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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私密生活全记录

作者: 司马路人

57节 刘歆和卫将军畏罪自杀

时辰不大,刘秀孤身进殿。满朝文武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紧紧盯住刘秀。但见刘秀面色如常,三拜九叩,面见更始帝。“臣刘秀叩见陛下!”

刘玄声音冰冷,道:“刘秀,你不在颍川,来京都做什么?”

刘秀沉着应答:“臣奉旨出略颍川,如今颍川悉数归服陛下。臣来京都,一则交旨,二则胞兄刘縯犯大逆之罪。臣乃逆臣胞弟,平时失于督查,致使刘縯大逆不道。臣自知有罪,特来谢罪,请陛下惩治。”刘秀面色如常,心在滴血。

李轶和绿林诸将大感意外,原以为刘秀来京,必有一番责难,正好趁机将其置之死地,以绝后患。没想到刘秀不但没有怨言,反而自谢其罪。李轶、朱鲔一时无计可施,看着刘秀无话可说。更始帝刘玄更感到意外,原先想好的问罪的话竟无从开口,面对刘秀坦诚的目光,反而有了负疚感。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刘将军为国杀敌,战功卓著,忠诚可嘉,与逆臣刘縯无涉。念在家族的份上,你去为他收尸吧!”

“臣遵旨!”

刘秀谢恩退下,回驿馆带着朱祐、臧宫、祭遵三人前往司徒府。司徒府的官属仆佣听说刘秀来了,仿佛有了主心骨,多日的恐慌,愤怒的气氛一扫而去,人人盼望着刘秀能为冤死的大司徒讨个公道。樊宏、阴识率全府人等身穿重孝,跪地迎丧哭嚎连天。刘秀到了府前下马,既没有穿孝,脸上也没有忧戚之色。只是上前把樊宏扶起,面对众人平静地道:“逆臣刘縯已经伏诛,罪有应得。陛下宽仁,只加罪一人,与他人无涉。我宗室墓冢远在舂陵,请问你们谁愿扶柩归葬?”

众人闻听,浑身冰冷,大失所望,既然刘秀都这么薄情寡义,看来大司徒的案子要冤沉海底了,樊宏双目红肿,像看陌生人一样望着刘秀,应声道:“算了,算了,你们不愿意去,我去,这世间的人情冷暖我也看透了。再也不想为谁拼命打天下,还是回老家养老吧。”

刘秀怕抑制不住自己,慌忙背过脸去,半天才躬身伏拜说道:“罪臣刘縯刘谡的后事就拜托您老人家了。”

樊宏漠然地点点头。刘秀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慌忙,打发走樊宏一行。

司徒府官属仆佣见此情形,心灰意冷,纷纷打起行装,各奔前程。偌大一座司徒府转眼之间人去府空,冷冷清清。刘秀的一言一行,早有人向更始帝报告。

“陛下,刘秀不但面无戚容,身不穿孝,甚至连刘縯、刘谡的尸首也不看一眼就让樊宏拉走了。”

更始帝放下心来,说道:“看来刘秀果真大义灭亲,与罪臣无涉,不应受刘縯的牵连。”

李轶、朱鲔见刘玄杀刘秀之念顿减,顿时着了急,李轶近前道:“陛下,刘秀一向攻于心计,此时他势单力孤,难成气候,故意不露声色,迷惑陛下,陛下千万不可上当受骗。”

朱鲔接着道:“刘秀也早有逆志,只是他比刘縯更狡猾,善于伪装而已。胞兄被杀,他竟没有丝毫的悲痛表示,这不符合人之常情,正说明他在极力伪装,掩盖自己的真实动机,陛下不可被他一时蒙骗,放虎归山,贻害无穷啊!”

刘玄一时犹豫,拿不定主意。李轶、朱鲔的话不是没有一点儿道理。自己从小就跟刘秀在一起,知道他处事一向滴水不漏。胞兄被杀这样的大事,真的对他一点震动也没有?刘玄当然不相信,但他的内心深处,对待刘秀总没有对待刘縯心狠,这也许是因刘秀性情随和,易于接近的缘故。

朱鲔见更始帝半天不说话,心中恼怒,暗骂道:“刘玄小儿,胆敢逆我之志。老子能扶你登上帝位,也能把你拉下来。”

正欲上前责问。忽听小黄门禀道:“启奏陛下,太常偏将军刘秀前来交旨。”

更始帝扫了李轶、朱鲔一眼,见朱鲔点头,便道:“宣刘秀进殿!”

刘秀进殿面君,行叩拜大礼,口称:“罪臣刘秀,已经料理完刘縯丧事,关闭府库,特来向陛下交旨。”

更始帝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作何对答。转脸看朱鲔,朱鲔怒目而视,又去看刘赐,新任大司徒明白皇帝的处境,立刻走到刘秀身边,板着面孔问道:“刘将军,昆阳大捷,我军以万余人战败王莽四五十万大军,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战绩卓著,亘古未有。宛城吏民都说是你力主坚守,又是你突围调兵。可是,朝臣中有不同的议论。你亲历战事,昆阳大战的真实情况到底怎样?谁的功劳最大?请当着陛下和朝臣的面,据实讲来。”

刘赐见朱鲔又要陷害刘秀,自己新任大司徒之职,不便据理力争,故意问起昆阳战事,显示刘秀的卓著战功,以便为刘秀脱祸。不料这一问,吓坏了一个人,就是成国上公王凤。

王凤在朝堂上一直没有说话,他不是没有除掉刘秀之意,而是想利用李轶、朱鲔达到目的,自己落个好人的名声。忽听刘赐问起昆阳战事,心里顿时紧张起来,生怕刘秀把自己向王邑乞降的丑事揭露出来。两眼紧紧盯住刘秀。

刘秀正眼肃容,根本没看王凤,恭谨地答道:“昆阳大战,我军主帅是成国上公。据城固守,突围调兵,都是主帅与诸将认真计议后作出的决定。十三骑突围闯营,调集援军,杀王寻、败巨无霸,一是天助汉兵,二是全体将士浴血奋战,勇猛杀敌。终于取得昆阳大战的彻底胜利。如果论功劳,全体将士的功劳最大。刘秀是大家中的一员,一同杀敌报国,尽了普通将士应尽的职责。”刘秀像是叙说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脸色平静,毫无矜夸之意。

王凤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仍担心朱鲔、李轶再进谗言,陷害刘秀。万一逼得刘秀撕破脸皮,说出昆阳战事的实情,自己这个成国上公的脸面往哪里搁。赶紧出班奏道:“刘将军所言,句句是实,只不过,坚守力战突围求援的主张,最先是刘将军提出的,为臣只是采纳他的意见而已,刘将军有功不贪尤为难得,足见其对陛下的忠诚。刘縯觊觎帝位,已经伏诛。此事与刘将军无关,不知者不罪,请陛下宽仁待之。”刘赐提起昆阳战事,就是要以刘秀之功堵住李轶、朱鲔之口。见王凤不但不反驳刘秀,反而褒奖刘秀战功,大惑不解。但心里高兴,忙顺着王凤之意历数刘秀战功。满朝文武大臣无不交口称赞刘秀功劳。

李轶、朱鲔见王凤突然临阵倒戈,一时莫名其妙,但眼前情势显然不便再挑动更始帝杀刘秀。两人憋了一肚子气无法发作,只得一言不发。

更始帝显然也没有料到王凤会帮刘秀说话。他原本对于杀不杀刘秀就迟疑不决。既然有成国上公为刘秀说情,李轶、朱鲔又不说话,就更没有勇气杀刘秀了。但是,不管怎样,刘秀终究是刘縯的胞弟,刘玄对他不能不有所忌惮。再放他在外面领兵打仗,实在放心不下。更始帝左思可想,终于开了金口,道:“昆阳大捷,文叔立此大功。朕竟没有封赏,有失公正。为鼓励将士们争相杀敌报国,朕现在封他为武信侯,拜破虏大将军之职。。”

“陛下圣明!”

王凤、刘赐和舂陵旧部的大臣齐声称赞。刘秀内心惊讶,面呈感激之色,伏地道:“罪臣不受刘縯牵连,已经心存感激,岂敢贪功受赏?”

刘玄宽容地一笑,道:“伯升谋逆,其罪当诛;文叔立功,理应封赏。朕赏罚分明才能令天下归服。”

“罪臣谢陛下隆恩!”

“文叔,你现在就是破虏将军武信侯。颍川悉平,你也不必再回军中。朕为你拨库银建造府第,也好让你在京师好好歇息一阵。”刘秀一听就明白了。刘玄这是采用明升暗降的手段,剥夺自己的兵权,等于变相软禁自己。但不管怎样,第一步保全性命的目的已经达到,以后的路会更加艰险难行。

铲除了刘縯,更始帝和新市、平林诸将都去了心头之患。便一心一意谋取长安。更始元年八月宛城召开军事会议,决定向困守关内的王莽新军发起攻击。刘玄以定国上公王匡为主帅北攻洛阳,以西屏大将军申屠建、丞相司直李松西进武关。汉军兵分两路,浩浩荡荡,分扑洛阳、武关。

刘秀被更始帝以关切之名羁留宛城,不能随军出征。半月之后,破虏大将军府邸建成。更始帝亲自颁诏,命刘秀搬进将军府居住。坐落在宛城里的大将军府,建造宽敞奢华,满朝文武大臣无不羡慕,一致盛赞更始帝对刘秀的恩德。刘秀也是满面喜色,率属官仆佣搬进新居,同时,上表感谢龙恩浩荡。

可是,搬进大将军府的第一个晚上,刘秀躲在卧室里,痛哭了一场。他很清楚,一时保全性命,不等于没有凶险。别的将领拥有实权可以驰骋疆场,杀贼报国。自己徒有高官显爵只能随朝参拜,困居京都。前方的路布满荆棘,委屈求全的破虏大将军该怎么走?

今年长安的夏天与往年一样酷热难耐,七月的骄阳像个大火球,炙烤着大地。燥热的空气弥漫在周围,令人焦躁难安。但是,长安的人们除了忍受炎热之外,内心还要承受战乱带来的惊悸不安。昆阳惨败,四五十万新军损失殆尽,仿佛晴空打了个炸雷,令人惊慌失措。寻常百姓虽然不关心战争的胜负,却害怕战争的来临给他们带来家破人亡的灾难。当官的心头则掀起浮躁不安的悸动,小心翼翼地探询政局的变化,以便在动荡不安形势下准确把握自己的方向。用“人心慌慌”来形容长安人们的内心世界,一点也不过份。人心慌慌是谣言滋生的肥沃土壤。有人传说,王莽篡夺刘汉天下,汉文帝发怒了,在阴间督促军队,北方通告匈奴,南方通告白越,在翟义反莽失败后,被王莽斩首的严乡侯刘信也在阴间要报仇雪恨,恢复和继承先祖的帝业,另有江湖大盗,自称樊王,纠集成千上万的人,进攻长安和洛阳。谣言影射更始汉军和樊崇的赤眉军进攻长安和洛阳,传得神乎其神。连官府也惊慌起来,连忙派人暗中追查谣言的来源。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们查到了源头。原来是魏成郡大尹李焉阴谋叛莽复汉,找了个占卦的,故意制作谶书,以迷惑人心,谶书的内容就是上述的谣言。王莽听说有人造反,勃然大怒,亲自降旨,将魏成郡大尹和那个占卦的,以及两家亲属,全部押至西市口,当众斩首。但是,杀人只能一时威慑人心,谣言反而传播得更快。长安时刻都有发生暴乱的可能。果然大司马董忠,国师刘歆,卫将军发动政变。政变未成功就被人知了王莽,结果董忠被处死。刘歆和卫将军畏罪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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