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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霸江湖
第十五章 苦心孤诣
古剑秋迎过来,又作揖又打拱地连声道:“大师兄,请!请上座!”
追风剑丁威双目平举直视,就象没有见到古剑秋似的,大步一直来到陈平面前,厉声
道:“老二,这是怎么回事?”
定风剑陈平离座垂手,惨笑道:“大师兄,这是师妹她要……”
丁威吼道:“师妹她要……你这师兄是干什么的?是师妹照顾你,还是你照顾师妹?”
陈平被骂得头垂到胸前,纵有理由,当着众多武林前辈的面,也只有忍气吞声,不加分
辩。
天香银凤卓菁雯含着眼泪接口道:“大师兄,你不能怪二师兄,是我自己看中了秋哥
哥,要嫁给他。”追风剑丁威一楞,呆住了。
眼前的事实,似乎比他所猜想的更为严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半天,才
张目问道:“什么!你要嫁给他一古剑秋?”
古剑秋笑着接口道:“现在就是小弟与雯妹定吉时刻,有请大师兄代表女方主持佳
礼。”
追风剑丁威怒目一横道:“谁和你说话!”
天香银凤卓菁雯真怕追风剑丁威把古剑秋激怒了,坏了她的整个计划,玉面一寒道:
“师兄,当着天下群雄之前,中州剑客的女儿,自己答应的话,可不能不作数。”
追风剑丁威悲声道:“师妹,你难道不想想师门一向的清誉。”
卓菁雯冷笑一声道:“什么清誉不清誉,当今武林之中,又谁不是苟活求全,嫁—个软
骨头,又何如嫁—个敢作敢为的大丈夫。”
“好!”一阵掌声爆了起来。但,至少还有一半人,忽然都低下了头,也不知他们心中
这时的感受到底是酸,甜,苦、辣中的哪一味。
追风剑丁威一向就拿这位师妹没办法,这时更是没有招架之力,一顿脚,回身就走道:
“不管你怎么说,我不能对不起师父。”
古剑秋横身阻住他道:“那你是不承认我们的婚事了!”
丁威怒目相对道:“不承认又怎么样?”天香银凤怕古剑秋伤了丁威,急声叫了声:
“大师兄……”“你也不用管我。”
古剑秋剑眉双飞道:“那你也不承认我是你的妹夫!”“这何用问?”
古剑秋道:“雯妹刚才亲回答应嫁给在下,已有天下各方前辈在此为证,你纵是不承认
也改变不了雯妹将为在下夫人的事实。”话声一顿,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往桌上一
拍,一接道:“如果你不承认在下是你妹夫这里有匕首一把,你知道在下中了你们什么阴
谋,那就请你亲自成全你师妹,将来守望门寡吧!”
说罢,卷起衣袖,手臂也送到了追风剑丁威面前,追风剑丁威只要拿起匕首,在古剑秋
臂上一划,他们的愿望就好达到了。
可是,追风剑丁威一想到“望门寡”三个字,他却犹豫了,什么他都可以不考虑,但古
剑秋如今终究已是师妹的丈夫了呀!
天香银凤卓菁雯生怕大师兄顾虑她的将来,放过了这天大的好机会,急得不顾掩饰口齿
启动,用“传音入密”神功道:“大师兄,不必替我着想,利用这个机会,快快除去这个小
魔头!”
追风剑忽然大叫一声道:“不!我不能!”反身向外狂奔了出去。司徒兄弟身形一晃,
又把追风剑丁威阻住了。
古剑秋轻喝一声:“放他去好了!”司徒兄弟一闪退开,追风剑丁威带着一声惊心动魄
的悲号,消失在夜色之中。
古剑秋举目打量了全厅一眼,只见凡是正派门户中人,脸上无不现出了悲痛的神色。他
暗一点头,忖道:“恨吧!恨我吧!我要不打破你们的苟活迷梦,你们一辈子也不知道发奋
图强。”
接着他目光一转,落到天香银凤卓菁雯脸上,冷着面孔道:“雯妹,你刚才和你师兄说
了些什么话?”
定风剑陈平哈哈一笑,抢着道:“敝大师兄的脾气一向如此,古……妹夫何必再提,还
是坐下来,敬各位高宾一杯喜酒吧!”
天香银凤卓菁雯的脾气可真怪,定风剑陈平替她开脱,她却挺身而答道:“我要他趁此
机会杀了你古剑秋!”
她起初答应嫁古剑秋是不知古剑秋已经知道中了“血里红”之毒,刚才听了古剑秋的
话,这才知道古剑秋无所不知,在这种情形之下,她那舍身喂魔的计策,已是摆明了行不
通。
既已行不通,她又哪能再嫁给古剑秋,白白牺牲,她的脑筋可比定风剑陈平快得多,所
以立即又改变了主意。
古剑秋忽然一笑道:“你不在乎守望门寡?”
卓菁雯冷笑道:“我嫁给你的目的,本就为了制你于死地。”
古剑秋摇头笑道:“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狠心的人?”天香银凤卓菁雯离座而起道:“你
可要当面证实?”
古剑秋道:“请!”随手将桌上匕首递给了天香银凤卓菁雯。
卓菁雯接过匕首,反脱一带,一压,正好划在古剑秋手臂上,一股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
了下来。
司徒兄弟惊呼出声,齐向天香银凤卓菁雯扑去。古剑秋却哈哈一笑,挥手道:“下去,
没你们的事!”司徒兄弟身形是停住了,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惶急地道:“那‘血里
红’……”
古剑秋道:“两位放心,本人是被家师在毒药里泡大的。已是百毒不侵之体,哪怕区区
“血里红’之毒?”“你不怕‘血里红’之毒?”“雯妹,你失望了吧!”
天香银凤卓菁雯“唉”了一声,恨恨地道:“你……你……这……不得好死的!”反身
内外奔了出去。
古剑秋也不阻拦她,只在她身后笑道:“雯妹,小兄对你海枯石烂,此情不移,当你心
情平静之后,欢迎你随时回来,成就鸳盟。”接着,回头向定风剑陈平道:“陈兄,今日之
事,在下至为抱歉,我也不留你了,请吧!去照顾令师妹去吧!”
定风剑陈平真想不到古剑秋这人比他师妹更怪、他竟这样轻易地放过了他们,一声:
“后会有期!”向厅中众人拱手一礼,急急追他师妹天香银凤卓菁雯去了。接着,古剑秋意
态珊珊地向大家一拱手,道声:“失陪!”进了内厅。
在他背后,响起了老庄主古斌的笑声道:“年轻人的感情,过过就会平息下来,各位不
用替他担心,请啊,还是喝咱们的酒!”
古剑秋展开身形,只消片刻时光,便已追上了天香银凤卓菁雯和定风剑陈平两人。只见
他们两人,一个在前疯狂似地飞奔,一个在后没命地呼叫:“师妹,师妹,你……你要想得
开啊!”天香银凤卓青雯充耳不闻,脚下跑得更快了。
古剑秋忽然身形一斜,绕了一个大圈子,越过他们,同时一抹脸,戴上一副特制人皮面
具,三把两把地脱去外衣,现出另一身装束,晃身迎向天香银凤卓菁雯,笑喝一声道:“丫
头,你这是发了什么神经病呀?”
天香银凤卓菁雯这次人实在丢得大了,只恨不得死了才好,所以任由二师兄在身后急追
急叫只是不理。自然,她也不会注意其它的事情,古剑秋一声冒叫,直叫得她一震,停下了
身形。
当天香银凤卓菁雯定睛认出来人时,一声悲呼:“朱老伯伯,你害死我们了!”一头歪
了过去,扑在古剑秋肩头上,放声哭开了。
古剑秋玉人在抱,心中有点紧张,轻轻摸着她的秀发,学着多事老人朱一吾的声音道:
“别哭!别哭!你纵是要把罪名加到我老头身上,也总得说个明白呀!”天香银凤卓菁雯没
有开口接话,依然哭个不停。
这时,定风剑陈平才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先向古剑秋假扮的多事老人朱一吾行了一
礼,也一旁劝慰天香银凤卓菁雯道:“师妹,师妹,图谋虽然不成,但你的牺牲精神,却无
异是今日正道武林的醒世警钟。”
天香银凤卓菁雯渐渐止住悲声,一抬螓首道:“还说哩,羞都羞死了人!”假多事老人
朱一吾笑道:“到底是什么事呀?一时怪我,一时怪人,可把我老头子弄糊涂了呵!”
天香银凤卓菁雯望了定风剑临平一眼,螓首一垂,跺了一下莲足,“哼!哼!”两声,
没有了下文。但,意思却表示得很明白,那是要定风剑陈平代言了,她哪能说得出口。
定风剑陈平于是把在古庄的一切经过,说给假朱一吾听了。
假朱一吾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道:“能得到这样一位小英雄为夫婿,那是天大的喜事
啊!你不谢我倒也罢了,怎么反而怪起我来了?”
天香银凤卓菁雯在连番打趣之下,那沉重哀伤的心情,竟然轻松了不少,揪着假朱一吾
的衣袖,不依地撒娇道:“不,不,要不是你老人家去找爹管闲事,我们也不致落得这样惨
兮兮,这个仇,这口气你得想办法替我出了!”
假朱一吾见她心情开朗了不少,内心也为这一轻,一捋长髯,咳了一声,正色道:“你
真要出这口气!”卓菁雯道:“雯儿此志,永矢不二!”
假朱一吾听得打了一个冷战,说道:“你真这样恨他?”“难道你老人家还没有认清他
的真面目?”假朱一吾微微一叹道:“一个人,有时对自己都认识不清,要认识别人,谈何
容易。”微微一顿,忽然双目在天香银凤卓菁雯脸上一定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老夫问你,你吃不吃得苦中苦?”
天香银凤卓菁雯一脸坚决之色道:“朱老伯伯,还有什么事比我卑颜侍敌更苦的么?”
假朱一吾—拍卓菁雯肩头道:“好,孩子,老夫成全你了。”天香银凤卓菁雯一脸迷惑
之色道:“朱老伯伯,你准备帮我什么忙?”
假朱一吾道:“我帮你练成惊人绝艺,将来叫他败在你手中好不好?”
天香银凤卓菁雯高兴得跳了起来,但又有点不大相信地位:“真的么?”
假朱一吾沉声一叹道:“令尊一身功力的被废都因老夫多事所致,此心耿耿,无日得
宁,所以老夫曾费了些时日,苦寻传说中的两样东西,结果皇天不负苦心人,两样东西都被
老夫找到了。”他边说话,边从怀中取出一本绢册,一粒蜡丸,托在手中,道:“这本绢
册,就是武林中梦寐以求的‘天一神功’,这粒蜡丸,便是‘天一神丹’……”
声音未了,天香银凤卓菁雯和定风剑陈平都变色惊叫了一声。
假朱一吾微微一笑,忽然,暴喝了声:“雯儿,张开嘴来!”天香银凤卓菁雯不及细思
之下,檀口微微一张,只见一道红光从假朱一吾手中射出,迅如灵蛇。
她只觉口中一凉,一颗清香扑鼻的药丸已是顺喉而下,滚入腹中。天香银凤卓菁雯“天
一神丹”人腹,这才惊叫了一声道:“朱老伯伯,你……你……”
假朱一吾双目神光一闪,瞪口道:“废话少说,‘神丹”已经成了你腹中之物,还不快
快与我老头子盘膝坐下,运功调息,吸收药力!”
天香银凤卓菁雯含着热泪,应声道:“是!雯儿遵命!”话声中,人已斜飞出去,落身
一棵大树之下,盘膝合目,运起功来。
假朱一吾向定风剑陈平一招手道:“来,老夫也不能独好了你们师妹一人,我这里有十
二招剑法,先教给你,你再转教你那些师兄师弟吧!”于是,他们两人,一面替天香银凤卓
菁雯护法,一面练起剑来。
这十二招剑法,竟好象是定风剑陈平师门剑法的精髓一招一式,都和他师门剑法相辅相
成,师门剑法之中渗入这十二招剑法,简直成了无缝天衣,威力陡增数倍不止。
定风剑陈平一学之下,就大为惊异,忍不住问道:“朱老前辈,你这十二招剑法……”
假朱一吾老气横秋道:“你是学本事要紧,还是说话要紧?”定风剑陈平一哆嗦,哪敢
再开口,只好在闷葫芦里专心学剑了。
其实这十二招剑法,正是古剑秋针对大风剑法的缺点研创出来的。要知古俨秋一身所学
博杂已极,加上他本身天赋奇高,和事事留心,上次与中州剑客卓哲元交手之后,中州剑客
那套名动江湖的大风剑法,竟被他发现了许多漏洞。于是他就有心帮对方一个忙,在没事的
时候,替对方研创了这十二招剑法以补偏救弊,使大风剑法成了一套真正的完美剑法。此中
内情,古剑秋又哪能告诉这位定风剑陈平。
天香银凤卓莆雯调息未毕,定风剑陈平已先学会了这十二招剑法,以后威力的大小,那
就看他们师兄弟自己的努力和各人的天赋才智了。
假朱一吾教会了定风剑陈平那十二招剑法之后,将那册“天一神功”往定风剑陈平手中
一塞道:“你师妹功将行满,我不愿和她多罗嗦,你把这‘天一神功’交给她,大家找一个
隐秘的地方,练好功夫,再去找古剑秋算账吧!”说罢,不待定风剑陈平再有开口的机会,
拔起身形就走了。
古剑秋做了这件事之后,心中略安,回到藏衣服的地方,正要穿回外衣时,却忽见老远
有一条人影疾驰而来。
人影越来越近了,古剑秋神目如电,已看清了来人是谁,心中一喜,横身飘出,挡住来
人哈哈一笑,道:“来者可是多事老人朱一吾老前辈?”
多事老人朱一吾身形猛然一刹,落在古剑秋身前,随又霍地退了三步,一阵迷惑道:
“尊驾是谁?竟敢当面冒充老夫!”
占剑秋哈哈一笑,揭下人皮面具道:“晚辈,古剑秋!”
多事老人朱一吾修眉一皱,不乐地道:“老弟,有些事情你未免做得太过分了。”
古剑秋笑道:“老前辈放心,晚辈绝不敢有辱你老清誉。”
多事老人朱一吾道:“不问你冒充我身份的事,我是说你对待卓老儿二徒一女的手段,
未免太狠,把他们折辱得过分,尤其雯丫头一个女孩子家,她还能活得下去嘛?”话声一
顿,“唉”了一声,接道:“你要对付他们,为什么不不先找我商量商量?”
古剑秋道:“晚辈没错呀!”
多事老人朱一吾气得老睑发白,顿足道:“人家好好一家人,被你弄得惨兮兮,你还没
有错,你……你……老夫真怀疑从前你向我说的那些话了。”
古剑秋道:“晚辈确实没有做错!”
多事老人朱一吾苦笑一声道:“你大概又有骗人的理由,老夫就再听听你的道理吧!”
此老气是气,但古剑秋那静如山岳的郑重样,还是把他折服了。
古剑秋道:“晚辈的理由,只有四个字,那就是‘苦其心志’。”
多事老人朱一吾一叹道:“一个柔弱的女子,你就是逼死了她,还能逼得出一个什么名
堂来?”
古剑秋道:“刚才晚辈化装你老人家追上他们,已有所安排了,包你不出三年,卓姑娘
再出世时,便足以领导各大门派和我们这些妖魔鬼怪一战了。”一口气说到这里,忽然叹了
一口气,接道:“到时候只怕还得麻烦老前辈设法替晚辈留一条退路。”
多事老人朱一吾望了望古剑秋,想到古剑秋将来必然的处境,不由也是一叹,脸色有些
戚然了。
古剑秋却忽然朗笑一声,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不知老前辈对我的看法,能不
能恢复?”
多事老人朱一吾讪讪地一笑道:“你说来倒是很像那么一回事,只不知你刚才追上他们
做了些什么事,也该让老夫知道知道,以免将来碰见了他们不知所对。”
古剑秋道:“这个当然,晚辈理当对老前辈说明。”接着便将刚才的经过,据实告诉了
多事老人。
多事老人朱一吾只乐得笑嘻嘻地道:“你这样一来,用真是替老夫脸上贴金了。”
古剑秋道:“将来这种事情还多着呢!只是你老人家如果因此倒了霉,可不能说晚辈有
意陷害你呵。”
多事老人朱一吾呵呵笑道:“老弟,你是好事做尽,恶名自背,老夫不劳而获,就是倒
了霉,也是应该的。”
“老前辈真不怕倒霉?”
多事老人朱一吾道:“老弟又有什么往脸上贴金的好事,让老夫沾光?”
古剑秋一笑道:“我们边走边谈吧!”于是,他换回了自己的装束,恢复了本来面目,
和多事老人朱一吾—同回了古庄。
由于今日情形特殊,当此古庄开府大宴天下群雄之日,古剑秋与任何人走在一起,都是
礼貌问题,无需担心别人疑心。只是,当他们快近古庄时,二人仍表演了一趟“虚情假
意”,用过分客气,掩盖了真正的友情。
回到古庄,多事老人朱一吾自去与各正派同道周旋,古剑秋却被古夫人传了进去,足足
训了两个时辰。
古剑秋一腔心事,有苦说不出,他所能做的。只有闷声挨训;默不作声。要不是老庄主
古斌正在热衷中霸天兴头上,赶来把他叫了出去商议大事,可能这顿训,两个时辰都训不
完。
午夜,古剑秋抱着枕头,闷声大哭了一场。
第二天一早起床,古剑秋又成了一块又硬又冷的钢板,周旋于黑白两道群雄之间。
古庄开府之宴,是定在正午举行。但,天刚一亮,古庄前院广场上,就已是人山人海闹
翻了天。
为了什么?这又是古剑秋的花样。
原来由于所请宾客,无一不是黑白两道知名之土,在座次编排上,发生了问题。到底谁
坐首席,谁陪末座呢?
这个问题,不但办事人作难,就是老庄主古斌也无法像天平一样,决定谁上谁下。而武
林人物对那座次的上下,又重视得要命,一瞪眼,就怪上了主人。
于是,就凭着古剑秋一句话:“凭武功分高下!”在广场上搭起了三座高台。三座高台
分别装饰着红、黄、蓝三种颜色,配合着大厅之内三种席位的等级。
红色最高,黄色次之,蓝色更次,另外还有一种设在露天里的露天席,那算是不入流的
等级。
三座高台,就是决定席次高低的比武场地。每座高台上都有古庄派定的掌台高手。
红台上是十六位六旬左右的老者。黄台上也是十六位却都是四十岁左右的精壮大汉。蓝
台也是十六位,不过是些二十四、五岁的初生牛犊。
比武定座的规定是:1、每台十六位掌台,任人指定挑战。2、过手以二十招为限,平手
算挑战者胜。3、胜得红台掌台者,入最高席次,胜得黄台掌台者,人次等席次,胜得蓝台
掌台者,入三等席次,不愿上台比武,或败于蓝台者,不入席,露天席款待。4、个人名义
决定个人席次。5、团体名义决定团体席次,任何—个团体,可选派一位武功最高的上台比
武,一人的胜败决定整个团体的席次高低。6、擂台选定,任由挑战者随意,可以由蓝、
黄、红步步高升,也可以由红、黄、蓝节节下降,更可以采取中庸之道,先打黄台。7、来
宾不分身份,一律平等,不设保留席次。
这种别开生面的定席方法,虽使各方来宾心底多少有点不快,但却另外给了他们一种人
前露面的鼓舞。
尤其是那些名声不大显赫,闻风而来的不速之客,都抱着赌钱的心理,跃跃待试,如能
一举成名打入上等席次,那岂不是意外的收获。有了以上的心理作用,古剑秋这个花样,一
开始就显得非常成功。
因为,天还没有亮,三座高台之前,就挤满了跃跃欲试的自命高手。天刚一亮,就有人
叫着要登台露脸。
好在开始比武的时间没有硬性规定,只要台下有人要求,古府也就来者不拒,马上接
受。最早的这一批,大约都是眼高手低之流,起初大家的目标集中在红台之上,都想一举成
名,坐上上等席。
只见一个一个向红台之上跳去,又见他们一个一个地一伸手又跳了下来,似乎连半招都
没过。
红台不成,于是目标又集中到了黄台,黄台经过一阵热闹之后,风水又转到了蓝台,蓝
台一阵热闹下来,只有一位名叫震三江的胡大勇在胸前获得了一条蓝色的缎带。
前后差不多两个时辰之间,上台交手的人数,不下三百多人,除了一位荣获三等席之
外,其余的都只有等外的命,坐露天席了。
经此一来,广场中那三座擂台,在人们心目中的分量,陡然倍增,高得令人不敢再存侥
幸之心。纷纷乱乱的广场,顿时变得静寂下来。古府的威望,也顿时在大家心目之中倍增。
当古剑秋上台请打过擂的人,退到两边的时候,竟没有一个人敢发半句横,悄悄退开,
把场中空了出来,接着古府派人在广场中设了二百多个座位,于是真正被邀而来的真正贵
宾,才在古霸天陪同之下,进入场中。
这些贵宾之中,白道群中的各大门派尚未出现,到场的只是一些独来独往,无门无派的
奇人异士。
皆因各大门派这次参加首府开府之宴,心里别扭得很,所以人虽到了,却没有住进古府
宾馆,各自在信阳找了住所,因此不能及时赶来,和大家一同进场。
对于这一点,古剑秋没有任何不快的表示。至于黑道群雄,除了南霸天罗府至今杳无音
信外,西、东、北三位霸主都亲自光临,其他黑道高手,凡是被邀请的,更无任何一人缺
席。
古剑秋对于南霸天罗大鹏的不赏睑,似乎看得很重,单看他每次问起南霸天罗大鹏时,
那双蹙在一堆的剑眉,就知道他心里是多么不高兴了。
群雄入座之后,虽然各大门派还没有到场,由于这仅是编席手续,到时个别办理。没有
等待到齐的必要。所以,容得大家一坐定之后,古剑秋重新上台作了一番说明,接着就开始
了比武。
别看座中人人也都想身列高等席次,但外形上的表现,却是显得非常含蓄,纵是平日杀
人不眨眼的魔头,在这时候,也再看不到那的霸王的恶形恶像。
因为他们个个目力极佳,看了红台上那十六位掌台老者之后,都暗暗吃了一惊,心中有
些不安了。
当然,人多了,就难免有人认得那十六位中某些人的身份来历。则
就拿上次东、南、北三霸天在古庄落得灰头灰脑那件事来说,那位一掌就打败了北霸天
手下总教练生死掌胡达的老者,就在红台掌台者之内。
事后经东霸天尤志雄调查的结果,原来那位老者就是三十年前单掌上华山的金刚手陈
威。
那时华山派可不象今天这样没落,如云高手,竟阻不住他七进七出,这金刚手陈威的厉
害,可想而知了。
座中能完全说得出红台上十六位老者底细的,也只有东霸天尤志雄一人,这当然是司徒
兄弟从前替他做的工作。
只是此人从不做利人之事,这种资料,他哪会向别人透露,心里只想看别人的笑话。
这时,台下的人固然都想获得高等级的席次,却更怕丢人现眼。
所以,古剑秋宣布完了半天之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面上是客气,骨子里却
是都不愿打头阵,当别人的镜子。
古剑秋向场中群雄扫了一眼,含笑道:“西府威镇天下,领袖群雄,这道场就请西府洪
霸主倡率如何?”
东霸天尤志雄向古剑秋打了一个眼色,领先鼓起了掌声同时笑向西霸天洪杰道:“洪兄
到底是四霸之首,古老弟对你特别尊重,把这道场荣耀送给了你,请呀!”
西霸天洪杰毕竟不凡,更不失身份,向身旁带来的一位瘦小干枯黑头发白胡子的老人微
一颔首道:“芮兄麻烦你了。”
那黑头发白胡子老人一笑道:“霸主,落个等外,你可得多多包涵呵!”
口中话未说完,人已就座位中腰不挺,脚不拔地飘身到了红台之上。
红台之上,那十六位掌台老者,安坐不动,另外由三寸舌林玄亮上前接待道:“请台端
见采。台端上台是代表团体,还是个人?”
这是避免纠纷的例行问话,那黑头发白胡子老人微笑道:“老夫代表西霸天洪府!”
三寸舌林玄亮道:“好,那么请选定对手。”
黑发白胡老人顺手指着右边为首一位道:“老夫想领教领教吴兄的天罡散手!”
天罡散手吴景的确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台下尽管认识他真面目的人很少,但他的大
名,却很少有人不知,当时台下便起了一阵轻微的动荡。
天罡散手吴景起座笑道:“能得鸟头瘦芮老兄看得上,老夫至感荣幸。”双拳一抱,说
了声“请!”含笑屹立以待。
鸟头瘦芮成化不但名头更响,而且更是一位惹上了倒霉,令人头痛的魔头。
他们两人在台上这一答话,引起了台下一阵“嗡嗡”的议论之声。
台上,鸟头瘦芮成化笑脸相问道:“吴兄,你多少招能胜得了老夫?”
天罡散手吴景道:“在芮兄手下,在下相信还能支持个五六百招。”五六百招才能分胜
负,可见他们两人功力相差极微。
鸟头瘦芮成化哈哈大笑道:“可是规定二十招分胜败呀!”
天罡散手吴景道:“你我之间,二十招只怕分不出胜负。”
鸟头瘦芮成化道:“既然二十招之内分不出胜负,还动什么手!莫如免打,照规定,算
是平手老夫胜,你说好不好?”
天罡散手吴景一阵犹豫,道:“此事关系重大,小弟不便作主。”“谁能作主?”
古剑秋飞身上台,接话道:“芮老前辈言之有理,晚辈完全同意,只是不知何以对台下
众贵宾交待?”
鸟头瘦芮成化这个提议,虽说不合规定。但不能说不合理,明知两人功力相差无几,二
十招绝分不出上下,非要他们打一场,说来实在有点近乎儿戏。
古剑秋气势磅礴,拿得起放得下,一口答应下来了。其实,他也不怕别人挑眼,他就是
要表现这个劲儿。
鸟头瘦芮成化呵呵笑道:“从善如流,老夫佩服你了,向台下交待的事,自有老夫负
责,少霸主请回!”
古剑秋含笑而退。
鸟头瘦芮成化双目凶光陡张,向台下一扫,道:“有哪位不服的,老夫在此候教!”一
副横不讲理的态度使了出来。
台下当然有人不服,他们不服的原因,倒不是不服他轻而易举地通过了红台,而是不忿
他白白剥夺了大家的眼福。
可是,经他这一恃强叫阵,却又没有人敢吭气了,本来也是,自己要打,尽可上台去找
掌台的打,犯得着怄这种闲气吗?
因此,表面的反应是不服也服了,且暴起了一阵掌声。
三寸舌林玄亮朗声道:“西霸天洪府荣登上座!”同时将一盒与洪府人数相同的红缎带
给了鸟头瘦芮成化。
这倒好,有了可以取巧的漏洞,东霸天尤志雄可抓住这个机会了,暗中向他身旁一位独
眼老人扯了一下衣襟。
那老人立即飞身上台,叫道:“老夫金睛无双鱼化龙代表东霸天尤府,请贵掌台单翅大
鹏展云开答话。”
台上站起了一位单臂独手的伟岸老人,笑道:“鱼兄,想不到我们现在是各为其主
了。”
金睛无双鱼化龙道:“前人开路,后人行,我们两人也可免了吧!”“那是鱼兄给小弟
保留颜面,小弟敢不遵命。”
金睛无双鱼化龙替东霸天尤志雄取得上等席位,下台去了。
北霸天董成正待派人上台时,忽闻一声震天大喝,一条人影从广场东北角上疾飞而来,
几个起落,上了红台。
此人看去年纪不大,约在二十五、六之间,长得一身黑皮,又高又大,宛如铁塔一般,
他人在台上一站,几乎伸手就可以摸到台顶。
他鼓着比鸡蛋还大的一双巨目,吼声道:“老子无敌金刚李天霸!”一双眼睛滚来滚
去,在十六位掌台身上转了半天,选了一位又小又矮的掌台说道:“你出来!”
敢情,他一个也不认得,选了半天选了一个自认可以吃得住的小老头。那小老头走到他
面前,就象一株大树下的一根幼苗,相差了一大截。
那小老头仰着脸道:“你可是要和老夫过手?”
无敌金刚李天霸大巴掌一拍胸口道:“凭老子无敌金刚李天霸,我看你不要打了,学他
们的样认输算了吧!”
那小老头仰着头,笑道:“老夫要打!”
无敌金刚李天霸一瞪眼道:“你真要打,受得起老子一拳吗?”双拳向那小老头子脸前
一晃,那拳头真比那小老头的脑袋还大。
小老头子屹立如故,道:“你试试吧!”
无敌金刚李天霸舌绽春雷,大喝一声,两只拳头,猛然向下一压,向那小老头头顶上砸
去。
小老头子一声轻笑,道:“去吧!”双手并出,右手一翻,搭在无敌金刚李天霸左手腕
脉上“顺手牵羊”向前一带,右脚同时飞起一脚“魁星踢斗”,踢在无敌金刚臀部。
那无敌金刚一条身子,忽然凌空飞了起来,像一只元宝似的,滚下台去,骨碌碌爬起来
一溜烟跑了。
广场上暴起了一阵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司徒青匆匆走了过来,道:“各大门派就在门外等候少霸主出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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