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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系列之傲视群雄》


第二十一章 鲁图首主



  百花仙子道:“这人是犯案之后,才畏罪潜来贵国,公主当然不知道这个人,再说,胖
弥勒原本是个宵小之徒……”
  哈马公主突然关切地问:“这么说,胖弥勒已把你们要救的人劫持前来了?”
  百花仙子急忙颔首道:“是是,据我们所知,他已潜往霍尼台他师兄瘦柳仙处去了!”
  哈马公主一听,不由面现迟疑之色,因而问:“被胖弥勒劫来的是什么人?”
  许格非立即道:“是在下的外祖父!”
  哈马公主一听,十分动容,不由噢了一声,显然觉得被劫之人关系密切,不能等闲视之。
  是以,不禁有些焦急地问:“当初为了什么和胖弥勒树仇?”
  百花仙子抢先道:“因为胖弥勒进入林府行窃,被林大侠发现了,双方交手时,被林大
侠劈断了一条胳臂。”
  哈马公主不由惊异地说;“劈断了一条胳臂还能把人劫走呀……”
  话未说完,雪燕儿突然急声道:“他的武功相当厉害,不但练有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横
练功夫,而且双掌功力可以开碑……”
  许格非等人一听,顿时暗吃一惊,不由纷纷转首去看雪燕儿。
  雪燕儿也顿时惊觉失言,因而也急忙住口不说了。
  果然,哈马公主一听,立即迷惑地问:“林五侠对这些事怎地这么清楚?”
  百花仙子赶紧解释道:“事后我们打听,才听人们这么说。”
  哈马公主听罢噢了一声,不由惊异地转首去看许格非,同时赞声道:“胖弥勒练有金钟
罩铁布衫,你依然能一掌将他的胳臂劈断,你的功力恐怕不输于现在轰动江湖的许格非!”
  许格非深怕哈马公主对他已经开始怀疑,只得解释说:“胖弥勒具有横练功夫,我也是
事后才晓得,当时他正在行窃,我欺进到他身后他尚不知,我轻轻咳了一下,他骤吃一惊,
大喝一声,横臂反挥,我也奋力劈出一掌,他的小臂竟然断了!”
  哈马公主一听,更加惊异地望着许格非,正色赞声道:“你能到达他的身后他都未曾察
觉,那你的轻功也极惊人了?”
  许格非一听,心中更加懊恼,这真是画坏的乌鸦,越描越黑,正待说什么,百花仙子已
抢先笑着说:“这也许是胖弥勒这时太注意偷窃了,所以没有察觉。”
  哈马公主道:“像林大侠昆仲五位,在包头城必然赫赫有名,胖弥勒居然胆敢潜入林府
行窃,他的胆子也太大了!”
  尧庭苇听得心中一动,急忙道:“那当然是因为有他的师侄病头陀元通为他撑腰!”
  哈马公主柳眉一蹙道:“病头陀是谁?”
  百花仙子立即道;“病头陀元通就是瘦柳仙的徒弟,公主没有听说过?”
  哈马公主迷惑地摇摇头道:“我没听说过!”
  丁倩文急忙缓场道:“这些无名小卒,公主哪里听到过!”
  百花仙子故意道:“别看他们是小卒,小卒偏敢闯大祸!”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想起了劫人的事,因而关切地问:“现在胖弥勒把人劫到霍尼台去
了,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说:“我们准备明天就前去救人……”
  哈马公主立即正色道:“啊,不可以,江湖寻仇和打斗,在此地是绝对不容许的……”
  雪燕儿脱口道:“所以我们才来求你嘛!”
  话一出口,许格非和百花仙子,以及尧庭苇等人俱都大吃一惊!
  果然,哈马公主一听,娇靥大变,不由威棱地望着许格非,沉声道:“原来你们兄弟两
人前来打擂,都是为了能够接近我,进而获得我的协助才上台打擂的呀?”
  许格非也沉声道:“二弟打擂的事我本不知道,至于希望能够得到公主的协助,还是在
方才偏殿中大家谈话时临时想起的……”
  百花仙子急忙望着哈马公主解释道:“公主也许对贤玉的个性还不清楚,如果他不希望
打公主的擂,就是林二侠回去请他,他也不会上台,遑论当众就出场和公主您研讨地叉天刀
火焰山了,公主是聪明人,老朽的话意当可了然了!”
  哈马公主当然听出百花仙子的话意,她再把尧庭苇在擂场说的话加以对照,自然明白许
格非完全是喜欢她才自动出场现身的。
  但是,许格非在当场拒绝她宣布驸马已经选出,以及他们前来塞外的目的,再和雪燕儿
的话加以对照,的确令她无法释疑。
  心念电转,只得望着许格非,凝重地问:“你们希望我怎样协助你们?”
  百花仙子等人一听,知道哈马公主已有了戒心,因而在语气上也疏远多了。
  但是,许格非却正色道:“我们什么也不需要你协助,我们也自信有能力救出我们的外
祖父,我们只是希望得到你的允诺,准许我们去救人!”
  哈马公主一听许格非的口气,话意中根本没有一丝情感,当然对她也没有爱意。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当然益信林世玉方才说的话,是在无意中说出了他们前来打擂的主
旨和目的。
  一想通了这一点,哈马公主心中当然有气,如果下令派武土们动手,即使包括她哈马公
主在内,恐怕也不是他们兄弟五人的对手。
  再看看身边的林贤玉的确是一位英挺儒雅而又令她心醉的文人侠士,她又实在舍不得将
他驱出宫去。
  许格非见哈马公主一直望着他神情哀怨,变幻不一,樱口次启又止,知道她必也有为难
处。是以,特地放缓颜色,和声问:“公主可是有为难之处?”
  哈马公主见问,立即顺水推舟说:“是的,这是有违国法的事,必须等我明早上朝奏明
父王才能决定是否可行!”
  百花仙子已看出事态严重,闹不好前功尽弃,是以,急忙谦声道:“公主说得极是,就
请公主明天上朝代为奏明国王,务请降旨俯允!”
  哈马公主微一颔首道:“我会尽力而为!”
  百花仙子觉得这气氛太低太冷了,较之方才,不啻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时一俟哈马公主话落,立即佯装一喜,急忙捧起塞觥起身欢声道:“公主鼎力相助,
国王一定答允,来,我们敬公主一杯,谨祝公主干岁千千岁!”
  尧庭苇等人当然也看出气氛不妙,这时一听,纷纷捧觥起身,目注哈马公主。
  哈马公主似乎碍于情面身份,不得不捧觥站起来,含笑颔首,轻轻饮了一口。
  就在这时,宫外突然传来一阵叫嚣嘈杂声音,听来纷乱,似乎有近千人。
  哈马公主听得神色一惊,不由回顾两边的八名女铁卫和四名白衣少女,立即一指宫门,
急声吩咐道:“快去宫门上看看是怎么回事?”
  八名女铁卫中,立即有两名恭声应了个是,飞步向殿外奔去。
  许格非等人站在那儿也都愣了,彼此对了个惊异眼神,俱都闹不清是怎么回事。
  单姑婆侧耳一听,正色道:“好像是那些散去的各路英豪又回来了!”
  邬丽珠则惊异地说:“不对呀,这声音似乎发生了什么令他们兴奋的事似地,又吼又欢
呼,而且正在向宫门前涌来!”
  大家凝神一听,百花仙子首先不安地说:“不错,好像是已到了宫门外了!”
  话声甫落,突然传来一声烈马怒嘶,吵闹的人声更杂乱清晰了。
  一听马嘶,百花仙子立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凝重地看了一眼许格非和尧庭苇。
  也就在这时,宫门外已隐约传来了用蒙语愤怒的吆喝声。
  哈马公主一听,柳眉微蹙,立即望着许格非,凝重地低声道:“德布鲁图少酋主向你挑
战来了!”
  许格非冷冷一笑道:“这就是我不要你当场宣布驸马已经选出的原因!”
  哈马公主听得一愣,问:“你真的是为了他?”
  许格非道:“你身为一国的公主,岂可失信于人?既然答应了他去换马再战,便应该再
给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哈马公主被说得娇靥一红,立即幽幽地说:“可是他现在是向你挑战嘛!”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说:“当然由我去应付!”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绽唇笑了,同时愉快地说:“待会儿马战时,你可以骑我的骅
骝……”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断然道:“不,我就骑二弟方才骑的那匹花马就可以了!”
  哈马公主一听,不由焦急地说:“鲁图少酋主的坐马是匹上选战马……”
  许格非立即道:“万一我失败了呢??
  哈马公主听得一愣,顿时闹不清楚许格非的话意,不自觉她也顺口说;“你失败了?”
  许格非正色道:“是呀,那时不但影响你们夫妻将来的感情,别人也会说你的坐骑曾经
被我林贤玉骑过!”
  哈马公主听得娇靥一变,不由生气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夫妻本是前生定,千里姻缘一线牵,如果我们该成为夫妻,我骑
花马照样能胜他,如果你我没有那份姻缘,我即使乘你的红马,照样输他!”
  哈马公主一听,再度愣了!
  也就在这时,前去查看的两名女铁卫已匆匆地奔回殿来。
  两个女铁卫一进殿门口,立即施礼朗声道:“启禀公主,德布鲁图少酋主来向林大侠挑
战!”
  哈马公主立即道:“要他去擂台等候,林大侠随后前去。”
  两个女铁卫一听,同时恭声应是,转身再度向宫门奔去。
  许格非立即催促道:“我们也去吧!”
  哈马公主立即望着其余六名女铁卫,吩咐道:“通知禁卫军,马上前去擂场!”
  其中一名,立即恭声应是,转身向殿侧门奔去。
  许格非知道还不能马上前去擂场,因而,别具用心地问:“公主觉得那位鲁图少酋主怎
样?”
  哈马公主被问得一愣,不由迷惑地问:“什么怎样?”
  许格非只得道:“当然是他的为人和品德!”
  哈马公主略微沉吟才道:“最好不要伤他!”
  许格非语意双关地说:“你是说,他的人还不错?”
  哈马公主的娇靥一红道:“他是蒙旗中的一个部落,我们是中原上朝的封国,虽然隶属
无关,但却疆域相连,我请你不要伤他,完全是为了睦邻!”
  丁倩文为了提醒许格非注意,俾便对一身银缎战袍的鲁图少酋主提高警惕,故意望着哈
马公主道:“看那位少酋主,手持一对银锤,看来极重,必然也孔武有力,不知他会不会打
暗器?”
  哈马公主立即道:“鲁图少酋主的武功和我在伯仲之间,但他的马上工夫可能较我高出
一筹,我较为占先的原因是我的兵器……”
  许格非一听兵器,顿时想起了前去江北总分舵找病头陀的那个紫衣蒙面女子。
  是以,心中—动,故意赞声道:“听说公主的弹弓造诣极高,不管马上马下,俱都弹无
虚发,在边疆塞外来说,公主可算得上是第一位高手……”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正色道:“不,真正的弹弓高手,要算天山的丽姬妲妮……”
  话未说完,殿前广场上一阵人影奔动和马嘶,顿时出现一片灯笼,立即把殿前的广场照
得光明如画。
  说话中的哈马公主立即道:“好了,我们前去吧!”
  说罢离位,径向殿外走去。
  许格非先和百花仙子、尧庭苇等人对了一个眼神,立即跟着哈马公主向外走去。
  只见殿前二十几名铁甲武士中,分别拉着马匹,看他们的—衣着面孔,显然已不是方才
的那些人。
  许格非无心去看那些,因为他根据哈马公主方才念到的那个弹弓高手的名字,显然是个
女子,这也许是另一个找到那位紫衣蒙面女子的线索。
  是以,一面前进,一面关切地问:“公主可是与那位丽姬妲妮交过手,或较量过弓法?”
  哈马公主顿首道:“只较量过弓法,她的弓法已达到玄境,而且每年的演技都不同!”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阵激动,他断定哈马公主说的这位丽姬姐妮,很可能就是前去燕北总
分舵找病头陀的那个紫衣蒙面女子。是以,故意惊异地噢了一声,问:“你们是决定好了每
年较技一次,以为彼此两人间之砥砺?”
  哈马公主立即道:“不,她好像是游侠各地由此经过!”
  说话之间已到了殿前,两名女铁卫已分别掩哈马公主和许格非的坐绮拉过来,而许格非
的坐骑,正是那匹花马。
  许格非上马前,特地将花马先抚慰一番,以示亲切。
  百花仙子、尧庭苇的坐骑,则由其他几名铁甲武士将马匹拉过来。
  大家依序上马,铁甲武士依然分成前后两队,高举着大纱灯,走向宫门。
  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只见人头攒动,喧声如沸,人数不比午间少,俱都挤立在擂台的
前面和左右纷纷以炯炯如星的目光向这边张望。
  群豪显然已发现了高举纱灯的铁甲武士,立即发出一阵震撼夜空的欢呼,同时纷纷叫呼
道:“来了,来了!”
  许格非举目一看,发现那位一身银缎战袍的鲁图少酋主,早巳愤怒的傲然立在擂台上。
  一见鲁图少酋主站在台上,许格非心中一动,立即以悄然的口吻道:“噢,请公主暂借
几粒铁弹子!”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探手鞍囊,同时道:“我没有铁弹子,都是泥弹!”
  说话之间,已由鞍囊中取出数粒泥弹丸,顺手交给了许格非。
  许格非接过弹丸看,故意含笑道:“泥弹较轻,易碎,我通常都喜欢用铁弹,银弹……”
  哈马公主一听,不由兴奋地含笑问:“怎么?你也喜欢弹弓?”
  许格非只得道:“在家春秋打猎时,常携弹弓入山,射兽用铁弹,射鸟用银弹……”
  话未说完,哈马公主已不以为然地说;“我的看法和你不同,铁弹银弹都太强劲,一旦
中的,不管是鸟是兽,鲜少不骨折翼断,或当场丧命的……”
  许格非一再提到银弹,旨在引诱哈马公主想起那位丽姬妲妮使用的也是银弹,没有想到
竟引起哈马公主的宏论。是以,故意一笑,插言道:“那是公主你的心肠仁慈……”
  话刚开口,目光本能地扫向前面目光如星、人头攒动的群豪中,转眼已到了群豪的最外
边缘了。
  但是,当他的目光一扫时,突然发现留守在托托山中、帮着小芸看家的古老头,居然也
挤在人群中。
  尤其,古老头神情惶急,面色苍白,正在那里向着他焦急地比划手势,额角上已渗满了
汗水!
  许格非一见古老头,着实吃了一惊,立即暗呼不好,急忙回头去看尧庭苇和百花仙子。
  哈马公主听到许格非赞她仁慈,心里当然高兴,不由深情地看一眼许格非.但是,转首
一看,发现许格非正神色惊急的回头后看,因而也惊异地问:“林大侠,你……”
  就在哈马公主发话间,百花仙子和尧庭苇也都发现了古老头。
  百花仙子和尧庭苇几人当然也感到十分震惊,暗呼不妙。尤其被哈马公主看到许格非的
震惊回头而发出疑问。
  许格非当然也感到事态严重,为了能够顺利地救出师祖长白上人,必须先稳住哈马公主,
再伺机和古老头连络,询问他发生了什么变故。
  是以,一听哈马公主询问,只得先回头一笑,惊喜愉快地说:“方才我看到先父昔年行
侠江湖时的一位老仆,已有七八年不见了,他也赶来此地看打擂!”
  哈马公主一听,并未起疑,也以惊喜地口吻道:“那真是一件大喜事,他在哪里?”
  说罢,本能地向群豪中游目察看。
  许格非和百花仙子等人当然也在游目察看,希望在古老头的眼神中,得到一点儿暗示。
  但是,再看古老头方才站立的地方,竟然没有了古老头的踪影! 
  由于马队并未停止前进,许格非误以为超过了古老头立身的位置,是以急忙察看身后和
左右。
  百花仙子和尧庭苇等人也感到奇怪,何以眨眼之间,就在哈马公主问话的刹那工夫古老
头竟然不见了呢?丁倩文觉得这时不宜与古老头照面问话,怕的是古老头不知许格非对哈马
公主的解释,而答话不符。是以,急忙以暗示的口吻,关切地问:“大哥,这么些年没见了,
你没有看错?”
  许格非断定古老头必是觉得示警的目的已达,怕误了打擂进宫的正事,而自动地离开了。
这时见问,只得蹙眉迟疑地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过很有些像他,可是真的看起来,
又不知在那儿了!”
  百花仙子深怕哈马公主继续追问这个老仆的年龄相貌,以及当年的事,只得赶紧说:
“你一定是看错了,如果是他,他一定会先招呼你!”
  许格非虽然内心焦急,但为了事情的顺利进行,也只得颔首道:“是的,可能是我看错
了!”
  由于群豪欢呼喝彩,欢迎哈马公主和许格非等人的到来,双方交谈都很吃力,马队前进
的速度也极缓慢。
  到达擂台一侧,早有守卫在台后的铁甲武士将侧门大开。
  进入后台围好的棚墙内,立即纷纷下马。
  百花仙子马上向许格非提醒道:“德布鲁图少酋主为邻帮酋主的继承人,将来仍有见面
交往之日,交手时宜采缓和攻势,免伤双方和睦……”
  话未说完,哈马公主已正色道:“如果你有意相让,对方会认为对他是一种侮厚,林大
侠最好是全力施为!”
  许格非早已有了腹案,这时一听,立即赞同她应了两声是。
  于是,大家登上后台,哈马公主首先一指出台侧门,道:“你现在可以出台了!”
  许格非颔首会意,立即走了出去。
  一出台门,即见台下万头攒动,数不尽的嘴巴同时张开了,立即响起一声震憾原野,直
上夜空的欢呼喝彩声。
  傲然立在台南端的银袍小将、德布鲁图的少酋主,早巳等得不耐烦。
  这时一见许格非走出台来,他先是神情一呆,闹不清这位蓝衫蓄着小胡子的人,是否就
是那位被公主请进宫去的林大侠。
  但看了台下群豪的热烈情绪,以及震耳冲霄的喝彩声,他断定不会错了。
  不过鲁图少酋仍有些不大相信,他不相信哈马公主不喜欢他,却喜欢一个蓄有小胡子而
又大了他八九岁的人。
  是以,一俟许格非走至近前,立即含怒沉声问:“你就是那个不凭真本事,全靠三寸不
烂之舌而被选为驸马的人吗?”
  许格非听得剑眉一蹙,略微一顿,才淡然道:“在下林贤玉,并非什么驸马,阁下可千
万别弄错了。”
  鲁图少酋主听得目光一亮不由兴奋地问:“这话可是真的?”
  许格非故意正色道:“如果不真,在下这时早去参加国王亲设的国宴了,哪里还有闲工
夫来此和阁下你比武?”
  鲁图少酋主一听,不由兴奋地喝了声好,因而继续问:“这么说,我要打败了你,驸马
仍是我的了?”
  许格非正色道:“当然,不但你阁下,任何人在一个月内都可以前来向在下挑战!”
  话声甫落,台下群豪又是一阵高声喝好。
  鲁图少酋主听得虎眉一蹙,突然问:“你是说,在下今天胜了你,其他人在一个月内,
仍可以向在下挑战夺回驸马?”
  许格非觉得这位小酋主天真得厉害,因而一笑道:“那就要看少时你打败了在下之后,
你如何向天下群豪宣布了!”
  鲁图少酋主一听,不由得意地笑了,同时,一竖拇指,赞声道:“你很有自知之明,知
道自己是个糟老头子,将来—定得不到公主的欢心,所以才一再地有意将驸马的宝座往外
推……”
  许格非立即道:“阁下错了,我一再声明限期一月,是要大家口服心服,不愿让天下群
豪以为在下行险侥幸……”
  话未说完,鲁图少酋主已有些生气地说:“听你的口气,好像天下英豪都不是你的对手
似地!”
  许格非道:“至少阁下你可能要逊在下一筹!”
  鲁图少酋主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大喝一声,猛地一个虎扑,双拳一挥,照准许格非的
面门和小腹捣去。
  许格非是为了救人而打擂,不是为了驸马而登台,是以,心中早已有了一个进可以攻,
退可以守的万全计划。
  这时一见智图少酋主双拳捣来,立即闪身跨步,同时挥掌相迎。
  一招交手的结果是,鲁图少酋主的双拳全部捣空,许格非的双掌也没有击中。
  立在台角默默观看的哈马公主,看得不由蹙了一下眉头.
  鲁图少酋主双拳捣空,立即拳掌兼施,顿时攻势大见凌厉,暴喝连声,拳风呼呼。
  许格非也不甘示弱,也将双掌挥舞得霍霍生风,全力抢攻。
  台下群豪看得个个鸦雀无声,在台上十数盏斗大的纱灯照耀下,只觉得拳来掌往,人影
跳动,看来十分激烈精彩,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所以没有人发出喝彩声。
  立在台角默默观战的哈马公主,似乎实在忍耐不住了,不由回头望着尧庭苇,迷惑不解
地问:“据你说,你大哥的武功高出你多多,何以他连鲁图少酋主都打不过?”
  尧庭苇尚未开口,百花仙子已急忙道,“林大侠也许有林大侠的苦心,如果因为公主的
亲事而招致双方的不和或战争,那实在是为智者所不取的事。”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傲然沉声道:“他们只不过是—旗部落,徒众不足千五,何敢前来
侵犯我国……”
  百花仙子立即道:“大举进攻故所不敢,但可在公主大婚之夜滋事,对方并非不敢为!”
  哈马公主一听,深觉有理,假设鲁图少酋主在她与林贤玉大婚之夜,率众前来闹事,那
的确是一件大扫兴头之事。
  为了担心新婚之夜发生事故,她也只得同意了许格非的对鲁图少酋主的应付。
  是以,微向百花仙子会意地一颔首,立即转首向打斗中的许格非看去。
  也就在她转首观看的同时,当的一声锣声响了!
  但是,也就在锣声响起的同时,许格非的右掌,也凑巧反掌弹中了鲁图少酋主的后肩。
  只见鲁图少酋主身形略微一晃,趁着锣响即和许格非双双纵开了。
  群豪一见,这才发出一声轰雷般的烈彩。
  当然,不少功力较高,目力较强的高手,自是看见了许格非反掌弹中鲁图少酋主后肩上
的那一下。
  许格非首先含笑拱手道:“少酋主的拳掌高明,实不在在下之下,现在我们要在轻功上
见高低了!”
  鲁图少酋主觉得许格非虽然在他的后肩上弹了一下,他认为那是许格非趁锣响之际的乘
隙一击,并非是真的掌上功夫高明,何况对方自己尚自称是双方平手呢?
  心念及此,立即颔首赞好,道:“如果你能在轻功上再占先少许,在下马上下台离去!”
  许格非觉得鲁图少酋主并不掩饰他已在拳掌稍逊一筹,说来是个心胸磊落的少年人。
  这时一听,却正色含笑道:“在下各种武功都尚称满意,唯独功一项令自己泄气,不过,
在下久闻少酋主的马上功夫了得,希望在轻功上不要输你,俾能在马战上领教一下你阁下的
真本事。”
  鲁图少酋主听说许格非的轻功较差,而又夸赞他的马战惊人,精神顿时一振,再度赞了
声好,径向耸立夜空的高台前走去。
  许格非也一面佯装关切堆仰首上看,一面向前走去。
  只见高台上端四周的各色小旗迎风飘动,高台的四角,各插两盏斗大纱灯,连上面的旗
杆都能清晰可辨。
  这时台下近万英豪,喧声如沸,议论纷纷,有的人说许格非藏拙,有的人则说许格非富
于学问,武功则平平。
  立在台角观看的哈马公主却不以为然,她仍觉得许格非应该尽量地速战速决,甚至三五
个回合就把鲁图少酋主打下台去。
  那样一来,她哈马公主不但光彩,也可使许格非在成为驸马时,镇吓住全国的将校武士,
以及文武大臣们的私下议论。
  当然,哈马公主的想法,乃是她的虚荣心作祟,与许格非的一心前去救人则截然不同。
  许格非和鲁图少酋主,双双走至高台近前,俱都仰面上看,蓄势以待,等候发令人朗喝
开始。
  这时全场英豪早巳安静下来,俱都屏息注目看着许格非两人,看看到底那一个人的轻功
快。
  蓦闻发令人高声朗喝道:“开始——”
  始字方自出口,许格非和鲁图少酋主已一长身形,同时凌空而起,齐向高台的顶端上如
飞升去。
  说也奇怪,两人竟同时到达高台顶端,同时伸手拔旗,同时下跃,双脚同一刹那落在擂
台上。
  这一次群豪大为振奋,立即发出一阵震撼原野,直上夜空的热烈喝彩声,而且久久不歇!
  —旁观看的哈马公主,娇靥上却有显著的不快之容,两道柳眉也蹙成了个一字。
  许格非却向着鲁图少酋主含笑拱手道:“轻功你我不分上下,只有在马战上一决胜负
了!”
  鲁图少酋主见轻功未输,而马术马战又是他自幼擅长的功夫,立时精神大振,急忙抱拳
还礼,朗声道:“好,咱们马场上见!”
  说罢转身,一个箭步纵至台口,继而一跃,纵落在早已等候在台下的白马上。
  群豪一见,立即骚动起来,随着喧哗嘈杂的人声,纷纷向马场方向涌去。
  许格非—见,也转身走向台后。
  转身一看,发现立在台角观看的哈马公主巳先走进了后台内,但百花仙子和尧庭苇几人
却仍等候在角门处。
  许格非看得出,百花仙子和尧庭苇几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显然是担心哈马公主不会答
应派遣铁骑军前去霍尼台协助救人。
  但是,许格非却有把握,哈马公主即使以不便派遣铁骑军协助为借口,但也会应允他们
自己可以前去救人。
  由于台上仍肃立着数名女铁卫,许格非不便公然询问有关哈马公主的事。
  但是,机警的尧庭苇却以暗示的语意说:“大哥,你这样地守本藏拙,恐怕很难令人感
到满意!”说话间,许格非已走到后台角门处,同时也看到哈马公主刚由一个女铁卫手中将
她的红马拉过去。
  是以,心中一动,故意望着尧庭苇焦急地说:“因为我看到一个老人在台下向着鲁图少
酋主施眼神,比手势,我看那人很可能就是德布鲁图老酋主……”
  话未说完,刚刚接马在手的哈马公主,神色一惊,急忙回身急声问:“你认得鲁图老酋
主?”
  许格非一听,知道哈马公主已经中计,立即急步走下梯阶,同时迟疑地说:“是不是鲁
图老酋主我不清楚,但是立在鲁图少酋主白马附近的人,都对那人很恭谨畏惧,一看就知很
有地位……”
  话未说完,哈马公主已不以为然地道:“也许是鲁图少酋主带来的大臣……”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不,鲁图少酋主纵下台时,少酋主不但对那人恭谨,而那人也凝
重强笑地拍了拍鲁图少酋主的肩头……”
  机智超人的百花仙子一听,知道许格非用的是计,因而自动地暗示道:“你看到的那人,
可是微黑面皮,圆胖面孔,一蜷微黄的络腮胡须,身材魁伟,高约七尺有余?”
  许格非故装迟疑地说:“那人头上戴了一顶又尖又高的帽子,看来很高,我无法断定他
身高几尺,但是皮肤却有些黑,双目有神,蓄有络腮胡子……”
  话未说完,哈马公主已肯定地说:“不会错了,那就是鲁图老酋主!”
  百花仙子故意凝重地说:“谨请公主注意,看来那位老鲁图酋主对他的少酋主与您哈马
公主的婚事,似乎看得特别隆重!”
  许格非急忙接口道:“是呀,我也是如此想,如果三两个照面就把鲁图少酋主打下台去,
老酋主万一恼羞成怒,很可能因此为双方树下嫌隙!”
  哈马公主一听,神情更加凝重地说:“嫌隙早巳形成了,不自今日始……”
  许格非故意惊异地噢了一声问:“不知为了何事?”
  哈马公主毫无羞赧之色地说:“还不是为了他们来聘婚事,我父王不允,因而双方树
敌!”
  百花仙子故意正色警告道:“果真这样,公主更应审慎行事。”
  哈马公主立即愤声道:“所以我才设下这个招亲擂台嘛!”
  说此一顿,特地又望着许格非,以有些埋怨的口吻,继续道:“我一直希望你三拳两脚
就把他打下台去,也好让他死了这条心,谁知,你偏偏有工夫和他应付!”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我还不是为了两国邦交,使他觉得虽败犹荣,不太失面子!”
  哈马公主一听,略微迟疑,才忧虑地说:“他的马术很高,你要想胜他恐怕很不容易,
我看你还是骑我的红马吧?”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不,照你这么说,我更不敢骑你的红马了……”
  哈马公主一听,不禁有些生气地问:“你这是为什么?”
  许格非蹙眉道:“他的马术本就声明,万一我骑你的红马输了,脸上更不光彩!”
  哈马公主听得一愣,不由惊异迷惑地说:“我实在不明白你心里到底是何打算,心里有
什么想法……”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我什么想法也没有,我只知道赢得光彩,赢得心安理得!”
  哈马公主不由认真地沉声问:“万一你败了呢?”
  许格非立即无可奈何地说:“那也只好认命了!”
  哈马公主听得一愣,不由气得回身一按鞍头,一句话没说,娇躯一纵,飞身上马,也不
等武士和女铁卫在前开道,立即抖缰向前走去。
  早巳等侯在门外的铁甲武士们一见,立即转身起步,急急向前走去。
  四名女铁卫也急急跑向哈马公主的马前。
  许格非等人一看,彼此对了个淡然眼神,各自上马,催马向前追去。
  由于在台后谈了几句话,擂台前的群豪早巳疏散,俱都涌向了马场前,因而前进也快多
了。
  许格非高坐马上,只见百十丈外的马场上,人山人海,并不比日间人少。
  马场两边的横栏上,每隔一丈便高悬一盏斗太纱灯,远远看来,十分明亮。
  这时的鲁图少酋主,早巳在马场的左端站好了位置等他,因而使群豪觉得许格非到得特
别迟。
  就在许格非等人到达一半时,急于等待看热闹的群豪已开始吆喝欢呼起来。
  到达马场左端,许格非立即纵马超前,直到鲁图少酋主近前,才拱手歉声道:“少酋主
久候了!”
  鲁图少酋主并未谦逊却惊异地望着许格非的花马,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骑公主的骅
骝?”
  许格非淡然一笑道:“善画者不择竹,擅骑者也不选马!”
  鲁图少酋主听得一愣,道:“可是,我的小白驹是塞上有名的神驹之一呀?”
  许格非一笑道:“听你的口气,你好像不希望赢似地?”
  鲁图少酋主立即豪气地说:“但我要赢得光荣!”
  许格非一听,不由认真地赞声道:“你的确不愧是一位少年英雄人物,不过我坦白地告
诉你,我的花马绝不会输给你的白驹……”
  话未说完,一旁高坐马上观看的哈马公主,已向着发令人挥了一个开始手势,显然对两
人的谈话表示了不耐烦。
  发令人—见,立即宣布准备。
  许格非和鲁图少酋主一听,急忙拨马分开各自站好自己的位置。
  发令人俟两人站好位置,立即喝令开始,锣声一响,巨鼓咚咚,许格非和鲁田少酋主,
同时纵马驰出。
  群豪似乎也早巳等得不耐,这时一见两马如飞驰而出,立即发出不断的如雷烈彩。
  许格非早巳有了打算,他一面抖缰催马,一面施展身法,使花马的鞍上减轻至最低限度,
几乎如空鞍无物。
  因为他认为,鲁图少酋主的白马虽快,面他的花马也是千中选一的良驹,如果花马鞍上
没有重量而与乘了一人加上双大铁锤的白马并驰,很可能不会输。
  再者,即使慢几步,仍有马战可以抢回优势,然后再在地叉天刀火焰山上一决雌雄。
  但是,许格非的想法错了,快马并不在乎鞍上多了一个人,是以,当他纵马越过广壕,
腾马凌空飞越高栏时,他发现鲁图少酋主的白马已双蹄落地,正准备继续向对面的高栏前奔
去。
  看了这情形,许格非当然焦急,花马一落地面,立即抖缰催骑。
  所幸花马业已熟悉了中间马战空场上的陷阱和壕沟,几个纵跃飞驰,再度腾空而起,越
过了第二高栏即是广壕。许格非知道这一场必然落后三个马身以上,待等纵过广壕一看,发
现鲁图少酋主的白马也刚纵过广壕冲向终点。
  鲁图少酋主的白马的确不凡,虽然越壕并未超前太多,但冲到终点,他已领先了一个马
身还多。
  群豪的欢声本来一直未歇,适时一见鲁图少酋主的马领先,立即暴起一阵直上夜空的烈
彩。
  许格非纵马驰至鲁图少酋主的马前,拱手含笑道:“这第一场是少酋主你胜了!” 
  岂知,鲁图少酋主毫不得意地拱手还礼道:“你骑劣马,我乘龙驹,胜负乃是意料中事,
我们马战上见高低……”
  话未说完,即抖马缰,沿着马场边缘,径向方才起跑的一端驰去。
  许格非觉得鲁图少酋主心胸磊落,秉性正直,没有投机取巧的行径,确是一位少年英雄
人物,内心不禁由衷佩服。
  他觉得鲁图少酋主和哈马公主,倒是满合适的一对,如果能让察干哈马国王亲眼见一见
鲁图少酋主,也许能打消国王世俗门户之见,促成这桩美好姻缘。
  可是,他不但没有这份力量,也没有这么多时间,因为他必须尽快去救出师祖长白上人。
  一想到师祖长白上人,他心中立即感到焦急不安,又恨不得比赛早些结束,今夜立刻赶
往霍尼台。
  就在这时,鲁图少酋主已到达马场的另一端,发令人也发出了准备的命令。
  许格非一听,急定心神,立即将哈马公主给他的几粒泥弹分别捏在手中。
  也就在他将泥弹捏在各种不同打法的位置的同时,发令人巳发出开始的号令。
  顿时,锣声起响,巨鼓雷鸣,全场近万英豪的呐喊喝彩助威声,真是震人耳鼓,乱人心
神。
  许格非不敢怠慢,略微抖缰,花马已如飞冲出,一到广壕,自动腾身飞纵,接着昂首一
声怒嘶,凌空而起,径向高栏上空纵去,身法熟练,完全自动。
  花马如此灵巧,的确大出许格非意料,也许花马这几年来参加了不少次招亲擂的马战比
赛。
  许格非的身形一经凌空,急忙定睛去看左前方相对驰来的鲁图少酋主。
  举目一看,骤吃一惊,鲁图少酋主的白马不但已越过了高栏正往下冲,而对方也学会了
尧庭苇午后施展的先发制人,只见三点黑影,挟着阵轻啸,已划空向他马前射来。
  根据三点黑影的方向,恰好是他花马越过高栏落足之处,由此也可看出鲁图少酋主的暗
器手法不俗。
  心念电转,惊急间已扬腕打出一连串的七粒泥制弹丸。
  当前三粒,叭叭叭,一连三声轻响,分别击中了鲁图少酋主打来三粒飞蝗石,其余四粒
则划空带啸,继续向鲁图少酋主的马前射去。
  鲁图少酋主一见,大吃一惊,全场英豪立即发出一声冲霄烈彩!
  因为一手一次连打七粒弹丸,而且前三发悉数击中对方三粒飞蝗石,而其余四粒继续射
向敌人。
  这种精绝打法,今天晚上大家还是第一次开了眼界,因而立时获得全场的热烈喝彩。
  鲁图少酋主虽然大吃一惊,所幸坐马已经着地,立即挥锤迎击骤然而至的另三粒泥弹。
  铁锤挥处,叭叭连声,立即将骤至的三粒泥弹击成粉碎。
  群豪一见,也同样地发出一阵热烈彩声!
  但是,就在鲁图少酋主挥锤击碎三弹,群豪喝彩的一刹那,叭的一声轻响,最后飞至的
第七粒泥弹,就在鲁图少酋主举锤挥击的—刹那,一个弧形下射,正巧射在鲁图少酋主的腰
护皮甲上。
  鲁图少酋主悚然一击,急忙沉锤拨击,但是,那粒震碎的泥弹,业已坠落马下。
  群豪一见,刚刚歇落的彩声再度暴响起来。
  鲁图少酋主完全傻了,他确没想到,最后到达的一粒,竟然变弧形射下,看来,他打暗
器的手法,较之那位林贤玉差得太远了。
  许格非早已含笑拨马,直驰鲁图少酋主马前,距离尚有数丈,已先拱手含笑道:“侥幸
一弹坠落,恰巧攻在少酋主的身上,雕虫手法,胜之不武……”
  话未说完,鲁图少酋主已并锤拱手,肃容诚挚地说:“林大侠手法高明,暗中留情,在
下十分感激……”
  许格非赶紧正色道:“少酋主太客气了,论马战,你我各自一胜一负,各有长处,现在
我们只有在地叉天刀火焰山上争取最后的胜利了!”
  鲁图少酋主听得虎眉一蹙,略微迟疑才问:“你是说,假设我在地又天刀火焰山上胜了
你,你愿把驸马让给我?”
  许格非失声一笑道:“阁下不要弄错了,我现在仍是中原一介草民,什么也不是,如今
你我,同等地位,都是前来争夺驸马的人,如果你能在最后一项上胜得了在下,你马上就可
随同公主入宫了!”
  鲁图少酋主一听你马上就可以随同公主入宫了,精神顿时为之一振,立即欣然应好,含
笑道:“好,那我就再和你较量一次,如果这一次我再输了,察干哈马国的驸马就是你
了……”
  许格非一听,立即含笑摇首道:“不,我曾宣布过,一个月之内,任何人都可以前来向
在下挑战,但超过了这个期限,在下就不理了!”
  鲁图少酋主很佩服地颔首赞好,立即拨马,即和许格非双双并马向前走去。
  群豪并没有伫足细听许格非和鲁图少酋主说些什么,早巳纷纷转身,熙熙攘攘地向西北
涌去。
  许格非和鲁图少酋主并马前进,非常注意纷纷离去的群豪中是否有古老头在内,这也是
他没有急纵马向哈马公主处的原因。
  当然,他是希望古老头趁机告诉他,托托山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他失望了,群豪纷纷离去,马栏两边并没有古老头的踪影。
  因为,根据古老头的江湖经验和阅历,应该看得出他许格非的心意。
  现在,他断定古老头已经趁机接近到尧庭苇等人的身边,已经将那边发生的变故告诉给
尧庭苇了。
  就在他游目察看,心中思索之际,蓦闻并马前进的鲁图少酋主,谦和地问:“林大
侠……” 
  许格非心中一动,立即唔了一声,并转首向鲁图少酋主看去。
  只见鲁图少酋主面现难色地说:“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塞外番邦的驸马?”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觉得这个问题绝又不能承认,是以急忙一笑道:“少酋主错了,
如果在下不喜欢,我又何苦这么折腾自己呢?”
  鲁图少酋主立即不解地问:“那为什么你一再阻止哈马公主宣布你为驸马呢?”
  许格非听得剑眉一蹙,故意不答反问道:“假设你换了我呢?”
  鲁图少酋主毫不迟疑地说:“我当然希望她马上宣布我是驸马!”
  许格非立即正色问;“假设哈马公主午后已宣布了在下为驸马,等你换马回来,你服气
吗?”
  这位鲁图少酋主也真天真得有趣,他立即正色道:“我当然不服气,可是我也没办法
呀!”
  许格非淡然一笑道:“这样一个被人背后指点,茶余饭后谈笑的驸马,我想你少酋主也
不愿意作吧?”
  鲁图少酋主一听,立即挺胸正色、豪气地说:“所以我要向你挑战,我要做个威武光荣
的驸马。”
  许格非淡然一笑道:“那正是我要答复你的话!”
  话声甫落,前面突然响起欢迎他们两人到达的欢呼声。
  许格非举目一看,近万英豪早巳将叉刀火焰桩团团围住。
  二十几名铁甲武土站立两边,业已开出了一条通道、哈马公主和百花仙子、尧庭苇等人,
早巳在一旁站好。
  许格非特地看了一眼哈马公主,发现她的脸色较之在擂台后缓和多了,显然对他方才一
连打出七粒泥弹感到满意。
  到达火焰桩近前,许格非和鲁图少酋主同时下马。
  也就在两人下马的同时,哈马公主已挥手示意发令人准备开始。
  紧接着一声朗喝,接着一阵辘辘声响,天刀罗盘架开始转动,筒桩孔中,接着也冒出了
浓烟。 
  天刀越旋越快,火焰越升越高,接着是风声呼呼,火焰熊熊,闪闪的刀光,耀眼生花,
惊心慑人。
  许格非立即向着鲁图酋主,含笑肃手道:“请少酋主近前参观!”
  鲁图少酋主一见地叉天刀火焰山时,两道虎眉早巳蹙在一起了。
  这时一听许格非要他近前观看,只得一面注视着呼呼转动的罗盘架,一面迟疑地举步向
前。
  四周群豪,看鲁图少酋主的迟疑神色,立即停止了欢呼,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就在这时,发令人已发出比武开始的号令。
  许格非一听,虽然看出鲁图少酋主直到现在仍没看出火桩的诀窍,但他仍然肃手和声道:
“少主请先上!”
  鲁图少酋主一听,立即望着许格非,有力地问:“你可是说,在一个月的限期之内,随
时可以前来向你挑战?”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是呀!不过,少酋主如果想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苦练刀叉火焰桩,
非下一番苦工夫不可!”
  鲁图少酋主毅然道:“用不了一个月我就可以练熟!”
  说罢抱拳,有力地继续说:“半个月以后再见!”
  见字出口,也不等许格非还礼,立即向他的白马前急步走去。
  众豪一见,当然大失所望,但因为天色已晚,也无人再发出异议,立即议论着准备离去。
  许格非确没想到鲁图少酋主上都不上一下刀叉桩,他就是有心玉成对方和哈马公主的姻
缘,也无能为力了。
  一俟鲁图少酋主飞身上马,拨缰驰去,他才举步含笑,向着哈马公主和尧庭苇等人身前
走去。
  许格非举步前进间,发现哈马公主的脸色再度阴沉下来。
  一到近前,哈马公主立即沉声问:“你怎可随意答应他一个月的期限?”
  许格非赶紧一笑道:“公主当然清楚,这种刀叉火焰桩,是否能在一个月内练成……”
  百花仙子立即含笑解释道:“哈马公主的意思是说,你不该设一个月的限期,如果刚刚
快满一个月的时候,你突然输给另外一个人,而另外一个人又在刚要满一个月的时候,又输
给了另外的第三人,这样类推下去,那咱们公主还要不要嫁人?”
  许格非觉得百花仙子解释得有趣,不由哑然一笑,正待开口,哈马公主已哼了一声,立
即望着八个女铁卫,沉声喝令道:“回宫!”
  拉马的几个铁甲武土,立即将大家的坐马纷纷拉了过来。
  但是,就在那个为哈马公主拉马的武士走到公主身前时,突然撤出一把明亮匕首,猛地
一个转身,闪电般刺向了许格非的心窝。
  百花仙子和尧庭苇等人大吃一惊,就是哈马公主也吓得露出一声惊呼。
  但是,就在哈马公主惊呼的同时,许格非早巳疾伸中食二指,闪身—敲,铮然一声,匕
首应声而断,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也就在敲断匕首的同时,许格非已翻臂一掌,叭的一声打在那个武士的脸上,那武士一
个踉跄,立时栽在地上。
  由于哈马公主的惊呼,附近尚未离去的英豪,立即纷纷回身看。
  许格非的手法太快了,以致群雄回身察看时,只看到那名武士巳倒在地上。
  急定心神的哈马公主,立即望着其他十数武士,怒叱命令道:“还不与我拿下!”
  其余武士一听,一声暴喏,飞身纵出四人,立即向前将那个武士架起来。
  但是,定睛一看,那名武士早巳晕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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