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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私密生活全记录

作者: 司马路人

06节 刘縯悲愤难抑

“刘宽!”刘縯大吃一惊,顿时呆住了。

刘宽跳下马连滚带爬到了刘縯马前,跪地大哭道:“大公子,你怎么才来?老爷……没了。”

“啊!”

刘縯大叫一声,眼前金星直冒,差点摔下马来。刘宽慌上前来扶住他,叫道:“大公子,千万要节哀顺变,府中还等着你料理老爷的后事呢!”

“爹!”

刘縯半天才缓过气来,放声大哭。刘宽劝慰了半天,才止住悲声。

“大公子,你没请来郎中?”刘宽突然问道。

刘縯这才想起申徒臣,四周一看,哪里还有申徒臣的影子。原来这小子一听病人死了,想想刘縯刚才凶巴巴的样子,害怕了,趁着刘縯、刘宽痛哭的时候,悄悄地鞋底抹油溜了。

“这个畜牲,污了王姑娘清白,误了我爹的性命。我岂能饶他!”刘縯悲愤难抑,拨转马头就追。

刘宽听不明白他的话,愣了半天才上马去追他,还没走出十几步远,却见刘縯手里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回来了。

刘宽大惊失色,叫道:“大公子,你杀人了?官府追究下来可怎么办?”

刘縯看了那面色恐怖的人头一眼,随手将人头往路边一扔道:“他哪里是郎中,他是畜牲!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大公子,人命关天,如今老爷尸骨未寒,你又添人命,如果被老夫人知道,她非气死不可!”刘宽忧心忡忡地道:“千万不可告诉我娘,只说没请到郎中。”

“恐怕雪地里埋不住死孩子。”

“料理完父亲的后事再说吧!”两人商量好对答之辞,便悲悲凄凄连夜往家里赶。

天色微明,两人进了南顿城里,远远就听见府里哭声一片。刘钦病逝,樊娴都悲伤过度也病倒,刘府一下子像失去了顶梁柱,幸亏有刘嘉、刘黄内外照应,总算没出差错,听说刘縯回来了。刘嘉、刘仲、刘秀和刘黄三姐妹一齐哭叫着迎出来。刘縯一见身穿重孝的弟弟、妹妹,更是悲愤交加,一手拉着刘秀、一手拉着伯姬,大放悲声,兄弟、姐妹相拥着先去拜祭父亲。然后去见母亲。刘縯一见母亲形容枯槁,病卧在床,一下子哭倒在地道:“娘,孩儿无能,没能请来郎中。孩儿对不起爹,对不起娘啊……”

樊娴都由刘黄、绮儿扶着坐起来,叹息道:“縯儿,别说了,你爹不会怪你,娘也不会怪你。你爹命该如此。可是你要记住他是为国事忧郁而死。你爹临去前说这汉室江山不久就变成姓王的了,你要以复兴汉室为己任,才能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嘉儿、仲儿、秀儿,你们要辅佐縯儿完成你爹的遗愿。”

“娘,孩儿记住了。”刘縯坚决地答道。

刘嘉泣道:“伯父养我如同亲生,我必能辅佐伯升成就一番事业,完成他老人家的遗愿。”

刘仲也哭道:“娘,我平时太浑,不太把爹和大哥的教导当回事,以后,我一定好好跟大哥练武,帮他做大事。”

九岁的刘秀也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脸上不见了平日的顽皮,哭哭啼啼地道:“娘,以后我一定听您的话,帮着大哥做事。”既便这时,他也没说听刘縯的话。

望着一群可怜又可爱的孩子,樊娴都的脸上终出绽出一丝笑容。道:“你们能够这样,娘也就放心了。縯儿,娘的身体不行,你爹的丧事全由你料理。嘉儿、仲儿、黄儿你们要好好帮助縯儿,不能出差错。”

刘縯三人齐声应道:“娘,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做得很好。”

刘嘉也道:“请伯母放心。”

父亲的病逝,身为长子的刘縯仿佛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他遵从母亲的吩咐,指派吏属,封闭库府,接待宾客,安排父亲的丧事。内务女眷,则交由妹妹刘黄掌管。刘嘉、刘仲、刘秀前后帮衬着,府中上下,虽被悲哀的气氛笼罩着,却忙而不乱,井井有条。吏属宾客见了,私下议论,南顿令诸子侄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樊娴都看到孩子们真的长大成人了,欣喜不已,丧夫的痛苦减轻了许多,病情也好多了。

南顿令病逝,刘縯弟兄又无一官半职,刘家在南顿再也无事可做。刘钦死前,曾跟樊夫人说过,让他们回南阳舂陵的老家,老家尚有一部分田产,尚且可以经营度日,况且还有弟弟刘良等族人相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樊娴都便把孩子们召到跟前,讲了丈夫生前的嘱咐,决定举家返回南阳舂陵老家。

刘縯有些舍不得,他在南顿的几年结交了一批豪杰,对他实现自己复兴汉室的理想很有帮助。但是,一想到被自己一怒之下杀死的申徒臣,说不定哪天官府就会找上门来,心里就有些不安,他倒不是怕被官府抓去,而是怕病情刚有转机的母亲生气。如今举家搬迁,官府至少要费些周折方能找到自己,那时母亲的病也痊愈了,他再另作打算。因此刘縯犹豫后便同意了。

刘嘉、刘仲和刘黄三姐妹无牵无挂,都乐意搬回舂陵老家,惟有刘秀嘟着脸儿,半天不说话。樊娴都不解,问:“秀儿,你不乐意回舂陵老家?那里是咱们祖上的封地,又有同族的人在一起,那里方是你们弟兄的根基所在。”

“娘,孩儿知道,可是……”刘秀还是不肯说出来。

刘黄坐在母亲身边,悄悄地伏耳言道:“娘,三弟是舍不得府衙外的那块田园,他撒下的种子刚刚发芽,等着明年一个好收成呢!”

樊娴都看了小儿子一眼,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孩子,以后会是怎样呢?”

刘縯一看刘黄诡秘的样子,也醒悟过来,盯住刘秀正色道:“三弟,你想着稼穑之事吗?爹是怎么死的,是为国事忧郁而死。似你这样一味痴迷于稼穑之事,将来如何助大哥做一番事业,你对得起爹吗?”

刘秀的小脸儿憋得通红,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掉,半天才说道:“大哥,我也没说不走啊!”

既然儿女们都同意,樊娴都便决定举家迁回舂陵老家。但说走就走,哪能这么容易。刘钦在南顿令任上三年,故旧属吏都要话别,府中田产该变卖的变卖,能带走的带走。收拾车辆,捆绑细软,阖府上下,大人忙得脚不着地。

刘縯带着刘嘉、刘仲和几个家人正在收拾兵器,这些东西比他的命根子还重要,哪一件都舍不得扔掉,全命人擦拭干净,小心捆绑起来。

正忙活着,刘宽突然面色慌张地跑过来,伏在刘縯耳边低声说道:“大公子,不……不好了。寻仇的来了,就在门外。”

刘縯心里一惊,知道肯定是为申徒臣而来,虽说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巧,母亲的病还没好,如果被她知道就糟了。因此,忙对刘宽道:“先不要惊动老夫人,我先去看看。”说完,丢下手中捆好的兵器,大步往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一看,他就是一愣。只见门外站着两个小男孩,最大的顶多十一二岁,小的只有八九岁,长得好看,特别有精神,全是玄色短靠小打扮,每个人的手里攥着把短把钢刀。身后的小树上拴着一匹白马,看来他俩乘的是一匹马,刘縯一看是两个孩子,把心装到肚子里去了,一改往日的威严,脸上带笑,问道:“两位小兄弟尊姓大名?来寒舍有何贵干?”

只见那大小孩双手一叉腰,晃着小肩膀答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爷叫李通,他叫李轶。哎,你还没说你是谁呢?是这府里当家的吗?”

刘縯一看两个孩子长相相似,便知道他们是一母同胞,但还是不明白,姓李的孩子跟申徒臣有什么关系,于是便道:“小兄弟,我叫刘縯,是这府里主事儿的,你们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那叫李通的哥哥正要开口说话,他身后的李轶忍不住,往前迈进一步,用手中的小钢刀指着刘縯,咬着白嫩的玉牙叫道:“你装什么蒜,你说,是不是你家里的人杀了我姨丈,今儿个小爷就是为我姨丈报仇来的!”

刘縯一听,明白了。原来这申徒臣是他们的姨丈,申徒臣家里怎么会让两个孩子来寻仇呢,肯定是他们偷着跑来的。看来申府和官府的人很快就会来找上门来。面对两个孩子他真感到为难了。他原本打算将和来人过上几招,制服对方,让对方知难而退算了。没想到来的却是两个孩子,他刘縯说什么也不能跟孩子动手。李通见刘縯半天沉默不语,也小脸儿一变怒骂道:“你们刘家一个个都是缩头乌龟,杀了人也不敢承认。”

刘縯被他骂得脸上再也挂不住了,两眼一瞪,斥道:“混账,哪个不敢承认,申徒臣就是我刘縯杀的,你们两个毛孩子能干什么,快去叫你们家里人来,真刀真枪跟俺见个高低。”

李通一听他看不起自己,气得小脸儿通红晃着小钢刀叫道:“今儿个就让你见识小爷的本事。”说着,小小的身躯往前一窜,抡刀就砍刘縯。刘縯根本没拿他当回事,闪身躲过。哪知小李通一刀走空,就势侧身左旋,手中小钢刀“唰唰唰”连攻五、六刀奔向刘縯的下盘。刀法之快竟迫得刘縯一时无还手之机。刘縯这才意识到这孩子的确有点功夫,而且受过高人指点,怪不得敢大老远的跑来寻仇。看来他还真得当回事儿了。刘縯正要还手,忽听身后母亲樊娴都大声斥道:“縯儿,不得伤害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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