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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里传:掌权美国的女人

耶鲁的爱情与战争(14)


希拉里急于赶到费耶特维尔,因为即将见到克林顿而兴奋不已,但是埃尔曼却在托马斯· 杰斐逊的故乡蒙蒂塞洛耽搁了下来,一边重新开始游说希拉里的努力,一边带着她四处游览历史名胜。

  然而,此时的希拉里非常坚定。

  “你确定吗?”萨拉不停地问。

  “不确定,但是无论如何我要去看看。”

  希拉里唯一确定的事情是她爱克林顿,并且愿意碰碰运气,冒一下险。“我的朋友和家人都认为我疯了。对此,我也有点儿担心。”她后来说。

  费耶特维尔与华盛顿之间的距离看起来比它们之间实际1 225英里的距离要遥远得多。当她们到达阿肯色州立大学的时候,几乎整座城的人都在为该校橄榄球队野猪队加油助威,球迷们戴着印有野猪图案的帽子,高喊“噢……噢……猪、猪、猪”。“我简直吓坏了。”埃尔曼回忆说。第二天,当埃尔曼跟希拉里一起去一个竞选宣传点听克林顿演讲的时候,埃尔曼立刻意识到了吸引希拉里穿越千山万水而来的那股力量。她现在第一次知道了,希拉里说这个年仅28岁正在争取第一个政府职位的小伙子将来会成为美国的总统,这并非胡言乱语。而且,第一次,埃尔曼觉察到希拉里其实已经进行了充分的考虑,打算在他通往总统的道路上成为他的合作伙伴。

  在希拉里到达费耶特维尔两天之后,杰夫·德怀尔意外死于心脏衰竭,时年48岁,这很有可能跟他多年的糖尿病有关。第三次成为寡妇的弗吉尼亚和比尔·克林顿的弟弟罗杰都因为他的死而崩溃。克林顿与母亲的亲密关系,他对母亲的惦念和一辈子都想要取悦她的深情,他对麻烦缠身的幼弟罗杰无尽的关怀和爱护,都令希拉里感动,尽管她还在为弗吉尼亚的敌意而烦恼。克林顿曾经满怀柔情地向希拉里表达了想要跟她一起建立自己从未体验过的那种家庭生活的渴望。他们两个的童年都伤痕累累,也都在彼此的身上看到了许多还没有复原的深深的伤疤。

  杰夫希望自己死后被火化,但是整个阿肯色州都没有火葬场。刚刚到达阿肯色的希拉里对于这个州的狭小和落后还是充满疑虑,而这个小插曲也加深了她的担忧。为了完成杰夫的遗愿,其尸体被运到得克萨斯火化。杰夫的骨灰被运回来之后,克林顿让人将他的骨灰撒在了城外他最爱的垂钓码头附近的湖水中。

  希拉里到法学院报到的时候已经是开学前一天了,而之前她还一直没有准备过自己将要教授的课程。除了课堂教学工作之外,她还受命主持当地的法律援助中心和囚犯援助项目。

  开学刚刚一个礼拜,几乎阿肯色州立大学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希拉里是比尔·克林顿的女朋友了,还知道她之前刚刚为尼克松弹劾调查组工作。她的能力和对学生的高标准、严要求很快就凸显出来,但是比起这些,人们更加关注的还是她的个人风格、她的口音以及她的举止和着装。学校里的人都感觉她穿得像北方来的嬉皮士。反传统文化思潮及其影响在像亚特兰大、新奥尔良甚至达拉斯这样都市气息不浓郁的南部城市还不是很显著,而跟杜克大学或者得克萨斯大学的师生比起来,她所任职的阿肯色州立大学的学生和教师见过的世面更少。

  费耶特维尔有一个有趣的老派小广场,广场的四周整齐地排列着许多小商店(其中包括比尔·克林顿表兄罗伊开的坎贝尔-贝尔百货商店),而市政邮局就坐落在中心位置。这个小城跟希拉里离开帕克里奇之后经历的生活,包括在华盛顿、新英格兰甚至是得克萨斯的生活,都格格不入,节奏、激情和冲突都是那样不同。自从1965年离开家去韦尔斯利学院上学之后,希拉里事实上一直都在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而对此她也甘之如饴。她总是渴望成为主角。费耶特维尔与帕克里奇也有些相似之处,街上的人似乎彼此都认识,见面时相互微笑致意,而且行动节奏也慢一些。到达那里之后不久,希拉里打信息台的电话查询一位失约的学生的电话号码,而接线员直接告诉她:“他不在家,出去野营了。”

  让希拉里既惊讶又高兴的是,费耶特维尔住了一群出色的、见多识广的妇女,其中一些是阿肯色州本地人,而另外一些则来自北方和西部的大城市,这些人是在读完大学之后跟着丈夫一起回乡才到这里来的。她们似乎都认为,费耶特维尔的生活有其特别的甜蜜,这里从来都不会缺乏可以参与的政治或者学术活动。“她进入了一个学术氛围浓郁的环境,”德博拉·塞尔说,“而不是搬到了密西西比河沿岸一个小地方的种植园里。”希拉里也学会了享受这座小城所具有的南方特色的魅力:参加烤肉野餐会,在阿肯色野猪队比赛的看台上呐喊助威,甚至是冲着野猪队队员们高喊“噢—噢”。她搬到了一处也是由费伊·琼斯设计的石木结构的房子里,这所房子的主人是在费耶特维尔和纽约大学法学院两校任教多年的一位有名望的教授。

  希拉里第一学期讲授《刑法》和《审讯与辩护》,第二学期讲授《刑事诉讼法》。克林顿在下定决心参选议员之后,曾经获得系主任的允诺在参选期间继续教书工作。他教的是《代理合伙法》还有《贸易法规》。许多学生都听过希拉里和克林顿的课。希拉里的风格是自信、强势、控制课堂,而且讲授内容的结构也比克林顿的课要清晰。“全是严肃正经的内容。”一位同事说。她对学生提问的问题很难,要求很高。而克林顿几乎很少为难学生,而是跟他们进行轻松的对话。他让学生们掌握课程的进程,也允许他们拖延课程进程。

  “如果你没有准备好,她会毫不留情地批评你,但是不会冤枉你。”多次参与克林顿竞选工作并成为克林顿夫妇朋友的伍迪·巴西特说,“她让你思考并不断挑战你。如果她就某个案件问了你一个问题而你回答出来了,那么,很好,她会问你另外一个。而在比尔·克林顿的课堂上,气氛要轻松得多。”希拉里从来不会在课堂上谈起自己在弹劾调查中做的工作。而克林顿则更愿意和学生探讨政治话题,不管是尼克松的弹劾案还是他曾经下过几周工夫的罗诉韦德案①。他教授《宪法学》,这门课程本身也比希拉里的课更适合讨论政治问题。他被认为是整个法学院打分最大方的老师,而希拉里的考试是非常难的,她希望学生能够掌握一位严肃的法律专业学生必须掌握的知识,并以此作为评分标准。巴西特认为,毫无疑问,希拉里是一名更优秀的教师,拥有“吸收大量事实并对它们进行归纳总结的非凡能力”。克林顿则更有可能通过迂回的方式,从各个角度来探讨一个问题,而且有时候根本就不会得出结论。不过,通常他的课更有意思,因为他学识渊博、充满热情,还能够将法律问题同日常生活中发生的事情结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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