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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采飞扬

作者: 何弼

第五章 精灵之谜


  “想象世界”新收区假山造景间的凉亭。
  扬升来到这里已经有好一会的时间,看着来去的巡逻人员,心中骂道:“欧阳神在搞什么鬼,还不出来。”
  又过一会,凉亭中的椅子下方忽然传来“扣、扣”的节奏敲击声。
  扬升暗自笑骂道:“原来躲在里面装神弄鬼。”
  这个打击声是两人很久以前玩乐器时的预备声,扬升以相同节奏敲击地面后,凉亭里的那张桌子缓慢升了上来,再又侧移至一旁——桌下露出一个秘密通道。
  通道中传来欧阳神的声音说道:“扬升,快下来吧。”
  扬升进入密道后,桌子又回复原状。
  密道中,欧阳神一见到扬升,立即说道:“你要来之前,怎么不通知我一声?要不是我从监视系统中看到你,还不知道你来了。”
  扬升说道:“还说,发生这么大的事,干嘛不找我商量。”
  说完这两句话,两人相视而笑,按捺不住心情激动,互击一掌。
  没过多久,欧阳神叹气说道:“我原以为这件事只是单纯的商业并购行为,谁知道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早知道的话,我怎么会不找你呢?”
  看到扬升投来安慰的眼神,同时想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欧阳神苦笑继续说道:“这些事待会再说,找带你到密室。”
  两人顺着密道走着。
  转了两转,来到尽头处,出现一个八面全然以铜质材料打造的密室。
  这个铜室大约只有十坪大小,八面墙壁都是精钢打造,但是每面铜墙擦得雪亮,人在这铜室中,重复映出无数身影。万一个失神恍惚的话,恐怕立刻会有错觉产生,连刚刚进入密室的路都找不到。
  密室上下两面,又有着无数四方格子的图案造型,格子里一点一点,像极电脑晶片印上的痕迹一般。
  扬升佩服打趣说道:“哪个天才创造了这个奇怪的地方?”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纳闷又道:“对了,这里不会是你所谓的密室吧?”
  欧阳神神秘说道:“我说的密室,当然不会只有这样。”
  扬升笑着说道:“现在我们该从哪里进去呢?”
  欧阳神说道:“这就考考依了。”
  扬升看了看这八面墙壁,想了一会说道:“这八面墙壁一定都有机关安排,选错的人,肯定是要倒霉。”顿了一下,续道:“看这八面墙壁,又像是易经八卦,按照生、死、休……排列,如果没错的话,‘生门’的位置应该就是密室的人口。”
  欧阳神听了微笑不语,挑战的眼神看着扬升。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扬升说这些话的同时,除了继续看着这里的八面墙壁之外,还仔细观察房间上下两面和墙壁四周八面的关联性。
  扬升在房间四下走动来回,看了有一会的时间。
  忽而,灵光一现,微笑说道:“如果密室入口是在那八卦易理所推算出来生门的位置,这也未免太简单了,费这么大心思弄出这个地方,这样轻易被人找到密室入口的话,岂不是太没意思了吗?”
  “咦——”
  欧阳神听到这里,发出讶异的惊叹声。
  扬升继续说道:“这八面墙壁,加上这上下两面,将它们抽象具体化的话,可以想象成一个道家太极混合伏羲八卦后的立体空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密室入口的机关,应该就在我们脚下的地方。”
  欧阳神说道:“算你厉害,居然可以想象到这种程度。”
  扬升谦虚说道:“不是我厉害,而是我了解你这个人……你以前总说道家的太极图混合伏羲八卦图立体化后,根本就是一个传讯设备,还费了好大的心思去研究这件事,现在你带我来这里,还要我猜密室的入口,我当然会想到这件事。”
  欧阳神插口说道:“你相信道家太极图混合伏羲八卦图立体化后,可以作为传讯的用途吗?”
  扬升笑着说道:“信,我所不知。疑,我所固信……无底下的事,没有我不信,也没有我不疑的。”
  欧阳神说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耍嘴皮子,说起话来,有说跟没说一样……不跟你说这些,跟我进来密室吧。”
  欧阳神取出小时候在海边检到的铜片,将它放在地板上无数格子里的其中一个上方。
  铜片上的微粒小点,恰好符合这格子的缺口,如果再仔细看这钢片上的小点排列,隐然就是一个伏羲八卦图形。
  铜片放上不久。八面墙壁中的其中一面缓缓升起,后方出现一个更大的空间。扬升看得佩服不已,赞叹说道:“你真有一套,没这块铜片,除非把这里炸毁,否则还真没有办法进入这个密室中。”
  欧阳神没有接腔,微笑带着扬升走人密室。
  密室里的设备说来简单,里面除了有足供十人以上在此生活一年的补给必需品、一台功能强大的电脑,及一面超大的银幕墙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特殊东西——银幕上正呈现“想象空间”这医院的监视系统画面。
  里面未免太过简单,扬升看得有点失望。
  欧阳神看他这样,说道:“这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你很失望吗?”
  扬升点头说道:“你费这么多心思搞出这个地方,害我兴奋得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你说,我看了之后,怎么会不失望呢?”
  欧阳神消遣语气说道:“你那专门胡思乱想却不做正经科学研究的脑袋,也未免想得太多了,这里只是我设计来逃难的地方,怎么会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呢?”
  扬升听完笑了笑。
  欧阳神陪着一笑续道:“对了,你怎么不问,我在这个‘想象世界’医院里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地方……你不觉得奇怪吗?”
  扬升好笑般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滨西谷里的怪人一堆——我在你家附近就遇到一个总裁级的餐厅服务生,他居然说当服务生是一种休闲消遣。又在‘想象世界’医院里,遇上一些神经病科学家,还帮我上了好几课有的没有的科学知识——像你这样的人,花钱搞这‘想象世界’精神病院,也就不足为奇了。”
  “没错,真被你说中了,这家医院的确是我出钱创办的。”
  欧阳神笑着说道:“还有,你遇到的那个总裁级餐厅服务生叫吉米,是我的好朋友,说起他,可又有很多故事可以讲。至于‘想象世界’的这些人,你可不要真把他们当神经病看待,有很多人根本就是在这里进行科学研究,可不是真的疯子。”
  扬升不解说道:“他们不是疯子的话,怎么会被送到这里来?”
  欧阳神叹气说道:“先知是寂寞的,超乎想象的科学新知,原本就很难被人接受——这些人有很多超乎现代科学证据的想象发现,可是却因不被人接受,在其他科学家鄙夷围攻之下,弄得他们真变得有点神经兮兮。可是在这‘想象世界’里,他们可以天马行空的做各种想象研究,说来,他们的病早就好了。”
  不得志或不被认同接受,会造成人的心理问题,但是换个地方环境,这些现象消失后,心里问题往往不药而愈,这是心理医学的正常现象,跟中国古代智慧之语“橘人淮为枳”,道理亦有相通共同之处。
  扬升恍然大悟说道:“难怪这里没有医好任何病人的纪录。”
  欧阳神笑说道:“不是没有医好,而是他们根本不想离开这里。”
  顿了顿后,骄傲正经地继续说道:“我所做的一切,不是只有帮自己赚钱而已,找更想借由科学的研究,发掘更多宇宙间的神秘,帮助人类的生活跨入一个新纪元。”
  扬升佩服说道:“还好有你这种人,世界才会有进步。”
  听到这句话,欧阳神反倒摇头叹气说道:“可是,一股不知名的势力介入我的生活,弄得找一团混乱,而我却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又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我连该怎么办都不知道。”
  扬升安慰说道:“你的世界有我未知,我的世界你知道的也很有限——这些搅乱你的生活的人,正是跟我生活在同一世界的人……
  就让我来对付他们吧。“
  欧阳神惊奇说道:“你怎么知道那么多?赶快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扬升同情说道:“问题源起于你公司的并购问题,但是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样子,我无法理解原因所在……不过,现在介入这个事件当中的黑社会,有美国和俄国的黑手党以及不知名势力请来的一个超级杀手。”
  顿了顿续道:“为了这件事,我已经跟俄国黑手党车神的手下战斗有过接触,甚至在无意间,还救了美国黑手党总教父威利的宝贝女儿爱玛,以至于掉入那超级杀手‘八爪杀手’墨里尼布下的陷阱中……”
  扬升简单将救了爱玛的过程说了一遍——虽然扬升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欧阳神知道每个关键处都是生死攸关,听完后,叹气说道:“我是个科学家,当然也算是个生意人,这种出生入死、性命相搏的世界,的确不是我能理解的。”
  扬升微笑说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换句话说,都有属于自己的世界,不同的人,所知的范畴也都不尽相同!你不知道的事可还多着呢。”
  欧阳神感叹道:“不说这些,这些人这么难缠,你打算怎么办?”
  “咦——”
  扬升反话道:“你怎么问起我要怎么做呢?应该是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做才对啊。”
  欧阳神自嘲说道:“说的也是,我也真是糊涂,事因源头不先理清,居然烦恼起中间的这些过程。”当然,欧阳神不是真的糊涂,而是他太关心扬升的安危,才会这样急就章。
  扬升说道:“整件事我只知道梗概,你先告诉我事情的起因吧。”
  欧阳神皱眉说道:“网路世界的商业并购战越来越惨烈,最后将可能演变成‘一家通吃’的结果。”
  扬升忍不住插口说道。:“说的也是,商场竞争,跟我习惯出生入死冒险的道理相同,几乎就是一种零和的游戏——输家到了最后,一定会被逼退出这场商机,因此没有人愿意当这输家。”
  欧阳神感叹说道:“真要在商场上败下阵来,有时生不如死。”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道理千古不变。不管是冒险世界,或是商战世界,甚至任何人身处的世界,凡是遇到不得已的竞争时,一定必要分出绝对的输赢胜负。
  想到这样的事,两人不禁感伤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欧阳神才又继续说道:“想拿下我公司的人马,一个是当今网路世界的第一霸主,一个是市场占有率排名第二的名牌公司,说来,一个是为了巩固他的霸主地位,另外一个就是抢着想当网路世界的领导霸主。”
  扬升插口说道:“可是,就算是这样,真有需要用黑社会出面这种手段吗?要是这样的事情被抓到证据而曝光的话,对这两大公司的商誉伤害,不是轻易就可以弥补的,他们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呢?”
  欧阳神看着扬升,久久不语,好半晌才无来说道:“他们之所以会冒天下之大不讳做这件事,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为了我们公司研究中的‘网路传讯精灵’。”
  “网路传讯精灵。”
  扬升听到这六个字,愣了一下,不自主地重复说了一遍,随即纳闷不解地思索这六个字代表的含意。
  欧阳神继续说道:“从我读书的时候,我就不断思索这个问题,一直到我跨入网路世界,也一直在研究这件事。”
  扬升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莫非这个传讯精灵就是伏羲八卦图加上太极图,墙这两者立体化后,转换而成的东西。”
  欧阳神正色说道:“没错。从你刚刚推敲密室入口时说的那些话,你应该还记得我第一天认识你的时候,就跟你提过这事。”
  扬升是记得这事,但长久以来,他只是把它当成一个科学想象的口水话题,加上这种事跟他生命领域的主体部分无关,自然也不会对这件事情太认真。但是,现在欧阳神说的跟真的一样,不禁问道:“伏羲八卦图和太极图这两个东西结合立体化后,真的可以跟网路世界相结合吗?”
  欧阳神犹豫一顿后说道:“这个研究还在实验测试阶段,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实验测试阶段?”扬升疑问自语中,进一步问道:“莫非你的意思是已经研究出‘传讯精灵’的半成品,只要测试成功的话,就可以利用在网路世界上。”
  “唉”
  欧阳神叹气说道:“老实说,我已经利用自己公司的网站做过测试,不过那是一个彻底失败的测试。”
  虽然说欧阳神这个网路“传讯精灵”的研究还没成功,但真要给他研究成功的话,网路世界一定会掀起一场难以想象的新世纪革命,各家网路公司的商业版图势必要重新划分。
  这也就难怪这两个网路世界排名第一和第二的网路公司,不惜任何手段和后果,都要并购掉他的公司。
  扬升想到东方采曾提过他公司的网站,曾经发生当机而停摆十八小时的那件事,遂试探问道:“这么说,上次你们公司网站停摆,就是因为测试‘网路传讯精灵’的关系啦?”
  欧阳神纳闷不解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扬升解释说道:“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东方采告诉我的。”
  欧阳神不解问道:“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扬升迟疑说道:“她没跟我说原因,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欧阳神怀疑问道:“你跟她那么好,她没告诉你吗?”
  扬升感伤自嘲说道:“我真的跟她很好吗?”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东方采不是你想象中的单纯女子,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现在是越来越迷糊了。”
  欧阳神一副还想追究这件事的样子,扬升却示意他不要再提这事。
  说起伏羲八卦易理、道家太极图跟网路世界传讯这三件事情,实在很难找到它们的关联性,但是扬升刚刚在谈话的时候,已经开始隐约感觉到这三者之间似乎有什么样的相关。
  不过,现在他还是不了解,欧阳神是在什么样的动机下,会从事这样的研究,拉回话题问道:“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开始研究这个你所谓的‘网路传讯精灵’呢?”
  欧阳神回忆说道:“这要从我小时候在海边捡到一个超现代的科技铜片讲起——其实,这个铜片,跟我有很深的关系,甚至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它带来给我的。”
  扬升怀疑纳闷中,欧阳神叙述着这个埋藏在心中的秘密——费了好长的时间,欧阳神终于讲完这件事,扬升不可思议说道:“你不是开我玩笑吧,真有‘传讯精灵’这个东西吗?你把铜片拿来给我看看。”
  欧阳神将钢片交给他后,苦笑说道:“这件事信不信由你,因为有‘传讯精灵’的帮助,我能预知很多即将发生的事,也才有今天这个成就。”顿了顿,讪笑说道:“要是没有‘传讯精灵’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只是一个傻不愣登的笨小子。”
  扬升审慎地看着这个铜片,除了上面突起颗粒排列而成太极图和伏羲八卦图外,实在无法跟欧阳神说的这些事情联想在一起,怀疑说道:“既然有‘传讯精灵’相助,你应该可以预知这件事结果才对啊。”
  欧阳神苦笑说道:“我要是能预知结果,干嘛躲到这里来。”
  扬升不解说道:“你刚刚不是才说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
  欧阳神解释说道:“最早的时候,‘传讯精灵’会跟我联络说话,但是从我十六岁那年到现在,它从来没再找过我。”
  扬升纳闷神色中,欧阳神补充续道:“不过,从我拥有这个‘传讯精灵’后,我的好运一直没有断过,连经营网路公司,都可以从一个无名小子,爬到今天这个地位。”
  扬升实在很想反驳欧阳神说的话,但他认识的欧阳神是一个从不说谎的人,而且很多事情听欧阳神这样说来,还真像一回事。
  就像他现在正研究中的“网路传讯精灵”,也不是空口说白话,的确有他的科学道理根据。
  太极图形以圆形代表宇宙,又以黑白两面,象征有与无,而电脑的基本程式语言,就是1和0两者之间的重复组合。就有人说,这1和0代表的就是有与无。
  伏羲八卦图演变而成的易理推算,据说可以包含宇宙万物生生不息的演变,不管过去和未来,都可用八卦易理推算出来;换个说法,这个伏羲八卦图,不就是一个庞大的资料库吗?这和电脑储存资料的IC记忆体又有何不同呢?真有不同,不过是一个具体,一个抽象罢了。
  欧阳神将这两个中国古老智慧传下来的东西,应用在网路传讯上,的确是有他的道理。
  扬开现在还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他要将这样的科学研究成果,冠上“网路传讯精灵”这个名称,又为什么不将这两个中国古老的智慧结晶,运用在电脑的其他部分。
  不过说起这件事也太复杂了一些,科学的进步不是一朝一夕,而是花了多少人的时间岁月慢慢累积而成的,真要说清楚这些事的话,他眼前的事根本没有时间说下去。
  “唉——”
  扬升想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
  欧阳神纳闷说道:“你叹什么气呢?”
  扬升回过神来说道:“没事,没事。”转了个话题说道:“对了,事情闹成这样,你不想办法解决,怎么龟缩到这里来呢?”
  “唉”
  这下子换欧阳神叹气,好一会才无奈说道:“那日我接到车神的恐吓电话,他不仅将我的车库炸毁,还绑走了我姊姊欧阳美。”
  扬升惊讶说道:“什么!阿美姐现在在他们手里,那你怎么还有心思躲在这里……”
  欧阳神着急解释,插口说道:“躲在这里,才是救她的办法。我如果不躲在这里的话,那些人一定会千方百计找我麻烦,一个没谈好,反而会害了我姊姊。现在我失踪了,她是我的唯一法定继承人,那些人应该不会太为难她才对。”
  扬升点头说道:“没错,说的有理,你躲在这里,反而对阿美姊有利。不过,你总不能一辈子躲在这里吧?”
  欧阳神笑容满面,带着偷笑的诡谲说道:“这是当然,现在不就有人在帮我解决这事了吗?”
  扬升意会过来他语中含意,玩笑般说道:“你倒真是好命,不用开口求人,我就千里迢迢跑来帮你。”
  欧阳神微笑说道:“就当我现在求你好了。”
  扬升无奈笑笑后,收回玩笑心情说道:“算了,以我们的交情,哪需要你主动开口相求。”
  欧阳神激动得满脸通红,不自主地走向前握住扬升的手,半天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最后说道:“谢谢你。”
  扬升反握他的手,微笑说道:“我们之间还用说这‘谢’字吗?”
  一切尽在不言中。
  谈了许久,两人都有点累乏,欧阳神走到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两杯,一杯送到扬升面前。
  扬升接过后,看了瓶上的品牌标签说道:“一九一八年的波尔多,据说全世界只剩十瓶,你居然这样开来就喝。”
  欧阳神说道:“什么只有十瓶,那是酒商为了炒作而胡说八道罢了。我这里就有三瓶,就我所知道的,最少也超过二十瓶。”
  扬升笑说道:“说的也是,八卦话题人人爱,为了制造话题炒高身价,总是要胡说一番。”
  两人相视而笑。
  欧阳神举杯敬扬升,各自浅酌一口。
  欧阳神放下酒杯说道:“真不好意思,我是从来不喝咖啡的人,也没想到你会跟我在这里碰头,所以没有你最爱的咖啡请你。”
  扬升微笑说道:“我知道,红酒是你的最爱,连这个你用来龟缩躲避的地方,都藏了这么好的葡萄美酒。”
  欧阳神笑了。
  他在事情发生之后,就曾想到找扬升来帮忙,只是他和扬升已经一年没有见面,打到他美国住的地方,才知他回台湾去了,于是又打电话到扬升家里,但是,还是没找到他人,最后想到东方采,才从东方采那里问出扬升已经来到美国的这件事,也问到扬升最新的网路邮件地址。
  现在有扬升帮他处理黑社会组织的冲突,等于解决了他大半的问题,心里的担忧放下不少,心情一好,忍不住自己端起酒杯,狠狠喝上一口。
  扬升见状说道:“这样稀少珍贵的酒,你居然这样喝,未免糟蹋了吧。”
  欧阳神欢喜说道:“我是因为心里高兴,忍不住就来上一大口。”
  扬升知道自己是他心情的那报浮木,但也不禁担忧想着:“虽说以前有过各种冒险经验,但是没有这次这样复杂,谁知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虽然他心里这样想,但豁达天性,依然对自己有充分的信心,举起酒杯说道:“我们好久没有干杯了,现在就来干一杯吧。”
  欧阳神高兴说道:“来,干完这一杯,我自己再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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