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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铁三角》


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是星期天,骆希真又到了俱乐部中,他现在在俱乐部中是真正的贵宾了,因为他
算是金氏机构中的高级职员,有一张永久的贵宾卡,编号是第六号,这是新发的,说明在他
之前,只有五个人具有这份荣耀,金天妮是第二号,那是他见过的,他也曾问过夜总会的经
理罗拔杨,他却不知道另外四位持有人是谁,因为这些人从来也没有来过。
  贵宾卡是一张打成薄薄的金箔,有一盎司重,上面有一些特殊的图案与记号,本身的价
值已非常昂贵。
  持有这种贵宾卡的人,可以享受到一间专用的高级套房,这些套房是不开放的,持有人
不用,就让它空着。
  套房中有一个吧台,柜上陈列着各种名贵的酒。
  骆希真已经交代过,要见金天妮,罗拔杨负责代他连络。
  他有一个电话号码,用这个号码,一定可以找到金天妮。
  所以骆希真倒了一杯酒,坐在舒服的沙发中,耐心地等待着。
  金天妮在一个小时后敲门进来了。
  骆希真看地穿了一件非常性感的晚礼服,笑着道:“天妮,你似乎存心在引诱我犯罪
哪!”
  金天妮笑着,挤在他身边坐下道:
  “是的,今天我是存心要诱惑你,因为我发现你对我似乎不太感兴趣。”
  她把软绵绵的身边倚在骆希真的怀中,骆希真伸出一只手抱着她,轻轻地吻着她的脸,
她的颈项,慢慢地那个凉润的身体热了起来。
  骆希真是个很懂得调情的男人,自然不会放弃这种机会,他慢慢地开始了她的挑情动作。
  金天妮尽管是个美得令人发疯的女人,但她却并不是十分地解风情,尤其是做爱的方面,
她似乎十分的生涩,幸好骆希真是个很有技巧的男人,慢慢地引导她登上了欢乐的巅峰。
  金天妮在情欲激动时,却没有那么可爱了,她的嘴张大着,不住地发出嘶叫声,像是一
头雌豹。
  当两个人都平静下来时,金天妮仍是无限眷恋地抱着他健壮的身体,她的声音又变得十
分迷人了,沉声道:
  “骆,你真好,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这是件如此美好的事。”
  骆希真笑道:“我可以感觉到这一点,你以前的那些男人实在很差劲。”
  “你知道我以前有男人吗?”
  “天妮,这种事是瞒不过一个有经验的男人的。”
  “你很在乎这件事情吗?”
  “不在乎,老实说一句,我还真希望你的经验能丰富一点,这样子才能相互配合而得到
更大的享受,而你实在是个差劲的对手。”
  金天妮有点屈辱地道:“别人都希望对手是个处女,你这个男人倒特别。”
  骆希真微微一笑道:“我也是个男人,跟一般的男人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我想得多一点,
看得开一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我只是告诉你,我们虽然有了很亲密的关系却并不是很特殊的关系,我们只是玩过那
种成人的游戏,我并没有爱上你,我也没有自作多情认为你爱上了我。”
  真话往往是很伤人的,金天妮有了屈辱的感觉,她愤怒地举起了手,但是还没有括下去,
就被骆希真抓住了,淡淡地道:
  “天妮,我们都是成人,别像个小孩子,也别像个泼妇,把我对你的好印象都破坏了。”
  金天妮怒声道:“你对我有好印象?”
  “不错,你的仪态高贵大方,人也长得很漂亮,地位很高,也很有钱,这些都是很好的
印象。”
  “可是在你眼中,我只是个娼妓。”
  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骆希真却笑了道:
  “你错了,在我的心目中,从没有娼妓这个名词,因为娼妓是要钱的,我从没有在娼妓
身上花过一分钱。”
  “那你是怎么得到女人的?”
  “我也没有得到过女人。”
  “什么,你没有得到过女人?”
  “是的,我认为跟女人做爱不是得到她,而是朋友间的相互慰藉而已。”
  “只为了你是朋友,那些女人就跟你上床了?”
  骆希真淡然地道:“是的,我从十六岁开始,跟第一个女孩子发生关系,就是为了彼此
的需要。”
  “那个女孩子多大?”
  “十七岁,比我大一岁,不过看不出来,我十六岁的时候已经长得很高,看起来就像大
人了。”
  “你们之间没有恋爱!”
  “怎么可能呢,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那次我们参加一个海边的派对,我们才第一次
见面,以后我们也没见过面,现在我连她的样子都忘了。”
  “你却知道地十七岁!”
  “那是她自己说的,也问了我几岁,知道我此她小一岁时,我们都笑了起来,然后双方
都很快乐。”
  “你们快乐些什么?”
  “我们心中都没有什么要求,只是为了需要才做那件事,知道双方都没有成年,没有任
何的心里负担,自然就很快乐了。”
  “那跟两条狗有什么差别?”
  “没多少差别,或者根本没有差别,狗是不懂得什么情义的,也没有什么子孙后代的观
念,它们交配,只是本身的冲动和需要,人有时做爱还加上一点爱的成分,可是我们那时候,
都谈不到这些。”
  骆希真既不是诗人,也不是哲学家,他的谈话中没有诗情,没有哲理,听起来很刺耳。
  金天妮微微变色道:“你以为我们也像两条狗?”
  骆希真笑笑道:“那倒不是,我究竟不是十六岁了。”
  “这又怎么样呢?”
  骆希真道:“一条公狗碰上一条母狗都可以交尾,我却必须加上一些其他的条件,比如
说对方一定要是我认识的朋友,要是我欣赏的女人。”
  “只有这些吗?”
  “骆,你说话太伤我的心了,我们是共同创造事业。”
  “你的事业,不是我的事业。”
  “当我们成为伙伴后,我会把一切交给你,你管内部作业,我负责对组织交涉。”
  骆希真一摆手道:“我们还是做个好朋友吧!”
  “说了半天,你还是不肯信任我!”
  金天妮十分失望,骆希真也叹了口气道:
  “天妮,我想你根本没有明白我这个人,我如不信任你,根本不会替你工作,你应该知
道我并不是十分急需这份工作,我的武馆收入也很好,在几处公家机构兼职教练武术的钟点
费也很可观!我之所以答应这份工作,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个人。”
  “哦?我倒不以为我有这么大的魅力!”
  “你是个十分美丽的女郎,这是无可否认的。”
  “可是我送上门来,你却拒绝了。”
  “我可没有拒绝,只是没法子接受你进一步的好意而已,我对你的事业和秘密没兴趣。”
  “我的事业没有秘密。”
  “你的研究所就是一项高度机密,否则杜柏乐也不会处心积虑地要插一脚了,只不过我
对这些毫无兴趣!”
  金天妮总算完全明白了他的立场,七分失望,但也有三分欣然,她对骆希真也是在试探
中。
  她要知道骆希真对她的研究所持有什么立场,这个结果多少是能使她满意的,假如骆希
真表示得太热衷,急切地想分担一切的话,她反而不放心了。
  所以他们接下去又是一阵狂欢,直到第二天早上,骆希真先醒了,金天妮还在熟睡中,
因为她实在太疲倦,一倒下去就像个死人。
  骆希真留了个字条,说要回到岛上上班,就悄悄地离开了。
  不过他回来得也恰好是时候,他在八点三十乘坐水翼船来到岛上,才煮了一壶咖啡,准
备跟几个师弟们聊聊,因为他隐约感到了危机的迫临。
  这所小岛即将成为多事之秋,所以金天妮才要死力来拉拢他,他要那些师弟们考虑一下
安全,此地的待遇虽高,却不值得卖命。
  九点二十分,他就接到了海上的警告,骆希真的警戒网布得很远,他用六条渔船巡弋在
海面上,渔船是旧有的渔民留下的,他特地拨出了一班人,每天在海上活动几小时,一面捕
渔,一面了望,遇有陌生的船只靠近,立刻用无线电话向岛上报告。
  他接到了报告说是有两条游艇停泊在海外两海里的地方。
  游艇上都是身背潜水用具的人,他们还扯上一面旗号,挂的是一个海洋生活研究所的名
义。
  骆希真立刻就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了,在海上的活动他们无权干涉,因为他们只有这座
小岛的产权,不是一个国家,无法划出经济海域范围。
  但是他知道游艇停泊的地方水深都是在一百五十尺以上,水生物虽有不少,却不适合潜
水,那是一种浅水的游戏!
  所以,他立刻召集了戒备,而且也召集了一批持枪的警卫队员,各自进入了戒备位置。
  这批人中,有两名刑警和一名国际警探的探员,都透过了骆希真的关系,进入岛上担任
侦查工作,他们都是懂得使用枪械的。
  骆希真自己则带了两个人,驾了辆沙滩车,在岛上的最高点,以望远镜侦望着。
  十一点钟时,果然第一批潜水人登岸了,那一共是五个人,都是身躯高大的汉子,手中
拿着鱼镖,登岸的地点走了一片乱礁区,尖石峻峋,石上又长满了尖锐的牡蛎壳,是绝难可
能登陆的地点,只有潜水夫才能摸上来。
  他们对岛上的地形似乎颇为熟悉,上来后先在一块岩石下卸掉了潜水装备,换上了便鞋,
正要进一步深入时,骆希真就驾着沙滩车出现了,拦住他们的去路道:
  “本岛就私产,禁止进入。”
  为首的一个是白人,一头金发,留着唇须,骆希真老远就发现他是指挥司令者了,所以
用英语向他发话。
  那些人似乎没想到骆希真会出现得这么快,因为这个地区平常是没人的。骆希真的车子
藏在一块岩石后面,一分钟就冲到他们面前。
  那个西方人顿了一顿才道:
  “我叫朗尼马丁,英国人,是英国皇家潜水俱乐部的会员,现在担任远东海洋学院,海
产生物系的系主任,带领学员从事教学活动。这些都是我的证件。”
  他身边有一个防水的塑胶袋,里面倒是带了一大批的证件,骆希真不去看他的证件,只
是告诉他道:
  “现在这岛上已是私人产业,禁止任何外人前来,请你们回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每年进行教学活动的!”
  “四个月以前。”
  “那难怪我们不知道了,先生,能否请你允许我们在这儿歇息一下,我们是从很远的地
方来的。”
  骆希真坚决地摇头道:
  “马丁教授,很抱歉,这个岛上也在进行着一项十分机密的研究活动,绝对禁止非本机
构人员进入,请你们立刻离开。”
  马丁显然没有离去的意思,只是道:“请问阁下的尊姓大名,担任什么职务?”
  “我姓骆,叫骆希真,是这儿的警卫部主任。”
  马丁道:“我服务的学校是一所很有名的大学,能否让我跟你们主管人员谈一下,取得
允许!”
  骆希真道:“那没有用,在允许外人登岸这一事件上,我就是最高的决策人,就是你能
找到香港总督,也无法改变我的决定,这是我的职权。”
  “骆先生,这次的教学活动是预先排定的,我们有很多研究器材马上就要运过来,这是
无法更改的行程,事先我们不知道岛上的主权更改,所以未曾先作申请……”
  “那是你们的疏忽,但就是你们提出了申请,我也不会批准的,请你们回去吧!”
  马丁狡猾地道:“事实上我们无法回去了,因为我们的氧气不够了,必须要等香港送新
的过来,按照海难法的规定,你有义务要接待我们的!”
  “教授对法律很清楚呀!”
  “当然,我教的就是这一门学科,对一切有关的法令,自然必须研究清楚的。”
  骆希真笑笑道:“照你说的情况,我的确不能拒绝你的求援,不过援助有很多种,并不
限于接待你们登岸。”
  “骆先生准备如何援助我们呢?”
  “我安排交通工具,送你们离开此地。”
  “这么说你是绝对不让我们留下了!”
  “是的,我说过了,这儿是私人的机密重地,绝对禁止外人窃探的。”
  “可是我们到过此地几次了,这儿并没有什么秘密。”
  “那是以前,自从我们向官方承租下此地的物权后,开始从事建设,这就是秘密。”
  马丁教授的脸上罩下一片阴森,冷笑道:
  “骆先生,十分抱歉,我们的教学计划是早经批定的,不容更改,你必须接受我们。”
  “我说不行,如果你们再不走,我就要执行我的职权,强行驱逐了!”
  “你不妨试试看,我的这批学生都是合格的潜水队员,你明白一个潜水队员的条件吗?”
  “我当然明白,他们都是两栖作战的好手,也就是一般所谓的海上突击队,马丁教授,
你也别再伪装找借口了,你所谓的教学活动是假的,真正的目的就是潜进为上来从事刺探的
间谍活动。”
  “间谍?什么间谍,难道你们从事的是国际机密吗?那该由香港政府派遣武装部队来驻
防,而不是私人警卫。”
  骆希真道:“这个岛上从事的是一项私人的科技研究,防止的对象是工业和产业间谍,
你们就是那种人。”
  马丁教授笑道:“我们是一批热心自然科学研究的学员,有完整的身份证明。”
  骆希真道:“你们别要这种身份烟幕了,假如你们有一个强有力的后台,什么身份都弄
得到,不过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都要驱逐你们离开。”
  马丁教授笑道:“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吗?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共有四十五名成员!”
  骆希真看看身后,朝两名队员道:“解除他们身上的武装,把他们押回去。”
  这两个都是骆希真的师弟,身手矫捷,是骆希真特地邀来帮忙的,他们空着手,凛然无
惧地朝四名大汉走过去,那四个人都拿着渔镖,戒备地举了起来。
  马丁教授叫道:“骆先生,你是在使用暴力,逼我们作反抗自卫了!”
  两名队员不理会,逼近到距离不到十公尺时,马丁也厉声喝道:
  “动手!”
  咻咻声声,四支鱼镖飞了出来,射向门面的,被他们用手格飞了,射向身上的,他们根
本不作理会,但尖锐的鱼镖射在身上却被弹开了,这个人似乎有刀枪不入的功夫,这一来使
那四名汉子怔住了。
  那两个人冲到面前,他们已来不及装上第二枝鱼镖,只有展开徒手搏斗。
  但他们的拳脚功夫太差了,十几个照面后,都被击倒在地上,其中一个人被掌双砍在脖
子上,脑袋歪向一边,可能是活不成了。
  马丁教授似乎没想到对方的掌力如此坚强,脸色一阵激变,滚身避开了一个队员的扑击。
伸手摸出了一枝手枪,砰砰砰一连三枪,都击在那个队员身上,那个队员像是原子铁金刚般,
完全没当回事,继续逼近过去。
  马丁面对着这种科学怪人似的对手,顿时吓白了脸,他大概突然省起这两个人身上必然
穿了防弹背心,
  连忙又把枪口瞄准了对方的头部。
  他刚举起了枪,那个队员已经滚翻向地,又使他的一击落空,马丁还想继续追击,手腕
上突地一痛,一支飞刀牢牢地钉在他的腕部,痛得他把枪也丢掉了。
  飞刀是骆希真射中的,而且早就扣在手中,这时发挥出它的威力,那个队员上来,恨透
了他,举脚就朝他的胸口踏下来,这一脚足可以将他的肋骨全部踏断的,幸好骆希真叫了一
声:
  “小吕,不准杀人!”
  这个叫小吕的队员临时把脚挪了一挪,一脚踏在手掌上,马丁教授像杀猪般的痛吼起来,
抱着那只手掌,在地上翻滚不已。
  骆希真的一飞刀钉穿了腕部,再加上小吕全力的一脚,那只伤掌血肉模糊,骨碎肉裂,
残废定了。
  骆希真上前抓起了仍在痛吼不已的马丁教授,先在他的脸上正反七八个嘴巴,然后才冷
冷地道:
  “马丁,你最好立刻下令你的人停止攻击,否则他们的伤亡责任完全由你负责!”
  这时在他们的两侧也响了连续的枪声,是其他的潜水人员强行登陆后,遭到了守卫人员
的伏击。
  他们是潜水过来的,只能携带一些轻便的武器,如短枪之类的,射程既短,在海滩上又
没有掩护,伤亡很严重,这儿的警卫人员却一个个躲在预定的伏击位置,那是专为防备海上
的突击者而设,不但利用了地形地物,还有一些人为的防御工事。
  视野广,掩护妙,火力强,加上那些射手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所以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根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有些人见到情势不佳,又潜回海上去了,大概想逃回游艇上去。
  马丁见海岸上倒下了二十多个人,有的受伤蠕动,有的则已死亡,不禁咬牙道:
  “姓骆的,你太狠了,这是屠杀,冷血的屠杀,你要为这负责的,我们的游艇上有更强
的火力,立刻会施以报复,把你们杀得一个不剩。”
  骆希真冷笑道:“你别做梦了,你们的游艇也被俘掳了,这一战你们是一败涂地。”
  游艇泊在两海里外的海上,这时正有几架直升机向游艇迫近,不用望远镜也可以看见直
升机上降下许多的人员,纷纷地攀上了游艇。
  这证明了游艇也失去了抵抗,否则不会让那些人员迫近的。
  马丁脸色如土地叫道:“我要向香港当局控告你们武力侵犯,我们是受保护的学术团
体……”
  骆希真道:“你有机会控告的,那些直升机都是香港水警局的,你最好通知你的律师,
准备打官司吧!”
  有十来个潜水队员在强大火力的压迫下,弃械举手投降了,骆希真等情势稳定后,才叫
人前去把投降的人员押到一边,对受伤的人展开救治工作,死亡的尸体则放在海滩上的尽量
保留住现场。
  然后他就在海岸上等待着,大概一个小时后,海上的直升机又起飞了,直向海岛飞来,
降落在海滩上,只见金天妮带了约克军曹和一批武装的警员下了直升机。
  有两名高级的警官也过来了,他们先向骆希真问明了经过,然后开始盘讯马丁。
  马丁叫道:“这是冷血的谋杀,我要控告他们!”
  一名警官道:“你们非法持械强行侵入私人物业,人家是有权自卫的,你这谋杀的控告
难以成立。”
  “我们是来作学术研究的……”
  约克军曹却沉声道:“这家伙是杜柏乐手下的特务头子,根本不是什么海洋学教授,我
认识他。”
  马丁立刻叫道:“胡说,我有合法的身份证明。”
  他又提出了他的证件,那名警官将他的证件收了去道:
  “我们会调查你的证件的,不过马丁教授,你恐怕很难对你的动机作有利的解释,你们
既然是从事学术研究,为什么要带着武器?”
  “那是为了自卫,我们在海上及荒凉的地区活动,遇到歹徒的机会很多,我们必须保护
自己。”
  “你们还携带有强力的爆炸物和爆破装置,那难道又是为了自卫吗?”
  “这……有时遇到大群的鲨鱼时,我们可以作自卫,有时遇到沉船,我们也可以加以爆
破。”
  “那又是干什么,你们研究海洋生物,而不是沉船捞取……沉船一爆破,里面所居的生
物都死亡了!”
  “我们只要知道沉船中有那些生物栖居,死活却没有关系,死掉了捞取标本还更好。”
  他实在能强辩,但那个警官却不会为他所折,他们对金氏企业这个研究所也有兴趣而派
人潜伏了进来,但立场上他们还是支持保护研究所的,因为它一切都合法,所以那位警官冷
笑道:
  “尽管你有十足的理由,但是你们的枪械和爆炸物都没有经过登记,你们带有这些东西,
非法闯入私业,而且还引起了冲突……”
  马丁叫道:“冲突是他们蓄意挑起的,我们登岸之后,不知道此地已经有人登记了产权,
而他们又不发警告,突然发火,我们只是被迫还击而已。”
  骆希真笑道:“我知道你会狡赖的,所以早作了准备,不但有录影装置,而且还有录音,
你登岸后一切举动和谈话,都摄入了记录,你说我未曾警告而突然攻击,我却有足够的证据
证明你说谎,马丁先生,我们由法庭来决定彼此的责任吧!”
  那位警官也道:
  “我负责公平地搜集证据,提供证物由法庭公决,马丁教授,你可以通知你的律师来帮
你答辩,只是不可能获得保释的,因为你触犯的是一项十分严重的武装暴力侵犯行为。”
  马丁垂头丧气,由警方把他和手下经由岛上的水翼船送到了香港,金天妮也陪着骆希真
前去作证,自然也带了律师。
  在水翼船上,骆希真笑道:
  “很抱歉,把你从好梦中吵醒,但事情实在很严重,幸亏你配合得好,把对方的两条游
艇也俘虏了,否则他们游艇上的重火器开了火,岛上就会受到损失了。”
  金天妮笑着道:
  “骆,你应付得好极了,我接到了消息真是急死了,没想到你仅仅是靠着几支来复枪,
把那批杀手都制住了,骆,你学过军事作战指挥吗?”
  “我的历史背景你应该都调查清楚了。”
  “可是约克以行家的眼光看,说你的调度和布置完全是极为高明的作战谋略。”
  “调度布置不过是因势制宜而已,没什么大学问,我没学过军事的作战指挥,也可以懂
得的。”
  “你一定是个天才,约克军曹对你赞不绝口,说这场战斗由他来指挥,绝不会比你好,
我们的人员只有两名轻伤,一个都没有受损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骆希真一笑道:
  “约克军曹所学的也不是作战,他只是受过杀手突击训练,以拼命杀人为主,我却注意
人员的安全,以防守为主,不要人逞英雄,如此而已,警卫的目的是消极的,不受人攻击,
不是去攻击别人,把握住这个原则就行了。”
  “对,我们建立一个研究所,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机密不为人侦知,也不想去伤害谁,
由此可见,我请你来担任这个警卫主任是找对了人。”
  骆希真道:“不过现在我却要主动地行动了,我们要去找到这个杜柏乐,制止他以后的
攻击行为!”
  “那恐怕没办法,他在自己的国家里面,我们不能对他的国家宣战。”
  “但我们可以找到他的弟弟杜约翰,他在香港!”
  “杜约翰对他哥哥没多大的影向,用来作人质不会对杜柏乐构成影向的,也不能叫杜柏
乐低头。”
  “但是他却是杜柏乐在香港的代表,知道杜柏乐的秘密,最重要的一点是杜柏乐以后再
要派人前来,没有了主持支援和付款的人,就很不方便了。”
  “这倒是,今天抓到的这个马丁,就可以证实杜约翰的罪行,让警方去对付他了。”
  “天妮,别忘了杜约翰是外交人员,享有豁免权,如果警方证实了他的罪名,只要不是
间谍罪,是不能入他以罪的,最多只有将他驱逐出境了事,他还是可以在外面遥控,所以我
们只有自己找到杜约翰。”
  “那不是违法了吗?”
  “天妮,别跟我谈这一套,你不是真正守法的人!”
  金天妮笑笑道:“我是担心你不肯做违法的事。”
  “我也不是十分守法的人,我遵循的是中国的侠义传统,执行的是法外之法,以良心为
准则。”
  “只要你同意,我自然不会反对的,不过杜约翰的行踪并不容易把握,他是个很小心的
人。”
  “你可以想法子的,动用你在天王星的关系,尽量去找,不然你就对约克军曹施以压力,
责成在他身上,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这个人的。”
  金天妮不禁心动,沉思了很久才道:“我试试看!”
  “天妮,你不能试试看,必须全心全力,当回事情办,因为这对你的利害关系太大了,
我倒不是非找到他不可,我若是认为不安全,最多辞职不干,我也要把我召来的人员撤走,
你付给他们的待遇虽高,却不够要他们卖命。”
  面对着骆希真这种强硬的态度,金天妮只有咬牙屈服了,她实在需要骆希真的帮助,而
她已使尽了一切手段,却仍抓不住这个男人。
  到了香港,骆希真提出了录影带交给警方作为证据,证明了他的防卫措施完全是合法的,
虽然有十几个人死亡,十多个人受伤,但马丁教授的侵犯意图十分明确,连他请来的辨护律
师也没辙了。
  金天妮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也不知道她对约克军曹施加了什么压力,她终于找到了杜约
翰的藏身处。
  他躲在一间私人别墅中,有三名枪手日夜不断的保护着他,那儿另外还有几个人,这栋
别墅是属于另外一个小国家领事的私产,这个国家跟杜柏乐的关系很好。
  这也是一个受外交条例保护的地方,警方是无能为力的,只有自己想法子。
  骆希真的法子也是直接闯入,指定了三个人——金天妮、约克军曹和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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