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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神刀
第十六章 巧施援手
这时候,雨已经不下了,晴空万里无云,看样子也不会再下了。
不下雨的时候,太阳晒起来那可就够受了,好在莫言躺在枝叶下、阴凉里,并不觉
得热,可是他心里急,那比晒太阳还难受。
急归急,难受归难受,奈何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正如楚云秋临走时所说,这地方既
隐密又安全,谁也想不到,也根木看不见躺着他这个人。
除非他叫,可是他敢么?他自问还是不敢,那残废老人还在左近,楚云秋还真吓住
了他。没奈何,只好等一个时辰之后了!
既是非等一个时辰后不可,现在急有什么用呢,静下心闭着眼养养神吧,奔走江湖
这么多年,还真难得有这么一刻呢!
莫言闭上了眼养起了神,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个话声传进了耳中,话声来自下头,
清脆、甜美、悦耳,很显然是女子话声,而且是个年轻女于的话声。
那年轻女子说道:“姑娘,怕是咱们听错了吧,你看这儿破得这个样子,江相公怎
么会到这儿来?”
“江相公”,莫言听得一怔,心头也一跳,想坐起来又动弹不得,只好凝神地再听
下去了。
只听另一个话声跟着响起,也是个女子话声,这女子的话声比刚才那女子的话声更
甜美、更好听:“傻丫头,你哪儿知道,这座梅家废宅可不同于一般废宅,这是昔日江
南首富梅凌烟的家。梅凌烟的家不但是江南的首富,也是个武林世家。”
“梅凌烟几年前遭逢变故,一夕之间家破人亡,究竟是怎么招来的祸,哪些人行的
凶,到如今仍是个谜。江相公身怀绝学,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咱们也很清楚,既然到了扬
州,焉有不来悔家废宅的道理!说不定他就是为查这件事才到扬州来的。”
这番话,莫言字字听入了耳中,他有八成的把握,这“江相公”指的是江山,可是
还欠两成把握他不敢肯定,而且他一时也不知道这两位姑娘是何许人。
所以,他仍不敢出声,仍耐心地听下去。
随听先前的那位姑娘道:“可是咱们到这儿来有什么用,这儿什么都没有……”
后说话的那位姑娘道:“我知道,我并不一定要找着他,我到扬州来也不是来找他
的。但既然到了扬州,我认为该来看看这座梅家废宅。你看,眼前这座梅家废宅虽然残
破不堪,但也可以看出昔日是如何富有、如何的美仑美奂。”
只听先前那位姑娘道:“你这是何苦,要不你就别来,既然来了,你干么又不承认
是来找江相公的,你的心事婢子还会不知道,你对婢子还用得着隐瞒什么?”
后说话的那位姑娘道:“别胡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已订了亲的人,我不
想招惹这个麻烦,更不愿让他末婚妻的家人再跑来找我理论,这不是别的事,传扬出去
落人笑柄,要让谷主知道了,我也别想活了。”
这一来莫言更糊涂了,“他是订过亲的人”,据他所知江山并没有跟谁订过亲,江
山连提也没提呀!“谷主”?这又是什么谷?
先说话的那位姑娘道:“江相公也真是的,在咱们船上待了这么久,说也不跟你说
一声……”
只听后说话的那姑娘道:“傻丫头,你是怎么了,人家跟我说这个事情干什么,犯
得着么?”
“船上”,莫言为之心头猛跳,他明白了,这他听江山提过,当即开口说道:“下
头可是萧栖梧萧姑娘?”
下头陡然传上一声惊喝:“什么人躲在暗处……”
后头那位姑娘说了话,话声很平静:“翠吟不可无礼,是哪位在此,请出来让萧栖
悟见见。”
莫言忙道:“萧姑娘!我是莫言,在楼顶上,我的行动不方便,可否请两位上来一
会儿。”
没听见萧栖梧说话,却听见衣袂飘风声上了小楼。
莫言忙又道:“萧姑娘,我在顶上,屋顶。”
话刚说完,眼前一花,香风袭人,一位美艳绝伦、冰肌玉骨、宛若神仙中人的白衣
姑娘,跟一位明眸皓齿、俏生生的青衣少女已站在眼前。
那白衣姑娘两道清澈的目光投注在莫言脸上,只听她道:“可是“风尘二奇”中的
莫老人家?”
莫言忙道:“不敢当,正是莫言,我穴道受制,行动不便,请姑娘屈驾,还请姑娘
原谅。”
青衣少女道:“老人家你怎么知道我家姑娘?又怎么知道我家姑娘叫……”
莫言道:“我是江山的朋友,听江山提过萧姑娘:“青衣少女美目一睁,神情一喜,
萧凄梧娇岱嫣红,开口说道:“原来老人家跟江山是朋友,那就难怪了,老人家这穴道
是被谁制住的?”
莫言苦笑道:“就是江山。”
翠吟道:“江相公?那他人呢?”
莫言道:“走了,刚……”
萧栖悟满面诧异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人家既是江相公的朋友,怎么会被
他制了穴道?”
莫言当即从他结识楚云秋说起,一直说到刚才,当然他为楚云秋瞒了该瞒的事,他
只说能说的。像有关残废老人的那一段,他只说楚云秋怀疑那是梅凌烟,想找着残废老
人问个究竟,别的他一字也没提。
静静听毕,翠吟首先叫道:“原来那“百花城”竟会是昔日的“残缺门”,江相公
也真是,怎么能一个人深入险境,姑娘,我看咱们还是赶快赶去吧:“萧凄悟脸色有点
凝重,别的没看出什么,只听她缓缓地道:“不忙,先为莫老人家解开穴道再说。”
莫言道:“那真是多谢姑娘。”
萧栖悟道:“老人家别客气,江相公可是在老人家腰间点了一手?”
莫言点头道:“正是。”
萧栖悟纤纤玉手往莫言腰间拍去,这一掌是拍实了,但莫言仍躺着没动。
萧栖悟呆了一呆道:“江相公用的是独门制穴手法,逼我就无能为力了。”
莫言为之一怔,道:“怎么,他用的是独门制穴手法?”
萧栖梧点点头道:“不错,恐怕老人家只有等穴道自行解开了。”
莫言苦笑道:“那也只好等了。”
翠吟望着萧栖悟道:“姑娘,咱们是不是先赶去……”
萧栖悟迟疑着没说话,莫言忙道:“姑娘能不能等等我,刚才我已经嚷出了声,要
是那残废老人还在左近,他一定听见了。”
萧栖梧微微点头道:“老人家说得是,那就等老人家一块儿走吧!”
说完话,她转身生了下去。翠吟只好跟着生了下去,但她却忍不住心里的焦急,说
道:“老人家,还有多久:“莫言有点窘道:“就快了。”
萧栖梧看了翠吟一眼。尽管翠吟皱起眉锋,还想再说,但她却没再敢说。
莫言迟疑了一下,窘迫她笑了笑,然后望着萧栖悟道:“请恕莫言孟浪,姑娘可是
来找江山的?”
萧栖梧娇靥又一红,道:“老人家刚才已听见我跟翠吟的谈话,我也不必隐瞒,我
到扬州来是来找他的。”
莫言道:“听姑娘刚才说,他已订了亲,他末婚妻的家人还我过姑娘?”
萧栖梧微微点头,道:“是的,提起来实在让人羞惭,其实我并不知道,我也没做
错了什么!”
莫言道:“这不是罪孽,姑娘本就没有做错,而且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姑娘是听谁
说他已订了亲的?”
翠吟美目一睁道:“怎么,他难道没有……”
莫言拦住了翠吟,望着萧凄悟道:“请姑娘你先答问话。”
萧凄悟道:“就是他末婚妻那个娘家人。”
莫言道:“那个人姓什么?叫什么?是他末婚妻的什么人?长得什么模样?”
萧凄悟道:“他没说他姓什么卞叫什么,他说是江相公的末婚妻是他的妹妹,很耳
轻,人也长得很俊,穿一件白衣,不过我看他是个易钗而弁的红粉女儿身……”
莫言“哦”地一声,笑着说道:“我知道她是谁了,姑娘没看错,她确是易钗而弁
的红粉女儿,提起她来,姑娘恐怕也知道,她就是那崛起不久、但却使黑道群邪闻名丧
胆的“血无痕”……”
萧栖悟呆了一呆,道:“原来她就是“血无痕”,我还不知道“血无痕”是一位红
粉女儿……”
翠吟道:“老人家,她是不是江相公的末婚妻?”
莫言笑笑说道:“据我所知,江山是在“百花城”才认识她的,缘不过几面,但是
她一直暗中保护着江山,也确曾帮过江山的大忙,救过江山的命,她有没有跟江山私订
终身我不清楚,不过她要是江山的末婚妻,他不会不跟我提一下。”
翠吟圆睁着美目叫道:“好哇!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亏她还想得出这种的词儿啊,
真是不……”
萧栖梧看了翠吟一眼,翠吟立即改口说道:“姑娘,她不该对你这样:“萧栖悟没
有理翠吟,望着莫言道:“多谢老人家指点,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怪她。”
莫言道:“姑娘的度量比那位大多了。”
萧栖悟道:“老人家夸奖了:听老人家说江相公有位红粉知己已失,可能被“逍
遥宫”的人掳了去,是不是指这位姑娘。”
莫言道:“不错,就是这位姑娘?”
萧栖悟道:“江相公只凭“扬州八怪”将入送往“梅岭”“史祠”大钟内之词,以
及他在“史祠”内找到一张“逍遥宫”的信笺,便认为他这位红粉知己是“逍遥宫”的
人掳去的,是么?”
莫言道:“是的,姑娘。”
萧栖悟摇摇头说道:“恐怕江相公误会了,要不然就是这里头别有蹊跷,据我所知,
“逍遥宫”的人绝不会做这种事。”
莫言微感一愕,道:“姑娘知道“逍遥宫”?”
萧凄悟点点头道:“我知道,我对“逍遥宫”力道得很清楚,我敢保证“逍遥宫”
的人不会做这种事。”
莫言惊异说道:“姑娘对“逍遥宫”知道得很清楚?那么姑娘一定知道,“逍遥宫”
在什么地方了!”
萧栖悟道:“我知道,可是,请你原谅,我不能说,因为我的家人对“逍遥宫”主
人作过许诺,绝不向我家以外的任何人透露“逍遥军的所在,不过,我可以再向莫老保
证,“逍遥宫”的人绝不会做这种事。”
莫言道:“可是,那“逍遥宫”的信笺……”
萧栖悟道:“我敢说这里头一定别有蹊跷。”
莫言沉默了一下,道:“我不敢信不过姑娘,姑娘要是早来片刻就好了,也好让江
山知道……”
萧栖悟道:“不要紧,咱们待会儿会见着他的。”
莫言目光一凝道:“我知道姑娘的出身来历,姑娘跟令堂毅然离开了南宫家,虽属
不得已,但却是明智之轝,只是姑娘刚才提到谷主……”
萧栖悟道:“不瞒老人家,那是家母,我现在跟母姓,家母带我离开家父之后,人
居于一处幽谷,家母叫它“长恨谷”,所以找现在是“长恨谷”的人。”
莫言“哦”地一声,说道:“原来如此……”
萧栖梧忽一凝目光,道:“老人家,我听江相公说过,他在为别人找一个眼瞎、无
舌、两手俱毁的残废老人,找着这残废老人,他可以换取另一个知道他仇家人的住处,
并且告诉我,这个残废老人对他极为重要,要是我没猜错,老人家所说躲进民家、就在
左近的残废老人,一定就是他要找的那个残废老人,既是这样,他怎么会舍了残废老人
赶往“百花城”去,尽管那位“百花城主”有意害他,而且有席卷武林之心,找着这位
残废老人之后再赶往“百花城”也来得及啊!”
莫言呆了一呆,道:“这么说,有关这残废老人的事,他告诉过姑娘了。”
萧凄悟微颔首道:“是的,许是他忘了跟老人家提了!”
莫言有点不好意思,道:“姑娘不知道,要江山帮他找个残废老人的人,就是那位
“百花城主”。”
萧凄梧微微一怔,道:“原来如此,这么一来内情就复杂了,难怪他会舍了这残废
老人赶到“百花城”去……”
迟疑了一下,凝目接道:“老人家,看看江相公似乎有很多难言之隐。”
莫言神情一震,也迟疑了一下才道:“不错,他是有不少难言之隐,我知道一些,
可是我不便说……”
萧栖悟浅浅一笑,道:“是老人家误会了,我没有背地里打听江相公那难言之隐的
意思,我也不会这么做。”
莫言窘迫地一笑,刚要说话,忽地两眼一睁,挺身生了起来。
翠吟道:“老人家的穴道开了。”
萧栖悟头一个站了起来,道:“那么咱们快走吧!”
显然,她表面平静,内心比谁都还急。
莫言跟翠吟自然是毫无异议,然而世间事往往是欲速则不达的。
二一个人这里刚刚掠下小楼,从前院两两八后地进来整整十个人,后头那八个清一
色的黑衣壮汉,前头那两个赫然竟是南宫海天跟“无情公子”冷铁生。
莫言先是怔了一怔,继而又是一惊,道:“糟了!我碰着对头了,真是冤家路窄。”
这当儿,冷铁生也看见了他,脸色一变,立即停了步。
只听南宫海天哈哈一笑道:“怎么样,公于爷,我没骗你、没说错吧,我这位妹妹
是不是在这儿,走!过去见见。”他拉着“无情公子”走了过来。
萧栖悟娇靥上的颜色变了一变,但旋即就恢复了平静。
南宫海天和冷铁生转眼便来近了,冷铁生一双目光紧盯在萧栖梧的娇靥之上,现在
一点儿也不冷峻了,反倒有点儿炙热过人。萧栖梧却是视若无睹,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只听南宫海天带笑说道:“来,铁生,这就是我那位妹妹。”
冷铁生目不转瞬,连眨也不眨一下,抱起了双拳,满脸的奸笑,说道:“冷铁生见
过姑娘。”
萧栖悟淡然说道:“你我素不相识,不必客气,我也当不起。”
冷铁生为之一怔,好窘,好尴尬。
南宫海天一旁道:“妹妹,你是怎么了,我不是正在给你介绍么?”
萧栖悟道:“用不着,你的朋友我不敢高攀,让开路,我要走了!”
南宫海天忙一伸手,道:“这是干什么,别这么急好不,怎么说咱们总是亲兄妹,
好!这个咱们现在不谈,咱们谈正经的,行了吧!”
萧栖悟道:“你有什么正经的要跟我谈?”
南宫海天马上堆起了满脸的笑,道:“妹妹,跟你一样,我也是来找江山的,我知
道你来了扬州,心想跟在你后头准没有错……”
萧栖悟道:“你错了,江山不在这儿,我也迟了一步,他早走了。”
南宫海天道:“他早走了,士哪儿去了?”
萧凄悟道:“你想知道么,告诉你也无妨,他上“百花城”去了?”
南宫海天讶然道:“好好地怎縻突然又土“百花城”去了,他不是刚从“百花城”
来的么?”
萧栖悟道:“你知道“百花城主”给他那一页三武刀法,是什么刀法?我可以告诉
你,那不是什么“轩辕刀法”,而是“残缺门”的“左手刀法”,也就是说“百花城”
的人就是原“残缺门”的人,如今你还要那一页三式刀法么?”
南宫海天眉锋微皱,道:“这就怪了,妹妹既然来迟了一步,没找着江山,你怎么
知道江山是士“百花城”去了,又怎么知道那一页三式刀法不是“轩辕刀法”,而是
“残缺门”的“左手刀法”?”
萧栖悟道:“我是听这位老人家说的,信不信由你!”
冷铁生突然说道:“姑娘可知这位老人家是何许人么?”
萧栖悟道:“冷公子,我还不至于孤陋寡闻得连“风尘三奇”中的莫老人家都不知
道吧!”
南宫海天道:“这就对了,别人所说的话我或许相信,唯独这莫老头儿说的话我不
敢相信。”
萧栖悟道:“我刚才说过,信不信在你,不信你们就在这儿找江山吧,我还有事儿,
失陪了。”
南宫海天站着没动,道:“妹妹,你要走可以,我也不敢拦你,不过你得把莫老头
儿给我留下。”
萧凄悟道:“我得把莫老人家留下,为什么?”
南宫海天一指“无情公子”冷铁生,道:“铁生跟他有点儿过节,想借梅家废宅了
结。”
莫言嚷道:“好啊!姓冷的,怪不得你们俩凑在一块儿,你要找个助拳的代你出口
气,他要找江山那一页三式刀法……”
南宫海天阴笑道:“不错,莫老头儿,你说着了,我在路上碰见了冷公子,他提起
了追赶你遭人插手的事,我一听就知道那是江山。我要东西,他要出气,这么一来,我
们俩就凑在一块儿了,只要我俩凑在一块儿,他的气准能出,我要的东西也一定拿得到
手卞是不是?”
莫言不相信南宫海天和冷铁生联手就能对付江山,他想用他的骗术施个诈,告诉南
宫海天和冷铁生说江山就在左近,虽然萧栖梧已说江山不在此地,那不要紧,这种事本
就虚虚实实,好在南宫海天和冷铁生也不相信。
可是难的是眼前实力悬殊,万一南宫海天和冷铁生听说江山就在左近,宁可、拼命
也非要人不可,那仍然是个麻烦。
他这儿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萧栖梧说道:“冷公于,你跟莫老人家真有什么过节
是么?”
冷铁生原本没想到萧栖悟会跟他说话,怔了一怔,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样子,道:
“是的,萧姑娘。”
萧凄悟道:“这就麻烦了,莫老人家现在跟我在一块,要是有谁跟他过不去,我自
不便不管,难道冷公子要先跟我搏杀一场不成么?”
冷铁生作难了道:“这……这……”
南宫海天忙道:“妹妹,这跟你没关系……”
萧凄悟没听见似的,望着冷铁生道:“冷公子可否看我薄面,今天暂把莫老人家的
过节拦下,错过今天,什么时候我没跟莫老人家在一起,冷公子再作了断,行么?”
冷铁生哪忍说个“不”字,就是铁石人儿也不忍心。
他两道长眉扬了扬,点点头道:“既然萧姑娘说了话,冷铁生焉敢不遵,我话说在
这儿,只要莫言跟在萧姑娘身边一天,我一天不碰他就是。”
萧栖梧浅浅地一笑,说道:“冷公子顾全了我的颜面,没有让我作难,实在让人感
激,我这里谢了。”她居然对冷铁生浅浅地施了一礼。
冷铁生受宠若惊,忙还礼不迭。
萧栖悟没再说话,迈步要走,南宫海天哼哼一笑道:“妹妹,想不到你还会这一套
啊,这档子事虽然提不起来了,还有江山那档子事呢!”
萧栖梧立即停步望着冷铁生,道:“冷公子,我说江山已经不在这儿了,冷公子你
相信么?”
冷铁生连迟疑都没有迟疑,微微她笑了笑,道:“萧姑娘说的话,冷铁生焉敢不
信!”
萧栖悟道:“那么请冷公于让让路,可以么?”
冷铁生连忙答应,欠身往一旁退去。
萧栖悟谢了一声,偕同莫言带着翠吟往前行去。
那八名黑衣壮汉似乎要阻拦,萧凄梧日射寒芒,直逼过去,那八名黑衣壮汉立即欠
身退后。
萧栖悟、莫言、翠吟走了。南宫海天眼睁睁地望着他们二一人走了。
过了一会儿!
南宫海天望着冷铁生叫道:“我的公子爷,你是怎么搞的?”
冷铁生道:“海天兄,只要我能帮你搏杀江山,让你得到那三式刀法,你就把令妹
给我,这话可是你说的。”
南宫海天点头道:“不错,是我说的……”
冷铁生道:“那么我从现在开始博取令妹的好感,有什么不对?”
南宫海天皱着眉儿,说道:“我的公子爷呀!你这叫博取她的好感?你是上了她的
当了!”
冷铁生笑了笑说道:“这值得!你可别把我当傻瓜看,莫言总不会跟在她身边一辈
子,是不?”
南宫海天道:“莫言是不会跟在她身边一辈子,可是你别忘了,江山是你的情敌,
你要不帮我搏杀江山,她可就要跟江山一辈子了。”
冷铁生道:“你只知道怪我,刚才你也在这儿,你为什么不拦她?”
南宫海天叫道:“我的老天爷,你是怎么了,她总是我的妹妹呀,她要是不告诉我
江山在哪儿,我能拿她怎么样?”
“这就是了!”冷铁生道:“咱们不该找她,应该找江山。”
南宫海天道:“你说得倒轻松,上哪儿找江山去?”
冷铁生道:“别人不知道江山的去处,莫言那老东西一定知道,我看见江山跟他一
块儿离开那座小亭往扬州方向来的,他会告诉令妹,不会告诉咱们,咱们只要暗中跟着
他们,我不信找不着江山。”
南宫海天呆了一呆,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的公子爷,看来你并不
十分糊涂嘛!”
冷铁生冷冷她笑道:“谁要把我冷铁生当作糊涂人,谁才是真正的糊涂人,别耽误
了,再误人家就走远了,快走吧!”迈步往外行去。
南宫海天定定神忙跟了上去。出了梅家废宅是谈笑退敌。”
冷铁生冷冷她笑道:“谁要把我冷铁生当作糊涂人,谁才是真正的糊涂人,别耽误
了,再误人家就走远了,快走吧!”迈步往外行去。
南宫海天定定神忙跟了上去。
出了梅家废宅,莫言一扬拇指儿,赞声说道:“姑娘,还是你行,这简直就是谈笑
退敌。”
萧栖悟道:“莫老夸奖了,这边走。”
她忽然带着翠吟往右付去。
莫言忙跟上去,道:“姑娘这是干什么?”
萧栖悟道:“防着点儿总是好的,我哥哥跟冷铁生都不是糊涂人。”
说话间,二人拐进了梅家废宅的一条小胡同里。
三人刚刚拐进小胡同,冷铁主和南宫海天等从梅家废宅出来了。
只听南宫海天“咦”了一声,道:“怎么走没影兜了?”
冷铁生道:“他们走不太远的。”
加快步履行去,一行人很快地不见了。
莫言道:“姑娘,你简直让我五体投地。”
萧栖悟道:“老人家夸奖了,看来他们不相信江相公去了“百花城”,那最好不过,
他们信了反倒是祸害,咱们走吧,避开他们走。”
三个人出了胡同,就要走。只见两条人影如飞掠到,萧栖悟和莫言眼力都够好的,
一眼便看出来人俱是一身紫衣,一个红脸矮胖老者,一个黑脸长髯老者。
他们二个人看见了那两个紫衣老者,那两个紫衣老者自然也看见了他们二个两个紫
衣老者互望了一眼之后,黑脸长髯老者一孢双拳,道:“请问一声,三位可曾在这一带
看见一个穿白衣的年轻人,带着一位穿紫衣的姑娘!”
萧栖悟摇摇头道:“没有!”
只听红脸矮胖老者道:“我说那姓江的小畜生不会再跑到这儿来,你偏偏不信。”
萧栖悟听得微微一怔。这当儿那黑脸长髯老者又一抱拳,谢了一声要走。
萧栖悟忙说道:“二位请留步,二位要找那个姓江的,不知道叫江什么?”
红脸矮胖老者道:“叫江山,姑娘听说过么?”
萧栖悟道:“二位从哪儿来,尊姓大名,怎么称呼?”
红脸矮胖老者道:“姑娘问这……”
萧凄悟道:“我是江山的朋友,有什么事二位找我也是一样!”
红脸矮胖老者两眼微微一睁,寒芒微现,道:“你是江山的朋友,你可知道他现在
在哪儿?”
萧栖悟道:“当然知道!”
红脸矮胖老者两眼寒芒户闪,道:“他现在在哪儿?”
萧栖悟道:“二位还没回答我的话。”
红脸矮胖老者脸色微变,就要说话。
忽听黑脸长髯老者道:“老夫彭刚,老夫这同伴姓潘,单名一个朋字。”
萧栖悟微微一怔,道:“莫非“双凤门”四位护法中的两位?”
“正是!”彭刚讶异地白了萧栖悟一眼,道:“恕老夫眼拙,姑娘……”
萧栖悟道:“我一介女流,藉藉无名,没没无闻,姓名不提也罢,据我所知,江山
并不认识“双凤门”的人,不知二位找他有什么事?”
潘朋冷哼一声,道:“老夫相信他不认识“双凤门”的人,他要是认识就不会有那
么大的胆子!”
萧栖悟訒然道:“潘护法这话……”
彭刚道:“本门找的只是江山,跟姑娘没关系,本门也不想多牵连别人,姑娘要是
知道江山现在何处……”
萧栖悟道:“我说过,我是江山的朋友,二位有什么事找我也一样的。”
只听潘朋沉声说道:“小小年纪个女孩子家懂什么,江山那小子小畜生掳去了本门
公主。这件事找你也是一样么?”
萧栖梧微微一怔,旋即说道:“这位潘护法说话可真和气啊,那要看江山是不是真
掳去了“双凤门”的公主,要是真的我照样能担当。”
潘朋道:“自然是真的,凭“双凤门”的声威及老夫二人的身分,难道还会无中生
有、血口喷人不成?”
萧栖悟道:““双凤门”在武林中的声威不小,二位在“双凤门”中的身分也不低,
无中生有、血口喷人相信还不至于,但没弄清楚真相,便鲁鲁莽莽的大兴问罪之师却有
这个可能。”
潘朋脸色一变道:“你……”
莫言刚才还有点满头雾水,现在听萧凄悟这么一说,立即恍然大悟,忙道:“贵门
那位公主可是女扮男装化名黄君?”
彭刚点头道:“不错,那就是本门公主。”
莫言忙笑道:“二位误会误会,这是个大误会,二位可知道,江山咆在我贵门那位
公主……”
彭刚目光一凝,道:“江山也在我本门公主?”
莫言道:“二位不知,贵门那位公主前些日子确实跟江山在一起没错,可是两天前
她跟江山结伴上“梅岭”“史祠”查一件事,贵门那位公主告诉江山有事出去一下,让
江山在“史祠”里等她,哪知道她这一出去就没再回“史祠”。”
彭刚道:“这个老夫知道,那是本门这位潘护法奉门主之命把公主召回去的。”
莫言为之一怔,道:“这么说,那是贵门主下令……唉!江山还以为是谁把她掳了
去,一直都挂着心……”
萧栖悟也道:“既是这样,贵门怎么还我江山要人?”
潘朋道:“他追上了我们,用那卑鄙下流的手法,又把本门公主掳了去,本门怎么
不该找他要人?”
萧栖悟和莫言都为之一怔。
莫言诧声说道:“江山他又追上你们,把贵门公主掳了去?”
萧栖悟道:“这么说,二位是追他一直追到此地了?”
潘朋道:“可以这么说!”
莫言摇头道:“不对,不对,这你们就是无中生有、血口喷人了,江山离开“史祠”
后就一直在我那位黄君,没离扬州多远就碰着了我,一直到一个时辰前他才跟我分手,
而且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黄君就是“双凤门”的公主,据去贵门公主的怎么会是
他?”
潘朋日射寒芒,逼进一步道:“你说谁无中生有、血口喷人?”
莫言道:“明明不是他,你们硬指是他,这不是无中生有、血口喷人,那又是什么
的呢?”
潘朋勃然色变,闪身欺了过来,探手就抓。
萧凄悟道:“慢着,把事情弄清楚之后再动手不迟!”
她轻抬柔荑,那水葾般一把玉指点向潘朋的掌心,看似缓慢,其实奇快无比,根本
就不容潘朋变招。
潘朋神情一震,飘身退了回去,惊异目光直逼萧栖悟,沉声说道:“女娃儿,你
是……”
萧栖悟道:“江山的朋友,至于我的姓名,那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我得代江山弄清
楚这件事。请答我问话,贵门公主是在被召回的半路上被人掳去的?”
潘朋一招被这回,一时没敢再躁进,点点头道:“不错。”
萧栖悟道:“贵门公主被掳的当时,二位鄱在场么?”
潘朋没说话,彭刚说道:“在是在,不过,老夫二人跟一些随从们都被药物迷昏了
过去,并不知道当时情形。”
萧栖悟微微一怔,道:“这么说二位并没有亲眼看见江山掳人?”
潘朋双眉微皱道:“不错。”
萧栖悟道:“那么二位怎么跑到扬州来找江山要人?”
潘朋冰冷地道:“那下五门的蒙汗药是下在山泉里,老夫二人醒了之后在上游找到
一对男人穿着薄底快靴的脚印,本门公主进入江湖以来认识的人并一不多,又是跟江山
刚分手,不是他是谁?”
萧栖梧淡然她笑道:“我再请问一句,找江山要人之举,是二位擅作主张,还是奉
了贵门主的令谕?”
潘朋道:“公主这趟出游,走出老夫二人率众随从护驾,老夫二人自有责任找回公
主。不过老夫二人已派人回报门主了……”
萧凄悟微微点头道:“那就好,我不妨再告诉二位一句,江山没有掳人,掳人的也
不是江山,二位职责所在,心里为难,乃属人之常情,也可见二位对“双凤门”耿耿忠
心。只是二位太莽撞、太冒失了,像二位这种要人法,到哪儿也说不通,我奉劝二位一
句,二位要真心急主难,还请改变方向,另觅途径,要不然贵门公主倘有什么失闪,二
位日后可难见贵门主。言尽于此,失陪!”
她转身要走,潘朋突然说道:“姑娘请留一步!”
萧栖悟回过了身,潘朋沉声地说道:“我二人的生死事小,本门公主的安危事大,
姑娘可以保证江山真没有……”
萧凄悟道:“我可以以“长恨谷”三个字担保。”
莫言毅然道:“我莫言也可以押上这条老命。”
潘朋脸色一变,道:“姑娘是“长恨谷”的萧姑娘?”
萧栖悟道:“不错,正是萧栖悟。”
潘朋转望莫言道:“你是“风尘三奇”中的莫言?”
潘朋一声怒笑道:“弄了半天,原来是南宫家的人跟莫骗子,你们的话岂能相信,
那姓江约有你们这种朋友又岂会好到哪儿去?险些教你们诓了,把江山交出来!”闪身
扑向萧凄悟。
翠吟冷叱一声,道:“你敢骂我家姑娘,我打烂你的嘴。”
她飞身迫了上去。萧凄悟没想到翠吟会出手,翠吟怎么会是“双凤门”护法的对手,
她一惊就要出声喝止。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潘朋一声沉喝:“小小丫头也敢逞强,给我滚!”单掌猛地一抖。
翠吟惊呼声中踉跄暴退。萧栖悟大鸄失色,忙迎前扶住翠吟。
这当儿,潘朋已经跟着扑到了,萧凄悟一双美目之中电闪冷芒,抬了抬玉手,一连
拍出三掌。显然,姑娘已经动了肝火,存心不让潘朋逃出手去。
潘朋身为“双凤门”护法,一身技艺自非等闲,他一连化解了萧凄悟两掌,然而萧
栖悟这第三掌尤其快速,简直赛过迅雷奔电,潘朋那第二一招还没来得及出手,她那第
二一掌已带着劲风当胸拍到。
潘朋大惊,暗一咬牙急挪身,砰然一声,萧栖梧那一掌正中右胸,只差一点便中心
窝,饶是如此,也够潘朋受的,他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要不是彭刚扶得快,他
那一跤非摔在地上不可。
潘朋性情暴烈,自成名以来从没有落败过。前些日子受挫“江山”掌下,心里早就
憋着火,所以他恨上了“江山”,如今又伤在萧栖悟纤纤玉手之下,他哪受得了?他厉
喝了一声,不顾内伤,挣脱彭刚的扶持,疯狂一般,二次地扑向萧栖悟。
彭刚大惊,伸手一把没抓住,双方距离近,就这一抓落空的工夫,潘朋已然扑近了
萧栖悟。
他还没出手,萧栖悟已一指点出。只听潘朋霹雳般一声大吼,张口又是一口的鲜血,
身躯往后一仰,砰然倒地,两眼紧闭,脸色惨白,寂然不动。
彭刚心胆欲裂,一步跨到,出指飞点潘朋胸前四处大穴,然后抱起了潘朋,抬眼望
向萧栖梧。
只见他须微微张,两眼冷芒暴射,道:“彼此并无深仇大怨,你出手……”
萧栖悟娇靥上罩着一层浓浓的寒霜,冷冷地道:“你可看见他是怎么对我这个侍婢
的,我留他一条命已属便宜。”
潘朋点点头道:“好!萧栖悟,“双凤门”记好你这句话!”
转身腾起,去势如飞,两个起落就不见了。
莫言忙上前一步,道:“翠吟姑娘伤得怎样……”
萧栖悟脸色稍缓,道:“谢谢老人家,不砖事,肩上中了一掌,所幸没伤着筋骨,
过一两天就好了。”
只见翠吟的脸色发自,双眉紧皱,右手抚着左肩,看样子相当疼痛。
萧凄悟道:“翠吟,这也是给你一个教训,幸亏他出手不太重,要不然你这个胳膊
就别想要了,下次没我的话绝不可再不知天高地厚的乱出手了,听见了么?”
翠吟满眼泪光低下了头。
莫言道:“翠吟姑娘也是卫主心切,姑娘怎么忍心再怪她……”
他苦笑了一声,又道:“说来说去都怪我名声不好,我要不报莫言这两个字,不就
什么事也没有了么?其实我坑的骗的都是些歪道儿上……”
萧栖悟道:“老人家,先说来历的是我,萧栖悟这三个字还不是一样,但求仰不愧,
俯不作,又何必计较世情之毁誉褒贬,咱们已经耽误不少工夫了,快走!”
莫言老眼微睁,点点头道:“说得是,但求仰不愧,俯不作,又何必计较世情之毁
誉褒贬,谢谢姑娘,莫言受教了。”大步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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