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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


第二十章 东海圣僧



  普净也极聪明,他可能早在圣僧发话时,便注意到我的迷惑神情,这时见发问,便坦诚
的说:“不瞒师妹你说,恩师不久即将圆寂归西了……”
  愚妹听得大吃一惊,顿时惊呆了……端坐左右静听的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这时也不禁
大吃一惊,两人几乎是同时关切的问:”现在圣僧老人家怎样了?”
  皇甫慧立即含笑说:“你两人先别急,愚姊自会告诉你们。”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看皇甫慧的神色,便知圣僧依然在世。
  皇甫慧继续说:“普净要愚姊说出先师生前那段秘密,目的怕涉及圣僧,以免他人家受
了刺激,加快他老人家的西归日期的提早来临。
  愚姊听了这话,自然不便坚持,只得将先师与丁大侠间的误会和‘黑手三郎’的用奸,
以致害了两位盖代豪杰的锦绣前程,并将先师事前谈及命愚姊或紫林妹妹前去圣僧处的事,
后经琼华妹妹证实,才启程前去。
  普净听了,立即同意的说,要愚姊见到圣僧时,情节仍需简扼摘要的说,以兔圣僧因思
念故友而伤神。
  我们又谈了一会儿,喝完了那杯松子茶,再度前去晋见圣僧。
  这次,依然由普净在帝外一丈外,恭声谨命说:“启禀师父,师妹皇甫慧,遵命稍歇,
再来拜谒!”
  竹帘内的圣僧,依然苍老乏力的说:“陪她进来吧!”
  跟在身后的小沙弥,早已过去将竹帘掀起来。
  愚姊,跟在普净身后,躬身进人,立有一阵檀香气息扑鼻。
  进入室内,即见铺满了一地清洁光滑的凉席。
  前面引导的普净一侧身,立即轻声说:“上面坐的就是师父了!”
  愚妹自准许进人,便一直躬身垂首,这时一听,屈膝便跪,同时恭声说:“弟子皇甫
慧,特来叩见师父!”说罢,就行了四拜四叩首的拜师大礼。
  只听上坐的圣僧老人家,乏力的一笑,说:“慧儿起来,为师等你等的好苦哇!”
  愚姊起立退至一侧,赶紧将前因后果,扼要的说了一遍!
  把话说完,圣僧并没有说什么,过去的一切,似乎他老人家都知道了,又似乎是尘事纷
扰,与他无干一样。
  圣僧要我抬起头来,可是当我一抬头,简直吓呆了,因为举世闻名的‘宇海三奇人’之
一的‘东海圣僧’,只剩下了一层皮包着骨头了。
  圣僧蓬发垂肩,面黄肌瘦,目光由覆盖的寿下透出来,上副业神光都没有,一袭月白大
袍覆盖在他的双脚,两手就率放在膝上,圣僧虽然骨瘦如柴,但他盘坐禅床上的宝相庄严,
暗透慈祥,令人由衷起敬。
  圣僧见我发愣,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仅叫我把金大氅拿出来看一看。
  愚姊遵命解开背后小包袱,拿出金大学,将绣有金‘天’字的里面给圣僧看,同时愚姊
也向圣僧看去——一看之下,愚姊吓得几乎叫出声来,就这展示大氅的一瞬间,盘坐禅床上
的圣僧,已目火矩,浑身逐渐涨大,好似正在吹气般,刹那间变大起来。
  圣憎以炯炯目光看轩以金大氅,立即对普净,有力的说:“将你师妹带下去。
  本门一切武功,番数传她!”
  于是,我们就叩头退出了那间垂帘石屋。
  皇甫慧继续说:“自那天起,但由普净师兄,传我内功心法,和轻功、剑术……”
  萧琼华立即迷惑的问:“以姊姊的轻功和内力,还要从新练习圣憎的轻功和内功吗?”
  皇甫慧毫不迟疑的一笑说:“内功心法,我们三人学的可能都是佛门正宗心示一所以愚
姊当进在普净师兄授完口诀后,我即对他表明了,但圣憎的轻功,却有一大特点,那就是他
举世闻名的‘梯云纵’!”
  蓝天鹏立即颔首的说:“小弟了曾听先师在一天心情愉快的时候谈过,圣僧的‘梯云
楼’,旨在对付笔立如削,毫无一丝可借点足尖脚的绝壁悬崖,而特别苦研的一种绝技,这
种绝技,如不得圣僧心法,是不易学成的。”
  但是,皇甫慧却笑一笑说:“那也就是说,如果一经点破,也就可以一学而通了!”
  蓝天鹏无意学‘梯云纵’,也避免谈这件事,是以赶紧岔开话题问:“以后呢?”
  皇甫继续说:“以后的半个月右,大部分的时间学‘天罡剑法’,一天早晨,愚姊练完
了全套剑式,普净已走来问早,谦和的笑着说:”恭喜师妹,师父老人家已满意了,稍时愚
兄前去晋见,师父赐剑之后,你便可下山了!”
  愚姊听了,不由惊异的问:“师父老人家怎知小妹已可以下山了。”
  普净完尔一笑说:“师父刚由林中回去!”愚姊当时真的大吃一惊,你们知道,我平素
一向极为自负,莫说我独自静立,就是在练剑飞练之际,十丈之内,如果有人接近,也绝瞒
不过我的
  耳目,而圣僧老人家的禅房,距离我住的屋前,也不过数丈,但是,他老人家出来监督
我练剑,我都不知道,圣僧老人家功力如何,我们便可想而知了。
  进过早餐,却去晋见圣僧,在严肃的气氛下,圣僧亲将这柄‘朱雀剑’授给愚姊,并告
诫我行侠仗义,并不一定使用凶兵利器,身上带剑,意在防身御敌,并不一定用来杀人,杀
的是孽障魔鬼。
  愚姊接受了‘朱雀剑’,叩谢了恩师,中午饭后,便由普净师兄,亲送至岛登舟,返因
大陆……“蓝天鹏立即关切的问:”姊姊同有回‘龙凤会’?”
  皇甫慧摇头一笑,有些羞涩的说:“我没回去,仅和东海分舵交代了我的去向,一面控
听崆峒的动静,一面的探听你和琼华妹妹的行踪消息。”
  萧琼华何等聪明自然知道皇甫慧的心里,一直想着蓝天鹏,所以才一离东海,便赶了
来。
  为了避免皇甫慧不好意思和不安,立即改变话题问:“姊姊,是在什么地方,碰上的
‘侠丐’马前辈?”
  皇甫慧略微想了想,才说:“是在山陕交界与河南边境的一座大镇上。”
  蓝天鹏仍想着招亲擂的事,因而直接问:“姊姊怎的会跑到唐古喇山口来?”
  皇甫慧绽唇一笑说:“傻弟弟,‘侠丐’马前辈告诉我,你可能先去的‘冰川女侠’,
胜了‘冰川女侠’,昆仑派的掌门人‘玄清仙长’自会服输,但不必比了,试问,你们由天
山中中支返回中原,最捷近的山口,是哪一座?”
  蓝天鹏经如此一间:“姊姊又怎的和‘边锤三妖’碰在一起了?”
  皇甫慧一笑说:“边锤三妖,在这一带的恶名显锗,但人们
  都知道他们三人是十分丑恶的老人,也都误以为他们武功了得。
  四天前,我在口内宿店,将近二更时分,这三个恶徒便也人了我宿的那家客栈,非但要
好酒好莱,还要三名妇女。
  店家酒菜好准备,妇女哪里去找?三妖因而与店家发生了争执,自然是店家吃亏,但
是,也没有人敢帮店家对付这三下恶人。
  稍后,我即至他们三人的房外暗窥,走近窗前才听到他们的对话,不像是三个年近古稀
的老人。
  由于内心的怀疑,立即将窗纸戮破了一道细缝,向里一看,恰见那人‘人妖’正摘下他
的假面具……”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有些埋怨的说:“要是小妹,冲进屋去,手起剑落,一剑一个,哪
容他们多活到今天?”
  皇甫慧一听,不由羞红的一笑说:“我正待踢窗进去,店定果真为他们找来三名下贱女
人……第二天一早,他们三人恶徒先走了。”
  我急急结帐追出店来,沿途暗中打听,直到出了山口,才说有这么三个奇形怪状的老
人,进了唐古喇的特别部落里。
  萧琼华脱口一笑说:“于是,你就趁他们三个恶徒争美之际,将计就计利用鹏弟弟的名
义,大肆宣传争美比武擂台来。”
  皇甫慧也脱口笑着说:“我这一计,可有数得,第一,我故意延缓三天,使这项争消息
远播,假设你和鹏弟弟,恰巧在这一带经过,必然日夜起来。
  第二,这三个恶徒,鱼肉边锤有年,加上各地正派侠士,不知就里,也多因势孤力单不
敢手铲除,所以我也要这些怕事的正派人物,亲来看看这三个恶徒的真面目。
  第三,我要当场将这三个恶徒擒服,使那些正派人物,有所觉悟,并不一定生了白胡子
的人的就一定有高深内力。
  第四,尽姊要他们明白,天下丑恶面孔虽多,但绝不会像这三个恶徒这样,红的像朱
漆,蓝的似蓝旋,完全不像是人生的话未说完,萧琼华已“噗嗤”笑了,同时,笑声说:
“好了好了,我们不去谈他们了,现在该谈一些我们一直难以解决的问题。”
  皇甫慧听得一愣,芳心也不由一沉,因为这句“我们一直难以解决的问题”,不知萧琼
华指的是哪一方面的问题。
  由于心中的过份关注,不自觉的郑重的问:“妹妹说的是什么难题?”
  蓝天鹏却平淡的说:“还不为了黄山论剑的事!”皇甫慧一听,神色也突然凝重起来
了,这的确是一个难解决的问题。
  她略微沉吟后,说:“我是在途中听人传说,武当派的掌门人‘青鹤真人’业已以大会
盟主的身分,撤消了‘宇海三奇人’的荣誉席。”
  萧琼华忿忿的说:“最可恶的地方是,如果要想保有三位奇的荣誉席,必须三位奇人的
亲传弟子亲自到场参加,重新论定各位!”
  皇甫慧冷冷一笑说:“这是‘青鹤真人’的狠毒阴谋,暗含挑拔离间之计,这件事,愚
姊已有了应付之策,定要夺下这牛鼻子的盟主宝座,还要将本届论剑大会闹他个天翻地
覆。”
  蓝天鹏却忧郁的说:“万一神尼的圣僧都派了弟子前来参加,姊姊那时又该如何?”
  皇甫慧听了,久久无语,最后,只能恨恨的说:“这就是‘青鹤老道’的可恶之处
了!”
  说罢,振作了一下精神,突然又爽快的说:“现在,我们先不谈这些,先尽快回中原,
见到紫妹妹后,我们四人再重新计议,
  这一次务必给‘青鹤’一个惨痛打击,永保三老人荣誉席。”
  萧琼华一听“我们四人”,显然没有将兰香姬列人在内,想到兰香姬的事,是她萧琼华
一人作的主,趁此机会,不得不说清楚。
  因为,回到中原,由她一人说服皇甫慧和欧阳紫两人,自然比较困难,反不如在此先击
破在甫慧,再说服欧阳紫。
  心念已定,立即含笑问:“姊姊碰到马前辈时,可曾谈到救兰妹妹的事?”
  皇甫慧见问,先是一愣,接着以恍然的神情,笑着说:“马前辈谈过了,华妹,既然是
你的意思,姊姊自然也是高兴的。”
  萧琼华一听;心里自然高兴,因而愉快的说:“姊姊对小妹这么好,小妹在这里先谢谢
你了哦!”
  说着,就在椅上福了一福。
  皇甫慧立即忍笑吱声说:“华妹,看你还是小孩子气,自家姊妹,哪里来的那么多
礼?”
  说着,亲切的伸出双手,握住耻萧琼华的一双玉臂。
  蓝天鹏在一旁看得自然心里高兴,不过他仍没有体会出来,皇甫慧行事又自不问,她虽
然没有承认已是蓝天鹏的未婚妻,但是,在她的行事,言语又好似早已成了定局,而且,她
还握有一部分相当权力。
  像兰香姬的事,她皇甫慧本来无权过问,但她却趁萧琼华向她问及时,表示绝对支持萧
琼华的决定。
  在皇甫慧来说,她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站在任何一方面,如果,萧琼华已将她皇甫慧视
为同室姐妹,像方才的话,她就是站在同室姊妹的立场说的。
  如果,萧琼华没有这个意思,她也可以年岁最长的大师姊的地位,来关切师弟另娶如夫
人的事。
  所以,在皇甫慧的回答兰香姬的问题来说,她站在任何一
  方面都可以说话的,而且是应该的,这便是皇甫慧的聪明的处。
  当然,冰雪聪明的萧琼华,却一直把她视为同室姊妹中的大姊姊看待,这样不但对她,
对蓝天鹏,甚至对冷香世家,都有好处。
  三人饭罢,分床安歇,皇甫慧也恢复女装,三人已决定明晨先至口内取皇甫慧的马匹,
然后赶往黄山参加论剑大会。
  由唐古喇出口,赶往黄山,真可说是千山万水,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是以三人在赶路之
余,也兼有趁机一览胜迹之事。
  一出青康入川北,便有了中原丐帮弟子的相助,随时可以听到中原得地发生的变动和消
息。
  蓝天鹏首先在丐帮弟子的口中打听“侠丐”马五叔行踪,但是得到的消息是“快丐”没
有回冷香谷。
  萧琼华的判断,“侠丐”必然另有发现,当然,他现在所去的地方,所办的事,自然是
比转因冷云谷更为重要的事,只是他们一时惴测不出罢了。
  一到川北的天关,三人直奔“龙凤会”最北也是最边远的分堂机构一朝天关分堂。由于
距离总坛括苍山的距离遥远,朝天关的堂主“卓北灵君”关天勇,五人独揽大权,威霸一
方,声名远震。
  “卓北灵君”关天勇是皇甫慧亲自派任的分堂主,身躯高大,尤具神力,一柄三刀刀,
使得出神人化,是一位独当一面的主要干部。
  皇甫慧和蓝天鹏、萧琼华,三人三马,沿街前进,直奔往在东街的龙凤会分堂的地址。
  三人一面策马前进,一面细察街瞳热闹人群中,并没有发现有穿着“龙凤会”
  制服的徒众在街在游荡,因而对关天勇的统御能力,也有了进一层的认识。
  正前进间,摹见萧琼华举手一批街北说:“皇甫姊姊,在那里了!”
  蓝天鹏和皇甫慧循着指和一看,只见街北十数丈,一座黑漆高在门楼,门高五阶,青狮
分列,一根高约五丈的大旗杆,插在上首的青狮尾座上,上悬一面丈二大锦旗,上绣八个金
边黑丝大字——龙凤会朝天关分堂,加上台阶上旧然肃立的四名蓝衣黑边大汉,愈显得气氛
庄严,令人不敢侵犯。
  萧琼华看罢,也不由赞声说:“姊姊真可说得上知人善用,看这情形,这位关堂主在引
统领的朝天关分堂,成绩必然不错。”
  皇甫慧听了,颇为欣慰的说:“关堂主是郭总堂主的老相识,有他的推荐,再加上我观
察,才派他的来得掌朝天关,看情形的确不错。”
  说话之间,已到了分堂的大门前,立在门阶上的四个蓝衣壮汉,一见来了一男二女三
骑,立即奔下一人来,向着蓝天鹏三人一抱拳,恭问:“请问三位找哪一位……”
  话未说完,皇甫慧已抢先说:“告诉你家关堂主,就说冷香谷的蓝少谷主来了!”
  四个壮汉一听“蓝少谷主”,俱都大吃一惊,迎接的一人,立即恭声应是,其余两人,
则慌急步奔下阶来拉马。
  另一人,则一溜风似的奔返大门内,通报关天勇去了。
  皇甫慧和蓝天鹏、萧琼华,将马交给三个壮汉,径自登阶走进大门来。
  绕过迎壁,是座广院大厅,这时,正有二三十人,由在厅内匆匆忙忙的涌出来。
  当前一人,便知这人就是朝天关的分堂主关天勇,其余人等,当然是他堂下的各级香主
执一大头目等人。
  果然,奔下阶来的关天勇,一见皇甫慧,神情一震,急步奔至皇甫慧面前,深深一躬,
朗声说:“川北朝天关分堂主关天勇,
  迎接帮主来迟,望请恕罪!”
  匆匆跟在关天勇身后的一干人众一听,俱都精神一可,纷纷散开,恭立阶前,不少人断
定,当前美丽女子,就是帮主“金线无影”。
  皇甫慧淡然一笑,说:“快见过蓝少谷主和萧姑娘。”
  说着,肃手指了的指蓝天鹏和萧琼华。
  关天勇赶紧再向蓝天鹏两人,抱拳深躬说:“朝天关分堂主关天勇,参见蓝少从主和萧
姑娘好。”
  蓝天鹏和萧琼华,礼貌的还过礼后,随着皇甫慧,逞向大厅上走去。
  进人大厅,十数蓝衣壮汉,早已并列摆好了三张大椅。
  皇甫慧居中而坐,蓝天鹏和萧琼华左右相陪。
  朝天关的堂主关天勇,率领着所属执事香主等人又重新见礼。
  皇甫慧起身还礼后问:“看你们眼前情形,可是正在集会?”
  朝天关分堂主关天勇,立即躬身说:“是的,。卑职刚刚接到总坛转来的消息,正在转
达下去了。”
  皇甫慧立即关切的问:“转达什么消息?”
  关天勇恭声说。“正是有关帮主长蓝少谷主与萧姑娘的事!”
  皇甫慧心中一动,立即沉声问:“可曾转达下去?”
  关天勇躬身说:“业已转达完毕!”
  皇甫慧一颔首说:“那就请各级首领各回岗位去吧!”关天勇恭声应了个是,立即面向
属香主,沉声说:“各回本位,有事重令召集!”
  皇甫慧一等一干人众退出,首先肃手示意关天勇落座,并关切的问:“总坛消息,可是
有关本座与蓝少谷主萧姑娘的事?”
  刚刚落坐的关天勇,立即欠身说:“是的,总坛要卑职,四出
  派员驻守要道渡口,转告帮主和蓝少谷主,一经东近,火速赶行黄山,蓝天鹏听得心中
一动,不由关切的问:“那方面可是有了什么变化?”关天勇说:“什么变化,总坛方面没
说,仅知武当掌门‘青鹤真人’决心保卫盟主宝座,并宣称绝对不准设置超越盟主以上之荣
誉席。”
  皇甫慧立即淡淡的说:“这一点本座知道了。”
  关天勇却强调说:“根据总坛的话意,虽然消息无大改变,但是,隐隐中,‘青鹤真
人’似乎暗藏祸心,另有诡谋!”
  皇甫慧会意的点点头,问:“其他方面有什么消息?”
  关天勇立即欠身说:“是有关‘黑手三郎’和了净了凡三人行踪的消息。”
  蓝天鹏一听,和萧琼华两人几乎是同时问:“‘黑手三郎’,他们三人现在何处?”
  关到勇说:“总坛通报上说消息来源是由丐帮供给,三人现在隐藏泰山深处,似是苦练
什么功夫!”
  皇甫慧立即颔首说:“这是很有可能的……”
  话未说完,关天勇已插言说:“消息绝对可靠,他们三人的行踪,已在丐帮弟子的日夜
监视中。”
  蓝天鹏一听,倏然起身说:“既然有了恶贼行踪,小弟准许马上启程!”
  关天勇立即正色说:“少谷主不可,总坛一再关照卑职,务必转告少谷主以黄山论剑为
重,因为这关系着三位奇人一生声誉至矩。”蓝天鹏立即焦急的说:“师亲之仇,不共戴
天,万一再让那贼逃离泰山山区,还不如何年何月,才能再找到那贼踪迹。”关天勇说:
“总坛通报上说得清清楚楚,他们三人一行一
  动,都在丐帮严密监视之中,绝对不会让他们逸去。”
  蓝天鹏却不以为然的说:“‘黑手三郎’,心黑手辣,一手的喂毒暗器,了净了儿也韵
非其手,三五十个丐帮弟子,焉能是他们三人敌手?”
  萧琼华突然心中一动说:“表弟先安心勿躁,假设‘黑手三郎’自认为行踪诡秘,绝对
不会被人发现,当然便没有企图逃走之虞,怕的是,他们会发现丐帮的弟子。”
  关天勇插言说:“丐帮弟子既然是暗中监视,必然竭力隐密行踪,想必\易被‘黑手三
朗’三人发现,我觉得‘了凡’三人藏在泰山中,作什么勾当,倒是值得注意的事。”
  萧琼华略微沉吟说:“根据他们三人的时下处境,自然是苦练一种奇功。”
  皇甫慧一听,不由迷惑的一笑说:“什么奇功?”
  萧琼华也不觉笑着说:“可不是吗?如果不是奇功,在他们明知不是鹏弟弟的对手下,
还不远逃海外,苟保生命,何必定要和选在泰山山区?”
  蓝天鹏冷冷一笑,忿忿的说:“他们就是学会了一掌能翻下天来,我也要将他们粉向碎
骨,剁尸成泥,为师父师怕报仇!”
  皇甫慧却另有她的看法,因而他望着关天勇说:“这件事崆峒派的‘玉虚上人’可知
道?”
  关天勇欠身说:“总坛通报上,再三叮嘱说,绝对不准走露消息,想必是不准备让崆峒
派知道,以免坏了事体。”
  皇甫慧会意的一颔首,继续问:“最近崆峒派有什么变动和消息?”
  关天勇回答说:“玉虚上人业已退休,上月初一,已将掌门大位交给了‘了因’。”
  皇甫慧一听,转首望着蓝天鹏和萧琼华,说:“鹏弟弟和球华妹,能在救兰香姬的同
时,兼而说服了‘玉虚’放弃称霸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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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野心,实在是一件善事。”
  萧琼华一笑说:“真正让玉虚醒悟的还是他的三个亲传徒弟,各怀叛师之心,无一不因
嫉而想攫夺他的掌门职位,内部尚不安,何能一致对外?”
  说话之间,左厅已摆好了酒菜。
  席间由关天勇恭陪,经过四人计议,这项由总坛传来的消息不准任何人再加谈及,蓝天
鹏三人,也决定火速赶往黄山去。
  皇甫慧、蓝天鹏以及萧琼华三人,离开了朝天关,三人三骑,沿着官道东进,日行夜
宿,相安无事。
  自行守了朝天关,每处大城市,都有龙凤会人分堂分舵,消息不但灵通,食宿伺候的也
格外周到。
  尤其,各地分舵,皆有往返通讯讯鸽,蓝天鹏三人尚在途中,消息早已传到了另一分
舵,食宿问题,早已准备好了。
  黄山位于安徽省黔县以北地区,北接太平县,源名北黔山,唐天宝年间始改为“黄山”
又称黄岳。
  据传说,黄帝与广成子、浮丘公、尝合舟于此山中,故有黄山之名,其山脉碗挺,自赣
浙间之怀玉山,北走而来,峰峦千里,气势极为宏伟。
  黄山诸峰,无以枚举,最著名者有三十六峰中,信始峰武林豪杰最爱集会之地,峰上不
但鲜花遍地,彩石缩纷,而且云松成林,松涛呜咽。
  尤其,云海仅低峰巅之下,站在花莲天都二峰之上,举目眺望,宛如大海中的一个美丽
小岛。
  往年黄山论剑,参加比剑的高手,非但剑术必须炉火纯青,就进轻功方面,也要超人一
等,才能飞上峰巅参加。”
  但是,这一届的论剑大会,武当掌门“青鹤真人”却一反往例,决定在靠近黔县城较近
的西南山麓的五凤坡举行!
  青鹤真人的理由是,五凤坡地势适中,对各地前来参观的
  英雄豪杰较为便利,而且,王凤坡是片圆谷形有盆地,可以容纳两三万人。
  一般的人揣测,“青鹤真人”好热闹,他是上届盟主,这一届要轰轰烈烈的大搞一番,
使这一届的论剑大会,特别有声有色。
  凡是上届参加的门派,都邀了,大大小小,共有三十多个单位,而且,每一单位,都在
五内坡的四周幽谷避处和平坦的地。方,建起了营幕,以供前来参加比剑的高手们住宿。
  各方的英雄豪杰,都陆续涌到了黔县城内,及黄山西南麓方圆二十里内的镇甸乡村,三
天前业已住满了人。
  江湖各行小贩,也纷纷由各地涌来,拉棚设、设酒棚、搭茶馆,终年难得有个外乡人的
小村庄,这时也热闹起来。
  龙凤会的总堂主‘双掌震寰宇’,早已到了黔县城内分舵,但他却奉命在共山西南数里
外的一家农舍暗中布置了一个休息处,专为蓝天鹏和欧阳紫等人安歇用。
  这处农舍,四周均为水田,中间数百修竹,环绕着三间茅屋,其中仅有一间是举炊小
房。
  蓝天鹏和皇甫慧、萧琼华在距会期还余三天的薄暮,已到了在南湖。
  三人三骑,正沿着前进,览着湖光水色,波纹荡漾,三五水鸟,不时飞冲水央捉鱼,点
点渔帆,各自归向岸边。
  正在这时,前面浓荫树林处,飞马驰来一骑,沿着湖提,走迎过来。
  皇甫慧见是一匹黄花马,立即望着蓝天鹏含笑问:“鹏弟弟,你看谁来了?”
  如此一问,一旁马上的萧琼华也注意了,因也以为是欧阳紫。
  萧琼华凝目一看,只见驰来的黄花马上,赫然坐着一年个约十七八岁的共黄缎劲衣黄剑
学的美丽少女。
  黄衣少女皮肤白嫩,秀发如云,娥眉细目,挺鼻樱唇,文静中透着英气,这时已开始向
他们三人绽笑挥手了。
  萧琼华见不是欧阳紫,断定是“龙凤会”某一堂的首领人和的,但是,由于皇甫慧特别
向蓝天鹏提出来,也令她格外注意。
  已在女孩子堆中打过滚的蓝天鹏,这时也学聪明了,他明明认得马上少女是龙凤会“丽
莺堂”的苏堂主苏小香,但他却摇摇头,笑着说:“好像在龙凤大会厅上见过,她是谁,小
弟就记不清了!”
  皇甫慧和萧琼华一听,芳心都宽畅了不少。
  双方相对飞驰,俄顷已到了近前。苏小香和无勒经停马含笑施礼说:“欢迎龙头、少谷
主和萧姑娘,卑职在庄前恭候多时了!”
  皇甫慧一面勒马,一面向萧琼华笑着说:“琼华妹妹,让姊姊为你介绍,这位是本会内
三堂‘丽莺’的苏堂主,她的芳名叫苏小香。”
  萧琼华和苏小香,相互见礼,彼此互道久仰。
  两人见礼已毕,蓝天鹏在礼貌上,也向苏小香冷笑拱了拱手。
  四人策马前进,皇甫慧首先关切的问:“我紫妹妹已到了吗于‘苏小香愉快的回答的
说:”昨天中午就到了!”
  蓝天鹏一听问起欧阳紫,心坎坦克立即升起二了甜蜜涟两,同时,高家楼相遇,戏“了
尘”,举“五虎”的一幕,也立时浮上脑海。
  在皇甫慧与欧阳紫两人来说,在心里上,蓝天鹏对欧阳紫是较亲近随和的,想到稍时就
要见面了,俊面上的笑意不自觉的带了出来。
  萧琼华自然看到了,但相到他们一别数月,乍然相见,也是
  人之常情,是以,也未表示什么,何况还有后皇甫慧在场。
  心念间,皇甫慧继续问:“外三堂里有谁在此地?”
  苏小香说:“今天上午总堂主曾来庄上和龙头请示,饭后又走了……”
  话未说完,已进了护庄林。一条笔直大道,由湖提直通到庄门前。
  四人拔马里前进,林内已经黑下来,七八丈我的庄门上,已燃起两盏大纱灯。
  庄门似乎不大,隐约有三四人站在门下。
  渐渐走至庄前,这才看清灯下站着的是四名红女警卫。
  四名女警卫纷纷下来拉马,苏小香则先急步奔进门内。
  蓝天鹏和皇甫慧、萧琼华,好整以暇的将马交给女警卫,举步登阶刚刚红军过迎壁,欧
阳紫等人已含着欢笑,急步由大厅内迎出来。
  欧阳紫依然晃藕色罗权外罩紫缎无袖长孺,和在天台绮缘谷时的装束完全一样,唯一不
同处是经过了一番刻意梳妆,自然也格外显得容不焕发,明艳照人,越发的高贵荣华了。
  跟在她身后的除苏小香外尚有雍容傲气的“绿鹊堂”堂主卓玉君,以及另一个中的妇女
的执事。
  大厅内灯不光明亮,除了三五名侍女外,大都是红衣警卫。
  欧阳紫的贴身小婢“夏绿”,皇甫慧的心腹丫头“春红”,也都跟在欧阳紫的身后,迎
出厅来。
  皇甫慧一见欧阳紫,立即急迎数步,欢声呼了声“妹妹”,而欧阳紫又亲切的握住萧琼
华玉臂,呼了声“妹妹”,并将卓玉君一一介绍给萧琼华。
  蓝天鹏直到他们寒喧完毕,才向欧阳紫拱手呼了声“姊姊”欧阳紫日夜想念,朝夕悬
念,这檀郎回来,却不能放情欢
  叙,心中自然有些不自在,但在表面上还得装出一付落落大方的姊姊态度,关切的看了
蓝天鹏一眼,明媚一笑,说:“大家厅上坐,还有好多事等着你们回来商量。”
  进人大厅,立即就席,由夏绿春红执壶满酒。
  欧阳紫首先忿忿的说:“青鹤这牛鼻子,不知在搞什么鬼,不但撤消了‘宇海三奇’的
荣誉度,还将论剑的会场也改在五凤坡。”
  皇甫慧淡然一笑说:“听说五凤坡可容两三万人,也许他是要天下英雄豪杰,都来见识
见识这轰动武林的论剑大会吧。”
  欧阳紫有些埋怨的说:“现在我认为我们应该如何争回三位老人家的荣誉席,继续在大
会上。保持,以纪念三位老人昔年在武林中的至高地位。蓝天鹏则不以为然的的说:”小弟
认为争取荣誉席这是其次问题,而最主要的是,显示给天下英豪的是三老皆有弟子,而武功
剑术,依无人可及,而且接受任何人的挑战,而又使他们败得心服口服才是正理。“萧琼华
立即正色说:”鹏弟弟的意见小妹赞成,而且,途中也和皇甫姊姊议过,就是最后三位老人
家荣誉席的保持,和名次问题!”
  欧阳紫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切的问:“琼华妹妹是就说,‘神尼’和‘圣僧’两位老
人家会派人来参加吗?”皇甫慧首先摇摇头说:“圣僧苦修坐化之功,早已没有了名利之
心,普净朝夕陪侍圣僧,片刻不能远离,普明年岁尚幻,剑术火候尚嫌不足,似乎都不可能
前来……”
  欧阳紫却关切的问:“姊姊叩别圣僧时,他老人有家可有什么指示?”
  皇甫慧凝重的说:“圣僧除了命我们以‘龙凤会’的实力,平衡武林,保持升平外,别
无任何指示,他老人家好似还不知道黄
  山论剑又到了的事——欧阳紫以望着萧琼华问:“神尼老人家,可有过表示?”
  萧琼华凝重的说:“小妹离开的早,神尼老人家尚未提及。”
  皇甫慧也关切的问:“你看神尼老人家,会不会派一位弟子前不一争名位?”
  萧琼华略微沉吟,慎重其事的说:“神尼座前尚有两位师姊,最长的一位已四十多岁,
最年轻的一位也有三十九岁,而且她们早已皈依了佛门!”
  一旁的蓝天鹏,闷闷的喝着酒,心里也在算计,昔年论剑术,“三奇”中应以“银杉剑
客”的剑术略高一筹。
  但是,“银衫剑客”以尊长为由,就按年序以“圣僧”为首,“神尼”为次后,己则屈
居第三名。
  现在,武当掌门人“青鹤”为了独霸剑坛盟主,自认剑术已具火候,加之多年来“三
奇”没有衣悍然撤消“三奇”的荣誉席,是在是另有所谋。
  根据常理推断,“青鹤”雄心勃勃,希图保持盟主,但他又不知道“宇海三奇”
  是否还需要那三张至高无上的荣誉高,所以才自本届起,撤消的动机。
  假设,“三奇”仍坚持上两届的决议,他们必会派门人弟子前来参加大会,那时,便可
趁机一试“三奇”弟子的实力。
  最显然一点,是“青鹤真人”继崆峒“玉虚上人”之后,动了称霸武林,领袖群伦的野
心了。
  但蓝天鹏虽为“银衫剑客”的衣剑继承人,但却不是“银衫剑客”的亲传弟子,能否代
出场保护荣誉席的还是问题。
  他的师父丁尚贤,是以“飞云绝笔”独步武林,在历届论剑大会上,并未列有名次,父
亲是以金背刀威镇关东和大江南北,也未参加过论剑大会。
  是以,严格的说,他除了以“银衫剑客”的衣剑继承人参加
  明天举行的黄山论剑大会外,他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是,他也有一个最基本的资格,
也是天经地义的参加资格。那就是他是剑手。他用的是剑,他可以由最末一个门派挑战,一
直到夺得本届论剑大会的盟主。
  但他也曾想到,欧阳紫为了父亲的荣誉席,必然力以赴,决不容“青鹤真人”
  任意撤消,她必然会力争的。
  但他唯一顾虑提的是将来荣誉席争到后,是否仍维持原议,仍以圣僧为首,神尼其次,
这也是一个问题。
  萧琼华是“神尼”的关门弟子,皇甫慧也成“圣僧”的传人,在武林中,师恩浩瀚,决
不容有任何因私情而损及师誉的事发生。
  这件事,早在西域途中,他和萧琼华即已开始为此担心,因为,这件事看似平淡,但一
处理不当,很可能引起诸女的不快,三女的不和,这对蓝天鹏来说,非但是他本身的不幸,
也给未来的冷香山庄,罩上一层永远不散的阴霆。由于内心的忧虑沉思,也不知三女的谈些
什么。
  就在这时,蓦间春红脱口急声说:“总堂主又回来了!”
  蓝天鹏心中一惊,急忙抬头,只见“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正神情凝重的大步向厅上
走来了。
  皇甫慧柳眉微灌,她由郭总堂主的神色上,便断定有了棘后问题。
  欧阳紫更是感到事不平凡,因为“双掌震表宇”中午刚刚离去,根据里程算,他未到黄
山小村的一半里数。
  “双掌震寰宇”一见皇甫慧和蓝天鹏,以及萧琼华三人,立即强自展笑,抱拳欢声说:
“昨天要接到潜山分舵的报告,说龙头和少谷主,萧姑娘今天傍晚可到……”
  蓝天鹏早已起身,也拱手含笑问了声总堂主好。
  欧阳紫首先关切的问:“你怎的又回来了!”
  “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见问,神色立即变凝重的说:“卑职刚至半途,就遇见了‘黑
虎坛’的庞坛主……”
  话未说完,欧阳紫已关切的问:“可是总坛发生了大变故?”
  “双掌震寰宇”道:“我们离开总坛的不久,便去了一位叫普明的小师父……”
  话未说完,皇甫慧和欧阳紫,以及蓝天鹏和萧琼华,无不面色大变,具都脱口一轻啊,
皇甫慧首先急声问:“普明师弟怎么说?”
  “双掌震寰宇”为难的说:“他转告普净大师的话说,要龙头为师门力争荣誉席,以保
‘圣僧’在论剑大会上的至高声誉。”
  皇甫慧一听,再度一声无力轻啊,顿时呆了。
  欧阳紫和蓝天鹏,也低头望怀,双唇紧闭,沉思无语。
  就在这时,又听春红急声说:“小姐,‘玉驹堂’的方堂主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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