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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野米虫

作者: 陈秋繁

第三章


  平静的日子过了一整个礼拜,原本提心吊胆、战战兢兢过日,深怕遇到殷浩孺的南宫天薇,终于放下忐忑不安的心情,高高兴兴地继续上她的班。
  在殷浩孺到任之前,全公司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到处都是他要大力整顿太古、淘汰闲员的传闻。他上任之后,的确是辞退了不少人,尤其是那些个位高权重的开国元老,几乎所剩无几!
  也就是旧势力瓦解,现在全由中生代掌权中!
  当然这事儿和南宫天薇这个最基层的员工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和整个总务课也无任何一丁点关联。
  不过,有些敏感点的人士,最近是来得特别早,工作也是做得特别勤,就深怕下个被革职的是自己。
  她南宫天薇除了怕被大老板给认出来她就是那晚害他跌个四脚朝天的人之外,压根儿就不担心工作的事!
  而殷浩孺到任至今,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不要说她这个不想见到他的人见不到他,就连那些故意在主管专用电梯附近徘徊的女同事,连他的影儿也没看到!
  就这种情形看来,此生要再见到殷浩孺的机会是等于零了!
  南宫天薇有了这层笃定后,今儿个又从家里拿出她母亲帮她打好的毛线背心,打算送给岳光远,好让他知道真正“贤慧”而且适合他的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她!
  或许是因为精神上的松懈,所以她错过了平常要搭的公车,不得已只好改搭需要再转一趟车的公车。
  而这么一折腾,又多花了她十分钟的时间。
  十分钟,在别人眼里或许没什么,可对她这个将时间拿捏得分秒不差的人来说,十分钟可关系到她这个月的全勤奖金!
  好不容易抵达在公司前一百公尺处下车,她既要兼顾“形象”,也要考虑到时间,不自觉中,她学着政战部队那每分钟达一百四十四步的竞走步伐,快速的朝公司前进。
  天可怜见,当她抵达电梯处时,看到一班即将关闭的电梯,此时她三步并作两步走,终于让里头的人发现她的存在,而按了开门键。
  就在她走了进去,准备向里头的人道谢时,她发现走进电梯的不只她一人,还有一个身形颇为高大的男人……如果仅是如此,那么她对这男人一定不会多加以注意。
  “啊,电梯超重了!”电铃声大作,提醒着电梯里的每一个人——本电梯无法负荷如此“沉重”的负担。
  对啦,就是这个!南宫天薇暗地里恶狠狠的瞪着这个程咬金,什么时候不好进电梯,偏偏要和她同一个时间!
  不成,她绝对不能迟到——至于别人会不会迟到,则不关她的事!
  再说她身边这男人,光看体型就知道比她不知要重上多少……所以说电梯之所以会超重,必定和她无关。这男人要是迟到了,也是他活该!谁叫他没事长这么大一堵做什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于是,南宫天薇快速的伸出右脚,朝他脚踝的致命点——阿基里斯键使劲一踢,再加上右手肘的一个拐子,不消三秒,她身边的男人便踉跄跌出电梯。就在他双脚离开电梯的同时,铃声果然不响了!
  “啊,总裁!”此时惊呼声四起,几乎有一半的人在这男人跌了出去后,全部跟着跑了出去。“您还好吧?!”
  总裁!?南宫天薇一听到这头衔,立即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老天啊!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她居然第二次将公司的大哥大给撂倒在地……而这次的原因……居然是为了抢电梯!
  就在大多数人都涌了出去后,她拼命的往里头走,直缩到最里头的角落,深怕被殷浩孺当场给揪出来!
  “你们别管我。”殷浩孺拍拍身上的灰尘,不以为意的说:“我只是一时站不稳而已。”他的眼神别有深意的探向电梯里。“时间不早了,不要因为我而害得你们迟到了。”
  他的话动摇着大部分的人,可是有些好不容易才得到机会瞧上他一眼的女同事是坚决的不为所动。
  “没关系,总裁,我们陪您等下一班电梯!”有两三个女同事异口同声的说蓉,而且不时暗示电梯里头的人快点关上门。
  “那……总裁,我们先上去了!”站在按钮旁的人,在得到殷浩孺的示意后,向他报告了这么一句话,而后按了关门键,电梯门随即缓缓的合了起来。
  南宫天薇见到电梯门终于关了起来后,总算将搁在胸口不敢吐出的大气随着电梯的上升,慢慢的将它给呼了出来,暗自庆幸自己的好运!
  当电梯终于升了上去后,殷浩孺将脸转向坚持要陪他坐同一班电梯的职员们,若无其事的问:
  “刚才和我一起进电梯的是哪个单位的?”他百分之百的确定,刚才那个将他给踢出电梯的人,就是那晚救了他、却不愿留下名字的女孩。
  或许,他对她的长相已经没什么印像——记人,向来不是他的长项——但是,他的身体绝对不会忘记那晚被她轻轻一绊便倒地不起的感觉,这种技巧不是寻常人做得到的!
  他百分之百的肯定,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女孩!
  “她啊,”有人的办公室和总务课距离较近,因此刚好对南宫天薇还稍微有些儿个印象。“她叫南宫天薇,在总务课工作。”
  这人之所以会记住她,不是因为她有特出的长相或啥优秀的表现——而是因为她的姓氏实在太特别了,只要听过一次,就很难忘得了。
  “嗯。”殷浩孺点点头,表示听到答案,心里已经有个想法形成。
  过不了一会儿,电梯似乎是知道太古的头儿在等电梯,因此没敢怠慢,在上一台电梯上去不到一分钟后,马上有另一台过来替补。
  殷浩孺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审理开发案的进度,也不是要高阶主管到他面前做会报,而是打通内线,要他的私人秘书叫总务课的南宫天薇立即到总裁办公室报到。

  南宫天薇惨白的双颊,让看到她的人都不禁上前询问,是不是身体不适还是哪里不舒服。
  因为平常总是带着浅浅笑容以及红润脸色的她,今天居然脸色泛青……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生了病。
  “天薇,要是身体不舒服,可别勉强耶!”坐在她隔壁的林晓青,如此劝着她。“不要因小失大,身体健康可是比什么都要重要的!”
  “我知道。”南宫天薇可怜兮兮地挤出一丝微笑。
  “如果我真的受不住,我会请假回家的。”
  现在,她倒宁愿自己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而不是因为惊吓过度,才导致血色尽失的情形。
  “需要帮忙的话说一声。”林晓青很有义气的丢下这句话后,又回头忙着自己的工作。
  自从电梯事件发生至今也不过五分钟不到的时间,这五分钟里,她心情的沉重可想而知!若她能预知未来,宁可走楼梯也不会去硬挤那人满为息的电梯!想到这里,她的胸口犹若被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绪压着,连呼吸都觉得奢侈!
  她如往常一样,将东西放好,再为自己泡上一杯上好的阿萨姆红茶。
  不知怎地,平常香醇、芳香的好茶,怎么这会儿全然没了滋味?她再啜一口,却尝不到平常那种回甘的口感。
  放下茶杯,南宫天薇决定自己需要做点别的事来转换自己的心境,于是她拿起昨晚才完工的毛线背心——可真苦了她母亲,为了她自己要装乖,还累得五十高龄的老母得去上才艺班学打毛线——左瞧瞧、右看看,在上头找不着一丝的缺陷,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正当她准备将这件背心送给她的意中人——岳光远时,就看见主任和一个平常没见过的地中海阿伯朝她这里走过来。
  “黄主任,有什么事吗?”她不动声色的将毛线背心给塞回提袋里。
  虽然她现在着实不想摆起一张笑脸和顶头上司交际,但一想到自己在这里能有好日子过,全仗这位劳苦功高的主任罩她,就算再怎么不愿意,还是得挂起一抹和蔼可亲的微笑。
  “天薇,这位是人事部的陈经理。”黄主任替一脸迷惑的她做了个简短的介绍。
  “陈经理您好。”
  虽然不明白这位掌管人事生杀大权的经理为何跑来总务课……甚至还特地找上她,她仍是毕恭毕敬的向他问声好。
  “南宫小姐,是这样的,石秘书说总裁有事要你过去一下。”
  陈经理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衣着保守、外表朴素的女孩,并不觉得她有任何过人或引人注目之处,同时在她身上也看不到“贵气”二字……他怎么也想不透,这个新任总裁找她的目的何在。
  “总裁!”听到地中海阿伯这么说,她的音量不禁比平常要高出个三倍以上,随即,她发现办公室里所有的成员都朝她这儿看来,于是立刻降低音量,以比平常更轻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陈经理,总裁找我做什么?”
  老天!他该不会是发现她就是那个害他连摔两次的人吧?此时,她的手心不自觉的冒出冷汗。
  “这我不太清楚,”陈经理只知道总裁要石秘书派人找她上去,并没有交代是什么原因。“等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废话!她若去了还不知道,那不就白去了!南宫天薇看着这个前额光亮、头顶无毛的阿伯,心里对他的智商感到深深的怀疑。
  “那陈经理,我是要现在上去还是……”
  如果是下午,还是几个小时后,那么她现在就可以开始装病,反正今早大伙儿都瞧见了她苍白的脸色,也就是说,她要是“不小心”病倒了,也不会有人起疑的。
  “总裁要你马上过去。”
  陈经理的答案扰乱了她逐渐成型的完美脱身计划。
  “可是,主任,我的工作……”
  她根本没什么工作可言,不就是做做传票,再送到会计部门,结算一下杂项开支之类的事情。
  “没关系,不急,你先去总裁办公室。”
  就算现在有什么火烧屁股的事,一旦遇上了和太古最高权力中心抵触的情形……不必想也知道孰轻孰重!
  “好吧。“无奈、苦闷的心情无法表白……她突然想起“离婚”那部剧里的主题曲——无奈——她心情的最佳写照!“那,黄主任、陈经理,我就先上去了。”
  南宫天薇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踩着无力的步履离开了办公室。唉……人若倒霉,什么不可能的事都能教她遇上!

  “报告。”
  南宫天薇轻轻推开那红桔木制成的昂贵大木门,然后在上头敲了两下,好引起木门后头主人的注意了!她现在的心情,除了无奈之外,仿佛还有回到青少年时期,犯了错被师长叫到训导处训话的感觉。
  “进来。”殷浩孺自橡木桌后站起身来,走到待客用的米白沙发旁,径自坐了下来。“到这边坐好。”
  南宫天薇像个畏畏缩缩的小媳妇、低着头、缩着肩头,两手紧张的拧在一起,慢慢朝他所在的位置前进。等到终于走到了沙发旁,她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缓缓落座。
  “抬起头来,我没那么可怕。”
  第一次,他见到女人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惊恐——若不是他早见识过她真实的一面,他肯定会以为这又是另一个证明女人胆小如鼠的最佳印证。
  南宫天薇听了他的话,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头是抬了起来,只不过她的视线仍是朝下的,摆明了不想对上他那锐利、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目光。
  “说吧,为什么那天你甚至不留名和姓就离开了。”
  “总裁,我不懂您在说什么。”南宫天薇早在上来时就做了个决定——无论他怎么问,她死也不承认和那晚有关的相关话题。“这是我第一次和您单独会面。
  “不懂?”殷浩孺挑起左眉,对于她的不肯承认深感不解。
  如果换成常人,在得知她解救的不仅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同时还是太古集团的总裁,若是不邀功便属难得了,而像她这种坚持不承认的态度,更是令人百思不解!
  依他的认知,女人是任他予取予求的人种,在他面前,她们根本没有拒绝的能力!只要是他的要求,从没有被拒绝过。
  而她,不仅拒绝了他,甚至为了摆脱他——他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她那时确实是急于“摆脱”
  他——还不惜动脚将他给绊倒在地……是他的魅力出了问题吗?
  要不然,怎么一般该发生的情形,却从不曾在她身上显现过?
  殷浩孺沉思的时间显然过久了,因为南宫天薇此时不耐等待的以怯生生、同时带着点颤抖的声音,说出了已经令她困惑了好些时候的问题。
  “总裁,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南宫天薇在他不发一语、纠着眉头、表情严肃的思考——就她的看法,他“看起来”的确像是在“思考”——某件事时,也放大胆子好好的观察他。
  他看来一点都没有动怒的迹象,也就是说,若是他找她来是为了她连摔他两次这事儿,那么很显然的,他没有她想像中的生气。
  可有件事有些儿奇怪,她才刚坐下,他问的却是——她在当时为何没留名和姓?奇了,她的姓名和她救了他这事有什么重要?她都说过了,一句“谢谢”就够了……难不成,他是想学古人以身相许啊?
  天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不成!要是她真让他“以身相许”,这事要是不小心传了出去,那她在太古也不必混了——成天面对那些炉火冲天的女职员就够瞧的了!
  “你觉得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殷浩孺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将问题丢回给她。
  “这……我不清楚。”这情况让她想起电视剧里,那些文武百官面对皇帝时的情形。要是皇帝这么问,那么答案必定是——恕微臣资质鲁钝!
  “不清楚?”他的语调微微上扬。“我以为你该很清楚才是。”
  他这种不着痕迹、加重语气的方式,听得她心惊肉跳的。
  “总裁,我真的不清楚……”此时,她的语气已不若上一句那般的肯定了!
  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要叫她上来啊——还不就是为了那两拐嘛!
  “你这谦卑的模样,实在很难教人联想到,那天拿着棒球棍往那群不良青少年身上猛砸的情形。”
  “总裁……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她语气虚弱的说,心里想的却最——老天!这软脚虾体力不好,记忆力和视力倒是不差!那晚光线不强,居然还能记住她的长相!
  “是吗?”他牵动嘴角的肌肉,露出个疑似微笑的表情。“那么今早是谁踢向我的后脚踝,同时还趁我来不及平衡时,以手肘将我撞出电梯的?”
  这件事有许多目击证人,她要是来个死不承认反倒会让人起疑,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壮起胆子大声的说:
  “总裁,那是个意外!”她必须坚持这点——再说,她可没忘记那时就连他自己也说是他自己“不小心”
  才跌倒的!而所谓的“不小心”,指的当然就是“意外”嘛!“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殷浩孺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舒服的坐下,同时将手绕过她身后的椅背。
  “意外?我不觉得。”他完全不同意她的话。“我是个学过点拳击和防身术的人,我知道那样的动作绝对不是意外造成的——况且,我的体重可不是一般女孩子轻轻一踢,就能让我跌倒。”她必定是使了不小的力道。
  “现在,你还认为这叫‘意外’?”
  装可怜、装无辜,是她现在一贯政策。
  “可是……总裁,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此时,她眼眶里已经闪着泪光。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他更加觉得这女人是个有趣的生物——一个比起商业竞争毫不逊色,同时能成功吸引他全副注意力的生物!
  突然间,一股没来由的欲望毫无预警的席卷他全身,他感到血液一古脑儿冲向他欲望中心的顶点,顿时使它处于昂然挺立的状态,而他的脑子这时也无法像平时一样,做正常且具有逻辑性的思考。
  现在,盘踞在他脑中的是想和她交缠在一起、并且合而为一的强烈欲望。
  这是三十二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就连容易处于性冲动状态下的青少年时期,也从未发生过!
  有种奇怪、未知的情绪在他心中滋长,取代了原有的理智,控制了他的脑部活动,让他由一个凡事冷静的男人,变成一个只受本能驱使的原始野性动物!
  原本靠在椅背上的手,自有主张的环住她的肩膀,迫使她不得不靠向他宽广、结实的胸膛;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挣扎,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知道,他迫切的需要她、渴望她……就是她,没有别人能取代!当然,他不能就这样让她走!
  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脸面向他,不让她有任何拒绝的空间,好让他能深深且狂野的吻住她。
  在抗拒与仓猝之间,南宫天薇终究是敌不过男与女生理上的差异——男人的蛮力毕竟大过女人许多的——屈服在他的力气之下!
  其实,只要她愿意,她有太多方法可以摆脱他的纠缠与牵制!
  但是,她没忘记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南宫天薇,而不是那个在大学时代得了全国武术冠军的南宫天薇。
  她若是在这时真将他给格开,那么她装了四整年的乖,岂不是要在此地破功!
  一想到这里,纵然她有能力反击,还是勉强压抑自己想反击的心,死命试着推开像发了狂似的殷浩孺。
  终于,他的唇覆上了她柔软且带着淡淡红茶味的红唇。他放任自己去品尝这不可思议的甜美,汲取她身上散发出的温暖;他的手不再紧握着她的肩磅,而是探向她那体态完美的背部,由上而下直接触到了她结实、没有多余费肉的腰部,他在上身施了点力量,顺势让两人躺卧在沙发上。
  原本,他还能感受到她的抗拒,但此时,她似乎也感受到,他在她身上所施予的那难以言喻的神奇魔力……是那样的灼热、不可思议的美妙……老天!他光凭着接吻,就能达到几近高潮的快感!
  若不是他极力克制,那么此时,一定会被纯然的快感击败,瘫倒在她身上。
  当殷浩孺的体热透过衣衫,传送到南宫天薇身上时,她浑然不觉这有什么不对的!甚至有一瞬间,她觉得这样的情形是再自然不过了!
  一个拥有着惊人意志力和行动力的男人,将他全身的重量放在她身上,是一种近乎……近乎爱的表现……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欢迎着这种压力以及灼烧她全身的火热欲望。
  他那灵活闪动的舌,更是教她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任由他带领着自己步向她从未探索过的领域。
  此刻的她是诚实的,而她的感觉告诉她:她是喜爱他这么做的!
  她欣喜于他的大手滑过背部时,所带来阵阵颤抖的感觉;当他的手罩住她的双峰时,那感觉强烈到让她禁不住呼喊出声,似乎想要藉着这方式舒解逐渐在心中急遽累积紧绷的压力。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在装乖吗?一个在装乖的女人,是不允许有这种反应的!她要做的应该是踢他、咬他、端他,以及死命的挣扎!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回应他热情狂野的吻,在他紧紧拥她入怀时,以同等的力量抱住他……
  在恍惚中,她发现他正在拉扯她的衣服,而她也抬起上半身,好让他的“工作”能顺利进行,丝毫没有拒绝的表现。更有甚者,她也动起手,试看脱掉他身上那昂贵不已的西装外套。
  就在所有的动作都在进行中,她发现殷浩孺突然停止了动作,并且脱掉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将之披到她已然衣衫不整的上身。同时,立即将她推到他身后,以他庞大的身躯将她给藏于身后。
  “出去!”他冷峻的声音,就连夏天的太阳也能为之冻结。
  “呃……这……”这不识相的人,就是吕书杰。
  “出去!”殷浩孺决定,他若是再不走,他会让他后悔进来过。
  “好好好!我这就出去!”吕书杰看他一脸欲求不满的铁青表情,就知道他要是再不走人,绝对要倒大霉了!
  欲望的红雾此时全数散尽,当南宫天薇终于明了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捂住自个儿尚未退去红潮的双颊。
  “天啊……”她到底做了什么啊!
  “天薇,你还好吧?”殷浩孺关心的贴近她。
  “不好,我一点都不好。”她气息微弱的说。
  突然间,她站了起来,扯下覆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扣好衣钮,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他的办公室。
  殷浩孺很想追出去,但是他不能,因为他仍处于挺立状态!如果他追了出去,那么不消一刻钟,全公司上下都会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了她的日后着想——又是另一个第一次,从来只为自己利益为出发点的他,居然会为了她而阻止自己想做的事——他不能追出去!
  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不会让她就这么自他身边逃开的!

  吕书杰再返回殷浩孺的办公室时,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后。这回,他记得先敲门,确定没有任何他不该打断的活动在进行后,才打开了红桧木门。
  “完事了啊?”他语带暧昧的看向已然平整、无痕的沙发。
  殷浩孺对他这双关语,仅给予三秒钟的注意力,而后又将视线移回桌面上的报表。
  “哎呀,我的大老板啊!”吕书杰不死心的坐在他面前的桌缘。“你就别怪我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里头正在进行这么精彩的事情,就算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那个胆子敢打断你的好事啊!”
  “你有什么事吗?”殷浩孺不想和他谈论先前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
  “别这么冷酷嘛!”吕书杰陪着笑脸。“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再有天大的事,看到两个小时前在这里所发生的事之后,全部都可以搁在一旁生灰尘了。
  “说吧,那女人是谁。”开玩笑!她可是破天荒第一人,能让殷洁孺在办公室里一逞兽欲的女人耶!要是他不将她的身家给弄清楚,就枉费他这个包打听的名号!
  “这事和你没关系。”殷浩孺冷冷的回了这么一句。
  “怎么可能没关系!”吕书杰大呼小叫的说着:“论交情,就凭着吕、殷两家两代近五十年的交情,我绝对有必要关心你的婚姻大事!”
  “谁说我要和她结婚来着?”直到吕书杰提起这事,殷浩孺才开始严肃的思考这问题。
  “就算你没要和她结婚好了,”嘿,吕书杰就不信套不出他的话。“想必你认定她是独一无二的奇女子吧?”
  光凭那时他突然闯进来,殷浩孺那种不言而喻的保护欲,以不允许别人看到她衣衫不整的强烈占有欲看来,就算他不爱她——这只是假设问题而已,但是就他个人的观点,殷浩孺绝对是爱上了人家——那他对她的感觉,也必定不同于以往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
  殷浩孺默不作声,等于默认了他所说的话。
  “我想她一定是疯狂的爱着你!”吕书杰自顾自地下了个结论。
  “不。”殷浩孺虽然自负,但对于这一点,他倒还不至于盲目到看不出,南官天薇并未如吕书杰所说的——疯狂爱着他!
  事实上,他发觉她是尽可能的在躲着他!若不是今天在电梯里让他认出她来,她还不知道要躲他多久!
  “不?!”居然有女人能对殷浩孺的男性魅力以及身上所代表的金权财势说不?老天!难不成还真让他给蒙上了,这女人真是奇女子一个?
  “她不爱我。”这个事实让殷浩孺感到异常的酸涩!
  在过往,女人的爱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既是无关紧要,当然也就无关痛痒了。
  有人要爱他,那是她自己的事,别想要他的回报;若是不爱他,也无妨,反正他从来不想从任何人身上取得这虚幻不实的字眼。
  只是,她不爱他的事实,为何会如此严重的困扰了他?
  “她不爱你?”吕书杰傻傻地重复了一次。“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吗?”听到他这么说,刚才殷浩孺所感受到的酸涩感,奇妙的减少了些。
  “当然不可能!”吕书杰有些激动的说;“你瞧瞧,你有着超级男模的身材、十数亿美元的资产,同时还是哈佛企研所毕业的高材生……不仅如此,你年轻有为,你……”
  “够了!”殷浩孺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是,怎么可能有人会不爱我这种优秀的人是吗?”
  “当然,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经吕书杰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奇怪。从以前至今,没有女人不对他臣服的!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像她这样的女人!“可是这是事实。”
  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
  虽然他最后以热情征服了她,但他没忘记她之前所做的顽强挣扎。
  “浩孺,你想要她,不是吗?”
  “是的,我要她——比想还要更多。”殷浩孺不避讳在吕书杰面前承认这个事实。
  “好!”吕书杰生平没什么大嗜好,就是喜欢在一旁煽风点火看热闹!“既然你要她,那么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她爱上你!”
  让她爱上我?这几个字听起来异常的顺耳!殷浩孺点头表示同意。
  “我该怎么做?”没有迟疑,这的确是他要的——让她爱上他,嗯……他的确喜欢这几个字!
  “追求她。”吕书杰决定,必要时不惜将自己的独门绝招倾囊相授!
  “追求她?”追求?殷浩孺到目前为止还没追求过任何一个女人!
  “没错,就是这个!”女人喜欢被追求,甭提这个追求者是世纪未超级金童!
  “这个追求有几个步骤?”
  殷浩孺听过男人如何“追求”女人,但这种事他向来不屑为之,再说也没这个必要!因此,他虽然都是“听闻”,真要亲力亲为时,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嘿嘿嘿……浩孺,别的我不敢向你担保,但是关于追求女人这一点……,”终于有一项是他能胜得了殷浩孺的地方了!“放心吧,有我在一旁罩你,一切搞定!”
  他摩拳擦掌,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心里下了决定非帮殷浩孺把到那个女孩不可!
  “好,说来听听。”
  南宫天薇又让他多了个第一次——生平第一次,他,殷浩孺要开始去追求一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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