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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十九章 仗剑追鬼王



  春虹狂追泰山鬼王,他的轻功虽比泰山鬼王高出一两成,但竹林中追逐一场,左折右旋
不易靠近,有几次几乎追错了方向。 
  追到腥臊岩下,细算不错巳接近至五丈内了,小道又出现。 
  泰山鬼王慌不择路,只知道后面有人穷追,有多少人他却搞不清楚,真力将竭难以为继
了。 
  前面大溪阻路,溪对面还是腥臊岩,溪水形成三座十余亩大,深入见底的深潭。溪下游
向南折,从两山之间流过,两山之间搭了一座石墩木架大桥,这便是仙人桥。左面,入山小
径绕腥臊岩下,再延向仙桥。 
  泰山鬼王气喘吁吁,到了岩下,他本想向东逃命,可是,那是一处小径弯曲部,弯曲半
径相当大,而且左右的水田个干了,通行无阻。假使他向左绕,连躲闪的地方都没有,决跑
不掉,腥臊岩下竹木甚多,事急可能转折逃命,不致被人很快的追及。 
  巳无暇思索,折向右折,奔向腥臊岩。 
  春虹脚下快极,纵跃如飞,近了,接近至三丈内沉声大喝道,“泰山鬼王,除非你能土
遁,遁入阴曹地府。”
  泰山鬼王到了潭旁,绕潭向左折。 
  春虹已算定他要往左折,先一步折向截出。 
  泰山鬼王好似鬼,突然回头反走,绕潭向右狂奔,奔向仙人桥方向。 
  仙人桥的两端,五名大汉刚踏上桥头,居高临下看得真切,立即急掠过桥。 
  泰山鬼王到了桥头,后面的春虹已到了后面不足丈二了。他委实难以支持,突见桥下有
人影,定神一看,不由大喜过望。 
  他不走了,走也力不从心,往侧一闪,“砰”一声将盛人的大囊扔下,拔刀出鞘。 
  春虹未料到对方有这着,刹住了脚,纵下桥头,泰山鬼王反而到了背后。 
  泰山鬼王朝来路瞥了一眼,小径中空荡荡的,除了春虹之外,没有第二个迫来,心中大
定,火速吸入了一口长气,调匀呼吸准备一拚。
  “哼!”春虹恕吼,回身反扑。 
  泰山鬼王被迫得无名火起,看清原来是擒住金甲神的人,大吃一惊,举钊大喝:“且慢,
你为何追我。” 
  春虹在八尺外止步,冷笑着问:“说!你是不是九幽天魔的爪牙?” 
  泰山鬼王用缓兵计,要等桥下的五大汉赶来,冷笑一声:“江湖道上,谁不知我泰山鬼
王柳某人是独行大盗?你问九幽天魔有何用意?” 
  葛春虹一步步迫近,厉声道:“从实道来,贫道留你一命。” 
  “放你娘的狗屁!你他XX的是啥玩艺?在下不知九幽天魔是谁,你也不配问。” 
  “据实回答。” 
  “去你的娘!”泰山鬼王怒吼,原来五大汉快到了。 
  春虹一声长啸,赤手空拳扑近,双手张开“饥鹰搏兔”身法扑上,不在乎光芒闪闪的长
剑。 
  泰山鬼王已调和了呼吸,争取了时辰,见春虹胆敢赤手空拳进扑,只气得七窍生烟,一
声怒啸,剑上突发风雷,招出电闪,挥出五剑之多。 
  葛春虹心细如发,他并非大胆轻敌,而是另有绝着,逗引鬼王怒火攻心,乘机放手一拚。
锲入袭来的剑芒之中,恍若电光一闪。 
  “铮铮”暴响震耳,剑形分合。 
  “啊……”泰山鬼王的厉叫声,从剑影中传出。 
  剑气爆散,泰山鬼王人向前扑,他偏一剑裹在剑中,贴地疾滚,凶猛地滚向舂虹的下盘,
洒出不少血珠。 
  春虹从剑影光球上空纵越,顺手招出“神龙掉尾”。 
  “铮”一声击中了脚下剑芒形成的光球,光球乍散,泰山鬼王的长剑断了寸余长的剑尖,
人已滚出丈外,站起撒腿便饱,窜上了桥头,他右胸前鲜血如泉涌,脸色如厉鬼,侧垂着断
剑,窜上桥头,身形一晃,几乎扑倒。 
  春虹不等身形落地,半空中大转,脚尖下点,点中了泰山鬼王丢落的大包裹,在凌空急
射,扑向桥头,鱼龙反跃法,他巳练化至不可能的境界。 
  桥头奔来的几名大汉,被他这—手惊人轻功吓的目瞪口呆,脚下一缓,惊叫出声。 
  春虹脚下点的真巧,恰好点中许姑娘被制的亲门穴,悠悠苏醒。 
  泰山鬼王右胸挨了不轻不重一剑,真力将竭的时候,怎吃得消?一顿之下,身形还未站
稳,春虹已飞射而至,沉喝入耳,如在项后出声:“哪儿走?站住!” 
  他心胆俱裂,再次前扑,向旁急滚,断剑也全力挥出护身。 
  春虹脚踏实地,绝尘宝剑飞点。 
  “手下留情!”暴喝声及时传至,是五大汉之一出声大喝,同时飞掠而至。 
  “铮!”泰山鬼王的断剑又断了一段。 
  “唰唰唰!”春虹连挥三剑,最后一剑将疾滚的泰山鬼王的左腿开了一条大缝。 
  剑尖在泰山鬼王的胸口停住了,冷叱震人心魄:“蝼蚁尚且贪生,你岂可无故枉死?”
  泰山鬼王绝望地长叹一声,闭上鬼眼躺着不动,猛挫钢牙,恨声道:“你下手,柳某人
今天栽了,任何消息你休想从我泰山鬼王口中得出。” 
  五大汉已先后到了,全不敢上前,在丈外一字排开。先前叫手下留情人抽口凉气道:
“道爷,怎么回事?清平世界公然杀人,不对吧?这人自称是泰山鬼王,定是江洋大盗,何
不将他交与官府究办?” 
  春虹向五人瞥了一眼,心说:“一个比一个长得凶猛狞恶,看来非是善类。” 
  五大汉年约四十上下,一个个虎背熊腰,高大凶猛,豹头环眼,满脸横肉,暴戾之气迫
人。中间发话的人,生有一张鲶鱼嘴,金鱼眼睛中带着凶光,大八字胡,在凶暴狞恶中,透
出三分愚蠢气。 
  “诸位不必管闲事,贫道的事自有主张。”春虹心平气和地答道。 
  鲶鱼嘴大汉抱拳一礼,哈哈笑,上前一步道:“在下南京安庆府五义老大翻江龙田祖义,
请教道长,上下如何称呼?” 
  安庆五义的大名,春虹没听说过,他剑眉略轩,道:“贫道松明,诸位在何处得意?”
  安庆五义是长江大大有名的水贼,但在陆上的江湖朋友中,知者不多。翻江龙从春虹的
语气和年轻的外型上,已看出是一个初出道而不是出身名门大派的毛头小伙子。哈哈一笑,
信口胡扯道:“敝下身在公门,在府衙混口饭吃,此次到贵溪办案,要捉一个绰号金甲神的
姓白教民。” 
  春虹哼了一声,道:“诸位不必为那家伙跋涉关山了,金甲神已被……不必提了,诸位
请便。” 
  翻江龙指了指泰山鬼王,道:“这家伙定不是好人,何不交与在下解上宫府究办?” 
  “呸!少管贫道的闲事。”春虹凶狠地叫。 
  翻江龙手一抄,拔出腰中分水刀,青芒如电,冷气森森,大喝叫道:“皇法条条不容情,
决不许私下处治!” 
  “你们走还是不走?”春虹抢着道。 
  翻江龙喝道:“私治人罪,罪不可恕,不将人交与在下,连你也擒下送官府究办。” 
  声落人到,一刀斜挥,刀带风雷之声,功力是十分深厚,赫然是一高手,不像办案的官
差。 
  春虹脚尖疾跳,制了泰山鬼王的章门穴,冷叱道:“不许踏进一步。” 
  “铮”一声暴响,分水刀被剑震出偏门。接着剑影飞腾,跟踪追击。 
  仙人桥宽约丈余,足够施展,安庆五义的其他四人,几乎同时拔刀剑向前冲,同声道:
“小杂毛,你敢拒捕? 纳命!” 
  声落同一时间,春虹一掌击中田祖义左肩,翻江龙惊叫一声,人落在水中。 
  一名大汉惊叫—-声,向同伴叫:“我下去救大哥,你们务必擒下这无法无天的小杂
毛。” 
  说完,人往下跳,“噗通通!”水花四翻。 
  桥面看不见桥下的事,其实翻江龙并未跌水中,春虹以为他被打下水去了,而翻江龙站
在桥下的方木柱上,示意同伴跳水掩饰举动。他利用桥下的木柱,移向泰山鬼玉躺着的地方。
  其中三人鬼叫连天,一剑二刀向春虹疯狂挥砍,一面怪叫,示下面后退,引春虹离开泰
山鬼王。 
  春虹不知有诈,果然挥剑追进,先将这三个讨厌家伙赶走,方可将泰山鬼王带走拷问九
幽天魔的消息。 
  桥头,人包裹中的许姑娘早巳醒来,但穴道初解,而中途被人扛走了好半天,想立即破
囊而出也力不从心。她在囊中运气行功疏通径脉,耳中却将桥上人的对话听了个字字入耳。
  当她听出春虹的口音时,喜极欲狂,但春虹通名却自称松明,一再自称贫道,却令人大
惑不解。为了急欲知道底细,她加紧行功,总算在紧要关头破囊而出。 
  桥下,翻江龙快接近泰山鬼王躺倒之处了。 
  “嘶嘶”两声裂帛响,许姑娘突然破囊而出。 
  翻江龙的上身突然从栏外上升,右手猛扔,三把歹毒的飞鱼刺,来势如电,射向不远处
挥剑赶人的春虹后心。同时,他翻越栏杆而进,伸手去抓泰山鬼王。 
  许姑娘第一眼便看清眼前的景况,她从在双方的对话中知道泰山鬼王已被口音极似春虹
的老道所制住。相距不足五尺,她一眼看出躺在桥上的灰衣人,正是擒她的泰山鬼王。 
  她着急地大叫:“春虹哥,小心身后。” 
  她的大叫声,叫掉了翻江龙的命。春虹事实上在飞剌到达前,无法听到许姑娘的警告声。
他从三个恶贼的眼神和举动中看出了危机临头。 
  翻江龙打出飞鱼刺,三名贼人岂敢仍站在暗器的飞行路线上?不约而同左右一分,并向
前方急退。 
  他们眼中的喜悦光芒,与奇异的举动,逃不出春虹的神目,向右前疾闪,追逐右前方的
两名大汉。 
  同一瞬间,姑娘的叫声到了,第一声入耳,春虹已转身扭头向后看,看到了连珠飞射恰
到身侧的三把怪异暗器,然后才听清“春虹哥”三个字。 
  举剑一挥,打掉最近的一枚飞鱼刺,人如闪电激射而回。 
  翻江龙已抓起泰山鬼王,刚向后撤。 
  许姑娘月白色的路影,也正向桥中抢到。 
  翻江龙被许姑娘的大叫声所吸引,扭头向姑娘注视,一面抓着人往外退,正想超越桥栏,
却忘了看飞鱼刺是否已经将春虹击中。 
  “着!”春虹大吼,绝尘慧剑脱手而飞。他对翻江龙所自报的官差身份根本不信。江湖
人在外表上有一种瞒不了人的奇特气质,一看即知,所以他剑下绝情,飞剑遥击。 
  翻江龙活该横死,他只顾留意奔来的白衣小姑娘,做梦也未想到三枚飞鱼刺全部落空,
剑到,他毫无所知。 
  “大哥快躲!”其他三名大汉厉叫。 
  一切都太晚了,三名大汉的厉叫声传到,人已经中剑。 
  翻江龙只听见一声“着”,那是春虹的叫声,他扭头一看,怪异的剑影入目。他假使丢
掉泰山鬼王,也许不会枉死,但他却一声大吼,将泰山鬼王向侧猛带,贴身扭转,想用泰山
鬼王挡飞来的剑影,便慢了一刹那,剑过无声,擦泰山鬼王的右胸而过,贯过他的右肋,入
体尺余。 
  “啊!”他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便呜呼哀哉了。 
  三大汉同声怒啸,各打三枚暗器,六枚银镖,三枚袖箭,向春虹的背影集中。 
  春虹到了翻江龙身旁,抓回绝尘慧剑。 
  “小心暗器!”姑娘惊叫。 
  春虹一声暴喝,大旋身抖出一重剑网,左手巨掌连探,无量神罡以洪水怒涛的声势进发。
  风雷声贯耳,厉啸声刺耳,九枚暗器全被震碎,雨点似的反向激射。 
  桥左,腥臊岩进入山区向南折的方向,出现了一群锦衣大汉,最先的,赫然是神水堡包
少堡主。一群人折过岩脚,便看到桥上的景况,相距已不足两丈远了,他们是在山区中搜索
许姑娘失望而回的人,碰上了。 
  春虹穿了道装,包少堡主还未看出,却看清穿月白劲装的许姑娘背影,—声长啸,飞掠
而来。 
  春虹听到啸声,扭头一看,立即无名火起,他感到浑身血液沸腾。 
  但他到底不是笨蛋,同时看清了奔来的许姑娘,有姑娘在,他不能任意胡为。神水堡的
梅花神弩和神水腐骨箭厉害,为姑娘的安全着想,这一口怨气必须压下。 
  “小妹,过桥!”他沉喝。 
  姑娘一听“小妹”二字,笑喜欲狂,喜悦地叫:“谢谢天,果然是大哥。” 
  春虹挟起泰山鬼王,冲向脸无人色的三名大汉,喝道:“跟我来,等会儿再说。” 
  “大哥,教训那包小畜牲。”姑娘还不想走。 
  春虹在这刹那问,已接近三名大汉,长啸震耳。绝尘慧剑吐出道道光芒。 
  三大汉心胆俱裂,突然怪叫一声,凌空纵越桥栏,跳水逃命。 
  包少堡主与八名锦衣大汉街尾狂追,双方保持十余丈距离,无法拉近。 
  姑娘奔在前面,她的轻功不错,可是受制过久,脚下用不上全力,春虹只好在后面断后,
即使如此,包少堡主想追也难上加难。 
  过了仙人桥,小径渐向北转,这是到贵溪城的路,走不得,姑娘到了一处三岔路口,不
管一切,走向左边折入山区的小道。 
  奔了三里地,后面的包少堡主穷追不舍,而肋下的泰山 
  鬼王右陶的剑伤,却愈来愈重,再不停下来上药,支持不多久啦。 
  翻江龙死了,逃走了的三大汉从溪岩下端上了岸,立即在怀中取出一个竹哨,发出一声
声奇异怪鸣。不久,山区中传来同样的哨声回鸣。 
  姑娘往南急走,不久便进入连绵起伏的山区。小径进入—座山谷,谷中杂树丛生,松柏
参天。 
  “小妹,先避开小径。”春虹低叫。 
  “大哥,往哪儿走?”姑娘问。” 
  “往右,进入那座古松林。” 
  话落,前面小径弯曲部,山嘴旁转出一群黑衣人。 
  姑娘往右一折,越野急走,钻入矮林中,向山脊上的古林急掠。 
  后面,包少堡主转过山出谷,前面不见姑娘和春虹,只看到远处转出山来的黑衣人。左
右矮林密布,弄不清姑娘所走的方向,仍向前狂奔。 
  黑衣人也未看到春虹两人的身影,双方在半途相遇,黑衣人中,先前两名是一对貌相相
似的年青人。剑眉虎目,玉面朱唇,不但身材魁伟,而且英俊绝伦,年纪都在二十上下,黑
劲装显示他们不凡的气宇,背上的宝剑也显出他们定然是了不起的青年高手。 
  包少堡主到了十丈外,缓下身形道:“是大公子昆仲么?” 
  黑衣人站住了,后面八名大汉右左一分。左首青年人淡淡一笑,颌首为礼,傲视苍穹的
气宇,显然是个自命不凡的人物。举手挥了挥,两侧的八名大汉退下了,向掠来的包少堡主
道:“哦!是志坚兄,走得如此匆忙,有何贵干?” 
  包少堡主一行九人在三丈外停步,包少堡主脸上有焦急的神色,问:“书麒兄,可曾见
一名老道和一个白衣姑娘么?” 
  大公子书麒摇头道:“不曾见过,兄弟刚要到贵溪城,他们是——” 
  “不久前在仙人桥上,安庆五义的老大横尸,是那老道所为,至于那白衣小姑娘,则是
心如师太的弟子。” 
  中麒脸色一变,道:“兄弟已接到竹哨传来的警讯,不知为了何事,原来如此,那两个
男女呢?” 
  “向这条路奔来了,刚绕过山嘴便失去了人踪。” 
  书麒向西面山林一指,说道:“志坚兄,咱们分开来搜,我兄弟往西。” 
  “兄弟往东,走。”包少堡主领人急掠。 
  西南,也就是春虹走避的方向,走下山腹,春虹将泰山鬼王丢下,一面叫“小妹,等
等。”一面叫,一面脱掉道袍。 
  山下,书麒兄弟八名大汉,正以奇快的轻功向上搜来,十个人横列,每人相隔约有三尺
左右。 
  包少堡主往东山头搜,一名锦衣大汉一面走,一面问:“禀少堡主,那丫头往西逃可能
性大些。” 
  “怎见得?” 
  “既然有—名老道同行,八成是龙虎山的老道领她入山逃命,西面正是至龙虎山的大
道。” 
  “不一定,他们怎敢从大道逃往龙虎山?” 
  “那两位年青人是谁?”大汉转过话峰问。 
  “不能告诉你。”包少堡主神秘地说。 
  “少堡主,为什么?” 
  “为什么?哼!因为我也不知道。昨天父亲替我引见,只说他们是大公子书麒,二公子
书麟,姓什么却没有说,父亲也不肯说。” 
  “他们似乎傲态凌人。” 
  “哼!对家父他们也如此。” 
  “堡主名震天下,怎容许他们如此狂傲?” 
  “那是家父的事,不许你横加议论。” 
  “是,属下错了。”大汉认错,不再往下问。 
  他们往上搜,山脊不高,片刻便到了山顶,一无所获。正当他们想继续向东搜寻时,后
面西峰传来了啸声,包少堡主转身注视片刻,突然道:“下去,在西峰,大公子兄弟发现
了。” 
  一群人疯狂地向回路急奔,速度惊人。 
  春虹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脱出对方的追逐,事实上有困难,因为姑娘的轻功并没有达到
炉火纯青之境。他脱下道袍,撕掉下摆,递给姑娘道:“小妹,穿上,你的白衣太显目。”
  姑娘匆匆穿上,撕掉长衣的袖子,笑道:“我成傻子了,大哥。” 
  她还在开心呢!春虹却急得头上冒汗,因为泰山鬼王已在吐白沫,胸口伤势恶化了。 
  他制死了泰山鬼王创口附近的经脉,抱起人急急地道: 
  “小妹快走。” 
  “这个半死不活的人要来有何用处?”姑娘问。 
  “他是九幽天魔的爪牙,我要从他口中伺出消息。” 
  泰山鬼王吁出一口长气,虚脱地道:“老道,你不必枉费心机,九幽魔域的人,你决不
会问出任何消息。” 
  春虹站住,道:“你只要说出九幽魔域在何处,在下决不要你的命。” 
  泰山鬼王吃力的摇头,惨然地道:“不,不可能的,老道。” 
  “你不是活腻了吧?” 
  “世上比死还难的事多着哩,九幽魔域的人如果被人揭穿了身份,惟死而已,死可以解
决了一切;如果不死,留在魔域身的家小,他们的下场是可以想象的。即使你不杀我,我泰
山鬼王已注定和阎王爷做伴。” 
  “你说了之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人知道。” 
  泰山鬼王惨然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说道:“揭露身份的七煞剑客未死;安庆五义仍
有门人活着,还有……唉!不说了,给我一剑,九泉下我感你的盛情,即使将我挫骨扬灰,
我也不会向你透露一个字。奉劝你放明白些,九幽魔域的人没有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即使你
找到九幽魔域,千军万马也进不了雷池,你不必枉费心机。” 
  春虹一咬牙,从枝叶的空隙中,看到下面快搜上的黑衣人,向姑娘道:“走!到上面再
说。” 
  他抱起泰山鬼王,两人向上急掠,泰山鬼王的脸色大变。 
  两人携手飞掠,小姑娘把他挽得紧紧的,春虹一面走,一面问:“小妹,你为何不跟心
如前辈去?” 
  “我……”姑娘期期艾艾地答。 
  “你又偷跑的?” 
  “大哥,别胡说好不,我不过溜走而已,谁偷跑了?” 
  “溜走就不算偷跑?你真不知利害,万一有了三长二短,令尊令堂唉!你该珍惜你自己,
你到贵溪来有事么?” 
  “我……我要到广信找你,到了贵溪,碰上包小畜牲父子,被他们追入山中,好不容易
逃出了魔掌,却被刚才那死鬼乘我歇息时,在后面点中了章门穴,剑丢了,百宝襄也被另一
个恶贼带走。其实也怪我大意,不该在他们潜伏的地方歇息,怎不糟糕?” 
  “你到广信急寻我怎可能?唉!目下我已是家破人亡的人,去寻我有事么?” 
  春虹的语气凄然,充满了无可奈何无比愤恨的情感。姑娘心中凄然,无限幽怨地道:
“大哥,我只想寻你做伴儿,你可记得常山一别,我所说的话么?从初见时,我感到我们毫
不陌生,似乎你是我多年相处的伙伴,你让我想起我并不是一个江湖侠女,是一个需要你保
护和关心的弱小女子。大哥,也许我太过于……太过……总之,我多希望和你并肩行走江湖,
多希望获得你的关心和照顾,大哥,求求你,别让我走,我多希望能替你分忧,能为你尽力。
春帆大哥哥目下怎样?” 
  “他死了。”春虹咬牙切齿地说。 
  “老天!他……他……” 
  “他死了。”春虹一字字的接口,又道:“死在花魔之手,还有如霜那贼人!” 
  “如霜?可是那白姑娘?” 
  “是她,那该死的贱女人,火烧枫林村!”他将枫林村毁灭的事简略地说了,最后痛苦
地叫:“不!我和她先是称兄道弟,之后更……更……唉!不想她竟是这种蛇蝎女人,我……
我……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剜出她的心肝看看是什么颜色,这……这天生淫贱母狗!” 
  泰山鬼王这时口中血泡不再冒,呼吸渐止,颊上的肌肉,仍呈现着渐渐痉变的观象。 
  到山脊,春虹突然站住,摇头苦笑道:“他这人总算很了不起,九幽天魔的手人下不可
轻视。” 
  泰山鬼王的呼吸已经停止了,瞪大着怪眼,脸上的肌肉仍未放松,胸口剑伤已不在流血,
身躯渐冷。 
  春虹将人往草中一塞,向姑娘道:“再往上走,看看来的黑衣人是谁,可是包小畜牲的
党羽?” 
  他将从泰山鬼王腰中取来的暗器囊打开,一一检查其中什物,取出十二枚铮亮银镖,丢
掉囊袋,将镖插入自己宝囊的外层插袋上,向姑娘道:“小妹,与神水堡的人动手,最好别
近身拚命,用暗器逐个消灭。” 
  “好,大哥,我听你的,但最好活捉包小畜牲,他把我追惨了。” 
  春虹伸出左手道: “小妹,我带你走。” 
  姑娘正求之不得,喜孜孜的挽了他的虎肘,笑道:“快走啊!我知道你轻功了得,在常
山你说走便走,我可不行。” 
  春虹又谈及白如霜之事。 
  姑娘大吃一惊,脱口叫:“老天,这怎么可能?她和我 
  共建蟠龙山的坟墓,为了你的死讯,她不但痛不欲生,而且身心,几乎一蹶不振,对你
可一片痴情。”她将云嵝山灵山洞至如霜离开蟠龙村的经过一一说了。 
  春虹当然不信,道:“你不说她是花魔的女儿?你不说她是包少堡主的未婚妻子?” 
  “花魔万恶不赦的淫魔,但她的女儿并不一定也是天生淫贱的女孩,大哥!” 
  “她和花魔火焚枫林村,杀我的大哥和三弟,这也是不可能的事吗?” 
  “这……这……大哥,你曾将家世告诉她了?” 
  “不曾。” 
  “她也许不知道她母亲的内情,以致做出这事。大哥,下次见到她时,平心气静地问问
底细,好么?”她极力为如霜辩解。 
  春虹瞥了她一眼,他看到姑娘满脸泪痕,他想:这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她还未受
到仇恨之火的锻炼,她不是走江湖的人,但愿她无忧无虑地过一生。他站下了道:“我非找
到她不可。” 
  姑娘紧倚在他身侧,拭掉泪痕道:“大哥,包小畜牲可恶,三番五次计算我,见到白姑
娘,我求你先不必下手杀她。” 
  “好,我答应你,我只须问问她便成,动起手来我也不要她的命。” 
  姑娘笑了,在他肩上印了一吻,笑道:“大哥,谢谢你。” 
  “为何谢我?” 
  ”白姑娘曾经救过我,我多希望她是无辜的呀!” 
  下面,吼叫声刺耳,发自先前泰山鬼王横尸的地方,大概尸体已被人发现。 
  这儿是山脊线上茂密的松林,古松参天,林下还有短短的丝状小草叶,从原地落叶松中
伸出头来,顽强地在没有阳光的林下生长,春虹退到松林的西端,后面是荆棘丛生的矮林,
视野仅及三五丈的杂木林,他向林中指,道:“这是退路,小妹,你在这儿等我。” 
  “你干什么?” 
  “我到松林中和他们一决。” 
  “不!我要和你并肩联手,有难同当。” 
  春虹略一沉吟道:“好吧!万一分手,这一带会合,但希望你不可远离我左右,不可贪
功急进。” 
  他们回到林中,严阵以待,姑娘并未料到自己的危机。包少堡主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世,
岂会轻易放过她?谁敢保证包少堡主能缄口不将她的底细告诉别人? 
  包少堡主虽未将她的底细向旁人透露,但他的父亲屠龙客包秋山,却早巳向书麒兄弟透
露了消息。所以书麒一听包少堡主说许姑娘是心如师太的门人,脸色一变,狂喜的向上搜,
志在必得。 
  书麒兄弟发现了泰山鬼王的尸体,大惊失色,追人之心更切,立即仰天长啸,召集附近
的人,啸声引来了包少堡主,等兄弟俩追到山脊松林,包少堡主九人已越过山下小径,向山
上急射。 
  书麒抢入松林,远远的,看见春虹双手叉腰屹立在林中,旁边是穿了破道袍的许姑娘,
下身的白灯笼裤瞒不了行家,一看便知道换了春虹的道袍。 
  春虹里面穿的是蓝色直裰,绝尘慧剑插在腰带上,站在那儿纹风不动,冷然盯视着掠来
的十个黑衣人。 
  近了,书麒兄弟的轻功如同流星移位,奇快无比,在十丈外双方已可见清面貌了。 
  唔!这两个年轻人仪表非凡,恍如玉树临风,可惜傲气凌人,确是美中不足。春虹暗想。
  书麒举手一挥,八名手下,左右一分,片刻,便将林中包围,将春虹两人围在核心。 
  所有的人全站住了,八名黑衣大汉凛然站立,虎视眈耽。 
  春虹屹立如山,冷然注视着五丈外的书麒兄弟,姑娘手中持了一段松枝,缓缓转身向后
戒备。 
  书麟看了春虹不惊的神情,也有点心凛,稍候,沉着的,极有风度地向春虹一步步走去。
  气氛紧张,双方愈来愈近。 
  春虹仍然屹立如山岳,虎目不眨,注视着傲然走近的书麟。 
  书麒在丈余外止步,嘴角泛浮着傲然的微笑,俊目神光如电,也目不转瞬的盯视着春虹
的眼神。 
  两人都不想开口,像两座石人。 
  许久许久,书麒终于不耐,脸上逐渐换了怒容,春虹那冷静的神情激怒了他。 
  “哼!勇气倒是够了。” 
  春虹没理他,只嘴角一牵动,脸上出现一丝冷傲的笑容,不回答对方的话。 
  书麒年少气盛,眼高于顶,目空一切,这时遇到沉静的春虹,他的怒火逐渐上升。 
  他跨近两步:冷冷地问:“尊驾高名大姓?“ 
  春虹冷冷一笑,问:“你问谁?” 
  “自然是你们。” 
  “你很骄傲、自负,很不懂礼貌,年青人。” 
  书麒忍憋不住,大吼道:“小子无理!” 
  春虹手轻摇,笑道:“不必大惊小怪鬼叫连天。年青人,咱们似乎很面熟,你自己先通
名再问岂不甚好?” 
  他对书麒确也有面熟的感觉,似乎曾在哪儿见过,至少这人与从前见过的某个脸貌相似,
所以说面熟,可是,他却又想不起像谁。 
  书麒一怔,稍顿又狂怒地道:“我,宇文书麒!” 
  春虹脸色一驰,换上了笑脸,抢着道:“哦,宇文兄,有一位宇文书韵姑娘,可是兄台
的姐妹?” 
  书麒愕然一怔,但脸色不变,仍然笑道:“天下间姓宇文的人,为数不少,阁下误会,
在下不认识什么宇文书韵。” 
  春虹剑眉紧锁,道:“兄台的脸貌,确与宇文姑娘极为相像,贫道松明,但目下道装已
卸,便叫……叫……?”他本想将姓名说出,但记起死去的疯丐叮咛,他不可乱通名号,吐
到口边的话便咽了回去。 
  “阁下无名无姓?”书麒无礼地问。 
  “不是很好么?宇文兄,但不知兄台带着贵同道对贫道加以包围,请教所用何意?” 
  “下面的人可是尊驾所杀的?” 
  “请教,兄台与那人有亲?有故?” 
  书麒稍顿,哼了一声道:“无亲,无故。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杀人,身在侠义道门中,岂
能不问?” 
  “峨!原来如此?那人叫泰山鬼王柳顺,一个江洋大盗,施主既然自认是侠义门人,也
管这桩闲事?” 
  宇文书麒被春虹的语气所迫,有点难以抓牢春虹的错失,又一顿,片刻又道:“死无对
证,在下不信任一面之词。” 
  春虹对书麒甚有好感,一是书麒人才出众,二是脸貌极像宇文姑娘。他对宇文姑娘在枫
林村先救鄱阳渔隐,赶赴火场援手的事永铭于心,自然而然,对脸貌与姑娘相似,姓名中有
三个字相同的宇文书麒,发生了好感乃是人之常情。他对书麒咄咄逼人的词锋一再退让,笑
道:“兄台既然不信任一面之词,请教有何高见?” 
  “随在下前往找人对证。”书麒傲然地答。 
  “很难,很难,贫道有事在身,恕难从命。” 
  “你不肯?” 
  “正是此意。施主请匆强人所难,还有折衷的办法么?” 
  书麟冷笑着举步走近:“在下言出必行,除了缴出兵刃跟在下走之外,免谈。” 
  春虹渐渐不耐,对书麒的好感逐渐消失,剑眉一轩,语气变硬了:“阁下,不必枉费心
机。” 
  “你说什么?” 
  “贫道说,滚你的蛋!少管道爷的闲事,要不要贫道再说一遍?” 
  书麒大怒,手按剑把迫近至八尺内,大吼道:“拔剑,在下只好制住你带走。” 
  春虹屹立不动,将姑娘推开,冷冷地道:“你上吧!等什么?” 
  书麒忍无可忍,哼了一声,电芒耀目,他手中的古剑已指在春虹身前,剑尖距春虹的胸
口只两尺,剑身光华闪耀,冷气森森迫人肤发,好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剑!他目空一切,并未
立即进招,傲然地道:“一比一,接剑!” 
  按规矩,只消春虹的手触剑把,便可以抢攻,两尺距离只消送出剑尖,春虹决难拔剑出
鞘招架,春虹不上当,开始向左徐移,一面道:“一比一,可能你占不了便宜。那一位兄台
像貌与你相差无几,定然是你的兄弟,何不叫他一起上?” 
  书麒的剑尖,随着春虹移动,紧迫不放,一面道:“胜得在下手中神剑,你足以在江湖
横行用不着别人!” 
  “呔!”春虹沉喝,绝尘慧剑倏然出鞘,快逾电光石火,猛拂而出。 
  快!快得令人肉眼难辨,但见光华疾闪,人影突然分开,“铮”一声暴响,接着传出云
山虎啸沧海龙吟似的震耳声,两人挨了一剑。 
  书麒向左飘出丈外,脸色倏变,凛然惊叫道:“像是传说中的绝尘慧剑?你是在云嵝山
获剑的葛春虹?” 
  春虹退了两步,举剑的手稳定似铁铸,说道:“好剑!砍不损,振不折,锋刃毫丝未损,
你的剑值得喝采,谁告诉你贫道叫葛春虹?”
  “遁客孤独余在云嵝山和你交手,他已传说江湖你是此剑的新主人。“ 
  春虹略一沉吟,道:“不错,区区正是葛春虹。” 
  书麒逐步迫近,冷笑道:“你我手中都有神刃,正好放手一拚。” 
  “才一招,你已输了五分。” 
  “不见得!” 
  春虹神目如电,紧盯住对方的眼神。书麒声出剑到,剑上光华形成一张网,迎面罩来,
无数虚虚实实难以判断的对对剑影,像是千百颗亮晶晶的星星飞射而至,彻骨奇寒气流直迫
出五尺外、迫得他护身的无量神罡似要溃散飞逸,同时,风雷之声震耳,划空突破气流所发
的尖锐刺耳异啸令人闻之,心向下沉,不寒而栗。 
  这才是出神入化的剑道奇学,一剑赶一剑奇快绝伦,凶猛,狂野、神奥、辛辣,每一剑
皆注入雄浑无比的内家真力,每一剑皆从难以预测的方向攻到,如同迅雷倏震,恍若惊电施
威,似乎没有春虹还手余地,狂风暴雨似的凶泼野攻势主宰了全局。 
  春虹暗暗心惊,对方疯狂的抢攻,每一剑似乎都要制他以死命,对方分明欲置他于死地
而甘心,为什么?这岂是为伸张武林道义的行径? 
  同时,他对书麒快速狂攻的神奥剑法,感到心惊,这种剑法配上无坚不摧的神刃,威力
更平空增了三成,即使修为超尘拔俗的高手名宿,也难以支持招架,所以横行天下称著江湖。
  他凛然进攻,攻势太猛太快,甚至没有让他左右闪让的余地,只能直线的后退,即使直
向后退,亮晶晶的寒星,连续飞来,似乎每一颗都直逼脸面胸腹,稍慢便会贯入体内,危机
时现,情势险恶。 
  他狂野的封剑,但封不住,连退三丈余,只感到彻体生寒,难以看出对方神奥而凶猛的
剑路。总算不错,有惊无险,这三丈距离,似乎每一寸都是生死关头,每一寸都是入鬼分途
的分界点。 
  书麒疯狂进招,连攻十二招三十六剑之多。 
  一旁的许姑娘大惊失色,不住发出她自己虚脱绝望的呻吟和尖叫。她看不见春虹如何运
剑自保,只看到满天遍地的光华巳将春虹罩住,惊得浑身都软。 
  另一青年脸上笑容然然,一步步走近,远远地便向随着春虹移动,脸无人色地向许姑娘
叫道:“在下宇文书麟,可爱的姑娘,你可姓许吗?” 
  姑娘大吃一惊,但凤目不敢离开在极险中后退的春虹,不敢回答,也不敢向书鳞分神注
目。 
  书麟继续往前走近,又道:“姑娘的芳名可是上静下雯?许姑娘,别闲着,你我也来松
松手脚,丢下那松枝儿,在下陪你玩玩手脚,请教姑娘的绝学。姑娘家学渊源,相信决不会
令在下失望的啦!” 
  姑娘无暇理睬他,心惊胆跳地随春虹的退势移动。 
  激斗中的一对,快退到外侧一名大汉的身前。 
  春虹稳了下来,总算摸清了中麒的剑路,开始找空隙切入反击。脚下的退势,逐渐的缓
慢,了解对方的剑路他已逐渐把握取胜的时机。
  局面逐渐改观,书麒已失去了绝对优势,狂攻四十二剑,只在春虹的右胯骨外侧和右肩
外侧,留下两条仅裂衣衫的剑痕,制死春虹的机会消失了,他自已也知道。 
  距身后大汉还有丈余,大汉叉腰的手放了下来,大眼中冷电四射,右手徐徐伸向剑把。
  姑娘不理会书麟,她见大汉的脚移动了,尖叫道:“大哥,小心身后。” 
  书麟突然一声长笑,飞射而至,叫声入耳,道:“许姑娘,在下领教。” 
  声到人到,大手伸出五指如钩,劈面便抓。 
  姑娘一声娇叱,树枝猛挥,一招“罡风扫云”击出,猛砸伸来的手肘,同时向左急闪。
  绝尘慧剑突然涌起一道剑墙,他回敬书麒。 
  同一瞬间,身后大汉的喝声震耳:“退回去! 此路不通!” 
  三个人影乍合,绝尘慧剑用上狂涛八剑,“惊涛裂岸”出手,从先前布出的剑墙中吐出,
击猛的向外卷,招出,春虹的身形同时右闪。
  “铮铮铮!”龙吟震耳,剑气飞腾,人影分三方飘开,地下的松针枯叶似被狂风所刮,
八方激射。 
  书麒飘退丈二,辛辛苦苦迫进的三丈余,只刹那间便退出丈二左右,突来的变化,令他
吃惊,止住退势,他额上掉下了几颗汗珠。 
  春虹在他的左方,站在那儿深深吸入一口长气,古铜色的俊面上泛上了怒容,手中的绝
尘慧剑斜垂身侧,虎目中神光湛湛,沉静地,一字一吐地道:“再迫人太甚,必剑尖沥血。”
  以后扑上的大汉退出丈外,手中长剑短了两寸,剑尖秃秃的,两寸剑尖不知掉到何处去
了。他不知厉害,一声怒啸,身剑合一飞射春虹,断剑化一道长虹,射向春虹的胸口。 
  “不可!”书麒吃惊地喝止,也向春虹扑去。 
  晚了,春虹屹立如山,大汉已经递出了断剑,春虹等着大汉扑来,残剑递到,他淡然地
一笑,“哧”地一声轻响,他向剑下挥出绝尘慧剑。 
  大汉的剑被搭开,一声大吼,全力绞剑反震。 
  剑影一闪,人影错肩而过。 
  春虹的上身向右略一晃动,大汉巳冲过他的身左,传出一声闷哼。 
  大汉冲到春虹身后,上身向上一挺,脚下徐慢,“当”一声残剑坠地,右手不住颤抖,
突然下垂,口中一声闷哼,刹住脚步,跄踉站稳,然后转身,想说话,但语不成声,左手按
在右肩窝上,鲜血像泉水般向外涌。 
  “这……这是什么剑……剑法?”他吐出这句话,“砰”倒在地上挣扎。 
  春虹仍站在原地,虎目中神光似电,盯紧扑来的书麒。手中的绝尘慧剑徐徐下降,剑尖
前,几颗小血珠向剑尖峰顶中集,终于凝结成一颗大血珠,滴落地下的松叶里不见,剑尖前
不见丝毫血影。 
  扑来的书麒到丈余左右,突然站住了,春虹那冷静神秘的神情,将他镇住,抽口冷气问:
“你杀了他?” 
  春虹目不稍瞬,冷冷地道:“不!刺了他一剑,右肩井穴已毁,施救及时便可谋命,但
右手这一辈子巳没有舞刀抓剑的机会了,叫你的兄弟住手,不必在一个姑娘面前卖弄。” 
  书麟虽明知姑娘家学渊源决非凡手,但太过自信,且以为一个女娃娃练得再好也是枉然,
所以敢赤手空拳和姑娘的小树枝对阵,满以为不消三两照面姑娘必将手忙脚乱束手就擒。岂
知他攻了十来招,姑娘不但不乱,小树枝反而威风,,应付自如。他拳掌上所发的浑雄内家
真力,攻不破姑娘树枝布上的铜墙铁壁,游走了五六回,姑娘不但足以应付而且攻多守少,
用不着担心。一名大汉入春虹及书麒间,向其兄弟瞥了一眼,将受伤的兄弟救走一旁疗伤。
  书麒瞥了兄弟一眼,他恶毒的盯着春虹,狠狠地打量,他看不出春虹有如此绝学,更弄
不清楚眷虹竟能一剑便将他手下击倒? 
  他剑举起,碎步迫近道:“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用不着管那丫头的事。” 
  春虹的剑尖也徐徐升起,冷笑道:“贫道警告你,再不知进退,欺人太甚,这一次你决
难全身而退。” 
  书麒以一声长啸作为答复,剑闪万道光华,凶猛的突然进扑,狠招“大风起石”贴身盘
进光华向上疾升。 
  春虹不动声色,轻灵地向左绕步。 
  “大风起石”落空,书麒折向、变招,欺进,“流云飞瀑”转攻上盘,剑影附形疯狂攻
进。 
  春虹却向右一闪,逐渐移向姑娘动手之外,他们避开身法极为高明,剑不及身决不闪避,
让旁的人替他捏一把汗,看去危极险极。他的剑始终垂在身侧,神目似电,脸上的肌肉牵动,
神情出奇冷静,安详。 
  “流云飞瀑”又以落空,书麒羞愤交加,已难控制自己,一声暴喝,招出绝学“花雨缤
纷”光华突然飞射到,全身飘荡,如虚似幻,其中飞起三五点致命寒星,射向扭着身形的春
虹。 
  同一瞬间,姑娘一声惊叫,抛掉树枝向前扑入书麟的大手中,书麟的狂笑和叫声震耳:
“哈!倒也!倒也!” 
  也在同一瞬间,锦衣人影出现在林缘,包少堡主讶然的话声隐隐外传:“咦!巫山神姥
的落英剑法,失传了绝学花雨缤纷,竟在这小子手中出现了。糟!” 
  姑娘的惊呼声,震惊了春虹的虎胆,便知书麟定然用下五门手法弄鬼,想救自己无能为
力。 
  即将到来的凶险,激起了他的万丈豪情,救应姑娘巳成了目前唯一要做的事,但是擒下
一个人为人质,方能抓住不被人制的机会。 
  宇文书麒的“花雨缤纷”攻至第七剑,春虹已退七步。 
  剑影飞腾中,响起春虹一声震耳长啸。 
  两名黑衣大汉看出了危机,同时怒吼挺剑飞扑而下。 
  包少堡主已到了十丈外,八名锦衣大汉也同时赶到。 
  剑气撕裂声尖厉刺耳,绝尘慧剑在光华如雨中驰骋如龙,绝尘三剑无双绝学出手,“花
雨缤纷”应招瓦解。 
  “铮”风雷震耳中响起了一声铿锵金鸣,书麒的剑光华一闪,接着人向后退,退势奇急。
  春虹跟踪出剑,“唰唰唰!铮!”绝尘慧剑行雷霆一击。 
  书麒的剑荡出了偏门,“啊……”他叫,向后退,左颊出现了一条血痕。没有他闪让的
时间,也没有他振剑自救的机会,另一道剑影以电射雷击的声势到了颈旁。 
  “完了”他绝望地想。 
  “哎呀!”包少堡主惊叫。 
  “糟!”擒住姑娘的书麟狂叫。 
  另五名大汉脸色大变,同向前抢扑。 
  近身的两名黑衣大汉赶上,到了春虹剑侧,双剑举起,要抢救在剑下等死的书麒。 
  几乎在同一瞬间,春虹的吼声如同天雷狂震:“丢剑!” 
  书麒乖乖地丢剑,因为彻骨奇寒的绝尘慧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噗噗!”他耳中听到两声闷响,感到脑袋一震,便人事不知,昏厥前的一刹时,他觉
得身躯已凌空飞旋而起。 
  春虹先伤了书麒的左颊,先让对方丧胆,接着剑搁上了对方的脖子,喝声出,左手扬,
而劈掌把书麒打昏,一把抓起旋身出剑,怒吼声就像天空中起一声巨雷:“不怕死的上!”
  “啊!”退去的人影发出凄厉的叫嚎,有人倒地。 
  那是扑上抢救的高手黑衣大汉,剑被振飞,一个左颊耳根至鼻侧开了一条缝,将脸分为
两节,鲜血激流,踉跄后退。 
  另一个手中的长剑断了两尺剑身,右胸开了条尺长缝,狂叫着后退,脚下一虚,仰面便
倒,冲到一古松下,哀嚎不已。 
  春虹左手挟着人,冲另五名黑衣大汉阴阴一笑,他的虎目冷电如利箭,暴出了冷酷、阴
鸷、凶猛等等复杂神色。 
  面对从三方冲上来的五人,他的左手突然一挥,昏了的书麒在他手中成了一根轻飘飘的
羽毛。 
  五大汉大惊失色,站住了,假使扑上递剑,春虹用人做兵刃,他们怎敢上? 
  “退!”挟住姑娘的大汉失色地叫。 
  没有人上,春虹冷笑一声,将书麒丢在地上,俯身一捏书麒的人中穴,绝尘慧剑抵住了
书麒的心窝,伸手到囊中取出一些醉香散涂在口鼻,方作势送剑。 
  “住手!”书麟变色丈叫。 
  春虹的剑尖,只刺入书麒的胸口分余,书麒便醒来了,绝望地道: “杀了我,你将被
挫骨扬灰。” 
  春虹哈哈狂笑,笑完道:“葛某在江湖闯荡,生死不知闯过多少次,挫骨扬灰吓不倒我
方外人。反正葛某已经杀了不少,死了决不会亏本,老兄,嘴硬对你没好处,闭下你的嘴,
再自命不凡,葛某先卸了你的耳鼻。” 
  书麒乖乖闭嘴,一名大汉抽口凉气道:“把你的剑移开,咱们好好商量。” 
  春虹冷笑一声,撇撇嘴道:“移开之后,你们便可施放迷香,是么?老兄,别来这一套,
邪教江右总提调金甲神白金堂的妖法也无奈我何,你那迷香用不着献世,放下那位姑娘,快
用解药将她救醒,咱们一命换一命。” 
  书麟一阵迟疑,包少堡主却叫:“二公子不可!” 
  春虹冷笑道:“事实是一命换数命。你们之中,想全身而退活命的人,太少太少了。”
  东面的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有人用沙哑的嗓子叫:“真的吗?我却不信。” 
  南面,也同时传出一声咯咯怪笑,另一个口音道:“我也不信,说这话的人太狂了。”
  春虹吃了一惊,扭头看去,他的剑并未拔出,谅众人也不敢火中取栗冒险救人。 
  东面,出现了一个手持龙头拐杖的老家伙,春虹看清人影,只恨得钢牙咬得格吱吱地响,
原来是暗算了疯丐和鄱阳渔隐的潜翁司空平。
  南面,共有两个人,都不陌生,在云嵝山曾有一面之缘正是大名鼎鼎的九疑域的主人,
九疑域老人夏候平江和夷山蛇神堡的主人,蛇魔卫心照。 
  春虹心中暗暗叫苦,目下群魔集来,假使他孤身一人,想脱身并非难事,但目下多了一
个许姑娘,想脱身难比登天,他不能不顾许姑娘他不是这种人。他瞥了众人一眼,看了看潜
翁老贼,他并来激动得发狂,这得感谢他这两月所承受的苦难折磨。 
  他吸入一口气,不管其他的人,向书麟冷笑道:“还未决定么?” 
  包少堡主又插嘴,道:“二公子,这丫头十分重要,关系太大啊!” 
  春虹立即接口道:“在下自一数至十,不将人放回,咱们不谈了,在下宰了这宇文书
麒!” 
  包少堡主闪至书麟身侧,急急地道:“二公子……” 
  书麟放下姑娘,伸手入囊。 
  “二公子,不可纵虎归山……” 
  “五……六……” 
  书麟面色一沉,向包少堡主大吼道:“志坚兄,我哥哥命不值钱?呸!” 
  “七……” 
  潜翁奔到,大叫道:“毙了这广信余孽,宰了他!” 
  一名黑衣大汉截出,长剑疾挥,左手伸三指虚引三次,怒吼道:“且慢!不可妄动!”
  “八……” 
  怪!潜翁竟然站住了,鬼眼连翻,盯视着阻路的黑衣人,凶焰尽消。 
  另一方面,两位黑衣人也截住了九疑老人和蛇魔。 
  春虹看不见黑衣大汉的手势,他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暗暗称奇,这几个宇内凶魔,能
被黑衣大汉们挡住了?他百思莫解。 
  去云嵝山,九疑老人和蛇魔同被二堡主李文良所擒,春虹并不在场不知内情,更不知宇
文书麒兄弟的来历身份,难怪他惊疑。 
  “九……”他仍信口沉喝,左手按上了百宝囊。 
  “且慢!”书麟大叫,将解药涂在姑娘的鼻端。 
  包少堡主眼光中凶光暴射,突然左手疾伸,电芒急闪。 
  书麟已从包少堡主的眼中看出了危机,突然向后急倒。 
  同一瞬间,春虹左手猛挥,三枚来自泰山鬼王的三棱镶破空而飞,射向包少堡主,一声
长啸,身剑合一飞射而至,快逾闪电。 
  包少堡主正待伸手去抓地下的姑娘,三棱镖已到,他身上有龙蛟软甲护身,但头面和手
脚却挡不住暗器,春虹当然知道他身下有软甲护身,镖射来的方向正截住他头一俯下的必经
要道,他只好闪身避镖。 
  姑娘也始在这时醒来,她反应奇快,伸手一抄,抓起刚 
  落在地下的书麟身旁系着的长剑,一带之下,连鞘到手飞跃而起,来不及除鞘,猛扫而
出。 
  “噗”一声,击中包少堡主的腰肋,眼看小畜牲一命难免。岂知姑娘来这一记,把包少
堡主打得横飘五尺,春虹的三镖落了空。 
  人群大哗,刀剑齐举。 
  潜翁一声怪啸,从旁飞纵而上。 
  九疑老人和蛇魔咯咯怪笑,也从另一旁猛扎而上。 
  春虹一剑落了空,剑向下沉,“噗噗”击中包少堡主两剑之多。 
  春虹见姑娘已经脱险,包少堡主身形不稳。对这个狼心狗肺的包少堡主恨之入骨,曾答
应了许姑娘在弄清如霜的底细前不下杀手,但今天的可恶行径罪该万死不教训怎成?剑向下
沉,“嗤嗤”两声两剑全拍在包少堡主的肩胛骨下。 
  “哎……”包少堡主狂叫,倒在地。龙蛟软甲虽然能顶得住暗器的袭击,但真正的神刃
决难力挡。在绝尘慧剑千斤力道打击之下,皮肉虽不伤,却站立不牢必倒无疑。假使春虹手
下不留情,龙蛟软甲绝抗拒不了已注入无量神罡的剑锋和镖的一击。 
  这两剑力道奇重,包少堡主双膝一软,趴伏在地。 
  春虹已看清了形势,一声长啸,向四面八方脱手打出七枚镖。电芒四射中,他一拉姑娘
的纤手,喝道:“走!”便向潜翁掠来的方向迎去。 
  他聪明绝顶,机警绝伦,不向其他方向突围,却向潜翁冲击。在旁人看来,潜翁名列八
怪,实力最强,龙首杖是长家伙,想从这一方突围委实是自寻死路。按理,最理想的突围方
向是从包少堡主的爪牙所站的方向,但他却不因为挨上一梅花神弩或者是神水腐骨箭,后果
可怕。 
  包少堡主一时爬不起来,但两手却可移动,一声厉叫,另一种可怕的暗器出手,袖底出
现了白瓷管口,一道灰白色的水箭猛射春虹的背影。 
  这一着已被春虹算计在内了,突然挥剑大吼:“老狗接剑!”叫声接剑,他却向侧方飘
走。 
  潜翁截住春虹,还未接上,听到了吼叫声,也看到春虹挥剑。他咯咯狂笑,龙首杖疾神
飞扑而上。 
  蓦地,春虹和姑娘的身影消失了,他看到一道灰色玩艺劈面迎来,只消看一眼,便知是
神水堡最歹毒的玩艺到了,吓了个胆裂魂飞,啊了一声,硬将身躯向侧倒,几乎迎个正面,
在刻不容发中逃掉—劫。 
  春虹却不肯饶他,再发一枚三棱镖,拉了姑娘的纤手,全力狂奔。 
  对面,只有一个在前拦阻的黑衣人。他举剑疾冲,沉声道:“挡我者死!” 
  黑衣大汉脸色大变,向侧一闪,右手剑上举,左掌摊开,表示并无拦截或用暗器的企图。
  身后,潜翁的怪叫声惊天动地:“哎唷!小王八蛋!老夫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春虹已逃出五六丈外,后面追的人还未起步。这一阵大乱,说起来话长,其实不过是极
短暂的时间内所包含的变化,令人目不暇接,太快了。 
  春虹必须戒备身后,百忙中扭头一看,只见地下白烟升腾,白泡沫翻涌。潜翁手按住大
腿上方,下方钉着一枚三棱 
  镖,连滚带爬窜离神水所溅的地面,一面切齿咒骂,是他咒骂春虹呢?抑或是骂少堡主?
  九疑老人身形似电,刚起步追来,喝声似焦雷:“小辈,留下你的绝尘慧剑再走!” 
  春虹挽起姑娘的手腕,喝道:“走!”用了十成劲,飞射而入前面的杂木林,不见了。
  姑娘只感到如同腾云驾雾,脚不沾地,她用劲挟住春虹约虎臂,一面娇笑道:“不错哩!
大哥,得了一把好剑。” 
  松林中,书麒向包少堡主人发雷霆,咒骂得十分刻毒,跳着脚叫嚣:“包小狗,你他XX
的瞎了眼,你好大狗胆子,竟然向我的兄弟放你的梅花神驽行凶,狗东西,你想死了?太爷
成全你这小王八蛋!” 
  骂得太恶劣,包少堡主受不了,吼道:“滚你娘的蛋,你他XX的知道那丫头是谁?你是
什么东西,神水堡的人岂是随便受人欺侮!” 
  书麒大怒,厉声道:“你神水堡算啥玩艺儿?我九幽魔域的入岂是好惹的?” 
  包少堡主大惊失色,恐怖地抢着道:“你,你你你,你是谁?神气什么?” 
  “我是九幽魔域的少主人,瞎了你的狗眼!” 
  “哦,你是九幽魔域的少,少公子?”包少堡主脸无人色地道,一步步退后。 
  “九幽天魔是家父,你好大狗胆!”书麒狂怒地,傲然地叫喊。 
  包少堡主凶焰尽消,变色行礼道:“不知者无罪,大公子海涵,在下昏了头喽!” 
  脸色铁青的书麟,愤怒地冲下,左右开弓双手齐飞,“啪啪啪啪”给了包少堡主四耳光,
“唰”一声在怀中抖出一枝黑色七星旗,指着包少堡主的鼻尖,大吼道:“包少畜牲!你可
恶,卑鄙得突然用梅花神弩暗袭,几乎要了二太爷的命,无耻!太爷如果追不回剑,擒不到
祥云堡的小丫头,再找你这王八蛋算总帐!”他收了七星旗,转向书麒叫:“哥哥,追!光
天化日之下,他们跑得了?那个叫葛春虹,司空前辈说他是广信余孽,定是广信葛家的人,
务必斩草除根。将他宰了,快!” 
  书麒向包少堡主一指,大叫道:“你也来,如果你不尽力,等着瞧!” 
  书麒派了一个人照顾受伤的同伴,兄弟俩带了四名黑衣大汉,向春虹消失的矮林狂追。
  包少堡主被打得口中冒血,但他不敢发作。这四耳光打得他傲气全消,他羞愤交加,把
书麒兄弟恨入骨髓,但却不敢发作。 
  春虹慌不择路,向丛山中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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