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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


第十七章 冰川女侠



  纵马追去的萧琼华,见“清云”道人神情焦急,也飞身追来,同时,尚不断的连声高
呼:“请停止!”断定这中间必然另有原因,是以,只得望着前面催马飞驰的蓝天鹏,嗔声
说:”表弟,何必这么急,你先听道长讲完了原因,再走也不迟嘛!”一时气极的蓝天鹏一
听,也顿时警觉自己大不沉着了,于是,急忙一拨马头,立即回马停了下来。
  但是,他仍铁青着俊面望着飞身追至的“清云”道人,沉声说:“道长有话尽快讲,在
下已决心亲自去一趟冰川高原,会会这位自诩西域高人的冰川女侠。”
  由于蓝天鹏的马快,就这一冲一追之间,已到了镇口,“清云”道人游目一看镇外,举
手一指不远处的小丘,说:“此地谈话不便,请少谷主至小丘树下一谈。”
  如此一说,此天鹏和萧琼华,只得同时跃下地来,拉马向小丘前走去。
  三人登上小丘,拴好马匹,拣了几块方石坐下来。
  “清云”道人首先和声说:“在贫首未说出原委前,少谷主必须先答应贫首,一定要听
贫道说完,再上马离去,否则,恕贫道不能奉告!”
  蓝天鹏见“清云”道人,连叫带喊的追来,最后还有要挟的条件,心中怒气再起,但
是,他的话尚未出口,萧琼华已抢先颔
  首说:“那是当然,道长有话尽管讲!”
  “清云”道人见蓝天鹏没说什么,立即谦和的说:“贫道首先要告诉少谷主和萧姑娘
的,是本门另一位师弟所带回来的有关‘银衫剑客’的消息,与少谷主说的不说相同……”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沉声问:“什么不同?”
  “清云”道人谦和的微一欠身说:“据我那位同门师弟回来说,昔年一代剑豪‘银杉剑
客’,早已驾鹤西归,仙归极乐了!”
  蓝天鹏听得浑身一震,俊面立变,不由急声问:“这话是听谁说的?”
  “清云”道人谦和的一笑说。本派不但知道’银衫剑客‘早已仙逝多年,而且还知道,
并未请少谷主令师伯完成昔年未践之比剑约会!”
  蓝天鹏听得心头再度一震,这时他不得不迷惑的问:“奇怪,这消息你们是听谁讲
的?”
  ‘情云“道人谦和的一笑说:”是一位中年妇人,亲口对我那位师弟说的!”
  蓝天鹏再度一惊,不由关切的问:“可是一位上穿深蓝罗衫,下着黑线格裙,看来仅三
十八九岁年纪的雍容妇人?还跟着一位头发已灰白的老妇?”
  “清云”道人摇头一笑说:“那位中年妇人的穿着,我那师弟没有说,贫道也不知道,
不过,前去客栈请他去见那位中年女人的,确是一位头发已灰白的老妇……”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说:“那是慕德嫂!”
  “清云”道人一愣,不由关切的问:“怎么,少谷主认识那两位女施主?”
  萧琼华深怕“清云”有诈,立即抢先说:“是不是慕德嫂,我表弟也不敢确定,还是请
道长先说一遍全盘经过。便知那位中年妇人是谁了!”
  “清云”道人颔首应是,继续说:“我那位师弟到达客栈后,由那位老妇引进一座独
院,正中小厅门的门上悬着一方竹帘,那位老妇就叫我那位师弟,在门外的漆椅上坐下。”
  萧琼华立即插言问:“这么说,令师弟也没有见过那位中年妇人的面,而仅是听她在帘
内讲话,是不是?”“清云”道人,立即颔首说:“不错,不过隐约间,仍能看到那位妇人
面貌的轮廓。”蓝天鹏不由迷惑的问:“那是什么地方?”
  “清云”道人说:“在天台县地城的一家客栈里!”萧琼华一听,立即看了一眼蓝天
鹏,似乎在说,可能不会是假话了。
  蓝天鹏却迷惑的问:“这话怎么说?”
  “清云”道人说:“贫道那位师弟,是奉家师之命,前去沿海一带寻访‘银衫剑客’的
消息和行踪,而贫道则是山。陕、甘、豫一带。
  贫道那位师弟到达天台县城后,便在酒楼茶室间,探听昔年一代大剑豪‘银衫剑客’的
行踪消息。
  第二天,突然有一个身穿葛衣的龙钟老人,自动向前搭讪。”蓝天鹏一听,立即肯定的
说:“那位老人家就是老慕德。”
  “清云”道人一笑,继续说:“他的大名是什么,我那们师弟没有问,不过,那位老人
自称他知道‘银衫剑客’的消息,而且,还认识‘银衫剑客’的家人,我那位师弟一听,当
然喜出望外,立即要求那位老人带他去,但是那位老人,却约我那位师弟,三日后听他消
息。三日之后,前来客栈找他的,竟是贫道方才说的那位妇人,当然是我那位师弟先说前去
的原因,那位中年妇人
  才告诉我那位师弟,昔年一代大剑豪‘银杉剑客’早已仙逝了,无法再履比剑之约,那
位中年妇人,还要求贫道的那位师弟,转告家师,一并通知‘冰川女侠’并代她恳致歉意!
  蓝天鹏听至此处,不自觉的低下了头,这时对“清云”道人方才的苦苦追赶呼止,才掀
起一份感激之情。
  “清云”道人,看了蓝天鹏一眼,继续说:“不过,那位中年妇人,曾欣慰的:“银衫
剑客虽然已经仙逝多年,所幸他后继有人……贫道想,那位中年妇人说的,可能就是蓝少谷
主了吧。”
  “清云”说此一顿,歉然一笑,继续说:“少谷主和萧姑娘冒在前去冰川高原,逞自找
‘冰川女侠’比剑,冰川女侠必然感到意外,如果女侠以中年妇人的话,诘问少谷主,少谷
主必然无法回答,这便是贫道焦急追赶少谷主回来的原因了!”
  蓝天鹏一听,只得拱手歉声说:“在下年少气盛,阅历浅薄,若非道长唤住……”
  “清云”道人未待蓝天鹏话完,赶紧也稽首歉声说:“贫道措词不当,也有失检之
处。”
  说此一顿,突然改口正色说:“实在说,少谷主和萧姑娘前去冰川高原,见到‘冰川女
侠’后,女侠诘问比剑之事,倒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惹起她多年的心灵创作伤!”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同有预感的“噢”了一声,因而格外注意听。
  “清云”道人却正色问:“二位可曾知道‘冰川女侠”昔年邀请’银衫剑客‘的一段佳
话?”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摇摇头说:“我们俱都不知,只是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罢
了。”
  “清云”道人微一颔首说:“不错,中原的人知道的也许不多,但在我们的西域武林
中,却是众口一致的如此说法……”
  蓝天鹏立即关切问:“说什么?道长!”清云道人又问:“两位可知道冰川女侠的起初
年龄?”
  萧琼华最关心这件事,因而摇头说:“我们都不清楚,道长可知?”
  “清云”道人说:“贫道是出家人,本不应该论及人私,尤其对方是一位女子,但是,
贫道为了谷主将来遇到‘冰川女侠’时,在心理上先有个准备…”萧琼华一听,不由迷惑的
说:“我们已决定不以冰川高原了,还怎会遇见’冰川女侠‘?”
  “清云”歉然一笑说:“贫道的话还未说完,是以两位不知……现在贫道先谈一些‘冰
川女侠’的来历,与‘银衫剑客’比剑的约会。”
  首先说对外一直保有神秘色彩的‘冰川女侠’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也很少有人
知道她的真实年龄。
  这是一个秘密,这个秘密绝少有人知道。”
  “清云”道人颔首一笑,笑意中透着戚然,他久久才说:“贫道在说这个秘密前,先要
求二位绝对保守这项大秘密。”
  蓝天鹏立即正色说:“这是当然,道长尽管说就是,在下和表姐,愿以人格保证!”清
云道人欣慰的一笑说:“贫道相信少谷主的话,更相信少谷主的心地和为人。”
  说此一顿,沉重的吁了口气!
  蓝天鹏和萧琼华,彼此对了一个眼神,发觉“清云”道人和“冰川女侠”似乎有什么感
情纠纷或其他瓜葛。
  心念间,已听“清云”道人深沉的说:“‘冰川女侠’这个美丽雅号,一直代表着冰川
丽宫的女主人,不管是谁当了丽富的女主人,谁就称为‘冰川女侠’……”
  这种令人大感意外的话,惊得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脱口轻啊!
  “清云”道人似乎没有听到的,继续深沉的说:“……在西域,在中原,甚至在我国整
个武林中,数十年前便都知道冰川高原上有一座丽宫,里面住着一位美丽的女主人——‘冰
川女侠’这位女主人,青春不老,娇艳常青,永远是那么年青,永远守着那座丽宫,永远不
择婿嫁人……”
  蓝天鹏一听,不自觉的释然说:“原来是这样的呀,最初在下的确曾想到‘冰川女侠’
约请敝师伯比剑,是为了她的婚姻问题。”清云“道人一叹,说:“‘冰川女侠’永远不能
择婿的事,也是一项绝大的秘密,是以,许多慕名求偶自认是风流种子的俊美人物,仍时有
前去丽宫求婚的。”
  萧琼华听得黛眉一蹩,不由迷惑的说:“既然这是一个绝大秘密,道长是怎么知道
的?”
  “清云”道人苦笑一笑,说:“请恕忿道暂时保守这个秘密,也许不出几日,两位便会
自知的!”
  蓝天鹏见“清云”不说,只得极其不解的问:“奇怪,‘冰川女侠’为何不能择婿婚配
呢?”
  “清云”道人黯然一叹说:“莫说她不能择婿婚醒,就是心中动一动这个意思,就会数
旬之内死去!”蓝天鹏和萧琼华惊得同时一声轻”啊“,齐声问:”为什么会有这种怪现
象?”
  “清云”道人苦笑一笑说:“这并非天生的现象,而是人为的病态!”萧琼华心中一
动,不由急声问:“道长是说,是‘冰川女侠’自己服了什么药物?”
  “清云”道人,黯然颔首说:“服了药是真,但不是她自己愿意服的!”
  蓝天鹏心中一惊,不由迷惑的问:“这话怎么说?难道还有”强迫她服不成?”
  “清云”再度颔首说:“不错,正是有人强迫她服的!”
  萧琼华一听,芳心不凡暗泛杀机,立即沉声问:“那人是谁,道长可否告诉我们?”
  “清云”淡然一笑,说:“当然可以……”
  萧琼华迫不及待的问:“是谁?”
  “清云”道人说:“冰川女侠!”蓝天鹏和萧琼华听得一愣,不由齐声说:“道长,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简直把我们给闹糊涂了!”
  “清云”道人正色说:“贫道是出家人,怎可说谎?方才贫道不是已先说了吗?冰川高
原的丽宫里,永远有一位冰川女侠!”萧琼华一听,立即恍然似有所悟的说:“这么说,是
上一代的‘冰川女侠’强逼下一代的‘冰川女侠’服下药物的?”
  “清云”立即摇摇头说:“并非完全强逼,也可以说是自愿的,但却不完全出于自
愿!”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摇头一笑说:“我们实在不了解道长的意思!”清云黯然一叹
说:“贫道说完后,两位自然就明白了……
  现在,贫道可以大胆的说,以前约请‘银衫剑客’的那位‘冰川女侠’,早已不在人世
了……”
  萧琼华惊啊一声,抢先说:“这么说,‘冰川女侠’并不会传说中的‘青春常驻’的功
夫了吧?”
  “清云”淡然一笑说:“据贫道所知,历任丽宫的女主人。很
  少有活过十个年头的人。”
  蓝天鹏一听,立即自语的说:“这样当然青春永驻红颜不老了!”
  “清云”立即驳正说:“不,她们也确有驻颜的方法,不过,不像外界传说的玄奇罢
了!”
  萧琼华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又关切的问:“她们是用什么方法?”清云毫不迟疑的说:
“精湛的内功固然是其中原因之一,她们住在四季如春的丽宫里,不经酷寒炎署,也是原因
之一,而最重要的,还是她们而宫里有一种神奇的鲜花,据说,用这种花瓣贴在女子的娇靥
上,可以使她们的皮肤嫩白,细如凝脂,脸上的皱纹也会逐渐消失!”
  蓝天鹏对这些毫不感兴趣,他认为人老了就该生白发,留长须,才是正常的道理,是以
插言问:“道长方才说,‘冰川女侠’强迫下一代的‘冰川女侠’服食药物,也可以说是出
于自愿;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云”道人凝重的说:“当这个现任而宫女主人‘冰川女侠’,发现她不久于世的时
候。”
  萧琼华却关切的插言问:“她怎的知道她将不久于世呢?”
  “清云”道人正色说:“当然是她已动了择配救婿的心,才会毒发将死!”
  萧琼华冰雪聪明,她当然了解“清云”指的是女子动了春心绮念,由于心情激烈的兴
奋,促使她服的药物发生毒素的作用。
  心念间,又听“清云”道人,继续说:“当这位而宫女主人,惊觉她真气不济,恐已不
久于人世的时候,她于她的数百门人中……”蓝天鹏突然不解的问:”冰川女侠的门人,可
是全部女
  子?”
  “清云”道人毫不迟疑说:“当然,可说冰川高原,没有一个男士。”
  萧琼华又关切的问:“‘冰川女侠’有门人数百个,她在平素是否早已选好了她的替身
了呢!”
  “清云”道人颔首说:“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她把这个接替她的女子,自然是比她年青
的女子,先叫到她的寝宫j里去,然后告诉这个年青女子,她快要死了,如果对方希望作这
个丽宫的女主人便必须牺牲女人应该有的享受和天职——放弃贤德的妻子和慈祥的母
亲………”
  蓝天鹏一听,觉得“清云”的说法有漏洞,因而插言问:“‘冰川女侠’的女门人,不
是都不准择婿结婚的吗?”
  “清云”一听,立即摇头正色说:“贫道并没有这么说,‘冰川女侠’的门人,如果那
个门人希望永远不在返回丽宫,便必须携回一个女婴作替身……”
  萧琼华一听,立即忿声说:“这是一个罪恶的规定,这不是逗着她的门人去偷人家的女
婴了吗?”
  “清云”道人立即摇头正色说:“贫道虽然不敢说绝对没有这种情形,但至少直到目
前,冰川高原的丽宫中,还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形。”
  蓝天鹏迷惑的接口问:“这么说,这些抱来的女婴,都是她们门人自己生的了?”
  “清云”道人说:“这是当然的了,不过她们的法规很严格,有很多法规贫道不便说,
不过将来你们两位,也许有知道的机会。”
  一旁的萧琼华,自然心里明白,因而岔开话题说:“请道长还是述说方才传代的事
吧!”
  “清云”道人微一颔首,继续说:“说也简单,只要那个门人愿意接替丽宫主人,不但
可以一夕之间成为一呼百诺的女主人,而且还拥有所有财宝,和一套奇绝剑法,当然,这个
门人经过再三诘问之后,而对方确实甘心接受吞服药物之后,才让她吞……”蓝天鹏听罢,
不蹙眉迷惑的问:“就这样,那个门人就成了另一个冰川女侠了?”
  “清云”道人,补充说:“当然要等上一代的丽宫女主人气绝后,不过,据说通常不会
超过半个月。”
  萧琼华却关切的问:“难道没有解药可救?”
  “清云”道人摇摇头说:“没有,除非具有佛家至高无上的精湛神功,而且还必须在吞
服药物的六个月之内,否则,就是灵芝、仙果、何首乌,也是无济于事。”
  蓝天鹏听罢,忍不住再度迷惑的问:“奇怪,像这等门派中的绝大秘密,道长是怎么知
道的呢?”
  “清云”黯然一笑说:“贫道方才不是有言在先吗?不但要求两位代保秘密,还要原谅
贫道不能明告的苦衷,不过,两位也许有机会揭开这个谜底片说此一顿,突然正色问:“如
果少谷主和萧姑娘都愿意会一会这位新任的丽宫女主人,贫道愿意作个向导,引导两位前
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说:“方才道长尚情急阻止,不让我们前
去……”
  话未说完,“清云”道人正色说:“方才是因少谷主和萧姑娘不知丽宫详情,所以才情
急阻止,如今两位已经知道了全盘秘密,当然可以前去。”
  说此一顿,突然又正色问:“两位现在前去,是否觉得对丽
  宫的女主人‘冰川女侠’已经了然一此了呢?”
  萧琼华立即颔首抢先说:“当然。要不是道长说出个中秘密,我们去时见了现在的‘冰
川女侠’,还真以为是当年邀请‘银衫剑客’前辈,前来比剑的那一位女侠呢!”
  蓝天鹏风趣的一笑,摇着头说:“那时我们一定惊为身要仙境,看到了长生不老的美丽
仙子,我们都是凡人,哪能和仙子比剑?在心理上先处于不利的地位!”
  “清云”道人,也忍不住笑着说:“那是当然,心理上有了疑惧,武功自然就大打了折
扣!”
  萧琼华感激的说:“这真得要感谢道长你!”清云立即谦逊说:“哪里,哪里,你们二
位来是客,贫道理应尽地主之谊!”
  蓝天鹏剑眉一蹙,为难的说:“可是贵派方面……”
  “清云”道长立即解释说:“这一点,少谷主大可不必挂心,第一,掌门师兄已经知道
两位一直向着冰川高原方向前去,第二,如果由此地前去本派坛,还须倒走二百多里地,而
前去冰川高原,却已不足百里,如果先去本派,再去冰川…”
  萧琼华担心误了黄山论剑大会日期,是以插言说:“我们既然前去贵派,当然便不再去
冰川了!”
  ‘精云“道人立即正色说:“前来此地,不去一览冰川的丽宫奇景,可谓枉来一趟西
域!”萧琼华一听,不得不坦白的说:“实不相瞒,我们深怕前去冰川,再去贵派,会因此
误了黄山论剑之期!”
  “清云”不自觉的说:“两位去了冰川,胜了‘冰川女侠’。去与不去本派,都无所谓
了!”
  萧琼华和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侠丐”马五叔的一话,只要胜了‘冰川女
侠’,也许昆仑便自认服输了!
  但是,蓝天鹏却迟疑的说:“可是…贵派掌门,已经知道在下前来西域,如果不去贵
派……”
  “清云”道人正色说:“这一点可由贫道回去解释,再说‘银衫剑客’业已仙逝,而本
派前任掌门师尊也因年迈修隐,去也不去,都无关重要了!”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可是我们前去冰川高原,以何理由前去呢?”
  “清云”道人立即正色说:“我们自然说是久慕丽宫奇景,特来冰川一览呀!”
  萧琼华听了‘冰川女侠’的秘密后,自然减低了几分兴趣,但是想到“侠丐”的话后,
觉得既然距离冰宫已近,索性前去看看丽宫奇景,也不虚此一行。
  于是,一待“清云”话完落,立即愉快的说:“既然道长这么说,我们就请道长引我们
去一趟吧…”
  蓝天鹏立即蹩眉说。“我们有马,道长你……”
  话刚开口,“清云”道人已正色说:“我们由此地如乘马去,必须明天中午始到,假设
我们施展轻功,取捷径,今天午夜便可到达……萧琼华立即插言说:“半夜三更的前去打扰
别人,总不太好吧?”
  “清云”道人立即失声一笑说:“我们夜间到达。旨在一览丽宫夜景,自然是天明才去
拜访,不然,我们明天中午到达,事毕之后,怎好再去附近山峰上,游览夜景,这样在时间
上,也不经济,如果走捷径前去,明天中午我们便要离开冰川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立即赞声说:“好,我们就按照道长的建议,徒步前去…但是,
在下的马匹…”
  “清云”道人立即起身说:“两位的马匹,由贫道拉去寄在镇
  里客店里。而且。贫道还需准备一些夜间的食点用品!”
  如此一说。萧琼华和蓝天鹏同时起身。说:“既然这样。还是我们大家一起去。”清云
道人一笑。立即劝阻说:“镇街近在飓尺,何须二位劳步。你们在此休息,贫道片刻即
回。”
  说罢,解下“血火龙”和“小青”,逞向镇口走去。
  蓝夭鹏和萧琼华也不勉强,一等“清云”道人走下小丘。两人才在原石上坐下来。一年
多的磨练,又使蓝天鹏提高了对事物的惊觉,他一等“清云”道人拉着马匹走进镇口,立即
望着萧琼雄,压低声音说:“表姐,你看清云道人,这样不厌其烦的为我们讲冰川女侠和她
们历代交替的密秘,是否别有用意?”
  萧琼华略微想了想,却迟疑的说:“不会吧。”看他谈吐气度,不像是个坏人嘛!”蓝
天鹏继续说:“可是他坚持要我们前去看冰川丽宫景致,又是为了什么呢?”
  萧琼华略微迟疑说:“往好的方面看,也许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尽地主之谊,往另
一方面看,也许是为了自己!”蓝天鹏一听,立即正色说:“表姐说的不错,方才在谈话之
间。小弟发现他眉宇间。似乎有什么忧虑!”
  萧琼华赞同的点点头说:“这一点我也发现了,总之,他是想利用我们去游览丽宫之
便,完成他自己的心事。”蓝天鹏一听。立即不假思索的脱口说:“表姐是说,清云道人想
藉陪我们游览丽中之便趁机接近冰川女侠,表示他对那位美丽女主人的爱心?”
  萧琼华一听不由“噗嗤”笑了,“格格”笑了两声才说:“你说到哪里去了,‘清云’
道人是佛门弟子,而且,已是四十余岁的人了,他怎能还会有这种念头?”
  岂知,蓝天鹏却正色说:“这有什么不可?纯阳吕祖还曾三戏白牡丹呢!”
  萧琼华一听,娇靥不由红了,她只得无可奈何的说:“‘清云’道人有那个念头也罢,
没有那个念头也罢,我们见过了冰川女侠,瞻仰过冰川绝学,尽快赶回黄山,既不误论剑之
期,也不虚跑了一趟西域,一提到黄山论剑,蓝天鹏突然困惑的问:“表姐,听说黄山论
剑,集天下各门派的用剑高手于一会场,分区相争,分派较量,最后才定盟主……”萧琼华
明媚的一笑说:“现在时间还早,何必为此事烦心,这一次的盟主,非你莫属……”蓝天鹏
一听,立即正色说:“表姐,你可是一直希望小弟这次在黄山大会上,一定要论剑夺魁?”
  好胜心强的萧琼华,立即正色说:“当然,不如此焉能使‘冷香山庄’威震江湖,名满
天下?”
  蓝天鹏一听,却摇头头说:“小弟没这个意思!”
  萧琼华听得神色一惊,娇靥立变,不由嗔声问:“你?你难道不为冷香山庄在武林中的
声望着想!”蓝天鹏却摇着头,淡淡的说:“小弟从来没想到过这个问题。”萧琼华一听,
气得不由脱口问:“你一直都在想些什么?”
  蓝天鹏却淡淡的说:“小弟一声在想,在黄山论剑大会上,小弟代表谁出场!”萧琼华
一听,顿时愣了,同时,她也恍然大
  悟,这的确是一个令蓝天鹏困惑解决的问题。
  黄山论剑大会,完全是几个以剑为主要兵器的门肖为主,虽然在多次的论剑中,很少被
这几个主要门派夺得盟主,但是,发启这个大会,而又一直支持这个大会的,也是这几个主
要门派。
  这些门派中,几乎都是玄门的道家弟子为主,其次是女尼,少林因一直领袖武林,虽然
以刀棍铲杖和拳掌为主,但他们也有一套玄奥精绝的“达摩剑法”名震江湖,可惜的是尚无
一人得其玄奥,达其极境——御剑飞行,取敌人首级远至百里,是以,少林也是发启门派之
一,藉以勉励少林弟子,苦研“达摩剑法”,以获盟主。
  论剑固然可以激励各派剑术的进步,但每次大会,总有不少的重伤和殒命,因为在派誉
声威之下,谁也不愿自动服输,跳出圈外,在这种情形下,必须斗到命丧斗场,或溅血挂
彩。
  现在,蓝天鹏究竟该代表谁出场,这的确是个难题,因为“冷香谷庄”的著名武林,罕
是由于蓝老英雄的金背刀法。
  在论剑大会的规章里除了宝剑外,任何兵器不得要求强自人场或向某人挑战。
  假设有这样的人人场逞强,便会受到所有发启门派的群起制裁,因为不同兵器拳掌或乘
马徒步的,还有一个龙首大会。
  蓝天鹏是冷云谷是少谷主,而受艺于双笔独步武林的“飞云绝笔”丁尚贤,却又继承了
一代大剑豪银衫剑客的衣剑!
  萧琼华愣愣的想了半天,她也被这个问题困惑住了,因而,久久不能回答。
  恰在这时,却见“清云”道人,已由镇口匆匆的走出来。
  萧琼华一见,首先起身说:“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吧,最好能和皇甫欧阳两位姐姐
商量商量。”
  蓝天鹏一面起身,一面淡淡的说:“也只有等见到两位师姐:再决定了。”
  说罢,两人含笑向小丘下迎去。
  到达小丘下,“清云”道人也到了近前,这时,两人才发现“清云”道人的背后,尚背
负着一个小竹篓!
  “清云”道人一见蓝天鹏和萧琼华,立即愉快的笑着说:“马匹已寄放在镇口的第一家
客栈里,贫道业已交代清楚,为了争取时间,贫道就大前面带路了!”
  蓝天鹏立即拱手一笑说:“辛苦道长了!”
  于是,三人展开轻功,直奔正西驰去——“清云”道人似乎知道,这不是争强斗狠,比
赛轻轻的时候,而是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在三更以前到达近百里以外的事。”
  虽然如此,“清云”道人的身法,仍称得上捷如猴猿,快如流星。蓝天鹏和萧琼华,则
在“清云”道人身后飘逸跟进,显然十分轻松。
  由于天色将暮,四野俱是崇山峻岭,山风尤为强劲,吹得插天古木少啸,千年松柏呜
咽,寒气刺骨袭人。
  但是,俱有精湛内功火候的蓝天鹏、萧琼华,以及“清云”道人,却迎风飞驰,并不觉
得寒气侵肤。
  定更时分,明月高升,群峰间云气蒸腾,到处股陇,正西高处,已是银光片片,闪次烁
烁的一副统丽银妆奇景。
  “清云”道人,首先停在一片光滑平崖上,愉快的说:“少谷主,萧姑娘,我们就在此
地歇息一会,进点晚餐吧!”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停身,连声称“好。”
  “清云”道人解下背后精致竹篓,蓝天鹏则帮着他解开竹篓细绳。
  竹乘形如圆桶,共分六节,分开如盒,每盒中各装一餐份,
  “清云”道人的一份是素食、而蓝天鹏和萧琼华的饭盒内,则有鸡有肉。
  三人就盘坐在平岩上,各捧一个小盒吃起来。
  明月渐高,夜空如洗,渐目四野,峰耸山加,俯首下看,云海如绵,山风迎面徐吹,清
凉如水,已没有傍晚的寒气。
  三人食罢,“清云”道人首先说:“二位稍待,贫道去取些泉水来。”
  说罢,在福寿袋内取出一个鹿皮壶,展开轻功,直向正南崖边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看得眉头一皱,彼此互看一眼,萧琼华悄声说:“奇怪,看这情形,这
位清云道人不但对这座连绵山区十分熟悉,而且,似乎经常奔走在这条通往冰川而宫的捷径
似的。”
  蓝天鹏不便说什么,仅点了点头。
  只见“清云”道人,飞身纵至南崖边缘,立即伏身下去,用手中的鹿皮水壶,伸至崖
下,显然那道泉口距离崖边不远。
  但是,根据“清云”道人,上身下探,右臂吃力的样子看,那道泉口至崖边的距离,右
臂恐怕刚刚触及。
  萧琼华看了这情形,不自觉的说:“所幸清云道人知道这条捷径,要不然我们乘马翻山
打尖宿店,还知道要走多少天。”
  话声甫落,“清云”道人已提着满满一皮壶泉水,飞身纵了回去。
  “清云”道人一面取下壶塞,一面愉快的说:“两位能喝到大山绝岭的甘泉,的确是不
虚行了!”
  说着,并将皮壶的水,分别倒进内嵌清盒的小篓盘内。
  蓝天鹏一面称谢,一面笑着说:“方才我表姐还说多亏道长引导呢!”
  “清云”道人愉快的一笑,半认真半风趣的说:“只要萧姑娘不怀疑贫道另有图谋,贫
道就感激非浅了!”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立即正色说:“道长仙风飒然,面带忠厚,为我
们星夜引路,我和表姐感激尚且不及,怎还对道长有所怀疑?”
  “清云”道人立即欠身歉声说:“贫道业已犯戒,望少谷主不要再提此事了。”
  说罢,即将漆盘捧起,递给蓝天鹏。
  蓝天鹏双手接过,同时称谢。
  娇靥微红的萧琼华,则自动了取起自己的饭盒,她坚信他和蓝天鹏说的话,“清云”绝
不可能听到,但“清云”却不说蓝天鹏怀疑他,而却说她萧琼华。
  因此,她联想到,一个人不可锋芒太健,她就是在气质上精灵外泄之故,令人一看便知
她萧琼华是个聪慧多智的女孩子。
  当然,所谓“多智多谋”对一件突来的事件,也自然会多加推敲,暗中防范,方才“清
云”道人的话,也是根据于此。
  相反的,蓝天鹏就不易被人视为是足智多谋的人,这并不是说蓝天鹏是不聪明的少年
人,而是他在天生的气质上就与萧琼华不同。
  蓝天鹏一面喝着泉水,也一面在想,“清云”方才抱歉的话要以佛门诫规——佛门弟
子,不打班语,不行机诈——来说,方才“清云”以一己的想像,暗度别人心意,而又没有
真凭实据,就是犯戒。
  但是,在“清云”道人话方出口,便知犯戒,而且自认失言,仍堪称是有道德,有素养
的佛门弟子。
  “清云”道人见气氛沉闷,只得愉快的笑着说:“两位觉得泉水如何?”
  如此一提,蓝天鹏和萧琼华,才觉得泉水甘凉可口,十分美好。
  萧琼华首先笑着说:“晤,不错,凉凉甜甜的,很好喝!”
  蓝天鹏却迷惑的说:“奇怪,半山峰头上都有积雪,而此地却凉爽如秋,泉水却又甘凉
可口,大自然的奇特,实在令人不解啊!”
  “清云”道人愉快的一笑,举手一指正西说:“大自然的奇特可说数不胜数,不信两位
看,眼前就有一处!”
  蓝天鹏和萧琼华循着指向望正西一看,目光倏然一亮,脱口一声轻啊!
  只见正西四十里外,与夜空天际小星相接之处,山巅一片银白,在皎月照耀之下,片片
银华之间,闪烁着瑰丽彩霞,乍然看来,疑是西在仙境。
  萧琼华首先赞声说:“真是太美了!”
  蓝天鹏则不解的问:“道长,那里可就是‘冰川女侠’的丽宫吗?”
  “清云”道人一笑说:“要想看到丽宫的美景,必须进人那片彩霞之间…”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脱口说:“那么,那里就是冰川高原了?”
  “清云”道人颔首一笑说:“不错,再有一个多时辰,我们就要以到达那里了。”
  萧琼华看了一眼夜空,兴奋的说:“现在刚刚定更不久,就到了…”
  蓝天鹏听得剑眉一皱,知道萧琼华高兴忘形,下意识中是以她自己的轻功能力说的,由
于不便阻,只得皱了皱眉头。
  萧琼华一看蓝天鹏的神色,顿时惊觉,是以也往口不说了。
  “清云”道人久历江湖,而且已是四十多岁的人,这时看了蓝天鹏两人的神情,立即爽
朗的哈哈一笑说:“不是贫道故意奉承,蓝少谷主和萧姑娘的轻功,在当今整个武林中,贫
道不敢说是否有人胜过,但在西域,贫道敢说,无人可比!”
  蓝天鹏和萧琼华则齐声谦逊说:“道长过奖了,西域武学,冠盖天下,且多为佛门正宗
心法的……”
  话未说完,“清云”道人已含笑插言说:“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看看能否遇到西域
佛门正宗心法的高人。”
  说罢起身,就用皮过中的泉水,冲洗了盘盒重叠在一起,照旧系好,由蓝天鹏帮着背在
背上了。
  于是,仍由“清云”道人在前引导,三人展开轻功,直向冰川高原驰去。
  这一次“清云”道人的身法,较之方才快多了,大袖飘舞,道袍“卜卜”,连背上的剑
穗手中的拂尘,都像直线平飞着。
  萧琼华看了,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再加一些内劲。
  蓝天鹏则认为“清云”道人的尽展轻功,是他既有的步骤,即萧琼华方才不那么说,他
仍要尽速飞驰。
  随着皎月的升高,那片银光闪闪彩霞的冰川高原,也愈来愈近,愈来愈美洲美观了。
  渐渐,寒气扑人,地上也间有些晶莹似霜的白雪,而且,远近山头上,也有了点点银
妆,这些有冰雪的山势,直抵前面的冰川高原。
  就在这时,正南一座积满白雪的圆岭上,突然现出一灰一两个快速人影。
  只见那个红灰人影,快如电掣,捷逾飘风,运由园岭上,飞驰而来。
  清云道人尚未发觉,蓝天鹏为防意外,只得咳嗽一声。
  沿途行着,一直保持静默,蓝天鹏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咳嗽,自然格外引起“清云”道人
的注意。
  “清云”道人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就在他回头的一刹那,神色一惊,脱口一阵轻
“啊”,同时,自语说:“是他们两人……”
  蓝天鹏见“清云”道人已发现红灰两个人影,立即关切的问:“怎么,道长认识他
们?”“清云”道人见问,立即望着蓝天鹏和萧琼华,机警的说:“这两个人是一对冤家死
对头,我们最好是坐山看虎斗!”
  蓝天鹏没表示什么,因为他一向不喜欢干预别人的事,除非对方恃技凌人。
  萧琼华则不同,她一听“坐山看虎斗”,不由娇哼了一声,显然有些不服。
  因为“坐山观虎斗”是一种一人难敌二虎,坐待两虎俱伤,而后下手的怯弱,取巧手
法,“清云”的话,显然是说来人是一对厉害人物。
  当然,这对争强好胜,身怀绝技的萧琼华来说,不啻是一种侮辱!
  因而她娇哼了声,嗔声问:“这两人的素行如何?”
  “清云”道人正待回答,一阵极速的衣袂破风声,已到了身后!
  紧接着,“飓飓”两声,一红一灰两道人影,分由三人的左右如飞驰过——萧琼华一
见,芳心大怒,但她见“清云”和蓝天鹏两人都没有任何表示,只得将倏起的怒气强捺下
去。
  只见身穿血红袍的人,年约四十余赠,浓眉虎目,颊下长
  须,头蓄长发,上戴金冠,好似封邑一邦的王侯!
  唯一不衬的是他的背后背着一对四棱卷花的红铜大杆,擦拭得精光闪亮,耀眼生花,看
来至少近百斤。
  另一人穿月白长衫,戴水蓝方巾,白净透黄的面皮,蓄着不满三寸的小胡子,看来不满
四十岁。
  但是,根据月白长衫人的浓眉四目,显然和红袍背作人,都是边野之人,由于月白长衫
人徒手,可能使软兵器,或短小兵刃,两人飞身驰过,但却同时回头,当他们看到萧琼华
时,目光一亮,脱口轻“咦”,身形不由顿了一顿。
  但是,两人也不过是顿了一顿,似乎想起他们前来的目的和要办的事情,转过头去,继
续加劲疾驰。
  萧琼华见蓝天鹏神色平静,毫无恶意,仅淡淡的望着两人驰去,只得望着“清云”道
人,轻哼一声,沉声说:“看这两人,相貌凶恶,行色鬼祟,定非善类!清云道人只得叹了
口气说:“这两人虽然高傲,自负,倒无大恶…。”
  萧琼华立即沉声问:“这么说,小恶不少了?”
  “清云”道人同迟疑的说:“恃技凌人的事倒是有的,因而在西域也创了些许侠义薄
名!”
  萧琼华听了“恃技凌人的事是有的”,芳心一惊,怒气全消,她深怕她自己也犯了这个
侠义之士的禁忌。
  心念间,又听“清云”继续说:“穿红袍的是沙理人,名叫孟定山,臂有神力,双杆百
斤,人称‘红袍大帝’,在中极为富有,美妻艳妾数十人。
  孟定山自从十年前见过‘冰川女侠’后,便向天发誓,要娶‘冰川女侠’为夫人,把所
有的妻妾都遣散了,以表他的痴情决心…。”
  萧琼华一听,立即插言问:“看方才情形,显然是去川丽宫,找‘冰川女侠’去了?”
  “清云”一声苦笑说:“看这两人急急飞驰情形,八成是前去找‘冰川女侠’决斗!”
蓝天鹏不解的问:”那个穿月白长衫的是什么人?”
  “清云”道人说:“那人是托克城人,名叫盖普文,由于他喜欢读书吟诗,所以自称
‘托克公子’,加之经常前去中原,又穿儒服,更是自觉是名符其实的公子哥儿。”
  “盖普文的书诗如何,贫道不知,但他的功力,的确不错,尤其一柄白柄精扇,真可称
得上出神人化……”
  萧琼华看了一眼,立即插言间:“道长,比你的拂尘如何?”
  “清云”道人强自一笑说:“我们没有较量过,但贫道有自知之明,也许能够自保!”
  蓝天鹏却剑眉一皱,惊异的说:“道长乃昆仑派新任掌门人的师弟,可称得上贵派第一
流的高手,如果不是道长谦虚,便是……便是不喜武艺!”
  “清云”道人自然听出蓝天鹏的话意——如果不是谦虚,便是质资不适练武,而改变了
不喜武艺!
  是以,皱眉一笑,有些感慨的说:“武功浩瀚如海,各技缺一不行,最好是样样通,样
样精,贫道不如‘托克公子’盖普文的,至少三种特技以上。”
  说话之间,前面的“托克公子”和“红袍大帝”早已走得没有影了,为了谈话方便,三
人也不自觉的驰行一线。
  蓝天鹏见“清云”道人话多感慨,自然不便再说什么了。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愈来愈壮丽了,周围俱是晶莹冰雪,举目看不见边际的银妆世
界,同时,清晰的传来坚冰相击和激流声。
  尤其,在前面的百丈以外的晶莹世界中,彩霞缤纷,尤其在
  坚冰相击的方向,七彩飞射,好似射向半空的七彩火花,由高远的深处,经过前面,一
直延到十数里外。
  萧琼华首先忍不住问:“道长,前面那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巨冰撞击的声音?”
  “清云”道人,立即笑着说:“姑娘和少谷主不是要看冰川吗?前面就是了!”
  蓝天鹏迷惑的问:“冰川不是因冰冻结的吗?”
  “清云”谦和的一笑:“如果冰川冻结,恐怕就没有这个名称了,请想,冰川结冰不
活,年积一年的大雪,岂不雪满冰结,莫说千把看来,就是三年五年,冰川的走道就消失
了。”
  萧琼华奇异的问:“这么说,冰川里都是碎冰活水?”
  “清云”颔首一笑说:“不错,块冰在上,活水在下,但坚冰都不是碎冰,因为最小的
冰块都像辗头,由于坚冰一直在水中互撞,大都形状如球。”
  蓝天鹏望着飞射的缤纷彩霞,似有所悟的说:“这么说,这些射起的彩光,都是翻翻滚
滚的巨冰所形成的了?”
  “清云”道人颔首说:“少谷主说的不错,由于冰在水中不断的被撞,翻向月亮的一
面,全立即反射起七彩光芒,太阳尤为强烈,但没有月夜壮丽!”
  话声甫落,前面坚冰传来的地方,突然响起两声暴喝和数声娇叱。
  蓝天鹏和萧琼华,心中一惊,同时前扑——这一扑之势,快如鹰储,捷逾奔电,乍然看
来,宛如两道轻烟直线,把个一直奋力飞驰的“清云”道人,简直惊呆了!
  三十几丈的距离,蓝天鹏和萧琼华可说是一闪即到,两人向下一看,只见宽大有如长谷
的河床中,仅最西面的冰崖下,有滚滚流水的反光。
  两人游目一看,只见眼前一片雪亮、看不见方才暴喝娇叱。
  是在什么地方。
  循着坚冰相碰击的声音看去,去正西冰崖下的那道冰川,很宽大,而且,根据冰块的撞
击和反光的流动,冰川的水势很急。
  打量间,“清云”道人已跟了上来,同时焦急的问:“两位可看到什么?”
  蓝天鹏摇摇头,首先回答说:“奇怪,只听到暴喝娇叱,没看到人影!”
  “清云”一听,立即焦急的催促说:“不好那他们一定是过河了!”
  说罢,当先向河床下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都感到莫名其妙,因而齐声问:“道长,你怎的知道方才的两人已过河
了?”
  说话之间,飞身跟进,直奔河床下。
  “清云”见问,立即焦急的说:“方才贫道只隐约听到暴喝,并不敢确定,而且根本没
听到女子的叱声,如果有女子的叱声,就是过河了……”
  蓝天鹏立即关切的问:“你是说他们两人已去了冰川丽宫?”
  “清云”道人,焦急的颔首说:“他们不但去了,而且已冲过了丽宫外围的警视线…”
  萧琼华立即忿忿的问:“这么说,他们两人,不是被邀请前来的了?”
  “清云”道人立即忧急的说:“如果是被邀请来,还会半夜三更的往宫里闯吗?”
  说话之间,已到了震耳欲聋的冰河边缘。
  只见冰川宽约数十丈,水流十分湍急,巨冰大者如磨磐,小者如斗鼓轰轰隆隆,相互撞
击,翻翻滚滚,直往下游流去。
  看了这情形,萧琼华顿时忘了方才的话头,因而惊异的问:“这冰川水流如此湍急,不
知它发源于何地?”
  “清云”道人心急过河,但萧琼华问了又不能不答,因而简要的问:“昆仑主脉之分
处,天山之巅,共有四座湖,四季如春常年不冰,四湖溢出之水,最后一齐汇集流人冰川上
流,所以水势汹猛滚滚推动,迫使巨冰疾走,不时撞下两岸冻结的巨冰,终年不息,以致行
成。”
  蓝天鹏听罢,立即接口说:“这么说,方才的‘红袍大帝’和‘托克公子’,都是由冰
川上飞渡过去的了?”
  “清云”道人颔乎说:“不错,所以在轻功方面,他们就远胜贫道!”
  萧琼华一听,不由惊异的问:“怎么,道长是说,你无法渡过?”
  “清云”苦笑一笑说:“当然可以渡过,只是没有‘红袍大帝’两人飞渡的速度!”
  说罢,又肃手一指说:“少谷主和萧姑娘先请!”
  蓝天鹏一听,立即皱眉说:“我们未被邀请,怎可过河,万一对方警卫请问,我们如何
回答!”
  “清云”立即果断的说:“对方问起来,一切由贫道对付!”
  蓝天鹏和萧琼华见“清云”对丽宫方面,关怀情急,溢于言表都不禁感到迷惑!
  正感不解,“清云”已谦和的说:“两位如此谦让,贫道只好增先了!”
  了字出口,飞身而起,足点流冰,直向对岸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看了这情形,俱都愣了,因而,对白天的想法,完全推翻了,白天他们
以为“清云”道人自动做向导领他们前来,如果不是尘念已动,就是与‘冰川女侠’有嫌
恶,现在看来,似乎又与‘冰川女侠’有什么关连。”
  心念间,两人怕“清云”有所闪失,而且,也不愿让“清云”看到他们两人施展绝技—
—身法步。
  是以,两人一愣之后,即展巧妙身法毫无声息的跟在“清云”道人身后,身形之优美,
好似随风飘游在水面上的浮萍。
  “清云”道人点足飞纵,十分谨慎,不敢分心,因为一旦失足跌进河内,即使有横练功
夫的人,也难免被撞击的碎骨粉身,自然无暇后看。
  但是,他的心里当然一直以蓝天鹏两人是否会过为念,是以,当他最后跃起飞向对岸,
落脚刚刚踏上岸边立即回身后看。
  他不看尤可,一看之下,面色大变,顿时惊呆了,只见对岸,一片晶莹冰雪,闪闪银光
中,哪里有蓝天鹏和萧琼华的影子?
  但是,他终归是年事已长,久历江湖的人物,而且他断定蓝天鹏两人绝不会不言不语的
转身就走。
  由于这一发现,他惊得倏然回头——就在他转身回头的同时,蓝天鹏已谦和的笑着说:
“还是道长在前引导吧!”
  “清云”道人先是一呆,接着欣然应“好”,也不多说什么,展开轻功纵耀如飞,直向
冰岸前面驰去。
  就在三人前进的同时,冰崖上的远方,再度传来两声暴喝。
  “清云”道人一听,立即焦急的说:“少谷主我们快去,这两人一定是前来找事的!”
  说话之间,已到冰崖下,三人身形不停,腾空而起,直上冰崖上升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虽然断定“清云”道人必与‘冰川女侠’有关连,但在未证实之前,
仍怕他遭对方的警卫暗算。
  是以,两人略提真气,身如凌空飞燕,越过“清云”,直飞崖上,蓝天鹏和萧琼华,一
到崖上,疾演身法步——也就在两人凌空一跃上崖的同时,数声娇叱同起,分由远。
  近扑来数道红影。
  蓝天鹏虽然施展身法步,但周围环境依然看得十分清楚。
  只见远近扑来的数道寡激,俱是身穿红缨长裤,头戴红缎帽,四边缀着白皮毛的持剑少
女。
  由于蓝天鹏和萧琼华施展的是绝技身法步,二人一到崖上,立即由两人幻成十数人,当
前的两个红衣警卫,自然是同时扑空了。
  较远处的几人,虽然仍仗剑攻来,但动作迟疑,神色惊异不解。
  就在这时,崖边人影一闪,“清云”道人已凌空跃了上来。
  “清云”道人的双脚方自踏上崖边,立即大声说:“住手,都是自家人!”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虽然迷惑,立即停身。
  这时远处也纷纷奔来几个女警卫,众女一见“清云”道人,立即惊喜的说:“原来是道
长!”
  “清云”道人立即沉声说:“这两位中原首屈一指的男女双侠,这位是蓝少谷主,这位
是萧姑娘,大家见个礼,各回岗位。”
  众女一听,纷纷扣剑躬身,齐声说:“欢迎中原男女双侠光临冰川!”
  蓝天鹏和萧琼华,知道“清云”道人介绍的目的,是要那些女警卫,知道他们两人是中
原来的一男一女,都是侠义中人物,因为说摩无岭冷香谷,那些西域女孩子,也未必都知
道。
  这时听那些女警卫,居然称呼他们中原男女双侠,真是啼笑不得,但是,两人仍谦和的
还了礼。
  “清云”道人立即关切的问:“方才来的‘红袍大帝’和‘托克公子’去了哪里?”
  其中一人,立即转身一指深处,恭声说:“我等拦阻不住,他们已向官方向闯去!”
  清云“道长一听,立即沉声说:”他们两人如果怆惶的逃出来,淡呆拦阻,任由他们离
去吧!”
  众女纷纷恭身,齐声应是,转身退回本位。
  紫云“道人,立即向蓝天鹏两人,肃手催促说:”少谷主和萧姑娘请,前面就是冰川丽
宫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这时已肯定“清云”道长与‘冰川女侠’有什么渊源,看了“清云”
指挥众女的神情语气,好像他就是主人似的。
  这时听“清云”道人说前面就是丽宫了,但是举目一看,俱是一望无际的冰雪和一些起
伏如丘的雪岩,根本看不见什么美丽宫殿。
  但是,根据方才那两声暴喝,又明显的就在前面百丈以内,心念之立,两人早已飞身上
前。
  “清云”道人一面紧紧跟随,一面怕惶愧的说:“少谷主和萧姑娘一定怀疑贫道帮弄玄
虚,不过,不出一两个时辰,两位自会同情贫道的良苦用心!”
  蓝天鹏的确如“快丐”马五说的一栏,遇大事聪明,小事反而糊涂,这时他已看出“清
云”不让他们先去昆仑派的总坛,而不惜泄漏冰};俪宫的历代秘密,而费尺心机他们胶
来,当然另有苦衷。
  但是,他深信“清云”道人如此做,是善意的,是以谦和的说:“道长尽请放心,如果
在下与表姐信不过你,也不会前来了。”
  “清云”道人一听,不由激动的说:“好,听了少谷主的话,贫道十分感激,此番如能
诸事顺利,任何苦难加诸贫道之身,贫道都愿承担,而甘之馆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听得十分不解,尤其在“清云”道人的最后的几个字音中,居然有欲泣
意味,更令两人惊异。
  本待询问原因,但眼前景象已变,目光同时一亮——只见眼前,逐渐现出一人方圆数里
的深谷,乍在看来,似乎没有出口。
  再往前进,已能看到谷中现出的鲜绿树来。和弯弯曲曲的水光。
  看看将到深谷边级,前面雪岩后,然后,闪出四名红衣仗剑的女警卫。
  四女一出,立即横剑娇叱:“何方男女,夜间丽宫,还不赶快站住!”
  “清云”道人,早已挥动着手中拂尘,大声说:“贫道清云,亲引贵宾光临,你们快退
加岗位!”
  四名女警卫想是看清了“清云”道人的衣着像貌或是所出了声音,是以齐声欢呼说:
“道长快去,方才左边的姐妹那边,有人冲了过去。”
  “清云”道人立即宽声说:“大家不必慌张,贫道引贵宾前来,正是为了那两个人。”
  说话之间,已到了近前。
  四个红衣帽的女警卫,纷纷叩剑躬身,经示欢迎。
  蓝天鹏和萧琼华,颔首为礼,急步而过。
  一过雪岩,谷中的情势景物,已尽收眼底。
  只见百丈上的万绿丛中,水光闪闪,殿宇巍,看来那些亭台殿阁,似是依着水徽建筑,
但在高处看来,却另有一番规格。
  殿宇五栋金赤,壁阶银玉,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五彩迷离,幻成人间难见的奇异的景
色。
  在崖上看来,丽宫是依其中自然的形势建成,依谷缘为范围,并没有另建宫墙中门。
  但是,就在蓝天鹏游目打量的一刹那,攀见靠近东面的一片空地上,两圈剑光闪闪,四
道人旋飞,正是方才的“红袍大帝”
  目和那上“托克公子”各自缠上一个似乎身穿霓裳彩衣的女子。
  打量未完,“清云”道人已脱口急声说:“他们已在那里了,少谷主,我们快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就在“清云”道人话刚出口的同时,身形已凌空而起,宛如搏兔苍鹰
般,直向百丈以外的两团剑光处飞扑过去——“清云”道人哪敢怠慢,也尽展轻功,沿着斜
崖人工宽道,直向各中,急急驰过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是何等身后,百丈斜崖,只是起落升扑之际,眨眼之间已到了打斗现
场。
  一于两人来得突然,而且毫无声息,打斗中的“红袍大帝”
  和“托克公子”以衣两瞳挥剑拒敌的霓裳女子,根本不知。
  但是,突然数声娇叱,径由附近花树下,应声纵出数名霓掌女子,各近宝剑,径向蓝一
在鹏和萧琼华扑来。
  蓝天鹏一见,立即朗声说:“姑娘们请不要误会……”
  话未说完,数名霓裳女子横剑站身前一丈以外,其中一个叱声问:“快些说明你们的来
历,免剑下为鬼!”
  蓝天鹏一听,心说好大的口气,但口里却回答说:“我们个是‘清云’道人的友
人……”
  其中一个女子,立即以较为缓和的口气问:“‘清云’道人的呢?为何不来?”
  话声甫落,七八丈外已传不料“清云”道人的焦急声音:“贫道在此,不要误会!”打
斗中的”红袍大帝“和”托克公子“这时也大喝一声,逼退了两人霓裳女子,飞身退出圈外
了。
  旁边的“清云”道人,也飞身赶到,立于蓝天鹏身后,向着数名剑在前的霓掌女子,催
促说:“你们几位都请退回去,这两位贫道特为宫主请来的贵宾!”
  跳出圈外的“红袍大帝”和“托克公子”,俱都轻喝一声,竟向这边走来。
  蓝天鹏和萧琼华,这时才看到“红袍大帝”和“托克公”方才和那两个霓裳女子肃手
说:“少谷主请随贫道来!”说着,逞向一人身穿银缎霓掌,级红边的女子走去,由于她秀
发高挽上插凤鸣,而娇靥上尚覆着一层银丝薄纱,蓝天鹏断定那女子就是冰川女侠。
  蓝天鹏刚刚举步,急步走来的“红袍大帝”已大喝一声:“慢着,本大帝有话问你。”
蓝天鹏剑眉一绝,停身沉声问:“你有什么话要问在下?”
  “红袍大帝”尚未开口,“托克公子”却抢先问:“你小小年纪,找宫主何事?”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你凭什么问在下的事?在下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托克公子”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剔眉怒声问:“你可知本公子爷是谁?”
  蓝天鹏晒然一笑,说:“是谁在下有何关系?”
  “托克公子”忽然暴睁两眼,大喝一声,正待飞身前走,立在他身边的“红袍大帝”,
猛的横臂将他拦住,同时,怒声说:“待本大帝问完了一问题,你再打也不迟!”
  “托克公子”骤在被阻,更是怒不可抑,不由暴喝一声:“你待怎的?”
  的字出口,右掌一翻,已向“红抱大帝”的小腹劈出——“红袍大帝”也非欲物,沉哼
一声,倏退半步,撩掌就扣“托克公子”的右腕!
  “托克公子”沉臂塌肩,左掌斜横射出,右掌却趁势抓对方的下阴。
  蓝天鹏见对方两人出手低俗下流,立即震耳一声在喝:“住un,
  这声大喝,使在场的群女,耳鼓嗡嗡,心跳气浮,都不由大吃一惊。
  电光石光般交手的“托克公子‘”和“红袍大帝”也不自觉的分开了。
  一旁的“清云”道人看的清楚,如果徒手的“托克公子”两人中的一个相搏,根据他们
那种快速手法,他实在地制胜的把握。
  但是,闻言分开的“红抱大帝”,却急步走至蓝天鹏身前一丈外,举手一指娇靥凝霜的
萧琼华,沉声问:“这个美丽的少女是你何人?”
  蓝天鹏沉声说:“她是在下的表姐!”
  “红袍大帝”继续沉声问:“她在中原可曾结婚?”
  早已满腹怒火的萧琼华,哪里还忍得住,不由用手一指,怒声说:“本姑娘的事,要你
过问吗?”
  “红袍大帝”仰面哈哈一笑说:“美人,本大帝要娶你作妃子,我为什么不能问?”
  萧琼华气得靥透杀气,娇躯发抖,不由自语似的说:“你这简直是自己找死!”
  说轻,转首望着“清云”道人,沉声问:“此地可否杀人?”
  “清云”道人尚未答话,“红袍大帝”已哈哈一笑说:“嘱目天下,谁敢杀我?”
  萧琼华哪里还管得着丽宫内的有什么禁忌,玉腕翻处,呛嘟龙吟,青芒如电一闪,“青
冥剑”已撤出鞘外!
  同时,用剑指着“红抱大帝”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本姑娘敢杀你,本姑娘今天就要将
你分尸此地!”红袍大帝“一听,反而笑更响亮了!”
  萧琼华立即怒叱说:“闭嘴,快撤你的兵刃!”红袍大帝继续哈哈笑着说:“本大帝和
美丽的姑娘们过
  手,向来不用兵器!”
  萧琼华立即怒叱说:“本姑娘今天就要你用兵器!”器字出口,急步前进,挺剑直刺—
—”红袍大帝哈哈一笑,晃肩欺身,双掌金挥,一击萧琼华的宝护手,一击萧琼华的酥胸,
两掌齐发,快如石火。
  “清云”道人自然知道萧琼华的武功惊人,给覆纱女子和一些霓掌女子,却都替萧琼华
在担心。
  萧琼华目的要逼对方使用兵器,是以,剑势不变,飘身后退,而青暗剑却疾走工字——
覆纱女子等人,只见青芒一闪,萧琼华和“红袍大帝”同时停身,当的一声飞耳轻响,众人
同时惊叫出来。
  只见萧琼华的剑势不变,依然挺剑笔直,但是,剑尖已抵在“红袍大帝”的咽喉上,而
他头上的金冠,也被剑尖削落地上。
  “红袍大帝”,两臂伸张,张口瞪眼,下颚紧紧压着萧琼华的剑尖,似乎这样剑尖就刺
不进他的咽喉里。
  方才黑中答案红的脸,这时早已吓得惨白如纸,一双眼睛充满了震惊恐怖,豆大的汗珠
由他的广额上,籁籁的滚下来。
  “托克公子”愣了,他在狂傲的横行西域,也曾去过不少次中原内地,却从来没遇到过
这么厉害的女子。“清云”道人也看得呆了,他虽然相信萧琼华的剑术一定远胜“红袍大
帝”,但没想到竟胜得出乎意外的骇人。
  冰川而宫的一群霓裳女子,更看得目瞪口呆!
  萧琼华用剑术抵着“红袍大帝‘哟咽喉,冷然一笑问:”现在你要不要用兵器?”
  “红袍大帝”震骇的连连颔首,哼哼发声,已不敢张口说话了。
  萧琼华娇哼一声,沉声道:“不怕你不肯。”
  肯字出口,剑尖顺撤剑之势一划,嗤的一声,击在“红袍大
  帝“胸前的背作豹筋,应声而为断,两柄红桐大作,也”咯咯“两声,坠落地上。
  “红袍大帝”好似鬼门关放回的厉鬼,厉喝一声,俯身拾作,同时,厉声说:“你放了
大爷如放虎,大爷今天不将你砸成稀烂,势不为人!”
  萧琼冷冷一笑说:“你既势不为人,那人等会就作鬼!”
  “红袍大帝”一听,双目尽赤,厉喝一声:“大爷和你拚了”
  厉喝声中,神情如狂,一式“泰山压顶”,双排平行挥出,挟着慑人劲风,直向萧琼的
天灵砸去,声势的确骇人。
  为萧琼华担心的丽宫少女们,再度发出一声惊呼!
  就在诸女惊呼的同时,一声娇叱,纤影闪动,青芒匹练一阵如龙翻滚,一声惨嚎略略连
声,双排坠地的同时,地上也多了五截尸体。
  丽宫诸女一见,纷纷骇震失色,不自觉的齐掩娇靥,脱口尖呼!
  “托克公子”盖普文和“清云”道人,以及覆纱女子等人,俱都惊呆了。
  萧琼华以翻滚的剑势将“红袍大帝”的身体力斩五段后,同时又向呆立发愣的“托克公
子”身前走去,同时,沉声说:“还有你……,话未说完,急忙一定惊魂的”托克公子“,
连连退了数步,神情恐怖,张口结舌,他已就得就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低沉而又清脆的女子声音:“得饶人处且饶人,贵宾请顺主人
心!”
  这声音并不严厉,但却有一股凛然不可拂逆的威力。
  萧琼华的抬头一看,凤目倏然一亮,也不由愣了。
  只见七八丈外的如茵草地上,赫然立着一个头技银纱,身穿拖地亮绝色美丽少女,在她
芙蓉的娇靥上,也蒙着一层蝉翼
  般的薄薄银纱,再看丽宫的所有霓裳女子,早已纷纷的跪在草地上。
  蓝天鹏和萧琼华的看了这情形,俱都愣了,他两人原以为那个靥罩薄银纱,身穿霓裳女
子永是这座美仑美免的丽宫女主人。
  这时,看了所有丽宫诸女,纷纷屈膝下跪,向着卓立草坪上,身穿着亮缎拖地银裳、面
罩薄纱的绝双少女行最敬礼,这才恍然明白,这位美丽的银裳少女,才是这座壮宇宫殿的真
女主人——‘冰川汝侠’。
  蓝天鹏和萧琼华,凝目细看“冰川女侠”,乌黑的秀发高挽,上插凤金银,环佩齐,缤
缀银花,脸如新月,浅画蛾眉,尤其她的肤色有如凝脂白玉,映月生辉,确是世间少见的绝
色美女。
  尤其,在她的娇靥上,罩上一野薄薄银纱,更衬得她风华绝代,美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天
上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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