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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系列之争霸武林》


第 六 章 再次失踪



  火阳真人抢先胆怯地说:“莫说他们还有四五个不知武功底细,就是那个红衣少女都不
是容易对付的人!”
  银叉圣手再度轻轻一拍桌面,不以为然地说:“嗳,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吗……”
  尧庭苇一听,立时暗泛杀机,她觉得这个姓皮的老头子,不但态度狂傲,而且心肠狠毒,
这种人武功越高,越能害人,万万留他不得。
  心念间,却见那位二观主关切地问:“你先把你的方法说出来让大观主和三观主两位听
一听。”
  银叉圣手立即正色道:“明天午后他们来时,由老朽扮贵观的总执事,亲自出观欢迎她
们,然后请她们入观待茶,茶中先放好了迷药……”
  玄婆婆首先摇头道:“这是下五门的手法,堂堂出家人怎么可以这么做?再说,这霹雳
观的名声还要不要?”
  银叉圣手被说得老脸一阵青一阵白,顿时语塞,心里当然恨透了玄婆婆,使他下不了台。
  二观主是皮老英雄的好朋友,为了圆场,只得道:“只是……这种下五门的迷药……一
时也找不到呀!”
  银叉圣手立即道:“这东西老朽可以去找。”
  那位大观主却凝重地说:“贫道认为,这种事不宜在此下手……”
  话未说完,银叉圣手突然道:“这样好了,明天午后那个红衣少女等人前来时,将他们
引到我那儿去好了,就说我知道瘦柳仙和胖弥勒的行踪下落,甚至还可以对他们说,长白上
人就押在我们那儿!”
  话声甫落,大观主和火阳真人正在迟疑之际,二观主已望着银叉圣手慨然道:“好,届
时贫道来接待她们,根本不准她们入观,就直接带到你那儿去!”
  银叉圣手一听,毅然称好,同时笑对全桌道:“诸位放心,事成之后,咱们大家共同研
究,绝不食言背信。”
  玄婆婆冷冷一笑道:“不是我老婆子扫你皮大堂主兴头,有的人就是为了盖世秘籍,如
果没有那个资质根基,同样的无济于事,说不定还把小命丢了……”
  银叉圣手这一次是几乎无法忍耐,不由两眼一瞪,沉声道:“玄婆婆,你是三观主的师
姐,也可以说是我们大家的老大姐……”
  玄婆婆赶紧一笑道:“我老婆子可担当不起。我玄婆婆就是脾气怪一点,有时候也喜欢
得罪人,但我对人处世,自觉还知道什么是正,什么是直……”
  尧庭苇一听,不由赞服地点了点头。
  银叉圣手却生气地说:“照你这么说,老朽成了歪歪邪邪的小人了……”
  一旁站立的黑道人突然插言道:“请恕弟子插言,就算咱们捉住了那位红衣姑娘,但也
找不到许格非了!”
  银叉圣手急忙刹住话头,关切地问:“对了,许格非到底是怎的失踪了?”
  黑袍道人道:“据天弓帮的那位弟兄说:许格非离开天弓帮大寨时,帮主的女儿依莉莎
嬉曾经送了一程……”
  银叉圣手似有所悟地说:“可是随着许格非私奔了?”
  黑袍道人摇头道:“不,那只是依里维雄自己的揣测,但他曾派人将许格非找瘦柳仙的
事通知了红飞虎,红飞虎大概将许格非身上的秘籍的事告诉了依里维雄,现在依里维雄亲自
去追他的女儿去了……”
  二观主突然关切地问:“他追他女儿作什么?”
  银叉圣手立即抢先道:“哎呀,这还用问,当然是想利用她女儿的色相,缠住许格非,
然后再骗那小子的秘籍!”
  玄婆婆却黯然一叹道:“平静了七八年的天山,恐怕要因为贵龙头这项消息,而掀起一
阵不大不小的腥风血雨!”
  银叉圣手突然道:“这也是无可奈何地事,谁不想自己的武功高人一等,称霸武林呢?”
  话声甫落,楼梯又是一阵冬冬声响,显然有人飞步登上楼来。
  尧庭苇当然也随着火阳真人等人循声向楼梯口望去。
  只见楼梯口人影一闪,神情急切,飞步奔上来的正是玄婆婆的徒弟,尧庭苇昨天深夜碰
见的那个皮衣少年。
  只见皮衣少年飞步奔上楼来,手中尚提了一柄黑绒缠柄黑丝穗的黑鞘宝剑。
  尧庭苇一见那柄宝剑,非常眼熟!
  继而一想,心头猛的一震,娇躯猛的一晃,两眼一眩,急忙伸争扶住天窗顶框,险些一
头栽在瓦面上。
  因为,皮衣青年手里提的那柄黑柄黑穗剑,正是楚金菊背在身上的防身宝剑。
  就在她双目一眩,伸手一扶天窗顶框的同时,已听下面有人脱口道:“沙克多少侠回来
了!”
  接着是玄婆婆急切地问:“多儿,怎么样了?”
  尧庭苇一听,急忙定神下看,只见那个被称沙克多的皮衣少年向着席上持剑抱拳,躬身
道:“启禀师父、师叔,两位观主,那位黑衣女子不见了,剑仍立在洞角……”
  如此一说,玄婆婆同火阳真人同时啊下一声,俱都迷惑地愣了!
  银叉圣手则惊异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二观主是他好朋友,急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昨天夜里不是突然来了罡风吗?玄婆婆
和我们三观主暂在一个山洞里避风,发现洞底有个黑衣女子……”
  话未况完,银叉圣手突然目光一亮,精神一振,脱口急声问:“这个女子可是那个红衣
少女他们的同伴?”
  二观主道:“现在还不敢肯定……”
  话刚开口,银叉圣手突然兴奋地欢声道:“好了,有了捉住红衣少女等人的更好计谋
了……”
  尧庭苇原就在心痛滴血之际,而且早就恨透了姓皮的老人,这时一听,顿时大怒,不由
揭起一片殿瓦,同时怒叱道:“无耻狗贼,还不上来受死!”
  怒叱声中,伸手掀起天窗盖顶,呼的一声,手中殿瓦照准上座的银叉圣手掷了下去。
  火阳真人等人一听,俱都大吃一惊,纷纷循声仰头上看。
  一见殿瓦呼哨飞至,齐声暴喝,纷纷疾退,哗的一声,杯盘瓦片横飞,佳肴羹汤四溅,
不少人被溅了一身!
  就在尧庭苇娇叱喝骂之际,全观各处的警戒也闻声发现,立即发出呐喊叱喝。
  全观各处房舍内的道人,也纷纷闻声奔出来东张西望地察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观中顿时
大乱。
  就在这时,两檐一阵人影闪动,风声飒然中,火阳真人十多人已纷纷纵上殿瓦房面。
  尧庭苇为了观察全观动静,早巳纵立在中央殿脊上,以防对方居高之势。
  这时一见银叉圣手也随在玄婆婆身后纵上殿来,立即戟指一指,怒斥道:“你这人面兽
心,白披了一张人皮的老狗,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姑娘今天绝不会让你再活着害
人!”
  银叉圣手霜眉微蹙,嘴晒冷笑,一句话不答,先望着火阳真人,傲慢地问:“这丫头,
可就是今天午后前来找人的那个丫头?”
  尧庭苇抢先怒声道:“不错,我不但是前来找人的姑娘,还可以告诉你,我就是许格非
的未婚妻子,你能捉住,保你可以换一部盖世武学的秘籍。”
  银叉圣手听了,先望着尧庭苇冷冷一笑,缓步移上另一端的殿脊,接着仰面哈哈笑了。
  尧庭苇冷哼一声道:“能笑现在就尽快笑,一交手你就笑不出来了。”
  银叉圣手立即敛笑沉声道:“老夫闯荡江湖数十年,向来不带兵刃……”
  尧庭苇立即道:“姑娘今天杀你也用不着掣剑!”
  银叉圣手傲然喝了个好,两手一探,立即在腰间撤出来两个巴掌大的三股银叉头。
  三股银叉,寒光闪闪,看来非常锋利,刚好托在银叉圣手的掌心中,每一个叉头的尾部,
尚系了一块小手帕大小的鲜红丝绸,看来十分醒目。
  银叉圣手将手中的银叉头掂了又掂,举目望着尧庭苇,傲然哂笑道:“老夫的绰号,人
称银叉圣手,那是因为老夫数十年来尚未虚发过……”
  尧庭苇立即娇哼一声,愤声道:“那是你遇到的都是饭桶。”
  银叉圣手一听,顿时大怒,双目突然冷芒闪射,咬牙切齿,目注尧庭苇,浑身微微颤抖,
嘴唇牵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想说出来。
  火阳真人和玄婆婆,以及大二、观主和其他几名中年道人与皮衣青年沙克多,俱都分别
立在远远四角翘起的飞檐上观看,没有一个人敢移身形,也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阻拦。
  殿阁下面的四周,早巳围满了观中的数百道人,个个神情紧张,俱都鸦雀无声地仰首向
上观看。
  银叉圣手在西域,尤其在天山一带,是出了名的飞叉高手,传说他一生中,一双银叉,
百发百中,从没有一次失手过,所以才得了一个银叉圣手的美名。
  但是,从他被双叉会的龙头红飞虎网罗在手下当了堂主后,更是身价百倍,不可一世,
而他也表现得更狂妄了,天山一带的武林同道,俱都礼让他三分。
  像今夜的宴会,本来是欢迎火阳真人的师姐玄婆婆的,但他恰巧落日前赶到,反而后来
居上,成了主宾了。
  当然,大观主有几分礼让,而银叉圣手,是二观主的要好朋友也是原因之一。
  虽然传说银叉圣手的银叉,百发百中,但在场的人还没有哪个亲眼见过,这当然也包括
银叉圣手的好友二观主在内。
  正因为这样,三个观主和玄婆婆,以及霹雳观所有的三观道人,俱都瞪大了两眼,一眨
不眨地注视着银叉圣手和尧庭苇。
  大、二观主两人虽然曾听火阳真人和玄婆婆述说过尧庭苇的身手,两人到底是耳闻未曾
亲见。
  但是,尧庭苇能在观中这么多道人钓走动中,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登上灯光通明的殿
阁瓦面,她的武功之高,也可见一般了。
  尤其,听说她在罡风中前去天弓帮大寨,如今,只身单剑来闯他们的霹雳观,仅就她这
份胆识,已非常人所及了。
  但是,银叉圣手也非等闲之辈,没有一套真本事硬功夫,也闯不出银叉圣手这个美名来。
  现在,他们不加阻止有他们自己的打算,他们不和尧庭苇发生敌对,是为了自身的安全。
  他们以为,如果银叉圣手一叉打死了尧庭苇,将来许格非来理论时,自会推给双叉会。
假设,尧庭苇打伤了银叉圣手,将来自有双叉会找她算帐,而他们霹雳观的人因为本身利益,
不曾参与打斗,对红飞虎,也可冠冕堂皇地有个交代。
  当然,他们真正惧怕的,还是尧庭苇的武功高强,全观无人是她的敌手,那时就要吃不
了兜着走了。
  这时,殿阁下,瓦面上,虽然围立了数百人之多,除了轻微的松涛呜咽声,听不见任何
声音。
  但是,浑身微抖,咬牙切齿,看来似乎气极的银叉圣手,突然又恨声无奈地说:“可是,
老夫如果将双叉打在你的身上,你势必当场气绝身亡,那样一来,老夫便没有人质可以向许
格非换那本盖世武学秘籍了!”
  尧庭苇冷哼一声道:“你不必为那本秘籍担心,那本秘籍就在我的锦囊内,你杀了我,
你同样的可以拿去!”
  说着,尚拍了拍腰侧的红绒锦囊。
  如此一说,不少人发出轻啊!
  但是,大观主、火阳真人以及玄婆婆却立即为银叉圣手的老命担了一份心。
  因为,他们已经清楚地看出来,尧庭苇已经动了杀机,而在尧庭苇的话意里,也暗示了
在场虽然有数百人之多,却对她丝毫奈何不得。
  否则,练武之人,人人视秘籍如生命,她焉敢如此大胆地公然说出来。
  当然,一般人也都会联想到,秘籍根本没有在她身上,她这么说的目的,只是在讽刺银
叉圣手,秘籍虽在我身上只怕你没本事取。
  但是,听得老眼一亮,精神一振的银叉圣手,却关切认真地沉声问:“你这话当真?”
  尧庭苇立即斥声道:“你这是废话多问,是真是假,到时候你打开锦囊一看就知道了!”
  银叉圣手两眼一瞪,朗声喝了个好,立即吸腹提气,两臂扇动,作着运劲双臂,准备翻
掌一击的架势。
  这时,刚刚有一些议论声音的地面,突然再度静下来,静得落针可闻。
  只见数百道目光,齐向殿阁瓦面来望着,有的已紧张得张大了嘴巴。
  尧庭苇依然傲然卓立,娇靥罩煞,这时却冷冷一笑,道:“这是你一生中最后的一次了,
你必须慎重其事,如果你一击不中,中叉的可不是姑娘我了!”
  银叉圣手一听,气得全身再度微抖起来,两手一阵轻微摆动,突然大喝一声,直奔尧庭
苇的面门和胸前。
  地面上的群道一见,不少人脱口发出一声惊啊!
  但是,尧庭苇身形略微侧转,出手如电,玉腕一绕,立即将两柄雪亮的银叉头接住。
  地面上的群道先是一呆,接着不少人发出失意的轻啊,似乎为没有看到叉穿美人而失望。
  但是,接叉在手的尧庭苇,却一正身形,立即将两柄叉头同时捏在右手,并望着神情恼
怒发愣的银叉圣手沉声道:“你是有名银叉圣手,接叉当然也是必练的功夫,现在本姑娘就
以你自己的两柄叉头回敬……”
  话未说完,银叉圣手已羞怒懊恼地用力颔首,恨声应了个好!
  当然?任何人也看得出银又圣手在愤怒羞恼中,眼神眉宇间也透着惶急紧张!
  但是,尧庭苇却继续镇定地说:“不过,如果你能接住本姑娘手中的任何一只银叉,我
锦囊中的秘籍仍是你的……”
  玄婆婆听得面色一变,知道银叉圣手今夜是死定了,因而脱口急呼道:“姑娘请……”
  请字方自出口,住手尚未说出来,尧庭苇已一声娇叱,玉臂一甩,两只银叉已在她玉手
中飞出!
  几乎在她甩臂捻指,飞叉离手的同时,拉架作势,双手准备接叉的银叉圣手已惨嗥一声,
双手猛的向面门掩住,鲜血立时激射出来,同时,他的心窝上也多了一方红绸。
  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因为,尧庭苇的手法太快了,快得很少人能看到银叉和红绸的
飞射影像,大家只看到银花一闪,幻成一道红线,随着尧庭苇的甩手,银叉圣手已惨嗥掩面。
  就是立在飞檐角的火阳真人和玄婆婆等人虽然立得近,也只看到一只银叉头射进银叉圣
手的心窝,另一只射中了面门。
  银叉圣手仅惨嗥了一声,两腿一软,身形一旋,冬的一声栽下殿脊,沿着瓦面向殿阁下
滚去。
  地面的群道一见,这才纷纷发出惊呼,就近的三个中年道人,急忙一定心神,飞身过去
将银叉圣手的尸体挡住。
  尧庭苇却看也不看,一翻玉腕,锵的一声将背后的长剑掣出来。
  这一掣剑,火阳真人等人俱都暗吃一惊,地面上的数百道人也再度发出一片惊呼! 
  尧庭苇却用剑一指老脸苍白,一身酱紫道袍的二观主,沉声道:“你!还有你!”
  如此一说,大观主和火阳真人都愣了。
  二观主的老脸上,骤然渗出了油油冷汗,但他身为二观主,又当着全观的弟子,只得强
自挺身,道:“贫道已数十年不动器械了……”
  尧庭苇虽然也气二观主心术不正,但她身在霹雳观,下面尚有数百道人徒众;她也不敢
就这样挥剑杀了二观主。
  但是,她还有许多事要办,也不能不为自己的退路打算,因而才毅然掣剑向二观主挑战。
  这时一见二观主措词推拖,立即冷冷一笑道:“如果你要和本姑娘徒手肉搏,哼,你死
得更快,本姑娘取你性命,尤胜探囊取物!”
  说话之间,已自然地将剑交至左手,把话说完,右手已屈指疾弹!
  只见一缕指风直奔殿脊左端的龙头,叭的一声裂响,龙头的独角,立被震得粉碎!
  霹雳观所有的道人一看,俱都吓呆了。
  因为,龙脊琉瓦烧成的龙角,尚在屈指一弹之下震碎,这要弹在人的脑袋上,那还得了?
  二观主傻啦,面色苍白,目瞪口呆,巨大的汗珠也跟着滚下来。
  玄婆婆虽然已经知道了尧庭苇的身手不凡,但却也没想到武功高得如此骇人。
  这时一看全场俱被震住了,只得首先轻咳一声,正色镇定地说:“姑娘前来霹雳观,想
必是为了急切知道另一位失踪姑娘的下落……”
  尧庭苇见已收了震吓作用,立即望着玄婆婆,微一欠身,谦声道:“玄前辈说得不错,
晚辈正是为此事而来!”
  玄婆婆见尧庭苇尊称她前辈,而自己又以晚辈自居,不但使她受宠若惊,就是火阳真人
和大、二观主也自感意外。
  二观主听了不啻领了一份大赦圣旨,知道自己这条老命今晚算是保住了。
  只见玄婆婆慌得赶紧道:“不敢当,姑娘你太客气了!”
  说此一顿,特又侧身一指皮衣青年沙克多手中的黑穗剑,道:“姑娘可认得此剑?”
  尧庭苇见问,心中一阵难过,立即颔首道:“认得,它就是我们那位同行姐妹的防身宝
剑!”
  玄婆婆立即道:“好,那么她现在不在洞内了,不知姑娘现在要不要前去实地堪察一
下?”
  尧庭苇知道玄婆婆想趁机将地引离霹雳观,而保住二观主的一条老命,而她尧庭苇自己,
也正急于前去看个究竟!
  是以,急忙颔首,同时收剑,道:“是的,晚辈急切想看一看……”
  话未完,玄婆婆已坦诚地说:“好,老身这就带你们前去!”
  说此一顿,特地又游目看了一眼全观四周,继续问:“还有五位呢?他们……”
  尧庭苇不答反问道:“不知前辈准备由哪边前去?”
  玄婆婆毫不迟疑地转身一指半岭下,同时自然地说:“当然是由观前下岭最近!”
  尧庭苇一看,断定隐身在数十丈外的丁倩文等人必然看到了,因而拱手合声道:“前辈
请头前带路,她们已经到岭下恭候了!”
  玄婆婆一听,立即望着手中仍提着楚金菊佩剑的皮衣青年沙克多,吩咐道:“多儿,我
们再陪这位姑娘去一趟!”
  说罢闪身,身形紧临飞檐边缘纵下,当肩部到达与缘边平齐时,右手尚轻巧地带了一下
瓦缘。
  这个动作,就是她要降到阁前栏台上,然后再纵落地面,虽然未曾一落殿下,但也难能
可贵了。
  尧庭苇一俟皮衣青年沙克多,也依样葫芦画瓢纵下瓦面后,才向着大观主和火阳真人拱
手歉声道:“一日两次相扰,小女子甚感不安,不过,小女子有一事坦诚相告,传说许格非
身上怀有一部盖世武学秘籍的事,完全是红飞虎的诡谋,不过有一点请两位观主记住,许格
非的武功高我数倍,但他绝不和侠义道的正直人士为敌!再见了,珍重!”
  重字出口,身形已到了飞檐边缘,身形一闪,疾泻而下。
  但在她足点缘边,疾泻而下的同时,也听到大观主和火阳真人同时谦声说:“姑娘慢走,
请恕贫道不送了!”
  尧庭苇身形疾泻中,发现殿阁栏台上并无一人,而地面上的高阶前,已站着玄婆婆和沙
克多了。
  玄婆婆一俟尧庭苇纵落地面,立即望着沙克多说:“多儿,把宝剑还给这位姑娘!”
  沙克多一听,应是,双手恭声将剑捧至尧庭苇的面前。
  尧庭苇也双手将剑接过,并谦和地说:“谢谢玄前辈,谢谢沙克多少侠。”
  玄婆婆没有再客套,立即吩咐道:“多儿,你头前带路!”
  沙克多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向前快步走去。
  玄婆婆这才向着尧庭苇说了声请,两人也急步向观前走去。
  一出观门,玄婆婆立即游目关切地问:“他们那五位呢?”
  尧庭苇知道丁倩文等人不会在此地等候,因而道:“他们都在岭下面!”
  如此一说,三人立即展开轻功,飞腾纵跃,直向岭下驰去。
  尚未到达岭下,尧庭苇已看到白天进餐的那道小溪边立着五道人影。
  于是,急忙一指,急声道:“玄前辈,她们在那儿!” 
  玄婆婆闻声一看,她看了半天才发现一身雪白的雪燕儿,因而对尧庭苇的目力更加钦佩。
  三人一到岭下,立即飞身过溪。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和古老头、单姑婆五人,
纷纷急切地迎过来。
  急步迎过来的雪燕儿第一眼就发现了尧庭苇手中提着的黑穗剑,因而脱口戚声道:“这
不是菊姐姐的剑吗?”
  尧庭苇也不由难过地说:“正是菊姐姐的剑……”
  雪燕儿一听,立即哭了,同时哭声道:“菊姐姐可是遇害了?”
  尧庭苇立即宽慰说:“这件事我还没有向玄前辈请教,你先不要哭,你们先来见过玄前
辈!”
  说罢,肃手指了指玄婆婆。
  丁倩文五人一听,纷纷行礼恭声道:“玄前辈您好!”
  玄婆婆立即谦逊道:“不敢当,不敢当,你们今后还是直呼我玄婆婆好了!”
  尧庭苇一俟玄婆婆话落,立即又把丁倩文五人一一介绍。
  最后才肃手一指沙克多说:“这位是沙克多少侠,剑就是他刚刚由那座洞府里捡回来
的。”
  如此一说,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三人,不由齐声关切地问:“请问沙克多少侠,
你……”
  沙克多见这么多美丽的少女齐声询问他,顿时有些慌了,不但脸现苍白,浑身有些颤抖,
而紧张的竟上下牙齿打起架来。
  尧庭苇误以为沙克多赋性内向,较为腼腆,只得急忙道:“我看,我们还是向玄前辈请
教好了。”
  玄婆婆虽然也不解自己的爱徒见了女孩子何以会紧张成这副样子,但她也没想到其他。
  这时一听尧庭苇说要问她,而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她老脸上,只得谦和地咳了一声
说:“这件事说来凑巧,昨夜罡风来袭时,我和多儿,还有他师叔火阳真人,三人准备尽快
赶回霹雳观去,但是,行至前面的多岩峰下,风势实在太大了,我们只得找了山洞避风……”
  雪燕儿不由关切地问:“那个洞里可是捆着两个人?”
  玄婆婆被问的突然一愣,不由惊异地说:“里面没有人被捆着呀!”
  雪燕儿立即不解地问:“那我菊姐姐…”
  话刚开口,丁倩文已宽慰地说:“雪妹妹,你先请玄前辈说完,然后我们再捡不明白的
地方请问。”
  玄婆婆立即颔首一笑,继续说:“当时是这样的,我们三人一进山洞,即见深处洞角已
盘膝坐着一人……”
  雪燕儿又不自觉地问:“只有一个人?”
  玄婆婆再度微一颔首道:“是的,只有一个人,而且是面向着洞角,只看出她是位女子,
看不清她的面目!”
  说着,举手一指尧庭苇仍提在手中的黑穗剑,继续说:“当时这柄剑就立在她身边的洞
角里……”
  雪燕儿不由关切地问:“前辈当时有没有和她谈话?”
  玄婆婆立即正色道:“不可以小妹,这是武林的禁忌……”
  如此一说,单姑婆也忍不住问了:“照前辈这么说,你们一句话也没和楚姑娘说,风息
了就离开了?”
  玄婆婆只得颔首道:“是的,风一弱我们就离开那个山洞了!”
  说此一顿,特地又解释说:“当时看那位楚姑娘样子,似是在行功打坐,这个时候去打
扰她,一个不小心很可能走火入魔!”
  古老头却望着沙克多问:“沙克多少侠去时为何人不见了?”
  沙克多被问的浑身一哆嗦,正待说什么,玄婆婆已抢先解释说:“今天午后再回到霹雳
观,才知道诸位前去找我老婆子探听瘦柳仙和失踪同伴的事,当时我们就曾想到了山洞里遇
到的那位黑衣女子!”
  说此一顿,转身一指沙克多,继续说:“多儿原就觉得那位黑衣女子是中原人,衣着款
式几乎和这位尧姑娘的完全相同……”
  说着,又指了指尧庭苇,继续说:“当时多儿也说,那位姑娘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因
为我们在山洞中待了那么久,她竟连头也没有转一转,遑论回头察看了……”
  雪燕儿突然愤声道:“那一定是被白素贞点了穴道了!”
  玄婆婆听了神色一惊,立即惊异地去看尧庭苇和丁倩文。
  由于尧庭苇和丁倩文都没有要表示意见的样子,只得识趣地继续说:“正因为这样,我
们就让多儿又去了一趟那个山洞,看一看究竟!”
  古老头立即望着沙克多,关切地问:“少侠去时,这姑娘就不见了?” 
  沙克多立即紧张地点点头,同时应了个是,说:“就只剩下这柄剑了!”
  单姑婆却迷惑地说:“照说她在山洞里已待了三天三夜了,为什么这几个时辰就不见了
呢?”
  玄婆婆却揣测道:“也许多儿去时她正出去方便!”
  丁倩文立即肯定地说:“如果她能行动,她早就回我们的住处了。”
  玄婆婆一听,知道这其中还有其他原因,自己不便过问,只得道:“现在我们最好到现
场勘察一下,然后再判断那位楚姑娘去了哪里。”
  尧庭苇等人纷纷颔首称有理,依然由沙克多在前引路,大家展开轻功,直向正西如飞驰
去。
  这些路径是尧庭苇等人曾经走过的,因为矗立半空的腾木峰.就在正西的数里之外。
  但是,前进二三里,也就是昨晚尧庭苇遇见火阳真人和玄婆婆打斗的地方,沙克多突然
转身奔向了西南。
  玄婆婆却举手一指西南一座高峰道:“喏,诸位看,那就是多岩峰!”
  尧庭苇等人举目一看,只见西南二三坚外的面一座高峰,峰顶高低参差,树木茂盛,像
一串向上生长的葡萄珠。
  玄婆婆继续说:“那里有好几个山洞;只有我们避风的山洞较为干净!”
  尧庭苇等人不便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好问的,只是随声应着是。
  到达多岩峰下,果然是乱石杂树丛生,而这地方,邬丽珠和单姑婆都曾经来找过,因而
两人不自觉地说:“这地方我们来找过呀!”
  玄婆婆一听,立即举手一指峰南角问:“那个东南角下有没有找过?”
  邬丽珠看了看,不由迟疑地说:“我们对此地地形不熟,不知道有没有找过。”
  说话之间,已到了一道山涧前,而附近的涧宽仅有两丈多一点,沙克多机警地腾身一跃,
立即纵了过去。
  邬丽珠和单姑婆一看,不由惊异地说:“这道山涧不是很宽吗?”
  玄婆婆立即道:“这一面只有这一个地方最窄,其他地方均在十丈以上,另一个地方就
是向前一里多地的松林前了。”
  说话之间,大家已纷纷经过了山涧。
  沙克多过了山涧并未向右转,继续向正南如驰飞去,直到一座松林前,再纵过一道山涧,
才踅向多岩峰下驰去。
  尧庭苇等人—看,不由慨叹这件不幸事件的发生,也许有几分天意。
  由于大家的不熟悉地形,找不到过涧的地点,只有多岩峰东南角下的一隅没有找到,而
楚金菊偏偏被困在这个山洞里。
  大家心念间,前面的沙克多举手一指峰下乱石间,脱口急声道:“洞府就在那几座大石
后面!”
  尧庭苇等人一听,心情顿时激动,雪燕儿却忍不住戚声哭喊道:“菊姐姐,菊姐姐!”
  哭喊声中,越过玄婆婆和沙克多飞身纵上眼前乱石,直向峰下扑去。
  大家到达峰下,发现雪燕儿早已扑进洞内。
  尧庭苇等人举目一看,山洞并不深长,但略有弧度,如果不进入洞内,看不见底部。
  大家一进山洞,已经东张西望一阵的雪燕儿,突然哭声道:“菊姐姐为什么不见了?菊
姐姐为什么不见了?”
  玄婆婆则急步走至洞角,举手一指脚下道:“那位楚姑娘就盘膝坐在这儿。”
  说罢,又指着洞壁,继续说:“她的剑就立在墙边,那样子如果遇到意外,她伸手即可
掣剑,不知为何剑在人不在了?”
  尧庭苇只得凝重地说:“不瞒玄前辈说,楚姐姐是被人欺骗来此,她是被人点了穴道的,
而且已经三天四夜没有进食,她绝不可能自己离开此地……”
  邬丽珠突然道:“楚姐姐会不会被巨蟒猛兽……” 
  话刚开口,玄婆婆已凝重地说:“此地已达天山绝巅,说来应该是鸟兽绝迹,但也不敢
说绝对没有……”
  话未说完,古老头已不以为然地说:“如果若是被猛兽叼走,附近至少应该留下血渍,
尤其猛兽叼人,必须先在原地蹂躏一阵,直到确定已无抵抗力时,它才肯食或拖回穴去……”
  如此一说,大家纷纷称有道理。
  邬丽珠突然道:“会不会被好人救走了?”
  单姑婆却不以为然地况:“救得了一个人,难道带不动一把剑?”
  雪燕儿却焦急地说:“可是,菊姐姐为什么不见了呢?”
  丁倩文只得道:“方才玄前辈说,附近还有几个洞府,那我们现在就分头找一找吧!”
  话声甫落,沙克多已急解释说:“当时我们已拿着火把找过了!”
  古老头一听,不由关切地问:“少伙一共带了几个人来?”
  玄婆婆立即道:“我叫他带了三个人来!”
  古老头一听,立时没话好说了。
  玄婆婆是久历江湖的人,当然知直尧庭苇等人还有好多事当着他们师徒不便商议。
  是以,转首望着尧庭苇谦声道:“我离开霹雳观已经很长一会儿了,为了免使他们悬念,
我和多儿先走一步……”
  尧庭苇等人一听,纷纷行礼道:“前辈有事请便!”
  玄婆婆却又正色认真地说:“如果尧姑娘有什么事需要老婆婆帮忙,只要派个人去讲一
声,我老婆子很愿意为渚位效劳,这一两天我还不会离开霹雳观!”
  尧庭苇等人一听,纷纷恭声称谢,并道前辈珍重,同时将玄婆婆和沙克多送至洞口。
  玄婆婆再度叮瞩几句,才和沙克多双双展开身法!直向正南驰去。
  尧庭苇一俟玄婆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立即望着丁倩文等人,焦急地说:“现在
楚姐姐的下落虽然发现了,可是,现在又不知道哪里去了!”
  古老头镇定地说:“据玄婆婆方才说,此地只有牛夫人一人,这可以断定少主人并没有
落在白索贞手里!”
  单姑婆却懊恼地说:“这是两道山涧之间的死角,如果我们能发现那两处狭窄处,也许
两天前我们就发现牛夫人了!”
  丁倩文接着说:“现在我们根据玄婆婆方才的叙述,我们可以断定白素贞那天离开腾木
峰后,在楚姐姐一时大意之下,点了楚姐姐的穴道……”
  话未说完,雪燕儿已切齿恨声道:“这个狠毒的白素贞,如果她没有被跌下悬崖,我真
想一刀一刀剐了她!”
  丁倩文却迷惑地说:“想此地这么隐蔽的地方,除了本山区的武林人物外,谁会知道
呢?”
  单姑婆立即沉声道:“就是有人知道,好端端地也没有人跑来!”
  邬丽珠不由正色道:“就是跑了来,看到楚姐姐萎缩卧倒在地上,如果好心救人,也不
会不把她的剑带走!”
  单姑婆立即正色道:“就是嘛!”
  古老头这时才迟疑地说:“老奴原先颇对那位沙克多怀疑……”
  单姑婆立即沉声问:“你怀疑他什么?”    古老头立即改口道:“不过,既然他们一
共来了四个人,这情形就不大可能发生了!”
  单姑婆立即不耐烦地说:“哎呀,你这糟老头子今天怎么了?你一向说话不是最爽快干
脆的吗?”
  丁倩文却似有所悟地说:“你可是怀疑沙克多把楚姐姐隐藏起来了……”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有些迟疑地讥:“这恐怕不大可能吧?”
  古老头蹙眉道:“老奴是担心他一个人前来,现在当然就不同了……”
  单姑婆突然正色道:“很有可能哟!你们看那小子的紧张相……”
  尧庭苇立即道:“他也许是个内向青年,爱腼腆,就是昨天晚上我和他师父师叔交手,
他谈到洞中发生的事时,也是面孔通红,显得紧张不安!”
  说此一顿,特地又忧虑地说:“我担心的是,他们事先有计划地先把楚姐姐收藏起来
了!”
  丁倩文等人一听,俱都吃惊地噢了一声。
  尧庭苇却迟疑地说:“可是,按照当时的时情判断,他们似乎还不知道许哥哥身上有秘
籍的事。”
  如此一说,丁倩文才恍然道:“你进入那座殿阁时……”
  话刚开口,尧庭苇已抱歉道:“光谈论楚姐姐的事,倒把我进入霹雳观的情形给忘了!”
  说罢,立即将进入观内,登上殿阁,以及看到听到的经过说了一遍。
  把话说完,古老头首先凝重地说:“根据这情形看,他们事先将牛夫人收藏起来可能性
就小了!”
  尧庭苇立即道:“我也是这样想!”
  古老头继续道:“根据苇姑娘听到的全部经过,我们可以得到几个结论……”
  丁倩文凝重地说:“你先说说看!”
  古老头正色道:“首先是天弓帮的消息……”
  尧庭苇急忙解释说:“那是霹雳观派去卧底的人透出来的!”
  古老头颔首道:“但我们可以由这个消息,知道少主人已确确实实不在天弓帮内,而依
里维雄可能已中了双叉会老龙头红飞虎的计,当真去追他的女儿依莉莎嬉去了……”
  邬丽珠立即不高兴地说:“他追去又有什么用?许哥哥又没有跟着他的女儿私奔!”
  古老头解释说:“那是当然,而且依里维雄他自己也许知道少主人根本没有跟他女儿
去……”
  单姑婆立即没好气地说:“那他追了去干啥?”
  古老头正然道:“当然是追了去告诉他女儿,少主人身上有秘籍,必要的时候缠过来。”
  单姑婆不由哼了一声道:“我看他这一次很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说不定他女儿的小命
儿都丢在了天山派!”
  丁倩文却望着尧庭苇道:“我觉得双叉会的老龙头红飞虎故意把这种身怀秘籍的消息传
扬出来,不但居心狠毒,企图引起天山英豪的觊觎争夺,而其中也必然另有阴谋!”
  尧庭苇立即道:“据小妹揣测红飞虎如果不是断定瘦柳仙等人可能已中途遇害,便是瘦
柳仙等人故意放出消息以图报复!”
  雪燕儿不由生气地说:“瘦柳仙和胖弥勒这两个老贼到底来了没有?”
  古老头立即凝重地说:“这件事老奴已有了两个想法……”
  丁倩文急忙道:“你是说瘦柳仙两人果真被屠龙老魔掌毙了!”    
  古老头颔首道:“是的,因为,瘦柳仙在信上既然已把其中详情告诉了红飞虎,很可能
也会预先想到,假设他不能前来,即是已被杀害,而后应该如何如何!”
  丁倩文和邬丽珠、单姑婆俱都赞同地颔首道:“很有这个可能!”
  尧庭苇立即关切地问:“那么另一个想法呢?”
  古老头道:“另一个想法就是瘦柳仙和胖弥勒已经来了……”
  如此一说尧庭苇等人不由齐声道:“既然来了,他们就该先派出人来和我们联络呀!”
  古老头淡然道:“只怕他们已没有人质了……”
  尧庭苇等人惊得神色一变,脱口惊啊,不由齐声问:“那师祖呢?”
  雪燕儿则哭声问:“那我爷爷呢?”
  古老头则宽慰地说:“当然已被人救走了……”
  雪燕儿继续哭声问:“你怎的知道被人救走了呢?说不定被他们害了也说不定!”
  古老头不由叹口气道:“这也不过是老奴的两种想法罢了,也许什么都不是,而瘦柳仙
另外有了其他想法也未可知。”
  雪燕儿立即关切地问:“他又有了什么想法呢?”
  古老头只得说:“那老奴怎么知道?”
  雪燕儿还待再问什么,尧庭苇已决定道:“现在我们先回腾木峰,明天一早即去双叉会,
不管他们使用什么计,用什么谋,一定要他们彻底的交代清楚!”
  丁倩文也急忙道:“是的,苇妹妹说的不错,我们应该马上赶回腾木峰去,说不定楚姐
姐或许弟弟已经转回腾木峰去了!”
  尧庭苇不由叹道:“我早没有这种想法了,我们还是回去商量着如何去救师祖长白上人
吧!”
  丁倩文一听,不由有些生气地说:“苇妹,你可是不信许弟弟对你的一片心意?”
  尧庭苇一听,凄然一笑急忙道:“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许哥哥如果能脱身回
来早就回来子,现在已经是四夜三天了……”
  单姑婆立即道:“那可说不定哟,不管是少主人,还是牛夫人,只要他们有脱身的机会,
随时都会回去。”
  邬丽珠却忧虑地说:“只怕他们两人回去后,一见我们不在,又下峰来找我们……”
  古老头立即道:“这倒不会,因为我们的留条上写得清清楚楚,回来后务必在峰上等
候……”
  邬丽珠却焦急地解释说:“怕咱的是许哥哥担心我们大家的安危,不按照我们说的去做,
立即赶往天弓帮或霹雳观去找我们呀!”
  如此一说,古老头和单姑婆不由同时凝重地说:“这倒是很可能的事!”
  尧庭苇立即催促道:“那我们赶快回去吧!”
  于是,大家出了山洞,立即展开身法,绕过两道山涧窄处,直向腾木峰前驰去。
  飞驰中,每人想着每人的心事,当然是个个暗暗祈祷上苍,保佑许哥哥早日归来,保佑
楚金菊平安无事。
  驰至腾木峰下,尧庭苇六人的心情更加急切激动起来。
  他们恨不得呼的一声就飞到了峰上中心的茅屋前,激动的是许格非果然已经回来,正在
茅屋内焦急地等候她们回来。
  幻想是幻想,希望是希望,待等她们急急登上峰巅,飞身扑向中央,远远看到反闩的茅
屋房门,以及死般的岑寂气氛,每个人的心都凉了半戳。
  大家驰至屋前,古老头首先向前撤闩推门,每人的目光,都急切地看云床桌上的那张留
笺。
  只见那张素笺,依然端端正正地压在两块小石下,显然没有任何人取起来观看过。
  尧庭苇一见,只得强抑内心的难过,镇定地说:“大家休息吧,我先来守夜!”
  古老头急忙叹声道:“四位姑娘请先休息,老奴还不觉得累!”
  说罢,即和单姑婆双双退了出去,并顺手将房门拉上。
  尧庭苇、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四人,分别卸下身上的刀剑和镖囊,各自倚在床
前的厚厚白毯上,默默地沉思起来。
  但是,任何人都知道她们心里想的是什么,那就是许格非现在到底在哪里?
  这时已经是三更过后了,而许格非却和她们四人一样,正呆呆地坐在朱漆小楼的南窗前,
两手放在桌上,目光一直望着繁星满天的夜空发愣。
  在他身后的小圆桌上,有菜有酒,他和丽姬妲妮似乎一直在以酒消愁。
  丽姬妲妮似乎已经醉了,她这时正倚在罗床帐内的床栏上,微闭双目,似是睡着了。
  她娇美的面庞上,浮着两片红霞,长长的睫毛,轻压在下眼睑上,樱口微牵,显示出她
内心的寂莫和哀怨。
  她真的睡着了吗?没有,因为她痴恋热爱的许格非,仍坐在窗前发愣发呆!
  许格非思前想后,越想越气,越想越懊恼,他在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要追两个白猿,
为什么在追两个白猿时忘了通知尧庭苇他们一声?
  想至痛悔懊恼处,他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捶了一下桌面。
  丽姬妲妮一听,立即睁开了—双明目,深情关切地看了一眼,缓缓起身,哀怨的走至许
格非的背后,一双玉手,轻轻的放在许格非的肩头上,轻柔宽慰地说:“许格非,你必须保
重自己,如果你这样子折磨下去,等到玄令老怪捉到老鹰来,你不但已不是他的敌手,恐怕
你连飞索也渡不过去了!”
  许格非却懊恼地说:“我现在不是担心玄令老怪能不能捉老鹰来,而是苇妹妹她们现在
怎么样!”
  丽姬妲妮却不以为然地说:“我觉得你这些焦急都是无渭的,想一想,不管她们现在怎
么样,你又能怎样呢?”
  许格非不由懊恼地说:“话虽然这么说,但我总不能不想呀!”
  丽姬妲妮道:“我若是你,我就不是你这样的!”
  许格非不由回头望着丽姬妲妮问:“你的意思是……”
  丽姬妲妮道:“我的意思是,趁我们两人在一起的这几天,观观花,赏赏月,研究研究
武功……”
  许格非一听,不由生气地说:“我这里都快焦急死了,哪里还有这份心情?”
  丽姬妲妮正色道:“你焦急又有什么用?万一玄令老怪一辈子捉不了老鹰来,你就得一
辈子和我生活在一起,那我们两人总不能就这样子一个睡在床上,一个躺在地上呀!”
  许格非一听一辈子生活在孤峰上,不由倏然火起,立即怒声道:“不行,我不能在这上
面待一辈子,我一定要想办法过去,我一定要想办法过去。”
  丽姬妲妮立即幽怨地说:“可是,你现在还没有办法过去呀!”
  许格非一听,不由懊恼地摇摇头,恨恨地捶了一下桌面,同时叹了口气。
  丽姬妲妮一见,立即深情爱怜而又痛心地说:“你不要这样嘛!”
  说话之间,竟一双玉手,顺势下滑,直垂许格非的胸前,而螓首也顺之抵在许格非的后
脑上,火热的香腮,轻轻贴在许格非的后颈上。
  许格非本待挣脱.但他却在意念之初停止了。
  因为他觉得他的前来,也的确害苦了丽姬妲妮。
  丽姬妲妮是个能吃苦耐劳而又温顺热情的女孩子,一个妻子应该做的,除了没有同床外,
她都做到了。
  这几天他经常因心情不好而呵叱她,她都会逆来顺受,毫无怨言。
  当然,他知道丽姬妲妮热爱着他,但他钦佩丽姬妲妮的地方是她一直在想办法让他渡过
崖去。
  她也曾不止一次地向他表白过,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也不管将来会有怎样的结果,她
都不会离开天山神尼苦心经营的这圣洁之地。
  心念间,蓦闻丽姬妲妮幽幽地问:“许格非……”
  许格非觉得一股由丽姬妲妮樱口里喷出来的暖气,薰得他痒痒的,不由唔了一声!
  丽姬妲妮继续幽幽地问:“你的心里可是一直都想着你的几位未婚妻子们?”
  许格非只得道:“我当然想念她们,不过,我也只是为她们的安全担心……”
  丽姬妲妮突然问:“你有没有也想到我?”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自觉地说:“你一直在我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我的视线,我当然
不会想到你!”
  丽姬妲妮突然认真地问:“你是说,一旦你隔开了我,也会想我?”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说:“我想一定会的!”
  丽姬妲妮立即问:“你想我什么?”
  许格非似乎没想到丽姬妲妮有此一问,只得含糊地说:“想你的一切!”
  丽姬妲妮却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轻柔地嗔声道:“可是,你并没有得到我的一切!”
  许格非听得俊面一热,心跳怦怦,只得改口说:“妲妮,你真的一辈子留在这孤峰上
吗?”
  丽姬妲妮不答反问道:“你说呢?”
  许格非被问得剑眉—蹙道:“这要看你自己对人生的看法和想法了!”
  丽姬妲妮道:“我不喜欢尘嚣,我不愿意离开此地,当然,我也更不愿离开你!”
  许格非立刻道:“可是我非离开此地不可的,因为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回去办理。”
  丽姬妲妮幽幽地道:“我知道,到了那时候,你要和你的那几位未婚妻子举行结婚大礼,
终朝至暮和她们相处在一起,那时你还会想到我丽姬妲妮?”
  许格非只得坦白地说:“和她们在一起时,或者白天工作忙,也许想不到你,但到深更
半夜,万籁俱寂时,我一定想到你一个人寂寞地生活在这里!”
  丽姬妲妮立即道:“我不是一个人生活在这,因为我的心里有你永远和我在一起!”    
  许可非听得一阵感动,不自觉地将丽姬妲妮的娇躯搂坐在他的膝上,紧紧地拦在怀里。
  丽姬妲妮一声嘤咛,娇靥绯红,但并不忸怩,反而深情地注视着许格非的俊面,羞涩深
情地轻声说:“今天我们两个都睡在床上!”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剑眉紧蹙。
  丽姬妲妮一见,立即坚定地说:“要不就你睡在床上,我睡在地上!”
  许格非立即为难地说:“床是木板做的,地上也是木板做的,睡在床上和地板上还不都
是一样?”
  丽姬妲妮立即道:“既然都一样,如果你睡在地上,我也陪你睡在地上!”
  许格非一听,只得认真地说:“妲妮,你可曾想到我们两人睡在一起的后果是多么的严
重?”
  丽姬妲妮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问:“有什么严重?”
  许格非正色道:“不但我们现在不能睡在一起,如果玄令老怪一辈子捉不了老鹰来,我
们一辈子都不睡在一起……”
  丽姬妲妮一听,气得突然坐直了上身,怒声问:“为什么?”
  许格非正色问:“你可知道我们两人睡在一起就会有孩子……”
  丽姬妲妮一听,明目倏然一亮,立即无限希冀兴奋地说:“我就是要为你生个儿子,生
个女儿,男孩子像你,女孩子就像我,比我还漂亮!”
  许格非轻哼一声道:“你可知道生小孩子的痛苦和危险?”
  丽姬妲妮立即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危险的?看看山上的那些妇人们,哪一个不是
怀里抱着,手里领着……”
  许格非立即道:“你和他们不同!”
  丽姬妲妮一听,再度生气地嗔声问:“我和她们有什么两样?”
  许格非正色道:“我不是指的身体有什么不同,我是指你的环境不同,因为她们到了临
盆分娩的时候,她们有产婆,而你呢?” 
  丽姬妲妮被问得一愣,道:“我……我也可以下山去找产婆……”
  许格非立即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四周深涧,你怎么下山……”
  丽姬妲妮急忙正色道:“明天玄令老怪捉了老鹰来,我们不是都可以过去了吗?”
  许格非只得道:“咱们等飞索拉好后再同床也不迟!”
  丽姬妲妮一听,不由又黯然幽怨地说:“等飞索拉好后,你又要走了!”
  许格非一听飞索拉好后,精神不由一振,想到玄令老怪一捉老鹰来就可以过崖了,心里
当然高兴,因而也不自觉地说:“我说了还会再来呀!”
  丽姬妲妮却黯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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