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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宫闱史

作者: 许啸天

第41回 柳掩春台皇后见废 香飘月府天子还都

却说可伦侍候上皇,伯颜经哈喇告诉他,当时伯颜也很赞成。现在见可伦赤体 被绑,很觉摸不着头脑,正在呆呆地发怔,忽听得帐外喊声大震,乜先领着猛将赛 坡、塔迷列并一千名兵士在帐外团团围住,大叫伯颜出来答话。

小校飞报入帐中,伯颜听了,提刀上马,见乜先立马在门旗下,指天划地地痛 骂。伯颜也领三四十个小校在帐前摆开,大踏步抢上前去,高声说道:“大兄深夜 带兵来此做甚?”乜先喝道:“谁有你这个兄弟,俺几次叫人来砍那瘟皇帝的脑袋, 你为什么偏要和俺作对?如今俺的卫士亚木儿哪里去了?快好好地送出来,免伤往 日的和气。否则俺便指挥人马杀进你的帐去,那时休怪俺无情了。”伯颜见说,冷 笑道:“咱当作什么大事,要这样大动干戈,原来只为了一个卫卒,却值得这般小 题大做,那么咱们保护明朝的皇帝,不是要天也翻转来吗?”乜先正恨伯颜保护上 皇,这时见他直认不讳,不禁越发大怒道:“你敢是真替瘟皇帝保驾吗?”伯颜笑 道:“那是你委给咱的,怎敢不尽心竭力呢?”乜先气得咆哮如雷道:“反了!

反了!俺今天和你势不两立,大家就拼一下吧!“说着挥刀似泰山压顶般望着 伯颜的头上劈来,伯颜叫声好家伙,也舞起大砍刀相迎。

兄弟两个一来一往,一马一步,战有五六十个回合。乜先坐在马上和伯颜交手, 觉得十分吃力,便大喝一声,奋力一刀挥来,伯颜急忙闪过,乜先已借个空儿,翻 身下马就兵士手里换了一把鬼头刀,飞步来斗伯颜。两人又战有二十回合,仍不分 胜败。乜先部下的将领塔米列,看看乜先战伯颜不下,忍不住舞动点钢枪也来助战。 伯颜力敌两将倒还不放在心上,谁知那边的赛坡,竟指挥军士齐上,把伯颜围在垓 心。这里哈铭和袁彬也立在帐前观看,见伯颜被困,袁彬因臂伤不能出阵,只有哈 铭一个人不敢远离上皇,眼睁睁地瞧着伯颜四面受敌却无人去救他。伯颜力战乜先 和塔米列已累得浑身是汗,怎经得兵丁齐上,叫他怎样抵挡得住。

正在危急万分,忽然东南角上喊声又起,乜先的人马都中箭落骑,只见一队生 力军奋勇杀进阵来,为首一员大将,仗着一口三尖两刃刀,杀人如砍瓜切菜一样, 塔米列大吼一声,舍了伯颜来奔那员大将,步马交手只一合,那大将手起刃落,把 塔米列砍翻在地,一骑马直驰到中央,伯颜看得清楚,正是自己的儿子小伯颜。这 时伯颜的精神陡振,奋勇杀败乜先,父子两人东冲西突,如入无人之境,看得个哈 铭和袁彬立在帐前哈哈大笑,原来伯颜和乜先斗口的当儿,哈喇看出乜先的来意不 善,慌忙从后帐溜回家里,立即唤起她儿子小伯颜,令他领着五百名健卒,先去救 应,自己率领着伯颜的部将,押着大队在后徐进。

伯颜的父子两人把乜先的人马大杀一阵,乜先大败。猛将赛坡保着乜先走脱。 伯颜大胜一阵,当即鸣金收兵。哈铭、袁彬忙来接他父子进帐,才得坐定,又听得 帐外人喊马嘶,笳声乱鸣,伯颜惊道:“乜先那厮又来了吗?”只见小校来报,却 是伯颜夫人亲统大兵到了,伯颜才得放心。不一刻,哈喇同了部将纪灵、马斯、布 勒、邓靓等进见伯颜,各人慰问了几句,上皇也从后帐出来,再三地向伯颜道谢。 伯颜又命将亚木儿带出去,可伦经伯颜夫人讨情,当即付给哈喇带去。这时帐篷里 黑压压地站满了人,除了伯颜夫妻和小伯颜外,有四个部将哈铭、袁彬、吴童官、 王真并侍候上皇的六个番女都起来看热闹。

伯颜定了喘息,对四个部将说道:“乜先虽然败去,他一定心里不甘,明天必 来报仇,烦列位小心拒敌,莫被他占了便宜去。”四将领命便行礼退出。伯颜笑着 向上皇道:“陛下勿忧,乜先的兵力大半在俺的地方,现既和他翻脸,就始终坚持 到底,料他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来的。”上皇点头微笑,又赞着伯颜父子的英武。伯 颜正色道:“俺不是自己说大话,在十四的那年,俺父王做着瓦刺部酋、要选一个 武艺高强的人,拜他为大都督,但要举得起殿前的一座石塔,乜先那厮只能托起离 地三尺,俺偏举了石塔在殿前走了一转,部落中著名的勇士也看了咋舌。今已人老 珠黄,壮年的事只好算过去罢了。”说罢仰天大笑。哈铭等也赞叹一会。

天色已渐渐破晓,营中呜呜地张早餐号了。伯颜吩咐侍兵严守帐外,自己和上 皇暂入后帐休息。那乜先被伯颜战败,匆匆收兵检点人马,三停中折了两停,一千 名只剩得三百多个。

乜先愈想愈气,便和赛坡商议道:“伯颜竟和俺反脸了,但俺的兵权却完全在 他手里,那可没有办法了。”赛坡道:“这样说来,和他变脸是不值得的,不如替 他议和,咱们就暗中取事,不是比较开战好得多吗?”乜先想了半晌,觉得也只有 这条路,于是命参军乌利,向伯颜去议和,伯颜是个直性的人,究竟是自己手足, 当下设了一席酒筵,和乜先释去前嫌重归旧好不题。再说景帝登位,封德配汪氏为 皇后,旧有的两个妃子,一个封桓妃,一个封纪妃。那个妃妃是盐城人,她的父亲 纪正言,从前在宣宗时做过一任武职,后来和他儿子纪雄因出征塞外阵亡军中。景 帝为郕王的时候,听闻纪正言的女儿珊珊艳名甚盛,便下聘做了妃子。论到桓妃和 纪妃,两人里算纪妃最美。郕王未娶汪后之前,纪妃已经入门了。等到汪后娶来坐 了正妃的位置,纪妃就此压倒下来,凡纪妃平日的权柄渐渐被汪后夺去,纪妃心上 如何肯甘,因而两下里不睦,暗斗异常地剧烈。郕王登极,汪氏又做了皇后,纪妃 只封得一个妃子,纪妃越发觉得不高兴了,私下便遍布党羽,要和汪后捣蛋。妃子 同皇后两下里几次闹翻过,经景帝从中调解,算不曾闹出事来。

这时景帝又纳了个琼妃,圣眷很是隆重。那琼妃是冀州人,姓杭氏,芳名唤作 薏蓁,年纪还只有十六岁,出落得花容月貌,如洛水神仙。景帝爱她不过,便正式 册立为琼妃,又替她盖造起一座紫云宫来。这座宫殿建筑得极其讲究,什么草木花 卉,楼台亭阁,真是五光十色,应有尽有。别的不去说它,单建那座紫云八角亭, 足花去了几十万的国帑,亭的四周都拿水晶嵌缀起来,把五色的宝石最大的珍珠去 镶嵌在壁里,全用白石砌阶,翡翠嵌出各种花彩,人若走入亭花中,珠光宝气耀目 欲眩,晚上燃起灯来,霞光灿烂,十步内休想瞧得清亭中的人物。亭边又有一个温 泉,下直通宝带泉,泉水微带温热,将泉水洗浴可以祛病延年。无论是厉害的疮疥 毒症,一入这泉里洗过两三次,疮疥立刻消去,尤其是没有疤痕。

琼妃自小就有洁癖,天暑天寒,终得洗个澡。景帝为的琼妃要洗澡,特地建亭 凿池,那池底通着宝带,当时工程也可想而知了。如今那宝带泉的遗迹,还在北京 笔架山的平壤中,俗名唤作汤泉,泉水含有硫质,所以热度很高,清朝时亦为禁地。

泉的四周围着白石雕栏,旁有浴室,建筑很是精致。至民国温泉开放任人洗浴, 那泉水的确能治皮肤症。因硫磺质有杀虫的功效,疥疮等溃烂都是微生虫巢在人体 的毛孔上才弄成腐溃起来。倘把虫杀灭也自然痊愈了。这是闲话不提。

再说那紫云亭既这般精美,琼妃竟为澡堂一样,亭的左侧置有一个白玉的宝座, 琼妃从温泉里洗罢起身,由宫女扶上紫云亭的宝座上,琼妃便伸手躺腿地睡着。宫 女们拿轻软白绫,替她周身揩拭,又所高丽进贡来的海绒上下擦遍了,打开一匹碧 罗,给她轻轻地披在身上,那海绒的佳处,能收干水气,可以使肌肉温柔。加上琼 妃的雪也似的一身玉肤,经那海绒摩擦,愈觉得细白腻滑了。景帝到了高兴时,就 来坐在温泉的石墩上,叫宫女张着华盖,看那琼妃洗澡。

待她洗好,宫女们扶持她上紫云亭,景帝也跟着她到了亭中,四周的水晶光回 映出来,变成了五六个琼妃的倩影。她那玉肤给晶光一耀,益显出她肌肤洁白柔嫩 了。景帝瞧到了情不自禁起来,便挥去侍候的宫女,和琼妃在亭上玩一会儿。至天 时寒冷,温泉上可以张起暖篷,一点风也不透的。紫云亭里四周有百叶螺旋门装着, 预备冬天遮蔽风雪。亭底本是掏空的,可通亭外的暖房。暖房里面,烧着几十盆燃 炭,把一杆铜管去置在紫去亭的四壁,那一缕温热从铜管中送到亭内,坐在亭中的 人,好似二三月里的天气,虽大雪纷飞也不觉得寒冷了。琼妃坐的那个白玉宝座, 又是天生的温暖,冬暖夏冷,盛暑的时候坐上去,汗下如雨的人立刻两腋风生,凉 爽无匹。严寒的时候,坐在玉座上面,薄衣能够御寒,有这几种好处,琼妃爱得什 么似的。紫云亭上,琼妃一个人之外,只有景帝能去游玩,其余的无论是什么人, 休想上得亭去,简直连正眼也不敢觑一觑。

纪妃见景帝宠任琼妃,乘势也来凑趣,把个琼妃奉承得万分的喜欢。琼妃见纪 妃对于自己总是低头顺气,当她是个好人,常常在景帝面前替纪妃说些好话,景帝 听了琼妃的枕上言语,把纪妃也就另眼相看,一个月里总召幸她一两次。纪妃愈要 讨琼妃的好,遇到景帝临幸时假意推让着,景帝很赞她贤淑,琼妃闻知,自然越真 信纪妃是真情对己了。独有那桓妃却瞧不出风头,为了一句话触怒了琼妃。不到三 天,景帝的谕旨下来,贬桓妃入了景寒宫。

这景寒宫是宣宗时的莲房,因多年没有修葺,弄得荒草满径,走进去很是凄凉。 桓妃虽是不愿意,但圣旨岂可违忤,只得硬着头皮去居住。你想偌大一座景寒宫, 前前后后两个管门的内监,桓妃的两个老宫女之外,再找不出第五个伺候的人来。

黄昏人静,飞萤入帐,阶下虫声唧唧,风吹落叶萧萧,一种寂寞孤凄的景象, 真令人悲从中来。何况桓妃又是个失宠的贵妃,昔日繁华,转眼犹如尘梦。悲咽抑 郁,渐渐地染成了一病,竟死在景寒宫中了。景帝听得桓妃死了,回忆前情,命依 贵妃礼安葬。那两个侍奉的老宫女晦气,做了桓妃的殉葬品,一丘荒冢旁,替她多 了两个女伴,想桓妃死的孤魂倒不至于寂寞的了。

自桓妃贬死,六宫的嫔妃谁不心惊胆战,人人有朝不保暮的概况。琼妃也恃着 宠幸,愈发施弄威权,宫女等稍有违逆,即令下杖,可怜一般红粉娇娃,枉死的也 正不知多少。那琼妃毫不在意,而且逐渐霸到汪皇后的头上去,汪皇后的为人也是 个狡谲诈伪的能手,只准她去制服别人,岂肯她被人制呢?起初琼妃进宫,尚按着 礼节到朔望去朝皇后,后来圣宠日隆,琼妃便夜郎自大,竟不把汪后放在眼里了。 汪后是何等乖觉,她觑知琼妃获宠,势焰方张,自己不便去捋虎须。所以琼妃胆也 越肆,不但朔望不朝,并佳节元旦也不去向汪后行礼了。汪后却打定主意,只把人 不犯我,我不犯人做前提,自己顾自己,她做她的贵妃,我为我的皇后,倒也相安 无事。

谁知那不守本分的纪妃,是愁太平巴有事的一类人物。她心里和汪后不睦,自 知势力薄弱,就暗下来撺掇琼妃,设法弄倒汪后。琼妃其时欲心渐炽,满心想坐那 中宫的位置,恨那汪后没甚坏处捉着,不好在景帝面前进言。现见纪妃和自己一路, 当她是唯一的帮手。于是两人日夜密议,要把汪后推翻,琼妃便掌正印,纪妃做嫔 之长。她们自己支配好了,便贿通了总监廖恒、司衣监项吉,叫他们觑见皇后的间 隙,得着了消息即来报知琼妃。琼妃便召纪妃商议,四个人在那里暗算着汪后,汪 后连做梦也想不到的。

一天事有凑巧,正值汪后的幼弟云生随着彤史内监何富,进宫翱游各处。仍明 宫的规例,外戚不奉宣召是不准进宫的。

从前太祖的时候,国舅吴桢曾杀过一回宫眷,太祖恨极了,在祖训里面载着: “凡是外戚,须皇帝有谕旨方许进宫,如系皇后的懿旨,也须有皇帝御宝为证,不 然作引奸入宫论。”云生因认识何富,欲进宫去探望他的姊姊,却又碍着规例。经 何富替他设法,好在云生是个未冠的童子,就命他装成宫女的模样跟随何富进宫。 汪后接着云生,姊弟相见,自然十分亲热,讲了些闲话,云生要求往各宫游览,汪 后仍令何富导引,太监和宫女同行原是常有的事,但云生究属改扮的,形色上到底 有些两样,恰恰被司衣监项吉遇见,瞧出了云生的形迹,便问何富:“这宫人是哪 一宫的?”

何富心虚,被他一口就问住,呐呐地答不出话来,项吉越是疑心,忙去报知总 监廖恒,廖恒立即派了内监两名,把何富和云生扣留起来,一面差内监去飞报琼妃, 琼妃借此奏陈景帝,谓汪后私引男子进宫,加上些不好听的话,说得景帝果然大怒, 命提云生、何富亲自勘鞫,云生供是汪后的幼弟,改装宫女是实。何富也承认引导 是奉汪后的懿旨,把一场祸事却推在汪后一个人的身上。景帝见云生是外戚,有心 要宽宥他,偏是琼妃在旁怂恿,景帝又复怒气勃勃,随即下谕,云生遣戍,何富腰 折,琼妃竟代景帝在云生的名下判了一个斩字,可怜云生一条小性命,就此保不住 了。

第二天早朝,大约又是琼妃的鬼戏,景帝突然提出废黜汪后的事来,廷臣如于 谦、王直、杨善、李实等,纷纷交章谏阻,景帝格于众议,也只得暂时搁起。及至 到了明年的春二月里,正百花齐放,万紫千红的时候,琼妃居然生下一个太子来了。

景帝这一喜非同小可,朝中连日大张庆筵,景帝亲祀宗庙,赐名见济。琼妃自 生太子后,威权愈大,圣眷也益隆,景帝便下旨废去汪后,立琼妃杭氏为皇后,虽 有群臣苦谏,景帝只是不听。

兵部尚书于谦侍景帝夜宴,突然垂泪,景帝诧异道:“卿有什么心事吗?”于 谦顿首奏道:“汪皇后未有失德之处,今陛下无故废立,愚臣蒙圣恩位列六卿,将 来史笔直书,必詈愚臣等不能规君于正,转导君于恶,后世恐被唾骂,以是很觉自 愧,不禁垂泪,幸陛下恕。”景帝听了于谦的讽谏,沉吟半晌,毅然决然地道: “朕意早决了,卿且勿多言。”于是实行把汪后废去,正式册立杭氏琼妃不提。

再说上皇英宗在伯颜的营中,那乜先常派人行刺,终不曾得手,也是上皇命不 该绝,一半是伯颜保护得周密,令奸人计不得逞。上皇以哈铭是蒙人,命他致意伯 颜的夫人哈喇,劝伯颜早送上皇还国。哈喇就拿话激伯颜道:“乜先虽与你和好, 但他却对左右说:”伯颜敢送上皇回都,俺必不使他成功。‘“伯颜听了大怒道:” 乜先料我不敢,咱偏要这样做,自明天起,咱便亲送上皇回国去。“是年八月,伯 颜即大张筵宴给上皇饯别,哈铭、袁彬、吴童官、王真等都欢欣鼓舞。伯颜又亲与 上皇把盏,令那六名番女出来,歌舞侑酒。上皇见回国有日,也开怀畅饮。

酒阑席散,伯颜就点起五千名健卒,着邓靓、布靳为先锋,小伯颜居中锋,伯 颜自己督队,上皇的车驾列在中间,一路上旌旗招展,戈戟森严,直向居庸关进发。 有一天,经过苏武庙,将至黑松林地方,天色已晚了下来,伯颜传令,人马暂时扎 营。这天的晚上,伯颜又和上皇痛饮,并拔剑起舞,亲唱骊歌一曲,伯颜歌来,声 韵凄怆,上皇也不由地下泪,酒罢安寝。

一宿无话。明日破晓,伯颜令军士造饭已毕,拔队齐起,正行之间,忽听得弓 弦响处,飕的一箭飞来,恰巧中伯颜的咽喉。伯颜翻身落马,兵士就此鸟乱起来。 上皇大惊,待要跳下车来逃命,只见哈铭骤马至驾前,喘息着道:“贼兵来追,咱 们快往野狐岭躲避吧!”说毕挽了上皇的车驾飞奔上岭。不知是哪路人马追来,再 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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