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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雪人·情侣

作者: 江汉




    谷地内的场面已经撤除,成百的土著们敬尽了,随着火把光亮的
消失,顿使现场呈现了一片冷清。

    楼业玲不知被囚禁到什么地方去作她的”贵宾“,伏在远处雪地
上的童威,只看到她在肥汉和大批土著的监视下,一同走进了一处山
岔。

    童威心急如焚,但是他却不敢衔尾跟踪,因为谷地内的大批土著
虽然散尽,谷地内的每一处山脚口,都还布有三三两两的岗哨,他们
都象幽灵股的忽隐忽现,暗地里监视着视界内的一切动静,如果童威
冒然行动的话,定难逃过他们的察觉。

    不过,由于眼前的这种情况,倒还能使童威并不十分担心。这里
四周既然广布岗哨,表示这里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大本营所在,楼亚玲
也一定不会带去别的地方。

    身入险地,童威不得不作最慎重的打算,何况他这方面还有一个
人质落在对方手中,投鼠忌器,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他在原处暗暗的打算,如何才能出奇致胜,以寡敌众,使楼亚玲
安然的脱险?

    突然,一阵马蹄声使他从沉思中醒转过来,循声望去……

    下弦月透过云层,以及地上的雪光反映,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匹健
马,在一名健壮的土著驾驶下,正象闪电股对着他这个方向冲来。

    童威骤然而惊,起初疑为他的踪迹已被发现,继而发觉马背上的
土著只是纵马疾驰,并未摆出准备搏斗的姿态,于是心中立刻升起了
另外的打算。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健马已象脱目之箭,瞬息
冲到跟前。

    马上的骑士只顾一味狂奔,可没料到科岔里突然窜出一条黑影,
敏捷得就家一只非洲黑豹,不容他有转变念头之前,已经将他从马背
上揪落地面,两人扭缠着该在一堆。

    现在他看清了,不是黑豹,是人。

    土著的蛮力虽大,但是在搏斗技巧方面相差童威太远,而很快就
被童威以擒拿术制服。

    “说!”童威尽量压低声调:“你们究竟将那名中国女郎藏在什
么地方?”

    在擒拿术的镇制下,土著痛得毗着牙,咧着嘴,一个劲的猛摇
头。

    并不是他不愿意告诉实情。而是根本就听不懂童威的语言,只好
以眼色示意,让童威从他怀里取出楼亚玲亲手写的那张笺条。

    原来是送信的。

    “真巧,”童威冲地笑了笑:”我就是收信人,不必劳动大驾了。“

    说完,一拳挥了过去,将他击昏。

    刚才马儿受惊,一味狂奔,现在早已不知去向了。童威忙将昏厥
中的土著拉到一处隐密的所在,再朝谷地内仔细的查看。

    谷地内现在显得格外的冷清,就连担任岗咐的土著们,那象幽灵
般闪闪现现的次数也愈来愈少了。

    童威现已想出了拯救楼亚玲的办法,虽然他不能认定是绝对成功
的,但以眼前处境来讲,他可以认为那是最好的:这个办法需要时间
配合,夜愈深,愈有利。

    以只好稳住心情,等待深夜的渐渐来临。

    这一段时光是极端枯燥的,在感受上也是特别漫长的,当腕上的
手表指向十点肘,童威实在按捺不住他那急躁的心情,准备开始行动。

    晚上十点钟,在大都市内不过是夜晚刚刚来临。而在这冰天雪地
的山区内,却已算是很深的夜晚,四周早已呈现了死一样的深寂。

    童威下定决心之后,伸手从怀里取出四颗像乒乓球状的大小物
体,金属外体,缺乏锋亮。他以自己站立处为中心点,分朝四个不同
的方向,奋力的扔了过去。

    那四个不同的方向,乃是童威事前选定,都是积雪最深最厚的地
方,他在以寡敌众的局面下,想造成雪崩,来抵销他所处的劣势。

    当然,雪崩也会替他带来危险,但是他已不会顾虑那么许多。
    轰,轰,轰,轰。

    空谷内突然爆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火光进现溅雪满天……

    他那四颗乒乓球般物体的威力的确不凡,较诸一般用手榴弹毫不
逊色。

    猛烈声过后,紧接而起的,是另一种恐怖的声音:由轻而重,由
缓而急,低沉!雄浑]仿佛这片区域内的所有的冰山雪岩,都在发出
剧烈的摇动,论其威势,绝不亚于火山即将爆发,掠天动地,树拔山摇!

    凡是在冰天雪地中生长的入,都应该晓得现在已经发生的雪崩。

    他们更晓得雪崩构厉害,唯集在冰岩上面松茸的积雪,一旦遇到
稍为剧烈的声震,因而崩塌下来,必然会挟排!??!海之势,掩埋了附
近的一切。

    顷刻之间,平静的谷地重又掀起骚乱,只见成群的土著们,个个
惊惶失色,挥动着火把到处审动,就象被猎枪打散了的一群野鸭子,
奋不顾身的亡命飞进。

    可惜!在那混乱的入群中,却看不到楼亚玲的影子。

    四周岩顶上的积雪,挟排山倒海之势,已经象倒了半边天似的倾
塌下来。

    童威救人心切,他竟采取了和土著们相反的措施,不朝山区外面
奔逃,反朝谷地内的一处山脚地带冲去。

    他记得非常清楚,楼亚玲正是被土著们押进那个方向。

    童威现在面临生死关头,既需躲避崩泻而下的积雪,又要闪开土
著们眼界,而不能生任何差错。

    这是一个极度的混乱局面,这片区域内的人,畜、蚁、兽,都象
面临了世界末日的来临……

    或许已有土著们发现了童威的踪影,但在逃生为要的前题下,已
经无暇顾他是敌是友?更不会考虑到他的动机如何?而童威正利用这
个难逢的机会,一鼓作气,冲进了山腰内的一口天然石洞。

    轰隆,轰隆……

    成千上亿吨的积去由高处崩塌下来,所发出的沉重声音就象天崩
地塌、象这种极度震撼所造成的恐怖,实非身临其境的人所能形容,

    童威当然没有经历过这种凶险,但是他很冷静,他要在冷静中寻
求生存;也要在冷静中寻找出拯救楼亚玲的办法。

    以眼前形势来讲,躲在坚固的山洞内,已经算是最好的处所了,
不过,最顾虑的是怕洞口被积雪封死。

    风会停,雨会歇,花会由盛而谢,由谢而盛;月会由圆而缺,由
缺而圆。似于世界上任何事物,都会由平淡促向高潮,再从高潮转趋
平淡。雪崩当然也不例外,天崩地陷般的高潮渐渐平息了,谷地内重
又陷入原有的宁静。

    躲在山洞内的童威,不知道道受雪崩蹂躏后的外面景象,事实上
他也看到,本来藉着雪光反映,尚可看清洞外的一切,可是现在视界
内一片漆黑,仿佛他已坠身在一处万丈深渊!

    事实上,现在他的处境并不比坠落万丈深渊好过多少,因为他很
明白,看不见外面景象的真正原因,是这座山洞的洞口已被积雪掩盖
了。

    愈是惧怕的事情,愈会降临在他的身上!

    现在他正面临了饥饿与寒冷等种种困扰,但是经他过滤后,只能
采取一个步骤——如何脱困?

    这也是摆在眼前的一个最现实问题,于是他扭亮的手电筒,顺着
洞壁的四周仔细查看……

    刚刚躲进洞内时,碍于雪崩时的威势惊人,童威棍本没有时间查
看处身的环境,现在他竟发觉这座洞道非常深长,而且一般应用物件
齐全,并还储藏了一些水果野味一类的食物。

    童威大喜过望,想必这座山洞本来就是土著们的巢穴。既然有了
这个发现,童威比较定心多了,他拣了一些食物,胡乱用了一些,顿
时感到体力恢复不少。

    同时,他也认定寻找亚玲的希望因而大增,说不定亚玲就被囚在
这座洞道的深处;纵不如此,距离也应大会太远。于是他抖擞精神,
在手电筒的照耀下,顺着洞道探索下去。

    洞道婉蜒曲折,必须要有耐心仔细的察看,尤其应该注意洞壁,
试看能否发现另外的洞门或晴道一类的通路?现在童威拿了一柄钉
锤,一路察看,一路敲打……

    洞道的确漫长的出乎童威想象,经过半个小时的摸索,手电筒的
光柱竟还照不到这座洞道的洞底。

    他简直有点怀疑,会不会这里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

    不管是不是,他都要耐心的继续朝前探查。

    就这样继续不断的又经过了十数分钟,突然一种怪异的声音,轻
轻传进他的耳膜。

    咚!咚!咚……

    那是敲打洞壁的声音,董威循着声音来到跟前,立刻证实了他的
判断正确,但是敲打者是在洞壁的外面,他在洞内无法晓得究竟是
谁,在做这项吃力的工作?

    究竟会是谁呢?是敌?是友?

    童威心里玩味着跟这有许多关连的疑问,在还没有分清敌我之
前,他不愿意冒然的采取行动,只好静以观变。

    咚!咚!咚……

    敲打声连续不断,由轻而重,由浙而急,从声音上判断,这扇洞
壁还不算太厚。

    对方的心意很明显:准备击穿洞壁,到这里来察看究竟。

    这究竟会是谁呢?!……

    童威好奇心大盛,干是灵机一动,扬起了手中的钉锤,来个依样
画葫芦,也朝洞壁上一下一下的猛力擂去。

    这样一来,便极自然形成了互相呼应的局面。

    不料童威这边擂了没有几下,那边的敲打声突然停止了。

    这种现象很明显:童威敲打洞壁,同样使对方感到了震惊,想必
也产生了不明敌我的顾忌。

    童威心悬亚玲的安全,顿将心肠一黄,管他对方是故是友,决定
将洞壁击穿,以明真象,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促成他下定这种决心的最大力量,可能是他意识中认为,那边敲
打洞壁的人,十有八九定是楼亚玲无疑,他不能错过这次大好的机会。

    于是他再次扬起铁锤,对准洞壁上那片曾经敲打过的地方。重又
开始奋力的猛擂。

    咚?咚!咚……

    现在的童威既已不再顾忌,当然是擂得又疾又猛,不到半个小时
工夫,哗啦啦一声巨响声中,壁上顿时现出了一个半尺见方的破洞,
只见黑漆沉沉,仿佛也是一间洞室,为了查明真象,只好扭亮了手电
筒,朝那边照去。

    这种行为是具有冒险性的,万一那边藏着敌人,童威就会很容易
受到猝然的狙击。

    幸好没有,那座范围并不很大的洞室里面冷冷清清,平平静静,
既无敌,也无友,只在斜对面角落里的隐暗处,发现了一堆蜷曲着的
物体,既不象人,也不象兽,静静的蜷在那里,动也不动;由于电
筒的光柱照不清楚那么远的距离,故而无法确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绝对不是楼亚玲。

    童威的满腔希望顿时化为乌有,同时他立刻醒悟到刚才有人敲打
洞壁,那是千真万确的。如今人呢?

    童威想不出所以然来,情急之下,遂将破洞四周的石块再予猛烈
敲打后加以扩大,扩大到能以容人穿行时,他便敏捷的钻了过去。

    他很沉着的首先证实了室内确无敌人隐藏,然后才一步一步的逼
近了那堆非人非兽的异物跟前。

    距离近了光柱的焦点集中在那堆异物上面,一看之下,不由童威
遽然而惊。

    那竟是一个人!

    如果不是在这样近的距离内,谁也看不出他是一个人,他的全身
是在一条破棉被和破毯子里面,篷头垢面,两只眸子深陷在眼眶之
内,现在充满了惊惧,愣愣的盯住童威动也不动。

    现在童威看得更真切,他是一位西洋老人,年龄约摸六十左右:
从他凄惨的境遇上看来,恐怕他在此地已被囚禁了很久。

    “刚才是你敲打洞壁的?”童威以英语向他发问。

    “……”老人没吭声,只以惊悸的眼神在他脸上溜来溜去。

    “不用伯,可能你误会了我是廓尔喀族人的一伙。”童威尽量使
声调温和。

    “你……”老人欠起了身子:“你是谁?”

    “放心,我是廓尔族的对头,那就应该是你的朋友:在朋友的面
前,是用不着这样害怕的。”

    “哦!”老人嘘出了一口大气,遂即坐正了身子,放胆的朝童威
凝视。

    虽然他的现状狼狈不堪,但是健康情形尚称良好。

    “请问,”童威开门见山的问:“你可曾见过一名中国女郎,她
的名字叫做:楼亚玲?”

    “中国女郎?”

    “哦,她是今晚被土著们虏来的,我是她的伙伴。”

    “没有,”老人一而摇着头:”自从我被困在这间洞室以来,根
本就没有见到过任何人,而且这间洞室也根本没有门。”

    “没有门?!”童威很惊异的四下望了一眼。“那你是怎样被关
进来的?”

    “本来这里有门,当我被关进这里时,他们就将那扇门封死了,”
老人指着右边的洞壁:“只留下那么一个小洞口,留给他们供给我一
些饮水和食物,我已被他们囚禁了半年多时间!”

    “他们为什么要将洞口封死呢?”

    “不外乎是杜绝我逃走的意念,廓尔喀族酋长要我替他们完成一
件工作,被我拒绝了,所以他们就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直到等我同
意为止,否则他们会让我老死此地,永远不见天日。”

    “看来你的毅力倒是非常令人钦佩。”

    “我不得不坚持到底,牺牲性命在所不计;因为他们要我完成的
工作。将会影响整个地球上人类未来的命运!”

    童威猛的一怔,并以狐疑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下。

    “青年人,不要认为我是危言耸听,那是事实。”老人神色庄
重,毫无儿戏之态。

    “究竟是什么任务呢?”童威好奇心动:“影响力竟然这样骇人
听闻?”

    “说来话长,而且效想这件事情不会和你有什么连带关系。你应
该尽量争取时间,赶快寻找你的伙伴去罢!”

    “关于我的伙伴下落不明,的确令我忧心如焚;但那是急不来的
事情,洞内情况我已查看过了,眼前还想不出未脱困之法,倒不如听
听阁下的遭遇,说不定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你真有兴趣听?”

    “当然。”

    “好罢,”老人脸上掠过一丝苦涩的笑容:“让你知道事情的始
末也好。如果你能脱困,请将这件事情传扬出去,让全地球的人类大
家提高警觉!”

    老人说得极端严谨,而童威仍旧有点半信半疑,不知究竟是什么
惊天动地的事情,竟会这样严重?

    “你有没有听说过有关‘幽浮’的事情?”

    “‘幽浮’?!”童威的眼神动了动:“老先生口中的‘幽浮’,
是不是英文简称(UFO)的那个名词?”

    “不错。”

    “‘幽浮’是指太空不明飞行物体。人们简单的称吁,就是碳。”

    “有关它的故事呢?”

    “听过,而且在报章杂志上也曾看到过不少有关它的报导。”

    “能不能略举几项说出来听么?”

    “最早发现飞碟是在三十多年以前。在人们的眼中,那是一种飞行
速度奇快无比的神妙东西,偶而划过天空,就象流星般的瞬息无踪;
直到最近几年,人类对它才有了更深一层的重视,因为在这几年当
中,它已显现过许多具体的迹象,不象过去那样的不可捉摸了。”

    “很好,希望你能够继续说下去。”

    “在美国和欧洲,已有很多人在近距离的天空中着到了飞碟的真
面貌,而且经由录影证实;在美国加州,更有人在深夜里看到飞碟降
落在一座牧场,当天明飞碟离去后,牧场中的三千多匹牛只。竟全部
死亡了,而且死状奇突,不是丢失了内脏,就是牛只的生殖器官不翼
而飞;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牛只的内脏和生殖器官不是被利器挖走
的,而且被一种强有力的吸器吸走;除此以外,还有人亲眼看到飞碟
降落地面后,从里面走出来的太空生物,他们的真象和地球上的人类
不太相同:另外,在美国俄亥俄州还有一位农夫,竟被飞碟下面强有
力的吸盘、吸进了飞碟舱中,过了三天又将他放了回来。”

    “不错,这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甜说人道,而是经过科学求证
加以证实的。不过,还有另一件有关飞碟的事件,恐怕你不太清
楚。”

    “哪一件?”

    “去年的春天,有一架飞碟竟在一个晴朗的早晨,坠毁在喜马拉
雅山附近的一个高峰上面。”

    “哦?!”童威感到惊异:”这倒是一件震惊世界的新闻,我们
怎没有见到新闻媒体的传播呢?”

    “不仅你不知道,可以说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不知
道,因为消息被封锁了。”

    “找想知道一点详细的经过。”

    “飞碟坠毁事件是被当地土著首先发现,后由美国中央情报局捷
足先登,在最快的时间内,以最机密的方式,将那只飞碟的残骸,运
去美国以作研究,对外绝不公开,所以很少人知道这件事情。”

    “这样看来,美国人很自私。”

    “的确自私,不过话要说回来,换了任何国家得到了飞碟的残
骸。都会视同珍宝,绝不公开。因为截至目前为止;飞碟算是一种在
空中飞行速度最快的物体,地球上任何最新式的飞机都难望其项背,
谁掌握了飞碟。谁就能操纵世界。”

    “后来呢?”

    “那架飞碟坠毁事件沉寂了约摸两个多月,当人们渐渐将它忘记
时,喜马拉雅山区内出现了怪异的事情——”

    “老先生,”童威将他的话头截断:“喜马拉雅山区的范围十分
广阔,能否说出飞碟坠毁的准确所在呢?”

    “就是喜马拉雅山西南方向的圣母峰,靠近尼泊尔国境。距离这
里并不太远。”

    “好,“童威似乎很感兴趣。“请你继续说下去,究竟发生了什
么怪异的事情?”

    “据亲很看到的土著们说。当他们在山区内狩猎时,无意中看到
了许多奇形怪状的小人,他们分布在一大片区内,并配备了各式样的
奇怪仪器到处查看,似乎在找寻什么宝贵的东西——”

    “这是土著们亲眼看到的?”

    “不错。”

    “土著们有没有说明那些小人的真实形状呢?”

    “四尺多高。头颅特大,投有头发,没有眉毛,两只金鱼般的眼
晴几乎凸出眶外……”

    “够了,这正充分证实了,他们是从外太空来的朋友。”

    “而且还能证明那批外太空的朋友们,选择在圣母峰那样冰天雪
地的小区内展开活动,必和飞碟坠毁事件有关?”

    “我想这只是属于臆测,要有明显的迹象。才能加以肯定。”

    “当然是有理由可以加以肯定的,在没有说明这个理由之前,我
想请问:你对飞碟的性能和质地,能够懂得多少?”

    “惭愧的很,可以说一无所知。”

    “我倒是略知一二:飞碟的性能十分优异,根据专家们的研究,
认为它是一个永远不会因机件故障,而发生任何意外的飞行怪物,地
球上的科技发展如想达到这种境界,恐怕至少还要在两、三个世纪以
后;其所用的燃料更是我们所难以理解,纵以眼前最先进的核子动力
来说,也是根本无法和它相提并论。其次是飞碟的外壳,它能发出橘
红和碧绿两种不同颜色的强光。而且烧不坏,打不破,以目前地球上
的科学成就。仍难研究出它是属于何种金属所造。”

    “这些资料的根据是……”

    “美国太空科技研究小组透露出来的。绝对不是凭空捏造。”

    饿有了疑问;既然飞碟的机件永远不会发生故障;而且又摔不
破,烧不毁!燃料也是不可能发生问题的情况下,那架在圣母峰坠毁
的飞碟,又是怎样造成的?”

    “这就是圣母峰一带出现大批外太空朋友的原因,他们想在那里
勘察出来一个飞碟失事的理由。”

    “有没有收获呢?”

    “那要去问那些外太空来的朋友们了,不过,我们可以从他们勘
察后所留下来的种种迹象方面,产生了一个假定。”

    “什么假定?”

    “根据我的推测,截至目前为止,外太空的朋友们还不能确定飞
碟失事的真正原因,他们是以宇宙万物生克之道作基础,试着朝前探
进;换句话说,也就是他们认定圣母峰一带,藏有克制飞碟的,而尚
未被人类发现的某种新元素,无意中造成了那次飞碟坠毁事件。”

    “任何假定,也是需要一些佐证来加以支持的,关于这一点。我
想者先生一定非常明白。”

    “听口气,好象你对我们假定不太信任?”

    “我只是想作更深一层的了解而已。”

    “我——本人——就是一个最好的佐证。”

    “哦!?”童威目光中露着惊异。

    “不知道阁下有没有听说过,英国有位著名的考古学家,召唤贝
诺的人?”

    “听说过,他是一位很有名的学者。”

    “我就是他。”

    “哦!”童威透着惊喜:“久仰大名,没想到会在这里幸会。”

    “你应该说,更没想到会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相会,”贝诺似在
自我挪偷:“想起来真是奇妙极了。”

    “博士怎会被廓尔喀族囚在此地的泥?”

    “这当然是跟那次飞碟坠毁事件,以及我所作的假定和刚才所说
的佐证。都有连带关系。”

    “……”童威没敢打岔,静静的等他往下说。

    “我是在半年前,被两个杀手型的印度佬,从伦敦掳到这里来
的:当时不知他们是用什么方法使我昏迷不醒?等到我从昏迷中醒转
时,发觉我已躺在数千里外的一座寺院之中。”

    “是尼泊尔境内的寺院?”

    “是的,但不是加德满都,而是山区内的一座精巧寺院。”

    “哦?!”童威精神为之一怔。

    “两名掳我来的印度佬,仍旧虎视耽肪的站立左右,在我对面坐
了一位六十岁左右的尼泊尔人,他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他的名字叫
柏奇。”

    “柏奇!?”童威瞪大了惊异的眼神:“是不是中等身材,过去
曾是这里最著名的古董商人?”

    “不错,正是他,”贝诺的脸上也霞出了稍许惊奇之色。”你也
知道这个人?”

    “嗯,”童威点了一下头:”请你继续说下去,说不定我们会是
同条阵线上的战友嘿!”

    “同条线上的战友?!”贝诺不明其言所指。

    “很可能,因为这一次找到尼泊尔来,以及来到后的种种遭遇,
都和柏奇脱不了重大的关系。”

    “哦!”贝诺顿了顿,接着说:”他很客气助先对我致以歉意,
然后就开门见山的请我工作,耍我帮助他,寻找一座一千五百年前,
尼泊尔王子罗陀死后所葬的那座坟墓。”

    “在一千五百年前,尼泊尔确有这位名唤罗陀的国王吗?”

    “根据历史的记载,确有其人,而且他死后所葬的地方,就是在
圣母峰的附近。”

    “事隔一千五百年之后,柏奇怎会兴起这个念头?”

    “当时我也这样问,但是他不据实回答,只说想从那座古墓中寻
找一件重要的东西;如果我答应了,不但许以重酬,而且古墓中的金
银财宝,可以悉数归我所有。”

    “这样优厚的条件,你应该答应下来。”

    “按照常理,我的确应该答应他的要求,可是正因如此,我对他
的动机却起了非常的怀疑!”

    “怀疑什么?”

    “首先要明了地的身份,他不是什么学者,只是一个古董商人;
商人发掘古墓的目地,应该不外乎是为了寻求财富,他却情愿倾尽古
墓内的财富。只想寻找一件他想要的东西,这应该表示些什么?”

    “也许他所想要的东西,会比古墓内的所有财富价值更高。”

    “在一千五百多年之前,帝王殉葬之物,不会有什么比金银珠宝
更为贵重的东西。所以,你对这一点的看法不能成立。”

    “那只好认为他是别有用心。”

    “对了,什么用心呢?”

    “那似乎应该由柏奇来作回答。”

    “可是柏奇非常机警。每当我问到发掘古墓的动机时,他便守口
如瓶,似乎其中隐藏着一件极端神秘的事情。”

    “当时,你是怎样应付他的呢?”

    “愈是这样,我就愈加坚持我的立场,我曾明白的提醒他。“一个
学者的所作所为。不是完全用金钱可以收买,必须要以事情的性质,
是否会对社会或人群的影响来作衡量。所以、在完全没有明白他的动
机之前。我不能轻率的答应跟他合作。”

    “当时他的反应如何?”

    “他很愤怒,答应给我二十四小时的时间作为考虑,到时如果再
不肯合作,他将使我遗憾终生。”

    “以后的发展呢?”

    “当晚他们便将我留置寺院,加以软禁。一不料这件隐密的勾当,
就在当天夜晚,被我在无意中揭穿。”

    “哦!”童威的兴趣愈来愈浓。

    “约摸凌晨三点左右,我在沉睡中被一阵谈话声惊醒;声音起自
隔壁的禅房,好象那里围聚着许多人在商讨一件重要的事情。谈话的
声音虽然很低,但是由于禅房的隔音效果太差,所以我还能听得清
晰。

    “我想,他们一定是在商讨如何逼你就范的事情。”

    “这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我从他们的对话中,晓得了他
们想要发掘古墓的真正动机。“贝诺的神色突转凝重。”说出来也许
你不相信,你认为掳我采帮助他们发掘古墓,真是柏奇所主使的
么?”

    “难道说另有主脑人物?”

    “不错。柏奇、印度佬、还有廓尔喀族的酋长。他们都是受人骗
使的喽罗,只是一些摇尾乞怜的可怜虫而已。”

    “究竟主使人是谁呢?”

    “说出来,恐怕你更不会相信。”

    “不妨说说看。”

    “主使者不是地球上的人类,而是一批外太空来的朋友。”

    童威顿时目瞪口呆:”老先生。你该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青年人,”贝诺的神色异常端庄:”你看我象是在说笑吗?”

    “这真是不可思议……”童威脸一扬:”是你亲眼看到了那批外
太空来的朋友吗?”

    “这倒役有,我是从他们交谈的声管上辨别出,那种怪异的腔
调,既不象猴子叫,又不象鸟啼,那绝对不是发自地球人类的喉咙,
这一点我是十分肯定的。”

    “既是来自外太空的朋友,在言语上怎能和柏奇沟通呢?”

    “无法直接交谈,由翻译人员来沟通双方的意思,所以我从他们
的交谈中,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晓得了他们的用心。”

    “外太空来的朋友和柏奇等进行勾结,究竟是想发掘古墓里的什
么东西?”

    “是跟他们上次飞碟坠毁事件有关的东西,在外太空朋友的论调
中,飞碟自行出事的可能性是零,除非出现在他们的科技领域中尚未
了发现的新元素。经过他们侦测后加以确定,那座古墓之中,就是隐
藏了那种神秘的东西。所以他们志在必得。”

    “你认为他们的这种论调,可以深信不疑吗?”

    “应该可以相信,宇宙万物生死相克,乃是造物者非常神奇的安
排,就象火怕水的道理一样,我们应该深信不疑。”

    “既然他们确定了飞碟的克星隐藏在古墓里面,为什么不自己动
手,而必须要和柏奇合作?”

    “关于这一点,我并没有呢到他们提起原因,但是据我所料,可
能他们对地球的认识较浅,关于地理环境以及风土人情等各方面更是
陌生,所以需要假手地球上的人类帮助他们完成这项任务;至于为何
选中拍奇?我想不外乎他是当地最著名的古董商。对于各代的古墓总
比一般人要有连带关系。”

    “柏奇又怎会选中了你呢?”

    “外太空朋友只能提示他们所想要的东西,是蕴藏在圣母峰一带
的区域之内;柏奇也摸不清罗陀国王古墓的确切位置,所以他就决定
逼我出来做他们帮凶!”

    “帮凶!?”童威的眼神盯住他:“他们只想发掘一种新元素,
而阁下竟以‘帮凶’二字来作形容,是不是稍为过份了!”

    “一点也不过份。我想先请问你一声:最近数年来,由于飞碟甚
至外太空入屡次出现,你以一个地球上人类的观点来看,那是意味着
什么?”

    “在人类的竞争过程中,如以敏感的眼光来加以衡量,可以认为
那是他们侵犯地球的先声。”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侵犯的事实出现,你又认为是什么原
因?”

    “时机尚未成熟,或者是侵犯的能力尚嫌不够,也有可能是他们
还摸不清地球人类的真正虚实。”

    “我同意你这些都是很正常的看法,其实外太空的朋友们过份的
小心了,仅以他们所制造的飞碟来讲,就能发生让地球人类无可抗拒
的力量;换句话说,也就是他们已经有了侵犯地球的能力。如今他们
因飞碟坠毁事件,而发觉了地球上蕴有能以克制他们犀利武器的东
西,则他们的态度又应如何呢?”

    “他们会更加谨慎。”

    “再如果他们掌握了克制飞碟的新元素,而加以研究改进,使他
们的下一代飞碟更精进,精进到地球人类根本无法应付的境地呢?”

    “那时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动手了。”

    “好,现在我们的结论出来了,”贝诺面露笑容:“如果我帮助
他们发掘了那种新元素,是不是成了帮凶?”

    “不仅是帮凶,而且是全地球人类的公敌。”

    “所以我毅然的拒找,不论他们用什么手段,不论他们用什么方
法折磨我,我都不能屈服,我不能为地球人类种下最大的祸根。”

    这番话不禁令人油然起敬,童威暗暗赞佩不已。

    “请问老先生,”童威又问:“不知你有没有自信,能在圣母峰
的偌大片区域区,能够找到罗陀国王的古墓呢?”

    “如果我想发掘,我就一定能够找到,”贝诺用手点了点脑壳:
“关于罗陀国王古墓的所有资料,部藏在我的脑海里,这是保守这项
秘密的最安全办法。”

    童威突然振奋的站起身来,神态肃穆的望着贝诺:”老先生,现
在我代表全地球的人类向你请命,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下去。”

    “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动别的脑筋去发掘古墓
之前,先掌握住他们所想要的东西,免掉地球人类的一场浩劫。”

    “为了地球上人类的安危,这当然是我又不容辞的事情。可是
……“贝诺脸上露出了苦笑;“套用贵国的一句俚语:我们现在是
‘泥菩萨过江’,自身尚难保,怎能者谈去化解地球人类的危难哩!”

    “如果我们能够安全的离开此地呢?”

    “那我当然非常乐意的去为地球人类效力。”

    “好,就这样一言为定。至于怎样才能脱困,我会尽我的一切力
量促成。”

    年青人做事的魄力与朝气,那是老年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尤其童
威,能否脱困除了关系着地球人类的安危,而且他还要设法去救亚
玲,所以他立刻就在洞道内,再次展开了搜寻出路的工作。

    贝诺的神情举动也改变了,可能是受到童威的影响,不再消极,
不再沮丧,而振奋的站起身来,跟在童威的身后到处走动。

    死洞就是死洞,足足耗费了个把小时,查遍山洞内的每一时洞
壁,除了原先那口已被积雪堵死的洞门以外,始终没有发现另外的出
口。

    失望之余,童威停止了行动,怔立原地,在作另外的打算。

    贝诺更是一筹莫展。他是被土著们强制押进来的,对这座洞道内
的认识较童威更为陌生,是以根本无法提供意见。

    “博士,”童威突然扬起脸来。“现在我们能否脱困只有两个希
望,一个是被积雪堵死的洞口——”

    “可借我们无法知道滑口的积雪究竟有多深?有多厚?要想挖穿
积雪,逃出洞去,那是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

    “另一希望是在如何递送饮食的那个小洞口,既热土著们能从洞
口外面递进饮食,显示那扇洞壁并不太厚。这里倒有适用的工具,如
果付以耐心,也许有将洞壁击穿的可能。

    “这也只能碰碰运气,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

    “眼前以我们的处境来讲,不能考虑有没有把握,只要是有一线
希望的途径,我们都要试探试探。”

    “嗯,我很同意你的说法,你准备先从哪一条途径上着手呢?”

    童威以行动代替了答复,他找到了一柄丁字镐,还有一把铁锁,
来到了贝诺被囚的那间洞室,双手握紧了丁字镐的木柄,对准了那扇
递送饮食的小洞四周,开始猛力的捶打起来。

    贝诺不愿袖手旁观,他也捏紧了那柄铁锤,帮助童威锤打洞壁;
虽然这位世界著名的考古学家年迈又衰,但最多少总会发生一点作
用。

    叮叮咚!叮叮咚……

    两位被困者就这样毫不停歇的卖力敲打,约摸经过了半个小时,
哗啦啦暴响声中,果然将洞壁击穿了一个容人进出的大洞。

    童威兴奋的立刻跨到洞外,贝诺紧随身后,结果之下,大失所
望,原来现在他们只是立身在另一间洞室而已,根本看不见外界的景
象。

    这里居然是一座连环洞穴!

    头一条途径不通,只好再选择第二条途径。童威有点感到懊恼。
他因选择不慎,白白浪费了许多的时间。

    贝诺紧随童威身后。穿过了漫长的洞道;童威有过进来时的经验,
现在已可算是识途老马,没有多久工夫便已到达这座山洞的正门。

    洞门不仅被大量积雪堵得死死的,而且还涌进了大堆大堆的雪
块,洞外究竟堆砌了多少积雪。实在今人难以衡量。

    眼前童威不能顾虑这么许多,因为这是唯一的脱困之路。除此别
无选择,于是握紧了刚才经过洞道时顺手带来的铲锹,和贝诺同时动
手挖掘。

    这是一件异常吃力的工作,诚如切诺刚才所说,必须付以耐心。

    他们就这样一铲一铲的挖,一锹一锹的锄,挖累了梢作休息,休
息好了继续再挖……

    他们好象置身在无底的深渊中,但是他抱定决心,定要挖出来一
个名堂。

    愈挖愈起劲,愈挖愈兴奋;他们忘记了劳累,也忘记了时间。渐
渐地,两人在挖掘积雪时的感觉上,有了显著的不同。

    开始时积雪坚实的如同铁块,现在松软的好象棉花。

    童威和切诺俱都喜出望外,这种现象很明显,从雪质的软硬程度
上令做们感觉出,脱困的时刻快要到了。

    于是,他们挖得更加起劲,果然十分钟过后,他们跳出了洞穴,
看到了青天。

    应该说是灰天,现在虽然并未落雪,但是天空中堆砌着浓厚的阴
霾,色彩灰朦,似乎能够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

    童威慌忙翻腕查看手表,现在已是翌日的清晨六点。

    “青年人,”贝诺说话时也有了精神。”看来我们的运气相当不
错,否则挖上三天三夜,也不一定就能挖出地牢。”

    “的确不错,“童威也是精神百倍:“我们还确很多事情待办,
但愿以后的运气更好。”

    “现在你准备怎样打算?”

    “先找寻我的伙伴,然后我再陪你去圣母峰挖掘古墓。”

    “依你。”

    雪崩过后的景象,已使附近一带面目全非,在这样的境地里寻找
楼亚玲的下落,不啻大海捞针。可是,童威必须耐着性子,慢慢的搜
寻。

    突然!前面不远处的雪地上一出现了一组可疑的足印,吸引了童
威高度的注意。

    那应该说是一排凌乱的足印,童威来到跟前细心察看之后,不由
又惊又喜,简直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感受!?

    原来,从那凌乱的足印中,以大小形状来作衡量,大部分都是廓
尔喀族人所印留的,只有一组较为纤巧的足印与众不同,童威可以加
以肯定,那是楼亚玲留下来的。

    “青年人,你的伙伴被土著们押走了,而且是雪崩以后才发生的
事情,否则任何足印都会被崩雪掩没了。”贝诺也有和童威相同的看
法。

    “我很感到庆幸,由于雪地上的痕迹显示,至少证明了我的伙伴
仍旧活着。”

    “对,只要证明她还活着,我们就不会断绝掉找寻她的指望。”

    雪地上清晰的足印,顺着西北方向一路延伸,象条硕长无比的蟒
蛇,一直延伸到看不见了的尽头。这正是最好的指标,童威毫不犹豫
的,就顺着这条指引追踪下去。

    他已抱定决心,找不到亚玲势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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