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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艳遇记》


第九章 百香院中遇临检



  温柄尴尬的朝马猴笑着,跟在苟雄的身后走。
  马猴却和气的笑道:“温大爷,我有句话跟你说,请你等一下走。”
  温柄受宠若惊,马猴还是第一次称他大爷,也是第一次对他这么客气的笑。
  他兴高采烈的走过去。
  马猴悄声说道:“这笔银子如果漂了,我会一两一两从你的身上剐回来。”
  他还是那样笑着说。
  温柄可就笑不出来了。
  一片白蒙蒙的,郊道上十步之外,难以看清来人。
  黎明。
  却没有晨曦,更没有朝阳。
  苟雄独坐在路口的树下,布包摆在身边,那把生锈的柴刀,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眯着眼睛沉思,似乎借凉意沁沁的黎明,倚在树根上睡回笼觉。
  当然,苟雄并非真的在睡,他的眼皮不住闪动。他的两耳机警的倾听着。
  倾听着排甸来路的远方。
  “嘀哒,嘀哒……”
  远方传来凌乱的马蹄声,还夹杂着人声的叱喝。
  马蹄声忽然停住了。
  马猴的声音,显着有几分不高兴的道:“他是走这条路吗?”
  温柄小心翼翼回答:“马猴,错不了,他离开客栈的时候,还跟我说往黑石镇的路,往
黑石镇只有这一条路,没有第二条路啊!”
  马猴说:“可能夹尾逃了!”
  温柄立即遭:“没有那么快的脚程,他一上路我就赶着去告诉您,一刻也没敢耽搁。”
  马猴许久没开口,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扬声说:“雾太大,看不清楚,大彩分开来,在
这附近打一找。”
  “是!”
  他的手下齐声应首。
  这时,从不远处的大雾里,传来苟雄的声音,道:“哇操,别找啦!我在这儿等好久
了。”
  马猴策马循声急走,冲过一层浓雾,已到了苟雄的面前。
  苟雄仍然眯着眼,抱着生锈的柴刀,坐在那古树底下。
  马猴勒住马,他手下的人像撒网似的,迅速的把他围在核心,个个亮出兵刃,脸上露出
了杀机。
  苟雄却全不理会。
  “呼……”马猴松了一口气,带着几分得意的语气,道:“你苟雄还是没有跑掉。”
  苟雄瞟了他一眼,含笑说:“哇操,应该是你跑才对,怎么会是我呢?”
  马猴冷冷地道:“你一定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你也该知道,我是在等你的。”
  闻言,马猴不由愣住!
  “等我?你还算是聪明,知道要带走我的银子,并不是简单的,不过,如果你够朋友的
话,我也不会太小气。’”
  苟雄指着身边的包袱,道:“哇操,你的银子在这里。”
  马猴露出欣慰之色,笑嘻嘻说:“小兄弟,人果然够朋友!”
  苟雄猛然起身道:“我是在这里等你,可是并不是为了还你银子。”
  “既然不是还我银子,为什么要等我。”
  苟雄立即沉下了脸,厉声道“我不说,你也该知道为什么,马猴!”
  马猴一听愕然。
  他不知道苟雄的来历,他却敢肯定,在桦甸还没有人知道他从前叫做马猴。
  因为.自从在白头山劫杀了苟旦,夺了棒锤,分赃后和独眼刁,黑狗就各奔前程,他在
桦甸落脚,就没听人叫过马猴这个名字。
  他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青年,不禁死盯着苟雄的脸,极力思索着。
  “哇操,你不记得我了?”
  马猴摇了摇头,仍然不停的在想。
  苟雄提示说:“你曾在白头山下,抢过一户人家的棒锤……”
  马猴露出惊恐之色,恍然大悟道:“你姓苟,你是那苟旦的儿子?”
  “不错!”
  “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哇操,你说呢?”
  “就凭你?”
  “是的!”
  马猴的双眼,落在苟雄的手里那把锈柴刀上,说:“就凭这把生锈的劈柴刀?哈哈……
别笑死我了。”
  他说完话放声大笑,那笑声里充满了轻蔑和讥笑。
  苟雄静静的望着他,直待他的笑声停了,方从容的道:“甚至,连这把生锈的柴刀,我
都可以不用。因为,真正杀人的不是刀。而是那人的心。”
  他说的极为严肃。
  马猴却没有听进耳里,“嘿嘿”一阵笑,又说:“那你就用心来杀我吧!”
  “呀……”
  他的眼神向手下一扫,手下齐吼一声,同时向苟雄扑袭!
  苟雄忙闪身避过。道:“各位,我和姓马的有血海深仇,与各位毫无关系,姓马的如果
是男子汉,他自己应该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果然停了手,望着马猴的脸。
  马猴把衣袖一挽,轻蔑的向他道:“我是不屑和你动手,假使你以为我怕你,那你可就
大错特错了!”
  他向身后伸手,说:“来呀!”
  跟在他身后的一名从人,恭恭敬敬,双手将一把长剑交到马猴手里。
  “铮!”的一声。
  他拔出寒芒逼人的剑,眼光却盯着苟雄手上那把生锈的柴刀,忍不住轻蔑的一笑。
  苟雄还没有提起刀,马猴的剑锋已经点到苟雄的胸前。
  他的剑快得出人意外,就仿佛一道光似的。
  苟雄大感意外,他一直把三个仇人看做江湖上的小角色,万万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好的
剑法。
  他提柴刀挡剑之时,就势挪身斜移数步,马上拿起了门户。
  马猴见他竟能在一招下扭转劣势,心里也不禁吃惊,剑法一紧,迅速又朝苟雄攻上去。
  他的剑气上充满杀机!
  苟雄一望即知,当他的剑逼近,双脚一点,拔身而起,人如一缕轻烟,纵上了古树枝桠
上。
  他却没有料到,马猴也并含糊,跟着长身而起,他的脚刚踏在枝桠上,一缕厉风打横里
拦腰斩过来。
  苟雄忙横刀格住!
  “当!”的声响。
  马猴的那支剑,竟然将苟雄的柴刀,震得脱手飞了出去。
  “操你妈!”
  马猴大骂一句,斩断古树的枝权,树叶零落纷飞,四下沙沙同。
  “我操你十八代祖宗!”
  苟雄也不甘示弱的顶了一句,且已安然落下地来。
  几乎是同时,马猴从落叶纷飞中,以苍鹰扑兔之势疾袭而下,剑锋刺苟雄的百汇穴,杀
机森森,非置他于死地!
  “好,很好!”
  马猴的手下欢欣大呼!
  有的准备潜树下,拾取苟雄留下的包袱。
  大雾里,透射出一缕朝阳。
  朝阳照射在马猴的剑上,反射出一片冷光!
  苟雄落地即蹲身,仰望着袭击而下的马猴。
  马猴手中的剑,快要刺中那苟雄!
  苟雄没有兵刃抵御。
  马猴看准了此点,所以大胆的袭击。
  “啊……”
  苟雄长啸一声,山鸣谷应,迅疾向他扬手撒去,没有寒光,也辨不出是何暗器?
  因为,马猴还没看出来,全身上下已被击中了七,八处要穴。
  “我操你妈的!”
  马猴痛苦的倒在地下,口中不由臭骂着。
  苟雄已在十余步外,“嘿嘿”冷笑着,举起手,从他的手指间,徐徐飘下未曾打出的树
叶。
  “你……”
  苟雄似笑非笑道:“哇操,我说过了,真正杀人的不是刀,是我的心,我要报杀父母之
仇,你,黑狗,还有独眼刁,我一份也不会放过。”
  马猴忍着痛楚说:“你……是的!”
  苟雄含笑望着那马猴。
  他的手下已经退到大雾里,只能见到隐约的影子。
  马猴问:“你……能办得到?”
  “哇操,你还怀疑?”
  苟雄对自己复仇的行动,简直是充满了信心。
  马猴咳了一阵,道:“我已经受了重伤,我……逃不过一死,你很了不起,我服了,我
愿……意给你达成心愿。”
  “是真的,还是在乱盖。”
  苟雄一听此话,觉得有点儿好笑。
  马猴却很认真问:“你不是……还要再找黑狗吗?”
  “不错!”
  “黑狗是他的……外号,他真正的姓名是董得彪。”
  苟雄兴奋不已说:“他现在在哪里?”
  马猴喘了口气,又道:“他现在双河口,开一家闻香天酒坊。”
  “哇操,你临死前总算做了一件好事,看在这一点,阎王大概不会把你打人十八层地狱
吧!”
  说完,他拉过马,飞身跃了上去。
  “呷!”的一声。
  刹那间,消逝在大雾里。
  他连大树下的布包也不要了。
  温炳高兴的抢过去,提着布包给垂死的马猴,道:“马爷,他把银子留下来了!”马猴
苦笑着说:“现在……对我已经没有和
  马猴“呵呵”笑了。
  “您在笑什么?”温炳忙问。
  咬牙切齿说:“我不甘心这样去了,所以,我…我得找……个人为我报仇啊!”
  温炳怀疑道:“董爷能杀得了这小子吗?”
  “能!”马猴充满信心。
  温炳摇头说:“我还是很怀疑。”
  马猴露出凄谈,诡异的笑容,道:“他要杀那小子,不用……  武功,要用心……
机,黑……黑狗……的……长处……就在这……”
  他说得游丝一息。
  接着,马猴猛烈地咬着,隔着衣衫,渗出殷红的血渍。
  “马爷!”大伙儿惊呼着偎上去。
  雾还是那么大。刚刚露面的朝阳,这一会儿,连一丝也不见了。
  经过了靠山屯,牛心顶就到达‘磐石县’。
  苟雄骑着马,在郊道上奔驰。
  夕阳下景色如画,他一心报仇,无意去欣赏美景。
  “救命呀!救命呀!”
  忽然,他的身后传来呼叫声。
  “哇操。,又是瞎米代志(什么事情)?”
  苟雄勒住马经,循声回头看。
  这时,一个身材瘦瘦高高,二十来岁的青年,行色匆匆的跑过来。
  苟雄并不认识他。
  甚至,一点印象也没有。
  青年一直跑到他面前,抱拳恳求道:“大……大侠,求你救救我一命,….."
  他的身上没有武器,手里当然也没有。
  “你惹了什么麻烦?”
  青年急喘回答:“有……有人要追杀我……”
  苟雄跳下马又问:“哇操,光天化日之下,有谁吃了豹子胆?”
  青年答道:“是……是“冷血’。”
  说时,还不断回头往后望,生怕有人追来了。
  “冷血是瞎米哇高(什么玩意)?”
  “他是个黑衣杀手。”
  “你叫瞎米名(什么名字)?”苟雄奇怪问:“哇操,他为什么追杀你呢?”
  “我叫‘江一郎’.他为什么追杀我,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会认识他?”
  江—郎惊魂甫定说:“他是磐石县的高手,我曾听人说过,知道黑衣杀手就是他,还是
两天之前的事情。”
  苟雄境:“谁替你们介绍的?”
  “是我向别人打听的。”
  “哦?“苟雄一怔!
  “因为,我想知道他追踪我的原因。”
  苟雄诧异道:“哇操,你是说他追踪你三天了。”
  江一郎点点头说:“差不多有三天了。”
  “你真完全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真的。”江一郎很认真。
  “哇操,那你为什么不问他呢?”
  江一郎轻叹一声,道:“我本来也有这意思,可是每当回头,看他眼里充满杀机,我心
中就发毛,两腿直发抖,你看!他已经追过来了。”
  苟雄延颈望去,只见有一个黑衣人,脸孔冷峻,站在六、七丈外的柳树下。
  望江一郎说:“那么,他有没有想接近你呢?”
  “当然有,只是……我不肯让他接近。”
  “哇操,你总要回家休息吧!”
  江一郎老实回答:“这两天晚上,我都是留在主人家中,柴房里面睡觉,可是次日一出
门,就发觉他在追踪,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幸好今天遇上了大侠。”
  “你想要我怎样帮你?”
  江—郎颤声说:“只请大侠陪我过去,让我问清楚他,为何要这样追踪我?”
  “哇操,只是这样中?”
  江一郎道:“只是这样而已!”
  他停顿了一下,接过:“我敢发誓从来没有得罪过人,也包括他在内,其中也许有什么
误会,但无论什么误会,只要双方有机会说话,我相信一定能够解释。”
  “按照道理,好像是这样子。”
  江—郎担心道;“但是如果我一个人过去,可能会胡里胡涂的死在他剑下,所以我才有
这个请求。”
  “哇操,这个简单。”
  江一郎兴奋说:“大侠你已经答应了?”
  “看你样子满老实,不像会是骗人的,因此我决定帮你忙。”
  江一郎抱拳道:“多谢大侠,还没请教你大名?”
  “别客套了!”苟雄说:“我叫做‘苟雄’,现在我们过去吧!”
  “好!”
  江一郎应声举步。
  第一步才跨出,他们就瞥见刀光。
  闪亮的刀光。
  刀握住在冷血的手中。
  他突然拔刀出鞘,削向身旁那棵柳树。
  柳树并没有倒下去,那一刀只是削下了一片树皮。
  “霍!”
  一刀之后又一刀,柳树仍没有倒下。
  他并不是砍树,却刀快如风!
  一连十几刀,他才还刀入鞘,转身奔了开。
  苟雄目睹他离去,一笑说:“哇操,我们虽然有此打算,人却没有意思理我们。”
  江一郎好奇问:“他拔刀要干什么?”
  苟雄沉吟一下道:“八成在那棵柳树上,留下什么纪念吧!”
  “他留给我!”
  “哇操,反正不是你,就是我罗!”
  话语甫落。他放步奔去。
  原来这冷血挥刀,在那棵柳树上留下了‘少鸡婆’三个字。
  苟雄一见此字,不由笑道:“搞了半天,是留给我的。”
  “苟大侠,为什么他离开呢?”
  苟雄想了一下,回答:“也许,他不愿意跟我正面冲突,也许他根本就不认识我,或者
另外还有别的原因。”
  江一郎没有答腔。
  他目光一转,又遭:“不过,从这件事看来,他毫无疑问,是有意在追踪你。”
  江一郎苦笑问:“这到底为了什么?”
  “哇操!”苟雄怀疑的道。“该不会与你工作有关吧?”
  江一郎不假思索说:“相信不会!”
  “你凭什么这样肯定?”
  江一郎直接的道:“我做的工作,没有可能和别人有纠纷。”
  “哇操,你在吃瞎米头路(做什么工作)?”
  江一郎自信道:“替我家主人搜购最好的硝石、硫黄,在这方面我不有点研究。”
  苟雄追问:“你家主人开药房啊?”
  “不,是做炮竹生意的。”
  “你家主人贵姓?”
  “他姓‘李’,大家都叫他‘花炮李’。”
  “不是江湖中人吧?”
  江一郎摇摇头说:“他本来就不是江湖中人。”
  “哦”’苟雄漫应了一声。
  江一郎又继续说:“他与先艾是老朋友,先父死时,他也有到舍下祭过,当时我对他说
及家父遗育,他那里恰好少了一位,懂得选购硝石、硫黄的人,于是给我安排了这份头路
(工作)。”
  “他是在什么地方制造这些炮竹呢?”
  “在他的庄院。”
  “哇操,那幢庄院相信一定不小。”
  江一郎承认说:“的确是不小!”
  苟雄忽然问:“方才你不是说,这两天晚上都是住在柴房里吗?”
  “像在怀疑我讲白贼(说谎)?”
  “哇操,我只是在奇怪!”苟雄说道:“花炮李为何不在庄院里,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
呢?”
  “这是由于庄院里,不时有些奇怪的人出入,他不想我跟他们接触太多。”
  “哇操,这么说来,冷血实在没有理由这样子追踪你。”
  “可是,他却已追踪了三天。”
  苟雄不禁笑道:“哇操,奇怪就在这里。冷血要是很喜欢讲生笑(开玩笑),相信也绝
不会找个陌生人,而且不是江湖人,开这种玩笑,还一追就是三天。”
  江一郎答。“我也是这个意思。”
  苟雄想想问道:“花炮李的庄院在那儿?”
  江一郎指着前方:“前面有一条河流,在河流的旁边有一幢很大的庄院。”
  “那一幢庄院就是花炮李的。”
  江一郎点了点头。
  苟雄信口道:“反正顺路,我陪你走一趋好了,”
  江一郎感激说:“多谢苟大侠伏义援手……”
  苟雄忽然截口道:“这个称呼不太吉祥,上次人家这样叫我,我差一点就变杀人犯,所
以拜托你不要这样叫我。我们就以‘你我’相称吧!”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既然我答应帮你忙,一定会在事情解决后再离开磐石县。”
  “只怕耽误了你的事。”
  “哇操,事情堵到(碰到了),我不插一手心里会卖爽(不舒服)”
  江一郎关切向:“今晚你在那里过夜呢?”
  苟雄笑笑笑接口道:“城中的客栈少,人乐必为我烦老(担心)。”
  说完,他的视线旋即又落在那株柳树上。
  “嘿嘿,这是冷血给我的见面礼。”
  江一郎闻言转过去,正想说什么,苟雄的话已接上,又说:“在这三个字上,你看到了
些什么?”
  “他不喜欢有人插手。”
  “除此之外呢?”
  江一郎诧异说:“这三个字,难道还有其他意思吗?”
  “没有吗?”苟雄反问。
  “我这就不明白了。”
  苟雄忙解释说:“这三个字已经杀机毕露。因此,这一次追踪必然是关系重大。”
  江一郎脸露苦笑。
  “所以,我插手这件事,他迟早会找上我,到时候我会替你问个清楚的。”
  他牵着马欲走。
  江一郎紧跟在后面,他现在的神色下已没有方才那么彷惶。
  因为,苟雄已经答应帮忙他。
  他们来在河边的时候,天边已剩下残霞片片。
  绕着庄院走了四,他们又回到大门之前。
  苟雄收住脚步,说:“这个庄院相当大。”
  江一郎道:“据说一共有七进。”
  苟雄诧异说:“哇操,你没有走遍不个庄院吗?”
  江—郎摇摇头道:“没有,三进之后就是本庄禁地,必须由庄主陪同,或者领有庄主发
给的特别腰牌之人。才能够自由进出。”
  “否则呢?”
  “必死无疑!”
  “哇操,真这么森严?”
  江—郎双手一摊道:“事实是否如此,不得而知,反正主人怎么吩咐,我们做下人的就
怎样眼从,这是做一个下人最起码的条件”
  苟雄沉默了一会儿,方说:“哇操,照你这样子说,这庄院内莫非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
的秘密。”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哇操,这其中必有古怪!”
  江一郎遗憾说:“所以我本想请你进去休息。也无法做到了。”
  苟雄的目光,转落在庄院大门上,问:“难道连进入这扇大门,也需要花炮李的允许
吗?”
  江—郎点头说:“大门后不分日夜都有人看守,在这里工作的人,全部都领有一方腰
牌。”
  “哇操,想不到这幢庄院比衙门还要森严。”
  他也没再说什么,转身举步欲走。
  忽然,又把脚放下来。
  时候,有两个人正向这幢庄院走来。
  江一郎也看见了,“咦”一声,怔在那里!
  苟雄不由问:“你认识他们中……”
  “左边的那一个,就是我们的庄主。”
  “哦一他就是你的头象(老板)花炮李?右面那个又是瞎郎(谁)?”
  江一郎答复道:“白祥,这幢庄院的总管。”
  “哇操,你好像很奇怪看见他们?”
  江一郎登时解释:“我被冷血追踪这件事,本来是打算告诉他们,请他们追查原因,可
是一连三天都不见人,问负责传达的人,都说他们已经外出。”
  苟雄笑道:“哇操,这有什么奇怪的?”
  ”据说他们从来不会一齐外出,无论什么时候,其中必然有一人留在庄院内打点一切
的。”
  “是吗?”
  “最低限度,我在这里五看都是这样子。”
  苟雄沉吟说:“也许这个庄院里,发生了什么事了?”
  说话之间,花炮李、白祥已经走近。
  苟雄和江一郎不由自主闭上了嘴巴。
  也不过片刻,花炮李、自祥走到了两人面前,相继停下了脚步
  江一郎迎了上前,退自拱手下揖道:“庄主,总管!”
  “晤!”花炮李淡应一声。
  白祥已步人中年,不高不矮,不肥不瘦,衣饰极普通,面貌平凡,浑身上上下下,并没
有任何特别惹人注目的地方。
  花炮李也是一样,不同的只是衣饰,比较华丽,年纪约六十开外。
  他一脸的疲倦之色,又像满怀心事,注视江一郎,道:“今天又有爱好硫黄?”
  “没有。”江一郎摇头。
  花炮李目光转向苟雄。笑问:“这位是你的朋友?”
  “嗯!”江一郎应得很勉强。
  花炮李的目光一扫,见苟雄包袱在暗藏有兵器,进说。“你怎么又跟江湖人来往?难道
忘记了你父亲的遗言吗?’”。
  江—郎垂首道:“我没有忘记t只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庄主又
不在庄内……”
  花炮李截口问:“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黑衣何物冷血不知何故?一连追踪了我三天,而且像有杀我之意。”
  花炮李诧异进:“冷血追杀你?”
  “嗯。我绝对没有认错人。”
  花炮李沉吟再三,转望苟雄道:“所以你找他帮忙!”
  “是的!”
  花炮李目注苟雄,问:“高姓大名……”
  “苟雄,苟且的‘苟’英雄的‘雄””
  花炮李笑道:“原来是苟兄弟。”
  自祥问:“:是什么风把苟兄吹来的?”
  “哇操,好像是南风。”
  花炮李尧尔道:“今天吹的,的确就是南风。”
  他随之又说:“有苟兄弟帮忙,我就放心了。”
  苟雄望着花炮李道:“李头家(老板)认为冷血找他,到底是什么原因?”
  花炮李摇头说:“现在我才知道这件事,苟兄弟你以为呢?”
  “哇操,我宰羊(知道)这件事,只不过比你早半个时辰,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任何头
绪。”
  花炮李缓缓地道:“我这个世侄的为人非常老实,苟兄弟大可以相信他的。”
  “哇操,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我看得出来,方才我也亲眼看见次序血持刀在追踪他。”
  “冷血他怎么说?”
  “我们还没有发问呢!他见我与江兄回头,立刻就离开,临走之前拔刀在树上留下三个
字。”
  “那三个字?”
  “少鸡婆!”
  “哈哈—一”花炮李大笑说:“看来冷血追踪阿郎,真的有他的目的。”
  “哇操,这种江湖上的杀手,不会于吓唬人的事情,何况一连三天的追踪呢?”
  花炮李回顾江一郎,道:“阿郎,你想一想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我—一我怎么也得罪这种人吗?”
  “你再仔细想清楚。”
  “我已经想了三天,想得很清楚了。”
  “那么他这样追踪你,究竟目的何在呢?”
  江一郎兴有苦笑。
  花炮李皱眉说:“这件事情实在太奇怪了!”
  “哇操,我也是觉得,这事内藏有耐人寻味的秘密。”
  花炮李沉默了一下,眉宇间的忧虑登时叉深了几分。
  白样一旁插口道:“别的人我就不敢说,以阿郎这样古意(老实),竟然被冷血那种人
追踪,的确难以令人想像。”
  苟雄接着说:“可是,事情却发生了。”
  白祥托着下巴道:“冷血必然是有他的原因,才会这亲追踪,不过阿郎这个小伙子,我
可以担保绝对没问题。”
  苟雄转望江一郎,笑说:“哇操,李头家(老板)’与白总管,对你都是这么信任,你
应该开心才对。”
  江一郎无言的笑了。
  花炮李即时道:“这几天我正好有点事,苟兄弟,阿郎这件事我就请你帮忙到底。”
  苟雄向来耳根子软,人家一恳求,他竟然说:“李头家放心,有我苟雄在安啦!”
  “那我就放心了,苟兄弟古道热肠,我在此先谢过了。”
  “免客气!”
  忽然,花炮李像想起了什么,热忱道:“光顾着说话,忘了请苟兄弟进庄奉茶……”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苟兄弟请不用客气。”
  “哇操,我是客气,只是时间已经不早了。”
  花炮李气定神闲说:“那我也不勉强,但以苟兄弟的智慧武功,这件事相信很快就会解
决、到时无论如何,苟兄弟一定要来一叙,也好增添敝主的光彩。”
  “李头家怎么说这种话嘛?”
  花炮李向江一郎说。“人你看稳了,走掉我唯你是问。”
  他似乎很想交苟雄这个朋友。
  “是!”,江一郎笑应一声。
  花炮李随之拱手道:“那么我们就此别过。”
  白祥亦抱拳行礼。
  苟雄立刻还礼。
  花炮李道:“不送。”
  “请留步。”
  花炮李再一拱手,举步向庄院大门走去。
  他脸上仍然有笑容,可是掩不住那份忧虑。
  莫非他也有什么困难,无法解决?
  他那件事,与江一郎这件事,是否有关系?
  苟雄只是心中存疑,并没有追上去问,花炮李也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这两件事情如果有关,迟早会碰在一起。
  否则,纵然有他插手的必要,花炮李既然没有说出来,目前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江一
郎这件事。
  要解决这件事,最好先找那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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