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火车即将起动时,阿欣朝窗外的兰兰摆了摆手。没想到,兰兰哭了。阿欣安慰道,哭什么?我去工地实习三个月就会回来的,到时我们再聚……阿欣知道,兰兰是因喜欢自己,一时伤感才哭的。可阿欣不喜欢兰兰。
阿欣和兰兰是在文学社认识的。阿欣高兰兰一届,是文学社的社长,作品见于多家报刊,出版过自己的散文集。兰兰是文学社的成员,对阿欣充满了钦佩,尤其是阿欣那忧伤的文字。慢慢地,兰兰就爱上了阿欣。可阿欣忘不了香香,香香是阿欣以前的女友,是个倾城倾校的才女。所以,阿欣没法爱上兰兰,只能把兰兰当作亲妹妹。
到工地后,阿欣发现这里几乎都是男人,只有一个女孩。女孩叫小翠,根本没兰兰好看,阿欣很失落。其实,小翠不讨厌,相反,对阿欣很好。可阿欣一看见小翠走起路来胸前两个摇摇晃晃的乳房和一扭一扭地肥臀,就不舒心,就会想起香香,想起兰兰,想起在学校里的日子。
一想起学校里的日子,阿欣就郁闷得想哭。在学校,阿欣可以上网,看书,约美女散步……而在工地,阿欣每天不是对着水准仪测高程,就是对着全站仪放线。酷暑的太阳火辣辣的,阿欣常常是刚架平仪器,就已热汗涔涔,浑身湿漉漉的,额头的汗水一串串地往下流,流到眼睛处,阿欣就用手一抹,顿时觉得眼睛酸辣辣地疼,加上各种车辆的往返,尘土飞扬,天地变得灰蒙蒙一片,阿欣便有种眩晕的感觉。
阿欣一天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民工一起坐在树荫下乘凉。每次,民工都会娴熟地点燃一根劣质的香烟,贪婪地吮吸一口,几缕烟雾便从鼻孔和口中喷出,在民工的周围腾起,冉冉上升,渐渐消散。阿欣就会看着那团腾起的烟雾出神,发愣……这时,民工往往会递一根烟给阿欣。阿欣笑笑,接过香烟,点燃,又一团烟雾在阿欣的咳嗽中腾起,冉冉上升,渐渐消散。民工说,慢慢就习惯了。阿欣说,工地上的男人迟早都会抽烟的。聊着,聊着,两人就聊起了女人,聊起了小翠,因为工地上的女人只有小翠。
小翠对你不错,把她搞上床没?民工问。
没有,怎么可能呢?阿欣说。
怎么不可能?民工不解地问。
她长的不好看。阿欣说。
靠!不好看怎么了?工地上就这种货色,将就着用吧。民工说。
阿欣笑笑无语。
下班回来,阿欣再看见小翠走起路来两个摇摇晃晃的乳房和一扭一扭的肥臀,觉得小翠不是很难看,不禁有种异样的冲动。
次日清晨醒来,阿欣发现自己的内裤湿了一片,是梦中抱着赤裸的小翠湿的。阿欣很纳闷,为什么抱着的不是兰兰呢?一想到兰兰,阿欣的记忆就变得模糊。因为阿欣从来就没注意过像妹妹一样的兰兰。好在实习即将结束,马上就能见到兰兰了。
回去那天,阿欣给兰兰打了电话。兰兰欣喜异常,说一定在火车站等他。阿欣长长嘘了口气,阿欣知道,兰兰对自己的心没变,还是喜欢自己,嘴角不禁掠过一丝微笑。当阿欣坐的火车到站后,兰兰果然在站门口等他,见到阿欣,欣然前往,向阿欣挥了挥手。阿欣见到兰兰,一双直勾勾的眼睛便定格在了兰兰优美的曲线上。兰兰穿着一件粉红色的T恤,乳房像两个熟透的仙桃,充满了神秘与诱惑。兰兰见阿欣盯着自己看,清秀的面容不禁一阵羞赧,娇嗔道,别这样看人家嘛。阿欣忙说,兰兰,你变得越来越漂亮了。你怎么也学会贫嘴了?兰兰说完,假打着阿欣。阿欣笑笑,洋溢着满脸的幸福。
晚上,阿欣带兰兰进了一家高档的酒楼,选了一间情侣包厢。包厢的环境和阿欣预想的那样,幽雅芬芳。阿欣和兰兰面对面坐着,如同一对情侣,相互深深地凝视着对方,两人都有说不出的惬意。阿欣要了一瓶红酒,酒精度有点高。阿欣听民工说过,酒能乱性,也能壮胆。兰兰本来不喝酒的,可兰兰还爱阿欣,兰兰就喝了。几杯酒过后,兰兰的双颊开始泛红,更加妩媚动人。阿欣走到兰兰身边,问道,没事吧?兰兰说,没什么事,只是头有点晕。阿欣说,让我看看。说完,便抚摸着兰兰的额头,秀发……不知不觉中,阿欣就搂住了兰兰的纤腰,在兰兰的脸上吻了一下。兰兰如同一只温驯的兔子,躺在了阿欣的怀里。阿欣两手将兰兰搂得更紧了,手臂贴着兰兰的乳房,感到柔软而有弹性。阿欣直觉得一股强烈的欲火在胸间熊熊燃烧……
不知何时,兰兰的眸中闪动着晶莹的泪珠。咦?兰兰,怎么哭了?阿欣关切地问。我觉得自己好幸福,真想你永远这样抱着我……兰兰幽幽道。兰兰,不用瞒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阿欣又问。我……我父亲两个月前去世了,我好想他……一想到以后,我好怕……兰兰饮泣着,泪水打湿了一脸。阿欣仿佛跌进了冰窖,搂着兰兰的双手自然地松开了,心隐隐作痛……阿欣站了起来,在兰兰的肩膀上拍了拍,劝慰道,兰兰,不要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此时,兰兰感觉阿欣的手像死去父亲的手一样——坚定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