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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飞虹》


第十四章 妙体翩翻舞 镰光霹雳轰



  “岳相公……你怎么了?”
  灵珠一面叫着,两只玉腕已把岳怀冰的身子托在了双腕之上,迅速地向后面房中抱
了进去!
  尉迟鹏由于事出仓促,一时也慌了手脚,当下不假思索地忙自跟了进去。
  灵珠托着岳怀冰一直进入到“听雷阁”,四顾道:“这里连个床也没有……暂时把
岳相公安置到婢子房中可好?”
  尉迟鹏焦急道:“随便哪里都好,先看看他要不要紧?”
  说时灵珠已抱着岳怀冰进入到自己房中。
  她这间房子,布置得极为华丽,即连尉迟鹏也大为惊讶,只是眼前却不是说话的时
候。
  灵珠这时已把岳怀冰放倒床上,却只见后者牙关紧咬。
  两只手紧紧地攒握着,全身想是由于腹内奇痛难熬,虽然在昏迷中,兀自发着颤抖,
脸上沁出一层汗珠,一颗颗大如黄豆,显系痛苦到了极点!
  尉迟鹏见状,不禁大惊道:“不得了,你爷爷和小姐偏偏又不在……这个如何是好
呢?”
  灵珠一面用一方绢帕为岳怀冰脸上拭着汗珠,一面伏在岳怀冰心中上听了听,又看
了看他的眼睛、双手,道:“少主人先不要慌,也许岳相公只是一时得了绞肠痧,这个
病婢子会治!”
  她一面说,一面把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掌,抚按在岳怀冰两侧胸上,轻轻摸了几下。
  说也奇怪,在她纤纤玉手抚摸之下,岳怀冰顿时停止了颤抖!
  灵珠回眸向着尉迟鹏轻柔一笑,说道:“怎么样?少主人不必担心,这病我懂得治!”
  尉迟鹏心情少定,道:“可是他怎么还没有醒转?”
  灵珠睫毛下垂道:“岳相公可能是练功过勤,夜里又着了凉,心里有心事,上来连
喝了三杯酒,一时才会发作!”
  尉迟鹏道:“这些都不要去说它了,你倒是快点为他治病要紧!”
  灵珠脸上一红,粉颈下垂道:
  “看上去岳相公是因为体内冷热不接,才会一时发作,婢子须要用嘴为他引渡,他
身上一暖和,接上了这回气也就好了!”
  尉迟鹏怔了一下,道:“必须要这样才行么?”
  灵珠面现羞涩地点了点头。
  尉迟鹏道:“要多少时候?”
  灵珠道:“除了渡气以外,还要为他全身推按和血,总要个把时辰才行。”
  尉迟鹏道:“要这么久么?”
  灵珠道:“总是要的!”
  尉迟鹏叹息了一声,抱着一双胳膊,在一旁坐下,说道:“好吧,那你就为他治吧!”
  灵珠鼻中“哼”了一声,眸子飞瞟了尉迟鹏一眼,却是垂首不语!
  尉迟鹏道:“你怎么不动?”
  灵珠头垂得更低了,并不言语!
  尉迟鹏忽然“哦”了一声,站起身来,道:“是我在这里你不好意思?可是?”
  灵珠害羞地点了点头,一张脸鲜红欲滴。
  尉迟鹏虽说也知道灵珠一些既往,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灵珠竟然会对岳怀冰
怀有什么异心,当时微微一笑,遂即举步踱出。
  灵珠待他步出之后,伸手一指,石门自行封闭。
  她缓缓走向岳怀冰身前,伏下身来!
  岳怀冰此刻虽然已不再痛苦,只是并未醒转,他双目轻阖,似乎在熟睡之中。
  灵珠那么近地看着他的脸,用手摸着他的头发,他的眉毛……那么轻轻地抚摸着。
  渐渐地她面现红潮,那双原本就极其诱人的丹凤眼里现出了一片醉人的魔光。
  渐渐地她上胸频频起伏不已,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娇喘之声。
  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紧紧地压着她,只是一瞬间她已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起先她还似极力克制着自己,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自己挺起的前胸,尖尖的十指早已
穿透了身上的那袭罗衫,那么用力搓揉着!
  一刹时,她诱人的丰满胴体,充满了无限欲火,眼睛荡漾着渴望的春情魔光。
  忽然她站起来,再也顾不到“羞耻”二字,十指分处,已把上身的一件短短罗衫撕
裂开来,露出白晶晶、抖颤颤的一抹酥胸,玉峰纤腰,配合着她那张情发姣好、如痴如
醉的美丽容颜,交织成一片惊心动魄的春情之火。
  她紧紧地拥抱着他结实的身子,像是一只情发的兽。
  在一阵热烈的拥吻之后,她变得益形痴狂。
  忽然她跃身而起,纤腰扭处,下体的一袭短裙自行脱落,粉腰玉股、美腿丰臀,赤
裸裸地暴露眼前!
  就在这一刹间岳怀冰忽然睁开了眸子。
  灵珠娇呼一声,赤裸裸的身子,蓦地围绕着那张床快速地旋转起来。披散的长发,
云也似地散开着,美腿、丰臀、纤腰、酥胸,幻炽着梦般的欲火春情!
  这般的色情欲火攻势,真较刀剑还要猛烈十倍!
  岳怀冰的目光在初一接触到这般情景时,无异大吃一惊!
  只见随着灵珠赤裸的胴体旋舞处,室内灯光顿时幻起了一片异彩奇光,原本就陈设
在四壁的几面铜镜,迎合着灵珠旋转的胴体,自不同的角度反映出各种不同的人体画面。
  无限春情,万种春光,乍然一见,就算你是铁打的汉子,也难以自恃。
  岳怀冰在惊心动魄的一刹那,忽然明白了怎么回事,禁不住大喝一声道:“灵珠!”
  正在热舞的灵珠,经此一声断喝,蓦地停住了身子。
  她鼻咽间发出了一声曼吟,倏地朝着岳怀冰身上扑过去,岳怀冰乍惊之下,举起右
手,一掌直向灵珠赤裸的身子击去!
  只听见“碰”一声。
  掌力过处,灵珠娇呼一声,赤裸的胴体被击得歪斜着直飞出去,“噗通”摔倒地上,
登时倒地不动!
  岳怀冰心中一惊,忙由床上跃身而下!
  只见灵珠赤裸的身子,仰卧在地面上,嘴里微微发出呻吟之声。
  岳怀冰怔了一下,忖思着糟了,我怎可对她下此毒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却是怎
生向她爷爷以及尉迟兄妹交代?
  当下叹息了一声,忙自上前,将她由地上抱起来。
  尽管他信心坚定,可是在目注手触着对方全裸的玉体时,焉能无所动心?
  他当时匆匆把她放置床上,目注向对方赤裸的身子,心想方才那一掌,也不知伤在
了她什么地方?目光情不自禁地,向着她耸峙的胸脯,以及纤腰、玉项之间看去!
  奇怪的是以岳怀冰那等功力之人,方才那一掌,该是何等的力道?对方又是赤裸的
身子,定必是挺受不住,身上伤痕是在所难免。
  然而此刻,他目光过处,对方玉体上却是平滑完整,凹凸分明,哪里有丝毫的掌伤
痕迹?
  他本来定心坚定,无奈对方是有意诱他上钩!
  原来灵珠生具异禀,其母于桃林感染三月桃瘴,归后受孕而生,那桃瘴乃是天地间
一种奇淫至毒气质!
  灵珠之母发觉自己感染此症后,大是羞愧难当,待产下灵珠之后,含羞往见尉迟真
人,痛诉经过,真人乃为其母女细算本末经过,深深叹息。告以桃瘴为一千年桃花树精
所发,旨在迷其知觉,达到该树精泄欲之目的。其母本身受害不大,唯所产之女(意即
灵珠)乃感染该桃魔灵气成孕,生具奇淫异禀,每年一待入春,桃花将开时,必将发作,
借其姿色为害人间至剧,万万不可收留等语。
  真人以修真所在之地,竟有此淫魔树精作祟,大为震怒,言罢当即陪同灵珠之母来
至后山桃林,运其慧目灵光,果然觅得该千年桃树魔精,运用道法逼使该树魔显现人形,
乃见为一长身妖娆,颇具女态之粉衣少年。
  尉迟真人当场痛诉其罪,该树精非但不知悔过,反倒以为本身修炼千年,已具人形,
猝然以其所炼毒瘴向真人以及灵珠之母发作!
  尉迟真人大怒之下,一面运施仙法护住二人不为毒瘴所伤,一面施展玄功“太乙神
雷”,一时间电光雷火,密如贯珠,霹雳之声上震九天!
  那千年桃树魔精至此始知厉害,却是逃已不及,为神雷化为飞灰,形神俱灭!
  真人斩杀树魔返回之后,即欲以飞剑斩杀甫经出世之灵珠,其母却跪地苦苦哀求!
  至此事机泄露,苍须奴得讯而至,闻知经过后,亦跪地叩头,求真人网开一面,饶
女婴不死,告以其子早死,媳妇更无子嗣,灵珠虽是妖人之后,终是媳妇十月怀胎所产,
哭求真人饶其不死,自己甘愿延迟一甲子修为,为其渡化,汰其淫秽之质!
  尉迟真人闻知后,闭目不言。
  苍须奴与灵珠之母只当不允,乃跪其座前苦求不去!
  半个时辰之后,真人开目,见二人兀自跪在座前,甚为感动,告以方才并非不理二
人,实则是运用智力,代为推算。
  由是乃允所请,却告以灵珠生性特异,目前虽饶其不死,往后必为其翁媳累赘,尤
其苍须奴在仙业进展上,更为之受害不浅!
  此事过后不及一年,真人遂即飞升,苍须奴谨记真人之言,自幼即对灵珠教导极严!
  翁媳二人天天对灵珠说教一些为人道理,灵珠小小年纪,出落得至为乖巧伶俐,人
又冰雪聪明,苍须奴翁媳非但不曾发觉出一丝异态,反倒觉得灵珠生性至孝,小小年纪
见解超人。
  苍须奴心喜之下,乃将本身道法剑术倾囊相授,到得灵珠十岁那年,已得苍须奴功
力之半!
  他们翁媳私下里高兴异常,方觉尉迟真人推算得并不真切,抱定了“人能胜天”之
心,决心要将灵珠培植得格外出人头地。
  哪里知道好景不长。
  就在灵珠第十二岁那一年上,一件大事发生了。
  原来苍须奴因觉儿子早死,元神尚未转世为人,曾收有两个弟子,一名方尚为,一
名赵松,二弟子均当少年。
  事情就发生在那个姓方的大弟子的身上。
  就在那年初春,桃花将开之时,灵珠正逢天癸初来之时,果如当年真人所言,一时
春情猝发,方尚为正当少年,哪里坚持得住,竟为其姿色所诱,二人背地里干下了不可
告人之事!
  灵珠生具乃父奇淫之质,人又生长得异常标致,一经与异性交合,对方必感奇趣丛
生,不知觉间为其所迷。
  如是不出一月,方尚为已形容憔悴、体质枯竭,终至卧病不起。
  苍须奴细察之下,方尚为始于垂死前道出经过,乍闻之下,苍须奴直似晴天霹雳,
简直不敢相信。无奈事实俱在,不容其置疑。
  那年初,方尚为即以弱冠之年,丧生在年方稚龄的灵珠之手!
  事情传入灵珠之母耳中,经怒询女儿证实之后,大是羞愤焦急,与苍须奴商量结果,
乃把灵珠镇锁于石室之内!
  春季一过,灵珠又像好人一般模样,日日读书练功,她母亲天天为她送饭,见状还
以为她已改变气质,经苍须奴细察之下,证明她果然不再有任何异状,这才将她重新放
出!
  谁知好景不长!
  第二年桃花初开之时,灵珠却又似中了魔一般的,变为淫娃浪女!
  这一次她选择的对象,自然落在了苍须奴二弟子赵松身上!
  赵松并不比他师兄方尚为高明,当然也逃不过这步劫难!
  事发后不出一月,即病发归阴!
  灵珠母亲羞愤难当之下,横剑自刎!
  苍须奴以兹事体大,再也不敢将事情隐瞒,乃亲押灵珠叩见当时主人,即尉迟真人
之子,自承教诲不当,请主人赐死。
  尉迟真人之子尉迟弓,闻知此事经过后,甚是悲痛。因为有其妻葛少华亦曾勾引同
门师弟李天心奸情在前,“己不正,焉能正人”?
  他得知灵珠之出生前后详细经过后,颇为同情此女之遭遇,乃下令将灵珠幽禁于
“红梅阁”!
  自此灵珠即在“红梅阁”一住数年,红梅阁地处大雪山后山经纬地脉之中,是以每
日“子”、“午”天地交泰之时,为天地“子午两极神光”所必经之处!
  尉迟弓所以要把灵珠幽禁于红梅阁内,本意亦想借助每日两次之神光照射,去其本
身淫秽杂质!
  该“两极神光”,一热一寒,当受者至感痛苦不堪,只是对修道者却有培元固本之
效,灵珠却不自知而已!
  在红梅阁她深居五年之久,直到尉迟弓与其妻葛少华闹翻,剑下兵解,葛氏被逐之
后,尉迟一家人益形凋零!
  五年来灵珠气质已变化了许多,经其苦苦向其祖父苍须奴与尉迟兄妹哀求之后,才
蒙放她出来。
  转眼间又是五年过去!
  灵珠已是二十二三的年岁,出落得益加成熟标致,在红梅阁五年深居之功诚然有效,
看上去她确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即使每年桃花开时,她亦不再旧病发作,苍须奴以及
尉迟兄妹均代她窃喜不已。
  哪里料到,那“子午两极神光”并未能将她身上污秽杂质去净。如果再能忍上五年,
必然大功可成,如今经五年调养,魔相再长,终于功败垂成,又变回到原来模样。
  这多年来,灵珠之道法剑术,均大有进展,两极神光复为她锻炼出金刚不坏之躯!
  就在这个时候,岳怀冰来到了山上!
  时间又是那般凑巧,正逢初春桃花将开之时,灵珠情发难耐深闺寂寞,很自然地就
选中了岳怀冰为追逐发泄的对象!
  但她年事已长,同时鉴于以往两次经验,深知岳怀冰身份较之昔日之赵、方二弟子
大为不同,私心甚是畏惧!
  这可又应上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那句话了。
  她内心越是尽量克制,越是压不住扬起的那腔欲火,尤其是岳怀冰翩翩风度、豪迈
英姿,只须多看上他一眼,便使她彻夜欲火难熬。这才使她不顾一切,舍身相诱!
  不意岳怀冰乃未来“天一门”光大门户之人,本身根骨质禀,皆属上乘,且为人正
直,定心坚强,灵珠自信一露眼睛,深具诱惑之力,不意施展之下,岳怀冰竟然不为所
动,是以第一次乃藉侍奉他沐浴为由,欺骗岳怀冰贸然入浴“地骨泉”内!
  “地骨泉”万年寒泉,即使是练成道法剑术之士猝然跳入也难当奇寒之质,况乎岳
怀冰一介凡人,哪里挺受得住,是以入水不久,起浴时即告不支昏迷过去。
  灵珠见有可乘之机,正思先以体温助其醒转,双方赤裸对拥,俟其一醒即施展媚力
诱其人套上钩,与成好事!
  哪里想到,正当她宽衣解带,正待施展之时,恰逢尉迟青幽来阁探视岳怀冰起居,
见状大惊复怒,当场施展仙家禁制,将灵珠身子定住,即时唤来苍须奴,着其处置。
  当年灵珠害死方、赵二弟子时,尉迟兄妹一来年事尚小,大人又隐瞒不告,后来年
长虽有所闻,亦是一知半解,并不知灵珠乃如此可怕之人!
  是以此次事发后,尉迟青幽只口头训诫,复经苍须奴跪地讨饶后,即不深究。
  然而苍须奴却是对灵珠深知之人,心中大生隐忧,是以在灵珠第二次诱惑岳怀冰不
成之后,即决定将灵珠再行幽禁“红梅阁”之内!
  只是多年相处,已生感情,灵珠又跪地哭求,苍须奴乃允许她每日“子”、“午”
两个时辰自往红梅阁接受两极神光浸体之罚,平常时间仍在“听雷阁”侍候小姐!
  苍须奴深知尉迟青幽道法已深得“天一门”真传,剑术更是极高!
  他深深以为有尉迟青幽就近监视,再加上自己对岳怀冰暗中小心地保护,灵珠万难
得逞!
  哪里想到百密一疏,仍然有此一险!
  灵珠本意今夜诱使岳怀冰自往“红梅阁”,是时要其目睹自己裸体接受两极神光浸
体之苦,引起其同情,再待机加以勾引。
  但是这种想法到底不切实际,终非十分有把握之事,岳怀冰到时不去,自己也是无
可奈何!
  她这里正自担心悬念不下,偏偏岳怀冰自行送到!
  事情真是那般的巧!
  偏偏尉迟青幽被苍须奴闲话一激,怒火中独往前山而去,苍须奴放心不下,亦赶往
一察究竟!
  后山只剩下尉迟鹏与心上人二人独在!
  灵珠私下窃喜不已,暗喜机会难得。
  她昔年从母习练道法时,其母乌氏本为苗族女子,苗女多擅习“蛊”,乃由其母处
习得此术;并且由乌氏处收养了一条幼蛊。
  多年来,她闲中无事,将那条幼蛊豢养成虫;而且与自己本命相接,原来只是豢养
着好玩,这一次却是藉着岳怀冰之事派上了用场!
  是以,就在为岳怀冰斟酒之时,偷偷将那条本命仙蛊放入岳怀冰酒杯之内!
  岳怀冰不察饮下,顿作巨痛!
  其实乃是灵珠暗中操纵蛊虫作祟,旨在为其制造此刻机会。
  她并且知道尉迟鹏为人忠厚,道法功力皆不如其妹尉迟青幽,只要略作姿态,即可
将其骗过。
  事实证明她这一想法完全正确!
  果然尉迟鹏被她骗至阁外!
  灵珠乃把握此一刻难得机会,施展其妩媚之术,并假意中掌为岳怀冰打倒!
  其实她法力深厚,以岳怀冰此刻功力要想伤她,谈何容易。
  这时岳怀冰把她抱到床上,细察其体,不见伤痕,心中已生疑心。
  灵珠自信丽质天生,一身媚荡,这可使柳下惠拜倒裙下,不意岳怀冰慧眼极深,并
非如她所想象那般容易上钩!
  一时情急之下,倏地张开一双玉腕,像是八爪鱼般地,紧紧把岳怀冰抱在怀里了!
同时樱口轻开,朝岳怀冰脸上喷出了一口含有异香的粉红色浅浅轻烟!
  岳怀冰顿时只觉得一股桃花异香扑面透鼻直入,刹那间心摇意荡,忽觉出下丹田一
阵奇热攻上,通体热血贯注!
  灵珠早已将樱口送上,同时把赤裸的晶莹玉体,尽情地在对方身上纠缠不已。
  岳怀冰心中虽知不妙,奈何已是力不从心。
  灵珠看看时机已成熟,玉体倏翻,已跨骑在对方身上,她这里竟然动手,为其宽衣
解带!
  不意方自将岳怀冰一件上衣剥下,倏地发觉到对方右手腕上带着一个白色骨环,不
由大吃一惊!惊呼了一声,倏地向后一缩!
  那具骨环,正是苍须奴赠与岳怀冰的降魔至宝“双相环”!
  在本质上,灵珠究系树魔之后,是以乍见此物,禁不住触目惊心,一时面色惨变!
  岳怀冰到底是身具慧根之人,见状陡然记起苍须奴当日赠环时所嘱之语!
  眼前本已是情急万分,当初苍须奴赠环时曾告诫他此“双相环”为降魔法器,非魔
不可施展,否则自身必将反受其害!
  他心中虽极明智,只是眼前却已无考虑之余地,情急之下,他默忆着苍须奴赠环时
所传授之二字施展口诀!同时左手按苍须奴所授方式,方自从手上除下“双相环”!
  心念方动,嘴里已迫不及待地大声叱出“必”、“嘛”二字!
  刹那间,只觉得手中一阵暴炙急热,那枚“双相环”已猛转疾旋而出!
  仙家降魔之宝,毕竟不同一般。
  只听得耳边,疾风响处,眼前一片灰白光华,刺目难开。
  方才戴在自己手腕间的那枚骨环,竟然化如车轮般大小的一团轮光,高高在上,随
着轮光飞旋之势,洒出了一天奇光,像是一面长圆形的桶状光帐,已将眼前的灵珠隔空
罩住。
  同时间,那骨环上所雕刻的两颗骷髅人头,也都随着旋转之势,各自脱环飞出光圈
之外,变为拷佬大小的两颗怪头,巨口张处,飞出一青一紫两道光华,自光帐外直穿而
入,射向灵珠赤裸的躯体之上!
  灵珠在光帐初落之时,一拍头顶,放出一蓬桃色红光,尚能勉强迎架住落下的光帐,
只是早已花容失色,香汗淋漓,频频娇喘不已!
  这时乍见这一青一紫两道光华,不禁大为惊骇,尖叫一声:“岳相公饶命!”
  遂即咬破舌尖,仰首空中,喷出了一口血雨,化为一圈伞状红光,向着头顶飞迎上
去!
  无奈,青紫之光去势猛锐,力道万钧,灵珠拚舍元气喷出之一口血雨所化血伞,只
一招架,顿呈不支之势!
  眼前奇光闪得数闪,那面红色血伞,顿时化为一阵白烟,刹时间幻为子虚!
  灵珠惨叫一声,踉跄倒地!
  那一青一紫两道光华,趁势自左右同时射下,有如剪尾神龙。
  眼看着灵珠即将在此青紫二光交剪而下,性命不保!
  岳怀冰心念一惊,道声:“不好!”
  他这里慌忙跃起,正待施展苍须奴所授方法,将空中“双相环”招回,其势似已不
及!
  只见青紫二光连闪之下,灵珠倏地尖声惨叫,似已受伤不轻!
  同时间,窗扇爆破,发出霹雳声响,石周飞扬中,尉迟青幽与苍须奴双双现身而入。
  一照面之间,即由尉迟青幽手上发出了匹练般的一道白光,迎住了青紫二光!
  苍须奴却大声喝道:“岳少主万请开恩,请收下宝物,才好说话!”
  岳怀冰原本准备收环,只因乍见尉迟青幽与苍须奴现身,心中吃惊,顿了一顿,哪
里想到这一迟顿却差一点儿要了灵珠性命!
  苍须奴突然一喝,这才使他有如梦中惊醒一般,慌不迭地按照苍须奴所传授收取之
法,心中默念,伸手一招。
  空中那两颗人头,陡地将青紫二光收回,随同着那轮旋转的环身,车轮般地一阵疾
转,反向岳怀冰身上飞来。
  岳怀冰大吃一惊,只觉得那枚骨环来势极快,方觉出白光耀目,闪得一闪,已自无
踪,正自奇怪,这才发觉到竟然缓缓戴在自己右手腕上!小小一枚骨环,想不到竟有这
般威力,真正是他做梦也难以想到的事情!
  这时苍须奴已由地上将灵珠抱起。
  他想是羞见灵珠赤身露体,随手翻起一张被单,将灵珠裸露的身子包裹在内!
  尉迟青幽惊慌地收了剑光,上前向岳怀冰道:“你受伤了没有?要不要紧?”
  岳怀冰呆得一呆,叹息道:“青妹来得正好。唉!这件事真是从何说起?”
  说罢痴痴地坐了下来!
  尉迟青幽上下看着他,想是羞于出口,却又不得不问,她呐呐道:“我是说,你可
曾与灵珠……”
  岳怀冰明白她的意思,顿时睑上一红,摇摇头道:“一切万幸……只是……”
  尉迟青幽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时苍须奴已安置好灵珠的身子,匆匆上前,关心地问道:“岳少主你……还好吧?”
  说时他满脸忏悔,一颗大头深深地垂在胸前!
  “还好。”
  岳怀冰苦笑了一下道:“我看令孙女似乎病情有异……前辈不可等闲视之!”
  苍须奴那张丑脸一时涨得通红,频频叹息着道:“真正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尉迟青幽一双秀眉紧紧皱着,似乎对此事颇是不能解怀模样!
  苍须奴连说了两声“家门不幸”之后,遂即又长叹了一声,淌下泪来!
  “这孩子……唉唉……她算是孽由自取,自食恶果,已经得了报应……”
  岳怀冰大吃一惊,问道:“她……怎么了?”
  说完猛地偕尉迟青幽扑向往前!
  只见灵珠面无血色,双目微开,顺着口角淌出一缕鲜血。她乍见尉迟青幽与岳怀冰
同时出现眼前,似乎至为激动,鼻翅频频张动不已,眸子里同时淌出了热泪!
  苍须奴这时也来到了床前,只是眉头紧皱,不发一语!
  灵珠眸子首先接触到岳怀冰,道:“岳相公……请你原谅我……我……对不起你……”
  岳怀冰苦笑道:“是我一时失手……姑娘你暂且休息吧!”
  灵珠闻言竟自泣出声来!
  她泪眼汪汪地注视向尉迟青幽,泣不成声地唤道:“小……小姐……我错了!我对
不起你……我……”
  说时哽咽着咳出声。
  尉迟青幽忙自上前扶她坐起,却发觉到灵珠嘴里咳出大股的鲜血,不由大吃一惊!
  她惊慌地一面代为揩拭,一面扭过头来看向苍须奴。
  苍须奴抬手以袖口在脸上拭了一下,原来他早已热泪满脸!
  灵珠似乎已经十分的微弱了。
  她一面喘息一面注视着苍须奴道:
  “刚才我昏迷中看见妈妈……妈妈说我在阳间时间到了……要爷爷看在我死去妈妈
的份上,赐我兵解……并且将我元神收入瓷瓶之内……”
  她频频喘息不已,虽然只说了这几句话,却已似用了全身力气……
  “妈妈说,把那个小瓷瓶交与岳相公……有一天他将为‘天一教主’,那时求他以
仙法代孙女超度……也许尚可来世转渡为……人!”
  苍须奴泪下如雨道:“乖孙女,爷爷本心正是如此,你且莫多话,先将元神归真,
俟时机到来,脱窍飞出,千万不要慌张,否则一经散开,只怕即使小姐道法高深,也救
不了你的!”
  灵珠闻言后,微微点头,不再多说。
  尉迟青幽聆听至此,也不禁深深为之感动。
  她轻轻一叹,缓缓将灵珠身子靠向床边,遂即后退,道:“灵珠,你不必担心,既
然这样我就以我玉阴之剑助你兵解就是!”
  苍须奴顿时面现喜色,频频道谢道:“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尉迟青幽看了灵珠脸色一下,见她双眉紧锁,一副痛苦乏力神态,知道她必正在聚
集真力元神归窍。这是一步至为重要工作,等一会儿元神出窍之时凝固,或是散开,皆
在她此刻运功收聚的步骤之上!
  多年主仆情谊,尉迟青幽见她如此痛苦,不禁大为同情!
  她轻叹一声道:“灵珠,你眼前伤势过重,不宜过于用力,我且助你一臂之力,将
元神归注吧!”
  说罢将一只纤纤玉手缓缓伸出,同时指尖向上一挑,随地由掌心内发出了一股白蒙
蒙雾气,约有杯口般粗细,看上去有形无质,却又聚而不散!
  这股发自尉迟青幽掌心的白气,正是她本身所练内气——元阴之气!一经注入到灵
珠身上之刹那,倏地见灵珠身上一片颤抖!
  刹时之间,她脸上反映出一片红润之色。
  苍须奴见状脸上再次现出喜色!
  尉迟青幽侧视向他道:“苍须奴,事不宜迟,你还不准备么?”
  苍须奴张惶道:“老奴遵命!”
  他身形微晃,已由破碎珠壁窗间跃身而出,落在数丈以外一堵山石之上。
  同时他由身上取出了一个状似葫芦的青色小瓷瓶,迅速地将瓶盖打开。
  岳怀冰大概要算是现场最为紧张的一个人了。
  同时他注意到,尉迟鹏正在这时由远处奔驰而至,当他发觉到这番景象之时,霍然
止步了!
  阁室内外,整个的空气好像一下子胶住了。
  看看时机来到!
  尉迟青幽猝然清叱一声,道:
  “石灵珠,我飞剑将由你正面顶上劈入,你守候的元神且记避开我,飞剑正锋,火
速向身后上飞离,你爷爷在那边等你,你可记得?”
  灵珠闻言,含泪点首。
  尉迟青幽话声一完,遥向外方苍须奴点首示意,倏地一撤掌,将发出的本身元气真
气收了回来,就在那股元气真气收回的一瞬之间,她肩上的那口“铸雪”仙剑,早已化
为一道白光,直向着灵珠当头斩落直下。
  那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刹那!
  但只见这道白光闪得一闪,灵珠头顶已为劈开来。
  剑光一出即收,“呛”的一声,已回插入尉迟青幽身后剑鞘之内。
  岳怀冰目光一直注视着灵珠头顶,只见剑光落下的一刹那间,由对方分开的头颅之
内,蓦地上涌出一道粉红光华。
  就在那道粉红光华簇拥之间,现出一个酷似灵珠生前模样一般无二的小人。
  看上去那小人约摸只有半尺长短,在环身粉红光华簇拥之下,一出躯壳至为慌张。
  尉迟青幽指向外方的苍须奴,大声叱道:“还不快返!”
  红光内的小人倏地一惊,返身向窗外纵出,想是功力不济,原神勉强聚结,一经出
壳,即有收拢下落之势,飞速也顿时慢了下来!
  苍须奴见状大为焦急!
  须知这类元神灵胎,最忌惊吓,尤其是像灵珠本身道力尚未臻至炼神出窍之地步,
勉强聚结脱窍而出,旨在逃命,那是万不得已。是以些许意外惊动,都有可能致其元神
于死地!
  即使是一阵意外的风力,也可能把她虚聚的元神吹散了。
  是以尉迟青幽与苍须奴,空具一身法力,却不敢贸然施展,为的就是怕灵珠元神受
不住这番惊吓!
  在场每个人的眸子,都用着焦急的意态注视着当空灵珠的本命元婴,替她捏上一把
冷汗。
  尉迟青幽这时身子已纵出阁外,她生怕此时来上一阵意外的风,是以在身子纵下的
一刹那,已施展禁制,向着东西南北各处指了一下。
  顿时之间,现场变成了完全静止的模样!
  只见空中小人在左右前后一阵惊慌顾盼之后,向着尉迟青幽身边吃力地飞来。
  尉迟青幽连连向空中比着手势,指示她飞向苍须奴,那小人似已会意,吃力地转过
身来!
  看上去,她似乎已经力量用尽,前进的速度慢极了;而且每每有下坠之势!
  尉迟青幽焦急地跟在她身下,不时轻轻向她足下暗运潜力,意在拱托着她元神不致
分散开来。
  如此,那小人才在极为缓慢的速度之下,缓缓前进,进速之慢,比蜗牛快不了多少!
  苍须奴早已急出了一身汗来,他右手持瓶,左手连向着空中灵珠元神招唤着。
  就在这般情景之下,空中小人兀自累现不支,几次三番地现出降落之势,如非是尉
迟青幽那般无形潜力托着她,只怕早已摔落下来。
  如此进进停停,小小一段路,行了有一盏茶的时间,看看已来到苍须奴身前丈许左
右,空中小人却现出再也行不动的形象!
  同时那幢环绕着她身侧四周的粉红光华,原先是一团圆光,此刻却已变成了长圆形,
每每现出即将散开之势。
  苍须奴和尉迟青幽俱都知道,这团红色光球,正是出护灵胎的生命温床,关系着其
内的元婴安危至为重要,一经破开,其内元婴势必当场受害,见状俱都脸现惊骇表情!
  所幸双方距离已近!
  空中小人已累得频频喘息不已,她身子方一停顿,身外光线忽地发出了“波”的一
声轻响,幻为千百道粉红色轻烟四下飘散开来!
  眼看着空中小人身躯像是扭曲着,渐渐拉长大有分开之势。
  值此一瞬间,苍须奴陡地一声喝叱,再也顾不得她是否当受得住惊吓,左手二指向
着瓶口一指。
  眼前奇光猝现。
  即见由瓶口之内,怒喷出一道五色彩气。
  那道五色彩气一经出瓶,已由四面八方,直向着空中小人兜了过去!
  像是渔夫撒网一般,一下子已网了个结实!
  事实上就在瓶内那股五色彩气涌出一刹那间,空中小人整个躯体已经散了开来,化
为无数道颤抖的蛇状红光。
  刚刚意欲向四下散开逃窜,却吃苍须奴瓶内五色彩气一下子全部为网兜住。
  随着苍须奴运功向着瓶口再次指了一下,五色彩气急速地向回里一收,“嗖”的一
声,如同长鲸吸水般地,已随同此同中的灵珠元神,一并吸入苍须奴手中青瓷葫芦瓶口
之内!
  苍须奴匆匆盖好瓶盖,这才像完了一桩心愿地松了一口气!
  在场各人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岳怀冰万万不曾想到灵珠竟然会落到如此一步田地,事情总是因为自己而起,眼看
着活生生的一个人,惨遭飞剑劈面而亡,心中自是悲感不已!
  他呆凝地目睹着灵珠似卧在床上的尸体,内心真有万般感触!
  不知何时,尉迟兄妹以及苍须奴亦都来到了面前!
  除了尉迟鹏因为事出仓促,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之外,尉迟青幽以及苍须奴二人脸
上并没有悲伤之色,尤其是苍须奴反倒现出无限欣慰的表情!
  岳怀冰叹息了一声,正想向他表示内心的歉意。
  苍须奴却已先笑道:“总算托小姐与岳少主的鸿福,灵珠能够落得如此地步,实在
出乎老奴意料之外,老奴总算不负所托,也对得起她身在九泉之下的娘!”
  想是他内心太激动了,悲喜交加之下,竟使得他老泪籁籁,不时举起衣袖,抹着眼
睛!
  尉迟鹏看到这里,实在憋不住心里的闷葫芦,惊惶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
不过才离开一会儿……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灵珠怎么会……”
  尉迟青幽吟笑道:“你也太粗心大意了,岳二哥……要不是见机得早,祭出了降魔
法宝,只怕……”
  说到这里脸色微微一红,下面的话实在不好再说下去。
  偏偏尉迟鹏不明究里,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地道:“只怕怎么样?”
  尉迟青幽看着他“哼”了一声,红着脸赌气把身子转向一旁,不再理他。
  尉迟鹏转身向岳怀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得了绞肠痧昏过去吗?怎么会……
灵珠是在欺你吗?”
  岳怀冰笑着尴尬道:“谁知道,我也不清楚!”
  “你怎么会不清楚?”
  尉迟鹏翻着眼皮,一副茫然神态又道:
  “我本来守候在你身边,灵珠说要为你的身体推拿,又要用嘴为你引渡真气,觉得
有我在不好意思,我才离开的……怎么会……你好了,她反倒死了……我可真是弄糊涂
了!”
  尉迟青幽一双秀目望着他,叫道:“你呀!你还是糊涂一点好了!”
  苍须奴这时已用床上被单,把灵珠遗下的“色身”全部包裹住!
  由于灵珠已把全身精血聚为护神温床,是以肉身虽为飞剑斩开,却不见一点血渍。
  苍须奴因听到尉迟鹏说为岳怀冰得了绞肠痧,不由心里动了一下。
  他当然了解到必然是灵珠玩的手段,当时急忙走近岳怀冰身前,仔细地向岳怀冰脸
上注视了一阵,又注视了一下他的眼睛。
  尉迟青幽关心地道:“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苍须奴先不答话,却问岳怀冰道:“岳少主你肚子还痛不痛?”
  岳怀冰瞠然一惊,摇摇头道:“现在不痛!”
  苍须奴道:“岳少主先不要出声,看看如何?”
  岳怀冰当然依言而行,暂时憋住一口气不呼吸!
  起先并无丝毫异样,可是憋到后来,他忽然就觉出了不对!
  当时只觉得腹内肠中似有一物倏地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阵攻心奇痛。
  他忍不住鼻中哼了一声,脸色猝然大变。
  奇怪的是他鼻中一经恢复呼吸之后,腹内疼痛顿时中止,也不再觉出肠中有何异状!
  苍须奴目睹一切之后,禁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道:“这都是灵珠弄的手脚。”
  他顿了一下,十分汗颜地看向岳怀冰道:“方才岳少主是否饮酒了?”
  尉迟鹏抢先答道:“不错,喝了几杯万年青!”
  “这就是了!”
  苍须奴叹息着道:“不瞒岳少主说,我那孙女儿灵珠,在少主酒中下了‘蛊’了!”
  包括尉迟兄妹在内每人都吃了一惊!
  苍须奴垂下一颗大头,恨恨地叹了口气道:
  “所幸老奴发觉得早,否则腹内这条恶‘蛊’一经入脑,除了灵珠本人在世以外,
只怕谁也无计可施!”
  尉迟青幽闻言一惊,向岳怀冰招手道:“二哥,你过来!”
  岳怀冰走过去,尉迟青幽细看了看他的眼睛,怀疑地道:“看起来不像是中了蛊的
样子呀!”
  苍须奴道:“小姐有所不知,这条蛊虫是我那媳妇赠灵珠,多年来早已与灵珠性灵
生命相结,此刻灵珠元神蛰伏老奴瓷瓶内,她这条蛊也就失所依赖,势将蛰伏在岳少主
体内,永世不出了!”
  尉迟青幽眉头微皱,冷冷道:“小小蛊虫何足为害,我用剑气将它处死!”
  说罢玉指一伸,正待发出剑道,苍须奴忙止道:“小姐暂且不要!”
  尉迟青幽不明道:“为什么?”
  苍须奴道:“小姐所知不深,小小一条蛊虫自然是当受不住,只是此一来,那条恶
蛊不甘受死,岳少主只怕要受许多痛苦。”
  尉迟青幽点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再说……”苍须奴眼中含泪道:
  “这条蛊虫早已与灵珠生命相结,如果将它杀死,我那孙女儿灵珠元神便保不住因
此受害,投鼠忌器,还是由老奴另施别法,两全的好!”
  尉迟青幽微微一笑,暗里责怪自己鲁莽,她本是遇事极为细心之人,想不到竟然也
会乱了方寸,推究其因无非是对岳怀冰过于关怀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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