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有三婿,俱带残疾。长是瘌痢,次淌鼻脓,又次患疯癫。翁一日请客,三婿在坐,恐其各露本相,观瞻不雅,嘱咐俱要收敛。三人唯唯。至中席,各人忍耐不住,长婿曰:适从山上来,撞见一鹿,生得甚怪。 众问何状,瘌痢头疮痒甚,用拳满首击曰:这边一个角,那边一个角,满头生了无数角。其次鼻涕长流,正无计揩抹,随应声曰:若我见了,拽起弓来,棚的一箭,急将右手作挽弓状,鼻间一拂,涕尽拭去,三癩子浑身发痒难禁,忙将身背牵耸曰:你倒胆大,还要射他!把我见了,几乎吓杀,几乎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