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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一指令
二十一、断脉掌
杨玉颤抖着手,揭开了石啸天脸上的面巾。
跃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丽绝伦的脸!
一张真正使男人心热心跳、如醉如痴的脸,一朵春天百花园中怒放的皇冠之花!
后山林本就群芳竞妍,姹紫纷呈,但由于石啸天这一朵水灵灵的奇花出现,使芳野顿有
群芳失色之感。
任何男人,只要一看到这张脸,便会心授魂予,想入非非。
杨玉不是圣贤,他是个男人,真正的有血有肉的男人,没有任何与众不同之处。这张脸
更使他心旌摇荡,不能自己。但他没有邪念。这才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那张美丽的脸上,樱桃小嘴盖着一抹血沫,杨玉赶紧掏出怀中母亲的梅花手帕擦去血
沫,将药丸喂了下去。
杨玉勾勾地盯着那张脸。他并非为那张绝世佳人的脸蛋迷住了心窍,而是在焦急地观察
着服下药丸后,石啸天的伤情变化。
石啸天眸光浑浊,身子微微一抖,小嘴里又涌出一口血沫。
“石姑娘!你……怎么样?”杨玉单臂轻抱着她,又不敢乱动,只急得头上汗珠滚冒。
刚抹去嘴边鲜血,又一口血沫涌上,再抹,再涌,手帕很快被血沫浸透。
杨玉眼中掉下两颗滚烫的泪珠。看来药丸对这内伤完全无效,石啸天已是危在旦夕,这
到底算是天道不公,还是红颜薄命?
石啸天嘴里的血还在往外涌,杨玉在怀中摸了摸,又掏出他在肖蓝玉身上找到的那块梅
花手帕替他抹血。
石啸天浑浊的眸子中闪过一道闪电似的光亮。肖蓝玉的梅花手帕果然在杨玉身上!
杨玉抹去她嘴边的鲜血,正欲缩回手,她突地伸出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连同手帕一块
紧紧地抓住。
杨玉心刹时悬吊起来,两颊神经像撕裂似的剧痛,她的举动像是一个垂死人断气时的表
现。
“石姑娘!石姑娘!”悲呼之声脱口而出。
石啸天没有断气,相反地她握住杨玉手后,呼吸竟逐渐加粗渐趋均匀,嘴中的血也不再
往外涌冒。
杨玉仰面望天,感激万分,号出一声,“苍天保佑!”
奇迹,这简直是奇迹!
其实,这一点也不稀奇。石啸天除了手脚上的刀伤之外,根本就没受什么内伤,这全是
她假装出来的,她的目的就在于夺取他手中现在捏着的那块梅花手帕。
她缓缓地睁大眼睛,眼里闪烁着迷人的光彩:“玉哥,你是……唯一见到过我面孔的男
人!”
她称杨玉为“玉哥”是有意表示亲热,其实她要比杨玉大三岁。
“石姑娘,我……”杨玉不知该怎么称呼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他被突降的“幸福”懵
了头。
“我现在已是你……你的人了。”她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足以勾走任何一个男人的心
魂。
“我……我……”他仍然找不到适当的词句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她手指捏着他手中的手帕:“这手帕就作为你的定亲信物吧,我们今后……”她声音细
弱下去,把他的手连同手帕,一起轻轻按在自己的胸脯上。
他感到了手心下她那柔软、富有弹性的磁山的颤动,感到了磁山下传来的急剧的心跳。
骤然间,他全身一阵颤栗和痉挛,体内的热火像火山一样迸发开来。
“嗯!”她梦吃似的呻吟着,灼亮的明眸盯着他,手指在拉扯着手帕。
“这……”他未松手,并非因为他着重这手帕,这是师父也就是杀害她全家仇人的手
帕,他在想,这手帕送给她作为自己的定亲信物是否合适。
“你不愿意?”她眸光转暗,声音充满着令人怜悯的伤感。
“我是不是可以换件信物,把娘的这条手帕送给你?”他另一只手拎起那条浸透了鲜血
的手帕。
“我就要这一条。”她捏紧了手帕,满脸娇嗔。
“可是。”他不知如何向她解释。
“我……算是认错人了!”她松开捏住手帕的手指,低下头去,一副楚楚可怜之态,毋
须做作,像她这样的美人,一举一动都是迷人的。
“石姑娘……给……给你,千万别动气,否则内伤又会发作的。”他将手帕塞到她手
中,他不愿让自己心爱的人再受到刺伤。
痴情的男人最容易上当。
她接过手帕,迎着阳光,展开举起。
“好漂亮的手帕……”她哺喃着,像在欣赏他给她的定亲信物。
阳光下,手帕上的梅花图案在变幻,幻成了山崖和洞窟。
这正是她要找的东西!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由于激动,她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杨玉也脸红了,他以为她想到的是他们今后共同创建的家庭。
“等广贤庄洗清三桩血案的冤情后,我们就成亲,什么仇恨、恩怨、谜结、烦恼、不幸
都通通地抛开,我们可以找一块‘世外桃源’住下,我耕田、你织布……”翻腾在他胸臆中
的许多幻想,倏地聚结为一体,变成了一幅幅光彩今目的憧憬。
她心底迸出一声冷笑:“傻小子!还想活着离开广贤庄?”
想到他在广贤庄被群豪剁成肉泥的情景,她脸上绽出一缕惬意的笑。
她将手帕叠好,小心翼翼地塞入怀中。她心中正在考虑第二步计划,对杨玉说的括,好
像也没有听见。
杨玉低下头来:“是谁伤了你?”
她凝视着天空,没有回答。
“是谁伤了你?”他又问。
“哦。”她似梦中惊醒回到现实之中,“是……是‘四大金刚’。”
“四大金刚?”
“就是杀害蒋伯承全家的凶手。”
“狗贼子!他们人呢?”
“我已把他们杀了。”
“你把严大爷也杀了?”
“是的。”
杨玉还要再问,猛觉林外已有人到,于是赶紧向石啸天做了个手势,扭脸喝道:
“谁?”
刷!刷!两条人影落人林中。
双飞翼余微波、梅轻烟立在杨玉身旁。
“她是谁?”余微波问。
“她……”杨玉迟疑了一下,毅然道:“她是我妻子。”
石啸天此刻己落下面巾,躺在杨玉怀中一动也不动。她一身村姑装束,使人无法识辨她
的真实身份。
余微波和梅轻烟惊疑地交换了一眼色。余微波又问:“她怎么啦?”
“被人打伤了。”
“哦,让我看看。”梅轻烟说。
梅轻烟跨前一步,蹲下身子,伸手把住了石啸天的腕脉。
脉微弱,缓慢,且时有时无。
“怎么样?”余微波问。
梅轻烟沉吟片刻道:“伤得很重,随时都会有性命危险。”
杨玉心格登一跳,低头一看,石啸天眼中的眸光又变得浑浊、昏暗了。难道药丸的作用
力已过?他的心顿时又悬吊起来。
“请二位大侠救她一命。”
“她这伤是内伤,为外掌所击,但我不知伤她的是什么掌,若要救她,只有一法。”梅
轻烟瞧着杨玉。
“什么办法?”杨玉急切地问,形露于色,决不是假装。
“把她送到广济寺,求智仁大师医治。”
“求智仁大师?”
“是的。”余微波道,“智仁大师是少林寺的药法大师,人号‘华伦佛’,天下没有他
医不好的病,治不好的伤。”
“好!好!”杨玉抱起石啸天,“我们这就回寺。”
“慢!”一声轻喝,风到之处,陈青云出现在杨玉身前。
“好身手!”余微波、梅轻烟心中发出一声赞叹,难怪伍俊杰兄弟要对这位鹅风堡的石
塔堡丁头领畏惧三分。
“庄主,这姑娘不能带回广济寺!”陈青云抬手挡住杨玉。
“为什么?”杨玉问。
“严堡主未能与我们一同来此,事情就有些蹊跷,现在天王寺四大护法又遭截袭,寺内
情况已是十分复杂,决不能再带陌生女子入寺。”陈青云面容严肃,语气冷峻,因为他已猜
到了这蒙面女子是谁。
“这女子已经身负重伤,命在垂危,难道我们能见死不救?”杨玉板起了面孔。
“庄主若把这女子放在这里,在下相信必会有人来救她。”
“要是没人来救呢?”
“在下愿以脑袋担保。”
“梅女侠说,这女子的伤只有智仁大师才能医治。”
陈青云目光转向梅轻烟:“这是真的?”
“不错。”梅轻烟道,“刚才我把过脉了,这女子的伤是被一种怪异的掌力所伤。”
陈青云立即想到了云玄道长所受的掌伤,这一来倒把他又弄糊涂了,这女子究竟是谁?
“她是谁?”陈青云问。
杨玉咬咬牙,但然道:“我妻子。”
“妻子?”陈青云惊愕得张大了嘴,几乎合不拢来;“你……胡说!”
杨玉心神宁定下来,平静他说:“没有,她确实是我妻子。”
石啸大的身子在杨玉怀中微微一颤,冷如冰窖的心窝里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傻小
子!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痴情傻小子!
余微波说道:“暂且不管她是谁,救命要紧,我看还是先将她带回寺中,见过智仁大师
再说。”
“凌定主既然承认这女子是他的妻子,就更没理由拒绝将她带回寺中。”梅轻烟是个重
情的女子,自然支持丈夫的意见。
杨玉唬起脸:“我是庄主,你是庄丁头领,是我听你的,还是你听我的?”
“庄主息怒,小人不敢。”陈青云只好让步。
此时,后山道上“嘎”地腾起一支蓝色火焰箭。
这是他们互相约定,发现情况时的联络信号。
又出什么事了?
众人一齐跃出林坪外。
广济寺内。中佛堂。
一张竹榻上躺着云玄道长。
智仁大师一手拎着胸前的佛珠,一手把着云玄道长的手脉,端坐在竹榻后的蒲团上。
陈青云、余微波、梅轻烟、伍俊杰、伍文斌、鬼谷子等人坐在堂上靠椅中注视着智仁大
师的举动。
杨玉抱着石啸天坐在竹榻旁的靠椅上,等候就诊。
半响,智仁大师缓缓放下云玄道长手臂,睁开了双眼。
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了智仁大师,等候他宣布诊断结果,其中以鬼谷子最为关注。
云玄道长是鬼谷子在后山洞中发现的,当时云玄道长正在自己运气疗伤。他把过云玄道
长的脉,可是连他这等的“阴阳先生”也把不出这是什么掌伤,所以此刻格外关心。
智仁大师不慌不忙他说:“云玄道长乃是被‘断脉掌’所伤。”
“断脉掌”三字像股寒流掠过佛堂,这是断魂谷白石玉的掌法,断魂谷门果真又复出江
湖!
“不过,云玄道长武当玄门内功十分精纯,虽彼此掌断脉,伤势却并不是无法医治,只
须一位内功高手在三个时辰内替他打通经脉就行。”
智仁大师话还未说完,鬼谷子插嘴道:“智仁大师,在下在后山洞替云玄道长推宫过
血,欲打通其经脉,谁知经脉未打通,却将他打昏过去,至此未醒,不知何故?”
智仁大师道:“老衲的话尚未说完,替他打通经脉的人必须用他本身修炼的武当玄门内
功之法,否则运气不当,脉络差错,只会加重他的伤情。”
鬼谷子恍然大悟:“在下明白了,但眼下哪里去找一位精通武当玄门内功法的人?”
“阿弥陀佛!”智仁大师道,“稍刻,等定然大师到来就有办法了。定然大师当年曾与
武当石慧道长切磋武功,习练过武当玄门内功。”
智仁师袖袍轻轻一拂,两个小沙弥上前,将云玄道长抬迸了佛堂禅房。
“请凌庄主将姑娘放到竹榻上。”轮到智仁大师与石啸天诊伤了。
杨玉将石啸天放躺在竹榻上:“请智仁大师一定要救活这姑娘。”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自会尽力而为,请庄主放心。”智仁大师说
着向两个小沙弥摆摆手。
小沙弥立即取来一个软枕,一根丝线。
“请凌庄主将软枕放在姑娘右手腕下。”智仁大师吩咐杨玉。
杨玉依言塞好软枕。
“请凌庄主将丝线一端在姑娘右手腕上绕上三圈系上。”
杨玉依言系好丝线。
智仁大师一手拉紧了丝线,捏在指间,一手拎起佛珠,闭起双眼,端坐入定。
这便是当年京城名医皇甫石英,入宫为娘娘治病时,使用过的“悬线测脉”。
今日,众人在广济寺中佛堂是大开眼界。
智仁大师手中佛珠停下数次,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一盅茶的功夫,智仁大师才放下丝线,缓缓睁开双眼。
“怎么样?”杨玉急着问。
“是什么掌所伤?”梅轻烟因替石啸天把过脉,也急于想听到结论。
“这姑娘是被‘断血掌’所伤……”
断血掌?众人一怔,谁也没有听过这个掌法名称。
智仁大师不管众人的反应如何,继续道:“此断血掌也是断魂谷门的掌法之一,中掌之
人伤及血脉,不停地吐血,自会脱血而亡。这姑娘伤情虽重,但广济寺却有止血的灵丹妙
药,只要止住了血,姑娘一个对时便能伤愈。”说着,便吩咐小沙弥:去取两粒‘还血续命
丹’来。”
杨玉长长地吐了口气:“谢智仁大师!”
众人对智仁大师的医技,自是惊叹不已。
石啸天在暗中嘲笑智仁大师,号称华伦佛的智仁大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从不说谎的智仁大师,信口一篇谎话,便哄住了她这位说谎话的绝
顶高手。
小沙弥取来药丹交给智仁大师,智仁大师将药丹交给杨玉。
药丹两粒,一红一白。
智仁大师道:“请凌庄主先将红丹给姑娘服下,二个时辰后若不再吐血,便将白丹服
下,如不出意外,明天姑娘便可行动自如。”
“谢大师。”
“老衲还想问一句话,不知可否?”
“大师请讲。”
“这姑娘真是你妻子?”
“是的。”坚决果断、毫不犹豫的回答。
“哦!请诸位回房歇息。老衲也要告退了。”
智仁大师的话刚完,“当——当——当”寺院响起了钟声。
两个小沙弥飞也似的奔至中佛堂:“禀告方丈,定然大师到了!”
智仁大师带着八位弟子,和众人一道迎出广济寺。
定然大师身披袈裟,带着四个弟子踏入广济寺。
陈青云脸色变得乌青、乌青。
定然大师身后,没有天王寺的号称四大金刚的四位护法!
夜色迷蒙,月光暗淡。
空中闪烁着疏落的星星,不时飘过几缕缱绻的云絮。
万籁俱寂,广济寺隐在夜幕中。
一阵无声的风,一条人影掠过佛殿屋脊。
好大胆的贼!竟敢在少林的广济寺殿屋脊上飞跑。
陈青云并不是贼,但他此刻不能不作出贼的举动。他要探听定然大师和智仁方丈的谈
话,以确定他们对杨玉的态度。如果他们要对杨玉不利,他便要先发制人,不管怎样,决不
能让任何人伤害杨玉。
他轻功极好,顺着檐梁一滑,一个倒挂金钟,已挂在内禅房的窗口之上。
内禅房中,九盏长年不灭的酥油灯发出暗淡的光,照在智仁大师和定然大师阴沉的脸
上。
定然大师双掌按住云玄道长的背穴,头上腾起一团云气。
智仁大师一手拎佛珠,一手以二指抵住云玄道长的前胸,头上也是一团白气。
他俩都在替云玄道长疗伤。
陈青云没想到云玄道长会伤得这么重,没想到华伦佛智仁大师居然也有如此内功。
“嘘——”定然大师悠吐长气,双掌缓缓卸下。
“嗨——”智仁大师一声轻喝,指落如飞,在云玄道长身上一连九点。
云玄道长弹身而起,复双膝跪地:“云玄谢二位少林高僧疗伤救命之恩。”
智仁大师双手托住云玄道长:“言重!言重了!这本是佛门应尽之责。”
定然大师拂袖道:“哎呀,你我之间少来这一套!快起来,说说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檐梁上,陈青云悚然一惊,云玄道长原来是个密探?
云玄道长抖抖道袍,盘膝坐下,说道:“贫道奉武当掌门石真道长之命,下山查访当年
断魂谷门令主白石玉及其断魂谷传人一事,承蒙少林寺鼎力相助,不胜感谢。”
定然大师再次拂袖道:“少罗嗦行不行?臭道士,你就简单直说吧。”
“秃和尚急什么?性急还吃得了热粥?这事可比热粥还热乎呢。”云玄道长仍是不急不
慢他说道。
智仁大帅双掌合十,拎着佛珠,说道:“你还不知道定然大师的脾气?别卖关子啦,今
夜的事蹊跷得很呢。”他自己丢了个“关子”给云玄道长。
云玄道长这才正色道:“贫道此次出山至少己查明了六件事。第一件,是白石玉还活
着,藏身在无果崖内;第二件,是鹅风堡的女仆杨贵香就是当年背叛丈夫杨凌风的吴玉华,
吴玉华并没有死,杨玉运回山东老家的只是一口空棺;第三件,是肖蓝玉在黄山石洞窟已经
毙命,临死前将玉笛交给了杨玉,原意是让杨玉把玉笛交给母亲吴玉华,不料杨玉回鹅风堡
时,吴玉华已经装死离开了庄园……”
“她现在哪里?”定然大师插嘴问。
“不知道。”
“真是个没用的道士!”
“你道就那么容易?真是个傻瓜和尚!”
智仁大师道:“别斗嘴啦。你打听到的第四件事是什么?”
云玄道长轻咳一声道:“第四件,是杨玉确实是南侠杨凌风的儿子。”
“肯定没错?”定然大师又插嘴问。
“贫道肯定的事,几时错过?当时吴玉华离开杨凌风,跟随肖蓝玉去石门坎时,已有二
个多月的身孕了。”
“好,暂且就算你没错。”
云玄道长又继续说:“第五件,是杨玉确是肖蓝玉的徒弟,并拥有断魂谷门令主玉笛和
吴玉华留在空棺里的‘龙凤断魂刀’中的龙刀,但杨玉却又不是断魂谷门的传人,他除了肖
蓝玉传授的玉笛内气功、投掷手法和在鹅风堡石塔习练的看来是专门对付杀手的守招外,什
么武功也不会,更不懂断魂谷的邪功。”
“这是真的?”定然大师似是不信。
“那还能假?贫道肯定的事……”
“几时错过!”定然大师接口道,“对不对?”
智仁大师沉吟着:“此事倒有些奇怪。”
“第六件,是断魂谷门确实还有人在,他们隐名埋姓藏在各地,组织十分严密,行动也
很诡秘,孝里铺丝茅村蒋伯承就是断魂谷线上的人物。不过,贫道在查实过程中发现断魂谷
门的人除了杀富济贫,扶弱抗暴,行些侠义之举外,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那当年断魂谷肖蓝玉血劫武林之事,又如何解释?”定然大师睁眼盯着云玄道长。
云玄道长亦瞪眼相望:“你问我,我问谁?我看其中定有原委。另外关于凌志宏的事,
我很是怀疑,可至今仍未查出他的真实身分。”
陈青云的心一阵猛跳,险些从梁上掉下。
“凌志宏收留吴玉华,可能是为了她腹中怀有杨凌风儿子的缘故,他公开认杨玉为儿
子,传庄主位给他,可能是为了保护他,可他为什么要假死焚尸,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云玄道长一双眼睛闪射着鹰隼一般的利光,盯着定然大师。
陈青云头上冷汗直冒。在鹅风堡凌志宏假死的事,只有他和大管家于歧凤两人知道,那
具整容扮作凌志宏火化的尸体,就是他去坟地弄来的。虽然他不知道凌志宏为什么要假死,
但他确实知道凌志宏没有死。
这个牛鼻子道人,居然嗅出老庄主假死的秘密!
“凌志宏是假死?”定然大师问。他在云玄道长眼光的逼视下,显得很不自然。
“凌志宏从小向佛,与少林寺关系不错,他的假死是否与少林寺有关?”云玄道长反诘
道。
“阿弥陀佛!”智仁大师合掌道:“这等事干系到整个武林,所谓‘牵一发而动全
身’,千万瞎猜不得!”语气凝重,且带有严重的警告成份。
云玄道长立即道:“请二位大师放心,贫道明白这个道理。”接着,他话锋一转,“天
王寺四位护法未到,是否遇难?”
“十之八九。”智仁大师道。
陈青云的心顿时下沉,神经紧张起来,他勾紧檐梁,仄耳细听。
“贫僧不懂他们为何要加害四位护法?”定然大师语气中带着愤慨。
“制造混乱,在广贤庄挑起武林大斗。”云玄道长沉声道,“只要大斗一起,有人就可
以借口收拾武林残局,出面治理武林了。”
“不错,所以我们要尽力不让他们的诡计得逞。”智仁大师道。
“他们将严堡主杀了。”
“已经知道了。”
“那个受伤的女子,就是百合神教的代理教主石啸天。”
“云玄道长,你说得不完全对,那石啸天根本就没有受伤。”
“哦。”云玄道长轻呼道,“装的倒是十分像,不知大师可曾看出她的来历?”
智仁大师道:“老衲悬脉中测出此女子修练的是一种‘迷玄功’,这种阴门功夫出于乐
天行宫……”
云玄道长接口道:“她莫非是乐天行宫宋娘娘的传人,现在自称为‘玄天娘娘’的宋艳
红!”
石啸天是乐天行宫的传人?!陈青云在梁上又是一惊。
陈青云一惊之际,定然大师双袖突地朝檐梁上一拂:“梁上的朋友,下来一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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