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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剑表雄风
第十九章
杨百川一见对方竟敢在太清教总堂重地动武,心里已是不高兴,何况又把王全点倒?
他冷笑一声,说道:
“老丈既然敢到九华山撒野,又打伤本教门人,功夫谅有独到之处,请报个万儿。”
赵亦秋强做镇静,哈哈笑道:
“什么万儿千儿,贵教明明有这两个人,为什么说没有?”
杨百川冷笑道:
“你夜间本教重地,已犯蔑视本教之规条,本教已下令不准你退出九华山半步,还
是束手就擒吧,免得……”
赵亦秋冷笑接着道:
“免得多费手脚是不是?我看未必吧?”
杨百川也知道对方既然敢上九华山,手底下功夫自是不弱,但太清教创堂几十年来,
根本没有人敢动一根毫毛,今晚对方不但蔑视太清教,而且还打伤了王全,这也是太清
教创教第一遭,心里自是怒不可遏。
他大怒之下,一声暴喝,错步翻腕,一掌便向赵亦秋劈来。
赵亦秋横里闪开三尺,右掌急切劈出一股掌力,猛向杨百川立身处袭去——
杨百川动作虽快,赵亦秋比他更快,劈出一掌之际,欺身扑进,眨眼间,又抢攻两
掌。
这刹那之变,杨百川估不到对方身手如此矫健,受对方一连猛攻,不觉弄得只有招
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杨百川愤怒之下,拚命攻出两掌,这两掌是他聚毕生功力发出,暗藏内力,两掌过
后,赵亦秋也退了数步。
这一下,赵亦秋才知遇上劲敌,杨百川不但招式奇奥,掌力也非常雄厚,把轻敌之
念一敛,展开一场猛攻。
赵亦秋本来不应该与太清教对敌,他急的是石小黛,此刻他惦念着石小黛的安危,
对方又说没有武怀民与武翠莲两个人,才激起他的怒火。
其实,赵亦秋夜闯太清教总堂重地,不管来意如何,已存蔑视太清教的教规,况又
动手打人?
但赵亦秋却认为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什么太清教不太清教,他一律不管,他的生
性的确跟阴阳剑客生前一般无二。
蓦听赵亦秋长啸一声,身子腾空而起,一招“雪花盖顶”,直向杨百川凌空劈击而
至——
杨百川一声冷笑,身子一屈,左掌一招“笑指天南”,右掌劈出一记劈空掌力。
赵亦秋身悬空中,右掌一递空,已知不妙,“云里翻身”、“紫燕奔林”,飘落在
一丈开外。
杨百川一抢到先机,焉肯放手,赵亦秋身形还未站稳,一股势若山崩海啸的掌力,
又自卷到——
赵亦秋一咬牙,双掌平胸推出,硬接了杨百川排山倒海一击。
杨百川见自己聚毕生功力所发的一掌,竟被对方硬接过去。心里不觉暗暗吃惊,后
退三步多远。
赵亦秋此刻脸露杀机,缓缓向杨百川走来!
杨百川自出江湖以来,会过无数高手,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五招,想不
到对方竟能硬接他全力一击。
赵亦秋暴喝一声,右掌猛向杨百川劈出一掌。
这一掌是赵亦秋挟怒而发,掌风挟着呼呼啸声,其势之猛,有如山崩海啸,已向杨
百川撞来。
杨百川突觉对方掌力未到之际,一股潜力,已迎面扑滚而至,有如黄河决口,暗吃
一惊,猛地推出一掌——
赵亦秋见对方硬接,掌上用了十成真力,只听轰然一声大响,杨百川不觉退了五六
步,才拿桩站稳。
杨百川退了五六步之后,赵亦秋冷喝道:
“杨堂主再接我一掌试试!”
试字未落,一招“饿虎扑羊”,猛扑杨百川。
杨百川硬接赵亦秋一掌之后,震退五六步之远,赵亦秋第二掌又自攻到。王全大吃
一惊,九节连环鞭猛抖,一招“老树盘根疾扫赵亦秋中盘。
赵亦秋忽觉冷风袭到,飘开五尺,冷笑道:
“好,一齐上才对。”
杨百川大吼一声,回身扑进,猛地里劈出三掌。
这三掌是杨百川拼命所发,掌力万钧,赵亦秋也不敢硬接连让对方三掌,才又飘身
扑进——
赵亦秋虽然招式精奥,无奈对方拚命出招,所谓“一夫拚命万夫莫挡”,一时间,
也无法制胜。
如果是在兵器上,杨百川决非赵亦秋之敌,赵亦秋阴阳剑独步武林,为百剑之尊,
但此刻他并没有抽出阴阳剑。
他认为对方既然没有动用兵器,自己也不必如此。
于是,两个人展开一场龙争虎斗。
蓦地里——
山顶上无数的人影,飘身而来。
这些人均是内堂高手,一共九个人,分别站在场外周围。
这些人见堂主非对方敌手,一齐出手,直向赵亦秋扑去,口里喝道:“哪里来的老
头子,九华山是你撒野的地方么?”
赵亦秋见这些人一齐攻到,忙劈出一掌,迫开众人,跃出一丈来远,喝道:
“难道太清教也会用这下流手段不成,不过李某人倒没有放在眼里,好!一齐上
吧!”
杨百川喝道:
“你蔑视本教,又动手打伤门人,夜间本教,来意不善,本教自当不必以礼相待,
本教有权擒你回本教发落。”
赵亦秋纵声大笑,脸色一沉,冷冷道:
“你们十几个人,未见得就能擒得了李某人吧?”
杨百川喝道:
“今夜若让你安身退出九华山,也枉称本教总堂重地。”
赵亦秋冷笑道:
“什么重地不重地,李某人爱来就来,爱去就去,凭你们就能管得了!那真笑话。”
停了一停,又道:
“不过,李某人是找人而来,不需要跟你们排个你死我活,那么,你们能代为引见
总教主,李某人也就算了。”
赵亦秋根本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内,这十一个人脸色微变,觉得对方说话太过轻狂,
其中一人喝道:
“你这老头子也配见我们教主?”
赵亦秋冷笑道:
“我为什么不配见你们总教主?难道你们教主喜欢年轻的小伙子不成?嘿嘿!可惜
李某人老了!”
赵亦秋此语一出,在场的太清教的高手,无不气得脸色铁青。
赵亦秋这话不但把大清教看得一文不值,而且还把教主骂成淫妇,这的确有点太过
分了。
其实,赵亦秋根本不知道太清教主是谁,从石乾元的口中,他不过知道是个女的,
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赵亦秋夜间太清教总堂重地,已违大忌,而且还骂上教主,这些人怎不气得脸色发
青。
如果赵亦秋以找人的态度,堂堂正正到太清教找人,太清教自当以礼相待,说不定
还要帮他找。
但他做事任性、高傲,他认为太清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所以跟这些人交上手,还
把教主骂在话内。
杨百川再也忍不住,暴喝道:
“蔑视本教教主,理该割舌,兄弟们上呀!”
杨百川这一喝,九个人一起出手,猛向赵亦秋攻去!
赵亦秋冷笑一声“锵”的一声,阴阳剑出鞘。
这些人突见两道红黑青芒,环绕而至,吃惊之下,后退数步,杨百川眼光一触到阴
阳剑,大吃一惊,脱口说道:
“你是阴阳剑客?”
赵亦秋冷笑道:
“怎么?是不是想试试阴阳剑的味道?”
杨百川在心里连连打着冷颤,其余高手一听是阴阳剑客,脸上更是惊得毫无血色,
又退了数步。
杨百川心里忖道:“原来是阴阳剑客,怪不得如此妄为。闻此人在梅山庄出现,怎
么一下子又跑到九华山?把本教教规视若无睹。此人以阴阳剑法打遍天下,无人能敌,
九年后又重现江湖,又到本教惹事,看来又非要闹出一场血战不可。如果让他离开九华
山,则太清教声誉扫地。但本教又没有他要找的人呀?总监堂虽然姓武,也不叫武怀
民……”
杨百川怔怔地想,阴阳剑客在九华山出现,大大出乎杨百川意料之外。
阴阳剑客是出名的江湖魔头,骄傲、任性,爱怎样就怎样,谁也没有办法管,看来
今晚非要闹出人命不可。
赵亦秋见杨百川脸露惊容,冷笑道:
“杨堂主,如果你不怕死,不妨过来试试。”
杨百川纵声大笑,这笑声是怒极而发,脸色一沉道:
“原来是阴阳剑客,怪不得有这么大胆子,本教与你没有过节,你竟大闹本教重地,
杨某不才,倒要领教你几招阴阳剑绝学。”
赵亦秋冷冷笑道:
“那最好不过,一齐上吧。”
杨百川怒道:
“今夜若叫你阴阳剑客安全退出九华山,江湖算没有我这号人物”
话犹未了,欺身扑进,其余高手在杨百川扑进之际,齐出兵刃,狂攻而至。
这十一个人连王全在内,均是太清教内堂一流高手,虽然心里慑于阴阳剑客的声威,
又不能临阵退却,让江湖上讥笑,只得强出兵刃,围攻而出。
一时间,兵刃有如漫天雨点,分攻赵亦秋各处要害。
赵亦秋何尝不心里暗暗吃惊,阴阳剑连演三绝“阴阳交合”、“阴气冲天”、“阴
风狂扫”,剑芒过处,几声“锵啷”之声,这些高手的兵刃,竟被震荡开去——
赵亦秋横剑而立,冷笑道:
“是不是还想接几招?”
杨百川强颜一笑道:
“阴阳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能领教阴阳剑绝学,真乃三生有幸!”回头向那些高手
道:
“阴阳剑客既然瞧得起本教,本教自当全力讨教他的阴阳剑法绝学,免得让他笑我
们不够朋友,而且,我们也该留留这位天下奇人,在这里小住几天。”
杨百川这话是告诉在场高手,决不能让阴阳剑客离开九华山半步,赵亦秋怎么会听
不出来?他傲笑道:
“各位想留住李某人,但我的伙伴,各位大概还留不住吧。”
说完,抖了抖手中阴阳剑,神色傲然!
杨百川喝道:
“我就非叫你留下不可。”
余音未息,右手一扬,迎面劈出一掌!
其余高手也在杨百川出手之刹那,又围攻而至。
赵亦秋冷笑声中,阴阳剑连施精奥妙招,与对方十一个人过招。
这些高手武功均是不弱,拚命所为,倒也不可小视,一时间,打得人影闪闪,尘土
飞扬。
蓦闻赵亦秋长啸一声,阴阳剑环绕,只见漫天红黑剑影,清吟之声不绝于耳,这些
高手也不敢过分迫进。
赵亦秋暴喝一声,阴阳剑振腕,“阴阳相克”、“阴风阳旋”,二招杀手,连环攻
出。
两剑过处,几声惊叫之后,太清教已躺下了三个人。
赵亦秋阴阳剑翻飞,势若游龙,又狂卷而至。
这些人暗暗吃惊,同时激起拚命之心,兵刃猛攻赵亦秋。
蓦地里——
山上人影闪处,飘下了五个人来。
赵亦秋力敌八个高手,已是吃力,如果这五个人再加入,势必造成落败场面。
他一方面暗付大清教真是不好惹,如果自己还不打算退出九华山,再苦斗下去,希
望取胜的成分自然更小。
就在赵亦秋思忖间,手中稍缓,已中了一鞭!
他打了个跄踉,几乎仆倒,蓦地里,又是一掌劈到,赵亦秋无法全身避退,结结实
实挨了一掌,心血一阵翻涌!
他连受两伤,大惊失色,觉得自己若丧命在九华山,那才不值得呢,何不先保全性
命,以后再图报复?
思忖既罢,暴喝一声,连环运掌,刹那之间,连攻四掌,只见掌风过处,直把这些
人迫得后退五六步——
赵亦秋在他们闪退之际,乘隙一展身形,直往山下窜去。
杨百川大喝道:
“阴阳剑客,叫你来得去不得。”
余音未息,十几个人直往山下追去!_
赵亦秋猛提最后余力,只见他在几个纵落之间,已经消失不见。
杨百川见阴阳剑客从容而去,气煞已极,自己连同十几位太清教一流好手,竟让阴
阳剑客如入无人之境。
这真是太清教开堂以来,第一次受到惨败,也就是第一个能以功夫离开九华山的人。
阴阳剑客虽然带伤而逃,不过能冲出重围,武功的确已使太清教的每一个人咋舌。
就在杨百川气愤之际,倏然,山下又飞上四条人影。
杨百川喝了声:“谁?”
那四条人影中一人答道:
“杨堂主,是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杨百川一听是监堂武广惠的声音,顾盼间,四条人影已双双飘身在他们身侧。
武广惠就是武怀民,为什么杨百川等在阴阳剑客出口相问时说没有这个人呢?
这不无原因,原来武怀民的真正名字,叫武广惠,怀民,只不过是武翠莲“怀”念
李逸“民”,所取的小名罢了。
武怀民在江湖上一个外号叫“云中雁”,各派的人反而不认识武广惠,只知道“云
中雁”是太清教的监堂。
武怀民到梅山庄比武,也是以“怀民”小名上擂台,后来他道出“云中雁”三个字,
所有的人才知道是太清教的监堂。
赵亦秋到九华山来,问起“武怀民”这个名字,自然没有人晓得,何况他又出口蛮
横,才惹起一场搏斗。
太清教总堂在江湖上声誉极高,足可与九大门派对抗,又属堂堂正派教会,极受武
林道上人物尊重。
内中高手,均是知礼之士,如非赵亦秋生性傲然,出言相讥,太清教的人虽不知武
怀民就是武广惠,也可能代为一访。
但赵亦秋却认为他们故意不代为引见,一激起无名怒火,不管太清教的声誉如何,
先是大闹一番!闲话表过不提。
再说武怀民一见各位内堂高手兵刃在手,额角微汗,知道有人夜闯本教,开口向杨
百川问道:
“杨堂主,适才好像发生了事吗?”
杨百川叹了一声,道:
“嗯,不但发生了事,而且还打伤本教三个门人。”
武怀民剑眉一挑,说道:
“是谁有这么大胆子,竟敢如此蔑视本教?”
“阴阳剑客。”
杨百川阴阳剑客四个字一出口,武怀民心里暗吃一惊,问道:
“你说阴阳剑客刚才大闹本教?”
杨百川点点头,武怀民又急问道:
“他人呢?”
杨百川说道:“带伤而逃!”
这一下武怀民心里冷了半截,想不到他要找阴阳剑客,而阴阳剑客却先到九华山太
清教,而现在又走了。
武怀民又问道:
“你们怎么会跟阴阳剑客交上手?”
杨百川道:
“武监堂,阴阳剑客上本山之后,说要找武翠莲与武怀民这两个人,王全告诉他没
有这两个人,他又不信,而且辱骂本教。”
武怀民一想,这也难怪,自己明明告诉他太清教,他找到这里,以为门人骗他,何
况他做事向来任性,找不到人自然动怒,而门下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叫武怀民呀。
至于武翠莲,教下更没有人晓得她就是教主,武翠莲除了发布命令之外,所有大权
均操在武怀民的手里,从来没有一个见过她的面目。
如非紧急大事,教主决不出面,如果一出面,脸上围着一条黑纱,从来没有一个人
见她长的什么样。
武怀民一听阴阳剑客一走,心里一急,说道:
“你们为什么让他走?”
杨百川苦笑道:
“报告监堂,我们无法把他留下呀。”
武怀民一想也是,说道:
“烦请各位在本教九华山范围之内,查寻一遍,一见到阴阳剑客,马上报讯给我,
不必跟他动手。”
武怀民看了他们一眼,又道:
“武怀民就是我的乳名,各位大概还不知道,如果以后阴阳剑客再找武怀民,各位
决不能跟他动手。”停了一停,说道:“那么烦请各位查寻一遍,是否有阴阳剑客的踪
迹。”
这些人应声“是!”分别往各处追寻而去!
武怀民叹了一口气,缓缓向总堂走来。
到了总堂,他觉得必须告诉他母亲武翠莲这件事,他奔到总堂后山的岩洞里,见了
武翠莲。
在这后山一里之内,教上没有一个人敢跨进半步,这是教主静修福地,如有人不听
教令,必定遭教规制裁。
除了监堂武怀民之外,可以说太清教自创堂以来,没有一个人走进这里半步。
教中均是知礼之士,教主待他们情同手足,义薄云天,他们自然也不会做出对不起
教主的事来。
武翠莲是个约四十岁的女人,她的脸上,深刻着无数的皱纹,岁月带给她苍老,但
依然掩饰不了她姣好的容貌。
这个从阴阳剑客身上失去一切的人,她把余下的生命,创造了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开创太清。
多少日子以来,她怀念阴阳剑客,她为他付出一切,但阴阳剑客带给她的,只是心
灵的创伤。
她渴求见到阴阳剑客,她又恨他,她的岁月里,便充满着这矛盾的心理。
她当初离开阴阳剑客之后,便在这山洞里住了下来,她又在这山洞里得了一本上古
失传奇书,每天勤习奇书上记载的一切,不久武怀民出世了,她教他从阴阳剑客身上学
到的阴阳剑法,再读和自己的武功,成为一套独特的剑法。
阴阳剑客被人围攻而死的消息,曾传到她的耳朵里,她不认为阴阳剑客的死是可惜
的,她认为他死有余辜。
然而,她暗地里哭了,当然,哭是免不了的,一个她深爱的人死了,她会不伤心么?
现在,她又听到阴阳剑客重现,自然,人类一种本性的欲望,使她开始再祈求见他
一面。
于是,她告诉武怀民所有的一切情形,叫他遇上阴阳剑客,一定叫他到这里来,如
果他不来,可以把他杀了。_
是的,她恨阴阳剑客,她恨阴阳剑客使她青春虚度,红颜自怜,阴阳剑客使她葬送
了一切幸福。
一阵脚步声传来,使她从回忆中惊醒,来人正是武怀民。
武怀民忙跪了下去,叫了一声:“孩儿参见母亲。”
武翠莲轻轻叹了一口气,慈祥地看了他一眼,道:
“民儿,你起来,妈有事问你,适才我听见金铁交鸣之声传来,不知为什么,教下
跟何人交上手不成?”
武怀民点点头,武翠莲又道:
“本教以礼待友,怎么会跟人交上手?”
武怀民眼眶一红,沙哑道:
“对方是我父亲呀!”
武翠莲心里一震,说道:
“是阴阳剑客吗?”
武怀民点了点头。
武翠莲的脸上肌肉,有些抽动,忙问道:
“他人呢?”
武怀民道:
“走了。”
一阵黯然神伤涌上了她的心头,眼泪如泉,从她眼眶里涌了出来,她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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