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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宫闱史

作者: 许啸天

第33回 阑珊花事悲故主 彻夜竹歌恼直臣

却说张太后万寿,各外邦进献珍玩及各省、府、州、县等所呈献上寿礼物,一 时也记他不尽。就是文人学士,知道宣宗皇帝好风雅,便大家咬文嚼字地撰了许多 的寿文寿序,诗词歌赋,都来进献。还有那些寿屏、寿幛、寿联之类也堆积如山, 真可算得是琳琅满目,美不胜收了。宣宗传谕,凡献诗词的学士,不论优劣,一概 赐寿绢一端。那寿屏里面,有一幅广东某宦的女儿,用锦织成回文诗百首,不但是 字字珠玑,绣织的工夫也非凡手。

宣宗看了,赞不绝口,立命赐黄金百两,寿绢千匹。又有新会吕氏女,进献丝 绣弥勒佛图一幅,像高可与人齐,却绣得眉目生动,姿态活泼,宣宗叹为绝技,也 赏给金银等物。乡里中传说,都以吕氏得皇帝赏赐为荣耀。从此广东工绣的名气, 也由这一遭上著名起来。此外各省州县民女所献的绣物正可车载斗量,只不过是些 平常的作品。宣宗皇帝也无心一一细瞧,但令内务府计点件数姓名,待检齐了,便 按着姓名赏赐,每人给黄绢一端,算是一种酬劳。又有外邦贡献进来的珍玩,其中 有一样宝贝,是一尊珍珠的寿星,长约四寸,朱履金寇,银髯如雪,装在楠木的小 盒里。另一只小盒置金禅杖一根,倘把禅杖取出来,放在寿星的手里,那寿星便能 自由行走,前后七步,把杖取去便不能走动。所以禅杖要别用小盒装开,如置在一 直,恐寿星拿了禅杖就要遁去了。又有巴拉赛岛国,进贡来的一只金狮子,高三寸、 长四寸余,金光灿烂,十分耀目。又有小金锣一面,金锤一个。那金锣不过铜钱般 大小,拿金锤击起来,声音尖锐清越,金狮听了锣声便从金丝笼里直跳出来,依着 锣声的疾徐往来跳跃,锣一停止,狮子也就不舞,仍走入金丝笼里去了。据使臣说, 尝有小偷把那金狮窃去,却没有偷得金锣,失主只拿金锣敲起来,那金狮不论在几 千里外,立刻就顺着锣声跳回来了。

这两样是鲛绡的帐儿,鲛绡是出在南海的,又称为龙纱,把来做了帐子,在暑 天挂起来,虽艳阳当空也立觉满室生凉。

其他各省的寿仪里面,很有几样宝贵东西,如广西省进献的是一只大箱橱,橱 高三丈,大门三十六,小门七十二,抽屉凡二百四十只,自冠裳服履,直到栉沐的 杂物,一切妇女的用品,差不多都齐备的了。武昌进献的是一顶珠冠,冠上一粒大 珠,戴在头上,坐在黑暗中那珠能发出光芒来,十步之内竟和白昼一般。

还有各州县的特产品,一样样地检点着,要算四川的黄雾茶,山东的阿胶,吉 林的人参,湖州的细锦,青州的银毫。这几样的土产,从前没有进献过,自张太后 寿,人民进献充作寿仪后,宣宗见这些土仪很不差,便下谕着那里的地方官,限定 要每岁进呈若干,因浙江乌龙茶和徽州的云雾茶本来是很有名的,那乌龙茶当泡得 来时它的热气上腾,会现出一条龙形,云雾茶的水气上蒸,似云雾般地隐隐不散。 至茶叶的甘芳,气息的芬馥,自不消说得了。又有山东的阿胶,是用阿井的井水把 黑驴皮煎熬成胶质,也是一种滋补的佳品。那阿井在山东的东阿县,井水纯厚,水 色碧绿如玉,一经把黑驴皮煎熬成胶,胶的颜色变作了琥珀色一样了。

这阿胶有一样佳处,就是妇女经期到的时候,只要煎一碗吃下去,两小时内便 干干净净。皇宫里面,嫔妃们都有预备着的,为的怕天癸来时,皇上忽然临幸,势 不能抗违旨意,只好勉强应命,那时便煎起阿胶来吃了,虽是身上不洁净,也不会 弄出病来的了。当下,宣宗皇帝奉着张太后亲检寿仪已毕,又同着太后驾起御舟, 环游三海,在万岁山那里停留片刻,又往太液池里游行一转,游兴即阑,命太监们 拢了御舟登岸,宣宗亲奉太后回宁清宫。

第二天上,群臣又复进宫,替太后补寿。第三天,各国的使臣来辞行回国。第 四天各省、府、州、县的官吏至乾清门谢恩辞行。这样一天天地直闹了一个多月, 才算慢慢宁静下去。

宣宗皇帝这时忽然想起胡皇后来,便和张太后说知,命内侍持节往迎。不到一 刻,胡皇后来了,只见她黄冠法衣,俨然是个女道士的模样。张太后看了,忍不住 下泪,宣宗也觉感伤,胡皇后便哭得和泪人儿一般。于是张太后命胡皇后更了衣服, 同着宣宗回万安宫。明日宣宗下旨,仍令胡后复了后位,废去孙后名号,收回宝册, 从此宣宗和胡后依旧言归于好了,这且不提。

再说那山西的大同府,是个很有名的都会,三公六卿也不知出了多少只。讲那 个地方是山明水秀,六御三市热闹非常,楚馆秦楼到处皆是。这个大同府本是唐时 出塞必经之路,使臣络绎往来,都在那里就馆。乘闲走马看花,及时行乐,必玩得 一个心满意足才启程回国。当唐玄宗时,刘景然做着大同节度使,以塞外使臣往还, 多在大同栖息:应设置乐坊、乐户,既便异邦之臣,也显得中国的繁华富丽。玄宗 准奏了,在大同奉旨设立教坊,顿时笙歌彻夜,莺燕相聚,江南金粉连袂而来,大 有廿四桥无边风月之概。以是相传下来,宋元至于明代,这烟花风月一点也不改, 且因此越盛了。

更有一种画舫是在水面上的,那里有条江叫作菱湖,又称为婴哥湖,也有几十 丈的水面,青山绿水,不亚西子湖。宋朝的王安石,尝荡舟游览菱湖,还领着一班 名士吟风弄月,一时倒也很多佳作。又因那湖水澄碧,便题名叫作晴碧,那江上的 风景很是清幽。这些画舫就依山靠水地系着缆,水上烟花很有几个佳丽,王孙公子 落魄销魂地也是常有。江上的画舫都以姓氏做标帜作为区别:其中最有名的,要算 王家舫和钱家舫,又有那杜家舫的,舫上几个姑娘也还过得去。还有一艘成家舫的, 肪既大,姑娘又多,而且个个是明眸皓齿,玉肤冰肌。那舫中的主鸨成姓,人家都 称她作成妈妈的,她在年轻时,曾做个皇宫里的保姆,也认识了几个王公大臣。据 她自己说还亲乳过某皇子,所以她借着这个名头,在江上操那神女生涯,很有些势 力。凡到她舫上去玩的,多半是官家子弟,公侯的后裔,若市贾常人,任你怎样地 花钱,她还是大刺刺地瞧不起人。俗语说道势力的鸨儿,真是不差的呢!

那时成家舫上,新来了一位姑娘芳名凤奴的,生得桃腮杏脸,容颜似玉,杨柳 纤腰,临风翩翩,真是凌波仙子一般。当时那些探花浪子,闻得凤奴的盛名,都想 吃天鹅肉,好似穿花蛱蝶,大家往来成家舫上纷纷不绝。偏是那凤奴的性情拘执, 对于庸人俗客一例拒绝不见,必风雅的文人,才肯接待。但一见面之后,有的以貌 不扬,有的话不投机,凤奴便不管是什么人,竟然下令逐客。可怜一班王孙纨绔, 平日里只恃着有钱,至于文字生活是从来不曾研究过,因此大遭凤奴的白眼。这样 一来,把凤奴当作了禁脔看待,想尝禁脔的人越多越是尝不到她,凤奴的芳名也越 噪了。

有一天上,成家舫上忽然来了一个客人,穿着一身华服,年纪约五十光景,看 他谈吐隽雅,举止不凡,成妈妈知道他不是个常人,自然殷勤招待,那客一开口就 指名要凤奴出见,成妈妈晓得凤奴的脾气,怕她得罪贵客,便叫别个姑娘来侍候, 那客人连连摇头,成妈妈没法,只得令凤奴出来,还再三地嘱咐,叫她切莫慢客。 谁知那凤奴见客人,竟和素识似的,大有一见倾心之概。成妈妈在一旁看了,暗暗 称奇,又因凤奴能改了脾气,不禁格外高兴。那客人和凤奴谈谈说说,又讲了些诗 文,两人愈说愈觉投机,渐渐地两心相印,结为风尘知己了。

于是由凤奴吩咐舫上摆上筵席来,和那客人把盏高饮起来。酒阑席罢,凤奴居 然留髡,掌着红烛和那客人双双入寝。

第二天上,那客人便取二千两银子来交给那成妈妈,叫她预备下酒席,那客人 便飞笺召客,一时应召而来的客人都是本城的三司大吏,如布政司、巡粮道、佥事、 参议、提刑按察使、都转运使、同知、知府等,跻跻跄跄挤满了船。舫中设不下许 多筵宴,由成妈妈去和王家杜家的舫上商量,借他们的舫中设席。这一场请客酒, 凡水陆上有名的姑娘都被征来侑酒,浅斟低唱,好不热闹。大家直吃到月上黄昏, 众官才来辞别主人,纷纷散去。

成妈妈见那客人举止豪迈,不知他是什么路道。私下去问那官吏的仆役,只知 那客人姓云,也不晓得他的名儿。成妈妈料他必是京中王公贵人的公子,或是袭爵 的公爷,所以越发奉承得起劲了。那客人一连住了八九天,天天似这样地请客,把 个菱湖上闹得乌烟瘴气,大同的城内城外,谁不知道成家舫上来了一个阔客,包着 凤奴,天天高歌豪饮,本城的官员也个个闹得头昏颠倒,只是征花吃酒,把公事反 抛在一边,那些百姓们闲着没事的,每天到江边来瞧热闹。瞧了回去,便将所见的 事当作一样新闻讲,后来巷议街谈,四处传遍。脑筋敏锐的人各自胡乱揣测,说那 客人还是当今的皇帝。流言愈传愈多了,尤其是那些纨绔子弟,因达不到凤奴的目 的,暗地里更妄造谣言。于是有的竟疑那客人是个汪洋大盗劫着了皇家银子来结纳 官场的。那时巡抚山西的是于谦,浙江衢人,为政清廉,刚正不阿。大同的官吏天 天在菱湖上选色征歌,把那公务抛荒下来,不免人言藉藉。这消息传在于公的耳朵 里,不觉大怒道:“身为治吏,不思整饬风化,反去郊那纨绔的行为,不但有玷官 方,耽误政事,尤干国律。俺如不知道便罢,况既事实俱闻,非设法把那些画舫驱 走不可。”

于公口里虽这样说,心上却很踌躇。以江上征妓的官吏,有大同三司在内,和 自己是同寅,职务也不相上下,怎好去禁止他们呢?经他筹思了好几夜,一天的晚 上,于公令胥役备起一艘大船,亲自到江边来察看。果然见灯火辉煌,笙歌悦耳。

许多官员团团坐着猜拳行令,兴高采烈。于公看了半晌点头叹息,忽然叫过一 个胥吏,命他伸上手来,在他的掌心里写了几句,吩咐胥吏如此如此。那胥吏奉了 命令,跑到江边来大叫道:“巡抚于公有紧急公文在此,请大同全体司官接受!” 舫上的官吏闻得于的公事,不敢怠慢,齐齐地立起来瞧时,那胥吏只伸着手掌,给 众官瞧看,见上面写着四句道:舫上笙歌陆上孤,乌纱红粉两相呼。

为何打桨江南去,煮鹤焚琴是老夫。

众官读罢,个个面面相觑,大家知道于公是个无情的铁面,他既出来干预,那 可不是玩的。当下草草地终席,宾主弄得不欢而散。舫上的那个客人和凤奴谈笑对 饮,酒兴正豪,忽见众官仓惶走散,心里十分诧异,方待来问时,按察使马俊突然 走到舱中,一把挽了那客人的手臂回身便走。

两人出了画舫,盘过旁边的小舟,匆匆地解了缆,望着城中进发。那客人一时 摸不着头路,再三地问着马俊,马俊才说道:“咱们的事,被巡抚于谦出来干预了, 我恐你强项吃了老于的亏,所以不和你说明,令你暂时离去那里再说。”那客人听 了,直跳起来道:“于谦敢是要驱走画舫吗?如此俺那凤奴怎样呢?”马俊笑道: “这且明天再看了,今夜就宿在我的署中吧!”那客人见说,很是怏怏不乐。不多 一会儿,小舟拢岸,马俊领那客人上陆进城,到了按察公署。马俊家丁打扫书斋, 留那客人居住。一宿无话。

第二天的清晨,那客人起身盥漱了,连点心也不吃,便要出城瞧那画舫。马俊 劝他不住,只得备了三骑马,令两个健仆陪他前去。那客人很是性急,一出城门就 马上加鞭向菱湖疾驰,到了那里看时,不由地吃了一惊。但见湖中寂静。画舫一只 也看不见了。那客人慌了,逢着路人就打听,才知道今天的五鼓,被巡抚于公派了 六名马弁,持着令旗督迫着二十几艘画舫迁往江南去了。那客人和凤奴两情投合, 正打得火热的当儿,一朝生生地叫他离开,好似乳孩失去了亲娘,怎样不难过呢。

这时他听了路人的话,呆呆地怔了半晌说不出话来。还是那两个仆人劝他进回 城去再行商议,那客人如梦方醒地口里应着,兀是控住马缰不走。想起昨夜还和凤 奴谈笑,今天却变成了人面桃花,只剩下滔滔的碧水,依旧不住地流着。那客人坐 在马上,不禁悲从中来,竟伏鞍放声大哭,两个仆人看得又好笑又是可怜他。两人 一前一后,替他代控了丝缰,三骑马很扫兴地回城。

及至到了署中,那客人一见马俊就大哭道:“糟了!糟了!

俺的凤奴也吃那于贼驱走了。“马俊听说,也觉得于谦的手段太辣了。便劝那 客人道:”事已这样,哭也无益,不如星夜赶往江南,或者还能够和凤奴相见。除 了这个法子,没有别的路可走了。“那客人便止住了哭,即命雇起了小舟,并力望 江南进行。但只说一句江南,地方正多,什么维扬、姑苏,哪处不是烟花所在,那 客人从何处寻觅呢?可怜他东奔西走闹了三个多月,非但成家画舫找不到,并成家 同业的画舫也没有寻着半只。那客人似有神经病的,竟来见扬州知府罗裕昆,命他 就境内饬役访查。罗裕昆见他痴痴癫癫地,命衙役赶他出去。那客人却大声说道:” 俺便是弃国的建文帝,成家舫子里的凤奴是俺所眷,你们快给俺找来。“罗裕昆听 了大惊,忙把他接待进去,一面飞报入金陵。其时守金陵的都御史龙英闻得这个消 息,忙令罗知府陪着他同至金陵。那龙英是个新进的后辈,也认不得建文帝,看来 这件事不易解决的了。

于是由龙英上疏入奏,宣宗皇帝看了奏牍,虽知道建文帝是不曾烧死,但这个 自称建文的不识是真是假,也弄得莫名究竟,便把奏章给杨溥看了。杨溥奏道: “建文逊国已久,当太宗皇帝宾天后,他穿着僧装入都,仁宗皇帝怜他无家可归, 敕建宁国寺给他居住。不到半年,他便蓄了发私自出京,不知去向,现在却又在那 里出事,终不怕他做出什么大事来。到底他做过四年的皇帝,似这般在外招摇,很 觉骇人听闻。陛下宜谕知龙英,将建文押解进京,先辨别他的真伪,如其果是建文, 陛下不忍诛戮他时,可把他设法软禁以终其天年,免得他飘泊天涯,别生枝节。” 宣宗帝见说,点头称善,随即谕旨下去。

不日龙英解着建文帝到来,当日觐见宣宗,建文帝但直立不跪,宣宗便令朝臣 辨认,却一个也认不得他。因为建文帝在二十多岁出亡,只仁宗登极时回京过一次, 如今已是五十多岁了,朝中又都是新进,谁认得什么建文帝?宣宗忽然想起了内监 吴亮,曾侍候过太宗皇帝,想他一定认识建文的,命内侍召吴亮上殿,吴亮也认不 真切,摇头说是不像建文帝。建文帝在旁大喝道:“你不是吴亮吗?当年俺在仁寿 宫进膳,掉一只肉球在地,俺说了声可惜,你就去伏在地上把肉球吞下肚去,还说 替俺增福,你难道忘了吗?”吴亮听了,忍不住去捋建文帝的左臂道:“倘是故主, 左腕有一粒朱痣的。”说着见腕上果有红痣,吴亮忙跪下大哭起来。

宣宗见是真建文帝,自己是他的侄辈,不便于难为他,当下和三杨计议,封建 文帝为愍王。又下谕道:“皇叔允炆,着令在西苑宁寿轩居住,无故不得擅离。” 建文帝这时才得了安身之地,那随他出亡的汪秋云早死,其他如牛景、金焦等一班 臣子,闻说建文帝进京受封,他们也各自散去了。后来建文帝直到七十多岁上病死, 总算得着善终。

再说宣宗皇帝自杀了孙贵妃,复了胡皇后的中宫位置,眼前六宫嫔妃没一个出 色的,心里非常地不怿。司礼太监谭福,窥透宣宗的心事,将侄女罗妹献进宫来。 那罗妹也有五六分姿色,宣宗便纳为侍嫔,又过了几天,晋罗妹为贵人。一天宣宗 私行出宫,在西华门外,遇见一簇的官眷,往宝庆寺进香。宣宗无意中随着他们前 进,忽见官眷里面有个妙龄的少女,皓齿明眸,容貌很是妩媚,杂在众妇女中好似 群星捧月,愈显得她的娇艳出色了。宣宗呆呆跟着,不觉看得出神。直待那些妇女 烧好了香,在寺里随喜了一转,便走出大雄宝殿,宣宗忘了所以,竟去走在妇女们 一起,被三四个健仆把宣宗直推出寺外,一群妇女就在大殿上登轿,家人拥着,飞 也似地去了。宣宗回到宫中,命内侍去一打探,才晓得那女郎是锦衣卫王成的女儿 莲姑。宣宗便谕知王成,说要纳他女儿做妃子。王成不敢违忤,立时将莲姑护送进 宫,宣宗即册封莲姑为贵妃。

那王贵妃为人善于献媚,及能吹弹歌唱,宣宗把她宠幸得什么似地,天天在西 苑里赏鉴那王贵妃的轻歌妙舞,足足有五六天不理朝政。那时恼动了兰台直谏的徐 弼,他说君王纵情声色,必然国亡无日,便捧着奏疏来西苑叩宫直谏。不知笔弼怎 样进谏,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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