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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谷


第四十七章 惊人变化



  及哮天闻言伸手拦阻住章性初,歉然说道: 
  “章兄,适才我那是玩笑话。” 
  神手仙医摇头正色说道: 
  “不是,不是玩笑话,刚刚我曾注意过这条甬道的两壁脚下,似是时受水湿,这条甬道
极可能是座幽长的水牢,深奥一点说来,或者是一种奇妙的水阵,否则女娲氏擒获康回的故
事,说什么也不应该雕在此处,只是不论水牢水阵,定有出人意料的玄妙,我俩必须小心戒
备才行。” 
  东川犬叟听章性初这般认真,更加不是滋味,但他一时却又苦无话语答对,心里一急,
想起一件事来,立即说道: 
  “适才进人这条甬道的时候,曾经看见过一只巨鼠,设若此乃水牢或水阵重地,怎会有
老鼠乱窜?” 
  章性初闻言眉头一皱,并未答话,及哮天接着说道: 
  “甬道难见天光,久之怎能不潮?何况……” 
  他刚刚说到这里,章性初突然面含着无比的欣欢神色,摆手止住了他的话锋,并且略带
激动地接口说道: 
  “及兄,今朝你似是灵智自来,现在我已经有十成把握,敢下断语说这条甬道,必然是
座水阵了。” 
  及哮天直眉瞪眼地看着章性初,不知应该如何答对才好,章性初却微笑地看着他,遥指
着甬道进路说道: 
  “适才那只巨鼠,亡命般逃出甬道之时,曾吱吱乱叫了一阵,及兄可曾听出来它那叫声
与平常老鼠不同?” 
  “这……有一点……可是……” 
  及哮天迟迟疑疑地答上了这句话,章性初接口笑道: 
  “这只巨鼠的叫声,比平常的老鼠要尖短了许多,当时我曾心中一动,不过急于寻觅小
女,未曾仔细思索罢了,如今经及兄提了个醒儿,使我恍然大悟,敢大胆地说,此处必是水
阵重地。” 
  “我愈听愈糊涂,章兄还是说个清楚吧。” 
  “我因素习医术,曾用鼠、兔等相试药性,从前养过不少小东西,甬道进口地方发现的
这只巨鼠,正是‘水鼠’,此处又恰好雕塑着女娲擒获康回的石像,壁脚后又潮湿如受水浸,
这里不是水阵重地才怪。如今我已看出端倪所在,即将一试虚实,及兄提足功力,以备应变,
井请和小弟保持些许距离。” 
  及哮天这才如梦方醒,点了点头,向后退出数尺,章性初本来想请他再站远些,但转念
一想,生怕及哮天误会到瞧他不起,只得罢了,但他却真不放心,故而用极郑重的语调问及
哮天道: 
  “及兄的水性如何?” 
  及哮天闻言一笑道: 
  “尚可应付,章兄放心就是,” 
  章性初点头表示放了心,却再次叮嘱道: 
  “及兄,俗话说水火无情,设若及兄自觉水力太大太猛的时候,无妨先退一步,小弟也
好全心……” 
  及哮天没容章性初说完这句话,就接口道: 
  “进退相共,生死一心,章兄不必顾及小弟。” 
  神手仙医闻言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探手囊中,取出了那部天蓉姑娘巧得的宝典递交及
哮天道: 
  “及兄代小弟保管这个,稍停应付水阵变化之时,小弟不致子感到累坠。” 
  及哮天明知章性初的用意,不由暗中十分敬佩这位江南侠医的胸襟气宇和磊落光明的性
格,因此他毫不推辞,接过了燧人宝典,妥放于囊中,章性初却已走近女娲像前,再次地端
祥起来。 
  只见他注目有顷之后,霍地纵身而起,飞倚到了“康回”像旁女娲氏的膝上,右手猛地
向女娲抓按摩回的右手臂上震去! 
  及哮天暗皱眉头,他奇怪章性初为什么要这样做,哪知他念头尚未转过,突然响起了一
阵雷鸣,女娲石像的那只手臂,在雷鸣声中,已倏地向旁移开了尺余,康回这下子恢复了自
由,竟然疾若闪电般沉入地下! 
  石壁立即现出了一个极大的洞穴,及哮天不由惊咦出声,章性初却也附倚在女娲氏膝头
之上,呆呆发怔!及哮天惊咦出声的原因是,他未曾想到“康回”像后是条通路秘径,尤其
是没有料到石像下沉这一回事。 
  章性初呆呆发怔,却是为了事情大出意外,他断定这是一处水阵,岂料触动机关之后,
竟然不见点滴水迹! 
  就在他两人一个惊咦,一个发呆的刹那,甬道来路之上,传来隐隐闷雷鸣声,章性初恍
然大悟,急声说道: 
  “及兄你我快快退回,越快越好!”说着他已飘身纵下石像,拉着及哮天,才待纵飞退
却,哪知时间已然迟误,在距离他俩约有十七八丈远的甬道来路之上,突然由地下升上来一
座石门,正好严丝合缝地将甬道封死! 
  就在甬道封死之时,那康回石像下沉之后所理出来的洞穴内,霎眼工夫,涌出来了大股
水箭,疾若奔马一般,转瞬漫过了他俩的足踝,及哮天和章性初不由互望了一眼,摇了摇头。
哪知就这呼吸间的延迟,水深已至膝头,及哮天皱眉对章性初说道: 
  “好快的水!” 
  章性初惨然一笑道: 
  “及兄,咱们怕是逃不出去了。” 
  及哮天这时却犯了豪气,大笑着说道: 
  “这可未见得吧?” 
  他俩只说了三句话,水已没过大腿,章性初突然抓住了及哮天的双臂,奋起全力沉喝道:
  “及兄万勿挣扎,小弟先送你到石像上面!”说着不容及哮天回答,猛然一提一艳,硬
将及哮天甩向女娲氏石像之上,但他自己却因水已淹过大腿,双足使不得力,而滑扑到积水
之内,虽然他立刻站了起来,可是衣衫却皆湿透。这时水深已齐腰部,章性初相距女娲氏石
像,还有三丈多远,只好施展水性游向石像旁边,然后再登临像上。 
  哪知他刚刚要开始前行,及哮天在女娲像上,却蓦地扬声大笑了起来,笑声止住之后,
及哮天正色说道: 
  “适才小弟曾说,进退相共,生死一心,章兄竟将小弟投向石像之上,说不得我只好下
来—趟……。” 
  说着他就要飞身投下,章性初却适时喊道: 
  “及兄要是当真投下,必欲全身沾水陪我,则小弟宁死水中,决不生出!否则小弟自有
脱身之道。” 
  及哮天闻言只好停住不动,幽长地叹息了一声,他深知侠义中人的习性,生怕章性初当
真自沉水中。 
  章性初在说话之时,已然游向女娲石像,因此当及哮天叹息的空当,他已经抓着石像凸
出的地方,爬了上来。 
  此时地面积水,已有五尺,而洞穴之中,仍然源源不绝地向外涌流,看不出什么时候才
能停顿。章性初登临石像正面之后, 
  歉然对及哮天道: 
  “小弟一时判断惜误,竟使及兄…” 
  及哮天不容他把话说完,就笑着安慰他道: 
  “这算得了什么?何况此处地势甚高……” 
  章性初这才知道,及哮天至今还没有看出危机已现,他暗中吁叹一声,目住脚下逐渐涌
升的水势,缓缓说道: 
  “及兄有所不知,我们恐怕无法生出此地了!” 
  “这怎见得?” 
  “小弟起先误断昔日设阵之人,必然留有退路,后因水性自觉尚能应付,故而有心触动
机关。哪知当年这位设阵的前辈,另有出人意料的安排,及兄适才也曾目睹过,康回石像下
沉之后,约盏茶时间,埋伏并未发动,过时许久,方始传来隆隆雷声,甬道随之封塞,继之
水势汹涌而下。” 
  及哮天此时已然悟及内情,不由接口说道: 
  “我明白了,康回石像下沉之后,设若我俩立即返身退下,尚能脱出水田之厄,否则只
有束手待毙了。” 
  章性初点了点头,微吁一声说道: 
  “及兄所料不误,昔日设阵前人,亦因此阵过分阴绝,故而在触动埋伏之后,迟延发动
水攻,以便有人能够脱身死难,可惜小弟彼时未曾解破个中玄妙,以致连累及兄陪我困于绝
地。” 
  他俩几句话语问答的时间,水已淹到足下,只好再次登高,女娲氏的巨像,成了他俩垫
脚避难的地方。 
  水升不绝,他俩也登高不止,终于坐在了女娲氏的肩头之上,约计下面的积水,已探有
两丈五六。 
  如今只剩下女娲氏的一张牛头,高在水面之上,女娲氏巨像的这颗牛头,高有五尺,宽
广约为三尺,牛角长近四尺有余,粗若海碗,下面积水不断上升,这时已经漫过了石像的肩
胛,章性初苦笑着对及哮天道: 
  “看来咱们是只好再上一层楼了。” 
  及哮天却哈哈大笑着说道: 
  “我俩已然对女娲氏失于尊敬,要再登上一层楼,这笔账设若女神向咱们计算的话,怕
是无法清偿了。” 
  说着他俩已经登上了两只牛角,章性初瞥目女娲氏那牛头顶上,双眉一皱,俯上用右手
摸了一把,脸上显然已变了个样子,及哮天不由感觉到非常奇怪,若非深知章性初的为人和
习性,他几乎疑心这女娲石像具有神通。 
  章性初已经看出及哮天惊奇的神色来了,含笑说道: 
  “咱们或许能有一线希望,逃脱危厄。” 
  “莫非这一线希望,在女娲石像的头顶上?” 
  及哮天并非说的玩笑话,因为他不甚了然机关埋伏这门学问,错认为章性初在摸了女娲
石像头顶一把之后,说出一线希望的话来,必然是发现了什么,故而他才半猜测地这样发问:
  不料章性初闻言却吁叹一声说道: 
  “及兄认为小弟推测是错误了?” 
  及哮天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地接口道: 
  “不不不,我大概是说错了话……” 
  章性初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摇头喟然道: 
  “没有,及兄并投有说错什么。” 
  及哮天闻言不由焦急不安道: 
  “我猜测你所谓一线希望是在石像顶上的原因,那是因为我看你摸了一把之后,才说或
许……” 
  章性初笑了,他摆摆手微笑着接口道: 
  “是小弟多想了,我只当及兄看出什么不对的事来,才指明女娲头顶四个字在暗示我,
原来是……” 
  说到此处,章性初话锋一顿,接着正经地说道: 
  “自从甬道封闭,水流不息之后,我俩就附身这女娲像上,步步登高,直到如今这牛角
地方,小弟发觉双手洁净如境,由此判断,水涨无度,石像必然是一时受冲浸,故而不染尘
灰。 
  但这石像头顶之上,适才我摸了一把,却已积有灰尘,这自然是水浸不到的原因,所以
我才说出或有一丝希望的话来。可巧及兄又接上了一句,我错当及兄看出端倪,而认为不对,
谁知……” 
  及哮天这时大笑着接口道: 
  “你真吓了我一跳,我还当是这一线希望已绝了呢。章兄判断甚是,石俱头顶既有尘灰,
必然是水漫不到的原故,看来天无绝人之路,咱们或者不至于丧命在这倒霉的水牢之中了。”
  章性初却再次紧锁着眉头说道: 
  “话虽不错,是否能如我等所愿,却还是未知之数呢,何况即便如愿,又有什么方法使
水退去呢?” 
  及哮天摇摇头道: 
  “抱歉得很,对于机关消息埋伏的解破等等,我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只好偏
劳你了。”  
  章性初闻言不禁失笑,这般光景,及哮天却有闲心说起“俏皮话”来了,不过他说的却
是实情,看来破解这水牢机关,必须自己苦苦思索了,因此章性初微笑之后,首先注视着水
面,仔细观察它是否仍在上涨不停。 
  此时水深已齐女娲石像的鼻准,章性初注目不懈,终于脸上现出了欣慰神色,水,停止
了升涨。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随即,累闭着双目,宁神静思退水之策,及哮天这回不敢再打扰
他了,只好无聊地想些别的事情。他如今自然已经很清楚天蓉姑娘没进这条甬道中来,自己
和章性初,起先也没有进入这条甬道的意思,就是因为突然发现那头巨鼠窜出洞口,才上了
大当。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恨起那头巨鼠来了,猛咕丁地大声骂了一句——“混账透顶的
倒霉老鼠”。 
  哪知适当此时,章性初也欢呼一声,睁目说道: 
  “好老鼠,我真得谢谢你。” 
  他俩话是同时说出,说完不由相顾愕然。 
  及哮天首先开口问道: 
  “要不是那头棍账透顶了的倒霉老鼠,说不定咱们现在已经和天蓉姑娘碰上了,你还要
谢它,真是岂有此理。” 
  章性初却微笑着说道: 
  “话是不惜,我要谢它却也有道理。” 
  “反正水不退,咱们走不了,我很想听听高见。” 
  “恨它是因为引请我们至此,谢它却是从它身上,我想起了个退水的办法,并且我已经
断定不会失误!” 
  “果能如此,及哮天愿意改口也说声谢字。” 
  章性初闻言一笑,随即正色问道: 
  “自进入甬道之后,及兄可曾发觉两壁有否其他洞穴和门户?” 
  “门户?我连个指头肚般大的洞都没看见过。” 
  “对了,那么这头巨鼠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呀?” 
  “这你可问错了人啦,除掉那头该死的老鼠之外,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你问我,我还
不知道问谁好呢。” 
  “小弟就因为想不通这一点,才有把握使水退去。” 
  及哮天闻言惊咦一声说道: 
  “这可是天下最最新鲜的怪事,章兄说说我听。” 
  章性初却摇了摇头,及哮天霎了霎眼,章性初再次摇头,及哮天实在忍耐不住了,焦急
地说道: 
  “我懂,你是不放心我,咱们这么办吧……” 
  “用不着这么办,那么办,办法只有一个。” 
  “说说你的办法我听,能答应我自会答应。” 
  “能答应及兄你也要答应,不能也必须能,我才说出端倪,否则我却宁愿和及兄耗在这
牛犄角上面。” 
  章性初此言方罢,及哮天皱着眉头说道: 
  “我就知道你准在捣鬼,算我输了,你说吧。” 
  “算输不行,我要及兄答应我,坐在原处不动,直到水退却之后,方才可以下来,否
则……” 
  “好好好,我答应了。” 
  “及兄,大丈夫却须出言守信?” 
  “这个你放心,我决不悔改就是!” 
  “那咱们可就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章性初在及哮天“一言为定”四字出口之后,喊一声“好”,双足微蹬,人已离开了石
像,及哮天方知又上了大当,才待喝止,“扑通”一声,章性初已窜进水中,及哮天只好无
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 
  他稳坐牛角之上,注目水面不懈,但是因为甬道至今明亮如昔,因此水面光华闪闪,无
法看出章性初潜水的所在,他摇了摇头,暗自生着闷气,他恨自己没有章性初的天性聪慧,
想不出老鼠和使水退却的关联何在。 
  计算时间,已有一盏热茶的光景,他不由暗中不安,人不是鱼,在水底无法呼吸,必须
换气,水性再好,也要间断的时沉时浮才行,他已经站了起来,俯身仔细地搜索着整个的水
面。 
  又有一盏热茶的工夫过去了,及哮天再不迟疑,将腰囊解了下来,放置在女娲氏石像头
顶之上。 
  随着松开了裤脚,挽在膝头以上,脱下鞋袜,紧紧扎带,再次注目水面,水面上仍然是
设有丝毫动静! 
  他霍地仰颈长啸了一声,然后作了最末一次的搜索,章性初断无消息和踪迹,他双手搬
合,正要涌身下水,突然觉得足下震动不稳,知有变故,慌不迭地抓牢牛角,然后注目看时,
大吃一惊! 
  这尊女娲石像,正缓缓向里面缩退,他赶忙伸手抓起放置在石像头顶上的腰囊,那里面
有天蓉姑娘巧得的燧人宝典,然后提力纳气,全身虚附在女娲氏的鼻准上面,而石像这时已
缩退入壁间。 
  女娲巨像退缩之后,像是河闸打开,大水汹涌灌注于空隙之中,霎眼的工夫,水已退到
了巨像的膝头。 
  及哮天喟吁了一声,再次注意水面,却仍然不见章性初的踪影,而大水已退到了女娲巨
像的足踝部分。 
  他左顾右盼,不停地找寻章性初的下落,直到已能看清地面,仍无老友人影,他不禁悲
由衷生。 
  鞋袜已经在石像缩人壁间之时,跌落水面,顺流而去了,他却毫不顾及,纵身自石像之
上飞投而下。 
  因无鞋袜,地面尚有数寸积水卷流不停,故而落地之后,一连着向后倒退了三四大步方
始站稳,却已溅得一身是水,他却立即扬声呼喊章性初的名字不停,此时地面已无水迹,真
是来得迅疾,去得快捷。 
  他一连着呼喊不停,并无应声之人,突闻身后隆隆雷鸣,霍地转身看时,那缩退入壁间
丈余的女娲石像,已缓缓向前移来,他皱了一下眉头,心中掠过了一个意念,章性初必然已
被大水冲进了空隙之中,因此蓦地双足顿地,飞身而起,疾若流矢,自即将合拢的石缝中穿
了进去! 
  及哮天的身形也就是刚刚穿过了缝隙,巨像已然复原,设若他再延迟刹那,身体定然被
挤成粉碎。 
  女娲石像复原之后,沉入地下的康回石人,才冉冉升起,缓缓地也归还了原位,仍是俯
跪在女娲氏的手下。 
  康回石像归原不久,甬道雷鸣再起,那道由地底升起的石门,晃眼又沉入地底,一切都
恢复了原状。 
  奇怪的是,却仍然没有章性初的踪影? 
  如今且说那自女娲石像和山壁空隙中穿过的东川犬叟及哮天。 
  及哮天纵身而起,疾若流矢般穿过石缝的时候,他曾断定自己必然要落在水里,因为女
娲石伸缩退壁间之后,水牢中的水才汹泻而去,水向低处流,毫无疑问里面的地势是矮子水
牢,更可能是一处极低极深极暗的死穴,故而他已作了紧急应变准备。 
  哪知身形穿过石缝之后,里面竟然十分明亮,尤其使他惊诧奇怪的是,地上平滑如镜,
不见丝毫水滴! 
  他飘落地上,立即发现章性初双手紧抓着凸凹不平的壁石,昏死在高约丈余的地方。 
  及哮天放下腰囊,飘身而上,救下了章性初,指点穴道,真力住贯刹那之后,章性初已
经回醒了过来。 
  及哮天摆摆手不让他开口说话,直到自己的真力,在章性初各大穴道和经脉之间,顺行
一周之后,才长吁一声放下了心,章性初感激地看着及哮天,及哮天却摇着头,微笑着说道:
  “甭看我,这算不了什么,但是我却得了个教训,今后要是咱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任
你说下大天来,我也不再上当,应承什么了,你上东我上东,你跳水我跟着,今朝玄上加玄,
这滋味我可真再受不了啦。” 
  他这番话,说得章性初笑了,半晌之后,章性初已经恢复了精神,及哮天才追问他下水
之后的经过和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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