还是虎
叉力道不足而万幸的逃过一劫!
  “三弟!你的伤……“
  “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大哥!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快回去禀告门主吧。”
  “嗯!咱们又弟此趟算是栽了!快走吧!”
  于是“八骏”率着收鼓手及轿夫,挂花轿及十二抬喜礼皆不要了,神色愤恨且懊恼的急
往“合肥城”行去。
  黄昏时分……
  “桐柏山”及“大别山”交界的蛮荒山区中,耸峰峻岭、陡崖险谷,深涧湍流处处可
见。
  一处人烟绝迹的山峦内,有一个两面山壁皆耸峻陡峭,猿猴难攀,约有二十余丈宽,深
有四,五十丈长的狭长深谷。
  深谷北面乃是两侧山壁合拢衔接,且有一片水瀑由谷顶倾泄而下,将两面山壁街接的下
方地面,冲激成一个不知多深的大水潭。水雾迷漫的大水潭内,满溢的潭水,顺着一条潭水
冲激而成,宽有三丈余,探约十余尺的溪流,曲折蜿蜒的流往山谷内一片高耸巨柏树钵中。
  穿过足有两百丈探长的树林,再流至一斤棱岩地中,顺着低洼之地散成数条小溪流,境
蜒流往南方的一片悬崖,再成为一片宽阔水深流泄而下。
  狭长山谷中的巨柏树林内,靠近东侧山壁的林绿处,竟有一间在五林巨柏离地大余的树
干上,以树干为柱,嵌绑模粗木,再铺架厚木板搭成一间宽阔的悬空本屋。
  悬空本屋后方两丈余之处,另有一座本相,棚内有岩恼的炉灶、石缸、粗厚木桌,以及
用租村干秋成四截尺余高的圆木凳另在一株树干L则有一个小橱,堆放着一些碗盘着匙.此
外,在木屋有方,尚有一大片以细树枝围绕的菜圃。
  如此宁静安详的山林雅居令人望之不由心静脱俗,目有种心旷神始的离世之感!
  木屋内堂室中一张粗木矮方桌前,依然是面罩狗头赤裸L身的“‘黑豹”盘坐地板上一
手执碗,一手抓着仅亲一些碎肉的烤山雉吃喝着。
  “黑豹’身后左右各有一间房室,左侧一间内里,正面靠墙处的地板上,铺着数张虎、
豹、熊皮,一面墙上平架着两片木板,放着一些杂物,便是室内仅有之物了。
  右侧房室内则不一样了!不但有木床、被褥、衣根、校占,而区尚有垂帘分隔成内外两
则
  此时在内问墙角处,有一团蟋缩的朱红身躯,竟是那个被“黑豹’抓捞来的红衣女子。
  及见她年约双十左右,一张清秀的瓜子险,浮显出冷静的沉着,修长柳眉下的一双凤眼
内,则浮显出警戒之色面望着垂市外的室门,小巧瑶鼻下。一张血色朱唇紧低竟然有种冷肃
很酷的意味浮现,似乎是个刚强不等,今男人望之怯步的姑嫂。
  朱衣女子久不见室门外有何动静?只依稀听见一些轻
  朱衣女子久不见室门外有何动静?只依稀听见一些轻微声响,虽不知外间是何景况?但
已兴起脱逃之心。
  虽然穴道被制,功力遭封,但行动尚可自主无碍,因此已缓缓起身蹑足,行往重门处,
站在门缘外望,进入暇帝的便是那个赤裸上身的“黑豹”正背对着室门,盘坐在方桌前吃
喝。
  望着那油亮光滑的雄壮背影,不由心中捅生起一股恨意,奈何此时功力已被封住,全身
软弱如常人,否则便可轻易的刺杀他‘
  想到此处,顿时仲手抚向怀内及腰际百宝袋,突然心宁一征:
  怀内的一柄短刀以及惯用的暗器竟然全在身上?因此已使她心中捅起一丝可倚恃的安全
感。
  双目紫盯着他背影,摄足缓行逐渐移动身躯时,只见他似是毫无所觉的依然吃喝如常,
并末回头,使得芳心怀跳如鹿的贴墙缓移,忽移忽顿,费时两刻余终于移至他右侧,理当逃
不过他眼界、然而他却恍如瞎子一般毫无所觉,
  红衣姑娘芳心狂喜,并未多思多望便跨步急冲出木门外,但是條觉脚下一空,身躯已骤
然下坠……
  “啊!哎哟!好痛……”
  红衣姑娘芳心大骇的炼叫声中,身躯已骤然坠跃地面,顿时痛得她哀哼出声,但又急忙
噤口上望,这才发觉先前立身的木屋,竞然是悬空而建,且离地丈余高,而且门外立见无楼
梯可螃足?
  虽然芳心又奇又疑?但已无暇细思,又急又慌的急忙爬起身子,且不辨方向的文时朝树
林内放足狂奔。
  功力被封已然如同寻常女子一般,因此已无能施展轻功,仅能放足狂奔,而且在奔行时
也甚难轻易稳定身形。
  加之她身上所穿乃是新娘子的大红长裙喜服.因此奔行时连连不断的拌扯双足.使得她
身躯琅跄不稳,跌跌撞撞的奔入林内,好不容易的才远离木屋。
  不辨方向的奔有片刻,已然奔跃摔撞连连.全身疼痛不堪且舞息粗喘,香汗淋漓,当奔
至一面山壁前时,已是发乱钗横,篷头垢面,全身衣衫已污秽不堪,且撕裂数处,真是狼狈
不堪。
  但是令她心中悲急的并非是身躯上的疼痛或污秽,而是仰首惊望着院峭高耸无路可行的
岩壁,
  焦急的顺着岩壁奔行寻找可行之路,约莫刻余便到达了一个水声轰然的水瀑前,跟见水
雾迷漫的水瀑下,一泓潭水满攫湍急的流水.经由一条深阔溪流婉蛙人树林内。
  溪流又深又宽且湍急.因此她不敢冒险涉人溪内,只得延着溪流再度奔行人树林内,沿
途也已发觉,整个树林被溪水一分为二,不知另一方是否有可行之路?
  天色愈来愈暗,在高耸浓密的树林内更是阴森黑暗,尚车三刻之后已穿出树林,到达了
一片杂乱棱岩耸立的岩区中,并且又顺着起伏不定,忽浅忽深的浸水,行至一片宽阔的悬崖
处.望着水瀑倾泄的下方,竟然深有数百丈,而且远方竟然是远不见边的重重山峦。
  红衣姑娘心中一凉!己然心知是处于万山丛中的一个山谷中,不知是否能寻得出路,脱
离此处?纵然能侥幸逃离此山谷,但是自己此时已等于是毫无武功的寻常女子,是否能在荒
山险岭中,安然无恙的寻得路途脱离山区?
  虽然有此明确的思绪,但却止不住她坚定的脱逃心意,因此冷静的沉思一会儿后,便在
棱岩区中寻得一个足可容身的小山石桐,再拔了一株小树遮挡洞口,便在仅堪容身且连转身
也难的岩洞内隐躲不出。
  但她怎知“黑豹”己在半个时辰前,纵身出谷不知去向?而此时的山谷中,已然只余她
一人而已。
  是日夜里“大别山”南方的“怀宁城”及乡郊村镇中,一些家无隔宿之粮的贫户,孤苦
无依的老弱妇孺,或是残病的乞者,皆在清晨醒来时,发现身边有一锭或数锭不等的银子。
  但是他们在惊喜中,并未疑惑为何会突来银两?而是立即脆地叩谢,口中尚喃喃低语不
止……
  可是他们跪拜的并非是哪一位神仙,而是祷念祝福一位家喻户晓的独行大盗“黑豹”。
  可见,山区附近的各城邑、乡镇及小村的老弱贫困百姓.时常获得意外济助,久而久之
后也已知晓是何人所为?且皆已知晓“黑豹”乃是劫富济贫的义盗!
  但是也有一些贫困者,竞未能获得济助,可是他们却不敢大呼不公或是恨声埋怨,而是
面有惭愧之色,羡慕他人的幸运。
  因为,他们都是好吃懒做,或是好赌成性,败光家产.以致成为贫困的败家子。
  口口口
  “大别山”东面山缘有一个山谷,因为谷中有一个深渤酷寒的大山洞,不断的涌溢出酷
寒阴风,使得并不大的山谷内寒气凛肌,因此才有“阴风谷”之称。
  时当正午,艳阳当空!
  右侧山壁之上,突有一个乌黑身影凌空疾坠而下,眼见即将坠落地面时,黑影突然双臂
一展,恍如苍鹰展翼斜旋.缓缓的凌空盘旋三匝后,便轻如鸿毛胶的落至地面,正是一身豹
头、豹裙、豹靴打扮的“黑豹”。
  “黑豹”身形落至谷地正中站定,突然嘴角浮出一股窃笑,环望向谷中一些棱岩巨树之
处,且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你们都可以出来了吧,赎金带来了没有?”
  随声只见一些棱岩及巨树后方,果然一一转出一些老者及壮汉,竞然有五十入之多!并
且迅疾的奔掠而至,将“黑豹”围困在正中。
  只见一名年约六旬,面貌阴鹫削瘦,手执一支油光泛亮乌木拐的老妇,缓缓行至“黑
豹”面前丈余之地,一双如同狼目般的细眯跟,默默盯望“黑豹”一会儿后,才声如老鸦的
嘎嘎笑说道:
  “嘎!嘎!你就是‘黑豹’?”
  “黑豹“闻言,顿时耸耸肩、撇撇嘴的微微一笑,神色邪异的望望四周众人,才笑说
道:
  “哈!哈!哈!废话!赎金呢?”
  阴鹫老妇闻言,并未回答,依然嘎声笑说道:
  “‘黑豹”!你可知老身是何人?”
  “黑豹”闻言,顿时又耸耸肩、撇撇嘴的不屑说道:
  “咳:本豹管你是何人?只要将赎金交出,本豹便还给你们一个活生生的大姑娘,否
则……哼!那就莫怪本豹要走
  阴鹫老扫闻言,顿时细目怒睁,阴森森的冷笑说道:
  “嘎!嘎!嘎!不知死活的初生之犊,竟敢在老身面前猖狂无礼?你师父是何人?难道
没告诉你,江湖武林中应注意什么吗?”
  “哈!哈!哈!老鬼婆,少在本豹面前吹捧你那些老掉牙的邪狠之事,凭你‘鬼爪阎
婆’阎无心的名头,在本豹面前还算不上是号人物,若是你那师姐‘巫山冥后’或许尚能在
本豹面前有个分量,只可惜……哼!早已被赶出师们的人.还敢大言不惭?”
  “鬼爪阎婆”闻言,顿时一怔!但随即狂怒的尖叫道:
  “小于,找死!老身……”
  但是话声突顿,心有警惕的怔望着“黑豹”半响才续又问道:
  “好小子!你竟然知晓老身师们中,外人不知的秘密?凭你的年纪当然不会知晓,看来
令师必然是颇有名声的老辈高人,既然如此……”“鬼爪阎婆”似乎已然有些心虚。
  但左侧一名手执巨大铁算盘,穿着一件锦袍,头裁员外帽,打扮似是一个富商矩贾,年
约五旬余矮胖园脸的老者,突然呵呵笑道:
  “呵!呵!呵!这位老弟台,但不知老夫可否跟你打个商量?”
  但话未说完,却听“黑豹”已咳嗤笑道:
  “咳!咳!‘奸贾’钱如命,你少在本豹面前耍嘴皮子,本豹乃是抱持着盗亦有道之
心,才和你们在此多说几句.本豹若是真要不顾道义,动人素财,倒不如前往‘武夷山’的
‘万宝门’走一趟,便可一生吃用不尽,因此,你最好乖乖的莫吭气!”
  “奸贾”钱如命闻言,顿时有如巨雷轰顶一班,全身一震,冷汗直冒,双目惊睁的盯望
着“黑豹”颤声说道:
  “你……你怎知……老夫是‘万宝门’?”但话声突顿,偷偷的膘望身周同伴一眼后,
似难相信地真的知晓自己师门之事?因此又心虚的强言问道:
  “小于,胡言乱语什么?老夫……”
  “黑豹”闻言,顿时又邪笑的说道:
  “哧!钱如命,别人不知‘万宝门,之事,但是本豹却知之甚详,贵门如今仅有你及令
师兄‘活财神’两人,而贵门在‘武夷山’的……哧!你真要本豹明说吗?”
  “奸贾”钱如命在江湖武林中,独来独往二十余年,从无人知晓他出身“万宝门”也无
人知晓他与“活财神”乃是师兄弟。
  但是隐秘了效十年的出身来历,竟然被眼前这个年纪尚轻,且不知姓名来历的“黑豹
“一口道出,因此终于神色惊异的脱口说道:
  “你……小兄弟,老夫敢断言,令师必是某位前辈隐世高人.否则岂会知晓现今武林无
人知晓的本们隐秘?”
  “黑豹”闻言,仅是耸耸肩、撇撇嘴的笑了笑.目光又望向另两名面貌相似的五旬余老
者,以及五十余名年龄不等的人,才又笑道:
  “哧!看来诸位井无意付赎金换人,今日算是白跑一路了,既然如此本豹只好告辞
了!”
  但是话声刚落.突听“鬼爪阎婆”又嘎嘎说道:
  “嘎:嘎!嘎!小于!你在两年间,先后劫了本门不少红货,且知晓不少江湖武林少有
人知的隐秘,难道你还想轻易活着离开吗?只要除掉你,一切就太平了!你就留下命来D
巴。”
  “鬼爪阎婆”之言果然引起“奸贾”的杀机,当然不能留下后患危及师门,因此吭也不
吭一声的立即率先疾扑.手中铁算盘也已疾狠的当头砸向“黑豹”。
  “鬼爪阎婆”及另两名老者,原本便有出手之意,因此早已聚功待攻,眼见“奸贾”已
然率先出手,竟然不顾名声,也不顾江湖道义,皆毫不犹豫的相继疾扑而出,与“奸贾”钱
如命同时攻向“黑豹”。
  其余五十余名所属功力较弱,虽也同时暴喝连连的前逼围攻,但尚不及挥舞兵器时,條
听一阵高昂清朗的大笑声乍响而起,并见“黑豹”身形迅疾暴纵而起,不但闪过四名高手普
氏学攻势,且已随止在右方岩壁四丈余高的一块突岩上.朗声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
  连绵不断的清朗大笑声,在山谷中回响得恍如九天雷呜,震入耳膜,而且愈来愈高亢,
且愈来愈洪亮。
  再加上在山谷内的回qa声更是轰声剧烈.顿时使山谷两侧岩壁上的土石如雨散坠,尘土
飞扬中,恍如欲山崩地裂一级骇人心弦。
  “奸贾”“鬼爪阎婆”以及另两名老者同时疾扑落空.尚未及紧迫再攻,便听震耳朗笑
声灌入耳内,霎时心浮气动得心中大惊,急忙运功抗拒笑声入耳。
  但是其余五十多个功力低弱的属下,俱被巨响笑声震得脑中轰然,限冒金星,皆忍受不
住的手捣双耳,蹲地惊呜,哪还有能力围攻?
  “鬼爪阎婆”乃是此行为首者,惊见如此情况更是心中骇然,心知若让“黑豹”继续以
内力大笑,功力薄弱的所届,必将遭声波震伤耳膜,或是身受内伤,因此运功急声怒喝道:
  “小于,住口!是号人物快下来与老身一战!”
  喝叫后身形立时暴纵而上,手中乌拐已又疾又狠的,凌空颁向型止突岩上的“黑豹”而
“奸贾”钱如及另两名老者“焦山双煞”也已同时纵升凌空扑攻。
  接见铁算盘挥扬中,三粒乌黑铁算珠已带着破空尖啸声劲疾射向“黑豹”而“焦山双
煞”则各扬一双赤红肿袄的“赤煞掌”又疾又猛的拍向“黑豹”胸腹。
  “哈!哈!哈!来得好!”
  “黑豹”被四名高手同时扑攻,顿时止住朗笑声,身形骤然下坠,险险闪过当头砸至的
乌拐及三粒铁算珠,并且在下坠中双掌已迅疾推出,正好迎向“焦山双煞”拍至的“赤煞
掌”。
  “啪!啪……”
  妻时只听掌势相触的脆响“黑豹”及“焦山双煞”的身躯同时往下坠落,拐势落空的
“鬼瓜阎婆”也在身形下坠中,又顺势扬砸铁拐,砸向面罩豹头的头颅,此时又见五粒铁算
珠,也劲疾射向往下坠落中的“黑豹”。
  “黑豹”连遭四名高手同时围攻,却是毫无惧色也毫不惊慌,双脚刚终至地面时,左手
伸抬迅疾抓握住狠砸而下的拐头.且猛然一扯,竞将“鬼爪阎婆”拉得落势更疾,正巧挡在
再度抢攻的“焦山双煞”之前。
  此时“黑豹”的身形條然再度暴升空际,左脚尖劲疾的踢向“奸贾”手中铁算盘,并且
左手猛然逼出一股内力,顺势将左掌中的乌拐疾拉。
  “鬼爪阎婆”双手虎口骤遭一股大力震得发麻生病,顿时双手抓握不住铁拐,使用了十
余年的铁拐,首遭被人空手夺去.而且尚未及站稳的身躯,也已跟跑撞向“焦山双煞”阻住
了双煞攻向“黑豹”的攻势。
  四名高手合击之势,竟然被人借势以攻止攻,轻而易举的化解无危,甚而反遭对方高奥
玄妙的身法退攻退怯,因此俱是内心惊震无比的暴然退开,皆怔怔的盯望着“黑豹”。
  伯是四人又惊又怒的互望一眼后,竞然皆提聚了全身功力,再度同时狂厉凶狠的抢攻而
上,似乎不将“黑豹”击毙誓不罢休!
  “鬼爪阎婆”施展出成名鬼爪,右掌五指弯钧如爪,凶残的抓向对方面门。
  “焦山双煞”的“赤煞掌”则由左右同时拍向对方两胁。
  而“奸贾”手中的铁算盘则狠猛的当头砸向对方头顶。
  “哈!哈!哈!”
  “黑豹”在大笑声中,黑亮结实的雄壮身躯竞不闪不避,任由四名高手同时掌、爪近
身,左手人中夺等得的铁拐猛然迎震当头砸下的铁算盘,接而身躯后仰且右腿猛然踢向正面
抓至的“鬼爪阎婆”胸口,而双手又同时往两侧疾推而出,迎向已距两胁不足两尺的掌势。
  霎时只听碰击声劈啪乍响,且有惊怒哼声及闷哼声同时响起.已见放手枪攻的四人,竟
又同时身形不稳的倒震散开,居中的“黑豹”则是身躯暴纵而起,再度纵升踏在岩壁间的突
岩上。
  “哈!哈!哈!本豹已懒得与你们打打闹闹了!既然你们不遵守本豹的规矩,那么本豹
也不要你们的赎金了!那娘儿们以后就由本豹处置了!哈!哈!哈!”
  “鬼爪阎婆”闻言,顿时狂急大叫道:
  “‘黑豹’!是个人物便留下与我等再战!否则你就是个无胆且无担当之辈!”
  “黑豹”闻言.顿时不屑的冷笑说道:
  “哼!哼!老鬼婆少在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们四个成名高手不知羞耻的连连围攻本豹.
尚有何颜敢强留本豹?若传出江湖武林……哈!哈!哈!况且本豹也不在乎甚么虚名,更不
愿与你们打打杀杀的耗费时光.只不过是想求得一四至银罢了!因此恕本豹告辞了!哈!
哈!哈!”
  大笑声中,只见“黑豹”身躯條然暴冲而上,脚尖仅在岩壁间借力两次,已然冲升至二
十余丈高的谷顶,并在一株巨松下,扛起一身红衣,昏迷不醒的“血燕”迅疾消逝在山林之
干。
  尔后!
  再度被安置在木屋内的红衣姑娘,虽然再度逃出木屋之外,且连连更换藏身地点,但是
“黑豹”依然不理会她躲在哪理?也不会去寻找她,可是她还是寻不到出谷之路,每日只能
在谷中各处隐躲。
  然而每每皆是她难以忍受腹中饥饿,以及挤躲在狭窄的岩隙、树孔中,使手脚难伸,血
脉不道,全身酸痛僵硬的麻痹感.才忍受不住的钻出藏身之地活动身躯,或是小心翼翼的在
各处寻找可食之物。
  在山谷中虽有不少山雉、野兔及羌鹿,然而“血燕”的功力被封.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
寻常女子,因此看得见,抓不着,又如何能抓来烧烤为食?
  因此,只得潜往木屋之方静默暗探,若木屋内无人,使急忙行往木屋后方,由一株枯倒
斜靠木屋的巨柏树干爬入屋内,寻找可充饥之物里腹。
  如此情况经过数日后,红衣女子已然逐日消瘦,且萎靡不振得全身发软。‘
  曾有数次在树林中或木屋内被“黑豹”遇见,吓得她仓皇奔逃,但是“黑豹”却视若无
赌毫不理会她,才使她畏意渐消。
  一日“血燕”发现“黑豹”不在谷内,因此欣喜的爬入木屋内,寻找剩余的吃食,并且
在室内各处翻找,终于在原本自己存身的室内,寻得一些天于衣物,立即欣喜的将身上破裂
数处.且污秽不堪的喜服脱下。
  正推备换穿衣衫时,突见“黑豹”由屋外掀帘进入.顿时惊得她惊叫一声!且慌急扯衣
遮掩身躯,然而首次听他开口说道:
  “屋外木棚内有炉灶、米缸及柴火,还有雉免.要吃甚么自己动手,还有……你也不用
躲,躲得了吗?”
  “血燕”闻言,顿时怔怔的望着他步出室外的背影,怔思片刻后,已不顾身上尚未穿妥
衣衫,便尾随行至空无一物的室f!前,冷声说道:
  “喂!你到底何时才肯放我走!一个成名人物.掳捉我这弱女子,岂不有辱名声?”
  进入室内盘坐毛皮上的“黑豹”双目冷漠的盯望着她,爱理不理的说道:
  “哼:弱女子?你别自贬身价了!凭你是‘擎天门’中有名的杀手,‘血燕’周雅琪,
又山一昱曾是个弱女子?至于……哼!可怜你落入我手中后,贵门不但无言付三仟两赎金赎
人、而且派出数名高手及数十名大汉围攻本豹,坏了本豹的规矩,否则你早已离开本谷
了。”
  “血燕”周雅琪闻言,顿时一怔:但随即难以置信的尖声叫道:
  “不!我不信,门主他们……他们怎会不付赎金?这几年中,我出生入死,历尽艰难,
为门中至少增添了百万两矩银,门主岂会弃我于不顾?”
  “黑豹”闻言,顿时怜悯的冷言说道:
  “哼!你不信?可惜当时我制住了你的昏穴.否则你便可听见‘鬼爪阎婆’她所说的话
了。”
  “血燕”周雅琪闻言,顿时面色苍白,心中一凉,但心思疾转后,却依然不肯相信的喃
喃说道:
  “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是骗我的。……故意要挑拨本门的团结。”
  “哼!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又关本豹何事?”
  “血燕”望着转身行入隔室的“黑豹”背影,怔愕得脑中空洞且全身发软,连抓衣遮身
的双手也已软垂无力,使得仅穿一件亵衣的身躯再无遮拦,露出结实健美的美妙身躯,软软
的坐倒在室门口。
  夜里“血燕”周雅琪双目紧盯着室门,已然两个多时辰未曾听见室外有动静.仅听闻室
内依稀传出轻微且悠长的鼻息声.这才小心翼冀蹑足行至室门处。
  由微弱的灯光下,只见那“黑豹”正跃坐行功中,顿时乙中狂喜的由怀内抽出一柄匕
首,蹑足行至他身前,双目中涌出残狠之色,双手紧握b首,狠狠的刺向他心口。
  但是刀尖触及他胸口肌肤时.竟然有一股强劲的反震之力,将她手中匕首反震而回,且
震得她跟鲍倒退数步,险些跌坐地面。
  侯然黑影暴挺而起,接而“血燕”便觉双颊骤遭大力拍击
  “啪……啪…….”
  “啊……”
  剧烈且痛的打击,打得“血燕”脑中轰然,眼冒金星,似将昏眩,但是痛叫声刚出口,
突又觉头顶发根剧痛,竟然被他扯着头发拖拉,且抡抛入室内。
  “啊……恶贼我恨不得一刀刺死你!你……你去死吧!泣……泣……”
  但是“黑豹”毫不理会她,竞又返回厢室不见。
  至此“血燕”才知他功力高深,已然练成不畏刀剑的护体神功,再加上自己功力被封手
劲薄弱,已然无能暗杀他。
  逃又逃不了.又无能刺杀他,因此“血燕”似乎已有认命之状,已不再惶急躲避或四处
寻找脱困之路,每日静静的坐在室角,似是失魂落魄之人,不知在想些甚么?
  饿了.只要在屋中看到能吃的便吃,能喝的便喝,倦了,倒头便睡。
  尚幸“黑豹”从不会干涉或禁止她,也不会对她怒言或欺凌,时光一日一日的过去,转
眼已半个多月,也不知从哪一天起?“血燕”已然可经由他扛来的一具简便木梯,行出木屋
至溪畔清洗.有时遇见“黑豹”提着山雉、野兔返回,便默默的接过自动开始承担烹食。
  两人间少有言语,桌上一有食物,便坐下吃;入夜便各自回室入睡,似乎对方并不存在
似的,而且也难看出是敌是友
  直到有一日……。.
  “血燕”在睡梦中.突被一阵阵怪异的呻吟声惊醒,疑惑且好奇的蹑手蹑脚行至室门,
借着堂室的微弱灯光望向隔室内。
  焕然!黑影疾闪并觉头顶发根剧痛,芳心一惊尚不及尖叫出声,已被一股大力扯人室
内,并听他怒叫道:
  “贱人你……你想趁我……呃……你……你……”
  “血燕”被如此突来惊吓,已然惊恐得挣扎不止且尖叫着,身上单薄的睡袍也已在挣动
中散垂及胸,露出了内里的雪白肌肤以及一双半露的饱满圆挺玉乳,呈现近在咫尺的“黑
豹”眼内。
  “血燕”以前曾在屋外小溪内洗浴时,有一两次被由外返回的“黑豹”望见,但他却无
视仓呈遮掩赤裸身躯的“血燕”竞视若封锁暗,迅疾离去。
  且有数次“血燕”在外方便时.也曾被他无意中望见,但他皆是迅疾转身他望.从无淫
色之状的盯望不去。
  况且在这仅有两人的谷中“血燕”的功力纵然未被制封,但是以他的武功若想强行淫辱
她,乃是轻而易举之事;但是他从来未曾有过何等邪异举动,可见他并非淫邪之人。
  然而现在,却见他双目发赤的紧盯着她前胸,并且全身发烫,算息粗喘的略有颤抖之
状,似乎在忍耐着某种痛苦一般?
  果然只见“黑豹”猛然推开她身躯,神色痛苦且急喘的颤叫道:
  “你……你……你快……快走!快……愈远愈……愈”。…好……”
  然而“血燕”闻言,突然一怔!在惊急中竞由心中涌生起一股好奇且关怀之心,不但未
依言远离,反而慌急扶着他有些萎靡不振,且有些颤抖的身躯急声问道:
  “你……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
  但是竞在短短的刹那间“黑豹”竞已全身炙烫得有如火炉一AE,而且双目赤红如兽且射
出凶光.但依然咬牙强忍着痛苦.双手不断的推拒她身躯。
  “血燕”并不知他为何如此?只是下意识的伸手用力扶搂住他身躯时,但是突然发觉他
身躯一阵惊颤,似乎再也忍不住痛苦,竟然双手狂楼住她身躯,且低吼连连的猛然撕裂她身
上衣衫,双手也狂乱的在她半裸身躯上抓揉抚掐着。
  “血燕”突遭如此凶狠之举,顿时心中狂骇的慌急挣扎且惊叫着:
  “啊?不……不要……不要……”
  然而身上衣衫片片散落,身躯上也已感觉到一丝丝凉意,但是却比不上内心中骇然颤凛
历涌生出的寒意,全身颤抖挣扎且惊叫连连,但是功力被封、已然有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弱女子,又怎能报拒得了雄壮有力,且形同凶狂之人的欺凌?
  于是哀鸣惨叫之声连连不绝,使黑夜中的山谷笼罩在令人心惊骇然的悲惨哀号声中,约
莫半个多时辰才逐渐低沉,只余断断续续的悲泣及呻吟声。
  尔后,每隔一个多时辰的时光,又再次响起哀痛及呻吟声,但是已无初次凄厉悲惨的尖
叫声了!
  尔后,他终于离开了,一双玉腿血渍片片,玉门扩张如一个血洞的身躯,但是悲伤自己
清白遭辱的“血燕”已然悲愤的尖叫道:
  “恶贼,淫徒,我恨你!你不是人!你……你……淫徒!”
  口口口
  一个大雨的日子,木屋内的房室内——
  回想起初次情景,在他突变的凶恶淫邪暴力下,自己在剧痛中竟然有一种以往从不知
晓,且难以忘怀的美妙感觉,使自己在剧痛中,却有种极度舒爽的感觉,竞使自己抗拒之心
烟消云散?
  尔后虽也曾惊惶骇然的抗拒他,但是却在他凶暴蛮横的暴力下再度遭辱!并且再度由身
躯内涌生出那种美妙的感觉,竞又身不由己的欲拒无力,再度享受那种不忍拒绝的美妙滋
味。
  但是每每在事后的悲戚羞耻下,皆是抱定心志,不再任由他淫辱自己,也不会无耻的贪
享那种美妙感觉,可是却又在他凶狠的淫辱下,自己竞又忍不住的……
  “血燕”又悲又羞的连连自怨自根,并且唯恐因为自己的欲拒无力,而被他认为自己是
贪享淫乐的下贱女子,因而看轻了自己。
  还有.原本他并非是淫邪之人,但是为甚么将近一个月中,他……他平时看似冷漠无
情,且对自己毫无好脸色,仅有在全身发烫且双目赤红时,才如同变了一个人,成为凶恶的
淫邪之人’
  内心百思不解中,已开始静心沉思!终于想起那一天夜里.他似乎在练功之后,突然涌
生出不明的痛苦之色,并且曾强忍着痛苦推开自己,也曾喘息的急声要自己躲开,可是自己
却不明原因,不但未曾及时避开,甚而好心好意的伸手扶楼他,于是才发生了……
  尔后……似乎他每次行功之后便有如此异状,莫非他是习练甚么淫邪内功?才使他变成
淫邪之人不成?
  “血燕”有了初步判断后,便有心查个究竟:果然又在数度遭淫之前,望见了他全身炙
热、痛楚,且神色异变的模样。
  因此“血燕”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知晓他确实每次皆在行功之后,便全身炙热且痛
楚不堪,甚而涌生出难以自制的淫欲.便开始狂猛无情的淫辱自己。
  另外“血燕”也发觉他似乎在淫辱自己之时,每次皆是在玉茎吸取了自己狂泄出的元阴
后,便使他身躯上的炙热渐消,也才离开了自己不再淫辱!可见他并非是淫邪之人,而是受
所习内功心法的异变而左右。
  因此“血燕”在内心中逐渐原谅了他,况且自己的清白已然丧失在他的手中,纵然羞愤
无比,也无能抗拒他的淫辱,只能任凭您意为之了!
  但是她真是如此想吗?还是就此安慰自己?使自己难以抗拒那种美妙滋味的所为,有个
合理的理由?
  两个月后的一夜——
  “黑豹”的居室内.竟然有一团薄雾拥里着盘膝趺的身躯.薄雾缓缓滚涌竞不散消,约
莫半个时辰后,才逐渐化为两道灰龙,涌入他两个鼻孔内消失不见。
  尔后,只见他双目突睁的射出两道精光,并且嘴角含笑的自语说道:
  “万幸.终于使第三层极境的异变平复了!虽然未能突破第三层,达至第四层之境,但
在半年之中已无虑经脉遭伤,己可再度踏入江湖寻找那贱人的行踪了。”
  三日后“黑豹”又在“血燕”美好的赤裸身躯上您意凌辱后,又如同往昔一般,冷摸无
情毫不顾及她的感受便返回自己居室内,而“血燕”春意未褪的娇面上,美目中浮现出怜惜
的目光,默默的望着他背影离开后,才缓缓起身欲往小溪处清洗。
  突然又见“黑豹”行至室门前.将手中一只包袱抛在她面前,且冷冷的说道:
  “我明日清晨便路出谷,至少四、五个月才会返回,因此……袱内有一万两银票以及一
些衣物,我出谷时使带你下山。”
  “血燕”乍闻之下,心中惊喜的面浮喜色!
  但是突又惊惶失措的望着他,内心中涌生出一股茫然的失落感.且有种流离失所旁仿无
依的悲哀。
  半晌才听她幽幽的说道:
  “我被你掳至谷中已然三个月了,你夺走了我的清白,且淫辱我两个多月,然后给我这
些银子,便要赶我走?我已够可怜了.你何必再羞辱我?如今我已不想再返回‘擎天门’
了.茫茫天涯,何处是我家?何处有我的亲人?我恍如一个无处可去的孤燕。你……我求
你,别赶我走好吗?让我留在这儿,过着远离好险尘世的清净日子好吗?”
  “黑豹”闻言,顿时一怔!双目中涌出疑惑的目光?默默的望着“血燕”。
  半购才说道:
  “不行!你不能留在谷内p况且我离谷后,不知何日才会返回?你留在谷内,无食用之
物,必将饿毙。”
  “血燕”周雅琪闻言,顿时哀怨的望了他一眼,悲戚的说道:
  “你会关心我的生死吗?我被你掳来已三个多月了!你欺负我淫辱我已夺走了我的清
白,而且从未曾对我有好脸色.虽然我曾恨你,也想杀了你,但是现在……我只想求你让我
留在这儿好吗?虽然你不理会我的悲愤及痛苦,也不理会我心中的羞辱感受,但是……我如
今已算是你的人了,你怎能忍心抛弃我?让我再浪迹奸险的尘世,我求你,求求你让我留下
来好吗?我愿意为坤为你照顾这儿,也愿意任由你玩乐,只求你让我有个‘家,的感受,便
是困毙在谷中,也心甘情愿。”
  “黑豹”闻言,顿时由心中涌生起一股羞愧之意,而且内心惊悸激颤得不知她怎会有如
此心境?
  两人一立一坐默默相望,不知两人心中在想些甚么?
  突然!“黑豹”蹲坐在她身侧,缓缓伸手拥搂住她微微颤抖的身躯,而她竞也柔顺的依
偎在他怀内,任由他再度开始在自己身躯上您意轻狂。
  第三天!天际方显鱼白之色“大别山”山绿的黄土道中“血燕”周雅琅竟温柔的依偎俊
在一个身穿黑色短装之人的怀中,并且神情痴迷的仰首望着一张坚毅俊挺面貌,年约十八、
九岁的青年,温柔且欢愉的笑说道:
  “公子!贱安定然不负您所望,将尽心尽力的达成您的嘱咐,只要一有消息,便会在各
大城邑中,注有,李记’的钱庄、银楼留下消息。”
  已然脱去豹头面罩,露出一双剑眉凤目、阔鼻大嘴,面貌俊逸倜傥,神色刚毅的“黑
豹”神情冷漠的顿首说道:
  “嗯!不过你要小心些,莫要心急迫切露出破绽,而道他们察觉。”
  “血燕”周雅残闻言,顿时芳心欢愉且甜丝丝的,满面柔情的仰起如花娇面柔声笑道:
  “公子您放心!贱妾定会小心行事的!”
  “黑豹”闻言点点头,突然双目中射出两道令人心悸的阴幽目光,神色怪异的盯望着
她。
  然而“血燕”毫不畏惧,甚而面浮欣喜之色的迎望着他的目光.恍如由他阴幽目光中获
得甚么似的?竞由美目中浮现如缕情丝.娇展霞红神色痴迷的紧紧拥楼他身躯,并且双足高
踮的微仰娇届,一双朱唇吻向他厚唇后,才羞笑且依依不舍的缓缓分开紧贴的身躯,身形暴
然倒纵数丈,挥挥小手后便转身疾掠而去。
  口口口
  万筋寂静咬月当空,将大地一片染上银白的夜色中!
  在“合肥城”南方,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中,有一片高楼林立的大庄院,乃是有名的“擎
天门”!
  高有丈八,厚有五尺的护庄厚土墙上,时可见到一组三人的巡哨,手提灯笼环墙巡行,
庄内也不时见到五人一组的巡哨.穿梭在楼宇庭院中。
  时约三更,條然有一道恍如巨大夜枭的影子,凌空飞窜入后院内,迅疾隐入林木黯隅中
消失不见。
  未几,恍如一头大猫的黑影贴地疾窜,未曾惊动巡哨,便迅疾隐至一幢双层阔楼的墙角
暗处,接而忽窜忽伏的消失在楼宇中。
  一幢三层楼宇的顶层大卧房内,一个沉睡中的五旬老者.恍榴中只觉面上强痒不堪,欲
伸手挥抓时,條然睁目惊望.只见跟前有个身影站立,顿时心中大吃一惊!
  便欲惊喝及纵身而起,这才发觉全身不能动弹,且呼叫无声,心知已遭人制住穴道,任
人宰割了!
  双目惊恐张望中,只见床前的人影,竟是一个身穿夜行衣,头罩黑面罩,只露出一双精
亮双目的夜行人。
  夜行人双目盯望老者一会儿后,才沉声说道:
  “柳二门主!在下想问明一件事,希望柳二门主实言相告!否则……哼!恐怕你就看不
见两个时辰后的阳光了!”
  床上的柳二门主,心知受制于人,命在旦歹,着想保住老命,只能顺从夜行人之言,因
此连连眨眼示意。
  夜行人见状顿时右手一挥,已然解开了老者哑穴,立听老者喘息说道:
  “阁下是何人?竟敢趁夜暗入本门?难道不怕行进败露而遭本门所属围杀.将性命丧于
本门吗?”
  夜行人闻言,顿时耸耸肩且不屑的冷笑道:
  “哼!哼!柳二门主,不必多说废话了,在下既然敢夜探贵门,又岂会在乎贵门中的一
些废物?在下且问你,十二年一空后!便携矩金与‘残心客’同行搭船离去,因此想请教柳
二门主,当时你们兄弟三人与‘残心客’同往何处?与何人相会?”
  柳二门主闻言,顿时神色一怔!但双目疾转后,竞慌急的说道:
  “阿?十二年前……阁下!如此久远之事,老夫又岂会记得?因此……“
  但话未说完,夜行人已目射寒光.阴森森说道:
  “嘿!嘿!嘿!柳二门主.真不记得了?”
  “是!是,老夫真不记得了。”
  夜行人闻言.顿时目浮杀机的阴森森说道:
  “哼g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不麻烦柳二门主了.只好去找另两位问问了!柳二门主就
莫怪在下……”
  柳二门主闻言,顿切不炒,神色惊急的急忙改口说道:
  “且慢!且慢!老夫突然亿起些许片断了。”
  “哼!既然如此.就快说吧!”
  “是!是!记得当年老夫兄弟遭‘残心客’胁迫.将汉阳城内的首富家产贱卖一空后,
便随‘残心容’同往金陵.会见一位白道前辈高手,尔后才知那位白道高手仅是供人差遣之
  “哦?那人是谁?”
  “是……是‘回风剑,常方和!”
  “咦?‘回风剑?他乃是白道有名的高手,怎会是供人差遣?莫非你是虚言搪塞不
成?”
  但是柳二门主立时不屑的说道:
  “哼!不是他,还是谁?甚么白道高手?他的处境连黑道中的二流货色都不如!就连
‘震山拳’胡老儿也是。”
  “哦?竞与我去年查知的一些消息相似?呢……如此说来‘群英会’果然已控制了不少
黑白两道的高手了。”
  柳二门主耳闻夜行人之言,顿时心中一惊!且难以置信的脱口惊呼道:
  “阿?你……你己知晓‘群英会’?”
  “哼!在下近年常走江湖,早巳在半年前知晓‘群英会,之名,而且也已知晓‘群英
会’之下共分为四大堂,有‘招贤、精武、聚宝’内三堂,而每一内堂之下又各有四处分
堂,另外尚有一个‘威武堂’外堂,辖下则有十二处分堂,而贵门便是‘聚宝堂’之下,散
布中原及江南的其中一处分堂不是吗?”
  “啊7你……你……既然你已知晓本会如此多内情,为何尚要夜探本门逼问老夫?而且
明知本会势力庞大,尚敢与本会为敌?”’
  “哼!在下所为,不劳柳二门主动向,也不在乎是否与贵会为敌?在下尚想知晓贵会中
可有个‘风月仙姬?”
  “咦?‘风月仙姬’?老夫行道江湖三十余年,从未曾听过‘风月仙姬,名号,又如何
能答程阁下?”
  “哦?柳二门主未曾听过‘风月仙姬’的名号?”
  夜行人双目疑望着柳二门主,心思疾转后,突然伸手制住他昏穴,并且冷笑说道:
  “嘿!嘿!嘿!在下尚要去找另两位问问,不过方才在下己应允留你一命,因此只好抱
歉了,嗤……嗤!”
  话声中,大手已贴向昏迷中的柳二门主头顶“百会穴”。
  刻余后,柳二门主便又昏昏沉沉的熟睡不醒了!
  夜行人阴狠的损毁了柳二门主的一条脑脉后,立时身形如幻的隐失在楼字中,不知去
向?直到四更时,才又Ab鬼魅般幻出庄墙外消失不见。
  翌日清晨“擎天f!”中突然一阵大乱,惊呼慌叫之声响彻庄内庄外,并且已有上百庄
丁逐渐围聚在三幢楼宇四周,惊惶低语的讯问发生何事?
  未几!已有数名主事之人神色骇然的掠出楼外.呼喝下令连连分派人手四处追查,而庄
丁们谅疑互询之后,也才知晓三位门主.竞然皆已成为只会傻笑的痴呆人了!
  口口口
  汉阳城古称“沙羡”时至隋朝时才改称汉阳县,因位于长江与汉水的文汇处,往来货船
皆停靠码头,装卸东西南北土产百货,故而逐渐形成商业兴盛之地,虽然历代战火频频,城
毁数度,但皆重整修建,依然叹止兴盛。
  华灯初上的时分,汉阳城西城大街的一条宽敞华巷内,行来频繁的行人中,十之八、九
俱是锦衣富商巨贾或是富家豪门的公子哥儿。
  但是在人群中,另有一位身穿紧身马装,脚穿一双长筒马靴.满面短鬃的粗黑马贩,大
刺刺的行至一家装璜华丽的“万花阁”前。
  提起“万花阁”乃是汉阳城中首屈一指的豪华青楼。
  楼内青佰及红佰俱是才貌绝佳的丽人,只要年过花信便如垂暮!除非身俱绝佳才艺或是
一等淫媚之功,能令花钱的大爷肯花白花花的银子享受到不同一班的享乐,才有可能花名高
悬不坠。
  但也因此“万花阁”的花费,较青楼大街上其他五家青楼高出倍余,但是依然阻止不了
富商巨贾光临享乐,由此可知“万花阁”是何等的有名了。
  此时,守在楼门前的龟奴,眼见一个身穿租布衣,满面杂乱短髬,浑身上下似乎找不出
二十两银子的租黑汉子,竞大摇大摆的要进入楼内,顿时面浮不屑之色的皱眉侧拦,皮笑肉
不笑的漠然说道:
  “这位……”
  但是话刚开口,粗犷的马贩似是花丛老手一般,早已心中有数的伸手抛出一锭五两银
子,并且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格老子的,大爷我远在西北及长安一带贩马时,便也听人说过汉阳城城
内的‘万花阁。有一位艳名远掐的‘小挂花’乃是花国中颇有名声的红倍,而大爷我此次赶
来一批良马至汉阳城,因此便特地采找她享乐一番,怎么’难不成大爷走错地方了?”
  龟奴伸手接过银锭时,便知手中乃是一锭五两银,顿时心花怒放得急忙躬身哈腰且馅笑
道:
  “啊?‘小桂花’大……大爷!您说的是桂花姐呀?她早巳不挂牌接客了,因此大爷
您……”
  “哦?‘小桂花’不接客了?格老子的,大爷在五、六年前便听过‘小桂花’的名声,
但是皆没有机会南来,如今总算有机会送一批‘天马’南来,可是……唉!只有她或许能令
大爷我快活,没有她……”
  龟奴闭言,虽然面有难色,但是依然馅笑说道:
  “是!是!大爷!桂花姐确实是本闻数十年来,唯一名响大江两岸的顶尖红倌,可是桂
花姐早在七、八年前便不接客了!不过……小的为您介绍几位本阁功夫一流的红倌如何?”
  “甚么?一流的……喂……也好!不过……大爷丑话可得说在前面,大爷有的是银子,
但是一定要让大爷快活才行!”
  “是!是!大爷您放心,小的包您满意。”
  龟奴心知一出手便是五两赏银的人,在本城中的大爷可并不多,这位大爷穿着看似苦哈
哈的,但是只因他是西北马贩才如此,实则是腰缠贩马矩银,花钱似流水的豪客,岂肯容如
此大爷败兴离去,而使万花阁少了收入?
  因此龟奴躬身哈腰的将马贩引入楼内,并且急忙与满面媚笑的五旬余钨母低语。
  随即听钨母满面媚笑的说道:“唷!这位大爷,您可真是稀客哪?‘小桂花,虽已早不
接客了,但是本阁中的红倍功夫皆是一流的,每一个都能让大爷您快活尽兴的。”
  “哈!哈!哈!好!只要能令本大爷尽兴快活,银子有的是!哪,这点小意思,给妈妈
买花戴。”
  鸦母手中突然被塞入一锭不小的银锭,心中一怔:竟是一锭二十两的银元宝?顿时心中
大悦的笑说道:
  “哟!哟!大爷您真客气了!琴心、鸣凤,你俩快过来拜见这位大爷!且要竭尽所能,
伺候这位大爷!”
  随声立即行至两名年约双十,娇艳动人的美貌红倌,不待老鸦多言,已一左一有的紧贴
马贩,娇声腻语的撒娇连连。
  马贩眼见两名红倌,俱是炯娜多姿,又娇又媚的美貌红倌,顿时心花怒放得豪爽大笑说
道:
  “好!好!要得!格老子的,这两个大爷都要了。”
  二名红倌闻言,立时眉开眼笑的紧搂住马贩双臂,咯咯跪笑的拥簇行往楼上.准备卖力
的伺候着这位看似粗野村夫,事实却是身怀矩金的大爷!
  然而不到半个时辰,便听阵阵哀哼尖叫声传出房外,顿时惊得楼下百花及寻芳客仰首张
望!
  接而便见房门急张,竞见琴心全身赤裸,发乱钗横,神色仓皇的冲出房门,倚栏惊急尖
叫通:
  “妈妈!妈妈!您快上来!受……受不了……鸣凤她昏死过去了!”
  堂中众多寻芳客闻声,顿时已知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然而钨母则是难以置信的急步登楼?三步赶成两步的抢入房内。
  只见房内床塌榻,红倌鸣风竟然面色苍白的睁目昏迷不醒.四肢大张的赤裸的身躯……
  老钨自是经验阅历皆丰,一望便知乃是舒爽过度,而使元阴狂泄不止,若不制止必将脱
阴而亡。
  因此毫不犹豫的急步上前,迅疾翻过鸣凤身躯,在她圆滚玉臀上猛然一铂,顿使鸣风全
身一颤,已然惊关惊缩,顿止了狂泄不止的元阴。
  老鸦心中一松,但已神色不悦的转望向琴心,可是琴心早巳预知的惶急说道:
  “妈妈!女儿韧始不到一刻便已忍受不了,然后由鸣凤轮替,尔后又换女儿,女儿已然
连后庭旱道都让这位大爷享用.可是……”
  老鸦闻言时,琴心也己转身躬挺圆臀,只见她圆滚雪白的玉臀后庭缝中,竟然也已红肿
阔张如洞,心知琴心因此才免于元阴狂泄,也知鸣风不善供大爷们玩弄后庭,才以百宝玉门
洞勉强支撑,但是凭她二人竟然会……
  老鸭心中惊异无比?顿时望向坐在另一方宽椅上的马贩.竞见他身躯黑亮雄壮,腿胯问
高挺着一根又粗又长……
  “喔?好大……”老鸦脱口惊呼一声!
  双目精光一闪而逝.但随即眉开眼笑的腻声说道:
  “哟!这位大爷,您可真是天生异票哪!怪不得这两个小浪蹄子服侍不了您,这样吧!
贱妄再为您找两个功夫更高的红佰来如何?可是.您可不能嫌弃她们芳华垂暮喔?”
  马贩闻声却是懊恼的说道:
  “哼!大爷在西北一带,唯有找那些碧眼金睛,胃口奇佳的骚娘儿们,或许还能服侍大
爷爽快,否则便只有天生异票的娘儿们,才能令大爷快活,所以大爷刚进入你们阁内时,便
说要找‘小桂花’才行!可是你们……既然你还能找功夫更好的来服侍大爷……谁来都可
以,哪!这张银票就先给她俩补补身子吧。”
  老鸦媚笑的伸手接过银票一看,竟是一张百两银票,顿时欣喜的交给琴心,并且招来使
唤丫头,协助琴心将呜凤扶出房外,再唤来两名年已三旬,但姿色尚不差的过气红佰.服侍
这天生异禀的马贩。
  老鸦既然已知马贩天生异禀,再唤来的红倌当然是阁中老吃老做,常接待异于常人的大
爷,想必足可应付马贩了?
  然而没想到又是半个多时辰后,房内再度传出阵阵荡哼浪叫及告饶声!
  使得老钨内心惊异无比?再度慌急登楼闯入房内.媚笑连连的向马贩告罪!不但答应退
回所付银两,甚而愿另奉送一桌酒席赔罪。
  但是当两名过气红佰出房不到片刻,突有一位身材娇小玲珑,姿色不差,年约三旬之
上,但看不出实际年龄若干的美妇,笑颜进入房内。
  娇小玲拢的美妇,眼见老鸭尚在低声下气的赔罪不止,并且眼见懊恼无比正欲穿衣的短
鬃壮汉,胯间尚坚挺着一根粗长泛亮的粗巨异物,顿时双目一亮,且急忙娇笑说道:
  “哟!大姐,这位大爷就由小妹伺候吧!免得使咱们‘万花阁’的招牌给人砸了。”
  老钨闻声知人,顿时欣喜的回首笑说道:
  “二妹.你来了?可是你已数年未曾……”
  “嗤!大姐你放心,你去招呼堂中的大爷们便是了,这儿就由小妹担待了。”
  老鸦闻言,顿时眉开眼笑的说道:
  “二妹!有你出马,愚姐自是放心罗!那么一切就交由二妹了。”
  此时马贩盯望着美妇一会儿,突然灵光一现的开口笑说道:
  “啊?莫非此位美娇娘便是……便是盛名远传,历久不衰的‘小桂花’不成?”
  话说回头,提起此位“小桂花”那可是名响汉阳城已达十余年之久,且名声远传长安、
金陵.令名人商贾皆有意一亲芳泽的一位盛名红馆。
  “小桂花”原本是“持阳城”一家青楼的青倌.因清秀娇美,甚早便被富商看中,耗费
矩金为她开面破瓜,尔后便挂花名接客。
  但是自此后.每一位恩客俱是不到一刻,便已极度舒爽得全身松软,连连叫好,竟然留
连忘返的倚恋不去。
  因此不到半年“小桂花”之名便逐渐盛响花国!
  但也因此之故,竞被一个不明来历的人看中,不知用何等矩金或是何种方法?为“小桂
花”赎身,且携往汉阳城的“万花阁”。
  那位不明来历之人,竟然又传授“小桂花”一些媚功及异术,更使“小挂花”如鱼得
水,成为一位名响汉阳城,首屈一指的大红佰.求欢恩客有如过江之卿,从未曾断止过。
  两年后“小挂花”更是艳名远传,连长安、洛阳、金陵、姑苏之方的名人雅士及富贾,
皆不远千里前来,且有人肯花费矩全,抢先一亲芳泽。
  当然也因此而使慕名而来,但又不舍出矩金的思客,只能枯坐等侯了,除非是出更高矩
金,才能显现身分,优先一亲芳泽。
  是故久而久之后已是水涨船高,一夕之欢已然高达两,三干两之矩.但是依然难阻慕名
者。
  甚而有一次,一名富商竟然出价五仟两矩金,而使众多慕名者噤若寒蝉,才抢得首席,
求得一夕之欢。因此‘小桂花”的一夕身价已然高达五千两之矩了。
  此外“小桂花”因习得内媚之功以及天生吸阳补阴异禀票.故而年龄渐增,却依然娇艳
如花,身如处于,当然也使求得一夕之欢的慕名恩客,更是赞不绝口且趋之若驾。
  然而“小桂花”久享盛名,且月人万金,却在芳心深处有种茫然若失之感,因为她从未
曾经历过姐妹淘口中所提,那种极度欢畅,舒爽狂泄的美妙滋味。
  因此内心中时时幻想,有某个俊逸雄伟的男人,不但征服了自己,且能使自己舒爽欢畅
得狂泄连连,享受到女人应有的欢乐!故而内心中已逐渐鄙视那些脑满肠肥的商贾,竞开始
对组俗雄伟的壮汉有了好感,只期望能满足自己的心愿。可是天下间似乎没有一个天神金刚
般的男人,能使她达EU心愿,久而久之后“小桂花”已逐渐推拒了慕名恩客.偶或吾陪老思
客,已逐渐谈出花国了。
  除非每当有天生异禀的寻芳客前来,而阁中姐妹又难以承受,才自告奋勇的现身接待,
尝试是否有能令自己臣服的雄威?否则只在阁内教导青倌淫媚之技。
  然而一年又一年的时光逐渐消逝,依然未能使“小桂花”达成心愿,至今已然有六年之
久了。
  今日‘小桂花”在后院房内休歇,突见房内小丫环急奔返回.且说出阁内之事,才使她
心中一怔!不待大姐差人召唤,便兴匆匆的行往阁楼担下大任。
  一个是天生异禀票,且习有吸阳补阴的内媚之功,一个也是天生异菜,且习有金枪不倒
采阴补阳的特异之功,于是掀起一场棋逢对手的激烈肉搏战。
  一个是长戈如龙,挺刺迅疾次次尽根,左冲右突纵横四方;一个是阵势深沉诱敌深入,
四方紧束裹绞夹攻,忽扭忽挺迎战八方。
  一个是雄伟勇猛如虎如豹,一个是娇柔玲珑如同羔羊;一个惊异对方巨物刚强坚挺生平
初遇,一个惊异身下桥娥穴如深渊、露如涌潮。
  只见他,双目生光气平势稳,猛如天将跨骑玉马,纵横往来冲锋陷阵。
  又见她,媚眼如丝轻哼呢喃,耸挺紧贴承受雄威,颠簸扭摇,忽迎忽拒。
  一黑一白、一刚一柔,贴身相博,短兵相交,你挺我迎战况激烈,你退我缩整军再战,
历时数刻不分胜负。
  半个多时辰后,只见她鼻息渐粗,媚态渐显,娇哼呢喃声愈来愈响,荡语频频、浪叫如
狂,玲珑娇躯忽弓忽挺,玉臀招摇耸挺,更形激狂,双手紧抓香枕,修长双腿连连伸挺不
止。
  但是,如潮元阴并未溢渗出玉门外丝毫,竟然全遭粗巨玉茎的小口鲸吸不漏。
  “小桂花”在青楼中打滚二十年,初尝有生以来首度元阴狂泄的美妙滋味,额令她激狂
无比的浪叫连连,并且双手双脚恍如八爪鱼一般,紧搂紧夹住他身躯,贝齿紧咬住他结实的
肩肉,玲残身躯恍如惊涛骇浪中的小舟,狂摇狂频,不曾停止……
  如此一来!虽使马贩尝到了以往从未曾经历过的舒爽异境,但也使“小桂花”敏感的深
处,道玉茎顶端小口的强劲吸力,吸得恍如五脏六腑皆欲被吸走一般,全身软如无骨的颤悸
不止,神魂绸渺,如人太虚仙境一般。
  突然!马贩伸手按在她头顶“百会穴”上,口中喃喃低语着……
  未几“小挂花”惊颤的身躯已逐渐平复,双目也缓缓沉闭,再净目时已是双目茫然呆滞
直视不转,并且随着耳旁的低沉询问声,不由自主的一一如实回答着。
  “你原本是浔阳城的红倌,后来被一名美妇赎身,带至汉阳城是吗?”
  “是!”
  “嗯!那个美归并传授你淫媚之功?”
  “是!”
  “那名美妇长得甚么模样?叫甚么名字?”
  “她比我大不了几岁,年约花信,鹅蛋脸、桃花眼,是个极为艳媚的姑娘,据她自己说
她姓吴,但是大姐却称她为‘使者’听桂花姐说她曾在长安久居数年,其他的我就不知道
  “哦?不太像……那你再将她容貌详述一番。”
  “是!她身材中等,鹅蛋脸、桃花眼,一口吴苏软音.可是……她神色中似乎有种……
有种不正经的邪意?而且双目中有些凶光,最怕人的是她身上尚有兵器呢。”
  “咦?不像那个贱人,莫非我找错人了?这……嗯!夜里来找那老钨详问,或许便可问
出一些内情。。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贩已大摇大摆的邪笑下楼,并且不时伸手摸弄行经身侧的红倌,在
娇嗅碎语及荡笑声中行出“万花阁”。
  是夜五更,正是青楼大街最沉寂,也是老鸦、龟奴、青倌、红倌最疲倦的时刻,当然是
他们开始熟睡之时。
  在万花阁后的小胡同内,突有一个灰影翻入墙内,迅疾消逝在阉内。
  将近一个时辰后,才又见那灰衣人竞由洗尽铅华,姿色尚不差的老钨神色痴迷且柔顺的
送出后门,如同夜度寻方客经由红倌送行,大摇大摆的消失在行人稀疏的胡同远方。
  口口口
  “洛阳”乃是我国六大古都之一,始自东周至后唐数朝,在此建都计有九百多年之久,
因此城内宏伟高楼富丽华宅处处.百商兴旺豪门富贾多不胜数。
  晌午时分!“洛阳”东郊的“十里亭”。
  往来商贩行旅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一些安步当车的行人中,有一名头戴宽绿草帽,看
不见面貌,身穿黑布衣,脚穿薄底布鞋,腰缠一只小包袱的庄稼壮汉,步履轻快的行往洛阳
城。
  突然由后方传至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疾驰不停的迅疾接近,并有行旅的惊呼骇叫,以及
驴马的惊嘶声传至。
  庄稼壮汉闻声尚不及回首张望,條听一声女子的怒比声传至:
  “叱!闪开!”
  女子脆叫声中,竟夹带着一阵尖啸风声由背后扫至!
  “啪!……”
  黑衣庄稼汉只觉背后一展,并见右侧后方有一条鞭影旋绕至胸前,顿时怒火上涌的停步
仁立。
  丈余长的皮鞭,迅疾在庄稼汉身躯上绕卷两匝,并且猛然往右一带…….
  然而庄稼汉的身躯,竞然恍如立地金刚一般,任凭马鞭急扯却是动也不动一下,而左方
则迅疾驰过一匹枣红高头大马,而马上则是一团火红身影。
  疾驰而过的骏马冲势未减,马上一身红的骑士,再度抖手欲收回缠卷在庄稼汉身躯上的
马鞭,然而在拉扯中不但未能收回马鞭,反而被紧扯不动的马鞭,扯动身躯往后仰倒险些坠
马,尚幸松手放弃马鞭.才止住坠势。
  “啊……”
  红衣女子惊呼一声,急扯经绳,勒止座骑的冲势,霎时只听马嘶急呜,胯下枣红大马己
然人立而起,连连倒退数步才顿止冲势。
  马上红衣女子虽未曾落马,但已惊得神色大变,迅疾掉转马身怒声叱道:
  “比!狂徒,你胆敢阻挡本姑娘之路,而且还敢拉扯本姑娘的马鞍,你想找死不成?”
  庄稼汉缓缓从身上解下马鞭.尚未曾开口便道红衣女子RL骂.因此更是怒火狂涌高涨,
手握着马鞭,双目由帽缘下冷冷的盯望着红衣女子。
  只见她年约二八,圆脸泛红,汗水微渗,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怒睁,小巧瑶鼻下的一张
朱红樱唇紧抿,如此一位娇美姑娘.怎会是蛮横霸道之人?
  庄穆汉默默的回望来时路,只见远方道途中,尚有一些行人正由地面爬起身躯,还有人
正不停的拍抖衣衫,可见已有不少行人,因惶恐慌急闪躲快骑而摔倒地面,因此甚为不悦的
沉声说道:
  “姑娘!繁华城邑的道途中往来行旅众多,姑娘岂可不顾行旅安危纵骑疾驰?万一不小
心撞踏行旅,岂不立有性命之危?而且蛮横无理,挥鞭伤人后,竟然还责怪在下挡路?你眼
中可有王法?可有公理?你道天下人皆可任凭你欺负吗?”
  “呸!大胆狂徒.竟敢指责本姑娘’找死!”
  红衣姑娘耳闻低俗的庄稼汉,竞敢不知死活的指责自己?顿时怒叱叫骂,且猛扯马纪,
要时枣红大马已急嘶连连的人立而起,一双铁鍗猛然踏向庄稼汉头顶。
  如此情况,恐伯心性再好的人也将怒火涌生,更何况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因此庄稼汉突然朝左疾移三步,避开当头踏至的马蹄,并且骤然挥抖手中马鞍,丈余长
的马鞭已恍如灵蛇一般,迅疾卷住红衣女子的细腰。
  红衣女子惊呼一声,尚不及伸手拉扯马鞭,身躯已被一股强劲之力震抖而起,连人带鞭
凌空飞向道路旁的一片水塘上方。
  “叼?救命哪……”
  “噗通……”
  “哎哟!咳”…·咳—。””
  正当红衣女子惊骇尖叫的坠落水塘,水花及烂泥四溅时,庄稼汉竞发出一阵怪异抖叫
声,霎时见购足连连的枣红大马,嘶呜连连后已迅疾安静,马首竞贴摩庄稼汉身躯,甚为亲
热o
  “救命哪……泣……泣……。
  悲极尖叫之声突然转为悲泣声,只见那红衣女子下半身深陷在水塘烂泥中,浑身烂泥,
蓬头垢面甚为狼狈。
  站立官道两侧的围观行旅,眼见那个刁蛮姑娘受到无情的惩罚,顿时人心大快得哄然大
笑,使得红衣姑娘更是羞愤委曲无比的呸咽低泣。
  就在此时.突由东面又传至一阵急骡马蹄声,又有三匹快骑.两前一后疾驰接近,并听
一声苍老之声响起:
  “董少侠,快拦下那人,老夫去救洪姑娘。”
  随声只见左侧骏骑上的一名五旬余老者,突由马背上暴纵而起,凌空掠往水塘之方,而
另一名年约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则暴喝一声.策骑狂冲向庄稼汉,并且怒叱道:
  “小于,找死!”
  庄稼汉出手将红衣姑娘抛入水塘后,眼见她狼狈模样时,已是内心失乐怒火消止,但眼
见那青年竞又策骑狂冲而至,迅又怒火高涌,口中急呜方才曾发出的怪声!
  霎时只见那匹狂驰的黄骠马,突然急嘶数声,前蹄骤顿、后蹄弹跳,立见那名青年的身
躯,被冲势与弹劲猛然弹升而起,手舞足蹈的凌空飞越庄稼汉头顶上方。
  尚幸他的身手及功力似乎不弱,凌空迅疾弓身挺腰,在空中翻旋两匝后,已然稳住身躯
落地,跟跄数步后.终于站定厂身躯。
  而此时那名老者,也已凌空掠至红衣姑娘头顶,伸手抓住她左臂猛然拉扯抖飞向黄土
路,但是自己的身形却疾速下坠,即将落入水塘内!
  然而老者不愧是个功力、身手皆高的成名人物!
  只见他双臂猛然往下振抖,右脚尖疾点左脚背,霎时身躯再度暴升而起,凌空斜掠向黄
土道中。
  然而离黄土路尚有半丈之距,老者身形的掠势己尽,身躯再度下坠,眼看即将坠入水塘
内,也将成为落汤鸡了!
  就在如此急迫之时,突有一条马鞭疾射至老者足下……
  老者心中大喜,脚尖疾点鞭柄,身躯再度窜升.安然的落至官道中。
  庄稼汉见状,默默的转望向马鞭来处,只见后驰而至的第三匹快骑上,竟是一位年约二
九,发挽双髫,瓜子脸、凤目瑶鼻、朱唇樱红,全身一席雪白素软丝衫随风飘抖,恍如凌波
仙子一般,是位清面脱俗的美姑娘。
  庄稼汉眼见白衣姑娘突然心中一怔!但随即耸耸肩的回望,條然!背后一阵疾劲掌风临
近身躯,顿时哈哈大笑的迅疾转身,右掌疾如迅龙,迎向一只手掌!
  “啪!轰……”
  “呢”。。”
  双掌相触,立时响起一声巨响.劲凤狂散中也响起一声闷哼,并见由背后偷袭的阴驾青
年.身形踉跄倒退数步.神色惊愕的怔望革且壮稼汉,但随即神色大怒且凶狠的使欲再出手
攻击。
  但是突听苍老之声响起:
  “董少侠,且住手!”
  随声只见那五旬余的方脸老者.站立在满身污泥狼狈不堪,且哽咽不止的红衣姑娘身
侧.神色威严的望着此方,跨步行至。
  然而庄稼汉却突然转身,迈步行往洛阳城,不欲再与他们纠缠。
  此时那白衣姑娘也已下马,迅疾掠至红衣姑娘身侧,柔声低语的安慰着红衣姑娘,眼见
庄稼汉转身欲离,也急声唤道:
  “喂!那位壮土且留步,小女子虽不知壮士为何会与小女子同伴冲突?也不知是非过错
如何?但是壮士乃是一位堂堂七尺之躯,岂可如此毫无肚量,将她掷入泥塘内?如此岂不有
损壮士名声?”
  庄稼汉闻言,顿时止步转身冷漠的说道:
  “哼!在下如此已算是轻饶她了,姑娘既是她同伴,当知她是个蛮横霸道、恃强凌弱的
无理之人,在往来行旅众多的官道中,她竟然草菅人命,纵骑狂驰,使众多行旅翻倒路面,
而且……哼!尚幸在下有薄技在身,否则早已命丧在驾马双蹄之下,若是寻常百姓……哼!
姑娘如何对命丧蹄下之人的家人交代?姑娘如真是明理之人,理当规劝贵友而非在下,否
则……哼!迟早有一天她将自食恶果,告辞了。”
  白衣姑娘被庄稼汉之言说得娇届泛红,无言以对,但是那阴驾青年却怒喝道:
  “放肆!臭小于,你恃功欺人尚敢狡言?大爷毙了你这臭小于!”
  “董少侠,住口!”
  突听苍老之声大喝制止,并见那方脸老者跨步行至庄稼汉之前.拱手笑说道:
  “这位小兄弟,老夫江湖人称‘阳判’黄天明,但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庄稼汉闻言,并未答话,仅是默默的伸手将草帽摘下,双目浮显出不屑的目光,环望三
人。
  “阳判”黄天明、白衣姑娘、阴驾青年,眼见庄稼汉竟是二个年约双旬,肤色黑亮,长
发仅用布条束绑垂背.方脸上一双星目精光闪烁.相貌刚毅。
  虽然他仅穿着庄稼人的粗布衣,但全身散溢出一种刚毅正直、威武不屈,令人有种莫名
的心悸感!
  白衣姑娘服见他的面貌不由心中一怔!当他环望向自己时,條然芳心涌起一股莫名额凛
且娇颜发烫。
  可是他面上的冷漠之色,以及双目中那股不屑之色.顿又使她芳心中有种羞辱感涌生,
因此心中有气的不由自主怒哼一声。
  虽是轻轻的一声怒哼,却已传人庄稼汉耳内,但是他却不以为意的撇撇唠笑说道:
  “在下乃是初踏江湖的无名小卒,不值一提,而诸位皆是江湖武林成名人物,理当不与
在下一般见识才是,因此在下
  但是话未说完,條听阴鹫青年大喝一声:
  “臭小于,少说废话!先拿下你再说!”
  “阳判”黄天明闻声,神色一变.立即喝道:
  “董少侠,且慢!”
  然而那董姓阴鹫青年,已在喝声中,身形疾掠扑向庄稼汉.右掌也已狂猛拍至庄稼汉左
肩不足两尺之距。
  “哈!哈!哈!”
  恢听一阵大笑声响起,突见庄稼汉身躯疾斜,竟然看不出他如何出手?左掌已紧紧扣住
董姓青年右腕,并且又听一声大笑:
  “哈:哈!滚……”
  “阁下手下留情!”
  “啊……”
  “阳判”急呼之声为时已晚,竟见董姓青年骇然惊叫中,身躯已凌空飞向水塘,似乎又
要与红衣姑娘的下场一样了。
  就在此时,條见一道白光疾飞向四肢乱挣的身躯,竞是一条雪白长丝带.迅疾卷住董姓
育年腰际,猛然一带!已将险些落入水塘内的董姓青年扯回官道中。
  庄稼汉眼见之下.默默的望了白衣姑娘一眼,耸耸肩膀笑了笑.才又朝“阳判”黄天明
说道:
  “哼!在下与诸位并无瓜葛,也无仇恨可言,而且在下也无意招惹任何人,不过……
哼,在下却不容他人危及在下,但看在方才已惩戒了那红衣姑娘,便不想再与你们争执了g
因此诸位莫再恃众挑衅,否则莫怪在下要出手无情了。”
  庄稼汉话声一落,也不管他们有何心意?便转身跨步,续往前行。
  但是全身污秽不堪的红衣姑娘,又岂能忍下心中愤恨?眼见那狂徒迈步欲离,顿时狂怒
的尖叫道:
  “狂徒站往!黄天明、江秋萍,你们乃是我爹派在本姑娘身侧的护卫,竟敢眼见本姑娘
受辱,尚不出手杀了那狂徒?本姑娘现在命你们拿下他!否则小心你们家人……”
  “阳判”黄天明及白衣姑娘闻言,顿时神色一变的互望一眼,甚为无奈的一一应是,并
听白衣姑娘脆声唤道:
  “壮士且留步!”
  虽是轻声脆语,但庄稼汉却恍如她在自己耳旁开口似的,顿知白衣姑娘乃是四人中功力
最高者,大概仅差自己两三筹而已,但是她竞是红衣姑娘的护卫而已7.
  内心虽疑惑不解?但已止步,缓缓回身,默默的望着身后四人。
  白衣姑娘此时也已缓缓行至他身前丈余之距,神色羞涩且无奈的望着他.声如莺啼的说
道:
  “这位壮士,小女子江秋萍也是初踏中原半年余而已.但在燕山一带人称‘云裳飞风’
想请教壮士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庄稼汉原本无意多言,但眼见她似有期待之色,心思疾转后,已耸耸肩的撇嘴笑道:
  “也罢,反正在下也不在乎你们寻仇,在下乃是‘雄鹰’唐龙,但不知姑按有何见
教?”
  “‘雄鹰’?唐壮士,小女子……”
  “云裳飞凤”江秋萍话未说完,由“阳判”黄天明陪伴行至的红衣姑娘已怒声6k道:
  “狂徒,你羞辱了本姑娘尚想轻易离去?江秋萍,你快出手杀了他!”
  “雄鹰”闻言,尚不待“云裳飞凤”回应,已剑眉一挑的不屑说道:
  “哼!哼!在下又不与你攀亲结故,也不求你赏赐甚么?因此你不必气势凌人,呼五喝
六的再招惹在下.否则莫怪在丫乡野粗人,脾气欠佳,到时又有所冒犯了。”
  红衣姑娘闻言,芳心更是愤怒,顿时咬牙切齿的叫道:
  “你……你……刁口狂徒,气死我了!你们给我杀!”
  那董姓主青年因连连在“雄鹰”手下吃了大亏,已将他视为深仇大恨的敌人,竟然趁着
双方交谈时,已然缓缓移至“雄鹰”身后,早已凝聚了功力,准备随时出手狠击。
  当耳闻红衣姑娘急怒下令时.竟不顾江湖道义,趋着对方背对自己,默不吭声的抖手射
出两道精光,劲疾射向“雄鹰”后背!
  顿使“云裳飞风”及“阳判”俱都惊急喝叫阻止:
  “啊?不可以…….”
  “董少侠.住手……”
  “哈!哈!那就怪不得在下了。”
  突见“雄鹰”竟在狂笑声中,身躯如幻,疾转身形,双手恍如变戏法一般,两道精光已
消失在他双手中,接而又由他手掌中劲疾尖啸的没人董姓青年胸腹。
  “呢!嗯……救……救我……”
  从董性青年由背后暗中伤袭,反被自己的暗器所伤,也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阳判”及“云裳飞风”虽不耻董姓青年所为,但眼见“雄鹰”身形再幻,顿时心知不
妙的相继急声叫道:
  “小兄弟,且住手……”
  “壮士,请息怒!”
  但是“雄鹰”已疾如迅电的扑向二人,并且狂笑道:
  “哈!哈!管你们是甚么人?且接在下几招再说。”
  “云裳飞凤”江秋萍见状顿时芳心大急,双掌急扬迎向对方.却见一只大手掌好似早已
在等着自己掌势一般,疾拍接实!
  “啪!啪!”
  “哈!哈!哈!好功力!再接……咦?你的掌劲……阴寒r”
  掌劲接实阴寒劲风四溢,却见他神色惊愕的暴退数步,双目大睁的怔望着她,口中喃喃
自语的不知在说些甚么?
  “云裳飞凤”江秋萍双掌与对方接实,虽未被震退,但已察知对方掌劲刚阳浑厚,功力
绝不在自己之下,甚至高出不少。
  虽然不知对方为何暴退且怔愕自语?但已趁机掠至红衣姑娘身前蓄势警戒。
  另一方的“阳判”黄天明,则是被一股强劲且暗含炎热之气的掌劲,震得身躯一晃,倒
退半步,顿时大吃一惊的急思着:
  “啊……好强的掌劲?虽然自己是仓卒接掌,但是他却是分攻自己及江姑娘,而且还能
将自己震退?若没有四十年之上的内家真气,岂能办得到?他是何门?何派?或是哪位隐世
高人的门徒?”
  而此时!那位红衣姑娘眼见狂徒被两人出掌晨退,顿时芳心大喜的急叫道:“快!快杀
了他!只要你们能杀了他.本姑娘一定请爹爹让你们见见家人一面。”
  “阳判”及“云裳飞凤”闻言,尚不及回应,突听“雄鹰”怒喝道:
  “哼!你这罪魁祸首.尚敢不知悔改的支使别人?先拿下你再说。”喝声未止,身形已
疾扑向红衣姑娘,但是挡在红衣姑娘身前的“云裳飞凤”已迅疾挥掌欲阻止“雄鹰”伤及红
衣姑娘。
  但是她双掌方扬,却见他面浮怪异邪笑的朝自己挤眼撅唇,竟然身形骤顿暴移,已由自
己左侧疾掠而过,正欲旋身追击时,突觉一只大手由自己腰身抚过……
  “哈:哈!哈!好柔好细的柳腰。”“云裳飞风”只觉那只大手不但抚过自己腰际,甚
而抚至自己背臀,顿时恍如遭雷巨汻,全身一颤,娇届红如朱丹,芳心羞忿的疾追狂攻,且
怒叱道:“无耻狂徒,找死……洪姑娘,快躲!”
  正当“雄鹰”闪过“云裳飞风”扑向红衣姑娘时,接见一道人影斜迎撞至,正是“阳
判”救人心切,已顾不得有违江湖道义,迅疾扑攻而至。
  但是“雄鹰”不闪不退,掠势依然不减,而且竞双手伸张,毫不顾忌胸腹空门大开,勇
猛的抱向“阳判”身躯,并且哈哈大笑说道:“哈!哈!你也接我一抱试试。”
  。阳判”惊见对方张臂抱至,虽然自己双掌已距对方胸口仅有两尺不到,却不敢任由对
方搂住自己身躯,因此双掌疾推出一股掌劲时,身躯却仰倒后退。
  “雄鹰”见状,顿时哈哈大笑且身躯骡沉,恍如游蛇舱贴地疾掠,恰巧避开随后追击的
“云裳飞风”攻势,再度逼近那红衣姑娘。
  此时那红衣姑娘被心中的怒恨所驱,虽见狂徒迅疾扑至,竞不闪不避的连连拍出八掌,
且尖叫道:“狂徒,纳命来!”
  “哈!哈!哈!让你出口气又如何?”“雄鹰”大笑声中,竞然也不闪不避,且任由红
衣姑娘的掌势连连击实身躯。
  “啪!啪!碰……碰……”’
  妻时,只听掌肉击实的脆响连连响起,但是“雄鹰”毫无受伤或震退之状,竟然掠势不
变的掠至红衣姑娘身前,大手一伸.竞已抓住她头顶发譬,猛然一提骤抡……
  芳心羞怒无比在后紧追的“云裳飞凤”突见身前那个可恨的狂徒身影消失不见,竟然是
一片火红身影疾撞而至,顿时大吃一惊的收掌急避,红色身影也已凌空上冲,并听大笑声传
人耳内!
  “哈!哈,哈!‘雄鹰’抓小鸡,且带往一方然后再好好整治她,走也!走也!”
  “云裳飞凤”闻声大吃一惊!但是却来不及追挡他,尚幸一道身影暴纵而起,连连拍出
十余掌阻住“雄鹰”的去向。
  原来“阳判”仰身倒窜后,已然斜掠至另一头,且落后两人甚多,刚由侧方续追时,正
巧拦在“雄鹰”前方。
  当耳闻大笑声,顿时内心狂骇,若被“雄鹰”掳走厂红衣姑娘“火狐”那自己及江姑娘
的性命有危不说,连家人的性命
  因此“阳判”哪还敢再顾忌甚么?自是尽全力猛攻拦挡,将他逼挡落地,与“云裳飞
凤”前后困住他。
  但是两人一则投鼠忌器,一则也心知他功力高深莫测.至始皆未曾施展煞手,否则两人
岂能安然无恙的追逐他?而且那董少侠又身受重伤不知死活?只有先稳住他才是正理!
  因此“阳判”身形一落地,立即含笑急声说道:
  “唐小兄弟,暂且听老夫一言,小兄弟,老夫心知今日全属我方理亏,自是怪不得小兄
弟怒气难平,但是……小兄弟可否看在老夫及江姑娘的面上,暂且原谅洪姑娘此遭?”
  此时“雄鹰”已松开红衣姑娘发譬,改抓扣她右“肩并穴”五指深扣人肉,顿时痛得红
衣姑娘面色苍白冷汗渗流.且全身酸软,颤抖无力,只有痛哼连连,哪还有能力挣扎反抗?
  “雄鹰”原本无意善了,但默默的望了望“阳判”及身后的“云裳飞风”心思疾转后.
也想起此问些心中疑惑之事,于是冷冷的说道:
  “哼,若非在下曾听过前辈名声,乃是公正无私的白道侠义,否则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在下也不是无理无情之人,你们且先说说为何听命于这个刁蛮跋的丫
头?还有,这位……哧!美姑娘的功力及身手皆不弱,但不知是何方高人的高徒?”
  “云裳飞凤”江秋萍原本气愤他无耻的羞辱自己,但又顾忌他手中握有人质,因此闻言
后芳心更是羞怒,却又不敢发作,只是怒哼一声便转首他顾。
  “阳判”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且笑颜说道:
  “小兄弟,老夫当可消解你心中疑惑,但是尚请小兄弟略松指劲如何?”
  “雄鹰”闻言,顿时一笑,果然松手放开红衣姑娘,并且笑说道:
  “姑娘,你若自认可轻易脱离在下身侧两尺之距,那么在下便任你离去,否则你将受到
更严厉的惩罚。”
  说完,便不再理会站立身侧尺地的红衣姑娘.也不防备她就近突击自己,或是暴然纵
离,双目盯望着“阳判”待他解说。
  “阳判”黄天明眼见他果然放开了洪姑娘,更是欣喜笑颜说道:
  “小兄弟,老夫来历,想必小兄弟已然知晓不值一提了,至于江姑娘……她乃是江北白
道侠义‘云中龙’江青岚爱女.师出燕山‘白云庵’是无尘师太次徒,另一位……唉!乃是
‘都阳湖水寨’三寨主,闹波鳖,之徒‘浪里飞梭’董青麟,至于洪姑娘,她则是‘中州霸
天’洪无心爱女洪翠珊.芳号,火狐,。”
  “咦?燕山‘白云庵’?莫非她不是蔡老人家遗册中详注的……可是,她的内功真
气……”
  “雄鹰”闻言至此,顿时心中惊异且疑惑不解的望了望“阳判”及“火狐”一眼,心
衬:“此四人分属黑白两道及绿林、侠义,竟然会同行一道?甚面三人尚要听命于功力最弱
的,火狐,?
  况且凭‘云裳飞凤,之父‘云中龙’及其师无尘师太功力、名声、威望皆高出中州霸
天’甚多,她为何会甘心为人所属?”
  内心疑惑中.突然灵光一现的有了一丝恍悟,因此立时嘿嘿笑道:
  “嘿!嘿!在下近年间虽曾数度踏入江湖,但并非武林人,因此也不愿干涉尔等的所行
所为,仅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2JC/,可是若有人想仗势欺人,找在下的麻烦,那么在
下必将视情反击,如今……嗯……今日之事,你我双方罢战言和如何?”
  “阳判”黄天明原本耽心初出道的年轻人,皆是雄心万丈极欲早日闯出名声,且是初生
之犊不畏虎,若不小心应对恐难善了,因此当耳闻他有意言和,顿时大喜得立时急声领首笑
道:
  “小兄弟之言.甚合老夫之意,只要小兄弟愿意手下留情,结束今日不愉之争,老夫原
作主不再……”
  “且慢!”
  條听一声脆响,已见“云裳飞凤”江秋萍娇面泛寒,美目怒睁的盯望着“雄鹰”唐龙,
咬牙切齿的说道:
  “黄前辈!晚辈虽同意您作主与这狂徒罢战言和,但是晚辈却要以个人名义,与这无耻
之徒一战!”
  “啊?贤侄女你……你……”
  连遭无馆惩罚的“火狐”洪翠珊,虽己恢复了自由之身,但已知晓身侧狂徒身手高明,
连三人合击皆不敌,哪还敢再蛮横自大的自取其辱?
  当耳闻“阳判”之言时,虽芳心不悦却不敢开口,待耳听“云裳飞凤”之言时,L!知
同行四人中以她的功力最高,若能由她全力出手,说不定便能替自己出口气,当然不愿被
“阳判”作梗。
  因此尚不待他开口反对,便急声枪口说道:
  “好:只要这狂徒同意,本姑娘便不再记仇另起争端.但是本姑娘也同意江……江姐姐
以私人身分向他挑战,胜负后果皆与我们无关!”
  “雄鹰”闻言,已知两女心意,顿时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好!好!既然如此!在下便与江姑娘捉对儿的玩几招便是!不论咱俩谁
输谁赢都没关系.反正以后不再是仇敌,而是自己人了嘛!是吗?”
  “云裳飞风”江秋萍闻言,顿时芳心更气,不由怒叱一声且飞身上前,一双玉掌已疾狠
的拍向他前胸:
  “比!狂徒!谁跟你是自己人?姑娘我恨不得一掌劈死你!接招!”
  “雄鹰”见势,竞不闪不避,仅是面浮怪异邪笑的双掌齐扬,分毫不差的贴向她一双又
白文嫩的小手掌,并且笑逗说道:
  “哎哟哟!江姑娘,咱们方才不是说好了,仅是咱俩捉对儿玩一玩的吗?你怎可……
啧……啧……奸细好嫩的小手?哎哟!好狠呐……”
  只见“云裳飞凤”江秋萍出手劲疾凌厉,然而“雄鹰”唐龙仅以玄妙身法游走,并未曾
施展出一招半式的攻招迎战。
  因此两人身形疾迅如电,近身缠斗凶险万分难分彼此,且见“雄鹰”唐龙连道“云裳飞
凤”的掌劲击中,但是他仅是一呆声笑叫连连,并未出招反击,再加上不曾停口的笑语逗乐
声,可知他并无争胜之心,而使两人之斗恍如戏耍一般。
  如此之状皆已看在“阳判”及“火狐”两人以及官道两侧逐渐增多围观人群中不少武林
人的眼内,因此皆已知晓两人之战的胜负如何了。
  因此“阳判”黄天明叹息一声.默默前往探查“浪里飞梭”的伤势,但是神色一谅后,
已怜惜的摇摇头默默行返“火狐”身侧,告之“浪里飞梭”已然命丧!
  围聚官道两侧的行旅中,也有不少武林人目不转睛的盯望战况,皆不知这个毫不起眼、
没没无闻的年轻人,怎会有如此深厚内功及高明身手?竟然连颇具名声的“云裳飞凤”皆无
奈何他?
  但是江湖武林中皆无人知晓,眼前这位毫不起眼的青年.竟然是百年前便名震江湖武
林,亦邪亦怪的“九阳神君”以及绿林盟主“巨灵神”两大顶尖高手绝学的得主!
  要知“巨灵神”的“混元是气”乃是外门横练功夫中最高深的硬功,苦练至四成时,便
可不畏普通刀剑,待练至十成时,除非是伤及罩门,否则连神刀、宝剑也难伤及肌肤。
  至于“九阳神君”的“九阳神是”则是别走路径的内家神功,共分九层,练至第三层时
便可将真气逼出肌肤外,练至第六层已形成不畏刀剑的护身真气,达至第九层时便已不畏神
兵利器了!
  当两者之一练至极顶时,便已身俱金刚不坏之身了!更何况是两者同练的境界?
  除了两种独门内功心法外;尚有“巨灵神”的“混元拳”“巨灵掌”以及“九阳神君”
名震武林的“勾魂爪”“乾阳掌”“魂形憋影”身法,以及特异的御女之功“摄魂术”及
“九龙吸水玉御功”。
  而且他在深山险谷中,利用与众多凶兽追逐拼斗习练所学.或猎捕走兽为食时,竞由各
种合、兽的本能动作中,逐渐研悟出一些扑击、纵窜、闪移、旋飞的动作,有“虎扑”“豹
奔”“熊抱”“狼窜”“兔蹬”“蛇游”“燕掠”“熊拍”“蛹闪”“雕冲”“鹫震“‘鹰
爪”……等等异技。
  如此也巧合的与武林中有些门派,以飞禽走兽动作研得的独门绝技相似。
  但是这位“雄鹰”实则也只是一个化身化名而已,他的真实姓名乃是李玉龙,是前朝大
唐皇室遗族,自幼遭邪心人残害父子俩,尚幸他大难未死,逃过一劫,并且在深山绝谷中缘
得两位异人绝学。
  尔后习功有成,便开始隐姓埋名踏入江湖,化身无数,寻找仇踪,在大别山四周出没的
独行大盗“黑豹”便是他的化身
  现今他又以“雄鹰”唐龙的名号行道江湖,当然夫人知晓他真正的姓名及名号,又怎会
知晓他的出身来历及所学为何?话说回头!
  当“雄鹰”与“云裳飞凤”笑逗激战时,他仅是以玄妙且怪异的身法闪避,任由她的一
双玉掌不时拍击身躯也不还手.偶或伸手在她羞愤泛红的面颊上抚一把,或是在她柔细的柳
腰上搂一下。
  如此当然使“云裳飞凤”更是气得双目泛红含泪且咬牙切齿,双掌皆提聚了十成功力,
夹带着阴寒之气的劲疾掌力.疾狠凌厉的攻扑不止,恨不得将他劈得粉身碎骨.以泄从未曾
遭遇过的羞愤之况。
  突然“雄鹰”眼见两侧官道中,竞相继步出一些武林人.正与“阳判”低语不止,而且
不时朝“火狐”洪翠现躬身回应,顿时心知对方已增加了不少后援。
  心思疾转后,顿时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江姑娘,在下被你小手打得浑身疼痛不堪,再也不敢与你交手了,在下
也非甚么成名人物,在下怕你、躲你便是了。”
  其实“云裳飞凤”一开始劲疾凌厉狠攻之后,已发觉自己的攻势虽也连连击中对方身
躯,但是却被对方身躯的反震之力将自己掌劲全然抵消,何谈伤及对方?
  况且对方在哀叫连连中,却未曾真正的出手反击,看似自己占尽优势,实则已是败于对
方了。
  芳心中虽也知晓对方并不在乎胜负名声,但是如此已然维护了自己的颜面,可是他……
竟然连连出手抚及自己面颊,腰际,尚不停的笑逗……因此芳心更是羞忿得生不如死。
  当耳闻他似有脱身之意,又岂肯容他轻易离去?因此芳心又气又急,出手更为劲疾狂
猛,可是……突然发现官道两方,竟有不少武林人缓缓围至?
  芳心一怔!随即恍悟,是一些不认识的“自己人“但也因此突由心中涌生起一种莫名的
担忧,认为他虽是邪心恶人,但是现已与己方为敌,也等于是……
  芳心疾思后,心知他若遭到围攻,十之八、九难逃,到时江湖武林中便少了一个对抗祸
患之人,因此芳心一横不由急声叱道:
  “叱!狂徒!本姑娘已有不少大援赶至,你……”
  突然声音骤沉,低声急说道:
  “你还不快走?他们都是……”
  “雄鹰”唐龙闻言,顿时一征!但随即面浮邪笑的朝她挤挤眼,突然大声慌叫道:“哎
呀……痛死了!大姑娘打死人罗!快逃呀……”
  “比!无耻狂徒,本姑娘饶不了你,别逃……”
  “哎哟……救命哪……大姑娘追汉子罗。”
  “云裳飞凤”江秋萍没想到自己担着极大危险,低声劝他尽早离去,但是他竞然如此大
叫的羞辱自己,因此面如朱丹,咬牙切齿的怒叱道:
  “贼子!本姑娘饶不了你,纵然你逃至天涯海角,本姑娘也要追杀你。”
  “哈!哈!在下既不逃往天涯海角,也不上天入地,只想找个舒适大床往里面一钻!
哧!哧!莫非你也要跟我上床不成?”
  “你……你……气死我了!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啊?别气,别气,我这就滚!”
  “雄鹰”笑喝声中.身形骤然暴升三丈余高,凌空翻接连连,由人群上方翻滚出四丈余
远,落至围观人群后方地面,立即放足狂奔向洛阳城。
  原本围立两侧,随时便有出手之意的二十余名武林人,惊望之下,立时狂急排开围观行
旅,呼喝叫骂连连的急迫而去,只余惊愕怔望,恨声比骂不止的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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